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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噩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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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话的同时,远处就传来微不可查的奇怪声响。
    姬蔓萦停止了说笑,打开车窗,只扫了一眼,表情就凝固了。
    雨水淅沥落下,止不住的,是随风而来的危险气息。
    她看到,天边的浓云所及,天地交晦之处,强大的兽人、战兽、战车,渐渐从平原远处拉成一条黑线,如同黑日降临前的乌光。
    地面有节奏地隆动。
    他们从祖陆上渡过冰海,把干渴的目光投向了这一方最大的大陆上,那腐朽的王座。
    这曾经是一个统治过他们祖辈的地方,现在,已经如同戴着最珍贵王冠的垂垂老者。
    “放心,这不是进攻的信号,只是例行的增兵。”姬蔓萦的声音很低,很平静,脸上浮现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神情。
    安铭的目光似乎穿过了虚空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最后慢慢收回,在一片冷肃的沉默中落回到白婴脸上。
    “十三年前,北原荒国被矮人攻克,妖帝战死,北都成为矮人的前哨站;十年前,西川山国被精灵占领,西都满是精灵的歌谣;现在该轮到南岭泽国了……兽人终于坐不住了。南都一旦失陷……”白婴眸光转向姬蔓萦:“剩下一个临海的东都,就算海贸再能扛,失去了南都倚重,禹都也要断粮了吧。”
    妖族大陆以禹都为中心,在未被分食前,结构是如同花瓣一样分为四大辅国,实际地位如同行省,但四辅国以其姓氏可称王,譬如现在的妖族姜姬两大权族,在族谱划分上应该是南王姬氏,东王姜氏。
    姬蔓萦咬了咬下唇,抬起头轻声说道:“白师慎言。”
    “都到这时候了,讳疾忌医有什么意义?我记得南都是姬家的根源吧,如果东都这次不来救,那就真的是唇亡齿寒了。”白婴语气淡淡:“我曾经在船鲸上遇到一个地妖,自称西川山国的公主后裔,我不知是真还是假。”
    听得出白婴话语中的警示,姬蔓萦闭目片刻,道:“……这些话在蔓萦面前说说便是,去了禹都,就算为自己计,白师也要慎言才是保命之道,言尽于此。”
    姬蔓萦是有恶意没错,但在某些问题上也并不是不能谈。禹都的局势一目了然,姜氏大太子病重,姜家认为背后是姬家作手,二者矛盾激化,然而中间还夹着个小透明安二太子,就算姜大太子死了,姬三公主在名义上也不能拿下妖族空悬了十几年的帝位。
    而且就算顺利拿下帝位也没有用,掌握东都势力的姜家绝不承认姬蔓萦这个女皇,如今兽人兵发南都,东都如果不来驰援,一旦南都沦陷,那就是三族直指禹都的局面。
    除非……南都这次即将爆发的保卫战能狠狠反击兽人侵略,如此禹都还能再拖上一年解决帝位空悬问题。
    简直就是蜘蛛网一样的僵持局面。
    白婴闭上眼,势力的结构划分和利益关系如同一张复杂又富含规律的电路板一样浮现在脑海里,不断推算出一条条清晰的逻辑,似乎是想在这张严密的利益网里找出一丝丝值得入手的空隙。
    这种推算一直持续到整个车队被接入南都——这是一座白婴几乎看不到边界的巨大城池,就是在十年前,南都的繁华也足以容纳下五百万的居民。南都太大了,不能算是一座城池,准确地说它分为外城和内城,外城像月牙一样分布,分布着平民、驻防军、普通商旅。而穿过外城,白婴入眼就是一座极其高耸的城墙,依山而建,青灰色的青钢岩石砖,白婴毫不怀疑这些石砖间的缝隙连最薄的刀片都插不进去。
    ——我曾经到过南都,那么高的城墙,水泼不进,火烧不破,却只保护一群猪猡。
    白婴听自己的学生这么说过,就知道南都的等级分化有多么严重了,相较于外城的拥挤,内城里显然结构优化很多,白婴随处可见西化的元素和东方风情融合在一起的精致阁楼,里面居住着富商、土地主、奴隶主、贵族,大街干净宽敞,在靠近城楼的地方还有大片种着花草的弃置地。
    白婴不禁叹了口气,见微知著,都到了战时了,这些弃置地宁愿养花也不愿意养人,南都这次的保卫战,只怕要变成‘都难’了。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白婴听到马车门外齐刷刷地传来甲士走动的声音,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
    “奉夫人令,听说殿下们路上出了意外,夫人很担心,特地命令老仆来接殿下们在南都休息一日后,明日回禹都。”
    
    第三十三章 烽火南都
    
    既然说了是‘夫人’派来的,那么这个老仆显然就是安家的家仆。
    其实三大姓里,理论上来头最为尊贵的应该是安家,因为其他两姓都是二辅国的国主,只有安氏祖上的王,是一代开国大帝之下,最有权势的存在,只不过除了开国那一代,安氏后面的王都莫名透明起来,连同在禹都的府邸也封闭不接见外客。如果不是安铭被拖走检测出来那种可怕的大脑开发率,恐怕直到亡国,安氏也不会有任何动静。
    现在安氏的势力竟然出现在南都,而且还无视这是姬家的地盘这一忌讳,派了足足三百精锐甲士来接安铭,连姬蔓萦都大吃一惊,小脑袋里的念头顿时转了起来。
    莫非安氏决定以此为信号不再蛰伏,准备出来□□了?
