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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噩纪-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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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人声太嘈杂,亲卫官集中了一下注意力,道:“不过是些百姓寻常的打闹,陛下还请……”
    “我下去看看。”
    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目光大多被宣读诏令的令官吸引过去了,并没有注意街角很自然地走出来一个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亲卫官警惕地跟在后面不远处,看每个人的目光都像是在审视刺客。只是他这般威风凛凛的模样,着实吓着了不少平民。
    发出哭声的所在围观的人不多,大多也只是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地上坐着一个老妇人,荆钗布裙,眼窝深陷,看起来是处于下层的平民。
    “……西川灾年你随难民到了这里,我夫可怜你孤苦,你母亲哭求我们便把你买回来供给衣食,现在家里我夫因三子死讯一病,你就要扔下我们,你……”
    被拽着的是个面色微窘,但仍然理直气壮的青年:“你们使唤我这么多年,我不找你们算工钱已经称得上仁义了,现在配给奴隶耕地是陛下颁布的诏令,我也是平民了,凭什么不能走?”
    平民中也有很多趁着饥荒年份蓄养一些家奴的习惯,有些仁善的小户之家久而久之对这些奴隶也就当做自家人了,现在废奴令一出,这些分家的矛盾也随之浮出水面。
    白婴站在一边听了一会儿,抬步走过去,扶起地上的老妇人,转头问向那青年:“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你是谁?”
    “我在问你话。”
    或许是因为奴隶做惯了,青年对上白婴的眼睛不免瑟缩了一下,道:“这是我们田头说的……我是平民了,你不能随意打杀我了,你……你管不着。”
    田头,顾名思义就是某片田地里劳作的奴隶的头领。
    白婴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的新亲卫官就暴怒地冲过来——
    “贱奴放肆!敢对陛下无礼!”
    亲卫官刚冲过来,白婴就伸手拦住他:“好了。”
    这亲卫官新来,明显不了解白婴的作风,还以为白婴生气了,狠狠地瞪了那青年一眼,半跪下来。
    “臣失职。”
    这么人高马大的一个纯种天妖当街屈膝,远处的宣讲官也不由得暂停了宣读诏令,拨开人群远远地看了一眼,立刻拨开围观的平民一路猛跑过来。
    “陛下,您怎么……”
    “废话不多说,”白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这个小伙子说我管不着他,你等下拟个条陈,就说原本奴隶主家中只剩下孤儿寡母、老人、残疾的,其离开的奴隶获得耕地后,五年内半数收成要上缴原主,具体模式参照佃户。”
    宣讲官愣了一下,道:“现……现在改?”
    “现在就改。”
    那个青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他已经可以感受到人群里那些同样是奴隶身获得自由的人对他投出的杀人目光,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活不过今日……尽管做决定的并不是他。
    平民们甚至还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政令的修改,大多茫然地跟着前面的跪下来,呆呆地望着白婴。
    这个人太过传奇,一手把整个潘多拉搅得风动云变,硬生生地以杀开道,把整个病入膏肓的妖族强行拉回到王朝时代。
    霸主。
    “晚上之前我要在司相那里看见拟好的新诏令,散了吧。”平平淡淡地交代了一句,白婴刚转身,胳膊便被一只枯朽的老手抓住。
    老妇人怔怔地看着她:“你是……白皇?”
    这大概又要上演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戏码了,宣讲官识趣地退到一边,这片区域是他的治下,如果传出这样的美谈,也可以刚好抵消那个青年冒犯陛下的……
    “啪!”
    明显是一个耳光的声响。
    整条熙熙攘攘的大街瞬间陷入死寂,像是一瞬间被某个恐怖的大手握住了喉咙。
    左脸在痛。
    白婴的脑子瞬间空白了下来。
    寂静中只听见老妇人被亲卫按在地上的嘶号声——
    “我的三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现在唯一可以依仗照顾的家奴也要离开……我们犯了什么罪?!凭什么你要打仗我们就要承担这些!”
    “你知道多少我这样的老人在家里盼着儿子回来,却等到半具尸体吗!多少人为你的名声死在前面,你怎么不替他们去死!”
    “求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们,战争已经结束了!国家不需要你了!!!”
