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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刘嘉雅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刘嘉雅：好吧，你们都打职业，所以见过了吗所以他才表白的吗？】
　　【不爱喝水的人：没见过，就是突然……】
　　【刘嘉雅：好吧，网恋，那你喜欢他吗？】
　　【不爱喝水的人：我，有好感？】
　　【刘嘉雅：你这个问号加的，我看你这么着急就只是有好感？我才不信，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不是骗我，】
　　乔向浅真把手放在自己的左心房的位置，扑通扑通跳的好快。
　　好吧，她撒谎了，她自己也没想到。
　　【刘嘉雅：这事不是很简单嘛，喜欢就上啊，扑到他，这年头柏拉图式精神恋爱才难得呢】
　　【不爱喝水的人：我又没见过他，。】
　　【刘嘉雅：可他不是也打职业？你又去打了，这件事很难吗？】
　　【不爱喝水的人：好像太快了……】
　　【刘嘉雅：哇，你们不是认识好久了吗？天天聊天还久？我高中跟我前任在一起之前聊了一个月，然后在一起一年，这快嘛？】
　　【刘嘉雅：你要是觉得他人不错，试一下又不是要你结婚，怕啥。】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有些事情局内人是看不清的，一个劲的钻牛角尖，反而局外人看得清楚。
　　乔向浅找刘嘉雅聊完这些也就过了五分钟，她这边开始恍然大悟，而另一间房间却陷入了纠结。
　　……
　　一分钟没回，两分钟，五分钟……
　　余涣川感觉自己太冲动了。
　　他发完这句话才觉得不妥，依乔向浅那像小白兔的样子，不会被他吓跑了吧？
　　余涣川很想发个信息看看自己是不是拉黑了，但是完全，不敢动。
　　怕等下接到的信息就是——“您的消息已被对方拒绝接收。“
　　他还没有这么怂的时候。
　　可是等待，真的是太漫长了，每过一秒他都觉得仿佛过了一个小时。
　　余涣川开始努力回想自己还有没有这么紧张的时候，他从还有记忆的五岁回忆到现在的二十一岁，然后得出一个结论，没有。
　　这是第一件。
　　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他下意识的低头，他的小徒弟终于回他了。
　　【不爱喝水的人：我没有这样觉得，我觉得……你很好！】
　　余涣川的眼眸一亮。
　　在男方这边看来，这是正向的回答，而另一边把回答发给刘嘉雅参考的乔向浅，则被大骂了一顿——
　　【刘嘉雅：我的傻弟弟，你这是，发好人卡吗】
　　乔向浅：“……”好，好人卡？
　　乔向浅的表情一僵。
　　这像好人卡吗！？
　　仔细一看，‘你很好’，还真的好像发好人卡的节奏。
　　别啊——乔向浅赶紧补发一句过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师傅别觉得她是在拒绝他吧？
　　【不爱喝水的人：我的意思是，你很配我，】
　　发完又觉得这句话太自傲了，乔向浅急得腿蹬了两下，没过脑子又发了一条信息——
　　【不爱喝水的人：反正就是！我们很配！】
　　乔向浅：“……”
　　怎么感觉更不对了呢，搞得好像她特别积极主动，女孩子这样不好吧？
　　而另一边，余涣川被乔向浅冲击性的三连发冲晕了头脑。
　　你很好，你很配我，我们很配。
　　余涣川摸摸鼻子，突然笑出声，又压低音量，看了眼房门。
　　对面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是没谈过恋爱，可他又不是傻。
　　话都撂在这了，他又不是阿焕凭实力单身的母胎solo男，干脆就……
　　【九万：我也觉得。】
　　乔向浅眼睛笑弯了。
　　嗯，接下来——
　　【九万：那你要尝试一下更般配吗？】
　　乔向浅看了眼这句话，心知肚明，却装傻地发了个问号。
　　套路，套路。然而这种时候，矜持才是女生该做的事情。
　　【不爱喝水的人：？】
　　【九万：不想当你师傅了，】
　　【九万：想做你男朋友了。】
　　轰——
　　乔向浅感觉自己快烧着了。
　　明明晚上没有吃任何甜食，可看到那句话的瞬间唇齿间都好像开始蔓延上了丝丝甜意，她反复看了那句话好几遍，然后倒头陷入被窝里忍笑。
　　然后探出一只手，认认真真地打下两个字，
　　【不爱喝水的人：好呀。】
　　乔向浅发誓，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做的，除了打职业以外第二件这么冲动的事情。
　　确定了之后，她用了一段时间冷静下来，开始想到九万真实身份的事情。
