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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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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过回魂,方知她从不懂得心软。
☆、无用
如今杜相入狱,皇宫里她现世身死后,他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便急速奔来洛阳偃师,一路而来,他也不曾听闻任何太后身死的消息于民间流传。也就是说,在他走后,皇宫并未擅自昭示太后已死。
可从她见到他开始的镇定,到如今这些行为话语,都证明她知道太后已经身故。
方才洛修竹屋中,她问冉福信可送出。而祁筑儿忽然出现,如此看来,她所说那封信只会是送给祁筑儿的。她早便猜到洛修竹可能会寻死?为何?
因为她早便知道太后将会在近期死去。
“这一次,你为什么仍要死去?你为何知道你已经死了?”
对,这一世杜麟已经在在劫难逃,根本不需要她以身做祭,她为什么还是要饮毒自尽?对,讣告未出,她如今身在洛阳偃师,远离京城,如何得知现世的杜敏贤已死?
落空哑然,悲伤柔情的神色渐渐淡去,她笑得无奈。明明都将她自己骗得这么深了,为何还是不能将他骗去,这一世的苏长亭可真是难对付了。
“因为心已死。”落空无可奈何,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索性将一切都说开了吧,“并非我心死,而是我的现世,刚刚死去的太后。她的心死了,所以她选择死去。而我的,在上一世宫夕月死去的时候,便已经葬了。”
苏长亭快喘不过气来,他从未见过这么无情的人,她在前一刻还企图用情爱去控制他,而这一刻竟如此真诚地告诉他,她的心已经跟着前世的爱人葬了。
“苏长亭,你为何如此儍。”落空心疼地抚上他的脸,感受到他脸上的冰冷,似乎能够窥探他心中的彷徨,“上一世你心系皇室,一心一意为了挽晨不好吗?为何要将执念转移我身,更将之带来了这一世。为何这么傻,明明知道我是心冷的人。”
他挥开她的手,冷绝地斩断她柔情的蛊惑,冷静地再问:“你为何能够知道皇宫里的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会知道?”他必须知道答案,他再不能让她有机会再骗他。
“到了这个地步,你依然关心我,将全部的理智感情都放在我的身上。”落空温柔地笑着,眸中有着伤痕,笃定地说道,“苏长亭,你注定会为了我回去的。”
“我问你为什么!”面对她的冷静,面对她残忍的柔语,他再不能维持冷静地询问,他崩溃了,快被面前这个残忍的女人,摧残地体无完肤。
“因为,我也快走了,或者说回到该回的地方了。”落空寂静的眸中没有一丝波澜,寂静得让苏长亭心慌不已,而她的一个动作彻底,破碎了完美的苏太傅,“苏长亭,恐怕我的重生只是一次久了点的回光返照,她死了,我便也该走了。”
那袖下的白肌在破裂,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着,像是瓷碎了,听得到美妙的砰呲声,清脆萦绕,破碎的白肌下是粉末,仿佛石灰一样颜色的粉末。
落空毫不惊讶地看着苏长亭化作石的神色,她伸出还完整的手,抚上他的鬓发,温柔似水地说着:“将我葬在这里,我会等你,我不会食言,一直原地不动地等着你回来。苏长亭,你知道我的心愿,前世能为了这个心愿舍弃宫夕月,舍弃自己的生命,这一世你要让我悔恨吗?让能让我快乐的梦,碎了吗?”
“为什么?”苏长亭哑着声音问,再也控制不住如露一样的泪。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愿,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的女人一样期盼些美好的东西。
俊朗温柔的夫君,聪敏可爱的孩子,美满温馨的日子,蓝天下相依的拥抱,临窗前对镜的描眉,为什么这些寻常女子每一次想起都向往不已的美好,不是她所愿的?
为什么她所愿的是那些残忍无比的事,不见血的刀刃入骨,没有理解的宏图大志,背叛亲人,背叛自己,杀了爱人,献出生命。这些分毫温暖都没有的东西,为什么会是她两世都放不下的?
为什么?
