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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希望对方好好活下去，但却更自私的希望对方永远陪伴自己，无论是生，还是死。
　　……
　　门外，下人们静静候着。
　　少顷，门开了，叶琉璃出了来。
　　众人迎了上来，玉兰道，“太女殿下，晚膳时长歌公子并未用膳，要不要传晚膳？”
　　“当然要。”叶琉璃笑眯眯地扭头看自己身后翩翩佳公子，“长歌小心肝儿，晚膳你想吃什么？”
　　东方洌眉头微皱了皱，但随后缓缓放开了眉头，随她去了，“茄子。”
　　众人见太女殿下对长歌公子这般亲热，一个个要么红了面颊，要么眼神暧昧。
　　但玉兰和玉珠等人早就习惯这一幕，毕竟从前在溱州时，两人日日如此。
　　“是，太女殿下。”刑嬷嬷立刻开始安排人手准备晚膳。玉兰想到某人，小声道，“殿下，连大人他好像也没用多少晚膳。”


第805章　长歌大人吃醋了
　　许多人开始有不赞同的目光，齐齐心中埋怨还当着长歌大人呢，怎么好提别的男宠？
　　然而让大家吃惊的是，无论是太女殿下还是长歌公子，全然没有在意的神色。
　　“说的也是，那家伙好像也没吃多少，那就叫出来一起吃吧，左右人多了也热闹，”叶琉璃的声音一顿，“刑嬷嬷，还有一件事。”
　　“奴婢在。”刑嬷嬷赶忙再次上前。
　　“你即刻给偏殿重新安排宫女和太监，如果没人愿意去伺候，就去内务府要两个新的宫女太监，我们卲薇宫添了人，理应多增加人手。”叶琉璃笑眯眯。
　　“……”刑嬷嬷面色难看。
　　叶琉璃知道刑嬷嬷在顾忌什么，“你也看见他把毒草都收起来，放心吧，他不会再随意毒人了。”
　　“……是。”主子发话了，刑嬷嬷还能说什么？然而内心是不信的。
　　半个时辰后，晚膳被准备好，一盘盘美味佳肴被端了上来。
　　虽然卲薇宫是烧烤宴，但厨房却不敢怠慢，就怕这些阴晴不定的主子来个突然袭击，各种食材都是准备好的，只等下锅就烧。
　　果不其然，烧烤宴刚结束没一会，太女殿下又要用晚膳，所以很快就准备了出来。
　　晚膳时，玉珠去请连翘。
　　让众人吃惊的是，连翘竟然十分痛快的就出来，去了餐厅。
　　偌大的圆桌，叶琉璃和东方洌亲亲热热坐在一起，连翘坐在两人对面，低着头，情绪低落，闷闷的不知在想什么。
　　刑嬷嬷和李公公等人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连翘大人持宠而娇，现在好吧？失宠了吧？
　　“长歌，吃这个，”叶琉璃夹了块白嫩的羊肉片到东方洌的盘子里，“这个是胡国的传统菜，叫花椒酥肉，你尝尝。”
　　东方洌放入口中，顿时就皱起了眉。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麻？当时我第一次吃这个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叶琉璃见东方洌咽不下吐不出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这里没外人，你实在吃不下就吐出去吧。”
　　一旁的玉珠立刻捧来一只晶莹的白玉盘。
　　东方洌缓缓摇了摇头，之后咽了下去。
　　素手执起一旁的茶碗，慢慢抿了一口。
　　周围伺候下人暗暗称奇长歌大人真的是刺客？这一举一动的优雅，却像一国皇族，加之贵气逼人，别说面前是太女和面首，就是说他们是太子和太子妃，都是有人信的。
　　叶琉璃却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人，扭头道，“喂，连翘，你不是外人，我就不和你客气了，该吃什么吃什么，别害羞哈。”
　　东方洌本放松的眉头再次皱紧，“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人是外人？”
　　伺候的下人心道完蛋了，长歌大人吃醋了，看我们太女殿下怎么哄吧？
　　叶琉璃挑眉，“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外人？”
　　东方洌有了玩心，垂下眼，浓密的睫毛掩住眸光的狡黠，“太女殿下这般与在下客气，在下也不知是不是外人。”然而某人的话音还未落地，脖子却被人猛地揽住，紧接着火辣辣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第806章　连翘的乐趣
　　“”众人。
　　连翘抬眼看了下，忍不住白了一眼，嘟囔句，“真辣眼睛。”
