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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肉包不住摇头，掏出手机：“不多说了，先卸载为敬。”
　　牧晚晚看了过去，小肉包利索地把贴吧和微博都卸载了。
　　虎哥连连点头，也跟着开始卸载：“晚晚，你也赶紧卸了吧，今晚那波嘲讽肯定来势汹汹的……等后面要是输了哪场比赛，还得被喷一波。”
　　牧晚晚摇头：“我对那些东西没什么所谓。”
　　她要是在意那些黑子的话，直播的时候都该被气死了。
　　*
　　一下午的排位，牧晚晚都不在状态。
　　这波回城，裴路转身道：“一波兵，你漏了三个。”
　　“我的，”牧晚晚两手松开设备，来回握拳了几下，转身还想跟裴路开玩笑，“昨天练了很久，是不是越练越回去了……”
　　她的话卡在了喉头。
　　因为裴路伸过手来，在她背上安抚式地顺了几下。
　　“别那么紧张，后天，你就当是我们平时打游戏就好了，戴上耳机什么都听不到的。”
　　牧晚晚：“……嗯。”
　　半晌，她对上裴路的视线，牛头不对马嘴地丢了句，“你手掌好大。”
　　裴路：“……”
　　已经是本月的最后一天，小肉包赶在晚上七点之前就把直播时长耗完了。
　　他松了口气：“我操，还好播完了，不然我今晚就是个靶子。”
　　他说完转过头，刚好看到牧晚晚在开直播软件，“你现在才开直播？？”
　　牧晚晚：“嗯，我还差两小时，这个月的时长就结束了。”
　　小肉包：“…………勇士啊。”
　　刚开播时，弹幕还算平常，牧晚晚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弹幕聊着，裴路道：“这把你带屏障，别带治疗了。”
　　裴路声音出镜，又是一阵弹幕高潮。牧晚晚应好，刚换完，就有一大批观众涌进了直播间——
　　七点了。
　　弹幕也立刻塞满了屏幕。
　　＇MA的观光团来了，TS有关系就是66666啊！＇
　　＇太恶心了，LOL什么时候成为有钱人的游戏了？职业比赛想打就打，不想打就退出，最后居然还能回来？＇
　　＇QAQ我一个暴哭！你们终于回到战场了，我的灯牌都要起灰了！！＇
　　＇什么鬼？这不是破坏比赛规则吗？官方是垃圾，TS更垃圾，以后不看比赛了。＇
　　牧晚晚还跟往常一样，挑着弹幕回复。
　　“没关系，没钱。”
　　“起灰没关系，擦擦还能用，又不是坏了——如果不能用了，找我，我送你一个。”
　　“这个ID大家记一下，以后如果在比赛直播间看到这个ID，你们可以嘲他一波。”
　　小肉包和虎哥在旁边看她得心应手的怼人，频频竖拇指，唇形说着：“牛逼。”
　　裴路怕弹幕影响她的心态：“全屏禁言吧。”
　　“不行，”牧晚晚拒绝，“我是很宠粉的。”
　　裴路又无奈又好笑，继续听她回应弹幕。
　　＇你是不是跟官方某个高层睡了？你一进队TS就能回春季赛继续打0。0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没睡，谢谢你这么抬举我，这是电竞圈不是娱乐圈，别把这套鬼言论搬到这来——妹子好好去饭你头像那位爱豆不行吗？或者你晃晃脑袋，看能不能听到水声。”
　　＇我会去现场给你打Call的！晚晚加油！＇
　　“请务必过来，不要骗我，不然全场下来没一个人给我应援，会挺尴尬的，在这给你抱拳了。”
　　＇丸丸加入TS这么久了，和队友相处得怎么样？最喜欢哪个队友啊？＇
　　“相处得挺好，大家都很有趣，真的……没撒谎，我刚刚还被虎哥带着反向冲了波分，他这不也还活得好好的么，”牧晚晚应得太快，顺嘴就说，“最喜欢的当然是Lu神——这句话我总觉得说了好多遍了，你们听着不腻味？”
　　大家一阵爆笑，小肉包和虎哥一块做出嫌弃状，终于忍不住开口。
　　“什么反向冲分？那是意外行吗，下次，下次我一定给秀给你看。”
　　“你为什么提都不提我和木头？难道我们关系不到位吗？”
　　＇Lu神这次终于没有吓得乱丢技能了，哈哈哈哈！！＇
　　＇是个女的都会选Lu神好吗！＇
　　＇放开我家小路，不约不约。＇
　　小肉包看到那个弹幕，念了出来：“小路，有人问你这次怎么没反向放技能？”