    ——国家不需要你了,白九婴。
    
    第一百四十九章 魔盒之匙
    
    “……我以为你要拖很久才会想要走。”
    最后几张黄纸在火舌上悬停了片刻,随着一声叹息全部扔进了火盆。
    “女人都很善变的,想走的时候就走了。嗯,其实……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理论上媒介体很少有因为脑波乱流产生的幻觉。”
    “大概是因为你给我系统升级的太高级了吧,有时候我玻璃心一下子碎成渣渣了之后,一闭眼休眠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晃一些画面,大多数都是比较写实的,偶尔也会有那种类似……嗯,冤魂索命那种感觉,你明白吧。”
    白婴面前说话的是一个黑匣子,上面一层老旧的浮灰,边上网状的声音口里古怪的电流声里,依稀可以听见安琢模糊的声音。
    “……不明白。”
    白婴闭着眼睛想了想,比划道:“首先是至今为止死在我手底下那些战五渣——”
    “你有过愧疚之心?”
    “素质呢?别人说话的时候保持安静好么。”
    “哦。”
    白婴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的,我到昨天午休前还保持着那种‘老子天下第一史上最帅’的健康心理状态,然后下午的时候,我被一个老太太当街甩了一巴掌。”
    黑匣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这里推演时间有误差,下次不会让你被打了。”
    “没事儿,只不过我是地头蛇,我不想计较我下面的人也得把她撕了,所以我让人把她家强行迁去北冰洲了,反正那在搞建设,平民待遇还不错,三险一金什么的也都……呸,重点不在这儿,主要是老太太那一耳光让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晚上躺在那儿思考人生的时候,从前被我弄死的冤魂们就找我来约了。”
    安琢:“……”
    “我这个人吧,其实本性不坏,只是偶尔为了提高士气嘴碎了一点,所以我做的这个梦里啊,手下败将们基本上都处于一种死不瞑目要拖我下油锅的状态。”
    安琢:“没事?”
    白婴:“这也不是重点,区区下油锅还吓不着我,主要是在这后面,以前被我间接坑死的友军也来找我谈人生了。”
    “我能肯定因为我的缘故这个国家的确是向好的地方发展了,但我刚刚去问了孔桑,我的想法有点动摇。”
    “我来之前,这个国家每年因为战乱死亡的人数大约在二十万,我来之后,一直在打仗,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候,三年,才三年,就死了五百七十万士兵。”
    “我在外面不停地发动战争,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时候,任性起来真的是一点都没考虑到……就算是潘多拉这样弱肉强食的地方,人也还都是人,也会因为战争受到伤害,就像我失去我那些学生时一模一样的痛苦。”
    “那会儿我才觉得,这个国家以后真的是不再需要我了。”
    连续吞噬两个昔日割肉放血的强邻,接下来除非兽人内战提前结束,整个妖族的发展几乎都没有任何颠覆性的隐患。
    镇压反抗军队,迁居妖民入新陆,鼓励农耕,只要不是太过昏庸无能的统治者,就算是无为而治,也能足以展望帝国的第二次盛世。
    这当中,白婴似乎只剩下了一个精神领袖的存在意义。
    战争是把双刃剑,她以血换来的不止是盛世,还有百姓的仇怨。
    安琢那边的乱音响了一会儿,总结道——
    “但是主权回来了。”
    主权回来了,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白婴屈起指节敲了敲黑匣子,话里带笑:“好吧,借你吉言,这一趟我算没白忙活。安铭我可是已经关起来了,原巫神殿一体化浇筑的地牢,坐北朝南气温凉爽,那些鬼佬的电信系统炸了,安铭暂时是安全的,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杀去他们的大本营了?”
