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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被孟哒哒当着所有人的面口水吐脸上，管家气得要扇她巴掌　，被爷爷拦住。
　　“进了我道馆就是道馆的人，是打是骂由我说的算，你滚吧。”
　　“你！”
　　……
　　爷爷最是护短，年纪大了以后很少再亲自教人，但孟哒哒却是爷爷亲手教出来的，除了当年的尤雅，没有人有这样的待遇。
　　说实话，孟哒哒总想踩下她做大师姐，她看孟哒哒其实也不太顺眼，因为分走了爷爷的注意力。
　　热热闹闹的平安夜最后以尤雅背着孟哒哒去医院结束。
　　午夜的钟声敲响，尤雅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烟花，身后躺着鼻青脸肿，一只脚打着石膏吊起来，说话都费力的孟哒哒。
　　“水……水。”
　　尤雅转身给她倒了杯水，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不要逞强，让你停下非不听，现在舒坦了？”
　　孟哒哒悲愤：“那我后来喊停了你咋不停，你就是故意的！”
　　她权当做没有听到，“看你挺精神的，我就回去了。”
　　“喂等等，把我住院费先交了！”
　　她转身，抱胸看着孟哒哒：“孟大小姐，自己找打还要别人掏医药费，从社会人伦的角度说这叫碰瓷。”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交！”
　　尤雅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冷笑一声，直接扒拉出孟哒哒的钱包，一看里面只有两三百块，撇嘴，“还不够打石膏的钱，算我倒霉，不够的便宜你了。”
　　孟哒哒瞪大眼睛：“臭女人把钱还给我！”
　　她扬了扬手中的毛爷爷，“这里是医院，大晚上的病人要休息，再吵把你嘴巴缝上。”却啪一声甩上门。


第28章　这就说清了
　　自从换了住处，爸妈都变得超忙，甚至恩准他们兄妹周末可以不回家，回家也没人做饭。
　　不过考虑到在家吃比较省，尤雅硬拖着老哥周末回家，她负责买菜，老哥负责做饭。
　　尤乐：“我没有心情……”
　　“不能干活的手脚全卸掉好了。”
　　他只好委委屈屈地进了厨房，一边择菜一边叹气。
　　她看不过去，“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又不是第一次被甩，舍不得就继续死缠烂打啊！”
　　“你不懂，这次不一样，嫣嫣说……算了，反正没用了，我再也没有希望了，我的人生只剩下灰暗的荆棘……”脑袋被她拍了一下，憋着眼泪道：“我这么伤心你就不能好好安慰我下？就知道指使我，我是你哥。”
　　“才没你这没出息的哥哥，你问嫣然理由了吗？”
　　“……不敢问。”
　　“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没出息，问都不敢问，被甩也要被甩得干脆利落，不弄清楚你心里一辈子都有疙瘩。”
　　“你没谈过恋爱，压根不知道爱情面前每个人都脆弱得跟初生婴儿一样，不问是无期徒刑，问了就是死刑了，要是你愿意选择无期徒刑还是死刑？”
　　她低头想了想，“我选择逃狱。”
　　“逃狱被抓到回来死刑没商量。”
　　“运气好的话逃到其他国家说不定就能免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政治避难。”
　　“……你什么时候研究了这种东西，是不是有犯罪打算？冷静点，你还年轻，国外生活一点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美好。而且万一国家态度强硬，非要把你引渡回去怎么办？得看你犯罪轻重，你到底想做什么？”
　　“劫持、强X。”
　　他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强扭的瓜不甜，这么做不值得。”
　　她两手一摊，“谁叫我哥没用，被甩了不敢争取也不想放弃，没办法，我只好亲自出手劫人，放心，我已经踩好点，嫣然经常会路过的地方我已经做了标记，就等夜黑风高把她劫回家，让你们俩生米煮成熟饭，你争气点，一击不中多来几击，不弄出孩子咱两就玩完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了她良久，突然掉头冲进她房间。
　　“喂你干嘛？”
　　尤乐很快在一堆高中教科书里搜到目标，颤抖地指着手里的披着“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外壳的XX书籍，“说！哪来的？”
