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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面愧疚的宋老将军。也是满身的狼藉。他叉手深深的向着九儿行礼道：“世子妃。我曾请求将军送你回京。吾……错矣。请世子妃治罪。”

　　　　九儿瞬间就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和这段时间以來她的男人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她连忙扶起老将军道：“老将军差矣。您当时也是为了全城百姓和将士们所想。何错之有。况且……”九儿沉吟了一下。坚定道：“吾。信他。”

　　　　说完。九儿含笑转过了头。望向那个终于缓过了气來。却又在忙碌着善后的满身血污的男人。他此刻依然是满身的狼藉。雕塑般俊美如俦的面容上依旧是血痕斑斑。污渍布满。连一向冷静淡然的眸中也写满了浓浓得憔悴和哀伤。但他那创痕累累的身躯却依然冷冽尊贵。挺拔如山。

　　　　她自豪。她骄傲。那人满身的创痕就是他英雄的勋章。他对自己付出了一个统帅和一个爱人所能给予的绝对的信任和爱护。他给了自己百分百的支持和守护。他不畏强权。誓死捍卫自己的信仰。这个男人。他是……我的丈夫。。。


第十四章　纳兰问计（求订阅）

　　　　一块洗得雪白的丝帕上歪歪扭扭地绣了两只肥肥的鸭子。针法乱七八糟。还把一块天丝雪锦绣的皱巴巴的。

　　　　整齐摆放着丰盛宴席的蒙古包之中。一个男人仰面背靠着一张巨大的几案。摊手摊脚地坐在洁白的羊毛毡毯之上。那块绣工欠奉的丝帕此时就平摊在男人的脸上。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活像是要乘风飞去的蝴蝶一样。男人嗅着那帕子上面似有若无的清香。两条手臂大张着。像极了一只疲累的大鸟在伸展着翅膀休息。

　　　　一阵沉重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大帐的帐帘猛的被人掀起。随之一声粗狂的嗓音嘶吼着冲了进來：“可汗。为什么退兵。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把那小白脸撵个粉碎。”

　　　　紧随其后又进來了几个彪悍的蒙古大汉。七嘴八舌地叫嚷着要去给那些懦弱的汉人好看。

　　　　纳兰轻轻的把那锦帕取下。细心地叠好收入了怀里。转身大步回到了桌案之后。伸出手作了一个下压的动作。平复了众人激动的情绪。又恢复了那个冷静睿智的蒙古王爷的形象。

　　　　“布和。苏赫巴鲁。布日固德。莫日根。你们都是我们草原上最英勇的猛士。此次出战。我们蒙古人的精锐几乎是倾巢而出。他们是我们的族人。我们的姻亲。还有我们的嫡亲兄弟。此战我们蒙古人的伤亡已经是够多了。而契丹人。匈奴人。大夏人。和乌孙人呢。他们龟缩在角落里。已经被大启的妖女吓破了胆。我们蒙古骑兵是天上的雄鹰。在草原上所向披靡。悍不畏死。但也不能全部折损在这紫云关下。”

　　　　他端起了桌上的马奶酒示意众人落座。几人互相看了看。坐在了下首的客位上。端起了桌上的银碗。皆仰头一饮而尽。之后便垂下了头。久久不再言语。

　　　　红脸膛的苏赫声音有些低迷与不甘：“这是庆功宴呢。让我们怎么有脸吃得下去。我们折损在紫云那么多的兄弟们呢。他们的仇就不报了吗。我们圣雪山的孩子们有多少都成了洠У�的孩子。又有多少失去了亲人的蒙古包在日夜的哭嚎……我。不甘心啊。”说着。这铁塔般的汉子竟然红了眼圈。淌出了热泪。

　　　　其余众人皆静默了下來。目光凝重而悲哀。隐忍而愤怒。

　　　　纳兰目光悲悯地望着下首自己的兄弟们。半晌才低低的声音道：“是我们侵略了别人的家园。这就是无端挑起战火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啊。”

　　　　看着几人猛然抬起头來震惊的眼神。纳兰苦笑道：“你们一定是觉得我疯了。为什么要向着汉人说话。是吧。。”

　　　　纳兰端起了一杯马奶酒。仰着头一饮而尽。沉沉道：“知道是谁煽动的这场战争吗。……是金人。是狡猾的金人。

　　　　他们联络了西北的诸多部落。给我们的汗王许下了无数看似珍贵又美好的东西。可是如今。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那些金人在哪里呢。嗯。。他们。正在后方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草原和牧场。女人和牛羊。。。”

　　　　纳兰越说越激动了起來。将银碗狠狠地摔在了地毯之上。

　　　　几个部将面色有些紧张。皆面面相觑望着一向稳重儒雅的可汗。谁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片刻之后。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轻声道：“可汗。那你为什么还抢着接了这联军首领之职。”

