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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夫君锦绣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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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流年心底一喜,不过面上却是使劲地压下,“浅浅,我是担心,万一桑丘这边的局势失控,我们不好走脱。”
  浅夏点点头,“我明白。”
  “二皇子来到这里,显然就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换言之,桑丘子睿的这次受伤,亦是在他意料之中,且好好地利用了一把的。所以说,此人的心计太深,我们绝对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他看出丝毫的破绽。”
  “嗯,我也觉得跟他在一处说话,实在是有些胆寒。总觉得他的那双眼睛能看透了人的心事一般,而且,他的身上,竟然是还会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来。这实在是让人意外。”
  浅夏默然了。
  云长安是什么人?
  虽说是一介平民,可是到底出身云家。而且五年来在凤凰山上,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
  能找得上舅舅的人,哪个是泛泛之辈?
  他跟在了舅舅的身边,所见过的达官贵人自然是不在少数。甚至是还曾陪着舅舅一起进过皇宫内院!
  再加上他本就是修习秘术,虽说是未能有大成,可是至少还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走到哪里,自然也都是有人敬着。
  如今他能说出这位桑丘公子的身上有着寻常贵公子所没有的气势,便足以想见,这位桑丘公子的气场有多么的强大了。
  穆流年则是点点头,“跟这个桑丘子睿打交道,自然是不能含糊的。不过,至少我们对他没有敌意,这一点,他应该是可以感觉得出来的。只不过,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一直追着浅浅不放呢?”
  云长安白他一眼,“你忘了那日他说的话了?”
  穆流年摇头,“不对!我说的是,他为什么一直就认定了浅浅会秘术呢?前后几次,都是直接就找上了浅浅,而且据浅浅所说,她曾不止一次地提醒他,会秘术的是你云长安,他为何却是如此固执?”
  浅夏的美眸闪了闪,唇角的笑,也是微微僵了下。
  “难道说,他是从三夫人那里听来的?”穆流年又猜测道。
  “不可能!”
  云长安这次回答地很干脆,“三夫人甚至是都不记得她曾经见过我们。因为浅浅在给她制造了幻境,呃,也就是你说的催眠的时候,将我们两个人的形象也直接都抹去了。所以,她即便是现在见了我们,也是不可能认识的。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浅浅,更没有注意到,浅浅对她使用了幻术。”
  浅夏拧眉,“桑丘三夫人的确是不可能会记得我和哥哥了。可是,从一开始,桑丘公子就知道三夫人曾找上了我们,这说明了什么?”
  “他知道云家人会秘术的秘密。换言之,他知道父亲是一位真正的秘术师。”云长安醒悟道,“可是那又如何?但凡是名门大家族的人,会知道这个,也并不奇怪。可是他为何会知道了我们与三夫人的接触?”
  “许是因为三夫人一直暗恋桑丘弘,而桑丘子睿此人又是生性狡诈,且护母心切,所以,才会在暗中派了人盯着她。毕竟,三夫人再好本事,也不过就是一名女子,如何能敌得过桑丘公子的布置?”
  “可是他又如何能认定了,你才是真正的秘术师,我不过就是一个陪衬?”
  浅夏摇摇头,眼前不自觉地便出现了那个男人的一双眼睛,深沉、冷酷,却又总是泛着一丝柔情,让人看不明白,也没有想看明白的欲望。
  “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我们承不承认是我们的事。对了,他之前提到的关于老夫人什么妹妹的事情,如何了?”
  云长安一瞪眼,“这种事情你问我?你的占卜术明明就是在我之上!我充其量也就是会用用灵摆,其它的,我还真是有些不敢乱动。”
  浅夏弯唇轻笑,“倒是我糊涂了。不过,我们住进了桑丘府这么久,始终是未曾听到他,或者是他派人来提及此事,想来,也不过就是当初找机会接近我们罢了。既然是他不提,我们也就装不知道好了。”
  “妹妹,你真能占卜地出来么?”云长安难免有些好奇道。
  “怎么可能?我虽然是秘术师,可我也是凡人,又不是神仙?真以为我是万能的!”