　　“……书店买的。”
　　“哪家书店？带我去。”
　　“我记错了，是路边摊上顺手买的。”
　　“哪儿的路边摊？谁告诉你有这种路边摊？XX？YY？还是ZZ？这种朋友不能交，完全把你往歪路上带……”
　　“stop！我都没说你电脑里几千G的内存，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的像什么样。”
　　“你怎么知道……不是，小雅你听我说，在电脑里存东西的才是好男人……比那些在现实中找乐趣的现充洁身自好多了……嗯，没错，这完全可以列入找男朋友的标准上，第一步就是考察他的电脑……”
　　她眼皮一抬，“考察内存容量？”
　　“……桌面，上面是二次元少女的宅男不能要。”
　　“老哥，你的想法很危险，世界上的宅文化在不断壮大，你这样的迟早会被世界孤立。”
　　……
　　吃完饭，两人决定一起上游戏。
　　尤乐去找嫣嫣问清楚，拉着尤雅壮胆，尤雅也决定这次上线向所有人做正式告别。
　　久违上线，游戏里的人更多了。
　　尤雅上线的地点还是上次和老K告别的地方，她向老哥发了个消息问他在哪。得到回应，在一个50级副本外，嫣然他们正在里面打怪。
　　她松了口气，要是说在主城她就头疼了。摘下眼罩，一身血光散去，精灵女牧师昂首阔步向前走。
　　她才离开，树后面钻出一个蘑菇头小人，嘀嘀咕咕地念着什么，突然钻进泥土不见了，一瞬间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老K放下手中的事情，总算上线了。
　　尤雅赶到的时候，老哥正拉着嫣然的手，嫣然怎么甩都甩不掉，另三个吃光群众一脸幸灾乐祸地围观。
　　她尴尬地走上去，“那个……好久不见。”
　　“哟！雅乐妹子！”擎天小子和小海带围上来，笑眯眯地打量她，“这试考得够久的，怎么样？拿了多少满分来让我们瞻仰一下。”
　　“……对不起。”听语气他们这是生气了，她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觉得还不够，跪坐下来，像在道馆里和对手行礼一样，向前倾身，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对不起！”居然骗他们考试还骗了那么久，虽然编出这个理由的是老哥。
　　却把几人惊得虎躯一震，连忙把她拉起来，“我说雅乐妹子，你这是在干什么？赶紧起来起来。我们这不是为你不值吗？乐狂这种渣渣不值得你和嫣嫣伤心，哥手里有大片好男人资源，回头介绍给你，赶紧跟乐狂分了。”
　　她睁大眼睛，“诶？”
　　“别诶了，嫣嫣都跟我们说了，他就是想脚踩两条船的混蛋小白脸，你别被他的花言巧语蛊惑了……”
　　另一边。
　　“既然你要说清楚，我就和你说清楚。那天你说扶老奶奶过马路迟到，但是我都看到了，你分明和小雅抱在一起……”过去这么久，岑嫣嫣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应对这件事了，没想到再度提起，她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扶老奶奶过马路……乐狂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那天老妹一副要哭的样子说不想玩游戏了，把他吓坏了……
　　居然是这么回事！
　　兄妹两人遥遥对视。
　　“对不起！”
　　十分钟后。
　　擎天小子弹了弹小拇指上莫须有的鼻屎，“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兄妹俩再次异口同声：“对不起！”眼角却同时极有默契地看岑嫣嫣的反应。
　　“我、我还有事，先下线了……”岑嫣嫣慌乱道。
　　尤乐脸色一白，被尤雅推了一下，低声道：“别让她逃走，抓住机会，一举拿下！”
　　他脑袋里一片混乱，哪知道怎么一举拿下，但小雅说得对，这时候不能让嫣嫣逃开，急忙跳起来把嫣嫣拉走。
　　擎天小子和小海带要追上去，被尤雅拦住，双手合十，做了个哀求的姿势。两人无奈，“雅乐妹子你这样迟早会纵容你哥犯下大罪。”
　　她立刻握紧拳头，“放心，他敢犯罪的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分分钟把他打趴下。”
　　两人当然只当她开玩笑。
　　擎天小子两手往后一枕，“唉，算了，这小子一看这辈子就是被女人踩在脚下的悲惨命运。”
　　小海带忙道：“说话注意点，小白脸现在是雅乐妹子她哥。”