　　胡国民风保守，大家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火辣辣的一幕？众人是既想看又不敢直接看，只能偷着看。
　　终于，连翘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道，“我说，那个叫长歌的，你能不能别丢我们男人的脸？就这么被女人拽着亲，丢不丢人？”
　　东方洌反思，还真是这么回事，就伸手推开了叶琉璃。
　　叶琉璃刚要抱怨，下巴却被冰凉的手指捏住，紧接着化主动为被动。
　　众人惊呆了更火辣了。
　　连翘伸手捂住眼睛，“哎，现在的年轻人”
　　虽然画面十分少儿不宜，但却打破了之前的尴尬，便是一直郁郁寡欢的连翘也放松了许多，这放松直接反应在饭量上吃了不少。
　　饭后，就在叶琉璃和东方洌准备到花园中转转时，马上要离开出门口的连翘却又折了回来，“我说，长歌的身子很虚吧？”
　　“是啊。”叶琉璃眼神瞬间闪了一下，笑魇如花了起来。
　　连翘尽量掩饰尴尬，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你们随我来。”说着，转身出了餐厅，去了偏殿的方向。
　　叶琉璃亲热的挽着东方洌的手臂，“太好了，这家伙终于正常了。”
　　东方洌垂着眼，淡淡勾起一抹笑意，却没回答。
　　随后之事，便水到渠成连翘想将东方洌身上的毒都解开，但东方洌却婉拒，只接受解开三成，换句话说，便是恢复三成功力。
　　连翘为其解了三成的毒，将其他解药交给了东方洌，告诫其用法，需要恢复功力时，只要按方法服用解药，十二个时辰后就能恢复功力。
　　可以说，连翘已经百炼钢成绕指柔，叶琉璃又如何能放过他？趁着连翘像个正常人的时候，赶紧讨要了一副强身健体增加内力的药浴方子，要回头给东方洌泡。
　　一切都弄完之后，叶琉璃和东方洌便回到正殿。
　　“现代化”的房间，因为两人的归来带了不少药香。
　　跌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叶琉璃深深叹了口气，“心肝儿，我突然觉得连翘有点可怜了。”
　　东方洌坐在叶琉璃身旁，伸手揉了揉她额头的碎发，却没回答。
　　叶琉璃的转过身子，枕着东方洌的腿，“心肝儿，我们为连翘做点什么吧？你觉得我们应该为他做什么？”
　　东方洌垂着眼，“他需要的，是一个信仰。”
　　“信仰？”叶琉璃不懂。东方洌低头看着她，伸手将掠过她面颊的一丝碎发撩开，“每个人都有生活目标，都有一个信念，说得简单一些，便是继续生活下去的乐趣。连翘的乐趣是什么？”声音顿了一下，幽黑的眸子闪过流影，“还
　　有，你父皇的乐趣，又是什么？”
　　“连翘的乐趣”叶琉璃的声音顿住，好半晌没回答出来。
　　是啊，连翘的乐趣是什么？人的乐趣不外乎食色性也，连翘不好吃也不好色，对男欢女爱更是不屑一顾从前喜欢研究各种毒物，但毒物却需要在人身上进行试验，如今因为理解了生命可贵，有了正常人的思维，他也不轻易对人下
　　毒其对练武没什么太大兴趣，对金钱权势也没表现出热衷。所以，连翘的乐趣是什么？


第807章　更好的方法
　　连翘的乐趣，叶琉璃实在想不到，所以这个问题姑且先放在一旁，准备思考下一个问题，毕竟另一个问题好像简单许多。“父皇的乐趣……应该是复仇吧？”
　　东方洌微微点了下头，“答对了一半。”
　　“一半？”叶琉璃惊讶。东方洌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他，也想复仇。但比复仇更重要的却是整个国家，举国上下子民。如今无论是南赵国还是索卡国都国势强盛、政治稳定，若想复仇可谓无从下手。甚至于，胡国的安稳强盛
　　也是你父皇拼尽全力才做到，无论国力还是其他，胡国都不占据优势，这复仇……怕是短时间做不到了。”
　　叶琉璃也懂这个道理，中国上下五千年朝代更替都反应出了一个道理往往先有内忧、才有外患否则就要国力、兵力碾压。
　　她认为东方洌说话还是很委婉的，说其“短时间无法做到”，她倒是有种预感父皇有生之年怕是无法复仇了。
　　“那就让他一直抱着复仇的心呗？最起码也有个活下去的信念吧？”叶琉璃道。
　　东方洌点了下头，“你说得没错，但我却认为有个更好的办法。”
　　“呃？什么办法？”叶琉璃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扭过身子直视东方洌。
　　东方洌渐渐收敛了笑意，“精神麻痹。”
　　“精神麻痹？那是什么？”叶琉璃瞬间懵了。
　　东方洌微微眯了眼，语调严肃，“琉璃，你还记得我们创作第一个话本时，你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吗？你说，有些皇帝因为沉迷修仙，寻道士炼制长生不老丹？毕生追求长生不老、得道修仙。”