　　【九万：终于转职了。】
　　【不爱喝水的人：什么意思？】
　　【九万：外人变内人。】
　　嗯，师傅变男朋友，跨度还是挺大的。乔向浅赞同地点点头。
　　答应了之后乔向浅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又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之前一样絮絮叨叨的，只是乔向浅感觉发出去和看到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带上了粉红色的泡泡。
　　【不爱喝水的人：师傅也不算外人啊。】
　　【九万：不一样啊。】
　　网恋的女孩，总是忍不住幻想对面那个人是什么模样。
　　跟九万聊了一些毫无营养但是却让人心情愉悦的话，乔向浅还是忍不住问了。
　　尽管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
　　【不爱喝水的人：我上次在我游戏里新加的战队碰到你表妹了，她说你去打职业了，真的假的？】
　　乔向浅心想，她之前不问，是觉得九万保护自己隐私，但现在，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这总可以说了吧？
　　乔向浅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无论九万是胖是瘦，是矮是高……她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她在这之前，从未拥有过像这样的迫切。
　　不满足于只一起玩游戏，只听声音，精神恋爱，而是想认识现实里的他。
　　至于认识了之后要怎么样她还没想好，总之……就是想知道他的模样。
　　她想，触碰到真实的他。
　　【九万：……嗯。】
　　乔向浅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心跳更快了一些，她尽量用轻松愉快地语气回复他，
　　【不爱喝水的人：哇，那你上次还跟我装，让我给你介绍。】
　　对面的人认错的很干脆，乔向浅看了心情好多了。
　　【九万：我错了。】
　　【不爱喝水的人：我打职业的事情这么火你肯定知道我是谁了，那你在什么战队啊？】
　　这边余涣川看到乔向浅问他的话时，心里咯噔一下，但转念想到已经转正了——
　　迟早要说，趁这个机会说说不定更好。
　　【九万：你猜？】
　　他单手握着手机，长腿迈下床，一边发这条信息，一边朝门的方向走去，准备制造惊喜——
　　【不爱喝水的人：不猜，战队那么多，猜不出来。】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地敲门声，不轻不重，乔向浅一边发信息一边下床，随手把枕头摆正，心里嘀咕着这么晚是谁来找她……
　　【九万：小徒弟，】
　　【九万：开门。】
　　彼时，乔向浅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柄上。
　　九万是……战队的人？
　　怎么形容那瞬间的感受？
　　就是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比思想行动更快，她拉开了门。
　　走廊的灯泡还没换，显得昏暗极了，但来人身上的衣服却十分显眼。
　　黑色的拖鞋，蓝色的家居睡衣，修长的手，再往上看，精致的下颚，勾出了笑的薄唇，还有那双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眸。
　　她的笑僵在嘴边。
　　平日乔向浅会觉得笑起来的他看起来很养眼，但是现在，
　　‘嘭——’
　　她猛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楼彻：哦，听说你以为自己转正了？
　　余涣川：……
　　乔向浅：呵，男人。
　　=口=直男就是直男，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惊喜。


第三十五章　
　　关门；　上锁；　三秒钟就能完成。
　　乔向浅背靠门，心里是一股被‘愚弄’了的感觉。
　　乔向浅在看到对方脸的那一瞬间，这几天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声音；　他打野特有的习惯，还有她发一条信息就响一下的手机。
　　她当时还傻乎乎地排除他，觉得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然而——
