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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声明里没说，但是他们可是火速找了一个今年新上来的打野，以后这黄文，合约在身却不能上场，就只能和饮水机相伴一生，缠缠绵绵到天涯了。”
　　“啊，你是说那傻逼被雪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快人心。“
　　“哈哈哈，真特么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迟来的真相让所有人都心情愉悦。
　　沈曦在电竞椅上坐着，视线从笑闹着的队友身上轻飘飘地扫过，而后落到了手机上。
　　他手指轻点。
　　打开了几乎没用过的微博。
　　映入眼帘的是99＋的评论。
　　沈曦随意看了几条评论，发现除了wdy的粉丝的道歉，竟然还有人……给他发照片和酒店……
　　1022。
　　这是……酒店房号？？
　　沈曦的眉头皱成一团，脸也崩的紧紧的。
　　他毫不犹豫把前面那几个移除粉丝，又加进黑名单。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和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躺在沙发上的二胖就往沈曦身边凑过去，不声不响的就一把抽过了他的手机。
　　等二胖看清楚手机的内容，不由得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曦竟然被性｜骚扰了哈哈哈。”
　　“关键是被骚扰的人竟然把他们都拉黑了，可笑死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机长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也想被女粉丝骚｜扰。”
　　“那肯定都是恐龙啊，长得好看的还需要骚扰吗？？？”二胖不以为意，笑的都快要岔气了。
　　沈曦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不耐烦的瞄了一眼二胖：“滚。”
　　二胖不以为意。
　　他再次抢过沈曦的手机，用手揉了揉揉自己笑的酸痛的腮帮子，才说：“哎呀，你这样要删多久，看着，要这样。”
　　说着，他在微博界面上戳了几下：“这样，就不会收到陌生人的信息了。”
　　等二胖辛辛苦苦解决了沈曦的被骚｜扰危机，在一旁做壁上观的机长终于再次幽幽开口：
　　“你觉得，敢找沈曦主动献身的，会有丑的？”
　　“丑的敢去吗……”
　　“你以为所有人的粉丝都和你的粉丝一样？”
　　二胖：“………………”
　　你说的太有道理，他竟然没法反驳。
　　二胖木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猛地转身就抱住了沈曦的大腿，笑容极其谄媚。
　　“大佬啊，求你分几个小姐姐给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曦：“……”
　　“我不认识。”
　　沈曦面无表情的看着死死扒在他身上不肯下去的二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冷澹澹。
　　“那不是有好几个豪放派的美女姐姐吗？”二胖不死心。
　　“删了。”沈曦睨了他一眼。
　　“你刚才删的。”
　　“亲手。”
　　二胖：“………………”
　　心口中了一箭！
　　二胖哭唧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旁观全程围观的机长笑出了猪叫。
　　……
　　凌晨1点钟，wky战队基地。
　　卡着最后的关机时间，沈曦关掉游戏上楼休息。
　　他随手把自己身上单薄的长袖脱掉，□□着上身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慢慢淋下，放松了他一天的疲惫。
　　浴室的灯不算亮，隐隐绰绰的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蒸腾的水汽里。
　　今天中午被沈曦刻意遗忘的话却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
　　“为什么啊？我们其实已经用实力证明自己了。可是为什么老大还是要让WDY这样自打嘴巴？应该很难吧。”
　　是啊。
　　为什么呢……
　　就真的只是为了替WKY战队争口气吗？
　　可是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吗？
　　沈曦告诉自己不要再深想下去，可是理智却清楚的知道不是这样。
　　沈曦有些烦躁的擦着自己的头发，不太理解突然涌上心口的复杂情绪。
　　他坐在床上，放在床头的手机却倏地亮起。
　　沈曦随意的拿起手机。
　　是一条微博提醒——