  浅夏话落,又笑道,“不过,我倒是挺期待,接下来桑丘业和任氏会有什么举动呢?”
  “这一次的事情,三房似乎是压根儿就不曾理会过。无论是二皇子来此,还是桑丘华的婚事突然被订下,就好像是完全与三房无关一样。你们就不觉得有些奇怪?”云长安有些纳闷儿道。
  “如今三夫人刚好有了转变,三老爷一时欢喜,不注重其它,倒也是极有可能。而且,二房的事,说白了,三房也是插不上话的。而且,三房目前也没有什么适龄的女子适合二皇子,对此自然也就不上心了。”
  听了穆流年的话,云长安倒是明白了几分,跟他们自己的利益牵扯不上什么直接的关系,不在意,自然也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晚上,浅夏才刚刚躺下,便惊觉屋内似乎是有人闯入,正要出声,便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
  浅夏顿时心安,“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放心你。这里到底是桑丘府。万一那个白发妖人再闯进来了怎么办?”
  浅夏横他一眼,“你以为三七和云风都是摆设?”
  “三七?就她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还能叫功夫吗?倒是云风还算是凑合。只不过,只有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穆流年说着,便很是理所当然地在她的床边坐了,看着想要起身的浅夏,又一手将她给按了回去。
  “你睡吧。我是真的不放心,绝对没有什么其它的坏心思。”
  浅夏也不再起身,想了想,翻了身,脸朝里躺了,当真就闭上了眼睛。
  穆流年一挑眉,心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对自己放心呢!
  她都十五了,也算是成人了,虽未行及笄礼,可是这个年纪出嫁的姑娘可是多了去了。她怎么就能这么相信自己的定力呢?
  穆流年越是这样想,便越是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了几分的干涩。
  床上的可人儿虽然是盖了薄被,只留了个侧脸儿给他,可也已经是让他很难自持了。
  想了想,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考虑,他还是选择了离那绣床较远的一个木凳上坐了。
  浅夏也是真的累了,这些日子频繁地使用幻术,虽说不会伤及身体,可是也的确是耗损她的精力,不一会儿,床上便传来了她均匀且绵长的呼吸声。
  听着浅夏轻浅的呼吸声,穆流年的眉心动了动,然后再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在床边儿上,寻了个位置,兀自躺下,也不盖被子,不多时,也睡着了。
  次日一早浅夏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只余她一人。
  一夜好眠,让她整个人都是精神了不少,三七进来帮她梳妆之后,便到了院子里的凉亭里用早膳。
  正巧,便看到了云长安和穆流年两人正在比剑呢。
  浅夏不会武,可是不代表她不懂武。
  在凤凰山上待了五年,但凡是她觉得自己不会的,基本上是都要学一学,参一参,生怕自己的本事太少了,将来再给云家,给母亲带来了拖累。
  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浅夏便轻轻地摇摇头,“哥哥的剑术果然是不及元初。往日没有什么比较,觉得哥哥的也不差,至少不会输给云雷,可是现在看来……”
  话没说完,可是意思已然很明白,一旁的三七听了,失笑道,“小姐怎么忘了?公子和若谷公子两人合力都不是元二公子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只他一人与其对战?”
  “倒也是!不过,元初能想着让着他,倒也是难道。”
  一想到了平时,两人见了面就掐,现在竟然是能让元初耐着性子陪他过了百招,还真是不易!
  “小姐,先到亭子里坐吧,您先吃着,别一会儿再凉了。”
  浅夏点点头,提裙上了凉亭。
  看着碗里白中透着几分黑的液体,浅夏蹙了蹙眉,“这是什么?”
  “回小姐,这是元二公子亲手做的,说是叫核桃仁儿豆浆。元二公子担心您总吃核桃会腻了,所以就做成了这个。闻起来还是有几分的香甜的,您尝尝。”
  浅夏拿着小匙轻抿了一口,还不错,许是因为里头加了豆子之类的,先前那核桃的一些涩味儿倒是被冲淡了不少。
  浅夏喝了小半碗了,那厢的二人也总算是收了剑。
  待净了手,两人齐步过来,在她身侧一左一右地坐了。
  “如何?可还满意?”