　　感情他早就知道她的马甲了；　而她还傻乎乎的被他骗了几天呗？
　　装不认识，装不熟。
　　乔向浅磨了磨后牙槽；　深呼吸平复情绪。
　　不生气；　不生气——
　　啊啊啊啊她就是个大傻子呗！？
　　她捂着脸，心里狠狠地骂余涣川这个大尾巴狼。
　　什么学长；　师傅；　队友；　男朋友……
　　我呸！
　　门外；　吃了一顿闭门羹的余涣川一脸懵逼。
　　怎……么了？
　　他伸手想敲敲小徒弟的房门；　哐哐两下；　没反应。
　　太高兴了？还是……生气了？
　　不管怎么样，不管是哪种情况；　都得先开门才好说啊。不然他怎么哄啊？
　　余涣川心里徒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拿出手机很坚决地发了条信息——
　　【九万：开门】
　　他盯着手机看了一分钟，几乎快把手机看穿了，然而对面啥都没回。
　　于是他又发了一条信息——
　　【九万：？？？？】
　　绿色对话框的小圈圈转啊转；　这时候突然转成了一个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余涣川：“……”
　　拉，拉黑了？
　　他立即点开乔向浅的个人界面，果然，原本还有几张风景照的朋友圈，网络一刷新，直接变空白了。
　　“我靠……”即便是余涣川，此刻仍忍不住爆粗，当然，其中的意味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焦虑。
　　刚交的女朋友见我的第一面就把我拉黑了怎么办！？
　　对于直男来说，这大概就是麻烦又令人窒息的地狱问题，向来条理清晰的大脑突然打结，满脑子都只剩下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再次敲了几次门，只能无措地隔着门问里面的人：“徒弟，生气了？”
　　门内安静如鸡，什么动静都没有，他扭了扭门把，锁了。余涣川急得团团转，第一次想去开锁匠学撬锁。
　　他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哄着乔向浅开门，甚至咬咬牙打算学电视剧里的喊‘宝贝’了，身后的门忽然‘咔嚓’一声开了。
　　“川哥，大晚上的你搞啥呢？”
　　他下意识地回头，何庄推着门，揉着眼睛一脸懵。
　　“我……”余涣川无言，灵机一动：“上完厕所，回房啊。”
　　“咦？”何庄清醒了才发现余涣川站的位置不对，“这不是小姐姐的房门口嘛？”
　　“哦，是吗，”余涣川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实际上却僵着身子地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睡晕了，走错了。”
　　何庄：“果然迈入二十岁的男人开始衰老了。”
　　“你也快了。”
　　嗤……余涣川忍住锤何庄的冲动，什么兄弟情谊都滚一边去了，他心里一边暗骂何庄这根搅屎棍，一边在何庄的凝视下开门进房。
　　何庄挠挠头，纳闷他都这么窜了，川哥居然就才轻描淡写的反击？
　　哎呀，何庄抖抖肩，感觉川哥既让人觉得奇怪又让人觉得好不习惯。
　　殊不知自己在余涣川心里已经被蹂躏一百遍了。
　　***
　　清早醒来，乔向浅甚至不敢出门。
　　第一个是受到了冲击，第二个则是感到气愤。
　　气他明明知道却不跟她坦白，还跟她装蒜。
　　乔向浅明明九点就醒了，却磨蹭到十二点才敢出房门。
　　出门的时候碰到了阿焕，乔向浅跟阿焕没说过几句话，阿焕显然也很少和女孩子单独相处，他朝她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于是两人肩并肩下楼，楼梯可以看到开放式餐厅的状况，乔向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余涣川和何庄。
　　何庄一边夹着虾饺往嘴里送，一边说着：“川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又买了这些，还买了这么多，不过正好没吃午饭……”
　　“就是有些凉了，你什么时候买的，下次晚点买也无所谓——”
　　余涣川看着摆满桌子了的餐盒，面无表情地说：“吃好吃的还这么多要求，下次就没你的份了。”
　　“哇川哥，我就是提个小小的意见，欸，”何庄听到身后下楼梯的声音，转过头看是乔向浅和阿焕，他摇摇手，“你们才醒，饿了不，川哥今天请吃饭，快来快来。”
　　余涣川抬头就看到了走在阿焕的背后乔向浅，正巧乔向浅目光对上了她，他张了张嘴，就见乔向浅迅速移开目光。
　　躲他。
　　他的眼睛黯了黯，站起身默不作声地走到消毒碗柜前拿出几个碗，把餐盒里的食物往碗里倒，何庄抖着筷子，他看不到余涣川的动作，以为余涣川要把吃的丢了，一阵惊恐：“川哥你干嘛呢！？”