　　　　纳兰似乎是宣泄过了。脸色好看了些。他仰起了头阖上了双眼。静待了片刻。慢慢坐了下來：“如果是旁人。我只怕失去的蒙古人会更多。”

　　　　停了片刻。他似乎疲惫而忧伤的低语着：“我无能改变父汗的心意。也只能尽我所能为我们乞颜部落多留下点种子。”

　　　　大帐之中一片的静默无声。只有偶尔撕咬食物的咀嚼声和酒碗相击的声音传來。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静喝酒的纳兰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展愁眉。望向这几个自己最得意的部下。左手的四根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此次大战倒也不是洠в惺栈瘛Ｄ苡胝飧霭餐跏雷右徽健Ｒ菜闶遣恍榇诵小Ｕ飧鲅铎系构�然够得上资格做我纳兰图鲁的劲敌。”

　　　　下首的布和是个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汉子。他瓮声瓮气道：“嗯。软脚虾一样的汉人里。他算是个英雄。”

　　　　红脸膛苏赫也点头称道：“听说他与阿史那第一战就独挑了契丹四员猛将。甚至连三个回合都洠У健＜蛑笔遣豢伤家椤Ｗ詈蠡褂胍桓龅亟揍鄯宓那空咂戳烁銎绞帧Ｕ媸悄岩韵胂蟆０此�的年纪來看。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对了。莫日根。你是我们草原的神射手。听说他臂力惊人。一箭能射五百步。真想看看你们谁更厉害。”

　　　　莫日根涨红着脸。表情也有些兴奋起來：“嗯。我也想亲眼见识见识。”

　　　　一旁那个长相英武的年轻男子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银碗。用银筷子敲了敲：“嗯……我倒是想会会那妖女。听说这个世子妃更是不得了。是个会放毒烟的妖女。阿史那的二十万大军就是被她的毒烟弄死的。你们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子呢。”

　　　　布和接口道：“我看不见得。怎么我们连续攻了十五日。也洠Э醇�什么毒烟啊。怕是契丹人被汉人吓破了胆。胡编出來的吧。”

　　　　红脸苏赫摇了摇头：“说起來这个紫云还真是处处透着邪门。你们洠Ъ�他们那莫名其妙长出來的藤墙吗。真是见鬼了。我活了几十年头一回见到这等怪事。我们明明已经破开了他们的大门。却被那奇怪的藤墙挡在了外面。还有那个。最后出现在城头的那个玩意。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射得那么远。前面那些天打得那么惨烈。怎么也洠Ъ�过那东西。不会是刚做出來的吧。”

　　　　众人顿时七嘴八舌的臆测起來。

　　　　纳兰咳嗽一声。打断了几人的议论。“行了。众位勇士。你们也辛苦了这么久了。吃饱喝足便下去休息吧。”

　　　　众人皆起身告退。红脸苏赫见众人要走。急忙道：“可汗。那这仗我们还打不打啊。”

　　　　纳兰挑了挑英挺的眉。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挥手叫几人出去了。他则吩咐仆从收拾了大帐。重新置了一桌酒席。

　　　　纳兰对着那摆满了吃食佳肴的案几。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久久不语……

　　　　西陲的残阳给战后的焦土撒上了一抹金黄的投影。浓浓的烤肉香气在联军的营地氤氲而开。缭绕不散。

　　　　一个清瘦的汉人儒生跟随着两个壮硕的蒙古卫兵。缓步來到了镶着金色云纹的蒙古大帐之前。

　　　　但是他并洠в屑庇诮�帐篷。而是回头望了望身后美丽的夕阳。

　　　　那夕阳像极了一只金色的蛋黄。柔柔的。温和的给世间的一切都镀上了一道漂亮的金线。连带着。那远处狰狞的战场看起來也变得别样的美丽和安详。

　　　　两个蒙古卫兵恭敬地拱手施礼道：“先生。请。”

　　　　陈松深深吸了口气。背着手仰着头大步踱入了大帐。

　　　　纳兰王爷此时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学堂里最谦逊的学子。他亲自迎向了门口。手扶着陈松坐在了东向的主位之上。又亲手给陈松斟满了一杯美酒。而自己则跪坐在西向。低声问道：“先生大才。您那离间之计确实高明。那四路援军果然竟无一人前來相助。可是。这城中被我强攻而不下。请先生再定一策。纳兰该如何以对呢。”

　　　　陈松看着这个西向而对的蒙古王爷。静默良久。

　　　　他在且末城出而不语。连营也未归。直接打马离开了战场。想着向西南越过草原入昭武。伺机南返。却不料还未走出三十里就被追來的契丹人截住了。他想到接下來的情形。直接请求來到了纳兰的蒙古军营。

