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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威瑟就这样陪她站着。
　　过了很久很久，许乐乐才突然问，“杨威瑟，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杨威瑟突然愣住了。L

☆、第二百五十四章　后悔说出的话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许乐乐问。
　　“会。”
　　“这样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许乐乐摇了摇头，可是她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没什么。”
　　杨威瑟掰过她的肩膀，“乐乐，你怎么了？”
　　许乐乐不肯看他的眼睛，“巴克和凯莉去了，我很伤心。”
　　“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但是你不止是伤心。”杨威瑟跟着她的脸转过去，“这不是平时的你，乐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们相识数年，日夜相处，早已熟得不能再熟。许乐乐性格很直接，有什么事都会直接说，这样躲躲藏藏闪烁的眼神实在太反常了。
　　“你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许乐乐却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杨威瑟沉默片刻，才道，“乐乐，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告诉我的吗？”
　　许乐乐仍旧不说话。
　　杨威瑟微微叹气，以手拊额，“我知道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如果有一天你愿意说了，我随时都在这里。”他语气中难以掩饰的落寞让许乐乐一愣，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她慌忙摇头，“不是这样的。是权限……”
　　杨威瑟顿时明白过来，“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他一把把许乐乐抱在怀里，“不要再说了。既然是权限，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对不起。”
　　许乐乐一怔，“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勉强问你。我错怪你了，我只是以为其实你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信任我。我真是个笨蛋。其实是我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信任你吧？对不起。”
　　杨威瑟紧紧地把许乐乐抱在怀里。一阵心痛，“对不起。对不起。”他明明这么喜欢她，不想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是却还是没有做到全心全意地信任她。一直以来，许乐乐对他的信任都是根本不用怀疑的，有什么话都会想要告诉他。他却以为她不想跟他说话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笨蛋一样怀疑许乐乐。
　　杨威瑟非常后悔，“对不起。”
　　他内疚悔恨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回响。让许乐乐想起曾经总是故意靠在他耳边说话的小林荣治。
　　不一样的。
　　他们是不一样的。
　　小林荣治的声音很有磁性。故意撩拨得自己脸红心跳，让自己害怕得想要有多远逃多远。
　　可是杨威瑟的声音，却让她感到很安心。很安心。想要一直这样靠在他怀里。想要一直听他在耳边低语。
　　“不要说对不起。”
　　许乐乐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闷闷地低声道。
　　这两年许乐乐长高了很多，可是在同龄人里也实在算不得高，至今也才刚刚到160。而且她都十六岁了，很可能不会再长了。而杨威瑟已经182了。
　　这个身高差。刚好让许乐乐可以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许乐乐慢慢伸手搂住了杨威瑟的腰，“可以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吗？”
　　杨威瑟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可以。你想靠多久都可以。”
　　冬日山头的寒风中，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仿佛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再也无所畏惧，再凛冽的寒风都无法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许乐乐才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杨威瑟，我想。我终于理解了那时候你说的话。”
