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民国]此生应不负-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光是“华夏崛起”四个字,便足以叫那样多的人愿意为之奋不顾身。而这四个字,于她而言,也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为止,女主算是彻底做下决心了

  ☆、第十二章

  袁幼卿口中的游、行,是在第二日的上午举行的。
  同谢锦言和一些游、行的组织者一道,锦颐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方。听着身后那数十人坚定的步伐,听着那一声声振聋发聩的呐喊,她是很难不将自己融入到那样一种澎湃的氛围中去的。
  “上海属于华夏!”
  “请工部局予以上海人民合理解释!”
  原本,作为壮大气势和扩大影响力的存在,锦颐是不需要做什么的,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同队伍一起走到工部局的门前,甚至不需要呐喊。但最后,凭着那一声声的呐喊在她的耳际淹没,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跟着所有人一起喊叫出了声。
  向来心思冷静平淡的人,是很难有如此慷慨激昂的时候的。但这一刻,她毫无顾忌的呼叫出了声,那氛围太能感染人了。
  那样的感觉,就好似一个路过球场的路人,他对眼下的那场球赛或者并不上心,但每当他看到球队进球的时候,他同样会感到激动。其中原因无他,只是他将自己融入其中罢了。
  此时的锦颐就像是那样的一个“路人”,或者她并不曾看好这样的一场游、行,但当她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她甚至忘记了算计得失、忘记了一切。她像是这数十位热血学生中最普通的一位,以极其坚定的信念,以最为简单的方式在呐喊着心中所愿。
  他们口中的口号或许算不上精练,语句也无法直击人心,但那短短二十个字的口号所包含着的,却是他们最为直观的目的。
  锦颐的嘴里呐喊着,右手不断的握拳挥舞着,在激愤和昂扬的同时,她只觉得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一种内心得到解放的畅快。而等她真正回过神,有意识的向两旁望去的时候,却发现街道两旁不断的在有人为了他们而驻足。
  他们大都行色匆匆,或是要去上班,或是赶赴某一场约会。但最终,他们绝大部分都停下了自己匆匆的步伐。
  晚清以来,民间发起的游、行活动从来不少,其中以文人发起为多。在这些游、行活动之中,有的是成功的,有的却是失败的。失败的原因各式各样,但成功的游、行大都有着同一个特征——
  人心所向。
  袁幼卿他们这次举办的游、行活动无疑是得人心、符合上海人民意志的。合乐里事件是整个上海滩近年来排得上号的大事件了,尤其是在上海各方文人发表文章之后,利益纠葛更是牵涉到了上海的顶层人士。
  是以,当那些驻足的人们在听清他们这一游、行队伍的口号时,多少都在心间产生了共鸣。任他是穿西服的,还是穿着麻衣大褂的,大多都自觉地加入到了游、行的队伍之中。
  待锦颐往身后望去的时候,游行的队伍已然壮大不少。
  *
  自上海大学到工部局的距离算不上有多远,任大家一步一步走得如何缓慢,也不过只花了一个钟头而已。
  锦颐和谢锦言随着袁幼卿几人直直的站在工部局大门的前方,任身后的人潮将工部局门前的四周死死围住,口中呐喊着的口号更是一声比一声嘹亮。
  几百人杵在工部局的门口中没喊多久,那工部局的大门里,便涌出了十位端着枪、小跑着跑出大门的印度巡捕。
  他们列作一条半圆的弧形,用手里的长、枪迫使着众人后退,将游、行的众人拦在了离工部局大门十数米开外的街道上。只等他们竖着枪笔直站定,那工部局的大门里才走出了三个穿着讲究的洋人。
  那三人俱是一身用料精良的西服,浑身上下连一处褶皱也无。加之他们面上的神情俱是肃然,众人粗略一瞧上去,倒是颇觉有些威严。
  “谢,你们这是在在做什么?瞧瞧你们把这里的秩序弄得一团糟!我想你应该知道,扰乱秩序是犯法的!”三人中明显占据着主导位置的那人,以极其流畅的英文对谢锦言质问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沸腾的人声陡地安静了下来。
  显然,他是识得谢锦言的。或者是某一场舞会,或者是某一场沙龙,总归,他是认得的。
  这个年代的国人对着那些洋人,总有一种近乎极端的推崇。那些出过国的文人们尤其如此。他们十分在意自己在那些洋人们心里的形象,他们推崇洋人,自然而然的便也把洋人的看重当做成了某种荣耀。
  此时,若换作是任何一个私心重些的人,大约都是不会强出这个头。尤其像是谢锦言这样明显是得到了洋人们认同的,必定是打个哈哈,便任由此事翻篇了。
  但是,谢锦言却偏偏没有如此——
  在众多狐疑的视线当中,他并没有丝毫的畏缩的痕迹。相反,他大大方方的迎上了那洋人的视线,扬声道:“布鲁斯局长,我固然明白扰乱秩序犯法,但我以为,就合乐里一事,您以及整个工部局都应当给我们上海的华夏人民一个合理的解释!”
