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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刀在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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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速流逝，傍晚时分，众人带了几箱番茄满载而归。
其实栽出来的小番茄并不怎么好吃，味道很淡，果肉也偏硬，真想要改进，少不了后期的优选优育。可是他们的条件又不允许。
不过确认了番茄林的成功，众人都是松了口气，重新将关注的焦点聚集到那个即将出生的小动物身上。
没有人它到底是个什么物种，母胎系统能让外人看见的只有数据。不过众人虽然期待，倒不是很想看一个不断跳动的子宫，细想一下的话那画面的确是挺恐怖的。
看开云按捺不住，周剑履提醒她翻阅中央数据库里的动物图鉴，比照胎儿目前的体重，以及怀孕的时长去推断。
一般来说，母胎系统里有会加重营养量，所以成长速度比普通的孕育速度快上20％到30％，按照这样的标准，应该能查出大致的范围。
开云受它点拨，对数据库进行了一番筛选，最后发现都没有合适的目标。
老虎、熊猫，以及豹子的孕期大约是在三到四个月之间，按照状态推算的话，对不上。狗、狼，以及猫的孕期倒是大部分在两个月左右，可是其余的数据又不符合。
雷铠定说：“看上面写着的体重，好像还挺小的，不到50g。如果这是正常生育的话，是不是说明它是个小型动物？”
“没有必然联系。”周剑履说，“大体型动物的胎儿也可能是很小的。”
众人又提了几个可能，都被周剑履给否了。问他答案，又只笑不说话。
实际上，周剑履认为荒芜星上的原有生物都不适合在这个星球上生存，母胎系统应该不会开启才对。只是有了早上的前车之鉴，他选择保持沉默。
·
那边众人抓破脑袋，秦林山回到自己的房间，悠闲地坐了下来。
他脱掉衣服，吹着暖气，拉开啤酒罐的盖儿——这是他坚持要带过来的，只带了一箱低浓度的啤酒，毕竟戒酒讲究的是循序渐进，而不是一击致命——喝下一口后，舒爽地吐出口气。
这才是人生啊，操劳已经不适合他的年龄了。
秦林山打开中央数据库，决定将之前没看完的监控视频继续下去。手指划了两下，还是一样靠缘分盲点。
这次他的心脏已经得到了加强，再也不会因为过去的一点小事而劳心伤神。再没什么能影响到他。纵是唐话的无耻也不能。
画面里，唐话半靠在躺椅上，认真地看着手里的光脑。
那姿势与秦林山如出一辙，叫秦林山不自在地挺直了腰背。
开云颠颠地从远处跑过来，在唐话身边看了会儿，举手问道：“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唐话摇头。
开云又问：“那我带你开小车车？”
唐话还是摇头。
开云围着他的躺椅跑了两圈，唐话始终没有将视线离开过光脑。
得不到关注，开云整个人显得特别颓丧。
秦林山惊呆了，点了下暂停。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呐？
不。
他用力抹了把脸，点击继续观看。
他可以冷静。
开云停在旁边，努力抬起小短腿往椅子上蹬，想爬到唐话的身上去。
可是这把躺椅做得特别高，不知道是原先就长这样，还是唐话那货特意改装过了。反正唐话故意横过腿，挡住了边缘位置，不叫她上来。
开云还不容易爬上去，立即被唐话一只手拎了下去。
她不放弃地选择继续，唐话也没跟她客气。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
秦林山怒了。
为什么就唐话这样的人，开云还是要这么亲他？
开云似乎是发现不行，叫道：“爸爸。”
唐话终于出声了，说道：“不要闹，让我先把这个看完。”
开云挺起胸脯，善解人意道：“我不用你陪我，但是我能陪你一起看。”
“你看不懂。”唐话说，“你到一边自己玩儿去。”
“可是没有了，没有人跟我一起玩。”开云失望道，“连小动物都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