　　“哦对，雅乐妹子你别介意，我侧面夸他好男人呢。”语气中仍有几分阴阳怪气。就算乐狂是雅乐她哥也改变不了他一无是处小白脸的事实，和他们家嫣嫣真是哪哪都不配。
　　“还有呀，雅乐妹子，别怪哥几个泼你冷水，我们的态度是无所谓啦，但是嫣嫣她亲哥绝不会同意嫣嫣和乐狂的。”
　　她忙道：“我只是不想他们这次因为误会而错过，并没有强求嫣然一定和我哥在一起，不管他们最后成没成，嫣然还有大家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瞅了眼远处不停围着嫣嫣说话的乐狂，撇撇嘴，“今天就放过他。雅乐妹子，走，你这么久没上线，咱刷副本升级去。”
　　“哪个……”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开口道：“我以后不玩游戏了，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但是前段时间和大家一起玩的时候真的很开心，谢谢大家！”
　　擎天小子等人面面相觑，“就你不玩了，还是乐狂也？”
　　“就我一个人。”
　　……
　　乐狂和嫣然回来后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惊讶，乐狂脱口而出：“为什么？大家不都说清了吗？”
　　要不是在众人面前，她肯定要给蠢老哥一脚，是你自己的事说清楚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因为这件事不玩的。
　　最后大家一起打了三次副本，算是给尤雅的游戏人生画上完美的句号。
　　“那大家再见，我去和另外一个朋友也告别一下。”
　　挺正式的挥手告别，嫣然还红了眼眶，乐狂忙道：“没事，想小雅的时候就来我家。”
　　其他人一听这还了得，立刻制止：“雅乐妹子也是XX大学，你们在学校就能见面，别去某个居心不良人的家。”
　　“话说雅乐妹子上游戏不都跟我们在一起吗，哪来的其他朋友……”
　　尤雅走出一段距离，正准备联络老K，就见他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抱着比自己大两倍箱子摇晃走路的蘑菇小人。
　　就像雇佣童工的冷血老板。
　　她没忍住笑起来。
　　老K挑眉，看样子心情还不错。
　　“对不起。”
　　两人一同出声，听到对方的话，纷纷惊讶，大眼瞪小眼。
　　老K咳了一声，向个丫头片子正式道歉挺不好意思的。“那天我说话不恰当，惹你生气了，这些是我的赔礼。”目光示意蘑菇小人手中的箱子。
　　尤雅受宠若惊，道歉？还赔礼？这人真是老K吗？
　　“不不，我不能收。”她都欠了他一屁股债，怎么好意思再拿他东西，“其实我也是来和你道别的，因为个人原因，我决定不玩游戏了，但是还欠你那么多钱……那个，你方不方便留一下银行账户或者手机号，我一定尽快还给你。”


第29章　非玩不可的理由
　　下线之后，尤雅在想，老K真是好人，没有问她原因，也没有催她还债，留下手机号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很好地保留了她的颜面，毕竟欠债这种事挺尴尬的，她这突然不玩了，更有逃债的嫌疑。
　　把手机号存进手机，看了看时间，进出游戏还不到半个小时，刚好来得及给爸妈送午饭。
　　这也是她自己决定的，他们工作那么辛苦，比起外卖，还是儿子做的爱心餐更好些，嘛，虽然是打着她做的名义。
　　涂淑女上班的地方有些偏，尤雅还记得上一次来还是高二暑假，忘带钥匙来向老妈借钥匙。
　　“你好，我找涂冰清。”
　　前台低头翻了下员工名册，道：“没有这个人。”
　　尤雅愣了愣，“不可能，她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
　　前台有些不大确定了：“我才来不久，对这里的人不熟，这样吧，你稍等一下，我问下人事部。”拿起电话，拨通内线。
　　“这样？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尤雅问：“找到了吗？”
　　“是这样，涂冰清在上个月就离职了。”
　　她愣住。
　　怎么会？老妈什么都没说，仍然天天出来上班。
　　“是不是弄错了？”她不能相信。
　　前台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
　　她只好放弃，正好有些内急，她问了厕所的方向，在厕所里想起可以直接给老妈打电话，外面突然传来对话声。
　　“也不知道郑总看上那老女人什么，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犯贱不犯贱。”