　　叶琉璃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让父皇去修炼、追求长生不老？”
　　“对，”东方洌点头，“你父皇的情况极其危险。”
　　“极其危险？”叶琉璃懵了。
　　东方洌目光沉凝，“你父皇到底是……咳，这种不全之人，心态极易偏执。琉璃你仔细回想，整个天下除了你父皇，还有谁愿意立太女？还有谁可以武断的与满朝文武为敌？”
　　叶琉璃回想中国上下五千年，各种朝代各种皇帝，明君也好昏君也罢，喜欢玩木头的奇葩皇帝也算在内，除了武则天那个奇女子，还真没有女皇帝或者太女。
　　便是武则天那特立独行的，也没说直接立了太女。“你父皇少年时鲜衣怒马、风光之至，但因为战败，被送入南赵为质子，年轻气盛勾引南赵国后宫妃子以泄恨，最后被……”东方洌的声音也是十分尴尬，毕竟他是南赵国皇子，“后来南赵国皇帝见其身残，
　　便送将其回胡国，也算是顺了个人情，但更多的还是侮辱。曾经最受宠的皇子却身残，可想而知其回皇宫后的遭遇。当时胡国皇子不少，但最后为何他登基为帝？”叶琉璃顺着东方洌的思路，“其他皇子都被干掉了？关于胡国皇室之事，我确实很少听说，我曾问过为何胡国没有亲王，太傅只说了一句皇室人丁凋零便岔开了话题，看来这是忌讳。”


第808章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紧的
　　“没错，胡国对外宣称所有皇子因种种原因薨亡，但真正的死因却都是你父皇下手。”
　　“真的？”
　　“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
　　“……哦。”叶琉璃道，“继续说。”
　　东方洌微微一愣，“不想追问问，是什么消息渠道？”
　　“不想啊，没兴趣，”叶琉璃一摊手，“只要不是你在外面藏个女人，其他东西都可以藏，我懒得去操心，快继续讲！”
　　东方洌失笑，“我怎么会藏女人？”随后，收敛了心，继续道，“如果说，身残是对其心智第一个扭曲的话，手足相残便是第二个。而不能行事，则是第三个。”
　　行事，便是行房事。
　　叶琉璃了然，“所以才有了他到处搜集年轻女子，加以杀害一事？”
　　脑海中不断出现现代时看过的许多变态杀人魔案例，那些连环杀人案凶手或者变态杀人魔，都有一些不同常人之处，因为种种缺陷造成了精神的扭曲，最后以杀人这种极端手段发泄疯狂的精神。
　　东方洌点头，“十几年前，他几个月杀害一名女子，若干年后，变成几天便要杀一人。后期越来越频繁，而如今……”
　　“等等！”叶琉璃突然打断，“现在父皇不是不杀那些女子了吗？虽然那些女子依旧被囚禁，但……”叶琉璃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是越来越闪烁，“你别告诉我，她们已经……已经……”
　　东方洌闭上眼，叹了口气，随后轻轻地点头。
　　叶琉璃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一瞬间，甚至憋闷得难以呼吸。“他答应我不杀的……他答应我……”叶琉璃想起从前被囚禁的一幕一幕，想起来自五湖四海的女子们一起聊天，想起隔壁囚室知书达理的女子，想起那个来自青楼的泼辣女子，想起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
　　在自己眼前消失，整个心脏都被揪住一般。
　　“琉璃，你要做什么？”
　　叶琉璃刚要站起，就被东方洌抓住。
　　她扭过头，愤怒地看向东方洌，“做什么？我要去确认，如果那些女子真死了，我饶不了他！”
　　“他”，指的是胡国皇帝。
　　东方洌紧紧握着她的手，男子本身力气便大，加之其逐渐恢复功力，以至于叶琉璃无论如何歇斯底里的挣扎，抓着她的大手依旧纹丝不动。
　　叶琉璃大叫，挣扎，他依旧不肯放手。
　　终于，她大哭着扑向他的怀中，“她们真的死了吗？怎么就……死了呢？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
　　东方洌怀抱着叶琉璃，默默承受她的挣扎厮打，只垂着眼，并不说话。终于，叶琉璃喊也喊够了，打也打够了，大哭也哭够了，只低头呜呜哭泣，他才幽幽叹了口气，“那些女子从进入胡国皇宫那一刻起，其下场就注定只有死路一条。你父皇不会放过她们，因为放走她们就意味着那个难堪的秘密公开，琉璃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知道，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紧的！”