唐话终于放下了光脑。
看屏幕中的颜色构图，应该是荒芜星的中央数据库。
开云摇头说：“没有朋友。”
唐话默默看着她。
开云继续可怜道：“也没有宠物。”
唐话：“嗯……”
“想要！”
开云高举起手，表示需要发言。
唐话：“你说。”
开云：“保姆机器人说我听话，研究所里就会生宠物。你可以算我听话了吗？”
唐话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抓了把自己许久没有打理的短发。
“我还是最爱你。”开云说，“但是我都没有见过电视里的小动物，想抱抱。”
唐话一副沉思的模样。
开云扒住唐话的腿叫道：“爸爸！”
唐话把她抱起来，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宠物？”
“可爱的，要聪明，会听我话！够大，比我的车跑得快，可以载我去更远的地方！”
开云激动说完，想了想，又补充说：“不可爱又没用也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它。可以陪陪我就可以。”
唐话把她头上的发圈给摘下来，又重新扎了一遍。
唐话问：“白色的要不要？可能带一点灰。”
开云字正腔圆地答：“要！”
唐话：“它喜欢吃很多番茄呢？”
“我可以种。”开云乖巧道，“我喜欢吃番茄炒鸡蛋。”
唐话说：“嗯。”
唐话将她抱起来，去别的地方逛一会儿。
开云又问：“我要多听话才可以有？”
唐话说：“一点点听话就可以了。”
·
还稍稍算个样子。
秦林山哼了一声，随即又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找到了之前开云带他去过的研究所位置的监控，然后照着这边的时间，搜索监控片段，然后一个个点过去。
两天后，唐话离开了地下城。开云特别挫败，整天趴在地上默默流泪，然后准点被保姆机器人拖回去吃饭睡觉。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唐话回来了。
他还是穿着他那身已经有了年代的旧大衣，脸上也带着些旧伤，走到研究院的门口。进去呆了大约十分钟，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的银色箱子已经没有了。
这厮哼着歌，大声喊道：“开云！我的乖徒儿！”
像咸鱼一样瘫在地上不动弹的开云立即原地起跳，嗷嗷叫着朝他跑过去。
“我不要了。”开云眼泪翻江倒海地涌出来，“我一点都不喜欢宠物。我已经要忘记了。”
唐话抱着她，神秘地说：“如果你以后见到了，记得那是师父留给你的礼物。”
秦林山：“……”
原来说要忘掉不是说着玩玩的。
秦林山关掉视频，平复了一下心情。
好的，现在他是整个地下城唯一一个知道那崽是什么物种的人。
他现在比周剑履还要博学！
·
秦林山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开云，溜了个弯儿出来，恰好看见开云正在和军校的同学们讨论胎儿物种的事。
他们一群人聊得挺开心，不管有道理没道理，都在面红耳赤地争论，那声音恐怕已经能传出几公里远。
秦林山看了会儿，不由轻笑，想想还是算了。
这种期待的感觉多珍贵，开云现在已经长大了，重要的早就不是可爱或不可爱，能不能跑得比她的婴儿车快。她可以自己去够远的地方，也再不缺少一只宠物的陪伴。
享受生命诞生的过程就好了。
“秦叔！”开云在远处朝他喊道，“十压一了，买定离手！猜对的人我要送他一顿满汉全席！”
那帮军校生闻言跟打了鸡血一样振奋。
“熊猫，一看就是食铁兽早产的亚子！”
“猴哥你要给我争点气啊！”
“都说了肯定是袖珍型的狗了。”
秦林山无奈摇了摇头。
·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他们作对，母胎系统里的生物居然开始了晚产。
一直到新年的前一个深夜，众人都还在熟睡，警报声突然响起。
第100章 亲亲我的宝贝05
因为临近分娩，开云对它开的权限是最高警戒。所以在数据临界开始生产的时候，地下城的警笛声几乎震天动地，将所有人都吵醒了过来。
