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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挣扎。
　　　　“岑岑，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没有回答。
　　　　“等我当上队长，工资又能涨上一截，到时候，我去给你买一个大钻戒，向你求婚，好不好？”
　　　　她忍不住嘴角一撇。
　　　　涨工资？
　　　　大钻戒？
　　　　他还要向她求婚？
　　　　转念一想，她后悔自己上次说的话——她问他要不要娶她。
　　　　她要嫁给他吗？
　　　　冷冷一笑。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去想。
　　　　不过，念在贾正义帮她在康厉那里出了一口恶气，并且让宋澄和宋泽感染病毒的份上，目前，她倒是不必跟他翻脸，再给他一些甜头，也不是不可以。
　　　　身子一软，她的手放在贾正义的手腕上。
　　　　臀部轻轻蹭了一下。
　　　　忽然，他的呼吸变得灼热。
　　　　顺势将手向后……
　　　　半个小时后，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徐碧岑看了眼床对面墙上的时钟，想起自己房间抽屉里的避…孕…药，最多眯两个小时，她就得离开这里……
　　　　“咚咚咚——”
　　　　徒然响起敲门声。
　　　　贾正义猛然坐起，他带走被子，徐碧岑身上顿时一片冰凉。
　　　　才皱起眉头……
　　　　“砰——”
　　　　门竟然被撞开！
　　　　衣服都脱在了门口，徐碧岑只能立马伸手去抓被子，然而，正床被子都被贾正义拉走，他已经站起来，下身裹着被子。
　　　　她只好用枕头遮住重要部位。
　　　　实际上，她拿起枕头的时候，已经冲进来两个男人。
　　　　“你们干什么？”贾正义质问道。
　　　　“你去厕所待着。”
　　　　其中一个男人让贾正义去门口的卫生间，另外一个男人，面无表情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床上，目不转睛盯着徐碧岑。
　　　　“穿上，跟我们走。”
　　　　“出去！”徐碧岑抱着枕头。
　　　　男人不为所动。
　　　　“耳朵聋了？”
　　　　“还有一分钟，你愿意光着被我们带走也可以。”
　　　　“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还有50秒。”
　　　　“让我穿衣服，我就穿衣服，让我走，我就走，你多大的面子？”
　　　　半个小时以后，徐碧岑仅裹着床单，坐在审讯室里。
　　　　审讯室有暖气，但这温度肯定达不到裹一床薄薄的床单就可以的温度。
　　　　她吸了吸鼻子。
　　　　室内走进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
　　　　男人调整了一下门口的摄像头，坐在她对面，翻开手中的一份资料。
　　　　“姓名？”
　　　　“啥子嘛，你们还会抓错人嘛？”
　　　　“姓名？”
　　　　“姓你，名妈。”
　　　　男人合上手中的资料，看着她，接着说道：“监控大楼里的监控录像都会定时上传基础空间备份，就算你删除11楼监控室内的部分映像，不会影响我们调查出真相。”
　　　　立即，徐碧岑脸色一变。
　　　　“孙丹丹已经交代，那份由徐天则签署同意执行的文件，是你，交给她，并要求她对1105房间里的人进行人体实验。”
　　　　“为什么要往宋澄身体内注入提炼出的丧尸病毒？”
　　　　“为什么故意让探视宋澄的宋泽在房间里待上三天？”
　　　　徐碧岑沉默了，只是她搁在桌子下的手，不停揪着床单。
　　　　“徐天则已关押受审，你最好老实交代。”
　　　　她看了眼男人，快速说道：“我没有要交代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碧岑，你跟宋澄、宋泽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忽然，她紧绷的脖子扭了扭，僵硬的肩膀放松下来。
　　　　她伸出双手，放在桌面，指尖一下下敲打，像是在弹奏钢琴一样。
　　　　“徐碧岑？”
　　　　“只是负责护理那个人而已，你说的宋泽，我压根儿就认不到，这算有什么关系吗？”扬起嘴角，她盯着男人续道：“坚持认为我跟他们有关系，你们去查就是，对了，那份文件，我就我爸给我的，我啥子都不晓得。”
　　　　一天后。
　　　　宋泽摁下通话器：“她的身体怎么样？”
　　　　“医务人员重新给她检查过了……她体内有抗体，所以没被丧尸病毒感染。”