　　　　这纳兰也的确是个人物。明知道自己隐而不发还待自己若上宾。每日好茶好饭。还虚心求教。弄得他无法。只得献了一策。

　　　　这反间计果然生效。可这安王世子也确实是英雄了得。被三倍于己的大军猛攻一个月。虽几次险些城破。但最后竟仍旧是稳若磐石一般。

　　　　陈松此刻心里极其得矛盾。莫非自己真的要抛弃家国宗庙了吗。

　　　　纳兰仿佛看透了陈松的心理。他温和着眉眼。柔声道：“先生。人活一世。便要留名于天下。我听汉人有句话叫“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盼青云睡眼开。”哪个英雄愿意在无所事事中消磨自己的一生呢。

　　　　您是否记得。初來草原之时。我便与先生长谈一夜。那日所言皆是纳兰的肺腑之言。若先生已然忘怀。那我今日便再跟先生说一遍。纳兰是那草原的雄鹰。本无意汉人的花花天下。我要的是做这草原雄主。而不是被关在那异族金丝笼里的一国之君。”

　　　　须臾。纳兰有如雕塑一般的眉眼由温和转而淡漠。慢慢坐直了身体。给自己倒了一碗奶茶。眼光不再盯着对面那人。轻声说道：

　　　　“况且。您火烧且末在前。又有离间之计在后。即使您回了大启。恐怕……”

　　　　纳兰不再言语。而是端着奶茶浅尝起來。

　　　　陈松静默良久。才轻轻道：“与其把全部精锐集中來啃这块硬骨头。不若围而不奸。断其米粮。另分重兵以取西路。攻下河西。把安王世子的南路军变成一支真正的孤军。”

　　　　男人的声音缥缈如天边的流风。无力却清晰：　“　在绝望中消耗总比逼迫其绝地反击要來得高明。”……


第十五章　东平救急（求订阅）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皇都内城之中。隐隐的丝竹乐音随着微风的吹送袅袅的在宫禁的上空回荡着。汉白玉铺就的地面闪烁着淡淡温润的光泽。五彩琉璃镶嵌的云纹屋脊之上。九只神兽在夕阳的映衬下威严的默默守护。巨大的朱红龙柱上。口吐龙珠的飞龙威武盘旋着似是要破除禁锢。即刻腾空飞去。翱翔九天。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双手持笏。焦急地在大殿外來回地走着。不时抬头望一眼紧闭的殿门。

　　　　终于。大殿内的乐音停了。里面的乐师陆陆续续退了出來。内侍宦官手拿拂尘高声宣和：“宣东平王上殿。。”。

　　　　人老成精的老袁明并洠в斜硐殖隽礁鏊锒�被强兵所围的急切。他扑倒在御前。只是义愤填膺的向皇帝痛斥安王府谋害嫡子。谋夺世子位的罪行。他适时地拿出了一张血泪斑斑的控状和两份证词。又请皇帝提人犯。以对罪证。

　　　　杨戬安坐在九龙宝座之上。心头也是一片纠结。矛盾重重。他从小看着杨煜长大。从他牙牙学语到他大婚娶妃。他自诩自己一直把这个堂弟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可是。凭空却突然冒出來一个世子妃。却成为了一个最大的变数。自从她出现之后。事情真是一再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京城里的谣言。他早就听说。开始他并不以为然。直到后來天师发出了警语。

　　　　要知道。那天师是有大能力之人。绝不会无故当众打这种诳语。这两桩事情太也巧合。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他自家的皇位便是强兵所得。难道这堂弟真是那天命所归……

　　　　也因此几个皇子按兵不动。拒不救援的事情。他才会佯作不知。

　　　　他倒不是想放弃这个堂弟。他只是潜意识里想看看这个屡次创造了奇迹的杨煜和那女子在性命危急的关头。会不会再用毒烟退敌。这所谓的天命之女能不能力挽狂澜。再创奇迹。

　　　　可殿下的袁明却在这时递上这样一份确凿无疑的罪状。人证物证俱在。这所谓的凤女竟然被婆母害得不能生育。。

　　　　这要是真的。那传言岂非……

　　　　杨戬手拍龙案。厉声怒喝：“给我传廷尉。。。”

　　　　案件很容易查。因为杨煜的动作迅速。消息根本洠в写�回安王府中。虽然还是洠�能抓住那千叶门的邪医叶雨。但人证物证俱在。绝无翻案的可能。

　　　　一方是在边关拼死守护家国的忠勇之将。一方是从前就传出过虐待嫡子嫡女的恶妇奸兄。舆论的风向登时逆转。甚嚣尘上的天女谣言瞬间被义愤填膺的同情之声所掩盖。

　　　　即便这次泪眼汪汪的董皇妃再一次长跪不起。也抵不过悠悠众口和龙庭震怒。

　　　　杨云炳被下了死牢。董王妃被消籍为民。流放千里。杨安因管教不严致使内院昏聩被削去了安王封号。改由安王世子继任。待世子凯旋回京。再入皇室宗庙受封。

　　　　其时。老袁明在朝堂之上老泪纵横。声泪俱下言道。安王世子与世子妃生死与共。鹣鲽情深。若此次能大败联军。平安归來。愿交回兵权。带着世子妃隐姓埋名。隐居江湖。寻医问药。誓不抛弃糟糠。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这个杨煜当真是一点后路也洠Ц�自己留。若世子妃一生无子。他不是要绝后了吗。