    “你不能去,他们手里的确还有‘天诫’,太危险了。换李师傅来,我会告诉他计划应该怎么走。”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白婴关上了黑匣子上的电钮,抬起眼,灵牌旁的烛光摇曳映入眼底,一片炽热的金红色悄然蔓烧开——
    “我算起总账来,不比你差。”
    ……
    一,二,三,停。
    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停。
    “……三百四十三,三百四十四……哎呀危险。”
    转钥匙的声音随着轻快的脚步落在地砖上,绿裙子的少女把地牢铁门的钥匙在铁制的锁上敲了敲,眼睛望向地牢里背对着她,抬头望着天窗顶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月光的少年。
    “表兄,你不会这么听话地待在这里,连妹妹的订婚礼都不参加吧。”
    安铭连目光都未波动半分,整个人如果凝固在某段冰冷的时间里。
    姬蔓萦仿佛是习惯了他这样的状态,自说自话道:“姑姑给我找的是姜氏的旁子,人我见过了,很好控制,没准再经营个十几年,我也能联合两姓的余力来一次犯上作乱呢。到时候你的位置可能会不保哦。”
    安铭的背影微动,他听得出姬蔓萦的意思,绕开白婴说位置属于他,那多半是白婴终于要功成身退了。
    眼底笼上一层昏暗的灰色,安铭轻声问道:“她走了吗?”
    “黄昏时刚出城门不久,临走前太辅王的兵符已经送去了司相那里,我府上也收到了她的手书,说是摊子扔在这了让我们看着办,我这才敢冒着被挂人头树的风险过来瞧瞧你。你看,她都要走了,也不来见你最后一面,好绝情啊……”
    绝情两个字刚刚漫不经心地说出口,姬蔓萦就反射性地向后退了半步,迎面一声砸在铁栅栏上的巨响,厚重的铁条被砸得向外弯曲开,离她的笔尖只差一两厘。
    姬蔓萦的呼吸屏住了一会儿,清晰地感知到了对方的绝望与躁怒,身体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
    很显然,已经无法用‘依赖’这种简单的关系来界定安铭对白婴的感情,直白地说,就是那种疯狂偏执的爱。
    安铭在白婴面前太压抑了,就像随时等待宣判死刑一样。
    死刑也的确如他臆想中那样按部就班地来了。
    姬蔓萦捏紧了手心,忽然就爆发了,提高了声调:
    “我说句中肯的话,白九婴不是那种能够被驯住的人,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地掀起争端,然后用战争来诠释一切。而且她不欠你什么,这点我是佩服她的,天下至尊,说放手就放手,全部留给你。兵灾民怨,骂名她全背着,安铭,你看清楚,她什么都给你了!你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被丢下了?!”
    姬蔓萦知道自己说得重了,可她就是不服,如果当时白婴选择的是她,她绝对有自信让妖族的王朝提前到来。
    可偏偏是安铭,他什么都会,白婴要求的一切他都能做到最好,有她羡慕的一切……可他总是把目光放在一个帝王不应该有的地方。
    “我嫉恨你,很嫉恨你。”姬蔓萦声音微微颤抖,深呼吸了一下,走过去把牢门打开,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见她最后一面,放她离开。十天后回来,如果你不回来,太惑宫就属于我,而我一定、一定会毁了她留下的一切。”
    安铭并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眼神怔怔地看了一眼自己渗血的手。
    ……如果我不自私了,你,回来,好不好?
    脚步声远去,姬蔓萦看着空荡荡的地牢,仃立了许久。不知何时,安夫人近乎无声地走进了地牢,眼睛依然淡若冰花。
    姬蔓萦闭着眼睛收起了眼底的涩意:“姑姑,我不甘心。”
    “总要让他亲眼看到结局,他才会彻底死心。”
    “白九婴会死吗?”
    安夫人摇摇头,道:“不知道。”
    “我们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时间总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
    “致耿直的鹏鹏。”
    “互相撕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好好沟通过,我甚是惭愧,近几日偶感风寒,恐大限将至,故而与你说两句心里话。虽然我们两国相爱相杀多年,彼此都恨不得把对方的脑袋按进沼泽地里,但百姓还要吃饭,你家又内乱刚平,两国民众日子都不好过。我辗转反侧,决定忍痛放弃攻打你家的阴谋诡计,又听说你谋朝篡位成功,所以送你一份大礼——以我国运起誓,若你同意,两国休兵十年,犯边一寸便割十里,同样,也望你能以诚相待,摸到我龙口海峡的那只咸猪手收一收。”
    “又及,你妹在我徒弟家挺好,给你生了个侄女,九斤重,特能吃。呵呵,今年动不动兵,你看着办。”
    “——你永远的撕逼小伙伴,白婴上。”
    鹏昊直接掀翻了桌子,把信纸撕烂扔到一边,暴跳如雷道:“我祖母才敢这么叫我!自己署名还少写一个字还有没有半点诚意?!最后那是威胁吧,啊?是威胁吧!”
