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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重生]纨夫驯养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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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子毅笑道:“云英或许与你是相克,与你夫人却颇为相合,说是难得有个亲戚让她觉得这么投缘,要亲上加亲呢。”
    方泓墨挑眉道:“她又搞什么?什么叫亲上加亲?她这是要拐走我家阿晗,还是看中我儿女了?”
    俞子毅忍不住大笑起来。
    ·
    今日一早,赵晗陪着韩氏忙完了家事,回到自己院里,让厨房准备韭黄、白菜、香菇、豆干、豆芽等各色蔬菜,再分别配以或肉丝或虾仁,将这两种馅料煸炒至七成熟后,调味并勾厚芡,起锅在盘中摊开,让其冷却。
    即使大富之家,在冬日里所食蔬菜的种类也极为有限。而立春为春之始立,万物生发,便有了这立春吃春饼的习俗,亦称咬春。
    今日正逢立春,厨房一早做好了春饼皮子,按着这里的传统吃法,是用饼皮直接包起时鲜蔬菜来吃。
    但赵晗吩咐厨房将一部分饼皮摊得比平常的薄,摊开如一掌长,包上煸炒好的各色馅料,卷拢后两头折起,最后卷成约二寸六分长、八分宽的长形条卷,用稀面糊封口。再将这些小卷入锅油炸,等表皮金黄后捞起,蘸醋食之。
    恰逢云英来访,赵晗便让厨房炸一盘春卷招待她吃。
    春卷刚端出厨房,她老远就闻着香味了,等瞧见这一盘,新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赵晗道:“春饼啊。”
    云英大奇:“春饼炸过了?不是该卷着直接吃吗?”
    赵晗笑道:“我觉得这样应该更好吃,就试着做了一下,叫它春卷吧。你尝尝,不过要小心,因为里面勾了芡,比寻常炸物更烫。可也因为勾芡,也让里面的馅料更多汁爽滑。”说着把醋碟向她推近一些。
    云英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立时大赞:“美味!表皮香脆,里面的蔬菜鲜嫩多汁,太好吃了,怎么做的?把详细做法写给我,我回去也要照着做。”
    赵晗便去拿来纸笔,把做法写给了她。
    云英收起写着做法的纸笺,又开始接着边吃边问她:“上元节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渊渟和太子殿下怎么……”
    赵晗也知那天晚上泓墨与纪烨宸之间的气氛颇为异样,瞒也瞒不住云英,以她的性子,能忍到今天才过来询问,而不是第二天就来问,就已经很出乎她意料了。
    房里只有从露从霜伺候着,她便把过去之事有所保留的告诉了云英,说万华寺救方萱时与太子遇到过,太子选妃时她又恰好与方家有了婚约,祖母就拒了,至于喜宴上太子来喝过喜酒之事,云英那时也来赴宴的,自然不用再提。
    云英听得咋舌:“难怪啊难怪……我说殿下看渊渟怎么就一付看不顺眼的样子,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赵晗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道:“你呀向来口无遮拦,但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我做人清清白白的,与太子只不过见过面说过几句话而已,又何来情敌一说?”
    云英捂着嘴道:“是我说错话,我吃春卷不说话了,你说我听。”说着夹起春卷咬了一口,却被里面馅料烫了舌尖,还不舍得吐掉,咝咝地吸着气把那口春卷吸凉了才咽下去。
    赵晗又好笑又无奈地递给她一杯凉水。云英接过杯子,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好让烫到的舌尖能舒服些。
    赵晗道:“我知道你说这话是无心,我也是与你交心才不瞒着你,不过此事你可不能再告诉别人了。”
    云英口中含着水,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接着咽下水,喘了口气道:“你放心,你信任我,我亦是当你手帕交,才会开这样的玩笑,可绝不会对别人透露半分。”
    赵晗点头,她也是知道云英的性子,虽然爽快耿直却不是鲁莽愚蠢,不然那晚上当场就会忍不住问怎么回事了,若非如此,自己也不肯告诉她这些过往的。
    云英夹起那大半只春卷,这次小心地吹凉了才开始吃,边吹的时候,还与赵晗说话:“你说殿下会不会以后再找渊渟麻烦?可得让渊渟小心些……”
    赵晗轻轻摇头道:“其实也没到那种程度。再说他贵为皇太子,咱们是平民百姓,平时根本没遇到的机会,也就这次过节才巧遇而已。说来也是有点运气,正好借此告了高驰他们一状,京兆府有殿下给的压力,就不得不按律惩办那些人了。”
    云英却大摇其头:“我可觉着不是巧遇,也不是运气,一定是殿下从门楼上看见你了,故意过来找你说话的。万华寺殿下遇见你时,大概就记住你了,可偏偏选妃时,被拒绝了,得不到的最稀罕,大约就是这事让他惦记上你了。”
    赵晗微笑道:“但凡以后那位可能出现的场合,我都不去就是了。”
    方泓墨正从外面进来,接口问道:“什么地方你都不去了?”
