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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自己一直爱着她，早在她还在自己肚子里时………。
　　直到直升机缩成那一点黑影，叶城才回头抱住身旁已经泣不成声的人，即便他自己也已经是泪流满面，紫容和菲凡，一下他就失去两个孩子。
　　叶菲凡没发现地面上的骚动，此刻她皱着眉头，抱着月光坐在位上，对着前方的驾驶疑惑道：“你会开直升机？”
　　艳阳高照，白色的头盔折射出无数璀璨，宛如上好的玉石，年轻的驾驶员转头对她微笑道：“比声波驱逐器简单一百倍。”

　　☆、第八十七章　结局

　　半年后。
　　哗啦哗啦哗啦。
　　海浪打上礁石，开出一片灿烂的浪花，不时还与阳光擦身而过，激荡出无数潋滟。
　　几双白皙的脚ㄚ子踩着浪花，女孩们带着大斗笠帽遮阳，她们一边追逐浪花，一边嘻笑怒骂着。
　　“喂喂！！休息时间结束！”有女子怒声道：“立刻集合！一会要进行胆量测试！”
　　她转头对远处躺在沙滩上的女子喊道：“菲凡，借用一下娇歌！”
　　身下的沙床颗粒分明，阳光彷佛棉絮填充着每一处缝隙，让本就柔软的沙床躺起来就像刚晒好的棉被，根本舍不得与它有何一丝分离。
　　沙滩上慵懒的少女举起手，作了一个ok的手势。
　　吴丽萝见状，便丢了一颗晶核在地上，远处，还在“藏头露尾”的巨大身躯立刻把头拔出沙滩，抖抖身上的鳞片，气势汹汹朝几个女孩子冲过来。
　　不少新人被吓得瞬间腿软，还需要同伴搀扶着，但吴丽萝没心软，给每人发了一颗晶核，让她们一个个上前，一边看着巨怪的眼睛，一边喂食它晶核。
　　远处传来小姑娘的尖叫声，肚子被晒暖了，一只小画眉降落在上头，并用小爪子不安分的跳了跳。
　　人类的肚子最柔软、最怕痒，叶菲凡不禁轻笑出声，翻身躲避它的”攻击”，虽然此刻她闭上眼睛，看似在小睡，但事实上，附近周遭的一切动静都在她掌握之中；包括被两条鳄鱼追着跑的多多，和躺在一旁塑料布上张着舌头喘气的布布；它老是偷喝海水，叶菲凡只能把它栓在身边，而遠處是月光在沙灘上漫步，一舉一動都是極為優雅。
　　末世三年，小伙伴的陪伴、平静的生活，如今的叶菲凡彷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光，但又与末世前截然不同，因为她不需要隐藏自己，没有人会对着她指指点点、唏嘘感叹，每个人对待她就彷佛正常人一样，除了还在狂热追随娇歌的祭司。
　　其实生有缺陷的人要求不多，仅仅只是平等尊重的目光，很少有人愿意永远作为一个被施舍的弱者。
　　叶菲凡最近多了新的嗜好，那就是园艺，木屋那已经有一处新僻的田地，平常白天没事就指挥着某少年干活，晚上就待在木屋外乘凉，跟蜜蜂和萤火虫说说话；它们脑袋没装什么，但对气候环境异常敏感，叶菲凡总能赶在台风到来前，通知村庄的人收好庄稼。
　　偶而就像现在，带着娇歌来海滩散步，有时碰上红蝎带着新人南下集训，吴丽萝就会和叶菲凡借一下伙伴。
　　一开始先让新人们帮忙村里的人干活、培养体力；到了初阶关卡则是拿着一块猪肉被绑好的变异犬追赶，训练脚程和耐力；比较难的就像现在，新人必须盯着娇歌有如篮球大的眼珠，一边伸手喂食它晶核，说是可以有效训练新人的胆量。
　　吴丽萝很有心得，她把女人比喻成口香糖，刚开始承受压力时不堪一击，一下就软成烂泥，但随着接受压力提升，心理和身体层面也渐渐提高，最后就像咬久的口香糖一样能屈能伸、收缩自如。末世初期的女子也许处于卑微，但随着人类天生的适应能力，细腻耐心、侵略性低的女人反倒会成为一股温和充沛的力量，支撑着许多社会的复苏和再生。
　　叶菲凡“看”着其中一个小姑娘把晶核丢给娇歌，然后就尖叫一声跑了，忍不住轻笑。
　　“作了什么美梦吗？”一道黑影挡住阳光的温热。
　　叶菲凡起了身，伸出手不客气道：“西瓜拿来了？”
　　夏檀青黑着脸，但还是把刚采下来的西瓜递给她。
　　叶菲凡抱着冰冰凉凉的西瓜，无比满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站着的夏檀青由上而下，偷偷盯着她瞧。