　　“……习惯了，”裴路说完，顿了顿，“我们的比赛在后天，是她的第一场比赛，大家多多关照，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牧晚晚赶紧私底下戳了下他：“你别这么说，到时我失误了怎么办？？”
　　裴路轻笑一声：“不会的。”
　　＇为什么我觉得这声笑莫名宠溺？？？＇
　　＇可以说是非常期待后天比赛了，会蹲在电脑前等着的！＇
　　＇……我竟然分不出来这是商业互吹还是恋爱的酸臭味。＇
　　牧晚晚也被那声笑给撩拨到了。
　　她耳尖有些烧，弹幕越说越起劲，她干脆抬手关了弹幕。
　　【“刚刚被黑成那样都不关弹幕”送出了一个滑翔翼。】
　　【“说到Lu神你就禁言了？”送出了一个滑翔翼。】
　　【“卧槽你还脸红？？”送出了一个滑翔翼。】
　　牧晚晚咬牙切齿：“你们可闭嘴吧。”


第44章　
　　直播到最后十分钟，羊哥去而复返。
　　他看着手中的本子；　问：“还有多久下播？”
　　＇我靠！这位声音好性感啊啊啊是谁？？？求镜头！！＇
　　＇声音真的好听；　声控已死……＇
　　＇求镜头＋1＇
　　“……是我们经理；　有老婆的，你们别想了。”她说完才道，“最后十分钟就下播。”
　　羊哥险些就要翻白眼——现在的人因为声音就能激动成这样的？
　　他坐到椅子上；　准备等牧晚晚直播完毕再说下明天的具体事项；　小肉包凑上来：“羊哥，下次我直播时你也来说说话呗。”
　　羊哥：“……滚，有这心思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练抗压。”
　　说完，他把视线放到了屏幕上。
　　刚好看到牧晚晚被对面下路二人组越塔的一幕。
　　似乎是已经被抓过一波，裴路玩的大蛤蟆血被耗太多回了城，刚从家里出来没多久，才走到二塔附近；　眼见已经救不了残血匍匐前进着的女警了。
　　牧晚晚敛眼看了眼地图；　确定距离足够；　直接丢了一个闪现，结果对方打野武器居然从旁边的野区绕了出来；　女警立刻再丢出一个位移技能E，蛤蟆刚好走到；　一口吃下女警；　成功逃脱了武器的追击。
　　女警从蛤蟆口中出来；　牧晚晚松了口气；　正准备回城；　就看到金克丝的大招炮弹远远飞来——
　　她显然看到了，大叫：“路路路路路！！！”
　　裴路抿唇没说话，果断放出自己刚CD好的闪现，稳稳挡下了这个大招。
　　女警闪现接E的操作很熟练，反应也非常快，能看出操作者的实力，但羊哥的关注点并不在这——
　　刚刚牧晚晚虽然叫得很慌，但女警仍是稳稳站着没动的，裴路也能准确地闪现到女警面前挡大，期间两人没有任何位置上的沟通，甚至就连信号都没打。
　　羊哥满意地收回视线，看来这段时间的排位没有白打。
　　下播后，羊哥道：“明天下午我约了和HSS的训练赛……”
　　小肉包唉声叹气：“又是他们，跟他们打有什么——”
　　“符洲禁赛时间到了吧，”裴路打断他，边把战绩界面关掉，“别轻敌，好好打。”
　　“其实来约训练赛的人不少，”羊哥道，“不过我还是应的HSS，其他人只想看小晚的操作，不会用认真跟你们打的，你们以为上次GGX尽全力了吗？”
　　小肉包闭了嘴。
　　“如果想跟强队打训练赛，首先我们自己要有底气和资本，行了不说这个，小晚，明天不用出去了，那边到基地来拍。他们要顺便来拍采访。”
　　**
　　第二天，拍摄团队来了六个人。
　　摄影师还是之前那位，见到牧晚晚，他嘴角有半瞬的抽搐：“上次一次性拍完多好，这次感觉又是一次长征。”
　　牧晚晚坐到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我会好好拍的。”
　　这次是个男化妆师。
　　他一边帮牧晚晚夹睫毛边道：“哇……我居然能帮小晚安化妆，真的是太高兴了，是真人！我可以不可以捏捏你的脸蛋？”
　　刚问完，他就自顾自捏了下牧晚晚。
　　牧晚晚：“…………”
　　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微微往后躲，一脸嫌恶，刚想开口说什么。
　　“麻烦你认真化，不要动手动脚。”
　　裴路刚换好队服出来，看到这一幕，眉头都皱了起来。
　　“哦哦Lu神别生气，我是小晚安的粉丝，一下子没忍住呢，”大家都知道Lu神性子好，化妆师没当回事，甚至曲起手指拨动了几下牧晚晚的睫毛，“睫毛也很长啊，我还以为都是假睫毛，唇形也很好看……”
