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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号隔离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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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梁箫上次受伤的情景,她的腿刚好,还不能完全行动自如,如果再来一次……如果她出事了……
他不敢想象任何可能发生的后果,只要一想到那些带着血的画面,一想到梁箫可能安静地闭着眼再也不会醒来,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瑟缩,那是比剜肉削骨还要痛的感受。
我要出去,他攥紧了双手。我要回到她身边。
第39章 克隆公司
我要出去;梁二想道。
周身的能流汇聚成一股一股巨大的能量;他浑身微微颤动;使了百分之两百的注意力;束缚的愤怒和挣脱的渴望一瞬间迸发到极致——
轰!他的能流朝着盒子狠狠撞去。
意料中的破裂并没有产生,人形的盒子只是微微抖了抖,鼓起了一些,又迅速地缩回原样;像是被人不痛不痒地戳了两下;没有任何反应;所有的能流像是凭空消失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梁二心里一惊,这是……被吸收了?
“咔哒”一声;纯白色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一道女人的声音飘了进来:“没用的;这是能流屏蔽器。”
这个女人他见过;是在S市的机场袭击梁箫的人。
“你出不来的。”
女人身后的走廊发出明亮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梁二头顶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表情。她站在梁二面前,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趾高气昂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只濒死的老鼠;又像看着橱窗里展览的首饰珠宝。那是兴奋、贪婪、迷离、骄傲、甚至夹杂着狂热的眼神。
梁二冷着脸;没有说话。女人自顾自地欣赏着他的身体和表情;嘴里止不住地喃喃自语:“真是太棒了;你是我见过最神奇的物种,你的能流、你的大脑……有了你……有了你……一切都有希望了!”
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哪儿?”房间很小,除了这个所谓的能流屏蔽器和空气泵外,任何东西都没有,没有窗,门完全隐藏在墙壁中间,就像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他不知道方位,不知道时间,甚至不知道是否还在地面。
女人露出一个堪称妖艳的笑容,隔着玻璃抚上他的脸:“这里是组织的基地。我们,是共同体。”
————
江80的逃走在十八区甚至整个基地造成了巨大的震动。不到一年内,十八区已经连着发生了多起“意外”了,或者说,一切其实都是有预谋的。
身为十八区主任的梁箫受伤刚好,就掀起了舆论的轩然大波,空岛被堵,员工们被围追堵截,现在网络上的口诛笔伐仍然没有停止。偏偏就在这时候,金属人逃走了,实验员被他袭击致死。而罪魁祸首(起码目前看来是)杨石飞带着人凭空消失了。
他们为什么要带走梁二?
这是警察和所有人都不解的问题。但只有梁箫知道,梁二一定是因为与众不同的能力被杨石飞盯上了,而杨石飞必定在很早以前,甚至是BE和基地的项目之前,就已经在筹谋这件事了。
警察调查了BE的所有人,他们对此非常震惊。杨石飞是他们多年的员工了,业务能力非常强,工作非常出色,这次的项目本来负责的并不是他,他只是被临时派来的。BE对他的能力很放心,把项目放手给他做,前几天出了舆论风波时,他为此忙得焦头烂额,但他保证,一定努力解决问题,不会对BE造成损失。
“不过……杨经理度假回来之后有点变化。”杨石飞的一位下属说道,“他好多年前做过手术,那之后就戒烟了,不过度假回来好像又开始抽烟,我偶尔见到过一次。还有,他张嘴闭嘴都是项目的事情,别的一概都闭口不谈,不过他一向很敬业,这倒能理解。”
这些模糊的信息并不能提供任何有效的线索,只能是加重人们的怀疑,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啊!对了!”那下属突然想起什么,对警察说道,“杨经理视力很好的,最近开始戴隐形眼镜了……他的眼睛上好像有一层东西,应该是隐形眼镜吧。”
