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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六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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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朝后,皇上对郑众说:“不要回养心殿,直接去永和宫。“
  “喏。”
  坐在御辇上,远远的看着永和宫的琉璃瓦,皇上竟然心如鹿撞。这三年以来,他和皇后就像是两只刺猬一般若是离得近,是一种真实的疼。若是不在一起,却是寒彻心扉的冷……
  走到门口,就听见两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而且是从树上传来的:“哈哈哈,太好玩了,表姨妈你简直像是会飞一样。”
  今天皇后缠着邓绥用轻功把她带到树上玩,开始表姨妈执意不肯。后来经不住她连哄带求,在树上看皇宫真的是不同的感觉。
  站在树下,看着坐在树杈上手舞足蹈的皇后,皇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是让她闭门思过,她倒好,像猴子般居然上树去玩了……
  “皇后,贵人,你们下来,小心摔着。”皇上大声叫着。
  见皇上来了,皇后顿时眼中闪着亮晶晶的笑意,邓绥的脸却腾地一下红了。自己向来是谨言慎行的,却被皇上看见了这种样子,实在是有失体统。她运起轻功,带着皇后从树上飘下来……
  皇上痴痴地看着邓绥,只见她一袭白衣,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长发垂下,全身雪白。艳极无双,风姿端丽,娇美难言,风致嫣然,莫可逼视。姿容清丽秀雅,嫣然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清丽绝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实在是美得不染半点尘埃,令人不敢逼视,宛若最纯洁的梨花,气质脱俗,飘落人间,秀丽绝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
  皇后没有注意到皇上的异样,已经像小鸟般飞奔过来,投进皇上的怀里,咯咯笑着说:“皇上,小心哈,接美女了。”
  “别摔着,朕的好妹妹。”皇上收回凝视邓绥的目光,抱住皇后笑着说。
  见着相拥的一对璧人,邓绥由衷一笑。看着他们幸福,自己也就安心了。
  她静静地说:“皇上,皇后,臣妾告退了。”
  “表姨妈,等等,我们一起去划船吧。皇上这个承诺,足足晚了半个月了。”皇后连忙说。
  “这……”邓绥有点为难地说。皇上和皇后一月不见了,难得亲近,自己夹在中间,似乎不太妥当……
  “一起去吧。”皇上故意淡淡地说,心中竟然有一丝欢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期待和邓绥的见面了。
  “皇上,臣妾今天失仪了。”邓绥想起刚才的一幕,就觉得不好意思。
  “没事,朕觉得你有时候,也太拘谨了些。朕知道,宫中日子也不好过。以后跟着这小疯子,过得开心点也是不错的。”皇上笑着对邓绥说,又转向皇后柔声道:“你呀,要好好地向邓贵人学学她的稳重,知道吗?”
  “知道了。”邓绥和皇后同声答道。
  “今日阳光明媚,正是泛舟湖上的好时候,我们走吧。“皇上朗声说。
  御花园
  邓绥自然而然地让皇上和皇后先走,自己跟随在后面。在宫中,任何时候,都要记得守住自己的本分才行,万万不能得意忘形……
  皇后见她有意落在后面,就停下脚步,等她上前。然后不由分说,把两只手分别放进皇上和邓绥的臂弯里。
