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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该是由慢变快，由少变多，逐渐增加难度，但成骄直接给他选了个困难模式。
　　　　地上安装的射击靶，犹如躲在茂密丛林里的敌人，伺机而动，左边飞出一个，右边飞出一双，前面从后面快速闪退，后面朝前面迅速攻击，与此同时，射击室上空悄无声息出现一些射击靶。
　　　　射击靶就停在上空。
　　　　仿佛是在嘲笑，射击者的无能。
　　　　“砰——”
　　　　“砰——”
　　　　“砰！砰！砰！”
　　　　欧阳不由得严肃起来，神情专注，左右移动，整个人沉入真实的对战情形。
　　　　她和其他人一样，保持安静，关注欧阳的射击。
　　　　不得不说，欧阳的反应力确实相当快，往往是射击靶一出，他的枪立马能够对准那个射击靶，一旦瞄准，他就说毫不犹豫的射击。
　　　　当然，有未中红心的射击靶，整场射击下来，他命中率高达85％。
　　　　“我没准备好，我最好成绩是93％。”
　　　　成骄插上一句：“犯罪分子还会给我们准备时间？”
　　　　“成老头，你跟谁一头了？你要不要吃汉堡了？”
　　　　“回去睡会儿。”成骄打个哈切走了。
　　　　孙一伟朝她点点头，也走出训练室。
　　　　“欧阳老师！”赶紧凑上去，她双手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
　　　　她也注意到了，射击靶移动的速度相当快，出现的地方都是随机的，有可能都靠近他，也有可能都在最远的位置，而且，射击靶能够左右前面上下的移动，这点非常困难。
　　　　不愧是困难模式。
　　　　不愧是高手榜第二。
　　　　“你练这个，难度系数大，来试试这个。”
　　　　欧阳把她带到二楼一个角落的训练室。
　　　　“一般训练顺序，理论知识，实践操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教你，你要学得那么细，建议你报个班，每个月都有，这个月应该已经讲了一半，你参加下个月的就是。”
　　　　“欧阳老师，按照你的顺序来就是。”
　　　　“那就简单。”欧阳取出另外一把枪，当着她的面，把枪拆了，又装好，如此两遍：“前面用的是训练枪，仿真，特殊材质，不用换子弹，这把是真枪，给你演示了，怎么拆装，你来试试？”
　　　　欧阳把真枪递给她。
　　　　她试着拆下，试着装好。
　　　　“这里不对，还有这里，大妹子，针被你吃了吗？”
　　　　十分钟后，她终于晓得怎么拆装。
　　　　“慢慢摸索，以后哪里有问题，你自己就能解决，其他的枪，大同小异。”欧阳拍拍手，把那把真枪放回去：“基础知识讲完了，开始实践操作。”
　　　　“好。”
　　　　二楼这个角落的训练室，平时来的人，应该不太多，门把手上都有一层灰。
　　　　“这是基础版，难度还是比……”
　　　　欧阳走到一旁的操作台前。
　　　　“难度还是比静态射击高，但是，当你习惯了这个，静态射击，只要保持心态稳定就ok，再说了，练这个实用性强，哪个大傻叉站着那儿不动让你打？”
　　　　说完，她忽然听见两声鸟鸣声。
　　　　“砰——”
　　　　欧阳已经放下枪。
　　　　“哈哈哈，儿童版移动射击，丛林大冒险。”
　　　　原来，训练室三面墙都是感应屏，配合手里的仿真枪，就是身临其境的效果，欧阳所说的丛林大冒险，一面墙上就出现了丛林，飞鸟，以及其他小动物。
　　　　飞鸟会飞跃天空，小动物会穿越丛林。
　　　　欧阳只开启了一面墙。
　　　　如果三面墙的感应屏都打开，还是有一定难度。
　　　　但难度肯定没有先前那个移动训练室大，因为射击靶出现频率是赶不上的，而且，这里的枪打出去，射击在感应屏上，跟打在射击靶上不一样。
　　　　欧阳称其为儿童版，很形象啊。
　　　　“那你先玩儿着，我走了。”
　　　　欧阳的教学时间结束，训练室仅剩下她一人，对了，黑猫不能进射击室，所以，它主动去厨房溜达了。
　　　　开始练习射击。
　　　　移动射击对她而言，难度很大，打不中，试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了一点进步，打中一只鸟，打中一头野猪。
　　　　她立马去查看系统数值：
　　　　武器A：SD…258
　　　　有效射击次数：0次
　　　　“0次？？？”
　　　　不是已经打中了2次，为什么还是0？
　　　　她又打中几个，但系统数值仍然是0。
　　　　到底什么是有效射击？