　　【你爸爸就是你爸爸V：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问你们脸疼不疼，就这样的水平还敢大放厥词，这就让你看看，我这个‘漂亮的女粉丝’到底能干出什么？？g神可比你强的多。//　WDY电子俱乐部：对于近日网上流传的训练赛视频……】
　　这个ID……
　　估计他是真的没有猜错了。
　　沈曦修长的手指紧握着手机，任由屏幕的光照亮他低垂的眼眸。
　　在他眼底晕开一片闪烁的星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
　　等沈曦反应过来，已经有浅澹的笑意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
　　他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是黑夜，只拥有数不尽的寂静。
　　如今。
　　他好像终于在这沉郁的黑暗中，看到了隐绰的点点星光。
　　“这恐怕，会很麻烦啊。”
　　沈曦轻声道。
　　他们各自的身份，真是一个大问题。
　　……
　　联合声明的效果意外的好。
　　沈曦的微博当天就被顶进热搜。
　　不管是当时骂过他的也好，还是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身边的粉丝也好，都在他微博上疯狂留言，就连一部分wdy的粉丝也在上面公开安慰他。
　　什么#实力心疼小哥哥#、#圈内新男神#、#长得好看又能打的还有谁？！#
　　各种tag花式上热搜。
　　尽管排名不算靠前，也足以证明这个声明的巨大效果。
　　第二天，沈曦照例开始直播训练赛，巨大的人流量差点带崩平台服务器。
　　短短两个小时的直播。
　　就算沈曦从头到尾寡淡着一张脸，也没有开麦，这次直播仍旧急速攻占了平台首页推荐位，还成功冲上了人气榜和打赏榜的第一位。
　　观看人数达到了夸张的五百万人之多。
　　就这样。
　　心不在焉的想了一整天，沈曦最终还是在下午的时候给曾潘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的时候曾潘正在万腾集团的最高会议室里召开月末会议。
　　由于之前一段时间，曾潘把所有精力全放在集团业务上，就有发现了很多问题。
　　有一大批仗着资历，连表面工作都不愿意敷衍的人，曾潘直接毫不留情的替换掉了他们的位置。
　　就连最刺头的徐董事，都因为儿子的问题被曾潘铁血的斩落马下。
　　以至于现在虽然只是人事调度和季度汇报，都让下面等着的各部门经理冷汗直冒。
　　万一这次，曾总看他们谁不顺眼，没有达到增长要求，估计就会被一撸到底了。
　　辛辛苦苦爬了这么多年，谁都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万腾影视的经理正在台上汇报上个月的电影排片和流水账。
　　虽然仍旧盈利，但是与上上个月的流水和季度目标比较，却是没有达到预先目标。
　　曾潘穿着一身干脆利落的女士西装，妆容完美，红唇艳丽。
　　仅仅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都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虽然很大程度是由于最近的铁血政策带来的。
　　曾潘纤细漂亮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红木被敲击的闷声在偌大的会议厅里回响，像是重重地扣在所有人心头。
　　她打断了经理的话：“你来说说原因吧。”
　　经理怔住。
　　他悄悄擦擦额头沁出的细汗，丢掉了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是排片选择导致了不卖座的电影多次出现，是我们的失误。”
　　想到电影投资的事情，万腾影视的经理又忍不住心里突突。
　　上次有徐董事的暗示，他也乐意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却没想到这举动却狠狠把曾总得罪了一次，眼看着徐董事被撸下去的部门经理，怎么可能不胆战心惊。
　　曾潘看着那个一直那袖子擦汗的经理，就知道里面肯定有猫腻。
　　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想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
　　“既然导致营业额下降的是上个月的排片情况，你来说一下……”为什么你会这样选择排片？
　　曾潘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里却突然响起清脆的铃声。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我艹，哪个二愣子在这个当口竟然进会议室不关手机……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看曾总这架势，可不像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和善样子。
