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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
　　她看向了对方，开口问道：“阿婆，不知道这里的斗士是怎么回事？我能报名参加吗？”
　　－－－－－－题外话－－－－－－
　　PS：
　　统领他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现在的剧情线都是提前安排好了，对后面的故事发展有作用的。
　　大家不要催哦。
　　毕竟这是女主文，故事主要是围绕胖苏展开的，不可能都是男女主亲密互动。正线还是得靠胖苏来走啊！


第307章　风险与收益
　　小安德鲁原本是安安静静地跟在阿婆身边听她介绍，一听到米苏这话，顿时仰起了小脑袋看向了她，眼神里是明明白白的不理解，还有几分担心。
　　这神色放在他那张消瘦稚嫩的小脸上，有一种脱离了年纪的成熟。
　　比起奥德里奇那样故作老成的模样，小安德鲁这种才是真的经历了生活的磋磨之后才有的表现。
　　独眼阿婆更是脚步一停，倏地回过头看向了米苏，眼神复杂地说道：“小米姑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米苏点了点头，“我听得很清楚，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和平的地方。那个斗士……也不是简简单单打一场架而已吧？但我觉得我能行的。不说一定百战百胜，但抱住小命绝对没问题。而且……风险越大收益越高，咱们一家三个，总不能都靠打扫卫生来赚钱吧？我饭量可不小，迟早得把你们吃垮的。”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眯眯的，那圆圆的瞳孔总是带着几分清亮的精神劲儿，让人一看就觉得讨喜。
　　这会儿说起话来，却一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她稚气天真，反而有种沉着的冷静。
　　即便是开着玩笑，也是理智的，明显是有自己的考量。
　　米苏也的确不是说大话。
　　她还搞不懂自己这种随便跑路的特殊能力究竟来源于什么，也不知道那种陌生的能量中间的“冻结期”是多久。
　　头一次带着衣服果子和勺子跑路时，距离她离开洛耀星不过才一天；
　　而第二次，从洛耀星到达里昂莱斯，中间却已经沉寂了好几年；
　　再像是这回离开里昂莱斯，到了G05星系，她跟着奥德里奇至少有半个多一个月了。
　　谁知道现在她需要在G05星系待上多久才能离开呢？
　　智脑的储物设备里的营养液确实不少，而且都是高级货色，一天使用一次都足够了。
　　到后面实在缺少物资，甚至可以忍着饥饿两三天喝一份。
　　但坐吃山空的道理米苏还是明白的。
　　拿不准什么时候能走，她就无法将希望都寄托在那些营养液上。
　　怎么说也是有武力傍身的人，还幸运地遇到了独眼阿婆他们这样有底线的当地人做引导。
　　米苏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那些营养液，就当是一条后路了。
　　“没错，”独眼阿婆听到米苏开玩笑一般说起“一家三口”时，脸上短暂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但很快又沉默了起来，带着米苏和小安德鲁到了一个房间，关上房门，才继续开口，“斗士的收益比杂扫工高出很多倍，只要你能活下来，并且一直赢下去。”
　　她慎重地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看着米苏：“可是，这份工作是拿自己的命去斗的。越是血腥暴力，那些有钱的看客才会越兴奋，给出的赏金才会越高。这里排名靠前的几个斗士，无一不是疯子。这不是什么天堂，而是活生生的地狱。”
　　说着，独眼阿婆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那个黑色眼罩。


第308章　眼睛
　　从昨天见面时起，这位老人家脸上就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
　　这还是米苏头一次见她取下来。
　　她的眼睛是棕色的，像是醇厚的巧克力——从那只完好的眼睛可以看得出来。
　　按理说年纪大了，眼睛也该慢慢变得浑浊不清。
　　可阿婆那只完整的眼睛却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被取下的眼罩后，就显得有些可怕了。
　　那一小块儿区域的皮肤大概是很少见到阳光，肤色要比其他地方略浅一些，便衬得眼窝处愈发的明显。
　　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干瘪的黑洞。