　　　　琢磨半天，走出训练室，她回到第一个训练室。
　　　　基础的静态射击室。
　　　　里面已经有2个人，大家都在认真训练，倒没有谁瞅她一眼。
　　　　取了专用枪，戴上耳机，调整模式至初级，射击靶挪到最前面的位置。
　　　　准备——
　　　　射击——
　　　　一打一个准，枪眼子落在射击靶的红心上。
　　　　赶紧查看系统数值：
　　　　武器A：SD…196
　　　　有效射击次数：1次
　　　　果真如此！
　　　　有效射击，一定要正中靶心！
　　　　

第299章　看见气味的男人

　　只是要求打中射击靶靶心，实际上，难度并不大。
　　　　欧阳教她的办法，算是一个捷径，虽然一开始会觉得很难，但只要咬咬牙坚持过去了，再去静态射击室，心态摆好，自然水到渠成。
　　　　不过，目前主要是尽管完成任务，追求数量，不追求精准性，她无事其他人的目光，一个劲儿打离她最近的一个射击靶。
　　　　每一枪都能正中靶心。
　　　　打了100枪，有效射击为100次。
　　　　她坐下休息一会儿，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今天就可以武器A的任务——500次有效练习。
　　　　明天完成武器B。
　　　　后天完成武器C。
　　　　距离半个月的期限，还有富裕的时间。
　　　　训练室的人比最开始来时多了几个，见她停下来，几人不禁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她多少能猜到别人眼光里的意思。
　　　　既然来到训练室，当然是为了提高枪技，而她，朝着最近的靶子射击N次，尽管每次射中红心，却仅仅是射击最近的靶子。
　　　　她在干嘛？
　　　　完成规定任务量？
　　　　忽然，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她就是在完成任务量，不然，干嘛傻乎乎的不停扣动扳机。
　　　　就算打发时间，也没这样做的啊……浪费时间不说，浪费资源。
　　　　为避免扣上浪费资源的帽子，从而禁止她进入训练室，她调整了射击模式，由初级调到中级，射击靶终于退远了。
　　　　这一次，她的速度减慢了。
　　　　射击距离是先前的一倍。
　　　　得瞄准一下……
　　　　“砰——”
　　　　一枪出去，可惜，没有正中红心。
　　　　再接再厉。
　　　　半个小时以后，情况稳定了。
　　　　查看系统数值：
　　　　武器A：SD…196
　　　　有效射击次数：113次
　　　　半个小时，才打中13次，速度减慢，时间拉长，她得更加认真仔细。
　　　　屏气凝神，握紧枪柄，瞄准靶心，射击——
　　　　两个多小时以后，重新查看系统数值：
　　　　武器A：SD…196
　　　　有效射击次数：237次
　　　　训练室又没人了，肚子开始嘟噜噜叫唤，她准备先回去吃饭晚点再来。
　　　　还好……训练室24小时开门，大家只要自觉摆放好物品即可。
　　　　刚放下耳罩，身后响起欧阳的声音。
　　　　“妹纸，辣么没追求啊？”
　　　　转过身来，她耸耸肩：“没办法，没天赋。”
　　　　“勤能补拙啊！”
　　　　“在补……”指了指射击靶。
　　　　欧阳“呵呵”干笑了两声，举起手中的袋子。
　　　　“吃饭。”
　　　　训练室禁止进食，欧阳带着她去了休息间，沙发，茶几，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往里拿出一个餐盒，又一个餐盒，直到拿出第五个餐盒。
　　　　休息间恰好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瞥了眼茶几，隔了十来分钟，他目不转睛盯着茶几后坐着的她。
　　　　“你……也饿了？”
　　　　那人直摆手：“你吃，你继续。”
　　　　她接着吃饭，一盒米饭，一盒干馍，一盒炒青菜，两盒混炖肉。
　　　　吃得很慢，吃两口，她瞅一眼那人。
　　　　当她吃完了，男人脸上终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看你人那么小个儿，肚子里有个无底洞吧。”男人扯了嘴角笑笑，起身离开了休息间。
　　　　欧阳在旁边笑个没完。
　　　　“我给你说……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你吃那么多，我跟时队说的时候，他也是这副表情，一模一样。”
　　　　“他怎么说？”
　　　　“时队说你是一个黑洞。”