    云英立即低头,认真地吃着春卷。
    赵晗含笑说道:“但凡不该去的地方都不去。”
    方泓墨微微笑了笑,便不再追究,转脸朝云英道:“又来我家骗吃骗喝了。还每次都趁我不在家时过来。”
    云英用筷子指了指盘中道:“阿晗新制春卷,我是来试吃的,本是牺牲自我之举,还因此负了伤,怎能说我骗吃骗喝?再说我每次可都不是空手来的,哪一次不是带着东西来的?”
    “负伤?是贪嘴吃得急烫伤了吧?”方泓墨“呵”了一声后又道,“我方才见着子毅,他不太舒服,你赶紧回家去看看吧。”
    云英一愣:“他为何会不舒服?他病了吗?”
    方泓墨道:“我又不是大夫,怎知他为何会不舒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云英半信半疑地盯了眼方泓墨,不过心里到底放心不下子毅,想问赵晗的话又问好了,便告辞回家去了。
    赵晗送她出去,同时吩咐厨房装了两盒春卷皮子与馅料给她,让她带回去现做现炸才好吃。回来后略带担心地问泓墨:“子毅真的病了?请来大夫看过吗?”
    方泓墨坐那儿吃着春卷,淡定道:“子毅好得很,等会儿还要好,能吃上现炸的春卷。”
    赵晗哭笑不得:“你这狼来了的故事,下次再说她就不会信了。”
    方泓墨道:“下次等下次再说。”
    赵晗问:“要是下次子毅真的病了呢?她不也不信了?”
    方泓墨正色道:“若是子毅真的病了,我肯定会亲自把她送回家去,还会陪在那里等子毅好转或稳定了再离开。”
    赵晗赞同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方泓墨一口气把剩下的春卷吃完,下了个结论:“所以她被我骗回去也是活该。”说着放下空盘子,“不够吃,再来一盘。”
    ·
    第二日是正月十八,是新年里的最后一个假日,方泓墨陪着赵晗回了娘家一次。毕竟是年节里,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他们作为小辈的礼节不能缺了。
    赵采嫣这次回娘家,并不光彩,虽然并非方家赶她回来而是赵振翼与李氏要接她回来的,且有治疗调养作为借口。庆远侯仍然觉得她这样和被休弃回家差不了多少,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因着此事,他不光对采嫣极为不满,对方家亦有不满。
    然而方泓墨和赵晗上门,又备了许多礼品过去,这孝敬长辈之举,让他感受到来自方家的善意,以及孙女婿与孙女对自己的敬意,对此他还是颇为满意的。面对方泓墨与赵晗虽还是一脸严肃,但他面对小辈向来如此不苟言笑的,因此也算是如常了。
    坐在另一边的赵老夫人则面带微笑,待他们行完礼就让他们坐下,问问年节里过的如何啊,有没有出去游玩啊诸如此类,与他们唠着家常闲话。
    赵采嫣回家后虽然对赵老夫人说了不少赵晗的不是,老夫人却也不会全信,赵晗在赵家呆了十六年,老夫人看的明白,她就不是爱生事的性子,唯有最近这一年,通过几件大事情,老夫人慢慢觉察到,晗姐儿性子有点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不争不闹的,可你也别想占她便宜。
    这种变化,大约是自她大病痊愈之后开始的,老夫人觉得,大概是大病之后让晗姐儿想明白了什么事。
    晗姐儿这样的处事态度,其实老夫人是颇为欣赏的。再看嫣姐儿就像个扶不起的阿斗,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人,老夫人一面是心疼这个长孙女,一面也是咬牙恨铁不成钢。

  ☆、第85章 捏脸双杀

赵采嫣在家调养对赵老夫人来说是个好时机,老夫人希望能通过慢慢说教,让她多少有点改观。
    但对苦心照顾采嫣的李氏来说,她每天见到的,都是脸色苍白的女儿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整个人不仅是身子病怏怏的,连精气神都像垮了一般,眼眸中完全没了以前那种飞扬的神采。