    白婴倒是没有细想这之后的信号有什么深意,而是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安氏的三百甲士。
    这些甲士给她的感觉很古怪,没有一丝活人气,就像一根根透明的线把他们串在一起,三百规模的队伍,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四处张望,就像一排机械人。
    这个时候安铭的反应就很有意思了,他先是点头听着老仆的话,扫了一眼那三百甲士,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怒火后,又板成一副惯常的死人脸。
    至于姬蔓萦,她本来就揣着除掉安铭的考虑,如今失败后情势倒转,又哪里敢跟着安氏的队伍走,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等一个族叔,就婉拒了安氏老仆的邀请。
    等到随意在城中休息了一夜后,次日天还没亮的时候,白婴就被喊起来,安氏老仆怕在姬家的地盘上夜长梦多,让他们趁着凌晨的时候城门一开就出城直奔禹都。
    “我觉得他们想多了,你表妹在路上都要花那么多心思才动手,在这里恐怕没有那么果断。”白婴没睡好,心情自然也差,等着城门打开的过程中无聊道:“昨天你给我拿的传记再给我弄一套,开国六姓大佬们的艳情野史写的挺有意思的,后人也真能想,我看到两点呢,就睡了俩小时就被你们薅起来了。”
    安铭从昨天开始就流露出一种不同于面对姬蔓萦时候的微妙紧张感,听到白婴这么说,心头莫名一轻,摇头道:“不是好书,看多了,不好。”
    白婴叹了口气道:“在这个没微博没日常段子的人间地狱里,你说作为一个有正常精神需求的成年人我除了看看八卦还能有什么乐子可言!”
    安铭想起了白婴在军演后确实就一直是这么个闲的发霉的状态,可见她这个人是时不时需要一些刺激的。
    而且安铭有一种直觉,白婴好像很喜欢战争,尤其喜欢操纵战争的那种感觉。
    仿佛是回应安铭的想法,此时天边还挂着疏星几点,昏蒙的蓝雾里,城守打着呵欠放下了吊桥,厚重的三道城门依次缓缓打开,也就是在白婴喋喋不休地抱怨时,安铭的耳尖忽然微动,随后闪电般暴起,一个猛撞把白婴狠狠地撞到了车厢壁上!
    “嗖——”
    那一刻白婴的大脑完全是空白的,一根漆黑的箭矢从车厢外射入,直接钉在她刚刚坐的地方,力道之大,竟然扎入下面的木板五寸。
    是有人暗杀?!
    这个疑虑很快被掐灭,因为就在白婴这么想的同时,整个城门都乱了起来,同时车厢顶部如同被巨大的杀人蜂钉蛰一般,密密麻麻地钉满了箭矢。
    “关城门!关城门!!!”
    “敌方来犯!吹号角!!!”
    就在箭雨落下的同时,外面的声响在几秒之内变了,外面本来负责保卫安铭的甲士毫无混乱,踩着马被射成筛子的身体就用盾和身体密密实实地挡住箭雨,而那些箭矢也没有一开始的一波那么猛,撞上那些甲士不知道是什么矿石做成的铠甲,就像是冰雹一样叮叮当当地往下落。
    “殿下和白师快下车,我们去民居躲避!”