　　　　“对了，想起个事儿……”把饭盒收拾好，她往欧阳那边凑近了，低声问道：“时队的异能是什么？”
　　　　“想知道？”
　　　　她眨眨眼。
　　　　欧阳咧嘴笑，接着动作夸张的嗅了嗅鼻子。
　　　　“怎么了？我身上有味儿？”
　　　　欧阳依旧做着同样的动作：“还不懂？”
　　　　“嗅觉异常灵敏？”
　　　　他也凑近了，低头，嘘声说道：“他……能够看见气味。”
　　　　“看见？”
　　　　“你说的也没有错，这里……”欧阳用手蹭了下鼻子，接着说道：“相当灵敏，打个比喻，你鞋底粘了泥，他嗅一下，就能知道你去过哪些地方，当然啊，得是他去过的地方，时队能够记住气味，牛吧？”
　　　　她点点头，想起来一件事。
　　　　欧阳没注意到她的神情，接着说道：“还有更牛的！”
　　　　“啊？什么？”
　　　　“看见，我说的是看见啊！这事儿可是秘密，只有咱几个人知道！”
　　　　“怎么个看见法？”
　　　　“通过气味，他能够看见气味来源的某些场景，现在这种能力还不稳定……对了，那天的事情，那栋烂尾楼，时队说他没嗅到烧烤味，让我下去调查，唉，我……”
　　　　忽然，后颈发凉。
　　　　她可能知道，那些贾正义埋起来的衣物，去了哪里。
　　　　回忆起一个画面。
　　　　当她去109分队的时候，操场外碰见了时梓新，他不着痕迹打量了她一遍，其中，她看见他的鼻翼动了动。
　　　　那时，时梓新怕是晓得了一切。
　　　　既然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他为什么要帮她？
　　　　甚至于，还要帮她处理“赃物”。
　　　　为什么啊？
　　　　只是因为他说过，康厉曾经拜托过他，让他帮忙“收留”她？
　　　　欧阳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道：“时队真的是个大好人，为了我们，他付出了很多很多，妹纸，要知恩图报呀！”
　　　　“你的意思是？”
　　　　欧阳长长叹息一声：“免得像我，想表现的时候，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什么故事？”
　　　　“想听我的故事？两斤白酒，两斤牛肉。”
　　　　“晚10点，不见不散。”
　　　　瞧欧阳那个样儿，确认了系统数值，她索性出去一趟，完成日常任务后，带着“顺”来的白酒和牛肉，去了训练室，欧阳果真在那里。
　　　　“欧阳兄，你是愁着故事兜不出去呢，还是真馋肉和酒？”
　　　　“都有都有，赶紧拿来。”欧阳舔了舔嘴，直接接过袋子：“哟，还有牛肉饼啊！”
　　　　欧阳以前的外号就是肉饼王，就跟成骄的外号是汉堡王一样。
　　　　听说，他俩以前一直不对付。
　　　　后天，因为一场大胃王比赛，两人好得腻歪。
　　　　连着吃了两个牛肉饼，几口白酒下肚，欧阳靠在沙发上，突然，眼眶子红了。
　　　　“我可没搁芥末。”
　　　　“太好吃了……好久没吃牛肉饼了。”
　　　　“至于吗？”
　　　　“我媳妇儿最馋这家老刘牛肉饼。”
　　　　听到这里，她暗自感叹一声。
　　　　

第300章　旋转玻璃瓶

　　即使是同一个战壕的，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只能埋在心中。
　　　　欧阳不想告诉时梓新，不想告诉成骄，因为他们的情况都不好，何必增加别人的烦恼？
　　　　“心事”就该藏在心里。
　　　　可今天闷得慌，他实在是想找个人聊一聊。
　　　　聊一聊，他的小媳妇儿。
　　　　“我那小媳妇儿啊……看着斯斯文文，一本正经的样子，实际上啊，最喜欢跟我撒娇，只跟我撒娇，敢跟其他人撒娇，我得打断她的腿！”
　　　　“她喜欢叫我羊羊，烤羊肉那个羊，我属羊的。”
　　　　“我们认识啊，就因为牛肉饼……那天，还剩最后一个牛肉饼了，我就排在她前面，猜，怎样？”
　　　　反正没点其他娱乐活动，听点爱情故事也成，她往嘴里夹了块牛肉，嘴里“嗯”了一声。
　　　　“别嗯啊，猜，怎么样了？”
　　　　“你买了那个牛肉饼，送给她了，她为了感谢你，加你微信，改明儿请你吃俩。”
　　　　欧阳哈哈大笑，一边摇头：“我确实买了最后一个牛肉饼，转身，我就看着她，问她……你想不想要？”
　　　　“然后？”
　　　　“她抿嘴笑了笑，超级可爱，我问她你想不想要，她说不用了，我当时就愣住了，她不要，这可怎么办？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走了。”
　　　　“然后？”