  她孩子般笑着说:“这样最好,一边是我最亲的表姨妈,一边是我最爱的皇上哥哥。只要有你们两个人陪着我,我就觉得特别特别幸福。”
  看着她纯真的微笑,皇上和邓绥相视一笑。毫无疑问,他们今生今世都会这样疼着她。虽然她淘气,爱闯祸,但还终究是惹人疼的……
  “一个月没出来,园中牡丹花开了。真美!皇上,臣妾是最爱牡丹的。”看着满园的牡丹花,皇后不由惊叹道,这是她的最爱。
  只见牡丹花随风摇曳,红的似火,黄的似金,粉的似霞,白的似玉………一阵微风吹过,阵阵清香便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奇怪,今年又多了一些新的品种呢,都不认识饿。”皇后好奇地用手点着说:“这绿的,紫的,蓝的,花瓣很多的,哇,还有两种颜色的呢。是什么品种呀?你们知道吗?“
  皇上摇摇头说:“朕知道你喜欢牡丹,就命人搜集来的,为的就是今天,博你开心一笑。不过是什么品种,朕真的不知道,不如命人前来为你解答吧。”
  听了这话,邓绥觉得非常感动。一个男子能够记得女子想要什么,并为她去用心安排额,只为博红颜一笑,就是最深沉厚重的爱了……
  她微微一笑说:“皇后,不如臣妾来说一下这些花吧,以免负了皇上的这份心意。”
  邓绥走到花丛中,一一解答:“皇后,最绿的牡丹是“豆绿”,它的颜色近似叶绿;最黑的牡丹是“冠世黑玉”,它的颜色是深紫发黑;花瓣最多的牡丹要数“魏紫”,约有六七百片花瓣;最红的牡丹是“火炼金丹”,;最蓝的牡丹是“蓝田玉”,是粉里透蓝;最佳的间色牡丹是“二乔”,它一朵花上两种颜色。
  “你懂的真多。”见邓绥娓娓道来,皇上和皇后不由异口同声地说。
  邓绥谦逊地说:“让皇上和皇后见笑了,只是喜欢看一些闲书,所以略知一二。”
  “你也喜欢牡丹吗?”皇上随口问道。
  “回禀皇上,臣妾喜欢梅花的风骨。”邓绥答道。
  皇后想起原来的情形,对皇上说:“臣妾总是记得原来和表姨妈踏雪寻梅的情景,恍如昨日,却又如隔世。”
  “果然是人如其人,皇后最爱的就是这份热闹,你呢,是这般遗世独立。皇后也不必感怀,如今你们又在宫中相聚,若是大雪纷飞的日子,一起去踏雪寻梅,又有何难。到时候,朕暖一壶热酒,等着你们回来相聚。”
  “不行,臣妾要你和我们一起去。”皇后向往地说。
  “好好好,朕都听你的。”皇上纵容地说。
  御花园
  吴美人在小玉搀扶下,艰难行走。远远地看着皇上皇后和邓绥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吴美人惨淡一笑,她们三个人倒是快活!
  皇后就算被自己设了局又如何?
  害死龙种的罪名,本该是罪不可赦了吧。不过是跪了一天,关了一个月,就像没事人一般。如今还不是像往日一样,被皇上捧在手心……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贵人。”她在小玉搀扶下请安。
  皇上见吴美人脸色苍白的样子,连忙说:“爱妃,你还没有大好,就不要行礼了。怎么跑出来了,这外面风大,你要好好顾着自己才行。”
  这一句关心的话,让吴美人瞬间泪湿,略带幽怨地说:“难得皇上还记得臣妾,臣妾还以为皇上再也不会理我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朕马上就要让郑众安排,立你为贵人了。”皇上柔声说。
  “谢皇上眷顾。
  皇上这句话一出口,皇后的脸色立刻变了。好个小贱人,布局让自己吃了这么久的。,居然还要被皇上封为贵人,居然和自己的表姨妈平起平坐。
  这还有天理吗?
  “好了,你赶紧扶你主子回去休息吧。”皇上吩咐小玉。
  看着吴美人的背影远去,皇上想起那个夭折的皇子,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或者女儿,该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呀
  为什么在帝王家,就成了这样的奢望呢、……
  见皇上一副沮丧的样子,皇后那一肚子的火更是忍耐不住了:“皇上,你还封她为贵人呀?”