　　啪——
　　裴路忽然走到他身边，由下往上直接拍掉了他的手。
　　大家都傻了，等反应过来，小肉包也开了口：“毛病啊，化妆就好好化，摸来摸去的想干啥？”
　　“哎不是不是，”摄影师助理很快就走了过来，“他不是故意的，”女孩压低声音，对裴路道，“Lu神，误会了，他是弯的，对女生都很亲近……别放在心上啊。”
　　裴路朝女孩嗯了声，然后看向牧晚晚：“别化了。”
　　牧晚晚还坐着，看着裴路，半天还没反应过来。
　　裴路这是在发脾气吗？
　　裴路看都不看化妆师，又道：“不化也好看，别化了。”
　　牧晚晚回过神来，点头：“好。”
　　其实本身就不需要化什么妆，无非是夹个睫毛、打个阴影和高光，这些牧晚晚自己也能做。
　　摄影师显然不打算管这些事，等牧晚晚打完阴影，大手一挥：“开始吧。”
　　她站到布制背景前：“需要摆什么姿势？”
　　“不摆，这个是比赛期间选手介绍时用的，站直就行，”摄影师看着镜头，琢磨了一下，“哎不是，你也不用摆出一张拍身份证的脸吧。”
　　“……”牧晚晚微微往上扬了扬下巴。
　　这次的拍摄比上次简单快捷得多，拍摄时间还没她化妆时间来得久。
　　然后就是裴路去录制采访片段。
　　“就采访小路？”小肉包啧道，“亏我还特地做了个发型。”
　　“你这鸡窝头是做过的发型？”虎哥嫌弃道，“就是说些赛前对对手的想法而已。”
　　“嗯，”羊哥道，“本来是不想让小路去的——但我怕你们上去张嘴就喷GGX。”
　　所有拍完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因为之前的争执，对方团队也没好留下来吃饭，道了别就离开了。
　　下午和HSS的训练赛定下的是BO3。
　　进入房间时，HSS的人已经在了。
　　＇TSRoubao：开？＇
　　＇HSSZhoou：嗯＇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直接进入了游戏。
　　HSS目前的春季赛积分是垫底行列，打野符洲不在，队友被禁赛显然也给其他选手带来了一定的影响，从符洲离开到现在，HSS一场比赛都没有赢过，基本无缘季后赛了，整个团队打法看上去都很颓。
　　这场BO3，TS赢得非常轻松。
　　牧晚晚推掉对方水晶，小肉包终于忍不住了。
　　“这HSS是怎么了……最近是都没训练吗？怎么越来越菜了，跟打白金五排似的。”
　　进入战绩页面，小肉包想了想，还是发了句话。
　　＇TSRoubao：？＇
　　对面的人没说话，全都一起退出了房间。
　　“包子，你这就过分了啊，赢了还嘲讽？”虎哥道。
　　小肉包莫名其妙：“我哪儿嘲讽了？你们不觉得吗，忽然就赢了……”
　　“你傻啊，是因为我们变强了啊，”虎哥笑嘻嘻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你看看晚晚的评分。”
　　腾讯平台给女警的评分是14。2，稳稳的MVP。
　　对于路人局都是个高评分，更别说训练赛。
　　晚上，五人一块训练到了半夜三点多，才被羊哥轰回了房间。
　　牧晚晚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忽然想起什么，打开微信，给牧母和林久都留了言，说了自己明天比赛的事。
　　这个时间段牧母已经睡了，林久回的倒是快。
　　林久：“我知道，早就看到赛程表了。”
　　林久：“＇图片＇＇图片＇”
　　一张图片是明天的门票，另一张里是两个写着“Wan”的灯牌。
　　晚：“你明天不是有课？”
　　林久：“翘了呗。你的首秀我怎么可能不去！”
　　牧晚晚忍不住笑了笑，最后跟林久聊着聊着，握着手机睡着了。
　　**
　　比赛日是大晴天。
　　TS六人齐齐出了基地，站在门口等车子过来。
　　牧晚晚默默站着，手总是不自觉地左动动右动动，她穿着件大衣，带着口罩，遮了她大半脸。
　　“小晚，你眼睛都要闭上了……没睡够啊？”小肉包问。
　　“没有。”嗓子也很哑。
　　她一起床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嗓子很干，眼皮很沉，手冷，还鼻塞了大半天。
　　裴路刚从基地出来，闻言扫了一眼，马上也看出了她的异状。
　　“感冒了？”