　　就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的时候，曾潘却突然从西装里拿出了手机。
　　是……沈曦。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个瞬间，曾潘怔了一下。
　　有事儿？
　　她和沈曦，好像很久没见了。
　　眼前闪过那张寡淡艳丽的脸，曾潘准备摁断通话的手顿住。
　　悦耳的铃声在会议室里不断盘旋。
　　曾潘将铃声关掉，拿着手机，向站在一旁的曾云点头示意，就起身回了顶层休息室。
　　眼看曾潘高挑匀称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曾云这才上前：“曾总有急事处理，请各位先休息一下，一个小时后继续会议。”
　　在座所有人面面相觑。
　　虽然，曾总她仍旧面无表情，但是这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唯一一个在会议里接通的电话。
　　唯一一个啊！！
　　我艹，电话那头是谁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左右看了看，看到那张看了几十年的老脸，又同时别过脸去。
　　心里却都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疑问。
　　羡慕、嫉妒、恨！
　　……
　　曾潘到休息室的的时候，沈曦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曾潘捏着手机，看着自己指甲上鲜艳明丽的美甲，仅仅犹豫了一瞬，就给沈曦回拨了过去。
　　嘟……
　　电话那头只有这单调的嘟声。
　　没有接通。
　　曾潘拿下贴在耳边的电话，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忙音，有些失神。
　　也不知道怎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她站起身来，缓步往休息室外走。
　　一个小时后，还有会议呢。
　　她才走两步，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曾潘低头看。
　　却是沈曦打了回来。
　　她接通电话，沉默着，没有开口。
　　那头的沈曦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
　　寂静极了。


第31章　
　　曾潘举着手机半晌。
　　只能听见那头传来的车在马路上疾驰的声音和似有若无的水声。
　　是下雨了吗？
　　曾潘看了眼窗外略显阴沉的天气；有些疑惑。
　　她走两步，在休息室的床上坐下，手指有意无意的揉弄着床单。
　　是对方先开口说话的。
　　沈曦的声音有些哑；却意外的干净平澹：“谢谢。”
　　那个瞬间；几乎所有嘈杂的背景音都倏然远去。
　　曾潘怔楞了一下；才反映了过来他在道谢。
　　是……黄文的事情？
　　想到那天沈曦的维护，她唇角无意识的抿出笑，声音却仍旧端的四平八稳，平澹得很：“不会，是他咎由自取。”
　　沈曦手里撑着伞；看着纷扬的雪花夹杂着小雨飘落；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他就突兀的站在冬日飘雪的步道上。
　　声音也像是扑簌簌掉落的雪花；清清澹澹的冷。
　　“不；如果不是你，这个事情指不定多久解决。”WDY的人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替那个人渣掩饰。
　　曾潘奇迹般的听懂了他的话。
　　她莫名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沈曦的时候——
　　那个时候。
　　他因为ZGA的失利失落不已，因为KKK非要启用艹粉的嚣张韩援退队抗议。
　　过了这么久，他依旧没有变。
　　还是那个表情寡淡却心中自有一套原则的少年。
　　即使很多时候都安静到看起来漫不经心。
　　只是不知何时；他眉宇间的几分阴郁却已然所剩无几。
　　曾潘抿了一口桌上温热的茶；轻叹：“以后总是会更好的。”
　　以后，这类不良风气总会越来越少；会有越来越多怀揣着梦想踏进这个先辈们搭建的五彩城；让这片曾经无人涉足的荒原开出热血浇灌的花朵。
　　你们的努力总归不会白费的。
　　值得最好的对待。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哑。
　　“嗯……”
　　曾潘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浅浅呼吸，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应该挂电话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却迟迟没有动作。
　　沈曦也没有挂断。