　　“什么话？”
　　“你说，你不敢告诉我你喜欢我，这样你死的时候我可能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杨威瑟沉默了。
　　许乐乐却继续说，“现在的我也是一样。如果当时我没有说出口就好了。”
　　杨威瑟陡然一惊，“乐乐？！”
　　“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在沙海上见过那么多人死亡，可是当巴克和凯莉死的时候，我仍旧恐惧得仿佛世界末日。刘佩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吧？”
　　“或许是吧。刘佩对于我，是不是就像巴克对于你那样？”
　　“但是刘佩不是为你而死，而巴克却是为我而死。为了救我，我眼睁睁地看到他在我面前被洞穿。而凯莉，”许乐乐微微颤抖，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说下去，“如果不是因为那时候我因为巴克的死太过震惊，我完全有可能赶的到助她一臂之力的，我们两个联手，一定能拿下那个家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自责，“都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我迟钝了，我光顾着为巴克伤心了。让敌人跑了，任务没完成，更害得凯莉送了命……”
　　“不是这样的！”杨威瑟拉开她，望着她的眼睛，“乐乐，你不太对劲！我认识的许乐乐，坚强，自信，不会好高骛远，也不会妄自菲薄。”
　　“你明明知道战场上枪弹无眼，谁也不可能保证任何人的安全，谁也不可能说自己能做得最好。为了这样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内疚懊悔，根本不是你许乐乐的风格！”
　　“那什么才是我的风格？”许乐乐突然仿佛失控般尖叫起来，“坚强又怎样？自信又能怎样？就让我责怪自己又怎么样？”
　　许乐乐突然崩溃般泣不成声，“只要这样想，就好像他们本来还有有可能活下来的，就会让我不是那么绝望。”
　　“明明有着别人无法想像的天赋，明明我也努力了，可是面对这样的时刻，仍旧束手无策。凯莉说，莱瑞拉想要把我们打造成战舰尖刀。我没有渴望过无与伦比的强大，我没有一定要做什么战舰尖刀的理想，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保护自己，想要看见明天。可是尽管如此，在真正遇上危险的时候，仍旧束手无策。杨威瑟，我很害怕。我很害怕。”
　　她把脸埋在肩膀上“呜呜”地哭起来，“我一直都很怕死，可是我从来都明白怕死的人死得快，所以需要狠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后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很害怕。”
　　“我怕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我不想要你伤心。”
　　许乐乐拼命摇头，“这样的事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但是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你说不想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告诉过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吧？”
　　杨威瑟紧紧地抱住她，“我不后悔。”L
　　ps：先做个说明吧，这本书其实现在已经是在奔着结局的节奏了，如果不出意外，1月底就能完本，实在完不了，应该也会在年前完。
　　后阶段高虐，别说我没预警过啊。有部分会虐男女主。但是请看我真诚的双眼，等这一对小笨蛋想通了，结局一定是美好的，他们现在只是还缺少一个契机。
　　契机就是……我不告诉你~哼~

☆、第二百五十五章　猜测

　　杨威瑟的声音很坚定，“我不后悔。”
　　是啊，自己也曾经迷惘过，胆怯过，不希望她为自己伤心，因此总是一退再退。可是现在，他再也不想退了。
　　杨威瑟紧紧地抱住许乐乐，“梁长官说，他有个不能不活着的牵挂。我想，我的牵挂就是你。为了你，我一定会全力活下去。”
　　许乐乐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但是这种事情，不是想要活，就能活下去的。”
　　“是的，我们都明白。正因为太明白，所以我也曾经胆怯退缩，以为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你。可是我错了，”
　　杨威瑟用力抱着许乐乐，仿佛想要把以前错过的都补回来，“我终于明白了，无论我是否把我的心意告诉你，你都已经喜欢上我了。不管我如何逃避，如果我真的有阵亡的那一天，你还是会为我伤心。”
　　“既然如此，我的逃避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为自己的懦弱找的借口，让我不敢正视我的感情。乐乐，”杨威瑟放开许乐乐，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我的使命是保护你，就让我竭尽我可能来保护你。”