开云被吓得心跳加速，脑子还是迷糊的，条件反射地抓过外套，朝研究所跑了过去。
不想她这样的超神反应，竟然还有人比她更快。等她到的时候，叶洒已经在里面了。他穿着一身睡衣，正埋头看着中间的孕育台。
研究所里的灯光被自动调暗，温度和风速也得到了恰当控制。
开云叫道：“你怎么那么快？”
随即她又心痛说：“你看走了我儿子的第一眼。”
叶洒默默扭过头，把位置让了一点出来，示意她上。
开云赶紧走过去看。
小家伙只有手心那么点大小，刚出生还没有长毛发，只有一层粉红色的皮肤。闭着眼睛，在原地瑟瑟发抖。小小的耳朵也缩了在脑袋上，身后甩着条尾巴，显得特别可怜无助。
开云脑门上闪过一个问号。
这是个啥啊？
她看了眼叶洒，发现对方也茫然无知。
开云心道，一定是他们太无知。
于是她拿出光脑，对着它进行扫描。
中央数据库显示：无数据记录。
这不是他们荒芜星的原生崽啊！开云惊呆了！
叶洒紧张说：“先别拍了，现在是要怎么处理来着？”
没有数据记录的生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照顾。
母胎系统停止以后，系统将孕育台清理了一下，但它躺着的地方依旧有点湿润。
台上的那只鼻子动了动，然后朝叶洒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开云从旁边扯过早就准备好的一块软布，小心盖到它的身上。倒是没忘记将嘴给它露出来。
“很好。”开云严肃说，“先保暖。”
二人蹲下身，眼对着眼，对它进行近距离观察。
开云小声说：“是爪子。”
叶洒道：“这叫掌吧？”
似乎是被他们说话的声音惊到，小东西整个扭动了下，仰起头朝向他们，努力地嗅味道。
开云伸出手指靠近，想叫它先记住自己。
这时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显然众人都是奔跑而来。
周剑履喝了一声：“不要动！”
开云跟叶洒不由浑身一僵。随后才发现周剑履是在跟其他人说话。
“你们身上带着病菌，在不确定它的科目跟特点之前，不要那么多人一起进去。都先在外面等候。”
话音刚落，周剑履大步走了进来。秦林山顺势跟在他的后面，假装自己不存在。
开云和叶洒自觉退到两边，让技术人员查看。
周剑履扶了下眼镜，弯下腰，先用毛巾小心将它擦干，然后捧起来，放到一旁的软垫上。
开云说：“这好像不是我们荒芜星的品种。”
但是这不科学。根据中央数据库里的记载，他们并没有放入外星球的生物基因。
周剑履低沉地说了声：“嗯，我知道。”
果然，他就说凭借荒芜星上那些脆弱的生物基因，是不可能通过母胎系统的环境测试的。
周剑履说：“这是一种进化物种。”
开云：“属什么的？”
周剑履此时也很惊讶。他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心中的猜想，沉吟片刻后，说道：“它原生地的人喜欢叫它吞风，因为它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至于外号，就太多了，都是见过的人随便取的。”
周剑履随口道：“比如被吓过的人，喜欢叫它祸斗。嗯……祸斗就是一种外形像犬类动物的古代妖兽。不是什么好意思。”
他拿起光脑，随手在上面画了几笔。
“不过，知道这种生物的并不多，因为它的母星对它非常保护。没有给它编入联盟的动物纲目，也没有进行宣传。如果非要说的话……是一种外形接近狼的变种吧。”
周剑履将屏幕展示给几人看。
他画的动物皮毛松软而纤长，身躯形状似狼，但眼睛跟嘴没有狼的那种阴狠感，反而有种冷漠睥睨的高贵。耳朵向后稍折，给面容增加了几分柔和。
“吞风兽这种动物，我只在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偶然遇到过。这是一种在严酷环境下衍生出的超强进化种。生命力非常顽强，耐寒耐热，皮毛坚硬，抗打击力高，攻击力也十分强大。能适应多种极端环境。但是天生对人类很友善。”
周剑履的眼神带了点深思。
“它的智商很高，在当地星球被视为守护神一样的存在，是那个星球的特有种，我还没在别的地方看见过。”
开云结巴道：“买……买的吗？”
周剑履摇头：“这种动物当地人很珍惜，将它们当做守护神一样地照顾，不大可能进行买卖。荒芜星上不应该有它的受精卵才对。”
