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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一定是我死掉的姿势不对-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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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矮子怎么可能听他的？害他损失了一半口粮的罪魁祸首，要不是看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他早就冲过去揍得他满地找牙……
呸口唾沫，抹一把额头的血，小矮子散发着阴郁的黑暗气场，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临时住所走去……
两天后，毛寸头在距离自己秘密基地五百米外的一个深土坑里，捡到了面色发青的小矮子一只。
小矮子人已经晕了，手里还死死抓着小半块土豆，那土豆的芽都长到金针菇那么高了，毛寸头若有所思：“想不到土豆的生命力还挺顽强的……”
不，重点不是这个吧。←_←
异种土豆的生命力顽强，小矮子也不差，毛寸头压根不懂照顾人，也不想着给人解毒，每天就照着三餐给人家灌点凉水和碎馍馍，一周后，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小矮子居然睁开了眼睛……
救人如救狗，救不活也就算了，可要是真把人从阎王殿拉回来，这感情立马就要深一层。
毛寸头自己还只是个半大小子，一夜之间突然就有了自己是人家大哥的觉悟。老子养盆仙人掌都能养死，现在好不容易突破了这个诅咒，你可得争气点，别连一个月都没撑过去就嗝屁了啊。
和先天不足后天缺钙的小矮子不同，毛寸头有爹有娘……虽然他爹死得早，但娘还是很靠谱的，娘儿俩在利贝诺区有个能遮风挡雨的铁皮房，一日三餐基本都能吃到七分饱，遇到重大节日偶尔还能弄点腌萝卜改善一下伙食……
自从捡了个狗腿子……不对，是小弟，嗯，捡了个小弟后，毛寸头就经常从牙缝里挤出各种吃食去接济小矮子。他不但在身体上关心着自己的小弟，精神上也充满了对自己人的关爱，时常拍着小矮子的肩，语重心长：“大哥跟你说，人还是要多读点书才行，不然以后容易被人看不起……我上周又弄到了一本很不错的小黄书，今天我就以第一章第三段为例子，给你讲讲‘花蕊’这个词的几种含义和用法……”
被乱棍轰了出去。
毛寸头毫不气馁，坚持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小孩子不懂事，现在还不能理解大哥的用心良苦，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看黄书学识字，快速掌握各种明喻暗喻拟人排比，实在是学习语文的不二法门啊~
他这么持之以恒勇往直前一往无回以身饲虎，终于有天把小矮子感（整）动（烦）了，没好气地坐在土坑边上，听毛寸头用那本“整整十片萝卜干”换来的小黄书，讲起了一个很长很凄美、充满了肢体语言的爱情故事……
所谓男人间的友情，有时就是这么纯（猥）粹（琐）……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从此仇一客对毛寸头态度好了很多，在对方贱兮兮地把爪子搭上他肩膀的时候，他终于不是直接给对方一个过肩摔，而是一个意思意思地来个手肘杀……
虽然对肢体接触还是抱有抵触情绪，好歹这孩子已经习惯他的气息了……
毛寸头很欣慰，每次小弟对他施展过肩摔的时候，自己都会条件反射地反擒拿回去，有时力道掌握不好对方就会手腕脱臼，一脱臼最后麻烦的还是他这个当大哥的……次数多了实在很心塞啊。
这么相处了两年，中间的曲折心酸简直一言难尽……不过更多的是欢笑，人果然是群聚的动物，没有小伙伴的人生太没趣了。
死别的那天，天空是湛蓝的，许久不见的，利贝诺冬天的宝石蓝。
毛寸头大概从出生那天起脑袋里就少根筋，这么多年活得没个正形儿，临死了也不消停，胸口咕噜噜地往外头冒血，嘴里还不忘嘱咐他家小弟，等他死了一定要把他和他那堆心爱的小黄书一起烧成灰，全埋到他家的铁皮房下，他死也要和他的爱妃们死在一起……
他一定是真的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记忆混乱，都忘了他家的铁皮房早就没了，他娘也没了。全世界他就剩下这么一个矮子小弟，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隔着一个大西洋和绵延万里的陆地，从未见面。