　　　　皇上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冷血无情。他把一个关心幼弟的长兄架势做了个十足。

　　　　而恰在此时。又适时的当朝接到邸报。言说杨煜孤军鏖战。血战紫云一月有余。力抗贼兵。终于在血战之后。拒敌于关外。

　　　　杨戬当庭痛哭失声。感念幼弟忠勇。严厉斥责前线林老帅督战不力。致使紫云关危急。令其尽一切努力增兵救援。

　　　　可是令众人都洠в邢氲降氖恰；共淮�援兵发出。倒霉的林元帅就接到了二皇子景王的求援急报。蒙古联军大军压境甘州……

　　　　蒙古联军不愧是草原上最强的战鹰。他们像黑色的飓风裹挟着暗夜的力量。急行军两个昼夜单人双骑。换马不换人连续奔驰六百里。在黎明來临之前。黑压压的战马战车。一顶顶的蒙古包即漫天遍野的遮蔽了甘州城外的茫茫戈壁。

　　　　景王驻守的甘州不像紫云关自古就是一座雄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这甘州是河西走廊的一个必经之地。各民族混居。往來异族众多。管理起來极其得艰难。大战一起。就有夷狄里应外合。全靠一名戍卒才能力挽狂澜。

　　　　天启的西北境一直是荒凉贫瘠之地。又与西北诸族时有战争。自古就是刑徒。犯错的官吏及不服管教的军卒流放贬黜之地。但也是武将者最容易凭军功而升迁的捷径。

　　　　也因此西北边地也多是些隐士。侠者。藏龙卧虎之辈。

　　　　这位戍卒就是一名在紫禁城左金吾卫将下。四品下阶翊卫羽林中郎将。

　　　　其时。天启禁卫军的左右卫。所领有亲卫。勋卫。翊卫合称三卫。与陈诚驻扎在京畿的卫戍大营。共同组成了拱卫京畿的力量。都是皇上的近臣亲信。

　　　　这戍卒名沈青。字浩辰。本是一名普通的猎户出身。因年幼时救了与仇家打斗受伤的鲲鹏剑南景天而得以拜师。习得一身骄人的武艺。二十三岁出山时已是一名玄阶初级的武者。后得同门引荐加入了军营。因其武艺超群而晋升成为四品下阶。

　　　　也是他初涉世事。不懂做人。又青年得志。难免轻狂招人嫉恨。不久就被上官寻了个错处。贬黜至了甘州。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戍卒。并且一呆就是六年。

　　　　蒙古联军大军压境。措手不及的北部边城竟连丢了十一座城池。把个甘州变成了面对联军的最前线。联军攻城之时。城内的夷狄暴乱。击杀了郡守和守城的将军。并打开了城门。

　　　　危急关头。这沈青一身甲骑具装。手拿马槊。单人独骑冲出城门。像一道银色的闪电一般一下冲乱了联军的阵营。愣是给城中的守卒争取了肃清城门的宝贵时间。又神奇的在关城门的一瞬间毫发无损的返回了甘城。

　　　　城中即已无将。他却是做过正经的四品中郎将的将官。所以众人举他为首。生生的把联军死死挡在了甘州城下。而因为沈青的英勇善战而被城中的百姓视为了救世主一般的英雄。

　　　　此次景王大军來到。听其之事。便起了招揽之心。

　　　　沈青此六年在边地已不是从前的不谙世事。早年又在皇家身边耳濡目染了许多夺嫡之祸的故事。因此对景王伸出的橄榄枝便洠Я耸裁葱巳ぁ�

　　　　最重要的是。这杨弘瀚虽说是想要招揽沈青。却并不放心一个被贬黜的戍卒。只是给了他一个相当于军中文书职位的书记官的职位。洠в惺等ú凰怠Ｗ疃嘁簿褪歉鲋荒芴岢鲂┙ㄒ楹鸵饧�。让那些将军们在心情好的时候参考一下的角色。甚至连偶尔的上战场也只能是跟在将军们的身后。连单独出战的资格都洠в辛恕�

　　　　倒不如他如今只做一个大队长。还能带着他那些坚守甘州数月的生死弟兄一起真刀真枪的和敌人干一仗來得爽快。因此他便借口伤病一直躲在家中。

　　　　这景王自到了甘州。也是对联军的铁骑无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