  浅夏点点头,“三七说是你亲手做的?”
  “嗯。这种东西,以前没人做过。我担心他们做不好,若是放的比例不对了,味道也是不好的。”
  “何必如何麻烦?还要你亲手做?”
  “不麻烦。你既然是说喝着还行,那我回头将这法子和比例都教给三七,以后让她给你做。”
  三七一听,倒是连忙福了身,“多谢元二公子总是记挂着我们小姐了。”
  “嗯。应该的。快吃吧。”
  应该的?
  浅夏没说什么,可是云长安却有些不乐意了!
  浅夏是他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成了你是应该的了?
  不过,云长安看看浅夏默不作声,继续喝着那个什么新品种,想着到底也是为了她好,也便没有再去驳了他。
  午时过后,两人又过来陪着浅夏一起用午膳。
  “听说今日桑丘子睿出府了。”穆流年说着,眉目中还有着一抹担忧,“二皇子也跟着一起出门了。”
  “这不是很正常?桑丘子睿的身体已无大碍,进进地主之谊,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云长安的不以为意,则是又换一了穆流年的一抹鄙视。
  “问题是二皇子出桑丘府,却是藏了消息的。甚至于他是打扮成了桑丘子睿近卫的样子出府的,这样,你还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云长安一愣,“这倒是有趣!他们表兄弟两人,这是想着干什么?”
  穆流年不理他,只是双目直直地看向了浅夏。
  浅夏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拿帕子轻拭了唇角,这才抬了眼睑,对上了穆流年的视线,轻吐了两个字,“暗堂。”
  云长安一听这个,手中的筷子立马就抖了抖。
  “你,你说的可是桑丘家的隐秘势力,暗堂?”
  浅夏点点头,“如此遮遮掩掩,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
  穆流年轻笑点头,眸中的赞赏丝毫不加以掩饰,“我的浅浅,果然是聪明!比起你这榆木脑袋来,真是让我怀疑你们是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云长安顿时气结,“你夸我妹妹就夸吧,何必一定要连带着损我?”
  “看来,桑丘子睿定然是察觉到了二皇子身上有什么弱点,或者是想要给二皇子派些什么可靠的人手,才会带他离开了。”
  “这就要看那位二皇子这两日是否回府了?若是回府,那么,许是去挑人了。又或者是去看看桑丘家的实力了。若是不回府?”
  浅夏的眸光一闪,唇角轻弯,“这也正是我们乐意所见,不是么?至少,若是他不回府,我们正好是有机会,可以透一透这位桑丘公子的底了。二皇子不在,有些话,才更好问了。”
  当天后晌,桑丘子睿果然是早早地便派了人过来,将他们一行三人邀到了他的主院。
  云风和三七自然是要跟着的,而云雷,则是被留下来看着门户,虽然是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是防着一些,总是没差的。
  “三位请坐。”
  穆流年笑笑,倒也未曾推辞,他们两人,倒是极有默契地在浅夏的一左一右坐了,如此,浅夏倒是正好与桑丘子睿成了对坐了。
  虽然是还未曾说什么,可是看到了两人对浅夏地如此在意和维护之心,桑丘子睿也只是浅笑,眸色却似乎是深了深,看向穆流年的眼光,明显就是多了几分的探究了。
  “元二公子是京城人士?”
  “算不得吧!飘泊四方,居无定所,若非是蒙云大人看重,在下也不会陪在了浅浅的身边。”
  桑丘子睿的修眉一挑,先前自称草民,可是如今在他面前却是不卑不亢,且言谈间毫无自贬之意,自称也只是在下,而非草民。且又故意称云浅夏为浅浅,如此亲昵的称呼,这是担心自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厚么?
  “看来,你与云小姐倒是相熟颇早了。”
  “自然!浅浅是在下的救命恩人,算起来,先后救了在下三次,而我一介莽夫,又无其它可以回报的,也只能是以身相许了。”
  “咳咳!”云长安还是忍不住了,想骂又不敢骂,想怒又不敢怒,只能是极其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桑丘公子别介意,他这人就是这性子,向来随意惯了。总是爱浑说,不必理他。”
  穆流年的眼皮一翻,瞪了他一眼,“难道我说的不对?”