梁箫猛地一惊,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杨石飞视力很好,他不需要戴隐形眼镜,而除了隐形眼镜,最可能的就是——虹膜镜。
他不是杨石飞。
梁箫想起了突然消失的贾岛,和他那个凄惨又可笑的身世,立马给他拨了电话。电话足足响了两分钟,没有人接。她正想再打一遍的时候,贾岛回过来了。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他扒了两下头发,把额前的碎发都背到脑后,语气带着幽怨和熟稔。背景音很安静,应该是他家,能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街道和路灯。
“你……忙吗?”梁箫问道。她本以为他会只开语音,没想到连视频也开了,到底是大胆,还是真的清白呢……
她的背后,警察正小心翼翼地记录着他们的通话画面。
“还行吧,剧团事儿不太多,我最近生病,也没怎么去。怎么?有事儿让我帮忙?”他把掉落下来的头发又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M国那边怎么样了。最近……自能源生物体的事闹得挺大的。”梁箫仍是一如既往的语气。
“哦,这事儿啊!”贾岛笑了笑,“我其实没怎么注意,好像前几天还有人抗议来着,不过最近这边国庆,大家都忙着庆祝国庆去了。”
“哦,这样。”梁箫点点头,沉默了片刻。
“
就不想问问我吗?”贾岛望着她,依旧是隐忍带着爱慕的眼神。
“你病好了吗?”梁箫看了一眼表,现在M国应当接近半夜零点了。
“好多了,我刚出去了一趟,刚到家你就来电话了,真是好巧。”贾岛笑道。
“那好,早点休——”梁箫的话还没说完,贾岛就把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零点了,你听见钟声了吗?”国庆的那天,M国的每个城市都会在零点敲钟,整个城市上空都回荡着经久不息的钟鸣声。
电话那头的钟声和电视画面上的钟声同时传来,不差分毫。梁箫沉默片刻,也笑了笑:“听到了,下次再聊。”
梁箫坚定地认为,这通电话中一定有蛛丝马迹,在隐隐地昭示着真相。
很快,警察就给了梁箫答案:“他的定位是在M国,地点、时间、事件,一切都对。我们已经跟剧团核实过,他最近的确是病了,没去上班;根据视频里的街道和位置,以及剧团同事提供的信息,我们分析出了他的住址。家里目前没人,我们还会持续观察,但……他的嫌疑很小。”即便是跟本案有什么联系,也几乎帮不上忙。
至于杨石飞的生父母,他们早就已经过世,两家的老人也都不在世了。他母亲带着他搬过好几次家,所以从小到大没有什么特别熟悉的人,即便有熟悉的人,也不知道杨石飞还有个弟弟的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梁箫忽然说道:“贾岛的住所里,应该有他的毛发……或者唾液之类的吧?”
警察一愣:“什么意思?”
“可以检查一下他的基因。”她说道。
当天晚上,令人脊背发凉的结果就出来了:贾岛住所检出的基因,跟杨石飞的一模一样。每一个基因、每一个位点全部100%相同,不是五个9、六个9,而是100%。即便是同卵双胞胎,也绝不可能达到100%的相同——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却在基因库里伪造出两个不同的身份。
所以杨石飞来了A市后,贾岛才要找借口消失,甚至远远地躲去M国,他们根本不可能同时出现。所以杨石飞才要带虹膜镜,才能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
但不对……不对……
梁箫努力回想着第一次跟杨石飞的见面。虽然之后没有怎么留意过,但她对第一次见面记得很清楚,由于怀疑他是贾岛假扮的,她仔细地观察了他很久,没有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和眼神,甚至因此引得梁二醋意大发。
当时他并没有带虹膜镜。而度假回来的杨石飞,则日日夜夜带着虹膜镜。
度假前的杨石飞,跟度假后戴了镜片的杨石飞,他们的虹膜完全一样——只能说明前后两个“杨石飞”不是同一个人,毕竟他们正常状态下的虹膜是不同的。
她忽然想起,贾岛的眼睛好像不太好,偶尔会见到他眼睛发红,据说曾经动过一个眼球的小手术。如此一来——
度假前的杨石飞和度假后的“杨石飞”虹膜不同。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贾岛和杨石飞的基因100%相同。
贾岛多年前曾做过眼球的手术。
——两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甚至完全相同的虹膜?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必须要去改变自己的虹膜?
