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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温九抽空回答他，对他这个夸不满意，“你不说你很开心了吗？”
　　“事实上，你每次运用你的能力，我都不是特别开心。”
　　“真的吗！”温九扑上去抱住他。“开心或者难过，你都可以说啊。”
　　楚怀靳：……
　　在这一天，温九发现了自己的一个隐藏爱好。
　　她喜欢听楚怀靳说自己开心或者难过这种带有情绪色彩的词。


第69章　嗯啊！打火机
　　八点多一点，　几辆车停在了市中心一家图书馆前。楚怀靳不急不缓地看着窗外。
　　大约过了一刻钟，　这片区域的人群被疏散了。几位特殊人种下车，　考差现场的情况。
　　楚怀靳从车上走下来，回头看了眼温九，“在这等我。”
　　温九点头，　看着他往图书馆里走，玻璃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温九一回头跟宁亚四目相对。
　　“我就是想来看看戴维的能力。”宁亚挠挠头，　“逍遥法外了那么多年，　我还真的好奇，　他是怎么逃脱的。”
　　“哦，巧了，　我也是。”
　　宁亚：……
　　温九：……
　　两个都是凑热闹的主。
　　楚怀靳进去了，就没什么动静，温九扒着窗户往外看。“戴维是和当年实验室逃脱的那些研究员有关吗？”
　　“应该吧。”宁亚道，“他按理说早应该基因崩溃了，　现在还活着，肯定是有什么延长生命的方法。全星际搞这些研究的也就那些人了。”
　　“那星际之前的研究室是怎么回事？”温九问宁亚。
　　“唔……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特殊人种是进化之后的人类，拥有各种能力，　超强的体能，　思维等等。打着帮全人类进化的口号，暗搓搓地搞些实验。据说，　当初实验室里存着几千个实验体，还不算死亡的。”
　　温九皱了下眉头。“他们都是从哪里找的实验体？跟现在一样，　坑蒙拐骗？”
　　宁亚吸了吸鼻子，“哪用那么辛苦，他们都是挑选军队里优秀的军人和他们的后代，死了好几批人，最后才确定了七只药剂，挑了七个试验品。”
　　“就是你们？”
　　“嗯，我们转变没多久，现在的星际高层就推翻了他们。封存了所有的资料，叛逃出去的那些研究员一直都在继续这些东西的研究。”
　　说话间，整座图书馆中迸发出了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充满了压迫感。温九只觉得耳膜嗡然一响，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下，下一秒这股力量如同潮水一般冲着她扑来。
　　周围的建筑墙面还是出现了裂纹，处于力量中心的图书馆，顷刻崩塌，露出了里面的建筑。那是一座血红的城堡，几根雕刻精美的柱子，挑高的门厅，气派的大门，和一地的狼藉格格不入。空气中带来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
　　宁亚愣了片刻，喃喃道：“他的能力，他把整座图书馆的书做成了这座城堡。”
　　“那些红色都是鲜血？”
　　“对，他对鲜血有重度偏执，当年为了染红他家的地毯，杀了十几个人。”
　　宁亚愣了之后，就打开车门下车，掏出通讯戒拍照。“卧槽，有生之年我能看到戴维啊。”
　　“这血染的城堡啊，全是纸做的啊！”
　　温九：……
　　“这一张绝对是星际最厉害的游客照。”
　　温九：“宁亚。”
　　“啊？”
　　温九抹了把脸，“如果我没搞错，我们是在围观打架，不是来旅游合影留念的。”
　　“没有围观，我们看不见。”
　　“……”温九冲她翻了个很大的白眼，看不见你就开始当旅游一样，开始拍照了吗。
　　温九道：“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铸造出这座血色的城堡。”
　　宁亚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我知道啊，这不是这辈子也就见这一次了。能用能力建造出这么大的一座城堡，这绝对是特殊人种中的王者，顶尖的特殊人种啊，虽然他沾满了鲜血。”
　　温九将目光投到那座城堡上，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座城堡，他们都在期盼着楚怀靳会获得胜利，将第三星系的领主带回来。
　　不知不觉中，那座城堡的大门打开了，无数的蝴蝶从门内飞出，翅膀煽动发出了簌簌声。鲜红的蝴蝶像是一朵朵绚丽的花朵，密密麻麻地遮住阳光，从他们头顶飞过。