　　少女今天穿的是一件细肩带丝棉碎花洋装，深蓝色的，很衬她白皙的皮肤和纤细骨架。尤其在天光海色的背景下，她留长的头发随意扎成马尾，现在又抱着一颗西瓜，几乎可以替夏天的海滩作个杂志代言了。
　　夏檀青看得双颊微烫，突然想到有一次，她玩心大起，穿着衣服就跳进大海，好一会都没上来，偏生他不会水，只能在岸上急得要死，结果等对方再次冲出水面，身旁竟跟了好几条海豚。
　　她在水中待了半天，跟海豚玩得不亦乐乎，他担心她会着凉劝她回岸上，对方竟然还很抱歉回他说：海豚让她不要跟不会水的笨蛋说话。
　　思此，夏檀青也不害羞了，他阴沉着脸，一下就坐在叶菲凡身旁，伸手要把西瓜拿回来：“我来打破它。”
　　叶菲凡哪里肯，两人开始一手来一手档，叶菲凡抱着西瓜就是不放手，整个人蜷成球状，只露出一只黑眸冷冷“瞧”着夏檀青。
　　夏檀青很不幸被她那样的幼稚行为萌到了，脸红心跳了几秒，立刻转过身去，刚好看到红蝎她们在操练，便转移话题道：“天佑发展得还不错嘛！”
　　“是吗？”叶菲凡还真的听进去，并接下来道：“那疫苗是失败的吧？”
　　对了，她拥有自己的记忆，自然能看出夏虞侯研发出的疫苗不过是拙劣的仿制品。
　　难得与他有相同的想法，这让夏檀青不禁展眉轻笑道：“没错，可以阻止活人间的病毒感染，同时却会大幅降低异能生成的机率，有利有弊，总体来说还是远远不如我自己发明的改良版！”
　　叶菲凡无语，要是他的改良版真的被采用，这个世界应该也已经毁灭得差不多了。
　　“哇！西瓜！”程荞恩瞥见叶菲凡手上的西瓜，立刻厚着脸皮跑来讨吃。
　　叶菲凡耸耸肩，倒无所谓，她没看到夏檀青拿着棒球棒跃跃欲试，拿了一把随便从岸上捡来的小刀要将西瓜剖成两半。
　　一剖开西瓜表皮，立刻传来啪滋的丰沛水声，程荞恩听得口水都快掉下来，只是叶菲凡还不及把西瓜捧成两半，一个巨大的鸟嘴从天而降，只听啪嚓一声，被穿破的西瓜一下就四分五裂，红色的果肉散落一地。
　　最大的那块自然由娇歌一人独吞，剩余散落在地上的碎肉被眼尖的布布用舌头卷走，一旁多多听到动静，带着两只小鳄鱼赶来，于是又把剩余的西瓜汁和瓜皮通通舔走，最后是青黛飞了下来，低头叼了几颗西瓜仔离开。
　　众人望着空空如也的沙地，那颗圆滑饱满的西瓜彷佛昙花一现，不曾存在，远方传来猫咪的轻笑声，毫不掩饰的嘲讽，黑白相间的花色彷佛在蔑视世界的多彩。
　　“我去拿另一颗来。”叶菲凡也不生气，彷佛稀松平常，也不管夏檀青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往岸上走回去。
　　“妳不骂它吗？”
　　叶菲凡觉得好笑，呼喊了一声，通常这代表一会有得吃，所以娇歌立刻咚咚咚地跑过来，头上顶着一只搭便车的画眉，然后布布飞扬着耳朵也跟了上来，多多因为尾巴拖着两只鳄鱼的体重，所以走在最后，只剩下月光在海滩上静静沉思它的“猫生”。
　　一向都是它们优先，她作什么生气？

　　＇完＇



　　第88章　番外末世日常（一）
　　
　　送走红蝎后，叶菲凡也不爱去海滩了，原因不是感伤，而是晒伤，少女坐在屋檐下的走道，她穿着短衣短裤，原本白皙的皮肤惨不忍睹，双手双脚燥红一片，坐在一旁的少年一边叹气，一边用毛巾沾冰水给她冰敷。
　　“就说海滩很危险吧！你偏要过去。”夏檀青把毛巾放回木桶里，等吸饱了冰水再来挤干。
　　叶菲凡心情也不好，全身又刺又养，还被警告不能乱抓，从没晒伤过的她难受得想死，忍不住往后一倒，整个人仰躺在走道上，开始自暴自弃起来。
　　夏檀青蹙眉，又想到在她的记忆中没有海洋的景象，想必是从没到过海摊，一时兴奋过了头。
　　这么想，夏檀青有些心软，低头看着那一头乌发像海藻蔓延似铺散在地，也不知道上面的海水味和沙子洗干净没，想着想着，不由得心念一动，换了另一条毛巾要给她擦头。
　　叶菲凡正烦躁，突然感觉到头发一湿，对方已经自动捧起她的头发擦拭，不由得有些不悦抽回头发：“干么？”
　　“你头发很臭，都是海水腥味。”夏檀青厚着脸皮，用湿毛巾包住她手下露出发尾，两人距离极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少女身上迎面而来的清新气息，咸咸的海水味还覆盖在晒伤的肌肤上，如果他有可以治愈伤口的异能就好了，只要轻轻舔试着伤处……