　　“要我说犯贱的是那个老女人，成天端着什么破架子给谁看，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社会，男欢女爱怎么了？活该被炒鱿鱼。”
　　“听说去了对面大楼当保洁。”
　　“哼，这年头洗厕所的工资倒是比我们坐办公室的高。”
　　……
　　尤雅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是两腿不听使唤，不由自主走到了对面大楼。
　　但是在几十层的大楼里找一个人不现实，别说老妈可能根本不在这里。
　　对了，打电话。
　　她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忽然听到熟悉的铃声隐约响起。她心里一突，循着铃声走去，看见穿着肥大保洁服的老妈和另一个保洁阿姨一边刷马桶一边说笑，眼角的鱼尾纹昭示着她已经不再年轻。
　　耳边充斥着哗啦哗啦的水声和刷子“沙沙”声。
　　她急忙挂断电话，紧紧捏着，仿佛做贼心虚一般，心跳如鼓，靠着墙大气不敢喘。
　　家里并不富裕，涂淑女穿着朴素却优雅得体，尤其喜欢贴合身形的类旗袍装，因为最衬她的气质。女为悦己者容，老爸夸老妈漂亮的时候，也是她笑容最美的时候。
　　家里的厕所卫生向来是老爸包办，偶尔拖上老哥，从来不让她和老妈碰，说厕所的浊气玷污了她们。其实哪有那么夸张，谁不要吃喝拉撒，厕所的浊气还有大半是她和老妈贡献的，其实就是心疼她们，舍不得她们干脏臭的活。
　　难怪老妈一直瞒着，老爸知道的话怕会直接冲到那个郑总面前把人打到半身不遂，别说老爸，就是她现在都恨不得把那孙子摁进马桶里舔屎！
　　她忍着鼻尖发酸，回到老妈之前上班的大楼下，打通电话，“妈，你在哪？我给你送饭来了。”
　　不一会儿，看见老妈从对面大楼走过来，穿着得体，举止优雅，面上却带着少有的慌乱，快步向她走来，“你这孩子，怎么送饭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对面有熟人，刚过去聊聊。”
　　尤雅不敢抬头，怕被看到发红的眼眶，“就想给你个惊喜。”
　　“乖宝贝。”涂淑女抱了抱女儿，“但是以后不要送来了，这里这么多小餐馆，方便得很，不用你们特意做了送来。”
　　她低低嗯了声，心里越发难受。
　　把一半饭菜留给老妈，她接着去了老爸上班的地方，在非常高大气派的政府大楼外面的小小传达室，专门做人和车的出入登记。
　　远远地看见老爸向进入的车递过去一个本子，登记后给车放行。
　　她正要走过去，却见老爸从传达室出来，熟门熟路地走到路边几个擦鞋的中间坐下，面前赫然也是一套擦鞋工具，笑容满面地向路过的人吆喝。
　　没什么生意，他一边吆喝一边吃面包，谢过同行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还给人家，吆喝声更响亮了。
　　终于有人过来擦鞋，他连忙放下面包，一边和客人闲聊一边利落地干着活。送走客人，刚好一辆车要开进政府大楼，他急忙跑向传达室。不料站起来的时候太着急，闪到了腰，旁边的人连忙扶住他，他痛得满头大汗却还想往传达室走。
　　尤雅急忙跑上去，先帮进去的车做了登记，回头扶住老爸，向旁边的人道了谢，把老爸扶到传达室的小床上，帮他按摩腰部。
　　老爸转头，龇牙咧嘴地笑道：“小雅怎么来啦？哎哟别哭别哭，这是意外，记着回头别告诉你妈……”
　　她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沉默地继续帮他按摩腰，察觉到他的腰部还是绷得死紧，带着鼻音道：“爸，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这么点小事去什么医院……”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爸的脸色变得铁青，紧紧咬住牙关。尤雅知道坏了，二话不说背起老爸跑到最近的医院。
　　“你爸不肯针灸，那就得慢慢修养，最好先卧床休息一段时间，之后也不要干体力活或者频繁用腰的事情。毕竟你看年纪也这么大了……”
　　老妈这时匆匆赶到，红着眼睛把老爸教训了一顿。
　　“你就在家修养，工作那里我帮你请假。”
　　“那怎么行，房……”顾忌着尤雅在，老爸欲言又止。
　　老妈这时候展现了不容置疑的魄力，“钱的事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不行，怎么能把担子都压在你身上，我男子汉大丈夫……”
　　“老尤！”老妈提高音量，眼角已染上岁月纹络的双眼瞪着他，缓缓叹出一口气，“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