　　没有什么修饰之后的美容技巧，曾经的伤疤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有一种旁观者都觉得眼睛发痛的残忍。
　　米苏真的很难去想象，阿婆当时被人生挖了眼睛时有多么痛苦。
　　她曾经下厨不小心用刀子划到了手指，都疼得忍不住落了几滴生理泪水。
　　更别说是这种程度的伤害了。
　　“你应该也猜测过我的身份，没错，我以前也是拳馆的斗士，这激光枪就是用那时候赚来的积分换到的，”独眼阿婆看上去倒是冷静得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伤口暴露人前而不自在，“我这婆子还算有几分云起，早些年也是赚了些身家的。只是后来被人坑了一把，然后在台上被活活挖去了一只眼睛，让人给吞了。”
　　小安德鲁突然伸手攥住了阿婆的手指，像是在安慰她。
　　独眼阿婆垂下眼摸了摸小娃娃的头顶，这才对着米苏说道：
　　“那一场比赛，对方可赚了不少，我却伤筋动骨，又瞎了一只眼，再也不能上台了。而这，已经算是很幸运了，至少我还活着。小米，你要是执意要去，我也不拦着，但你一定要想清楚接下来会面对的是什么，千万不能把这些当成是小姑娘的游戏，那样你会输掉自己的尊严，甚至是命。”
　　她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者，用自己的经历去教导着晚辈。
　　这在G05星系是很难得的。
　　就算是独眼阿婆，也只在小安德鲁一个人身上有过这样的耐心。
　　但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米苏十分面善，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在最初的防备放下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起来。
　　要说地位跟小安德鲁相比，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的确愿意为了这个小姑娘多唠叨几句，也想替她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并不愿意见到这小姑娘受到伤害。
　　独眼阿婆找不出原因，只能当做是米苏为人亲和热情，而且对她和安德鲁大方诚恳，这才打动了她。
　　米苏早在听说G05星系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后，就有所明悟了。
　　现在见到独眼阿婆的伤口后，不过是又加深了一层印象而已。
　　她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改变决定：
　　“阿婆，这样吧，能麻烦你安排一下，让我先去试一试吗？如果适应不了，我是绝对不会胡乱逞强的。可如果能够适应，我觉得还是可以坚持一下。说不定，还能遇上那个伤了你的人，替你报仇呢？”
　　“斗士还是可以试试的，可报仇这事儿你恐怕办不到了，”独眼阿婆一边戴回眼罩，一边笑了，“那人前一年就不小心出了点儿意外，连命都给丢了。”
　　从她那笑容里，米苏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好吧，这位阿婆哪怕是没了一只眼睛，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题外话－－－－－－
　　PS：
　　阿婆是个狠人，胖苏跟在她身边也能学到很多的。
　　至于小安德鲁……
　　跟在胖苏身边，大概是要被养成吃货了？o*≧▽≦ツ


第309章　杂扫
　　米苏在黑拳馆开始了她的打工生涯。
　　虽然已经说好了要去报名斗士，可阿婆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心地让她直接上，而是建议米苏先以杂扫工的身份留在这里，旁观一段时间，至少大概了解一下状况再申请上场。
　　米苏只是勇于挑战，又不是真的喜欢找罪受。
　　能够更稳妥地完成计划，她当然不会莽撞地作出决定。
　　这一次阿婆的建议，米苏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拳馆的杂扫工不止他们几个，而且有的地方还有专业的清理机器人负责，实际上任务量并不算重。
　　就是事情比较杂乱零碎，他们就像是砖头，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这么一天跑下来，简直比做重活还要累。
　　小安德鲁却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强度，中间还有精力带着米苏这个新手，完全没有喊苦喊累。
　　这种懂事的孩子，简直就是个小天使好吗？
　　米苏觉得跟他相比，自己这个本来算是吃得苦的人，都显得娇气了不少。