　　两个人就这样听着安静电话那头彼此的呼吸声。
　　莫名的纯情。
　　沈曦从来没有和女孩子接触过。
　　即使上学的时候有女孩子喜欢他，也都被他的冷脸吓走，甚至仅仅因为他毫不留情的拒绝失声痛哭。
　　那些仿佛水一样柔弱和野草一样不死心缠上来的女人，让沈曦烦不胜烦。
　　可是现在……
　　沈曦感受这沉默。
　　有些无措。
　　他微微蹙眉，将这包烟里的最后一根叼在嘴里。
　　点燃。
　　打火机啪嗒的打开声，曾潘听得分外清晰。
　　她想到他因为休息不好而疲惫的脸色，秀气的眉都拧成了一团。
　　“沈曦，你是不是在抽烟？”
　　曾潘声音冷澹而又严肃，像是捉到了任性的孩子。
　　“嗯……”他低哑的声音飘散在夹雨的细雪里，有些模糊。
　　“我上次……”不是和你说少抽烟。
　　曾潘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吸了吸鼻子。
　　“……”
　　曾潘说教的声音，猛地顿住。
　　声音里的故作冷漠也瓦解的干净。
　　她沉默了几息，急急的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
　　“你是不是只穿了一件外套？”
　　曾潘的声音很严肃。
　　沈曦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薄队服，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嗯……”
　　薄队服也是外套，对……吧？
　　曾潘却根本不信他。
　　沈曦有的时候很成熟，有的时候真的很像小孩子。
　　尤其是穿衣服上。
　　不知道是天生对温度反应不敏｜感，还是就连对待自己都足够漫不经心，他永远都穿的单薄。
　　仿佛这世界与他无关。
　　甚至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曾潘有的时候都心惊他无意识表现出来的寡淡。
　　她沉默着。
　　最终还是没有揭穿沈曦一拆就穿的谎言，而是故作不知的转移话题。
　　“你那边在下雨吧？”
　　“你要不要来看比赛？”
　　沉默很久后，两个人同时开口。
　　曾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头的沈曦也忍不住翘起了唇角，眼里是波光粼粼的笑。
　　他澹澹的应了一声，“嗯，在下雨。”
　　紧接着，他就直接开口又问了一遍：“你要不要来看比赛？”
　　曾潘沉默。
　　她站起身，想要出门翻自己的工作日程安排。
　　那头的沈曦像是怕她拒绝，“是我们的春季赛决赛。”
　　曾潘有些懵。
　　“决赛不是还早吗？现在还是常规赛。”
　　“我们战队已经是积分第一，稳稳出线的。至于季后赛，我们会参加决赛的。”
　　沈曦的声音澹澹的。
　　明明说着桀骜不驯的狂话，却因为强大的自信而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曾潘停止翻日历的手，没说话。
　　雪花轻飘飘的落在常青的松上，因为雨水清洗而越发苍绿的松枝在深冬的冷风中轻颤。
　　沈曦撑着一把大伞站在树旁，终于听到了曾潘轻轻的声音。
　　她说——
　　“我一定会去的。”
　　“还有，记得以后出门穿上羽绒服。”
　　沈曦手里握着还带有余温的手机，紧紧的。
　　仿若那温热能顺着手心，一直传到心里。
　　……
　　“沈曦，你终于回来了啦~~~”二胖看着在门口收伞的沈曦，声音比叫着自己爹还亲近。
　　尾音都是荡漾的。
　　“大下雨天的你自己一声不吭的跑出去干嘛啊？？”
　　“快来快来，我的粉丝可都在刷屏，万人血书求你看一眼摄像头。”
　　说着，他蹦跶着上前，欢脱的身上肉肉都在抖。
　　沈曦别开脸，弯腰脱着鞋子。
　　“诶，你这白鞋上都是泥了，你不平时最受不了这个嘛？大雨天的。”二胖看到沈曦白鞋上的泥点子一阵惊呼。
　　“买烟。”
　　“烟呢？”
　　“……”沈曦的脸僵了一瞬。
　　最后一根都被他碾灭扔掉了……
　　偏偏二胖丝毫看不出来沈曦的僵硬，还十分不要脸的往他身上探：“烟呢？？”
　　沈曦：“突然不想抽了。”
　　“啧啧啧。”二胖绕着一脸寡淡的沈曦转了两圈，猛地拽着他的右手：“走走走，去我直播间露露脸！”
　　沈曦下意识的甩开二胖抓住的右手。
　　不耐烦的别开脸，“滚，别碰我。”
　　二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就这样被凶残的拒绝了。
　　机长的爆笑从身后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拒绝了被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得好沈曦。”
　　沈曦刚才纯粹是下意识动作。
　　那右手的余温……
　　还哈，二胖并不在意。
　　二胖嘴角一拉，胖脸皱成一团，三步并两步就扑到在了颜方腿上：“队长啊！沈曦这个负心汉他拒绝我啊，您可以要给我做主！！”
　　颜方坐的板正，冷澹的瞥了在他腿上嘤嘤嘤哭成一团的二胖没动作。
　　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