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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金牌王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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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佑天见状便说,“都说让穆东帮你迎亲,偏要自己来,别受了风寒又病下了。”

    “无碍。”程慕白淡淡说道,“自幼一直病着,不怕这一遭,为了迎亲病了,那也是值得的。”

    程佑天蹙眉,倒也没再说什么,兄弟二人音量甚小,府邸外又是一片嘈杂,所以旁人听不清他们交谈,楼震天和几位夫人先迎了出来,虽是姻亲,可照着礼数,仍是楼家人向程慕白和程佑天行礼,接着他们才以女婿和外侄女婿的身份回礼,算是礼成。

    众人客套了一番,旁观的人议论纷纷,都是说这门婚事,赞程家世子和大少爷是人中之龙,又羡慕楼家小姐和表小姐真是好福气。

    ……

    新娘子还没出来,突然大道那边引起一阵骚动,几十名大汉抬着彩礼走近楼家,并非楼嫣然和云不悔的嫁妆队伍,楼震天正诧异,程佑天和程慕白相视一眼,送嫁队伍在迎亲队伍后面,是从楼家跟着出来,无在外随从的道理。队伍走近,领首的一名俊秀男子说道,“离月奉楼家二少爷之命,特意送来彩礼五十担,祝贺楼家表小姐云不悔大婚之喜。”

    那是溏心楼的掌柜。

    楼震天一时惊愕,大夫人气得脸都绿了,狠狠地瞪了三夫人一眼,楼开阳并未从楼家分出去,他送的彩礼,自然是楼家的财产,且出手如此大房,一眼看过去,绫罗绸缎,各色家具,那紧闭的箱子,定是金银珠宝翡翠宝石,整整五十担,楼嫣然的嫁妆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五十担。

    程慕白拜谢,离月对楼震天说道,“这份彩礼是楼家二少爷今年在京城经营所得,并非楼家家产,是他私人赠于云小姐,二少爷说祝两对新人百年好合,祝愿世子和云小姐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111

离月又转向程慕白和程佑天,两人回了礼,程慕白看着嫁妆的阵势,微微钩唇。

  离月负责送嫁妆,自会把嫁妆送到王府,旁观诸人一看嫁妆的队伍,已炸开了锅。凤城内少见这样的送嫁队伍,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光是楼开阳送云不悔的嫁妆,已是罕见,再加上楼家准备的嫁妆,她绝对是最受瞩目的新娘。

  大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为了彰显楼嫣然的嫁妆不菲,大夫人特意命令两人的送嫁队伍分开一段距离,否则走在一起,谁知道哪一份是楼嫣然的,哪一份是云不悔的。谁知道楼开阳竟私下准备了五十担嫁妆,且到了迎亲之时才送来,打得她措手不及。她恼怒地瞪向三夫人,暗骂着贱人,一定是她教唆的。

  三夫人自己也迷糊,可见大夫人瞪她,故意微微一笑。大夫人脸色铁青,二夫人心中也是不快,这么出彩的嫁妆,说是私人经营,若无楼家的支撑,他又何来的私人经营?

  楼震天知道大夫人不快,可此刻又能说什么,当着程慕白和程佑天的面吗?

  大院内又传来鞭炮声,喜婆高喊:“新娘子出嫁了。”

  随着锣鼓和鞭炮声,两位喜婆背着新娘子走了出来,楼嫣然在前,云不悔在后,灵溪紧随在云不悔身边,喜婆把两位新娘子放到了喜轿中。

  程慕白嘴角微微扬起笑意,他的新娘子……

  娘子。

  他已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为他穿上霞衣凤冠的云不悔是如何动人娇艳了。

  “灵溪贺世子大喜。”灵溪福了福身子,又转向程佑天,“贺大少爷大喜。”

  程慕白摆手,灵溪起身,冰月已收拾好东西给了送嫁队伍,欢快地站在灵溪身边,趁着无人注意,淘气地朝离月眨眨眼睛,离月抿唇一笑,默契十足。

  行了礼,新郎官拜别楼家诸人,分别上马,一前一后领着自己的新娘子向王府走去。

  云不悔心情十分复杂,忽喜忽忧,不知新嫁娘的心情是否都如她一样,耳边净是锣鼓鞭炮声,知道程慕白走在前头,亲自来迎亲,云不悔感觉莫名安心。

  花轿绕凤城走了一圈便在王府停下,新郎射三箭,新娘下轿,喜婆把红绸带放在新人手里,中间有一个大红花球。盖头下的云不悔目光微微一挑,看见那双漂亮的手,正牵着红绸缎的彼端,她的心情变得忽喜忽悲。微微的咳嗽声传来,她有些安心,更确定了那边就是她的丈夫。若他好好待她,她也会一心一意待他,如她的名字,一生不悔。