梁箫忽的毛骨悚然。不论要杀她究竟是贾岛还是杨石飞,不论他们是不是一个人,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名字:Thea。
Thea,一个全球领先的克隆公司。
第40章 入v公告
杨石飞的父母生于21世纪中叶;彼时国家的经济增长已经慢慢减速;人口激增和机器人的发展成熟造成了能源短缺和大量劳动力的剩余。大量的人口下岗;城市里处处都是流浪和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这一代人是在惶恐、彷徨和紧张感中成长起来的。
杨父杨母认识不久便结了婚;生下杨石飞后就离了婚。在那个离婚率奇高无比的年代,似乎这一切都很正常。杨石飞自小没有兄弟姐妹,在杨母的独自抚养下长大成人。杨母曾有过几个男人,大概是对婚姻已经失望了;她从没想过跟他们结婚。各取所需;情感和生理的互补;令她觉得很满意。
一直到杨石飞十六岁;刚上高中的那年,他诊出了很严重的肝肾衰竭;换肝换肾在当时是非常普遍的治疗手段;可惜杨母没有钱。杨父过得穷困潦倒;根本拿不出钱;那之后没过几年就出意外死了。
杨母凭借还算尚可的美貌成功俘获了一个富商的心;攀上了不可多得的高枝;终于给杨石飞凑够了钱。器官移植领域已然被Thea一家公司垄断,费用哄抬到了天价;尽管如此;他们近乎100%的手术成功率仍然吸引着人们心甘情愿地掏腰包;甚至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准备了快半年;马上就要手术了;器官供应源上却出了一些问题。据说是培养的时候受到了感染;不能再用,只能重新准备。于是又等了半年,才终于进行了手术。Thea公司事后赔偿了他们母子很多钱,总部还因此闭门关张了一段时间。
手术很成功,杨石飞活得一天比一天健康,他认真学习,努力工作,他在M国给母亲买了房子车子,他不用再让母亲为了钱跟男人在一起,他过得很幸福。所以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不知道,他身体内的肝肾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更不知道有人跟他基因100%相同,跟他拥有相同的指纹、虹膜、声纹,却只能改头换面,在他的影子中苟且偷生。
但现在一切都好了,苟且偷生的人想道。组织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组织让他活了下来,组织给了他自由和身份,他愿意为了组织贡献自己的一切。
————
七月十日,第25代金属人进行清理。
从七月四号开始,实验区的金属人就开始急剧地衰变老化,他们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一旦进入到老化阶段,他们的皮肤就会迅速地长出褐灰色的斑纹,然后扩散弥漫,最终覆盖整个身体。他们的骨骼迅速地皱缩、脆裂,皮肤长了斑纹的地方迅速失去水分,像年久失修的墙皮一样,窸窸窣窣地往下剥落;他们整个人就像是吹破了的泡泡糖,皱缩着粘成一团分变不出形状的东西,眉毛、眼睛、鼻子渐渐凹进身体,如同核桃的表面,分辨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尾。
能量曲线产生断崖式下跌的时候,就是他们寿终正寝的时候。
舆论还在持续发酵着,人们对于政府和能源企业的信任降到了最低。网络上不少键盘侠叫嚣着:“今天他们敢这么对金属人,明天他们就敢这么对你们!”同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只不过一个是金属人,一个是百姓罢了。这言论一出,得到了相当多的民众支持——他们内心对于强权的恐惧已经到了被害妄想症的程度了。
不过同时,随着事件的发酵,另一种声音也冒了出来。因为十八区屡次出现的意外和事故,不少东部地区的城市出现了供能不稳的现象,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当地人很愤怒:没有金属人哪来的能流可用,叫嚣得这么厉害,有本事你来解决几十亿人的能量问题啊!明明用着金属人提供的能流,还恬不知耻地反对金属人实验计划,又当又立的行径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用其他动物实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蹦跶?