他的为什么连个范围都没有,可落空却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重点。他问的为什么,她也曾反复地问过自己,可她似乎也得不到答案,于是她只能将每次她问自己为什么的时候,所想起的画面都说出来,说给他听。
她说:“苏长亭,杜家是个百年的豪门,拥有着不输大熙国的历史,枝繁叶茂,子嗣众多,而到了父亲这一代却少了,为什么呢?因为父亲做到了位极人臣。”她站起身,走到溪涧边上,仰首望着远处与山相连的云,“杜麟,他其实很伟大的,作为丞相,二十多年的执掌朝政,大熙越来越昌盛。作为父亲,他为了女儿可以舍弃门生心腹,将其余人一切的尊严放于我的脚下,让我成为最尊贵的女人。除了这些,他还有一个传颂于世的美名,好夫君。”
落空转过头,微微低头看他,她的背后是太阳的光,耀的她发丝成影,而她人如幻,仿佛笑着笑着便散了。苏长亭第一次如此慌张,起身的时候没稳,险些跌落,他抓住她的衣袖,害怕着。她扶住他的手臂,轻笑着。
“不知道我死后的十年,你是否无意中知道些事。好夫君,那是妻子死后的名号,妻子活着的时候,还不是杜相的杜麟是个风流玉郎,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母亲从未怪过他,我也从未就这件事怨过父亲。但是母亲死在杜府的争权中,此后父亲便变了,变成专权之人,欲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包括他曾经的君主。”落空笑着,柔声说着故事,那语气仿佛说着的是个温馨动人的故事,“不知道你第一次为一件事感到震惊是什么时候,我是五岁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教书先生。他依父亲的意思传授我国礼,那一天正说到君臣之道,他说君为天,臣子是辅佐上天的,必该事事以君为先,他说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于是,父亲让这个可怜的臣子死了。”
落空眸中空洞,仿佛魂去了别处,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也是从另一个时空而来,悠久深邃:“先生死在我的院中,父亲让我看着,要我记清楚,君臣之道并非恒古不变,而在父亲所把持的朝政中,君便是臣的附庸,是为了臣子执政的帷幕,幕前是君臣之戏,幕后是君弱臣强。”
一阵风拂过落空的眼,睫羽一颤,落空回了神,她停下话语,望去苏长亭,温柔地问道:“苏长亭,你与父亲有一处极像,都是在爱人死后幡然醒悟,惊不当初。”她望着苏长亭,忽然又笑起,有些欣慰,“可你与父亲不同的是,父亲为了这份后知后觉泯灭了本性,欲将大熙天地玩转掌中。而你却能够压制住心中的痛,悲悯苍生,我很庆幸你与父亲的这一点不同。”
苏长亭想抱抱她,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呵护,呵护一辈子。而落空却举手,挡住他的靠近,拒绝了他的温情。
“让我说完,两世以来,我第一次将这些说出来,就算是对着铜镜,都不曾的。”她笑得释然,美得没有了躯壳阻挡,让人一眼便看进了她的悲喜之魂,“那时我年纪尚小,感受到的只有害怕。可长大后,慢慢的害怕便不怕了,不怕后反复思虑便发现父亲并非真的忠于百姓国家,并非真的爱女如命。他只是入了迷障,以为大权在手便无人能够伤害他在乎的人,以为纵横权术便可安国利民。他的国策无一不是对的,可他的国策无一不是泯灭人性的。他不爱国,不爱家,甚至不爱他自己。他只是爱着逝去的记忆,母亲温柔的梦颜。”
“你还记得距今一十四年前,与京城相邻的邺城干旱吗?那一年很多难民涌向京城,城门紧闭下依然有难民混入。那一天我去书局取书,路上便遇见了这么一个难民,她还是个小姑娘,与我一般大,躲躲藏藏隐在巷子里,我发现了她,施舍了她银子。可第二天,她便失掉了性命。因为我的贴身丫鬟将此事告诉了父亲。”
落空没有一丝的难过,陈述着事实,她见苏长亭欲开口劝她,便伸出一指,封住了他口,笑得亲密,俨如一对情人,“不必劝我,你当知道我心中并无愧疚,我只是看清楚父亲的无情,看清楚了父亲对我与其说爱女,不如说是将对死去母亲的愧疚寄附我身。只是看清楚了杜家当真没有一个活人,不是在阳世死了,便是在阴界死了,本无区别。”