  红影拂动,他的红袍掠过她的视线。

  仿佛掠过千万年时光,属于她的人,终究又回到她手里。

  完完整整。

  王府门口,亦是爆竹不断。

  府中家眷奴仆纷纷聚到门口,王爷笑得合不拢嘴,素来不苟言笑的王妃今天也带了几分笑意,心情很好,云侧妃和几位侧妃也是一脸笑意。玉致最是娇俏,拍手直说哥哥今天最漂亮,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盖头下的云不悔微微红了脸。王妃拉了拉玉致,玉妩也笑得开心,玉容也大喊哥哥大喜,程穆东似笑非笑地站在玉侧妃身边,玩味地看着两对新人。

  耳边都是嘈杂声,喜婆在一旁交代进院跨火盆要小心,云不悔谨记,跨过火盆,她便由程慕白领着进了大厅。长幼有序,程慕白和云不悔等着程佑天和楼嫣然先拜了天地。

  四边都是人,她的世界却十分安静,只是手紧紧地抓着红绸缎的一端。

  程佑天和楼嫣然拜了天地,便轮到程慕白和云不悔。王妃笑意深浓,一脸慈爱,看着出众的儿子,满心欢喜,总算看见他成家了,哪怕儿媳她不中意,这也是喜事一桩。

  在父母眼里,成了亲的儿女,才算是真正长大成人了。

  新人站好,司仪高喊。

  “一拜天地!”这一拜,天地为证,从此结为夫妻。

  “二拜高堂!”这一拜,高堂为证,他日承欢膝下。

  “夫妻对拜!”这一拜,夫妻情谊,一生一世一双人。

  礼成后,由王府的老嬷嬷送新人各自回新房。王府曲廊深深,弯弯绕绕,地形较之楼家更为复杂,大出许多,走了足足一刻钟,方到皓月居。

  新人到了皓月居,程慕白便要返回前庭敬酒,接受亲朋好友的祝贺。云不悔坐在房中等待,冰月初到王府,一切都不熟悉,灵溪和灵心要去伺候程慕白,便把她一人留在皓月居。除了冰月,尚有两名老嬷嬷,云不悔不爱旁人打扰,嬷嬷在外陪着,冰月在里头陪着云不悔。

  “小姐,王府真大,比楼家大一倍。”冰月轻声说,“富丽堂皇,可美了,刚走过就有两个花园,灵溪说,这才是王府的一半呢。”

  元宵节那日,她来过王府,那晚天色朦胧,又下着小雪,看得不甚清楚,饶是如此她也知道,王府是极大的,非寻常富贵人家可比。程慕白的皓月居便是她雪梅居的四倍。

  “小姐,您紧张吗?要不要冰月陪您说说话?”冰月柔声问。

  毕竟是伺候她多年的可人儿,比谁都贴心。云不悔莞尔:“我不紧张,我知道你好动,别在这儿陪着我了,在皓月居走走,熟悉熟悉环境。”

  “不,我要陪着小姐。”冰月坚持,云不悔也不勉强,冰月支着头坐在床前的地板上,因为铺着地毯,甚是暖和,坐着也舒服。她偶尔和云不悔说说话,解解闷,离天黑还有很长时间呢。

  

 112(2088字)

    黄昏时分,灵溪便先回来了,冰月太过无聊,自己说要陪着云不悔,人已支着头打瞌睡,灵溪回来才惊醒了她,灵溪向云不悔见了礼。

    云不悔问,“怎么回来这么早,世子呢?”

    “世子让奴婢回来伺候世子妃,他迟些时候便回来了,世子爷身子不好,宾客也知分寸,不会灌酒,大少爷可就惨了,被灌了许多酒。”

    云不悔轻笑,她料得到,程慕白那身子定然不能多饮。云不悔说,“世子身体不好,也站久了必定很乏,宾客也知道世子身子状况差,不如不去陪着呢。”

    灵溪一怔,对云不悔好感又多了一分,她戴着凤冠坐了一日何尝不累,却想着世子身体,实属难得,灵溪打趣说,“世子妃和王妃所说一样呢,可见日后疼世子的人又多了世子妃一人。都说男人前十八年最疼爱他的女子便是娘亲,而后最心疼他的人便是他的妻子,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男子成婚早,十八岁前娶妻的比比皆是,可十八是男子成熟年龄的分界线,所以便有了男子十八娶妻成人一说。