    李氏一面是对这样孱弱的采嫣,发自内心地怜惜与疼爱,一面是对眼前笑意盈盈、容光焕发的赵晗越发的厌恶。
    看着眼前这一对小夫妻恩爱和睦,年节上门孝敬长辈,而本来同时成婚的另一对,却一个受伤在家没能来,一个卧病在床起不来,别说孝敬长辈了,反过来还得长辈照顾着。
    这种对比,真是让李氏心里五味杂陈,五味中还是苦涩酸辛占了绝多。
    作为赵家主妇,又是赵晗的母亲,且今日方泓墨与赵晗是带着礼物笑着上门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氏心里就是再有什么过不去的疙瘩,至少表面上必须得尽到接待之礼,但不管是态度也好,脸上的神情也好,始终是冷淡的。
    方泓墨与赵晗来之前就早有准备,对李氏这种表现也不以为意。若是她笑脸相迎,赵晗反而要诧异并要产生怀疑了。
    赵振翼与赵振羽夫妇俩,对方泓墨与赵晗来访却是由衷地高兴。
    赵振翼因为之前与亲家闹得太凶,真是彻底的撕破了脸,总是有点担心赵晗在方家的情况,不知她会不会因此被迁怒冷遇,虽见她气色不错,但还是找机会拉她去一边悄悄问话。
    赵晗知道父亲关心自己,心中颇暖,微笑道:“父亲可以放心,公婆是非分明,不曾因此迁怒怪罪于女儿。”
    赵振翼又多问几句这才放心,又问她:“泓墨最近在忙些什么?”
    “因为之前二弟监守自盗,公公一生气,把他原来管的铺子收回来,让泓墨与其他铺子一起管着。不过二弟那几家铺子经营情况不是太佳,泓墨看过后说还需整改一番才能扭亏为盈。”
    其实关于那几家铺子的经营策略,泓墨回来都会和赵晗谈起,她也出过几个主意被他采纳了,不过这些就不对父亲提了,她就深藏功与名,做个成功女婿背后之人吧。
    果然赵振翼满意地点点头,对这个原来不务正业的女婿最近的长进十分赞赏,父女俩说完话回屋后,对方泓墨不断报以欣赏的微笑,笑得方泓墨十分莫名,只能报以礼貌的微笑,抽空瞄了赵晗一眼,用眼神问她:你对你爹说啥了?
    赵晗挑了挑眉梢,用嘴型回答了两个字:好话。
    他们正在堂里说着话,门外出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赵晗转眸去瞧,就见赵正志正从外面进来。
    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竹青的直?,斜背一只水绿色的书包,书包一角绣着几支墨色修竹。过了年他也才六岁,一张小馒头脸仍然稚气得紧,可这身衣着打扮却透着几分老成,与他模样不甚契合。而那只书包本来也不算大,可与他这小身子一对比,就显得特别大,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原来已经是午间时分,赵正志下学回来吃午饭,知道二姐回来就赶过来了。走在他后面高一些的,是跟去学堂照顾他的丫鬟。先生严厉,若非他年纪实在幼小,有些事仍需别人代劳,就连这一个丫鬟都不许带到学堂去的。
    他入内先向赵成忠赵老夫人行礼问安,再依次向各位长辈行礼问安,居然态度毕恭毕敬,姿态有模有样的。
    直到最后转向方泓墨与赵晗,赵正志这才咕噜着眼珠子,咧开嘴恢复了几分他本来的调皮跳脱样,行完礼后就彻底恢复原样,活泼泼地朝赵晗奔过来:“二姐你可来啦!”
    赵晗笑着点点头,伸手比了比他的个头,故作惊讶的神情:“志哥儿长高了呢。”
    赵正志得意地仰着头嘻嘻笑:“大姐回来瞧见我,也说我长高了呢!”
    赵成忠闻言,眉头就是一皱,李氏瞧见了,心里跟着一阵不适。为着接采嫣回家这事,公公没少责怪过她与振翼,在公公看来,把采嫣接回来就是大错特错,别说病了,采嫣就是死也要死在方家的,为这事公婆甚至都争吵过。志哥儿这无心一句,又把公公这种不满引出来了。
    听见正志提及赵采嫣,堂上其他赵家人的脸色,也多少都有些尴尬。
    赵晗只作不知,回头瞧了眼方泓墨,他心领神会地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拿在手里,赵正志一见,笑得更欢,大声喊道:“二姐夫新年好!”