　　答！气息一个不稳，夏檀青放开毛巾，水花四溅，他猛然转过去，为自己的想象感到羞耻，主动默默忏悔起来。
　　叶菲凡自然不知道夏檀青的内心活动，她的脚边多了一只黏呼呼的青蛙，这并不奇怪，为了开辟屋外的小田地，她请村民在外面替她盖了一个小型的灌溉池。
　　“黄瓜。”叶菲凡点点头，转身对夏檀青道：“帮我拿黄瓜来。”
　　夏檀青还在恍神，突然听到奇怪的词语，楞了一两秒，立刻大惊失色：“你要黄瓜干么！？”
　　“疗伤。”叶菲凡很肯定，丝毫没有觉得不对。
　　此时两人的想法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夏檀青感觉脑中有好几条线在劈啪断裂，他望着叶菲凡那张清水芙蓉的面孔，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似乎是一些不太好的想象。
　　夏檀青涨红着脸，感觉到体内有热气乱窜，他咬了咬牙，她看过自己的记忆、明白自己对她的感觉，所以，这是她在给自己的暗示吗？
　　突然想通了，夏檀青抬起头，褐色的双眼又闪又亮，几乎快亮成了琥珀色，他佯装镇定、支吾着嘴道：“其、其实你、不需要用黄瓜！我、我一直都……”
　　不理解对方要说什么，但似乎是起了不太好的误会，叶菲凡蹙眉解释道：“我只是想试试看。那是青蛙说的，它说黄瓜像它的皮肤一样漂亮，可以暂时止痛、治疗脱皮。”
　　“……”夏檀青往她的脚边一瞄，果然看到一只小巧玲珑的青蛙正鼓着下巴呼吸，泛白的下巴一胀一缩，像是在对他翻白眼道：拜托！你想到哪里去了阿？这可是本蛙的独家妙方唉！痴汉！
　　嫩白如笋的脚尖上，一只脏绿色的青蛙看得真碍眼。
　　夏檀青直接用毛巾把它包起来丢出去，结果一回头就对上叶菲凡不太高兴的脸。
　　她闷闷道：“它撞到头了，很痛。”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摸了摸头，因为来不及解开精神联结，所以她也感觉到那只青蛙的愤愤不平。
　　对于叶菲凡的责难，夏檀青没有生气，只是暗自决定回去建议父母把实验用的白老鼠通通换成青蛙。
　　“它有说要怎么用吗？”他坐回去，要少女把手从头上放下来，脆弱龟裂的皮肤可受不了太大的动作。
　　叶菲凡点点头道：“打成汁或泥敷在皮肤上。”
　　话语刚落，不到十分钟，夏檀青就捧回一桶黄瓜泥，他看了一眼静静等待他的少女，暗自念了几句清心咒，忍痛不舍道：“自、自己来吧！”
　　少女蹙眉：“你帮我涂吧，我动不了，一动就痛。”
　　一股热浪在脑中翻腾，夏檀青张着嘴，不敢置信，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但手已经很自动地沾满了黄瓜泥，大脑和身体似乎是由不同地方控制。
　　“快点呀。”她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无疑是挑逗。
　　“啪！”两只手就这样按在白皙的大腿上，夏檀青看着自己的手，感觉到那冰凉滑嫩的触感，全身上下似乎有热气乱窜，一下在面颊、一下在耳根子后、一下又在心脏、一下又在……
　　叶菲凡安静了一、两秒，缓缓低下头，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在干么呀？”
　　夏檀青回过神，有些反应不及：“帮你阿？”
　　“那干么摸我大腿？”
　　“不摸……怎么擦？”夏檀青说得有些心虚，但这样说的确没错阿！
　　叶菲凡把湿毛巾啪答一声丢到他脸上，冷冷道：“用毛巾！”
　　夏檀青默默伸回手，褐色的浏海挂满了晶莹，水珠滴滴答答滑落下白皙的脸颊，他乖乖把毛巾放进黄瓜泥里面搅和，少女伸出手，他立刻上去擦拭，沿着每一圈伤口，一吋肌肤都不敢踰矩。
　　“胸口的部份我自己擦。”她突然这么说，夏檀青立刻转身过去，不敢再看一眼，唯唯诺诺的模样反倒像是吃亏的那个。
　　“方才，”黄瓜汁清凉减痛，叶菲凡心情好了不少，不禁问道：“那个黄瓜，你想说什么？”
　　“没有。”夏檀青语气异常冷漠，如果忽视那激烈如打鼓般的心跳声。