    云不悔面上大热,被灵溪打趣得羞涩不安,幸亏是有盖头,她们瞧不见她的脸色。

    是不是心境有了变化,她性子寡淡,极少关心旁人。

    可对程慕白,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冰月说,“王妃也让世子不必出去应酬宾客,那便不去,白白累了身子。”

    灵溪笑道,“世子说,新人接受宾客的庆贺是一种习俗,新娘在新房,新郎在外等同代表两人接受祝福,若是不应酬宾客,怎么能接受宾客的祝福。宾客齐贺,代表婚姻长久之意,世子说自然是要应酬的,哪怕再累都好。王妃听世子如此一说便不勉强了。”

    冰月回头瞧了云不悔一眼,因盖着盖头,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想,她家小姐心中此刻怕是很甜蜜的吧。

    世子待她真好。

    如此看重这桩婚姻,她家小姐反倒是漫不经心的。

    “灵溪啊,冰月一天都陪着我,怕是也累了,你带她到处走走散散心吧,一时半会世子怕还不会回来。”云不悔淡淡说道。

    灵溪应了一声,领着冰月出去,留云不悔一人在房中等待。

    她想静一静。

    静下心来,等他回来。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算计了。

    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不管如何,都是喜事一桩,今天她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就想着他,等着他便好了。

    龙凤红烛燃起,室内也点了香,暖香袭人,虽非她惯用的沉水香,她也极是喜爱,这样的暖香比起沉水香那样的冷香更适合新婚之夜。

    程慕白回房,已是日落黄昏,长廊里也点着大红灯笼。

    他人在外院,咳嗽声已传进内室,云不悔本也等得昏昏欲睡,一听这咳嗽声,人整个儿精神了,几乎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直挺挺地坐在那儿,人也莫名地紧张起来。

    他回来了。

    “恭迎世子回房,祝贺世子大喜。”灵溪,灵心和冰月、两位嬷嬷一起跪下祝贺,程慕白今天身上准备的红包仅剩五个,分别给了她们几人,众女又道了谢,程慕白才进了房。

    内室一片红影,四处贴着囍字,桌上摆着许多食物,有龙凤鸡丝,生莲子,红枣羹,生果,燕窝,百合粥,还有几道湿菜。

    桌上燃着一对龙凤烛,烛火明亮,照得新房更添喜庆。

    大红纱帐,龙凤红被,鸳鸯软枕,他的新娘正坐在床上,手规规矩矩地收在袖中,盖头拂动,就这么坐着,他已觉得他的娘子千娇百媚。

    程慕白大婚,王妃怜世子身子不好,不允许有人闹洞房,想要闹洞房的宾客去大少爷那边闹,不允许来吵世子和世子妃,所以皓月居很安静,静到他可以听到彼此似乎都快了些的心跳声。

    “世子爷,请掀盖头。”嬷嬷把揭喜帕的称交给程慕白,他走过去,轻轻挑起盖头。

    红烛摇曳,佳人如花。

    肤若凝脂,两颊桃花,仿佛雪原上蜿蜒了些许胭脂,美丽动人,那双灵动的眸流光潋滟,一挑一垂间,惊艳了万里河山,敛尽了天下所有的媚和娇。

    今日的云不悔,身上有少女的清丽,亦有少妇的风韵,特殊的气质在她特有的清冷下更显动人,宛若千万朵鲜花开放在他眼前。

    真真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喜娘笑了声,程慕白微微敛了心神,灵溪,灵心和冰月几位丫头抿唇笑,程慕白暗恼,又不是第一次见自己的新娘子,怎么看得走了神,竟迷了魂魄。

    云不悔脸上大热,那雪胭脂随着脸上皮肤温度升高,颜色更是晕开,美极了。

    “夫君有礼了。”她微微起身,低垂着头行了一礼,露出精致的脖颈,那细致的肌肤似乎也染了胭脂,一片薄红。

    “娘子有礼了。”程慕白微微一笑,还了一礼,唇角笑意益发宠溺万分。

    嬷嬷见过无数次洞房花烛夜,也没见过这一对新人如此的……好。

    她们念书不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是觉得一个字,好。

    什么都好。

    气氛好,新人也好。

    新人皆是倾城之貌,气度风韵极为相配,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新娘莞尔一笑,娇羞无限,新郎风姿灼灼,温润如玉,正是难寻的一对佳人。