　　　　刘思琪听到这个结论，感到震惊，被注入丧尸病毒的人是宋澄，宋泽通过她感染，最后，她居然没有感染病毒，或者说，病毒在她体内存活过一段时间，但非常快，那些病毒就被杀死了。
　　　　宋澄的身体能够抵抗黄蜂毒液，另外，也能对丧尸病毒产生抗体。
　　　　她已经作为实验体，每天，都有医务人员从她体内抽取血液。
　　　　“咳咳……那……咳咳咳……那就好。”宋泽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实验室提炼出的丧尸病毒，用不着七天，最多五天，他就会转化成丧尸。
　　　　而距离这一天，仅仅1天不到的时间。
　　　　一个月以来，他已经经历了两次，生命倒计时，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
　　　　走到生命的尽头，他并没有多少遗憾，只是牵挂不下母亲，要不是刘志鸿和刘思琪劝着，宋媛媛24小时都要在这里陪着。
　　　　可他不愿意母亲看见他变成丧尸的一幕。
　　　　他说想吃韭菜饺子，母亲终于肯回去，刘志鸿送她回去，留下了刘思琪。
　　　　可刚过2个小时，母亲带着热乎的蒸饺又来了。
　　　　“儿子，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宋媛媛说了这话，眼泪止不住往外翻滚。
　　　　她急忙侧过身抹眼泪。
　　　　来的路上，说了一千遍，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
　　　　她不想当着儿子的面落泪，还剩一天不到的时间，在最后的一段时间内，她希望儿子稍微开心一点，特别是不要因为她，而感到难过。
　　　　看见她哭，儿子肯定会难过。
　　　　她真的太没出息。
　　　　“妈……”宋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听上去十分虚弱，但玻璃后的他，仍在努力微笑：“妈，春节快乐，我今天就过年了，你瞧，我吃韭菜饺子了，嗯……真好吃……呕……”
　　　　宋泽吐了。
　　　　

第206章　99。9％？

　　本质上，宋澄不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她喜欢悠闲、舒适的生活，每日朝九晚五，下班后，跟朋友出去逛逛吃吃买买，或者在家学习考证，窝着看电视……
　　　　她不喜欢意外，不喜欢被打乱原有的安排。
　　　　然后，有一天，所有都混乱了。
　　　　一部分像她这样习惯安稳的人，不得不为了生存改变原来的自己。
　　　　历经末世，她最大的改变是“习惯”。
　　　　习惯意外，习惯沉默，习惯漠然，习惯坚持……
　　　　但盯着屏幕上显示的进度条，她真表示习惯不了。
　　　　或许，跟黑猫待了一阵，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总有些改变。
　　　　“老子……”强忍住想砸碎屏幕的冲动。
　　　　根本不知道在系统内“活了”多久，她怀疑外面的世界全部都是丧尸，她的身体也许能等上几十年，一只猫可以活上几十年吗？
　　　　还有那ZOMB实验室，实验室是更加壮大，还是被谁灭掉了？
　　　　怨念越来越深，突然，她注意到进度条跳跃了一大格。
　　　　差不多有10％！
　　　　进度达到56％！
　　　　先是感到开心，紧接着，她继续保持先前的心情，由于睡不着，天南地北想了好多事情，又过了好久好久……
　　　　愣了好一阵，晃眼一瞧，进度条竟然到达90％！
　　　　妈妈哟……
　　　　啥子情况？！
　　　　明明看见系统更新进度到达90％，她反而忧愁起来，会不会有诈？
　　　　可以更新一次，就可以更新第二次！
　　　　她会不会永远困在这个系统空间里？
　　　　忽然又想到一种可能性……她会不会早就挂了？因为没有死后的经验，也不知道人死后究竟是怎样一个场景，听说，人死后，意识，也就是灵魂，会到达一个地方。
　　　　就是这种地方？
　　　　不科学！
　　　　死后的世界只有她一个灵魂吗？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冷冰冰的机械声出现了——
　　　　“系统更新已完成99。9％，请耐心等待！”
　　　　直勾勾瞅着屏幕，上面显示是数字就是99。9％！
　　　　哇哦……
　　　　还有0。1％。
　　　　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四肢，身躯，甚至是心跳声。
　　　　咚……
　　　　咚……
　　　　咚……
　　　　屏住呼吸，静静等候，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可能只是十几秒，进度条显示100％。