  布鲁斯之所以选择了同谢锦言说英文,除了是因为他看不上其他那些人,也更是因为他的中文造诣不高。他自美国来到上海任职至今,不过才半年有余。
  关于这一点,认识布鲁斯的人都知道,谢锦言当然也知道。
  他是故意以中文回应布鲁斯的。
  懂得英文,或者可以算是他与人交流的一种技能,但只有他的母语,才是独属于一个民族真正的骄傲。
  更何况,他并不蠢。站在他身后的所有人里,大多都听闻过他的才名,但真正知晓他为人的,却是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而那些不了解他为人的人中,懂得英文的人则更是少数。
  方才布鲁斯独独用英文同他交流便已是叫那些人心生疑窦了,若他不能及时解释清楚,那么很可能他们还未和这些洋人争执起来,便直接乱作一盘散沙。
  纵使那少数懂得英文的人可以为他解释,却也总及不得他亲自承认来得更有说服力些。是以,他短短的一句话里,既是对在场诸位的解释,也是对布鲁斯道明众人的来意。
  布鲁斯稍稍向右边偏过头去,听着身旁的人将谢锦言的那一句话翻译完后,便皱着眉,极为不耐烦的说道:“关于那件事,我和工部局都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在昨天的报纸里,已经解释的很全面了。”
  从一开始,他们便没有澄清一切的打算。
  他们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华夏人民并不是他们的同胞。他们需要高高在上的感觉,不管是实质上的权力,抑或是心理上的声名。
  所以当布鲁斯从自己的翻译嘴中听清了谢锦言的来意后,几乎下意识的便是一阵不耐与不喜。甚至,在他的眼里,这些来“闹事”的华夏人们都是有些不识抬举的。这件事,原本是可以不了了之的,他们原本是可以“相安无事”的。
  他的这份思绪在他的神情上表露无遗,几乎让参加游、行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万分羞愤——
  他的神情太过理所当然,似乎反倒是他们这些想要讨回公道的人,才是揪着过去的事不放,才是真正的无理取闹。
  登时间,所有人都以一种极其愤恨的目光怒视着不远处的那三个洋人。但是,任心中的怒火如何燃烧,偌大的街道上却始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华夏的国门是被这些洋人打开的。华夏的国门是被这些洋人们以一种强横到无法抵抗的姿态、以一种近乎于屈辱的方式被迫打开的。
  这样的念头太过清晰,使得他们纵然愤怒,纵然心潮澎湃,却始终难以生出与之较量到底的勇气。
  至于谢锦言,他虽没有那样多的顾虑,但除却学术问题之外,他始终是不善于与人争辩的。早在布鲁斯嘴里的话刚说出口的时候,他便已是哑口无言。
  锦颐站在原地等了许久,见四下终无一人肯堂堂正正的站出来与布鲁斯争辩,最终只得自己向前迈上一步,迎上了布鲁斯疑惑且挑剔的目光——
  “因为布鲁斯先生您,我这才知道,原来美国竟也是一个虚伪的国家。”
  为了更直观的对布鲁斯形成冲击,她并没有如同谢锦言那般,而是选择了用英文与布鲁斯进行对话。
  她很清楚,这游、行一事,要么,便是不做,要做,便只能成功。
  若是不做,他们便还能继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工部局的这些洋人们。但只要他们做了,他们便是再没有其他退路了——
  他们闹出了那样大的阵仗,他们的队伍里有着来自各个阶层的人士,他们代表着上海华夏人民的态度。他们无法退缩,无法妥协。
  否则,那便是他们错了。
  在合乐里的争斗是错,以合乐里为由对工部局的诸多诘责也是错。从此上海的华夏人同洋人,便更无公平可言了。
  这是一次没有退路的“战争”。
  锦颐一口流利的英文说出口来,所有人都是诧异的,没有人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出声。等到那些懂得英文的人,将锦颐口中的话一字一字的翻译着说了出来后,竟又忽地开始产生了些些的敬意。
