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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盛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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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颜想着沈子斋先头不碰她,现下她芳华渐逝,已是年过二十岁,他更不会碰了,一时心灰意冷起来。
梅童小着毕月颜两岁,虽还有点盼头,可是一想,沈子斋现下就差不多要封皇太孙了,真想要纳侧妃,自有大把选择,哪会纳她们?
毕月颜思量了半晌道:“齐王将来自然要承大位,那时齐王府的人,便全能得势了。我们纵嫁不得齐王当侧妃,若能由王妃作主,许配一个王府管事,将来也是有前途的。”
梅童听着,眼睛一亮道:“颜姐姐这话极是,只是,怎么讨好王妃表忠心呢?”
毕月颜沉吟道:“自然要去求钱嬷嬷了。”
隔了几天,钱婆子便到夏仲芳跟前禀话,说毕月颜和梅童想求见她。
夏仲芳正忙着,抬眼道:“她们有什么事?”
钱婆子笑道:“她们说自己会管事,只求王妃赏她们当一个管事娘子。”
夏仲芳道:“王府的管事娘子,都是管事的妻室,她们又没许人,要是做了管事娘子,到时抛头露脸做事,能接受么?”
钱婆子道:“王妃是没明白她们的意思啊?”
夏仲芳反应过来,笑道:“这么说,她们是求嫁管事,好当管事娘子的?”
钱婆子点头道:“她们是想通了,王爷这里不会纳她们,她们就索性嫁个管事,也好在王府立住足,不会到时没个着落。”
夏仲芳一听,便令钱婆子喊了毕月颜和梅童进去。
毕月颜和梅童见了夏仲芳,忙忙拜见,又偷看一下夏仲芳,也不得不承认,夏仲芳已不是她们初见时那样子,而是极有王妃风范了,她扫一眼,她们就不由自主软了腿的。
夏仲芳见她们不如以往娇艳,也知她们最近是害怕着,就怕被她捉了错处,赶出王府的。
“坐罢,听钱嬷嬷说,你们想当个管事娘子的?”夏仲芳出声询问。
毕月颜和梅童才坐下,听得夏仲芳询问,又忙站起来,回话道:“我们虽粗笨,总归是识字,会算账,只盼着能为王妃分忧呢!”
夏仲芳一笑道:“可是当管事娘子,都是妇人。”
毕月颜赶紧道:“听闻王妃正为府中管事择妻室,若能够,只求王妃作主,为我们相准了人,就……”
至晚,夏仲芳见了沈子斋,便说了毕月颜和梅童求嫁王府管事的事儿。
沈子斋道:“你安排便好。”
夏仲芳得了话,自是放下心来。到得第二日,又召见毕月颜和梅童,问了一番话,便作主将她们许了两位王府年轻未婚配的管事。
两位年轻管事也曾经见过毕月颜和梅童,因知她们是宫中赐下的,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不想突然接到消息,说是王妃作主,各将毕月颜和梅童许了他们,自是狂喜。
候着机会,两位管事便去拜见夏仲芳,又表了忠心。
夏仲芳自是嘉勉一番,这才让他们退下了。
齐王府本还有想攀高枝的丫头,眼见夏仲芳把毕月颜和梅童许了两位管事,而沈子斋宠爱她依旧,便悄悄有传言出来,说沈子斋盛宠夏仲芳,别的女子再不能入眼的。
沈子斋前几年病卧在床,好几次差点丢命,又历了太子和沈子友的威胁,提心吊胆过日子。现下威胁解除,又掌了兵部,渐渐有了声望,正待封皇太孙,这阵心情却是极愉悦,听得闲话,说他独宠夏仲芳时,却是一笑,过后,便打听夏仲芳的愿望,想要宠她一回。
夏仲芳听得沈子斋问及愿望,便说起从前,道:“那时候才八岁罢,到镇中亲戚家里,那亲戚在庭前置了秋千架,让家中的女孩儿打秋千,当时便羡慕极了,只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打打秋千的。”
“这个还不容易么?”沈子斋不由笑道:“赶明儿就让人在园子里置了秋千架,你想打秋千,随时可以打。”
夏仲芳捂嘴笑道:“我现下是王妃了,哪还能学小丫头那样,随时去打秋千呢?”
沈子斋道:“打个秋千怕什么?”
夏仲芳摇摇头道:“被府中的下人瞧见了,可不好。”
沈子斋失笑,“这样罢,待你要打秋千了,就遣了下人,本王亲给你推秋千架,护着你可好?”