　　　　如果可以，此时，她的手正捂住嘴，以免心脏跳出来。
　　　　关了N多年，法官即将宣布，她即将刑满释放，还是牢底坐穿。
　　　　屏幕上，进度条消失。
　　　　屏幕暗了，随即亮了。
　　　　【请确认系统使用版本】
　　　　【世界大拯救】
　　　　【世界大毁灭】
　　　　屏幕上出现这几行字后，下方有个10s的倒计时。
　　　　10，9，8……
　　　　而她有了重量感，脚踏实地站在地面上，她可以抬起胳膊。
　　　　在倒计时到3时，她朝【世界大毁灭】的方向虚空点了一点。
　　　　紧接着，出现第二个问题。
　　　　【请确认版本难易程度】
　　　　【容易】
　　　　【一般】
　　　　【困难】
　　　　继续倒计时10s。
　　　　还分难易程度？
　　　　愣了2秒，她才注意到一个关键词——确认。
　　　　第一个问题是“请确认系统使用版本”，第二个问题是“请确认版本难易程度”，不是选择，而是确认。
　　　　这两个问题应该是根据以前所使用的系统模式，不是由她自己可以决定，所以……
　　　　以前的版本难易程度到底是什么？
　　　　容易？
　　　　虽然随意杀…人能够获得一定经验值，但对于她而言，一点都不容易，她可不是那种为了自己变强杀人不眨眼的人。
　　　　而且，重来一次的末世，跟上辈子有所不同——高攻击丧尸，半异能丧尸。
　　　　若不是黑猫解释，她肯定不知道。
　　　　要不是黑猫相救，在澄江县人民医院碰见的那大块头，早把她摁墙里变成肉泥。
　　　　倒计时马上跳到1s时，赶紧按下【困难】。
　　　　屏幕上出现第三个问题。
　　　　【请确认系统使用模式】
　　　　【单分】
　　　　【多元】
　　　　啥意思？
　　　　是不是跟游戏里的“单机”和“联网”差不多？
　　　　她晃了下手指，最后落在【多元】上。
　　　　还在等第四个问题，屏幕黑了，然后是浅灰色的一行字。
　　　　系统重启中，请耐心等待。
　　　　“开始倒计时，10，9，8……”
　　　　嘴里那句话还没蹦出来，耳畔就是倒计时的声音，依旧是系统没有感情没有灵魂的声音。
　　　　…………
　　　　…………
　　　　宋泽吐完之后，陷入昏迷状态。
　　　　“医生，救救……救救我儿子……”
　　　　护理人员来查看过一次情况，禁止其他人靠近，宋媛媛哭着不肯走，终是留下的人换了隔离服，他们都守在房间外。
　　　　刘思琪站在房外玻璃窗前。
　　　　看着病床上的宋泽，他心中非常难受，同是父亲的孩子，在此之间，他们从来未见过，可历经垃圾场几天，他渐渐喜欢上这个哥哥。
　　　　大哥刘骥性格较冷漠，不与他太过亲近。
　　　　二哥刘晖小时候还带着他一起玩，长大后，只跟最聪明的大哥一起进出。
　　　　他总是跟母亲待在一起。
　　　　而宋泽像宋姨，待人真心实意，很容易获得好感。
　　　　这样的人，竟然……
　　　　突然，病床上的宋泽全身缩成一团。
　　　　他的手趴在玻璃上，仔细看着，宋泽浑身开始抽搐，抽几下，停下来，接着又是一阵猛烈抽搐。
　　　　“医生，医生！”
　　　　刘思琪找了护理人员，他们却称这是正常现象。
　　　　“这是正常现象？”
　　　　“先生，房间里面安装得有监控，里面的情况我们都了解，请你不用……等他变成……我建议你们不要等在这里，回去吧。”
　　　　护理人员走了。
　　　　“啊——”
　　　　房间里传出嘶吼声。
　　　　刘思琪转身一看，看见被子下的宋泽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医生！”
　　　　他朝着走开的医护人员大喊，那人却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离开。
　　　　这也是正常现象？
　　　　抽搐、嘶吼的现象维持了一下午。
　　　　警卫来劝说了几次，暗示他们没必要亲眼看见宋泽变成丧尸的一幕，亲人遭受这种罪过，他们无能为力，这种滋味……
　　　　可宋媛媛始终不肯走。
　　　　连刘志鸿，去了一趟卫生间，刘思琪见父亲的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
　　　　他是看见宋媛媛难过，还是看见宋泽难过？
　　　　刘思琪觉得都有。
　　　　快到傍晚时，宋泽的情况越来越糟。
　　　　已经无力嘶吼，他只能不停抽搐。
　　　　宋泽裸露在外的皮肤皆呈青绿色，十分松弛，像焉儿了的橘子皮。
　　　　他似乎聚光，躲在了床下，抱头，缩成一团……
　　　　

第207章　重获新生

　　监控室内，工作人员盯着显示屏，目不转睛看了十分钟。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老张，咱们要不要进去？”
　　　　“我哪儿知道……听李队安排。”