  就连那原本目光打量挑剔的布鲁斯都挑了挑眉,感到十分意外。
  只不过,到底是涉及到自己国家的。布鲁斯的神情也没轻松多久,便又立即揪在了一起,“你为什么这样说?”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在赶一篇论文,所以才没有更新,宝宝们见谅~~~
谢谢23397889扔了1个手榴弹

  ☆、第十三章

  “美利坚为何而建国?”锦颐不露怯色,不答反问。
  她问的问题太过浅显了,任何一个人,只要他能稍稍的对美国了解一些,他便必定能答上这个问题,又何况布鲁斯本来便是一个在美国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美国人了。
  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幼稚的问题般,布鲁斯撇了撇嘴,丝毫不用考虑便回答道:“为了美利坚人民的自由和平等。”
  “是的,为了自由和平等。”几乎是布鲁斯话落的一瞬间,锦颐便立马扬声肯定道。
  她顿了顿,嘴角挂着一抹看似温软的笑意,望向布鲁斯的目光里似笑非笑,满是质疑——
  “那么,请问布鲁斯先生,在合乐里的这件事前,你真的有做到平等视人吗?”
  她这样问着,语气算不得凌厉,甚至可以说是温和。但偏偏是她这样一句轻轻柔柔的话语,叫得她身前那三位有些盛气凌人的洋人无言以对。
  从她站出来开始,她讲的每一句话,问的每一个问题,便都是在她心里经过细细考量的。
  她从不曾像一个愤世嫉俗的人,疯狂而冲动的在这三个洋人面前痛斥着他们的不公。她稳重的站在他们的面前,神色泰然,冷静而自持。她打从一开始,要的便是这工部局的局长亲口说出“平等”二字。
  在这一件事上,他们的处事真的公平吗?这才是锦颐真正要问的问题。即便这个问题的答案,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听了锦颐的问题,布鲁斯的面上忽然便露出了几分难色。
  在面对华夏的人民和世界各强国的人民时,他们强国之间的人总是相互庇护,大行方便之门的。这是约定俗成的一件事,也是事实,无可辩驳。
  他们不愿意承认他们的不平等对待,不愿意承认在合乐里一事上他们是错误的一方,为的便是他们的大国形象——
  一个强大的国家身上,是不应当有污点的。这样的荣誉感,就像是一个越德高望重的人,便越爱惜自己的名声,越爱惜自己的羽毛一般。
  锦颐了解这些人的心理,于是干脆便将事件的矛盾冲突直接安在了美国的国家形象上。
  洋人待华人如何,大家的心中都是心知肚明。但是, “平等”两个字自来便是你美国奉行的信条,“平等”两个字又是你这个美国人亲口说出来的,假使今日你否认了洋人待华人的不平等,否认了合乐里的暴行,最终影响的,只能是你们美国的国家形象。
  这才是锦颐口中“虚伪”的真正含义,也是锦颐一番话,真正对布鲁斯产生压力的来源。
  与其自相矛盾,自己毁坏自己的大国形象,倒不如利落的承认了自己的过失,或者还能赢得一些“敢做敢当”的好名声。
  说到底,锦颐这一番话,其实并没有给布鲁斯留下其他的任何选择。
  那些跟在游、行队伍中的普通民众,或许并不懂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以至于到了现在也都还弄不清楚锦颐与布鲁斯在这几句对话里究竟较量了些什么。
  但除了那些常年只为了生存而奔波的民众们以外,谢锦言是懂的,上海大学的学子们是懂的,那些在自己的就在职场、惯于与人打交道的人们,也是懂的。
  他们只需稍加思忖一会儿,便想了一个通透。于是,他们望向锦颐的目光顿时便变得亮晶晶的,望向布鲁斯的目光则更是如火如炬。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布鲁斯的口中得到一个结论了。
  一片无言中,布鲁斯皱着眉思忖了良久,最终还是在矛盾与纠结中,松开了他的眉头。
  他依旧是满脸肃穆的模样,他低声说道:“关于合乐里一事,或许其中还有些其他的误会,待我们查明,便会重新在报纸上发表声明。”
  “呜~~~~~!!!”