　　　　“我两步跟上去，边走边说，好好吃啊，真好吃，今天这牛肉饼怎么那么好吃？饼子是外酥里嫩，牛肉是……她突然停下来，吃了一半的牛肉饼掉她白色裙子上了……”
　　　　其实，欧阳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
　　　　…………刷新刷新………澄江的九月已经开始凉爽。
　　　　夜晚的凉风吹进她的房间，拂动窗前挂着的一串铃铛。
　　　　耳畔响起清脆的铃声。
　　　　她知道自己会离开家，从未想到会离开那么久。
　　　　画面一转，没有她想看见的场景，只有那一年的九月。
　　　　“小宋，国庆打算去哪儿玩？要不要跟我们几个去一趟T国？”
　　　　她的手从键盘上收回，看一眼桌上一堆凭证：“月底扎账，月初要出报表，估计得加班。”
　　　　“国庆七天全加班？”
　　　　“一号到三号，肯定跑不了。”
　　　　就算不加班，她也没有去哪里的打算。
　　　　拿起手机，去卫生间，给父亲发了条信息。
　　　　从过年到九月，她一直没有机会回家一趟，计划国庆回去，就算加班，也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在家，好好陪一陪父母。
　　　　小时候，父母寸步不离陪伴在孩子左右，孩子长大了，却没有多的时间分给父母。
　　　　看到这里，观影的宋澄却知道她再没有机会回去。
　　　　就算回到江川，也是七年以后的事情。
　　　　很多人明着暗着劝她放弃，她始终相信，一定可以回去，一定可以再见到父母。
　　　　闭上眼，再睁开眼，她回去了。
　　　　结局………
　　　　然而，她看见荧幕中的那个她。
　　　　她两天就结束了加班，坐上回江川市的飞机，坐上回澄江县的大巴车。
　　　　大巴车到达澄江县已经是当日最后一班车，天都黑了，一下车，她一眼看见拿着个保温杯的父亲。
　　　　保温杯是用第一次打工的工资买的，好多年了，父亲一直舍不得换一个新的。
　　　　“宋澄！”父亲朝她举起保温杯。
　　　　此时，没有荧幕前座位上的宋澄，只有刚下大巴车的她，父亲就在她面前，她眼眶一热，泪水忍不住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迈开步子。
　　　　画面瞬间禁止。
　　　　还保持抬腿的姿势，她整个人都不能动，除了意识还在继续。
　　　　她听见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喵……”
　　　　她能够动了。
　　　　回过身来，大巴车门对着的驾驶座上，蹲坐着一只黑乎乎的猫。
　　　　黑猫似乎认识她一样，它伸出猫爪子，对着她张牙舞爪般乱挥。
　　　　她眨了下眼睛。
　　　　“大橙子！”
　　　　“你会说话？”她惊讶得捂住嘴。
　　　　“大橙子！醒过来，你不在里面，这里一切都是幻镜，只是你的梦！”
　　　　“梦？”下意识不相信那只猫的话。
　　　　明明都是真实的场景，她加班一天半，赶着下午从北华回到澄江，父亲还在车站坝子里等她。
　　　　什么是假的？
　　　　这只猫才是假的。
　　　　“女儿？快过来啊！”
　　　　听到父亲的声音，她转身走向父亲。
　　　　地下室底部中央是实验室，靠后，则是一间刑控室。
　　　　刑控室是封闭式的房间，龙腾一进去，立马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隐隐间，他仿佛还能嗅到一丝血腥。
　　　　手里抱着装猫的玻璃箱，玻璃很厚，箱子很重，可他没有马上放下箱子。
　　　　站在门口，视线不禁停留在其中一面墙上，墙角摆放一个崭新的塑料大桶，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
　　　　一看那桶……
　　　　“呕……呕……”
　　　　玻璃箱还没着地，他就松开手，蹲在地上不停干呕。
　　　　一个月前的回忆不断涌出，一幅幅画面，如同洪水猛兽，瞬间将他吞噬，疯狂撕咬他的血肉。
　　　　他浑身颤抖。
　　　　已经一个多月，那么久没进来，他以为自己忘了，能够接受高庆惨死的结果……
　　　　但一看见那个大桶，他就想起高庆被钉在墙上，被从头到脚剥下一层皮的场景，高庆是痛死的！
　　　　高庆求他，求龙腾给他一刀。
　　　　他却做不到。
　　　　因为他惧怕诸葛洪亮，跟诸葛洪亮比起来，他和高庆都是刚出生的婴儿，不管遇见怎样的危险，他们都毫无反抗之力。
　　　　黑猫却追到车门口，它下不来，只能在门口“喵喵”直叫唤。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