说实话,夏仲芳一直盼望的,便是这样的小意疼宠,闻言不由看向沈子斋,轻声道:“王爷能舍下杂务,给我推秋千架?”
沈子斋一把搂了夏仲芳,贴耳道:“芳娘,你自打嫁了本王,也是一直担惊受怕着,现下又忙着府务,到底没有真个松快过。就是想打个秋千了,本王怎能不陪着?”
夏仲芳倚进沈子斋怀中,半合了眼睛道:“谢谢王爷!”
沈子斋见她睫毛轻颤,似是感动的样子,不由亲了亲,道:“芳娘,你这几年,辛苦了。”
夏仲芳张开眼睛,眼眶早红了,轻声道:“王爷也不容易。”
沈子斋亲着夏仲芳的眼睛,低语道:“待本王封了皇太孙,掌了兵权,便能真正稳下地位了。那时,我们自然是……”说着嘴唇移向下,堵住了夏仲芳的红唇。
夏仲芳启唇,任沈子斋含住唇瓣,渐渐软倒。
沈子斋这一番缠绵,却是比以往更细致更温存,柔情款款。
这一夜,夏仲芳只觉自己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夜里发出馨香,醉人心神。
118
沈子斋说到做到;第二日下午果然令人在园子里置了秋千架。
齐王府的园子虽然大,但之前沈子斋病着;沈玉仙也不得闲;丫头们更不敢放胆玩笑,所以秋千架什么的,自然是没有。至夏仲芳过门,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着;哪个有心思去设置这些玩乐的物事,
现下沈子斋吩咐设置秋千架,一众小丫头倒是期待着了,悄悄讨论道,“是不是看咱们辛苦;因此设了秋千架;让咱们得闲玩玩,慰劳咱们?”
青竹路过,正好听得小丫头的话,不由失笑道:“你们算老几了,值得王爷费心?”
“青竹姐姐!”几个小丫头一见是她,忙上前行礼,笑道:“不是设置给我们小丫头玩的,是给谁玩的?”
青竹点着其中一个丫头的额角道:“就知道玩?”
小丫头忙躲开,笑着道:“青竹姐姐不说,我们就问灵芝姐姐去。”
灵芝这会却在房中侍候着夏仲芳,笑道:“王爷今儿回来得早,亲去园子里缚秋千架了,把管家爷吓得够呛,也忙赶了过去,抢着缚秋千架的,度着过会儿,也就缚好,可以打秋千了。”
夏仲芳见沈子斋缚个秋千架这样大张旗鼓,不由微红了脸道:“王爷还真是……”
沈子斋亲去缚秋千架,还能是为着谁?灵芝只略猜测,也就猜测到了,眼见夏仲芳嘴角含了笑,便打趣道:“王爷为着王妃,可是下足了心思的,连缚秋千架这种粗活,他都赶着去干了。”
沈子斋身为齐王,将来自会封皇太孙,他现下若是送金银首饰来讨好夏仲芳,夏仲芳未必会感动,但他肯亲去缚秋千架,夏仲芳却是感动了,低声道:“昨晚说了一句,他就真的动手了。”
沈子斋在园子里指挥人缚好秋千架,自己坐上去试了试,感觉结实了,这才放下心来,只让人去请夏仲芳。
不多会儿,夏仲芳就来了。
沈子斋笑道:“请王妃打秋千!”
夏仲芳见苏良等人还在,自然不好意思,悄声道:“王爷,人这样多,怎么打?”
沈子斋一笑,吩咐一众人道:“你们先下去,远远候着,没有吩咐,不要过来。”
众人心领神会,忙退下了。
沈子斋看着众人退得远远的,便去扶夏仲芳,笑道:“芳娘,没人了,可以打秋千了。”
夏仲芳俏脸一下红了,度着没人看见,在沈子斋脸上就亲了一口。
沈子斋不满足,要求道:“再亲一口!”
夏仲芳不理他,自顾自坐上秋千架,扶稳了,轻轻荡了荡,含笑看向沈子斋。
沈子斋忙伸手,也不敢太用力,只给她轻推了一下,笑道:“先别荡太高,免得你害怕。”
夏仲芳先还害怕着,待秋千荡了起来,衣衫被风吹拂着,便感觉整个人想飞似的,不由喊沈子斋道:“王爷用力,再用力!”
“好!”沈子斋用力一推,把夏仲芳送上高处,看着她“咯咯”娇笑,不由也笑了,拢嘴问道:“芳娘,好玩么?”