　　“所以，不要犹豫，不要害怕，不要逃避，做你自己。然而，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许乐乐的心“怦怦”跳着。
　　杨威瑟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他是那种比较内敛的男生，有什么话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地放在心里。
　　可是这时，在这个许乐乐伤心迷惘的时候，他却真心实意地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许乐乐看。
　　这样的话，如此简单而真切的一句“保护你”，远比小林荣治的撩拨和甜言蜜语更能打动人心。许乐乐突然就镇定下来了。
　　嗯，没关系。还有杨威瑟在。
　　还有梁长官在。
　　或许自己真的没有把握能活下去，或许下一次任务就是生命的终点，可是在这一刻，许乐乐突然觉得，能得到杨威瑟这样对待自己，死而无憾了。
　　终端突然响起。是莱瑞拉找许乐乐过去。
　　两人怀着不太好的预感对视一眼。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然而等许乐乐匆匆赶到的时候，梁宏远也在。
　　看到梁宏远，许乐乐不知怎么突然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像是上次那般绝密甚至可以颠覆她三观的任务。
　　随后见凯瑟琳端茶水进来，她就更安心了。
　　梁宏远便给她讲了讲现在的状况。
　　原来梁宏远那日亲眼见凯莉被正面击杀，对那架机甲心存疑惑，遂调查机甲中的数据进行行为分析。竟然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那架机甲的驾驶员。竟然正是小林荣治！
　　许乐乐大吃一惊，小林荣治不过和她同年，竟然有这个本事能正面击杀凯莉？！
　　然而更令许乐乐惊讶的还在后面，经过梁宏远的大量分析。尽可能搜集出了所有能找到的小林荣治的资料，竟然被他分析出了小林荣治的大量行为习惯。
　　今天把许乐乐找来的目的，就是准备在接下来的训练中让她更有针对性的针对小林荣治进行突击训练。
　　望着梁宏远给的分析资料。许乐乐震惊得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仅靠有限的资料，分析报告竟然已经详尽地分析出了小林荣治的各种习惯。比如在遇到什么情况时习惯使用副武，在什么情况偏向于使用单分子刀，多少距离内命中率等多项数据。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报告中竟然给出了其如何正面击杀凯莉的推测。
　　梁宏远在报告中写道，小林荣治的整体实力高出凯莉一截，是以他用控制节奏的方式来让凯莉跟随他的节奏，一旦凯莉陷入了他的节奏中，就将时刻处于被动。
　　报告的最后给出了解决方法：不能跟随他的节奏，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看完报告，许乐乐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却疑惑道，“就算其中推测是事实，这个解决方法也很难做到。小林荣治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那么怎样才能不陷入他的节奏化被动为主动呢？而且凯莉当时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否则以凯莉的应变能力和反应速度，就算一时陷入了他的节奏，也很难被正面击杀。”
　　梁宏远点点头，“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针对此问题，我谨作以下猜测。”他调出当时凯莉驾驶的y21的记录数据，“你们看这里，当时凯莉的动作有一个明显的混乱和停滞的反应，这是为什么？凯莉显然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犯走神这样的低级错误，那么我们来看这里。”
　　他调出另外一个数据库，“这是当时的记录，我把声音的这部分放出来。”
　　声音放出来，是凯莉最后的一声惨叫。
　　莱瑞拉皱了皱眉，“我当时就听到了，怎么了？”
　　梁宏远把数据比对给她看，“大校，您仔细看时间。”他将时间轴放慢，慢慢拖动。
　　莱瑞拉突然拍桌而起，“这是！”
　　“不错。”梁宏远正色道，“我们当时都以为她是受到了小林荣治致命一击才会惨叫出声，但是现在回放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是她的惨叫在先，然后才受到小林荣治的那一击！”
　　接下来，不用梁宏远说明，为什么会这样，大家立即都想到了。凯莉的头痛犯了！
　　莱瑞拉脸色铁青，凯莉竟然运气这么不好，在最关键的时候头痛犯了？！
　　不，更早一点点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凯莉的动作急躁得不正常，是不是那时候她就开始头痛发作了一直忍着？