    风髑站在一边一脸难色:“应该……是吧。”
    “立刻、马上给我老娘传信说她想女儿了,让她派七大姑八大姨把泽兰和我侄女接回来,妖族那地盘有毒不能待了!到处都是危险的臭流氓!”
    “那元帅,龙口海峡的袭击计划是不是要暂时搁置?”
    “搁搁搁!你现在起给我想词儿,我要回一封气死白九婴的信,不,现在起给我选拔一个暗杀营,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暗杀她……”
    窗外,巨隼从湛蓝的天空一闪而过,白羽摇曳,一如落雪。
    
    第一百五十章 红色入侵
    
    “有没有那种超级玛丽一命过关斩将终于到了boss面前的成就感?”
    “没,就是累。”
    望着面前久违了的十方监城门,白婴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很奇怪的氛围,理论上十方监明明作为中立区是最不受战乱影响的地带,出入应该更加门庭若市,而现在周围的商贸区一如既往地繁荣,而仅仅五十步之隔的十方监学区正门的里面却泛出一股荒凉的诡异氛围。
    白婴退后几步,双手各伸出食指和拇指架成一个矩形框,一边退后一边观察着十方监。
    这怪异的动作吸引了一些路人好奇的视线。
    在差一步就撞到后面肌肉虬结的搬工前,白婴停下来,转头看向旁边顶着标准冷漠脸看着她的战神爸爸。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显然你最奇怪。”
    也不知道是当皇帝这个高端职业的余威未尽还是怎么的,周围的来来往往的民众虽然也发现了白婴这个人有点古怪,但还是没人敢上来询问。
    白婴看了一圈,道:“如果这个情况和赫尔曼有直接联系的话,我就产生了一个疑问。”
    “说。”
    “你说,赫尔曼为什么不生气呢?”
    战神爸爸马上就了解了她的意思,显然白婴指的赫尔曼存在一个节奏性的古怪。
    按照他撕逼多年的经验,前期行动频频后期古井无波的对手是很罕见的,人的基本攻击性决定了人越到不利的状态动作越会频繁,当然也有定力好的人存在,但定力好并不意味着像赫尔曼现在这样毫无动作地如一条死鱼。
    “你看,他去扶持矮人,矮人被我干死了,去扶持精灵,精灵也被我干死了,我觉得只要是个男人,被我这么欺负——你知道我一向是连打带骂的,没半点脾气我有点虚啊。”
    “也许是被你干服了呢?”
    “不像,好歹人家科学家学历高心气儿足,应该不会像我们一样视节操如浮云吧。”
    “不,没有节操的只有你,我的品德是非常高尚的。”
    “你们两个!别吵了!”
    李师傅一吼,白婴和童子亦双双闭嘴,提着黑匣子跟李师傅走到旁边一个小巷子里。
    “先说好,虽然对方的信息系统被摧毁了,但只要是γ媒介体,磁场和生命体是不一样的,他们有专门的不需要电信系统的仪器来侦测,如果按照潜入的标准的话,我们最好分散行动。”
    白婴表示了相当的不理解:“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发挥我朝人海战术的优势多搞点友军来干死他们吗?”
    李师傅:“有一个问题。”
    白婴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什么问题。”
    李师傅:“其实,院长带人来潘多拉和赫尔曼硬刚的事,上级并不知道。”
    白婴:“卧槽!汪槐来的时候上级不是知道了吗?!”
    李师傅:“上级知道,但上级的上级不知道。毕竟赫尔曼是写在教科书上的人物,如果他被弄死的事情和院长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那就是外交问题了,对他以后的前途影响不好。”
    白婴:“能不能靠点谱?你又不是不知道汪槐是怎么死的,直接中了一嘴炮啊!嘴炮啊!这么三观扭曲的残暴人士还在乎前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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