　　“可能有点……”口罩闷得难受，牧晚晚拉下一边，鼻尖红彤彤的，这模样，与昨晚生龙活虎开直播的完全是两人。
　　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可怜。
　　羊哥皱眉：“开着暖气怎么会感冒？”
　　“暖气太高，我开了点窗，”牧晚晚吸了吸鼻子，坦诚，“……好像还有些踢被子。”
　　裴路抬手，用手背覆上她的额头。
　　“有点烫，”裴路道，“不然今天上小辉。”
　　“别！”牧晚晚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羊哥也认同裴路说的：“你这样会影响发挥吧。”
　　牧晚晚立刻摇头，“我会好好打的，真的！”
　　羊哥张嘴还想说，裴路盯着她，率先开口：“吃药了吗？”
　　“没，打完再吃，”牧晚晚音量放低，“不然会犯困。”
　　“你们就让她打吧，”小肉包说，“人都激动一晚上了，而且我觉得她就算用脚打，都比小辉玩得好。”
　　他顿了顿，“我指的是AD位哈。”
　　小辉赞同：“的确，我AD真的玩得不好，白金水平。”
　　羊哥这么一听，也觉得有点道理，看向了裴路。
　　裴路确认：“真的没问题？”
　　“嗯！”牧晚晚拼命点头，“你信我。”
　　裴路看了她半晌，微叹声气。
　　“先打一场，不行就换小辉。”
　　说完，他忽而想起什么，转身进了基地。
　　羊哥叫住他：“都要上车了，你去哪？”
　　“拿点东西。”
　　三分钟后，裴路小跑着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毯子。
　　他把毯子往牧晚晚手中一塞：“那边没暖气，到了休息室就披上。”
　　牧晚晚接了过来。
　　毯子毛茸茸，上面还有洗过的味道，很好闻。


第45章　
　　车上；　牧晚晚一直在玩手机。
　　她面色平静；　手机里却是。
　　晚：“啊啊啊；　我现在在去现场的路上了……”
　　林久：“这么早，不是三点的比赛吗？有没有画个美美的妆？”
　　晚：“谁打比赛还化妆；　又不是去走秀。”
　　林久：“打点唇色不过分吧；　我这刚入了根日常豆沙色，一会儿你偷偷出后台，我给你抹点儿。”
　　牧晚晚环顾四周；　大家都在玩儿手机；　她偷偷开了下前置摄像头。
　　别说，由于感冒，她唇色真的挺苍白的，没什么血色。
　　晚：“不用了；　上场前喝点水就行。”
　　林久：“你还记得赛场面前那个大屏幕吗——在上面，多小的脸蛋都要放大三倍。”
　　晚：“……可裴路还是那么好看啊。”
　　林久：“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Lu神。”
　　晚：“到会场了88”
　　车子还在开；　牧晚晚锁屏后把口罩往上拉了几分；　保温瓶被她握在手里，杯体冰凉。
　　到会场时，还没什么观众在；　一行人顺利地进入到了比赛后台。
　　路过走廊时牧晚晚有些感慨。
　　几个月前；　她误闯后台，撞见了裴路；如今她却跟在裴路身后；　一块进了赛前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　里面还有个类似演员用的梳妆台；　镜子旁边都摆着小灯泡。
　　“虎头，你紧不紧张？”小肉包躺着玩手机。
　　“紧张啊，我哪场比赛都紧张。”
　　牧晚晚撑着下巴，问坐在对面的裴路：“我们一会儿玩什么？”
　　“看看他们抢不抢小炮。”
　　“我觉得小炮他们非Ban必拿，”羊哥穿着一身西装，看着手中的本子，“不要让他们拿到璐璐和小炮打配合就行……”
　　叩叩。
　　两声敲门声。
　　是路过的GGX队员，走在最边上的男孩兴奋地朝牧晚晚挥了挥手：“小姐姐！！”
　　还没等晚晚开口，小肉包就先怼过去了：“还好意思打招呼呢，滚滚滚！”
　　说完，他还竖了个中指，被羊哥及时摁回去了。
　　“做什么，”等GGX一行人走后，羊哥问，“想成第二个陈和？”
　　小肉包嘀咕道：“我这不是不爽吗，他们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打招呼……”
　　“那也得给我憋着。”
　　“哦……”
　　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