    白婴被掩护着从车上跳下来,一看周围的甲士都像个钢铁侠一样丝毫不把箭雨放在眼里,心里惊讶了一下,一矮身,钻进了一户空着的民居里。
    “看来割据城这半月的分批增兵都是让我们习惯他们的规律,让城守的警惕放到最低,方便此时发动奇袭。”早在南都留了一段时间的安氏老仆这样说着,叹了口气:“现在要出南都已经是不可能了。”
    此刻白婴心中也是奔腾着一排排的羊驼——
    兽人你在逗我?昨天增兵今天就开战?!说打就打?!
    不过想起银鸥那小子为首的兽人小屁孩们平时演练的时候最喜欢不宣而战的流氓作风,想必这一定就是兽人整体的画风。
    白婴这么想着,闭上眼分析道:“按理说兽人的弓兵远程是最软脚的地方,这头一波从北门就这么猛,想必南门也差不到哪儿去,再过五分钟弓兵力尽,我们就能上城头看看情况了。”
    安氏老仆断然拒绝:“不行,夫人有言,铭殿下不能有任何闪失。”
    “没说让小孩子去,让安铭先找个地窖藏一下,他自己身手也不错,让甲士保护他,就算城破了应该也能趁乱让他从西山偏僻的山路上逃走。”
    安铭意识到白婴的打算,一下子站起来:“不行!”
    白婴一巴掌把他按下去:“小孩子没有发言权,安老,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南都一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吧。昨天夜里吃夜宵的就小摊子上的人说了,年底了,有头有脸有实力的将领们大多回了禹都,这南都里也就一个年轻的小公主能主事,如果我们不去帮一把,就小公主一个小姑娘,可能还镇不住。”
    “白师要去说动姬公主?”
    “只是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我可不想用逃的走出南都的大门,尽力而为吧。”白婴整理了一下衣领,听着外面箭雨声小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毕竟我是专门的指导师,聊胜于无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
    “他们就是看准了三位驻守大将被召回到禹都的时机!”
    “慌什么,城内驻军还有二十万!快把姬融老将军请过来主持大局!”
    “公主,不好了!姬融老将军昨夜被暗杀了!说是一队南边来的珍货商人里混进了刺客……”
    姬蔓萦啪地一声把桌上出瓷瓶摔在地上,四周一静。
    “公主……”旁侧的卫队长面露难色,最后终于说出了一句在心里盘桓多时的话:“自从割据城增兵以来,每日都有逃回禹都的权贵和将领。但禹都那边也没有任何措施……想必王的意思您能了解。”
    “我不信!我不信南都没有一个有骨气的天妖了!”
    然而事实是,连守卫南北城门的二级将领都很勉强,大家都在山雨欲来的时候就选择了退入禹都。
    姬蔓萦死死地盯住窗边花瓶里一朵枯萎的花,她甚至觉得,自己和许多天妖一样,都是依附在花朵上求存的虫子,一边日日哀叹着花之凋零,一边吸食着花的生命求存。
    还没打呢,就都逃成了空城,父王……您到底在想些什么?
    “东都的意思呢?”
    “直到最近三天的信鸟来报,东都依然没有发兵的意向。”卫队长咽了一下,道:“容属下直言,在公主和安殿下来南都之前,东都还可能来驰援,现在……不一定了。”
    姬蔓萦呆呆地坐了下来,姜家当然不会来,只要她和安铭死在南都,姜家的第一储位就会在危机之时登上帝位,就算活不了太久,禹都的大局也都定了。而她姬家,南都是她姬家的发源之地,真的要在这个雪季……彻底绝了根吗?
    纵然是自幼生活在眼界最高层面里,直接面对来袭,姬蔓萦还是感到了一阵无力……指挥军队,绝不是她擅长之处。
    想到这,姬蔓萦转头盯着南门外冲天的火光,不知为何心头浮起一个名字,转而问道:“安铭一行出城了吗……我是指,跟他在一起的白师还在南都吗?”
    “啊?”卫队长听到这,颇为讶异道:“公主要任用一个指导师?她虽有些急智,但这样的场面恐怕……就算最后南都守不住,我等护卫公主撤回南都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九婴……我日前越想越不对,安铭能第一时间换车劫持我,多半是得了她的授意,而且就在那之后,我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是步步受制,在兽人的割据城里根本不敢有任何异动。”姬蔓萦莫名有些心惊,说道:“最后分手的时候,她跟我聊了一阵,关于时局,她很有一些看法……我在想,如果我们诚心邀请她,会不会?”