网上的口水战愈演愈烈,喷子和反喷的人群瞬间划分出两大阵营,事件的焦点逐渐从基地转移到了网民的身上。
不论事件有利还是不利,基地至今都没有出过任何官方的声明或通知。
“这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的做法。”这是基地中心对十八区所有人说的话。
事实证明,第25代金属人是一次有意义的尝试,但他们并不适合长久的使用。这其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也存在太多的争议,因此他们只能选择低风险、低收益的24代甚至是23代金属人。对于智力水平和产能效率都很高的25代金属人,基地将忍痛放弃掉这个很有诱惑力的选择,或许怎样降低前几代金属人的成本和难度、提高他们的规模,才是今后工作的重点。
经历了上个世纪对AI和外星人等智慧生物题的恐惧,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基地和民众的行为也是人类恐惧行为的一种体现。本能地害怕自身物种被奴役和取代。
清理工作需要两天左右,对于已经衰变的金属人而言,清理起来比人形时要容易许多。每当这时,实验区就会化身成为巨大的废品回收站,金属人的尸体就像是一个个报废了的电视、冰箱,每当这时候,十八区的众人都会很欢乐地调侃自己是一个世纪以前的“捡破烂的”。
但今年他们并没有欢乐起来,整个清理、回收的过程气氛格外沉闷,今年的收尾工作进行得异常迅速,众人在沉默和压抑的氛围中飞快地进行着手头的工作。基地中心的意思是,尽快地完成25代金属人的清理、回收,然后尽量消除掉一切跟25代金属人相关的信息,才能对此次事件发表空开声明和——最好的结果是人们永远不知道有那么像人的实验品曾经出现过。
所以,这次的清理之后,第25代近人类金属人或许将成为被永久封存的历史。
空岛外面激进的抗议者几乎都走了,只有一两个顽固还在坚守阵地,但已经对正常工作没有影响了。杨柳月前天刚回来,梁箫没来得及告诉她梁二失踪的消息,她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你说你,你说你!”杨柳月气得头发都炸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梁箫揉了揉眼睛,说得有气无力,完全没有诚意,“忘了。”
自从梁二不见以后,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巨大的压力和紧张的神经让她一宿一宿地睡不着,神经变得格外敏感脆弱,于是她下班之后就开着车,在市区的Thea大厦周围乱晃。她的车只随随便便修了一下,装了一个能流的探测器,她希望能通过这个感应到点什么,哪怕是最最微弱的能流波动,也是可能的不是吗?有好几次探测器都断断续续地响了,但后来她发现仅仅是有人家里的能流灶漏了。
他肯定还活着,她心想。
但越来越长的等待和一遍又一遍的寻找让她意识到,他可能并不清醒,可能被人打晕了,可能被囚禁了,甚至可能缺胳膊少腿了,否则他的能流这么厉害,连喷气车都能挡得住,怎么会逃不出来呢?
自从梁二来了之后,她几乎没有做过梦了,可最近她几乎一闭上眼就会做梦,恐怖的、伤感的、喜悦的、痛苦的、回忆的、想象的,她渐渐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的区别。有时候实在累狠了,她会躺在梁二的小床上,那张床自从她出院后就搬到了她的床边。
她躺在他的位置上,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让自己的每一寸都染上他的气息,就像他本人正在一寸一寸侵占着她的身体。有时候她一闭眼就会梦到他,有时候要等很久才能断断续续地出现一些他的画面,她的梦纷乱而破碎,关于她自己,关于梁二,关于跳舞和贾岛,关于科研和细胞,关于她早逝的父母。更多的时候,她根本记不清自己梦到了什么,半梦半醒间总是被一种巨大的悲怆和绝望笼罩。
有一次她梦到了他们的第一次,但又不完全相同。梁二被她流出的血吓哭了,她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但在她伸手之前,他已经无师自通地动了起来。
“我想你。”他说。
她张了嘴,发现梦里的自己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然后她醒了,发现枕头湿了一片,被子也被蹬开了,但她没动,她总觉得下一瞬间,梁二就会风风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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