　　　　另外一人瞥了眼屏幕，说道：“继续观察。”
　　　　“李队，咱还观察什么啊？按照病毒中心的说法，两个小时以前，他就该转变成丧尸了，以前都是这样，咱解决一个，少一份危险，不是的嘛？”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楼层警卫李队长再次看向屏幕，微微皱起眉头：“等他从床下出来再说。”
　　　　房间多个角度安装得有摄像头，但主要是从上至下的视角，宋泽蜷缩在床下，摄像头只能排到他时不时抽动两下的画面，更多的情况却是不得而知。
　　　　以往，转化为丧尸后，他们会聚集在玻璃窗前，一旦听见玻璃窗外的声音，嗅到活人气味，开始疯狂的拍打窗户。
　　　　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
　　　　难道……
　　　　此刻，病床下的宋泽也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从昏迷到混乱，再到失去意识，在一片黑暗中醒来，逐渐恢复意识。
　　　　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只记得，有数万只虫子在体内蠕动、攀爬、撕咬，他很痛苦，生不如死……
　　　　而在此之前，他记得自己吐了，因为吃了母亲亲手包的韭菜饺子。
　　　　母亲和刘思琪等人来的时候，已感染丧尸病毒三天，身体状态不好，吃韭菜饺子时，应该是转变为丧尸的末期。
　　　　照理说，他现在已经是一只丧尸……
　　　　丧尸会具有意识？
　　　　为什么他还清楚记得以前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也知道自己如何回到安平市，再往前推，所发生的一件件事仿佛历历在目。
　　　　不可能。
　　　　丧尸不可能记得曾经作为人类时的事情，哪怕只记得一丁点，都不至于像疯子一样随便抓到一个人就开啃，甚至是亲人、朋友，这不可能。
　　　　“咚，咚，咚！”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强而有力的，有节奏的，一下下跳动着。
　　　　忽然，他注意到自己的手。
　　　　房间内开有暖气，身上仅穿着件薄薄的病服，衣袖缩到两只手快接近胳膊肘的位置，床底下灯光微弱，可借着一点光线，他还是看清自己手上的皮肤……
　　　　青绿色的斑块去了哪里？
　　　　身体没动，只是把手稍微往外伸出去一些。
　　　　半个手掌刚出现在灯光下，突然，如触电般，猛然收了回来。
　　　　他看清楚了。
　　　　手背上根本没有青绿色斑块，并且，连皮肤都不再是干瘪橘子皮的色泽。
　　　　怎么回事？
　　　　不可能。
　　　　他再一次否定。
　　　　直到……
　　　　看见地面上的东西，伸手抓了一些起来，大拇指与食指搓了搓，搁在眼前仔细观察，这……像是皮屑。
　　　　皮屑？
　　　　不是那种类似头皮屑的一小块的皮肤，而是如巴掌大的一大块的皮肤。
　　　　他所躺着的地方，裸露在外的皮肤，地面都有大小不一的皮肤，拉开衣领，解开几颗扣子，他贴在衣服里面的皮屑立马掉了出来。
　　　　一时间，他联想到蜕掉的蛇皮。
　　　　立即伸出手去，不像先前那样收缩回来，手掌就悬在半空中，白色的日光灯下。
　　　　这下，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皮肤跟以前一模一样。
　　　　霎时间，耳边仿佛响起宋澄的声音。
　　　　她说，丧尸分为几种，其中一种叫作“半异能丧尸”。
　　　　半异能丧尸，在转变为异能者前，失败了，既是丧尸，同时拥有某些奇异的能力。
　　　　那些异能者，也就是感染丧尸病毒，最终没有转变为丧尸的人。
　　　　意识清晰，皮肤非黄绿色，无青绿斑块，视力正常，根据这几个基础现象判定，他认为自己不是丧尸。
　　　　究竟是与不是，却不由他说了算。
　　　　下一瞬，从床底下爬出来。
　　　　他走向玻璃窗。
　　　　一直站在玻璃窗外的刘思琪惊呆了。
　　　　“宋……宋……宋……宋泽哥？”
　　　　房间外是一张临时搬来的双人沙发，宋媛媛和刘志鸿坐在旁边，他们在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刘思琪的声音不大不小，他俩都能听见。
　　　　宋媛媛忍不住，“呜”一声哭起来。
　　　　她的儿子……转变为丧尸了吗？
　　　　一想起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落到这样的下场，她不禁怀疑是否命中注定了一些东西，这辈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