第809章　精神麻痹
　　道理叶琉璃都知道，但依旧难以接受。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这么痛苦是因为失去了那些女子，还是因为对胡国皇帝的失望。东方洌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你若听我，便不要去追究此事。第一，女子们早晚要死第二，这样会得罪你父皇第三，你父皇虐杀这些女子时，叮嘱过经手人员保密，如果你真去追究，所有经手
　　此事之人，都会死。”
　　叶琉璃身子僵了一下，而后从东方洌怀中缓缓起身，“难怪这段时间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有些地方实在太过安静，原来如此。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东方洌目光柔和，“我的信息渠道，你要听？”
　　叶琉璃眼珠子转了转，终于点了点头。
　　东方洌抽出帕子，一边为其轻轻擦眼泪，一边将之前为寻找她，留在松陵岛筛选信息，顺便不动声色地建立自己的消息渠道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叶琉璃情绪平稳，而后舒了口气，“就知道你不会安安稳稳的待着，算了，这样也好，不过我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我对他很失望”说着，泪水再次无声地滑了下来。
　　东方洌将叶琉璃揽在怀中，“我知道你难受什么，他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说不在乎是假的。但琉璃你要知道，他是个病人，你从前不是经常骂我是神经病吗？你就姑且当他是神经病好了。”
　　叶琉璃一愣，瞬间笑逐颜开，“没错，他就是病人！神经病发作起来不受控制，一定是这样。”
　　东方洌见状，也放心了几许，“继续刚刚的话题，通过我的情报渠道，我发现了一个规律皇上杀人越来越频繁，每次杀的人越来越多，情绪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那怎么办？”叶琉璃急了。
　　“精神麻痹。”东方洌再次将这个词语提了出来。“画一个大饼，让他对人生重新恢复希望，缓解扭曲的心智。”说到这里，东方洌的声音顿了一下，“你知道，他为何要杀那么多女子吗？”
　　“不知。”叶琉璃道。
　　“也是一个方士的建议。”
　　“”
　　叶琉璃一拳砸在沙发上，“什么狗屁方士？他知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就让许多无辜女子惨死？那方士是谁？我要宰了他！”
　　东方洌微微点头，“如果你想找那个方士，我帮你找。”
　　叶琉璃想到陪着她度过日日夜夜的年轻女子们香消玉殒，心情还是抑郁难语，“我能为她们做什么？”
　　东方洌垂下眼，眼底满是疼惜，“什么都不做。”
　　“”叶琉璃也知道，父皇刻意隐瞒她，如果她表现出知晓此事，先不说自己的安危，只说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好吧，我知道了。”
　　随后，叶琉璃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按压在心口，缓和闷疼。东方洌心疼不已，紧紧将她揽在怀中，“琉璃，不能让你父皇继续下去，他现在尚能被理智控制，但他的理智越来越少！如果再不提出个有效办法，今后便是你，也会危险。”


第810章　我的祖国
　　叶琉璃起身，“你说得对！我危不危险无所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胡国无辜百姓遭殃，就像你说的，精神麻痹！中国古代皇帝怎么修仙，就让他怎么修。中国古代皇帝怎么炼丹，就让他怎么炼！”
　　“中国？”东方洌不解。
　　叶琉璃瞪了一眼，“对呀，中国，我的祖国。之前和你强调了很多次，我不是真正的叶琉璃，我是来自千年之后的中国，你偏偏不信！非认为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有本事现在再当兄妹呀？”
　　东方洌略有惊讶地盯着叶琉璃，“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