  “噢~~~~~~!!!”
  布鲁斯的话音刚一落下,那些听得懂英文的便直接欢呼出声。那些听不懂英文的,在听得了别人的翻译之后,便也跟着高声欢呼。
  锦颐听着他们的欢呼一声高过一声,知道他们已然是完全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里。但其实,这却并不是她最初所设想的结局。
  谢锦言瞧着所有人都在为与洋人交锋的胜利而欢呼,反而是只有锦颐这个为他们赢得胜利的人,抿着唇有些闷闷不乐,便神清气爽的向前迈了一大步。
  他来到锦颐的身边,伸出手,一把揽在锦颐的肩膀上,嬉笑道:“呦,我们锦颐这是怎么了?你可是今天的大功臣,快高兴点~”
  “哥。”锦颐沉着气唤了一声谢锦言。
  她鲜少这样郑重的唤他,所以不觉地,谢锦言便也跟着直起了腰杆儿,正了神色。
  “嗯,怎么了?”他问。
  “这一次,我们算不得胜利……”锦颐半低垂着眸,冷静的分析着,“那个布鲁斯局长,他并没有承认工部局错了,也没有承认他们的不平等对待。他只说‘误会’。什么是‘误会’?‘误会’的含义便是他们并没有直观的犯错,他们只是因为不小心,才有了些疏忽……”
  他们可能会找一个人来顶缸,轻巧的将这个“不小心”罪名放到他的头上,便算作给上海华人的一个交代。
  除了让一个或许无辜、或许并不无辜的洋人丢掉他的工作以外,实质上什么都未曾改变。
  “呼,原来是这个事。”
  谢锦言并未如锦颐所料的那般沉下脸来,反倒又回到了先前嬉笑的模样。他仍就将手搭在锦颐的肩上,却将目光投递在那些仍在疯狂呐喊欢呼的人们身上。
  他说道:“他们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即便他们只说这是一次‘误会’,是一场‘疏忽’又能如何?这是他们第一次对华夏人民有了退让。所以归根结底,这是我们的一次进步,是我们的一场胜利,你应该开心点的~”
  闻言,锦颐随着谢锦言的目光望去,怔怔的望着那些陷入了狂欢的人们,心里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她必须得承认,她的确是有些心急了。
  这一次的游、行,应当是成功的无疑。可是她与谢锦言不同,与其他的这些人不同,她无法因为这样小小的成功而欢欣雀跃——
  抗战十四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九三一年。
  现在又是多少年?再过一个月,便是一九二八年了。
  清楚的时间印记,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她,横祸来临的速度,要比他们改变的速度快得多。所以,她也必须时时刻刻的要求着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
  她没有办法满足于小小的改变,她只希望改革的步伐迈得再大一些。她知道,这样的她,已然与她曾经反对的、那些急于求成的人们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是,假使你不曾亲临深渊,你便不会明白那种对光明的渴望,应是怎样的至死方休。
  没有任何一刻能比此刻更清晰的让她明了,她正身处于那样的深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锦颐竭尽全力的想要让自己脑海里翻涌的思绪平静下来。她得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必须要冷静下来!
  于是,渐渐地,她望着那些手舞足蹈着的人们竟也笑了——
  不得不说,她是应该庆幸的。至少,这证明她面对着种种艰难,并非无能为力……
  *
  十一月二十日,在最新一期的《字林西报》中,工部局重新发声了。
  正如锦颐所料,他们找了一个人为他们顶缸。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