　　叶菲凡挑眉，他方才的反应明明就很古怪，浑身血液都往下流动……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结果对方立刻启动异能，在她面前“隐形”起来。
　　“你在想什么？”叶菲凡突然好奇了，对方现在的情绪像是在自暴自弃，难不成黄瓜触动到什么他伤心事吗？
　　然而，许久，他才沙哑回了一句：“我们不该住在一起，我想回天佑。”
　　“？”叶菲凡听了有些小惊讶，就她感觉，这半年来他们之间应该是处得不错，他对她有什么不满吗？突然，她恍然大悟：“你不喜欢海洋和植物？”
　　“不是！”夏檀青用手摀面，心底却是遮不住的羞耻和痛苦：“我们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本来就不该住在一起，你知道那些村人都叫我们什么吗？恩爱的小夫妻？！”
　　叶菲凡对这种事没概念，她不懂别人的想法干自己什么事？何况他们之间也没出什么事阿，于是她耸耸肩：“都半年了，没差吧。”
　　是阿，都半年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安心陪在她身边，在无他想，但事实却正好相反。
　　日日夜夜，听着她的呼吸、闻着她身上的气味，他对她的渴望无时无刻都在加深！总有一天他会崩溃、一定会崩溃！到时她绝对会彻底厌弃自己！
　　与其那样，不如他自己先离开吧，在事情还没恶化前，先离开吧……可是，离开？不对阿，凭甚么？他又没有做错事！
　　叶菲凡“看”不到他，只能伸出手想找到他的位置，突然手臂一股拉力，她直直撞上厚实的“墙壁”。
　　叶菲凡蹙眉，还是找不到她的位置，直到她听到墙壁下有东西在跳，才明白“墙壁”是胸膛，她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吓到妳了吗？”他这样说，语气异常轻柔，彷佛含着笑：“反正我在不在你都无所谓吧？”
　　叶菲凡觉得不对，正要起来，却又被硬压了下去，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着莫名平静下来的心跳。
　　叶菲凡并不是无敌的，起码现在，对方可以屏障她的感官，力气也比她大，她的处境相对弱势，不过只要她呼喊一声，娇歌就会从天而降，戳破对方的脑袋，所以叶菲凡也不担心。
　　她微微扬起下巴，对着大概是对方视线的位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夏檀青好不容易强硬了一会，但一看到她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顿时什么心思都歇了，方才所有的压抑和不满最后只咕囔出一句：“你总是不肯正视我。”
　　“？”对方不再强硬，叶菲凡轻而易举地推开他，坐直身子，眉目难得严肃起来：“说清楚。”
　　“之前，”夏檀青感觉怀一空，心情更差，开始翻起旧帐：“我送你的那条贝迦耳石项链，你却还给我妈。”
　　叶菲凡反问道：“那不是基地的研究吗？”
　　“才不是！”夏檀青一听不禁怒道：“那、那是我亲手送给妳的！可是妳却没有把它当一回事。”
　　叶菲凡楞了一下，下意识挽了挽鬓发，声音难得稍上一丝歉意道：“我不知道，对不起。”
　　“还有以前你拿去喂狗的早餐、万安基地差点挂掉那次……”夏檀青记性极佳，一下就念起她以前的“劣迹”。
　　叶菲凡反省时间极短，一下又恢复成面无表情。
　　夏檀青愤愤盯了她一会，最后还是低头投降，他把手往口袋掏，拿出一条链子塞给叶菲凡道：“我拿回来了，改良过的，丧尸就算碰到你也感觉不到你。这次不要再给别人了。”
　　叶菲凡拾起那条链子，摸了摸那块圆润的雕饰石，原來这是他亲手作的？嘴角不禁露出笑意：“这是你送我的，你帮我戴吧。”
　　夏檀青本来还托着腮，摆着臭脸，一听到这句，差点都要跳了起来，不过嘴上还是硬撑道：“真麻烦！给我吧。”
　　他走在少女背后，两手小心拉开链子，给少女纤细的脖颈围上，过程中不经意擦过白皙的肌肤，不时还碰到耳边垂落的的青丝，他死命咬牙，动作小心翼翼，有意要证明自己的定力。
　　“好了！”不到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