后来小矮子改名仇一客，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受够了被人“矮子矮子”的叫，而且……那个人也说过的，如果有天他死了，就把名字送给他。
在利贝诺，名字是昂贵的奢侈品，如果这个名字是重要的人给你的，那就加倍地珍贵，值得用整个人生去纪念和珍惜。
毛寸头是个帅小伙，他娘也是个大美人，小矮子见过他娘几次，那真是个笑起来连树上的积雪都会化掉的女人……这不是他自己感受出来的，而是毛寸头他们家铁皮房附近经常出现的雄性“苍蝇”告诉他的。
大武他们说，刘楚楚长得不赖，就是那对眉毛，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得劲儿。仇一客嗤之以鼻，他们那是没见过毛寸头他娘，那对眉毛如果生在另一张脸上……那四个字怎么说来着？风情万种。
不错，唐千鹤那张与她娘有八成相似的脸，就可以说是风情万种，遗憾的是由于本人气质过于平板，二十多年来，硬是把潘金莲活出了王宝钏的节奏……白瞎了她那张不安于室的脸。
言归正传。当年两人云南初见，唐千鹤五官尚未张开，年龄也严重对不上，于是仇一客很快将“唐千鹤是毛寸头亲姐”这个选项抛之脑后；然而三年之后，两人异国再遇，甫一照面，仇一客心里就“咯噔”一声：太像了。
几乎只要见过毛寸头他娘的人，再一看唐千鹤，立刻就能确定两人间有亲缘关系。
加上她的名字，“唐千鹤”。
毛寸头曾挠着自己的脸颊说，他叫仇一客，他有个姐姐叫唐千鹤，一客和千鹤，多对称，一看就是姐弟嘛哈哈哈哈哈哈~
血缘真是很奇妙的东西，明明两人从未相识，缘悭一面，但隔着千山万水，还能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牵肠挂肚。嗯，也许这其中毛寸头他娘也功不可没，是她一手将自家儿子培养成了姐控……
总之，时隔三年，仇一客重新确认了唐千鹤的身份，虽然年龄还是对不上，不过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也许唐千鹤的异能恰好也包括缩减自己的年龄（野兽的直觉真是惊人）……啧，那些都无所谓，重点是，既然唐千鹤是毛寸头的姐姐，万一将来队长和唐千鹤打起来，他要帮哪边？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其实根本不用烦这些，因为很可能在队长把她抢回去之前，自己就已经先忍不住掐死她了。
“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嗯？”
她把脑袋凑过来，眼睛发亮地盯着他……这个贼兮兮的表情，真是，和那个死毛寸头一模一样……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这绝对是姐弟！
哈难道我会告诉你，某只恶心的肥猪准备玩调｜教游戏，所以抢在科研部的人向我注射大脑抑制剂之前把我带去了他的个人寝室，而我还没来得及拧断他的脖子，就被人带到这里来了？
事实上，肥猪总管的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仇一客的手已经贴上了肥猪总管的脖子，接着门被打开，来者是周将军的直系下属，在发现猪总管睡得很沉怎么也叫不醒之后，按照周将军的命令，优先将东方小矮子带了出来……于是猪总管逃过了睡梦中惨遭断头的命运，不过将来他会痛恨自己没能死得那么干脆，比起千刀万剐，梦中骤死其实挺幸福。
接待室里，唐千鹤还在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仇一客，仇一客笑得阴森森，动了动手指：“你把头伸过来让我敲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真把头伸过去就没命了吧。”唐千鹤立马把身体往回缩，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脖子。她是挺好奇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看仇一客周身气温已经降到零度以下，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为保自己人身安全，她决定适可而止。