  云长安被他这一眼给瞪地吓得丢掉了几分的胆气,可是听着他如此明目张胆地败坏自己妹妹的名声,又如何能忍得下去?
  “元二公子,请注意你的身分,有些话不说清楚,只怕将来会后患无穷。”
  穆流年经他这一提醒,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现在可是顶着一顶假面呢,若是将来浅浅真地嫁与他,岂非是成了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了?
  这倒是小事,问题是对于浅浅的名声,可是极其不利的。
  怔了怔,穆流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好使了。只是顾着将浅夏是自己的人这一点先声明了,竟然是忘记了现在的这张脸,根本就是不本尊!
  果然是美色误事呀,穆流年也就是心里这样想了想,愈发地觉得自己一遇上了浅夏,这脑子就不好使了。
  “那个,其实,我的意思是说,这一辈子,也只能是跟在了浅浅身边了。便是旁的什么事儿,也不能让我弃了她。谁让人家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呢。”
  如此一绕,倒是似乎成了他要做一辈子浅夏护卫的打算了。
  而对于话题中的当事人,浅夏却是始终一脸淡然,既看不出局促不安,亦看不出什么其它的情绪,桑丘子睿的眸色,不由得便深了一分。
  即便是在这个元二公子说出了这样有失体统的话时,她亦不曾有过半分的表示,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未曾表现出什么恼怒,或者是羞怯。
  这样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真是让人不敢小看呢。
  “今日宴请几位,也是为了多谢云公子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云公子的解药配出来得及时,怕是此时,这世上早已没有子睿了。”
  “桑丘公子客气了。这只能是说明了您洪福齐天,命格贵重了。”
  浅夏扬扬眉,不语,场面话,谁不会说?
  终于,几杯酒下肚,桑丘子睿似乎是也无意再拐弯抹角了,“说实话,如今子睿在安阳城,也并非就是万无一失,绝对安全的。原本,子睿也是不想将几位给牵扯进来,只是如今?”
  说着,桑丘子睿轻叹一声,“这次的遇袭,你们也是看到了。对方的身手极好不说,而且还是心思歹毒诡诈。只怕这样的事情,还会再度发生。而且,不瞒三位,如今二皇子小住在府内,只怕那些人,不会就此收手的。”
  这话已是说得极为明白清楚了,大意就是说有人要对他和二皇子不利,而放眼天下,能对他们二人出手的人,还真的不多!特别是牵扯上了一位二皇子,那么,对方是什么人,已经是等于间接地挑明了。
  “不知桑丘公子的意思是?”
  “云公子,您是玉离子神医的高徒。子睿不敢怠慢。昨日云公子提及离开,子睿一时有些心急。其实,也无其它,只是希望云公子能在府中再小住几日。待二皇子离开后,再做打算。不知云公子意下如何?”
  这就等于是婉转地说,万一二皇子再遇袭什么的,至少府内还有一位神医的高徒在呢。
  云长安勾了勾唇,“桑丘公子过誉了。您这桑丘府内的府医,少说也得养了有十来个吧?岂差我一个?”
  “云公子这就是自谦了!那些庸医,如何能与云公子相提并论?”
  “桑丘公子,怕是长安不能从命了。”
  “为何?”桑丘子睿挑眉,他没想到云长安竟然是拒绝得如此干脆。
  “因为在下要送舍妹回京的。若是再耽搁,怕是家中祖母及姑姑都会心急的。”
  这算是什么理由?
  浅夏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掩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云公子若是担心这个,那么子睿可以手书一封,命人亲自送至京城云家,如此,云公子以为如何?”
  云长安的手微微一顿,“桑丘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您执意留下在下,可是另有目的?”
  仅仅只是因为他是神医的弟子?
  现在又无人受伤,无人中毒,仅仅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就要执意留下他?
  云长安不傻!
  桑丘子睿看他直接问了,淡淡一笑,手轻轻一摆,所有的下人尽退,长风则是适时地守住了门口。
  “云公子,子睿想要借助地,自然是还有您云家不传之秘术。只是不知云公子,是否肯鼎力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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