“好玩!”夏仲芳从小到大,哪有机会这样玩过?现下只兴奋得俏脸发红,要求沈子斋把她再推高一些。
沈子斋用力再推一把,又担心夏仲芳抓不稳,只张开双臂,防着夏仲芳跌下来,他好接住。
苏良等人远远候着,也听得夏仲芳的笑声,一时相顾而笑,“王爷和王妃恩爱,是齐府之福,是我们之福。”
丫头们也知道了,园子里的秋千架,是王爷专为王妃设置的。
“王爷真的太宠王妃了,还亲自推秋千架呢!”
“那是,王爷不宠王妃去宠谁?没有王妃,王爷也就……。那时节王爷病得不能喝药,全靠王妃进了王府,才奶活了他。”
“说起来,自从王妃出现了,齐王府就渐渐好起来,渐渐有生气的,从前可是死气沉沉的。”
“那时节王爷娶王妃,宫中的道长不是说,娶了王妃,就能给王爷挡煞,还能旺王爷么?现下瞧来,是真的了。”
园子里,沈子斋给夏仲芳推着秋千架,终是停下手,抓住秋千索,让夏仲芳稳□子,笑道:“虽高兴,也不能玩太久,小心扭了腰身。”
“我哪会这么娇贵?”夏仲芳说着,到底还是下了秋千架,只是腿软站不稳,趑趄了一下。
沈子斋早扶住了,耳语道:“看,软了吧?明儿再来玩好了。”
夏仲芳怕人看到,损了王妃的威风,忙站稳身子,从沈子斋怀中挣出来,抿嘴笑道:“王爷明儿还有空?”
沈子斋答道:“难得你高兴,本王自然会抽出空当来。”说着牵了夏仲芳的手,指向不远处开得正盛的花朵道:“天还早,咱们赏赏花去。”
夏仲芳纤手被沈子斋大手握住,虽成亲几年了,这会却是羞红了脸,心肝乱跳,如小鹿乱撞,有了少女情怀。
沈子斋也觉察到夏仲芳的异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问道:“怎么啦?”
夏仲芳柔语道:“我喜欢王爷这样待我!”
沈子斋含笑道:“原来芳娘这样容易满足?”
“是。”夏仲芳道:“我一直只盼望嫁得良人,良人陪我春日观花,夏时消暑,秋季赏月,冬夜围炉。恩爱过日子。”
沈子斋看定夏仲芳,见轻风拂动她发丝,便给她撩了撩发丝,温柔道:“只是这样而已啊?本王自然能办到。”说完拉了夏仲芳过去赏花。
春未夏初了,天气渐暖和,园子里各式花开得正好,沈子斋摘下树头一朵开得娇艳的红花,簪在夏仲芳头上,退后一步欣赏着,赞道:“花虽美,可人却比花娇。”
夏仲芳眉眼全是笑,娇娇瞥沈子斋一眼道:“王爷嘴巴越来越甜了!”
沈子斋见得夏仲芳的娇态,一时心动,俯耳道:“芳娘,本王恨不得现下天黑,回了房,咱们就……”
夏仲芳俏脸一下比鬓边那朵红花更艳,嗔道:“王爷只会想着晚上。”
两人在园子里打情骂俏,喆哥儿却是下了学,寻不着他们,已让奶娘领着过来了。
他远远见得沈子斋和夏仲芳站在花前说话,已是喊道:“阿爹,阿娘!”
“喆哥儿!”夏仲芳忙迎上去,蹲下去看喆哥儿,见他是另换了家常衣裳,并不是下午去上学那一套衣裳,知道奶娘帮他收拾过了,便放下心来,问道:“今天上了什么课,学得懂么?”
沈子斋含笑看着他们母子说话,又暗忖着,还有两个多月,喆哥儿也就两岁了,可该给他添个弟弟妹妹的,今晚,要努力!
喆哥儿只答着夏仲芳的话,扳手指道:“今儿背了书,还写了两页大字。”
见喆哥儿表达能力好,说得极清楚,夏仲芳自是摸他的头,转首向沈子斋道:“喆哥儿说话早,现下说什么都清楚,倒让人放心了。”
沈子斋点着头,俯身下去,抱起喆哥儿,往上抛着,笑道:“喆哥儿会写字了,要什么奖励?”
喆哥儿被抛了两下,自是高兴,哈哈笑着,听得沈子斋询问,便道:“要出去玩!”
沈子斋痛快答应了,道:“现下天气好,择了日子,咱们一家就踏春去。”
“王爷,现下是初夏,春早过了。”夏仲芳提醒。
沈子斋笑道:“那就踏夏去。”
喆哥儿一听,便欢呼起来,又要求沈子斋再把他抛高。
沈子斋又抛一下,把他放下,笑道:“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前头罢,没准你姑姑她们正找咱们呢!”