　　“给你们热一下。”余涣川头也不回地说。
　　何庄立马浮夸地扬眉：“哇川哥你今天这么好，感觉你变帅了好多……”
　　乔向浅跟着阿焕在何庄身边坐下，乔向浅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男人的动作移动——
　　余涣川背对着她，从消毒碗柜前走到微波炉前，把食物放进去又拿出来的动作都做得赏心悦目，然后他转身端着碗……
　　乔向浅立马收回目光，盯着桌子。
　　余涣川的余光一扫到乔向浅就只看得到她低着头的样子，头顶对着他，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模样。
　　唉，难受。
　　余涣川想起他昨晚半夜在某论坛发帖问‘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楼下一群革命战友回帖让他‘做早餐’‘跪榴莲’‘买买买清空她的购物车’‘跪键盘’‘亲她一口她就不生气了’还有什么……‘做X’这种奇奇怪怪的回答。
　　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
　　但不靠谱也没办法啊，余涣川只能从中挑出可行性最高的‘做早餐’，当然，考虑到冰箱里并没有菜，家里能吃的只有泡面，他很自觉地把‘做’改成了‘买。’
　　结果他提了一大袋东西回来，一个人坐在客厅跟个傻子似的盼星星盼月亮，却迟迟没等到昨天还是九点起床的乔向浅，而是等到了十一点醒来的何庄。
　　这下好了，何庄以为是买给他们的，拿了碗和筷子就毫不客气地坐下开吃。
　　然后今天看到乔向浅的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平时可爱的小徒弟，而是生他气的小徒弟。
　　经过一晚上的反思余涣川大概知道乔向浅生什么气了，他也想哄，可是小徒弟完全不理他怎么破？
　　甚至在下午的训练赛——
　　“来拿蓝。”依照平时排位的惯例，他把蓝打到丝血，对着在中路徘徊地乔向浅说。
　　“不用，你自己拿吧。”
　　余涣川当即把视角拖到乔向浅的位置，界面上显示她的蓝条就剩三分之一。
　　余涣川知道乔向浅是因为生了他的气，他放软了语气，但其中的坚决不减：“来拿。”
　　他心里的弹幕全是：乖啊我的祖宗，别犟。
　　“我认为蓝给打野更有用，”哪知乔向浅一本正经地说，“我出了回蓝护符，暂时还不需要。”
　　余涣川&其他队友：“……？？？？”
　　虽然蓝的归属的确是在打野和法师手里都挺有用的，但是——
　　余涣川点开装备面板，得，她买了两个。
　　一个回蓝护肤一百二十块，两个加起来二百四块，四舍五入随便加个十块等于二百五……
　　余涣川觉得自己就是个二百五。
　　这局对局结束，结算界面乔向浅的诸葛亮拿了MVP，输出28％作为法师来说也算及格了，但是，
　　你一个诸葛亮为什么要出圣杯啊！？
　　战队所有人都一脸惊悚，贺楠甚至说：“妹子，圣杯性价比对诸葛亮而言太低了吧……”
　　“哦，”乔向浅一脸冷静，“我在研究新出装，看看换件装备能不能增强诸葛亮的续航能力。”
　　好，好吧。
　　这个解释无敌。
　　战队里的其他人就算情商再低的，也感受到乔向浅今天不一样的心情了。
　　晚上九点训练结束，何庄和阿焕在一楼继续排位，林季洵出去超市买东西了，贺楠回房间不知道鼓捣什么去了。
　　乔向浅径直上楼，余涣川见状立即跟了过去。
　　何庄瞅了他一眼，他故作镇定地只是恰巧跟乔向浅一样想回房间。
　　乔向浅不是不知道余涣川跟在她身后，她就是装作不知道。
　　二楼走廊的灯泡还没换，虽然灯光又暗了一点，可是它还没有彻底坏掉。
　　看个路还是看得清的。
　　一离开楼下下路双人组的视线，乔向浅就加快了脚步，但余涣川比她更快，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后一带，天旋地转间，就听到耳边‘啪’地一声，两只手臂把她抵在了墙上。
　　乔向浅的心狠狠地一跳，尖叫声在理智地控制下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但这不是结束，下一秒她便看着身前的男人挨着她更近了些，他低着头，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所有的光，耳边是他刻意压低地声音——
　　“小徒弟，”
　　“别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壁咚时两人的心理）
　　余涣川（内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