“苏长亭,我并非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对不对?我喜欢看街头巷尾人们对笑的模样,喜欢看卖饼的婆婆对饥饿贫困的人送饼时慈爱的眼神,喜欢看路人相撞时互说一句道歉抿笑而去,喜欢看阳春白雪里相拥的恋人。”她笑得温柔,投入苏长亭的怀中,闭着眼畅想了一刻,随后又睁开通透世事的眼,“可是父亲是个无心的人,他治御下的大熙只会是井然有序的行尸走肉之国,只会是法外无情,铜墙铁壁内还是冰冷如石的国,甚至乎这样的国才是他要的,因为这样更易控制。”
“所以,你才对宫夕月动情了。”苏长亭拥着她,沙哑着声音说着并不愿说的话。他不承认他不愿杜敏贤多思念宫夕月,他不承认他连一个死人都容不得,他不承认他竟然也是个幼稚的人。
好吧,他承认,他愿望很小,他想要与她白头偕老,纵使做不成夫妻爱人,纵使只是让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她青丝渐白,看着她柔肌松弛,也是好的,也够了。
可她为何不让他如愿,却总是要他令她如愿,为何如此自私自利,又令他由衷无可奈何。
“对,宫夕月是皇室,离皇权最近。而他是个柔情心善的人,他是与父亲截然相反的人,若是他尽心天下,必定会是一个温柔的国,百姓相亲相爱,百官和睦融洽。”她怔怔地说着,“我原是这么想的。可一不小心,在他心中成了第二个父亲。”
落空苦笑,如此说来,她不但没有资格恨宫夕月的无情,更应对他感到愧疚,因为她的以为,他过了一辈子与他本性背道而驰的生活。
苏长亭抚着她的发,闭上眼,沉默了许久,最终说道:“我很想让你如愿以偿,很不愿你悔恨。可是——”他紧攒着眉峰,仿佛忍着无边的痛苦,“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他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他知道她一番剖心之言,是想要软化他的心,是想要他怜悯她,是想要他答应回京,回去完成他上一世走完的路。
他心软了,他怜爱她,可他更爱她,他再也走不动上一世的路,那十年摧心毁志,便如她口中的行尸走肉,上一世,他如她所愿鲜活了大熙国,却死寂了他自己。
论起自私,他又何尝不是,所以他做不到,做不到再忍受那样的十年。
“一世如愿以偿,一世悔入黄泉,或许便是天意,总不能时时如我所愿。”落空垂眸,看着自己的渐渐粉化的指尖,笑着不知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拥抱自己的苏长亭,“我不怪你,苏长亭记住,我不怪你。”
死死闭着眼的苏长亭听着她的话,那话就像一把把刀插在他的心里。眼泪流下来的时候,他想原来眼帘不是用来止泪的,竟是用来自欺欺人的。
他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她断落的发,一根根飘远去,他望着那飘远的方向,看不到尽头。呆了片刻,他僵硬地松开怀抱,再看见她疲惫欲要闭目的神情,看见她一片片碎下来的肌肤。那碎下来的肌肤像空气,落在他掌中之前成了烟雾,一缕而上便散了。
苏长亭泪止下,喘息笑着,温柔地看去她快睡去的容颜,说道:“我记住了,你不会怪我。”
温柔的指尖还未触及爱人剔透的脸颊,易碎的爱人便化为了瓷片,碎成了齑粉,融作烟雾,飘逸的衣裙无力的落地,那怔怔停在空中的手,骤然抓去,终于抓住了爱人最后的温度。
苏长亭那一刹那仿佛死去,一刹那的痛仿佛已经身处地狱,不在人世。不过所幸那只是刹那,刹那后,痛便没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像个长期未眠的人向后退,退至一棵树下。
背依着树干,他抱着她的衣裳,从袖中拿出早做准备的药瓶。药瓶中有一枚药,一颗一刻便可以再见她。苏长亭将药倒在了手心,眼前耳边却止不住她方才的音容重复。
“到了这个地步,你依然关心我,将全部的理智感情都放在我的身上。”
“苏长亭,你注定会为了我回去的。”
……
“一世如愿以偿,一世悔入黄泉,或许便是天意,总不能时时如我所愿。”
“我不怪你,苏长亭记住,我不怪你。”
杜敏贤,你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人,对自己,对爱人,对爱自己的人,残忍的让人恨却不能!
梅林中响起狂吼声,淹没了一道清脆的碎声。那一天,周边的百姓无不感受到那一声中绝命的痛,又感到那一声中不似人的冷和恨。
冉福当时正跟在将少爷敲晕后抗在肩上的潜墨姑娘身后,听见这忽然传来的吼声,忍不住回头看,却又隐隐害怕。
前头的祁筑儿肩上正扛着一个大男人,听闻这一声,也是饶有兴趣地回头,望去梅林的方向。看来她所感兴趣的故事会成为一个悲剧,可如苏长亭那样的人,败在悲剧下又是怎样的模样?