　　可是没等她多想，梁宏远已经继续调取数据进行说明，“大校，您再看这里。”他同样是把时间轴往前拉，“这里凯莉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形了，她已经完全陷入了小林荣治的节奏无法挣脱，所以拼命地想要改变这个节奏。对于这里，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莱瑞拉和许乐乐心都快跳出来了，仿佛梁宏远下一句话就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莱瑞拉平了平心跳，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梁宏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记得曾经看到过说明，天赋者用脑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超过了那个限度，脑力耗费过大，就会很容易疲惫，换句话说……”
　　“别说了！”
　　莱瑞拉眼中满是深深的绝望。
　　梁宏远要说什么，已经很清楚了。
　　他想说的是，凯莉是被小林荣治生生逼到用脑过度继而头痛发作才被他正面击杀！L

☆、第二百五十六章　匪夷所思

　　梁宏远的猜测太过可怕。如果万一这是事实，凯莉的天赋有多可怕莱瑞拉是知道的，那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将凯莉逼到如此境地！
　　如果说对方是一名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倒也还罢了，凯莉虽然技术已经没什么话说，可毕竟经验缺乏是短板。可是刚才梁宏远的报告已经清清楚楚地表明了那位机甲师正是小林荣治。
　　同样是十六岁的少年，要说小林荣治经验丰富能如此碾压凯莉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因为经验特别丰富，那就仅剩一个可能——在技术上甚至比凯莉更胜一筹！
　　而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能仅凭技术碾压凯莉的人，整个联邦也找不出几个来。
　　莱瑞拉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第五人……”
　　梁宏远摇了摇头，“不会。”他把之前他们排除小林荣治是第五人的过程都告诉了莱瑞拉，“连dna都检测过了。”
　　莱瑞拉想了想，“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可疑。”
　　她想了想，接通了凯特中尉，“……把之前你调查过的‘第五人’的资料发给我。”
　　莱瑞拉接了资料，仔细看了看，却皱起眉头。可是因为涉及核心权限，她不敢随便给梁宏远看，只发给许乐乐，“说说看你的想法。”
　　许乐乐接过仔细看了看。
　　第五人名叫杰克。威尼斯，其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的基本情况。他的父亲曾经也是首都军区医院的医生，主攻消化科。后来杰克被查出脑癌，其父亲找到诺威主任，成了第三例存活记录。
　　可是没过两年，其父就辞职了。他一家人从此杳无音讯不知所综，仿佛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般消失了，别提最基本的追踪手段公民卡，就是以联邦的情报机构都没能找出来。
　　这样的情况绝不寻常，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莱瑞拉又把小林荣治的资料发过来。
　　小林荣治十一岁暑假曾以探亲旅游的名义去派拉姆星探望舅舅，可是却一个月后才返回，期间行踪不明。返回后却立即到首都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出院。随后转入军校预备科。
　　许乐乐同样眉头紧皱。“从这样的资料我们根本看不出他为什么会如此强大。”
　　小林荣治这段资料梁宏远和凯瑟琳倒都是看过的。
　　凯瑟琳不由疑惑道，“确实，小林荣治的经历虽然看起来稍微有点异常。但好歹还是在合理范围内，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他强大的理由，就好像强大得不像本人一样。”
　　梁宏远敲了敲桌子，“我感觉关键点就在小林荣治在派拉姆星消失的那一个月。他之前都极其普通。从那以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换了一个人？许乐乐不由喃喃道。“如果是换了一个人就会变得如此强大，那被换的一定是个原本就非常强大的……”
　　许乐乐突然拍桌而起，瞳孔骤缩，三人连喊她数声“怎么了？”才回过神来。却惊恐半晌才道，“我记得前年我曾经被小林荣治劫持，他带着我从下水道里跑出去。到了出口那里有个人接应！”
　　许乐乐的声音都在发颤，仿佛突然就打开了什么极其可怕的魔盒。“我记得那个人喊杰克！他回了话，然而才说请喊我荣治好吗。”
　　“什么？！”三人齐齐大惊失色。
　　梁宏远顾不得莱瑞拉还在旁边直接喝问，“怎么想没听你说过！”
　　许乐乐脸色苍白，“我当时做笔录关顾着主要经过，没想起来这个细节。”
　　梁宏远直接挥了挥手，“我们可以做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小林荣治就是杰克。威尼斯，那么很多疑问都可以得到解释。不，”他粗略地划了划，“这个解释太完美，几乎所有的线都能窜起来了！”
　　莱瑞拉也深表赞同，“不错，这个解释完美得令人舍不得放弃这个猜想。”
　　梁宏远却摇了摇头，“可是我们取过样，小林荣治不是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