开云好像想起了什么，模糊而熟悉的记忆，让她不敢肯定是不是真实地发生过：“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周剑履推了下眼镜：“吞风兽各个方面都很强，最大的缺点就是天生性冷淡。而且繁衍难度极高。就算是技术成熟的体外受精技术，受精卵的成活率也低得惊人。”生物总是会有弱点的。也许这就是自然对它的限制。
开云额头一滴冷汗：“嗯……”怎么办？她觉得唐话是偷来的。
周剑履语气一转，又说：“但也不可能是偷的。如果是偷的话，当地的人估计已经把他的名字挂上悬赏榜，每天全民辱骂他跟他的祖宗。不会这么平静。”
开云不由松了口气。
不是偷的，那肯定是送的了。
师父果然有排面，在外连这种交情都打的到。
秦林山笑出声来。
周剑履看过去，他又立即恢复正经。
周剑履挑眉。
秦林山说：“有什么好想的。说不定就是礼物呢？”
开云疯狂点头，然后快速转移话题，问道：“它能长到多大？我想带回去顺便给它做个窝。它看起来很小的样子，室内能养吗？”
那么小的家伙，不好好捧起来，怕是一个不留神就压死了。
周剑履停了下，搜索自己久远前的记忆，估测了下，说：“很大。我们上次见到的成年体大约在1500公斤左右。还有没有成长空间我也不知道。”
开云：“……”
雄性重型马的重量也才不到一千千克，也就是说，吞风的肉如果不是横向发展，那应该能长到1。5匹马的大小。
还真是好大。
周剑履看着软塌上的动物迟疑道：“但是我还真不知道，这种动物应该怎么饲养。”
开云试探着说：“那就……暂时把它当狼来奶？”
周剑履觉得不妥。
对这个物种大家都很陌生，而且它也根本没有在荒芜星上出现过，会有怎样的反应就更不知道了。
周剑履正想说还是去那颗星球找专业人士问一问，一直躺着的吞风发出了微弱的叫声，同时中央屏幕上标注：
“体重：90g。体征：健康。状态：饥饿。”
渡过出生后最危险的一段观察期，母胎系统再次关闭，陷入休眠。随着它的电源关停，中央主控的智能机器人突然发出一声冰冷的提示：
“条件已满足，现在执行。”
众人寻声望去，正茫然之际，墙面的一侧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某个保险柜的柜门被自动打开，屏幕上也跳出一个保险柜的编号。
开云立即跑过去，发现里面放着一个银色的箱子。
箱子没锁，打开后是一成踏的纸质文件，内容有些复杂，开云细看后才发现是一份赠与合同。
她多扫了两眼，确认这是唐话以荒芜星的名义，与对方签订的长期合约。
内容大致是：
如果荒芜星的环境通过母胎系统的测试，自动开始孕育这枚受精卵，那么吞风作为两颗星球友谊的象征，允许由开云或唐话进行抚养。
如果直到开云死去，母胎系统都没有启动，那么吞风兽的受精卵将会重新被送回A301星系。
唐话没有告诉过她，也许是不想叫荒芜星成为她的责任。
开云翻动了一遍，在文件的最下面，抽出一本小册子。
这本书册是手写的。字迹潦草又狂野。封面写着大大的“吞风兽饲养指南”。
分明是唐话的笔迹。
开云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一句唐话给她的留言。
“如果你能看见这本书，说明你成功启动了母胎系统，而我这个时候已经不在荒芜星了。希望现在的你已经长大。”
啊……
开云手指一紧。
如果不是她坚持种下了番茄林，坚持着重建荒芜星，是不是都不能发现唐话留给她的东西？
开云缓缓往后翻了一页。
“恭喜你，有了一个新朋友。这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好好养，它会听话，也会愿意载你。虽然我不在，但是它可以保护你去很远的地方。”
开云抿进唇角。
可她不是想二选一啊。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希望两个都要。
“它爹妈长这样↓希望它可以继承。”
开云又翻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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