  “是呀,怎么了?”见皇后又变了脸,皇上皱了皱眉冷冷地问。
  “皇上,上次的事情是她害我的,你还这么惯着她。我不管那么多,我不许你封她为贵人。”皇后气愤地说。
  听见皇后如此态度嚣张,皇上再也忍不住了,不由怒声道:“朕惯的人是她吗?是你。如果不是惯着你,你就不会害得朕失去孩子。朕就是为了帮你赎罪,才会封她为贵人的。”
  “我有什么罪,要你帮着我赎,我就是……”
  邓绥见皇后又要口不择言了,连忙轻轻地拽了她一下。回头看看表姨妈,皇后顿时冷静了些,她不管做什么,总是为自己好的……
  “皇上,你知道皇后的脾气,素来是光明磊落。如果她做了,没有她不敢认的。而且皇后从小就手无缚鸡之力,再说吴美人个子比皇后还高,也要丰盈很多。说是皇后一巴掌能将她打倒在地,还碰巧撞向桌角。以至于吴美人流产,其实也是事有蹊跷。”邓绥柔声说。
  这话让狂怒的皇上冷静下来,想想也是,这个疯丫头有什么事做了不敢认的。这事情,说不定是另有隐情。……
  “这件事情,朕会彻查,吴美人封贵人的事情,还是暂缓缓吧。”
  见自己大叫大闹都没用,表姨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皇上改变了心意。皇后悄悄地对着邓绥竖起了大拇指,她真的是最棒的女子……
  御花园中碧波湖的湖水碧绿碧绿的,像一块无瑕的翡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美丽的光泽,水中的小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辉,微风一吹,湖水起了层层水浪,犹如起了皱的裙幅……
  郑众把皇上皇后邓贵人一一搀扶上船,皇上对他说:“你回府去休息吧。”
  “喏。”
  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想要和皇后贵人一起待会儿,她们一个是他如心如肝般爱着的表妹,一个是他如星如月般敬着的表姨妈……
  坐在船上,邓绥非常自然地拿起船桨说:“皇上,皇后请做好,臣妾要开船了。”
  皇后还从来没有划过船呢,觉得很好玩,就站起来说:“让我玩一下,我来划船。”
  “朕是堂堂男子,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弱质女流来划船呢,还是朕来吧。”
  见大家都争执不下,邓绥笑着说:“都不要争了,不如让船自己走好吗?”
  “不可能。”
  邓绥手心暗暗用力,只见小船划开层层白浪,开始在湖面上飞驰起来,清凉的水珠打在他们脸上,皇上和皇后都不由哈哈大笑:“这样很好玩。”
  享受这风驰电掣般的感觉后,皇上隐隐看到邓绥的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忙叫停:“好了,贵人,歇歇吧,这肯定也是很耗内力的。”
  “喏。”邓绥收回内力。
  他们任由小船在湖心飘飘荡荡,随意地聊着天,感觉非常轻松惬意。皇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湖面的清新空气说:“朕还从未试过这么无忧无虑的感觉。”
  “是呀,表姨妈,你早就应该进宫了,你不知道我在这宫中可闷坏了。皇上哥哥那些妃子,表面上对我非常尊重,心里都是恨透我的,还有太后也是讨厌我,我就是个特别不招人待见的人。”说到这里,皇后的眼圈有些红了。
  “傻丫头。“皇上怜惜地把她揽入怀中说:”只要朕疼你就好了。“
  看着小鸟依人般依偎在皇上怀中的皇后,邓绥微微一笑说:“是呀,其实什么都是浮云,只要皇上真心疼你,比什么都好。”
  “是呀,其实很多时候我也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如果我有表姨妈一般聪明一半懂事,也不会让后宫变得一团糟了,但是皇上哥哥,我是真的不愿意管那些琐碎的事情,什么发放物品呀,管理六宫呀,不如这些事情就能者多劳,交给表姨妈去管吧。将军府的账务,也是一直由她打理的,她是轻车熟路呢。我就每天陪着皇上哥哥玩。”
  皇上笑着对邓绥说:“爱妃,你就能者多劳好吗?”
  见一直称呼邓绥贵人的皇上,突然叫了句爱妃,皇后听着有点微酸,就笑着说:“她是我们的长辈表姨妈呢,不如私下里你也就和我一样叫她表姨妈吧。“
  “这……”
  这让皇上觉得有点尴尬了,毕竟名义上邓绥也是自己的妃子,这表姨妈三个字如何说得出口,这不是完全乱套了吗……
  “表姨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给我吃?”小船在水面飘呀飘呀,非常地惬意。突然皇后感觉有点饿了,笑盈盈地说。
  “怎么?你还会下厨吗?”皇上饶有兴味地问邓绥。
  以前他还以为,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儿家。都是和皇后一样,只会吃喝玩乐的呢……
  皇后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说:“何止是会做菜,那菜煮出来就是人间美味呀!是一场真正舌尖上的盛宴。”她搂住皇上的胳膊摇晃着问:“皇上哥哥,我这阵子每天大快朵颐,是不是吃胖了呀?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仔细看看,是比以前丰盈了些。”皇上认认真真地看了皇后说:“不过朕喜欢,你无论是瘦是胖,朕都是一样喜欢的。”
  皇后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今天皇上也去我宫中尝尝表姨妈的厨艺吧。”
  “嗯嗯,都听你的。”皇上点点头说。
  邓绥羡慕地看着皇后,皇上总是这样疼孩子般疼着她!