    方泓墨应了声,便把红包给了他。赵正志喜笑颜开地把红包收起。
    方泓墨瞧他那洋洋得意的小样,笑得两边脸鼓鼓的,更像两只粉嘟嘟的馒头了,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肉乎乎的脸颊伸手。
    正好赵晗也动念去捏他脸,两人同时出手,一人一边,在他的馒头脸上各捏了一把。
    赵正志早知二姐爱捏他脸,没想到竟连姐夫也是,只因收到红包太开心的缘故,一时没有防备竟被双杀,慌忙用双手捂住脸颊,连退两步离开危险范围,大声叫道:“二姐姐二姐夫,不许再捏我的脸!”
    堂上众人全都笑了出来,方才的些微尴尬瞬时消融于无形。
    ?
    赵采嫣天天躺在床上休养,日子过得百无聊赖,起初几日半睡半醒的时候居多,到这几日身体好些了,能靠坐床头了,让从兰拿来针线解闷,一时却不知缝些什么才好,忽见篮子里宝蓝色的零碎缎子,回想起之前为孩子所做的同色小衣衫才缝了一半,而这孩子已经消殒无踪了,忽然悲从心起,眼圈就此红了。
    从兰见她手拿着针线发怔,神情也开始不对劲儿,急忙过来劝慰,又收走她手中针线,暗悔不该让她睹物思人。在旁劝慰了好几句后,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但观她神情是逐渐平静下来了。
    从兰稍稍放心,又吩咐小丫鬟去端补汤过来。
    这会儿外面进来个丫鬟:“禀大小姐,二小姐二姑爷来了,带了许多礼物,正在前面堂里和侯老爷老夫人他们说话呢。大爷二爷也都在。”
    赵采嫣抬眸看了眼窗外,轻哼了一声:“她倒是会做人。”隔了一小会儿,忽然眼睛闪了闪,追问了句:“方家还有其他人来吗?”
    那丫鬟摇摇头:“回小姐,没有别人了。”
    赵采嫣眸中一闪而过的期望眼神黯淡下去。
    从兰猜知她所想,便劝道:“姑爷肯定是伤得太重,仍然在卧床休养,不能出门呢。”
    赵采嫣苦笑了一下,即使卧床,就连信也不能写一封么,就算自己不能写,不能口述让别人代书么?
    她回到娘家好几天了,天天思念,翘首期盼,他却杳无音信,同在一个淮京城里,送封书信还不简单吗?他这是还在怨怪自己吗,因为他挪用钱款的事情,是被自己父母亲揭发出来的……
    她沉吟了一会儿,对从兰道:“去拿纸笔来,我要写封信。”
    她边写边想,这封信写了许久,又改了两次,才终于写就。
    信写完后封了口,她嘱咐从兰,要找靠得住的人送去方府,并亲自交给泓砚,从兰点头应下,出去找人送信了。她为写这封信,强撑着坐了许久,这时才心定,顿时觉得身心疲累,便让丫鬟服侍着躺下了。
    方泓墨与赵晗没有久留,用过午饭后便告辞离开。赵正志与他们同路走了会儿,终是恋恋不舍地与他们告别,带着丫鬟往学堂方向而去,继续他下午的课业了。
    ?
    正月底,俞子毅与云英约方泓墨与赵晗出去吃饭,席间谈起迭戈之事。
    俞子毅道:“我托人查过提举市舶司关于明州港的入港记录,一个多月前,确实有条名为玛格丽塔号的葡萄牙商船停靠明州港,且没有离港记录。”
    方泓墨沉吟道:“如此说来,这条船还未离开明州?”
    俞子毅凡事考虑周全,总把最坏处也都想到,他轻轻摇头:“倒也未必,港口市舶务的记录是每月上报提举市舶司,只是截止记录上报那时,船还未离港,至于目前船是否还在明州,就难说了。”
    方泓墨点头:“言之有理,但仍是有望找到那条船的。”
    赵晗亦道:“迭戈夜里落水,能被人救起是极为幸运之事,船上的人多半以为他已经遇难,确实在明州将应办事务处理完就可能离开。所以还得赶紧找人去一次明州,告诉船上之人迭戈还活着才行。”
    于是,饭后他们先去接上荣迁,再赶往王老大夫的医馆,将此事告知迭戈。
    迭戈一听,十分激动,就想立即赶往明州。
    王老大夫听完荣迁转述,却露出不太赞成的神情道:“他原本体质虚弱,比常人恢复得慢,如今骨裂部位虽已长好,却不宜车马劳顿。”
    方泓墨便对荣迁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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