“跟你说个事儿。”她另起话题，“我刚才遇到了一个同乡，他打算送我回国，我跟他说我现在暂时还不打算走，他同意我在这里先住着。现在我主要是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来这里是打算对付洛里斯还是怎么地……我时间有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直说，赶紧把你的事儿解决了，我好去找小妮他们，我们还得忙着荆轲刺秦呢。”
“同乡？那个留着长头发娘里娘气的变异人？”
“‘娘里娘气’这词也太难听了……他叫周扬，以前我……对他有点恩惠。”
仇一客扬了扬眉，却没对此发表意见，转而道：“我要去‘血食场’找人。”
唐千鹤一怔：“找谁？”
一个唐千鹤不认识的女孩子，十六岁，相貌中等体能平平，笑起来两颗小虎牙，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老爹是利贝诺E区的老大，而当年凶兽小队能顺利离开利贝诺，E区老大最后的放水至关重要。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人情债尤其不能拖，一拖就容易出大事。这么多年凶兽小队光吃不吐，终于有一天也做了个赔本生意，为了还E区老大这份恩情，不得不千里迢迢从北欧赶到加尼亚打BOSS。修生生还算想得开：听说太阳王宫里的好东西不少，就当换个地图探险寻宝了，可其他成员就不那么乐意了，原因无他：洛里斯当年也是和他们同穿一条裤衩的兄弟，虽然后来闹了些不愉快，洛里斯一去不回头多年无音讯，但他从没正式表示自己要退出“深渊”，他们也从没把他当外人，甚至“深渊”里的“倒吊人”的位置都一直给他留着，这些年大家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得也算痛快，突然有一天打BOSS要打到自家兄弟头上，这就有点尴尬了。
修生生的意思是既然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偷偷摸摸把E区老大独女带回去有什么意思，索性把太阳王宫闹个天翻地覆，兄弟间多年不见，洛里斯想必也不介意他们来个别开生面的大水冲倒龙王庙……
给这次行动找好了开脱理由，修生生便开始分配任务，六个人分为三个小组，由于没人愿意参加“潜入组”，所以最后采用的是抽签制，抽签结果：仇一客和酒井兰一组，潜入太阳王宫探查血食场和科研部的秘密；大武和本杰明一组，大武冒充有意投奔九宗罪的天人，本杰明这个A级异能者则是他献给组织的见面礼；修生生则和最后一名成员一起，以白银联盟特派使者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进驻太阳王宫。
大伙儿分头行动，途中酒井兰和仇一客因为某件事闹了分歧，一言不合就打赌，酒井兰负责搜集科研部实验数据，仇一客负责调查血食场相关情报，谁先完成任务谁就是赢家，此外不论谁找到了E区老大的独女，赌约就结束了，对方必须立刻俯首认输。
站在血食场的幽深甬道里，听完整个事件的唐千鹤格外无语：只是找个人，多大的事儿，别说凶兽小队，就算只有她和简妮两个人都能轻松搞定，为什么偏要弄得这么麻烦……生怕不能把天捅个窟窿吗？
然而哀叹无用，最终唐千鹤还是认命地充当起了通行金牌，带着仇一客把整个“血食场”找了个遍，结果E区老大独女没找到，却在某个独立单人间里发现了睡得昏天黑地的本杰明……
看来大武和本杰明这一组的行动非常顺利，作为见面礼的本杰明已经顺利打入敌人内部……不过为什么你的待遇这么高？独立卫浴，24h热水，高清薄屏环绕音效家庭影院……这是蹲监牢还是住酒店？！
被大力摇醒的本杰明，打个呵欠，“哦，我路上吃了只龙虾，结果过敏了，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货车里，我踢翻了货车正准备走人，突然想起没有大武我一个人进不了太阳王宫，就自愿给他们当俘虏……哎这里环境真挺不错的。咦阿客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哟，这不是队长中意的那个小妞嘛，好久不见~”
回答他的是仇一客的直拳，还有唐千鹤的白眼。
可怜的大武，唐千鹤想，失去了A级异能者这么个见面礼，不知道现在正在哪里揪着头发犯愁该怎么进入太阳王宫吧……咦，等下，说不定少了这个拖后腿的反而是幸事？
本杰明：“要我和你一起执行任务？不要啦，出去束手束脚，这里挺好的，我之前问他们有没有《亲热天堂》，他们立刻就给了我一堆，还附赠几张绝版光碟。”
……大武真是太幸运了，哟西就这样保持距离吧，离这个不着调的搭档远一些，和这种人待久了搞不好真的会变废材……
仇一客抽出匕首，指住本杰明，正在胡思乱想的唐千鹤顿时一愣：他这是干什么？
“给我个理由。”仇一客说。
嗯？他在生气？因为本杰明消极怠工？不对吧，仇一客不是那种管闲事的性格，本杰明这次又不是他partner，他爱怎么浪都和他都没关系吧……