    云不悔重新坐下,嬷嬷捧来两碗百合羹,寓意百年好合之意,云不悔坐了一天,没吃东西,吃得特别香甜,每端来一次食物,待他们吃下,嬷嬷都会说食物所代表的吉祥之意。

    云不悔第一次经历,也觉得甚是新鲜。

    等食物都尝得差不多了,嬷嬷把一盘生莲子给程慕白,云不悔暗忖,生莲子不是很苦么?这有什么吉祥之意呢?嬷嬷说,“请世子喂给世子妃。”

113(2100字)

    云不悔先是一怔,接着脸色滚烫,程慕白捻了一粒生莲子,送到云不悔唇边,笑意深深,两人都坐在床上,她看见他眼里她娇羞无限的自己。

    一名崭新的自己,在嬷嬷的催促下,她微微启唇,程慕白把生莲子喂给她,红唇轻柔擦过指尖,程慕白咽了咽口水,喉结明显滚动一下,连那含笑的目光也深了几分。

    云不悔要了几口莲子,嬷嬷说,“世子要问世子妃生不生。”

    程慕白莞尔,问,“娘子,生不生?”

    云不悔最怕苦了,心思都被口中的莲子苦味给堵了,一时没听出意思,苦着脸说,“好苦……”

    程慕白,“……”

    嬷嬷那一张脸错愕茫然,十分精彩。

    冰月和灵心都是性急的主儿,慌忙在一边喊着,“世子妃说错了,说错了,要说生,生,生……”

    两人声音又大,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云不悔茫然,不知道自己哪儿犯了错,睁圆了眼睛看冰月,程慕白拳头抵在唇角,遮去唇角的笑意。

    睁着眼睛,茫然无辜的不悔,真真可爱,真像被人捧在手心,不知人间烟火的娇人儿,偏偏她心性又是强硬聪颖的,这视觉和心理的反差,令程慕白更觉得云不悔可爱。

    “小姐,要说生啊。”

    云不悔跟着冰月回答,“哦,生,生……”

    冰月舒了一口气,给了云不悔一个赞许的眼神,云不悔倏然觉得不对,恍惚间想到什么,迅速看了程慕白一眼,见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一股热气直冒,她连脖颈都红了,急急低下头去。

    嬷嬷端来两杯酒,这是合卺酒,喝了交杯酒,两人便是夫妻,云不悔和程慕白一人手执一杯酒,在嬷嬷的祝福下微微靠近,双手交错,喝下交杯酒。

    嬷嬷和几位侍女纷纷福身,“恭贺世子、世子妃大喜,祝世子和世子妃百年和好,早生贵子。”

    程慕白使了一个眼色,嬷嬷会意,说了一些吉祥如意之话便退出去,灵溪、灵心和冰月福身,随着嬷嬷一起出了内室,一起退到外室,关上了门。

    三月三,银月如钩,冰月合着掌心祈福,愿云不悔和程慕白白首偕老,祝云不悔一生幸福。

    内室鸦雀无声, 云不悔低垂着头,白嫩的脖颈浮起粉色,灯光摇曳,女子肤光胜雪,更显国色天香,程慕白咳了几声,轻声问,“我帮你把凤冠卸下。”

    他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站在她身后为她解凤冠,云不悔微微挑起眼帘,梳妆台铜镜中模糊映出两人的身影,穿着喜服的程慕白更添一抹喜气,若非时而的咳嗽,丝毫看不出他身体病弱。

    他的指在她的发髻上游走,拂过她的秀发,身子倏然起了一层疙瘩,云不悔肌肤更添粉色,他的手仿佛穿梭在她的发丝间,那种温柔缠绵之意格外迷离,令人面红心跳。

    她想,今天她脸红的次数比她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凤冠是宝石黄金打造,颇有重量,云不悔顶着凤冠坐了一天,脖颈有些酸疼,乍一解开,顿时觉得舒服许多。凤冠一解开,她头上再无首饰,梳着了一个半圆吉祥发簪,没有挽起的长发如瀑披在背后,垂到腰间,墨发雪肤,更显得女子娇艳欲滴。

    程慕白拿起桌上的桃木梳,轻轻为她梳理凌乱的发丝。

    云不悔转头,桃木梳停在发丝之上,云不悔道,“我自己来吧。”

    程慕白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微热的气息扑在耳边,低沉的声音听着带有一丝迷离,“娘子这一头发丝,长得极好,又黑又柔,为夫很乐意梳理它们。”

    云不悔拦不住,只能坐好,让他为她梳发,据说男人的头发只有妻子能挽起,放下,闺房之中,为夫君挽发别有情趣,可殊不知,夫君为娘子梳妆,亦别有一番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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