可真是让人止不住地好奇,那两人,到底会如何?
“走了。”祁筑儿潇洒回身,扛着洛修竹接着朝竹林外行去。冉福惊了一惊,赶紧跟上去,途中忍不住想象少爷醒了后发现自己被人劫去善水做君后,会是什么模样。
☆、神棍
五月后,又是一年春,杜麟罪名落定,五条大罪一一证实罪名成立。然,太后身死宫中,大悲之下不行死刑,又一月后,朝中大臣感念杜麟往日为国所做也并非全然大恶。
最后太傅出面,呈禀陛下,称杜麟大功大过,杀之恐难聚臣心,释之恐难固君权,是以罢黜杜相权职,永世不得再入朝为官,发配边塞,且五服亲属皆坐连。
如此,大熙国权位重新洗牌,如今的朝堂便当真成了苏太傅的一言堂,然而众人后面发现,太傅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对于国策不提任何意见,皆由群臣商议,再就最后议论结果做修整罢了。
春日风正朗,苏府还是原来的模样,纤尘不变,若是初入京城的犊子恐难认出这竟是权倾大熙国的苏太傅府上。
书臣如今已近七岁,书桌前端端正正地握笔写字,一板一眼很有苏太傅风范。穗儿送上来糕点,放在一旁,并未出声打搅。
“爹爹还是在书房中吗?”书臣放下笔,小模样严肃地问道。
穗儿迟疑片刻,微笑便收敛下去,回答:“老爷依旧如常,并未踏出书房一步。”
这已成为苏府上下的习惯,苏太傅自去年夏太后死后忽然消失京城,再回来后便性情大变,原本温文尔雅的笑容再也没见过,原本谪仙一般的气质也变得阴沉,仿佛消失一阵,回来的便是另一个鬼魂了。
“若是娘亲在……”小巧的眉攒起,白净的小脸上尽是忧愁,方提了娘亲二字,他便不敢再说下去了,书臣从椅子上下来,走出书桌前,走到门口抓着门框又问,“环儿姐姐又去主卧了吗?”
穗儿再次迟疑,抿了抿唇这次是答不出来了,便只是点点头,然而书臣自小聪慧,就算没看见身后的穗儿点头,也能猜到穗儿的答案。
“走吧,去陪环儿姐姐说会儿话。”书臣叹口气,扯了扯衣服,这衣服已经有些小了,但他舍不得换新的,因为新的便已经不是娘亲给他做的了,他还想再穿一阵子娘亲做的衣服。
穗儿跟在书臣的身后,主仆二人走到了主卧门口,便瞧见站在门口痴痴望着门的环儿。书臣上前扯了扯环儿的衣袖,环儿便侧头看见了自家小主子。
“小少爷。”环儿笑得温婉,蹲下身子将就书臣的身高。
书臣抿了抿红唇,伸手在环儿头上摸了摸,然后道:“环儿姐姐别难过,娘亲必定也是想念环儿姐姐的,只不过看着书臣年幼需要人照顾,所以没有带着环儿姐姐一块儿走。”
环儿感受到头顶上的小手,听着书臣人小鬼大的话,不由便笑了。书臣少爷当真聪慧,仿佛便真是姑爷与小姐的孩子,这般洞察人心。
“嗯,小姐也必定是想念书臣少爷的,只不过看着少爷年纪小,不愿少爷离开京城受苦,所以才未带着少爷一起出行。”环儿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总不能让个孩子来安慰自己,于是乎与小少爷互相安慰了起来。
“环儿姐姐,你来与我说说娘亲的事吧,我与娘亲相处的少,知道的也少。”书臣噘着嘴,将环儿拉起来,拉至屋前的石桌前坐下。
环儿笑得还是天真单纯的,只不过这五年似乎又变了一些,天真的笑容变得沉了些。她随小少爷坐去石桌前,开始慢慢将回忆里的小姐说给书臣听。
书臣听着听着皱起了小眉头,他觉得环儿姐姐口中的娘亲跟他认识的有些不同。因为环儿思念的小姐不单单是杜敏贤还是长孙碧烟,而书臣能回忆的娘亲只是杜敏贤。
夜里,月如钩,春夜风凉。环儿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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