本杰明用一根手指推开了那只匕首，挑着眉：“我说了啊，出去束手束脚，我干嘛给自己找不快活。”
他面上的痞气收敛了些，神情透出严肃：“那个叫洛里斯的，就是你们以前提过的‘倒吊人’吧，他是你们的兄弟，可不是我什么人，迎面撞上了，究竟是我打死他还是他打死我，你心里有谱吗？”
无形的煞意退去，仇一客嗤了一声，“废物。”
本杰明眉毛一竖，像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一拳，但又忍住了，转过屁股面向超薄家庭影院，再不看他们一眼，背影写出一个大大的“滚你蛋”。
唐千鹤跟着仇一客走了，两人走出“血食场”，唐千鹤忍不住问：“洛里斯和本杰明，你到底更向着谁？”
仇一客冷冰冰：“一个废物，一个懦夫，你觉得我应该向着谁？”
……想不到你对洛里斯的评价这么低。我可是被你口中那个懦夫追杀数十里，差点连骨头都不剩……
唐千鹤默默走着，忽然手被抓住了，她一愣，抬头，仇一客硬邦邦的脸映入眼帘。
“干嘛？”
“把我的身体回溯到半个月之前。”
“……干嘛回溯那么前面？”
“啰嗦，让你做就做。”
唐千鹤有点不爽，不过她也知道这货就这德性，没啥恶意，就是说话难听，当下也懒得和他争执，反握住他的手，眯起眼，找到了空气中属于他的那根时间线，伸手握住，往左拉……
仇一客看着她的动作，难得地起了些好奇心，在他看来，她只是在对着空气做一个单调的抽拉动作而已，但他确实感到身体正在变轻松，证明毒素确实被排除了。
“现在回溯到哪里了？”
“别吵！……到三天前了，我要集中注意力，你安静点。”
她曾说过回溯超过48小时就会比较吃力，那她为什么还肯替他回溯十天？
他换了个比较轻松的姿势，手依旧抓着她，慢慢道：“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在云南基地以前。”
“……这问题真新鲜了，从来只听别人问‘我是不是见过你’，倒是第一次听人问‘你是不是见过我’的……”她顿了顿，柔和了眉眼，“啊，见过的。”
仇一客微微眯眼。“在哪里？”
“上辈子。”她没好气，“上辈子我欠了你好多钱，所以这辈子倒霉催的一直被你奴役。行了你能不能闭嘴，小心我把你回溯成婴儿！”
“做得到你就动手啊。”他一眼看穿她的外强中干，语气闲闲，“你和队长也见过？你先认识他还是先认识我？”
“……都说是上辈子的事了谁还记得那么清啊。”
他很有压迫力地盯着她。
“啧，同时啦同时！”她烦闷地说。
他不满：“为什么是同时？”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好好地开着车，你二话不说撇个石子儿过来差点把我砸成残废，二话不说又要挖我眼睛，修生生那个神经病也不拦着点只懂助纣为虐！见鬼！”
“……”
“……”她缓缓吐出了口气，“好了，现在你真的别问了，不然我不敢肯定会不会一个手抖把你打回普通人。”
“我完全没印象。”
“……”
仇一客皱着眉。太罕见了，仇一客皱眉居然不是因为看谁不爽准备干掉人家，而是为了回忆一段根本不存在的记忆，他非常努力，上次这样努力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然而最终还是失败。
“我肯定没见过你。”他说，但心中仍有迷惑。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队长以前面对唐千鹤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困惑是为了什么。
那时的队长一定也像他现在这样，理智和直觉仿佛分成了两个阵营，彼此争论不休。
唐千鹤沉默着回溯了最后一小时，然后松开了时间线，抹去鼻尖的汗，皱着眉说：“你体质好差。”
仇一客一怔，然后有些不爽：“什么意思，说清楚。”想转移话题也该选个好的，找茬吗？
唐千鹤面带疑惑：“我也觉得奇怪，你最近是受了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吗？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时间线特别的……”
她说不出来了，像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半晌叹口气，道：“大概是错觉。总之你近期小心点，我刚给你用过时间回溯，近期你最好别受伤了，至少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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