沈玉仙正从怀孕后,更是疼爱喆哥儿,每天候着喆哥儿下学,都要过来看一看,问问功课的。
她这会在厅中,见得沈子斋抱了喆哥儿进来,自是笑着问喆哥儿道:“今儿被先生夸了?”
喆哥儿点头道:“夸了,先生说我写字好看。”
沈玉仙是从跟随喆哥儿的人嘴里打听了今儿上课的事,只笑向沈子斋和夏仲芳道:“说是今儿学写字,喆吉儿握笔姿势好,写的字也漂亮。志哥儿写的字弯弯曲曲,被先生罚了,让他回家再写三遍。”
喆哥儿道:“志哥儿可怜,还哭了!”
说着话,早有人打水来给沈子斋等人洗脸洗手。
夏仲芳见沈玉仙舍不下喆哥儿,便道:“郡主跟我们一道用膳罢?”
沈玉仙笑道:“也好,我让人喊了郡马过来,大家热闹一下。”
沈子斋便道:“不若喊了方御医夫妇,韦少将夫妇一道过来罢,摆了大桌子吃饭,更热闹了。”
夏仲芳听了,便让人去请方御医等人。
吕八娘怀孕已是五个多月了,肚子微挺,却是健步如飞,走得比方御医还快。
方御医在后边追着,叨叨道:“慢些,走慢些,不要摔了!”
“老方啊,就是你摔了,我也未必会摔的。”吕八娘不理会他,依然走得飞快。
方御医只得疾步去追,好容易追上了,喘着气道:“八娘,你怀着孕,总要稳妥,不能像往常那样,一蹦三跳的。”
吕八娘道:“已是遵你的意思,硬生生安静了四个月,现下第五个月了,还不许走得快?”
方御医哄道:“你走这样快,会惊吓娃儿的。”
吕八娘一听,只得小碎步,又半摊在方御医怀中,让他扶着,作小鸟依人状,发愁道:“这个娃儿真娇贵!”
119
用完晚膳;送走各人,又哄喆哥儿睡了,夏仲芳这才进房。琤r》
自有人提了水来给她沐浴,沐浴完毕,她坐到梳妆台前梳头;从镜子里看到沈子斋进来,便问道,“议完事了;”
沈子斋用完晚膳;是抽空到一趟书房,和几位密卫见了一面的;这会听得夏仲芳问,便答道,“议完了。”说着过去站在夏仲芳身后,从她手里接过梳子,柔声道:“本王帮你梳。”
夏仲芳垂首一笑,略有些羞涩,又抬起头,从镜子时看沈子斋,正好沈子斋看她,两人视线便在镜子里绞着,难舍难分。
沈子斋终于收回视线,拿梳子的手动了动,给夏仲芳梳了起来,见她一头青丝顺滑黑亮,自又是摸了几把,又轻轻嗅了嗅,低语道:“好香!”
夏仲芳红着脸道:“是用我们胭脂铺里出产的皂角洗头的。”
沈子斋微微一笑道:“这个味儿好。过些时,让内务府从你胭脂铺里采购皂角,让你当当皇商。”
夏仲芳大喜道:“正想跟王爷说这个呢!宫中的妃嫔可是偷偷托人来买这皂角的,说是用着好。要是采购这个,她们定然喜欢用。且这东西用得快,一个人一月里也要用掉一块两块的。要是用了,自然每月要采购的。我呢,也能稳稳当当赚一笔。”
沈子斋给夏仲芳梳好头,笑道:“本王的芳娘,现下可是财主了。”
夏仲芳把头倚在沈子斋胸口,轻轻挨蹭着。
沈子斋心痒,已是伸手抱起她,走向榻边,一边道:“本王要是服侍得好,可有打赏?”
“有,赏你一千两银子。”
“芳娘好大的手笔!”
说着话,两人已是纠缠在一起,房里自有呢喃声响起。
齐王夫妇恩爱,众人便度着,待得齐王封了皇太孙,王妃自然也会封为太孙妃。
但这个时候,却有大臣上折子,说道齐王贤明,自要请封为皇太孙,只是王妃本是乡间夫妇养大,且曾是弃妇,不配当太孙妃的,因请求景宗皇帝另给齐王赐婚,择一位名门淑女当太孙妃。
随着那位大臣上折子,又有大臣上折子附和。
景宗皇帝且不回复折子,只召沈子斋进宫,把折子掷给他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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