　　最初因为小安德鲁和红毛相似而起的那种揶揄看戏的念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因为两张高度相似的脸而生出的亲近感。
　　米苏本身的性子就很好，长相风格也偏向于亲和可爱，很难让人生出排斥心理。
　　她有意接近，小安德鲁也几乎没有玩伴，多了个比他稍微大了些的“姐姐”，慢慢地也变得开朗了些。
　　刚开始的时候，小安德鲁一般是不会和米苏单独相处的，总是会躲在阿婆的身后偷看她，连对话也是能少就少，绝不多说一个字。
　　可现在，这小家伙已经看不出当初的生疏，每天跟在米苏屁股后头跑，一口一个“小米姐姐”叫得格外亲热。
　　虽然阿婆是他最亲近的人，可到底是年纪大了。
　　现在多了一个亲切漂亮，能陪着他玩游戏的小姐姐，小安德鲁可不就是挺乐意了吗？
　　被他一时“冷落”了的独眼阿婆倒是没有失落生气，反而乐见其成。
　　她会主动创造机会让小安德鲁跟在米苏身后，对两人如姐弟般的相处模式十分满意。在米苏和小安德鲁没有发现的时候，她的眼神里就会多出一些看不懂的神色来。
　　可当一大一小俩孩子看过来时，她的表情就会突然柔和起来，仿佛只是一个慈爱的老太太。
　　杂扫工的生活的确还算轻松，米苏很快就从旁观者的角度，对黑拳馆里的比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说到底，这里就像是一个富人的游戏场地。
　　他们会因为两个斗士的比拼而呐喊叫好，甚至洒出积分奖励诸位。
　　在兴致高的时候，甚至会通过花费积分，加大任务难度，给两个斗士设定一些额外的规则要求或是辅助，以便让“表演”更符合他们的心意。
　　就像是一群金主在现场参观着一场真人秀录制，并能通过投资干涉录制的剧情。
　　只不过，这场“真人秀”实在是过于血腥了一些。
　　单单是米苏在这里打工的几天，就已经有三个斗士丢了性命，其中一个是被人用拳头活活砸死在台上的。
　　台下的那些有钱观众却因为这场“表演”嘶声呐喊，比真爱粉追偶像的演唱会还要卖力。


第310章　安排上
　　米苏站在台下不起眼的角落里，感觉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戏。
　　那些富人激动地涨红了的脸，如同一张张浓妆艳抹的脸谱，让人心寒。
　　与里昂莱斯的竞技会场相比，这种黑拳就是一种畸形文化，可在G05星系却有了最好的成长土壤。
　　这里的人戾气很重，几乎都是规则的破坏者。
　　和规规矩矩的竞技会场相比，反倒是这样血腥刺激的黑拳文化更容易让他们喜爱。
　　就连台上的那些斗士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抛开要冒的风险相比，他们的收益也是很高的。那些富人越是疯狂，他们事后得到的收益可能会越富足。
　　在这个出门都可能惹上灾祸的地方，这种高风险却能带来高收益的工作，已经很好了。
　　至少，作为斗士，只要不至于每场必输，稍微提高一些获胜率，就不用担心自己饿肚子。
　　像是那些排名靠前的斗士，甚至能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十分小资的生活。
　　就连米苏自己，不也是从各方面考虑，决定报名成为斗士吗？
　　没错，在见识了这一切之后，米苏并没有改变最初的打算，依旧希望按照原计划进行。
　　独眼阿婆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姑娘的倔劲儿了，不再多劝，便将米苏引到了负责人那边。
　　负责斗士名单的是一个看上去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除了长了一对动物一样的耳朵，他看上去和普通平凡的中年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比米苏见过的几个G05星系的人长得都要正常——因为他没有那么消瘦，还能看出些人形来。
　　这人见了阿婆后，语气和缓地说道：“红姐，你来了，最近还好吗？”
　　他的眼神并不冰冷，反而有种平易近人的味道，看向阿婆时也并不厌恶排斥，有种掩藏不住的关心。
　　在见到跟在旁边的米苏和小安德鲁时，还朝着他们笑了一下。
　　这是除了阿婆和小安德鲁以外，米苏在G05星系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旁人的善意。
　　但她能看得出来，这份“善意”多半是因为阿婆才有的。
　　能够在黑拳馆负责斗士名单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的老好人。
　　阿婆对这人还是挺熟的，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我还好，就是有一个小辈想来拳馆见识见识。这些天有什么场次空下来需要人手的吗？”
　　听到这话，那个中年男人诧异地看了一眼米苏。