  “你这就不对了,让你们两个人在永和宫闭门思过,你倒好,把皇后给养得又白又胖,哪里还记得思过呀?”皇上转向邓绥说:“今天为了赎罪,你必须要拿出全部的本领来煮菜才行。”
  知道皇上是开玩笑,邓绥笑着说:“臣妾诚惶诚恐,必定竭尽全力。”
  “好饿呀,我们回去吧。”皇后一向是对吃的兴趣,远远超过对玩的,连忙说。
  邓绥运起内力,让小船飞速地驾驶向岸边……
  见众宫女太监都已经退下了,皇上跳上岸,伸手先把皇后扶下来,然后对邓绥伸出手。两个人的手掌相碰的那一瞬间,都是同时一震,脸也同时红了……
  邓绥心如鹿撞,第一次握住皇上的手,竟然是这么熟悉温暖的感觉!
  “快点,我饿了。”粗枝大叶的皇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大声催促道。
  他们握住的手赶紧松开,讪讪地同时应道:“来了。”
  到了永和宫,邓绥对皇上和皇后说:“你们先坐着,臣妾去小厨房忙了。”
  “辛苦你了。”皇上真诚地说。
  看着邓绥的背影,皇上略带嗔怪地说:“你这一个月,就这么天天使唤你表姨妈给你做菜呢。”
  “皇上,不带这样乱说话的,什么叫使唤呀?这是表姨妈疼我,喜欢做给我吃。”
  “行了,说得自己多可爱似的,其实是个万人嫌。”皇上捏了一下她的粉颊说。
  皇后坐在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鼻尖对着他的鼻尖说:“万人嫌不要紧,只要万岁不嫌就行了。”
  “万岁是喜欢的。”皇上软玉温香抱满怀,不由眼神迷离道。
  在厨房里切菜的邓绥,感觉到一种不太真实的幸福。这一日,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和皇上一起赏花划船,待会儿还要一起用晚膳,今天皇上还那么温柔地对她伸出手,把手放在他掌心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都要醉了……
  永和宫
  “好了,大功告成。”
  邓绥在小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所有菜做完,拍拍说自言自语道。
  宫女红儿看着已经是食指大动,连忙说:“主子,今天辛苦了,让奴婢把菜端进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邓绥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盘子说:“知道你喜欢吃,所以给你每样菜都留了些。你就在这里吃饭吧,皇上和皇后那里,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没想到自己也能尝到这样的美味,邓贵人对她们这些宫女是真的非常体贴……
  红儿由衷地说:“奴婢谢谢主子。”
  “没事,好好吃吧,我走了。”邓绥温和地说。
  她亲自端着托盘,款款走进寝宫,见皇后正坐在皇上腿上,两个人窃窃私语,不由非常尴尬,是进也不是,退也不好,愣在了原地。
  见邓绥进来,皇上把皇后拉起来朗声说:“你进来吧。”
  邓绥把菜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摆放在案上看着眼前的这些小菜,皇上和皇后都不由惊叹道。“太漂亮了!”
  只见这些菜肴,冰盘落玉,入眼胜画。巧夺天工,惟妙惟肖。小巧玲珑,晶莹剔透。这宫中的御厨来自五湖四海,也做不出这么精美绝伦的菜肴来……
  “你这是和谁学的?”皇上好奇地问。
  邓绥脸一红说:“皇上,臣妾从来没有拜师。说来让皇上见笑了,这都是臣妾看这方面的书,自己胡乱学的。”
  “看样子书中不但有黄金屋和颜如玉,还有彩虹般的七色菜肴呀,妙极妙极!”皇上笑着说。
  “表姨妈偏心,今天皇上在这里,就做这么多好吃的。这个,这个,我都没有吃过的。”皇后一肚子的不高兴,撅起了粉唇。用手点着没有吃过的菜肴,闷闷地说。
  邓绥脸一红,其实为心爱的男子洗手作羹汤,她是不知不觉中做了这么多。这些菜肴,都是放了很多很多的爱在里面的……
  “臣妾是为了庆祝皇后结束禁足,又和皇上恩恩爱爱的,所以就特别加菜的,只要皇后想吃,臣妾任何时候都可以给你做的。菜已经做好了,臣妾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扰皇上和皇后用膳了。”
  “一起用膳吧。”皇上连忙说。
  邓绥其实也舍不得和皇上相处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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