    “公主,这不妥,”卫队长反对道:“我们没有任何援兵,如果兵权交到她手里,我怕她会带着安氏储君弃城。”
    姬蔓萦摇头道:“不,从军演上看,她这个指导师求名心很重,也许会主动找过来。如果一个时辰内她主动找我来要兵权……我就姑且当做是南都的一丝生机,我愿意赌上我族在南都最后的尊严。”
    姬蔓萦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弃城的余地,一旦弃城,就算平安回到禹都,南都之失,她的地位在资本和舆论上也会受到重创,日后想必也是无缘帝位。
    而安铭不同,南都不是他的势力,失陷也罪不在他,而安夫人也可能是听到了风声想让安铭提早走出南都这个泥淖之地,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安氏了。
    姬蔓萦心如乱麻之际,卫队长忽然听到外面一丝异动,拔剑把姬蔓萦护在身后,大喝一声——
    “谁!”
    窗外一动,逆着冲天的火光,从窗户外笨拙地爬进来一个人,见了这架势,不好意思地敲了敲窗棂。
    “天还没亮就来打扰不好意思啊,这城主府外面把得死紧不让进,我只能翻墙进来了,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早饭都还没吃吧?队长给我煮碗面去,我们边吃边谈正事。”
    
    第三十四章 谋
    
    “如果我把调动二十万大军的军权给白师,白师能力挽狂澜吗?”
    “我不能保证,毕竟我不擅长守。”
    “你必须做到,今日之后,丢了南都,我也就丢了竞争帝位的资格,而丢了帝位的我,不介意陷在泥沼里之后再拖一个下水。”
    谈判并没有耗多久,姬蔓萦明确地放了狠话,尽管缺乏全局观,有病急乱投医之嫌,但这个决定很果断。
    她如果自己丢了姬家的源地,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掐断安铭坐收渔翁之利的可能,毕竟南都的军权实际上掌握在这个年幼的小女孩手里。
    狠毒,果断,头脑清晰。
    白婴不敢轻视姬蔓萦放的狠话,小孩子的耐性差是很普遍的现象,万一她最后疯了让二十万大军都来追杀安铭,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不过我来之前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动静,禹都那边早就有了弃城的准备,所以整个南都几乎没有可用的将领。我想问的是,公主愿意为南都赌到什么程度?”
    “丢了南都,蔓萦宁愿死。”
    白婴一拍掌,唇角微扬:“那么废话就不多说了,召集所有能传话或者还没有任务的将领,同时准备四样东西,内外城最详尽的地图,常驻布防图,兵力报表,和——发号施令的印玺,然后我趁这段时间去城楼上看一圈,回来之后我要看到一切都准备好。”
    卫队长一度觉得姬蔓萦可能是疯了,但在看到姬蔓萦毫不犹豫地听从了白婴的要求时,他并没有阻止。
    卫队长想起在天妖内部有一种说法,纯血统的天妖,会随着代代更迭无限脱离了凡俗形态,从而有一些先代天妖所不能有的优势,譬如男性天妖身体素质的不断强大、对疾病的抗性等等,而女性天妖的进化方向有一些诡秘,甚至有传言说幼生的女性天妖有预言能力,她们下意识坚持的一些东西,往往是很有深意的。
    潘多拉有一种传说,天妖的最终形态,是近神形态。
    而在白婴的一步步分析下,卫队长心头的疑虑正在飞速散去,他看到白婴这个人在进入分析状态时,表现出来的冷静、精密,如同身经百战的将领,能捕捉到每一个细节。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和其他将领们就像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学生,坐在讲桌下听一位资深的教师在授课。
    “……首先,兽人突袭军前锋力量只有五万左右,外城已经沦陷,现在还只是和驻防军的交锋,屠城的危险我们稍后谈。其次不幸中的大幸,兽人前锋军将领我猜应该是个煞笔,不,准确地说是个作风狂野的煞笔,我不知道他上司派一个擅长平原战正面刚的煞笔来指挥攻城是什么心态,竟然在巷战里派枪兵……不过这都不重要,如果单单是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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