　　他的眼神从刚开始那种对熟人亲戚的温和，变成了另一种打量。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米苏就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将她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
　　并不带半分恶意或是情感上的色彩，而像是一台机器，在冷静地评判着她可能存在的潜力。
　　不会被拒绝吧？
　　米苏想到自己这具有欺骗性的外表，还以为她需要亮一亮身手才能如愿。
　　谁知，这人却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红姐你介绍过来的人，当然是可以的。明天下午两点就有一场比赛，同意的话就来签名定下场次吧。”


第311章　善意
　　米苏当然是想也不想地就去填了申请。
　　在看到填写代号的那一栏时，不免想起了自己在竞技会场用到过的名字。
　　米苏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要是用“乖宝”俩字去打黑拳，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那些大老爷们儿造成心理伤害。
　　她想了想，还是写了“小米”这个化名。
　　之前在竞技场，那是随手一写，以为是可以更改的。
　　要真让她特意给自己取这么个名字在外闯荡……
　　米苏觉得自己的承受力还需要再练练的。
　　比起竞技场在上场前还会有专门的扫描检测，确定申请者的体质符合竞技系统的最低要求后才会放行。黑拳馆的规则就要宽松得多了。
　　也是，前者是用于双方切磋学习的。
　　后者的本质却是一个“游乐场”，里面的“杂耍团”会不会在玩乐的过程中受伤，黑拳馆的人谁又会去在乎呢？
　　阿婆带着米苏报了名以后，没有留下了多寒暄，直接就带着她和小安德鲁走人了。
　　倒是那个中年男人看着阿婆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只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并没有开口阻拦他们。
　　这中间或许还会有其他故事。
　　米苏心里想着。
　　“放心，这人欠我几分人情，这种小事还是会给我几分面子的，”阿婆以为米苏是在担心明天的比赛，开口劝说道，“知道你头一回上场，又是我推荐过来的小辈，明天那场空缺应该会是最近难度较低的。虽说看点少了，赚的打赏也不多，但刚入行，先保证安全比较重要。”
　　到了地方，阿婆招呼小安德鲁带米苏去上工，自己往另一边走去：“我去找人打听一下明天你的对手是谁，晚上回去再跟你细说。”
　　米苏很感激她的用心。
　　如果只是交易关系，他们留她住下，她给一两次的营养液。
　　阿婆和小安德鲁大可只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房客，平时点头之交，最多也就介绍一份工作，根本用不着特意为她考虑这么多。
　　米苏很高兴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
　　在某种程度上，她是挺倒霉的。好好的人类，一眨眼就成了兽。本来都已经过上抱大腿的米虫生活了，又莫名其妙卷入了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奇怪事情之中。
　　可比起这些，更多的却还是幸运。
　　不管是初到拍卖场，还是从比拓星碾转到了洛耀星、里昂莱斯，又来到了G05星系，她总是能够遇到好心人，给予她意料之外的善意。
　　当初救了她的伊莱、安德鲁，给了她从未有过的亲情的温暖的时光夫妻俩，喜欢故作老成的少年奥德里奇，还有不打不相识的阿婆和小泥猴儿。
　　这些人都让她心里始终存着几分人性的温暖。
　　这世界纷纷扰扰，或许有逆流，或许有黑暗，但不会缺少向往的光明。
　　米苏笑眯了眼睛，拉着小安德鲁的手往他们负责的区域走去。
　　或许有一天她会见识到残忍冷酷的一面，可曾经、现在以及未来遇到的那些温暖善意的事情，也永远不会褪色。


第312章　嘲讽
　　当天晚上，阿婆就把她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米苏。
　　那个中年男人的确是给米苏这个新手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场次。
　　她的那位对手算是目前黑拳馆的几位斗士当中最温和的一位了，虽说只是相对而言，可总比跟另外几个不见血就不肯结束战斗的疯子对上要好得多。
　　大概是因为要上场了，第二天米苏拿出她的那些营养液分给阿婆和小安德鲁的时候，独眼阿婆都没有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