　　“我能说有点好看吗？”宁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就想拽下来一只。可谁知道，刚伸手，还没碰到。那些蝴蝶突然伸出了两只长长的触角，像是两个针孔一样朝着她的手扎下来。
　　宁亚惨叫了一声。
　　温九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从兜里掏出了个打火机，火苗舔上那只蝴蝶，它把触角缩回去，同时发出了一阵惨烈的呼叫声。蝴蝶挣扎地往上飞，蝴蝶丛中燃烧起了熊熊大火，像是灿烂的晚霞。
　　没过一会，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蝴蝶，全都变成了一堆灰烬，轻飘飘地掉了一地。
　　宁亚：……
　　其他人：……
　　温九：……
　　气氛一时有点沉默，大家都被领主夫人掏打火机出来点火，这一手骚操作给震惊了。星际这年头谁还随身带着玩意？
　　宁亚目瞪口呆，“你是把他们都烧着了？”
　　温九：“……看起来是的呢。”
　　宁亚：“……姐妹你牛逼啊。”
　　温九也懵，“我昨天去了叶清澜的思维，他说他后悔没带打火机了，不然一把火烧了它。我今天就顺手把打火机揣上了，没想到真的能点着？戴维那么弱的？这纸一点就着？那这城堡……”
　　她有个危险的想法。
　　一群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要是一把火烧了……
　　宁亚及时刹住了车，常识上线。“等下等下……按照资料，被他控制的纸烧不了，跟钢板一样。”
　　温九用脚踢了踢脚下的灰烬，讲个笑话，钢板一样。
　　“emmm……可能是他没精力控制这些蝴蝶了。”宁亚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你的手呢？没事吧。”
　　宁亚把手掌举起来给她看，“你自己看。”
　　手掌上，有两个硬币大的洞。
　　“卧槽，这么严重？”温九仔细看了眼就发现不对劲了。“等等你这手……”什么时候食指和中指那么长了？
　　“手是没事。”温九亲眼看着她，从两根手指上撸了点肉下来，填上了那两个破洞，揉吧揉吧，一个手掌又完好无损的了。“但是我心里受到了惊吓！”
　　温九：……
　　“你这个能力……”温九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宁亚还给她演示了一遍，“可以缝缝补补，危险来了，我还能转移肉。”掌心的皮肤开始融化，渐渐的朝着别的地方流去，掌心出现了一个大洞。
　　温九：……
　　“如果有一天你活不下去了，可以靠着直播这个，变成星际首富，我敢保证。”谁不爱看这种？
　　宁亚居然当真了，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个可以有，我可以直播捏个爱心，捏个唧唧什么的。”
　　一边说，一边还拿自己的手示范。
　　一块巨大的橡皮泥在你面前，你也会忍不住捏两下。
　　温九上手揉了两下。手感很好，凉凉的。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了第五星系的夫人和她的闺蜜，继游客照合影之后，又开始了沙滩堆沙雕游戏。
　　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跟他们这种一个风吹草动就恨不得冲进去，一点都不一样。
　　“您……都不担心的吗？”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特殊人种问出了口。
　　温九正专心捏她的爱心，时不时还要抽空看看城堡那边的情况。“担心什么？”
　　“楚领主……”
　　温九：“不担心啊。”
　　她还真的从来没担心过。
　　她对楚怀靳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这种信任放到追星少女上，就是脑残粉，哥哥发烧63度还坚持工作的那种。大概是从楚怀靳帮她安排好了一切，扫出了后顾之忧，哪怕是她闯个祸也能了无痕迹地掩盖过去开始。
　　“这件事要是连他都解决不了，那星际就没人能解决了。”温九头也不抬地说道。
　　第三星系的人沉默了。
　　现场的气氛稍微不那么紧绷着了。
　　不知不觉中，温九觉得自己已经捏了很久的宁亚了，在她想楚怀靳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楚怀靳走了出来。
　　那座城堡仿佛失去了生机，鲜红的颜色暗了好几个度，渐渐地，半空中飞起了几片纸屑。这仿佛是一个预兆，很快越来越多的纸屑飞出，硕大的城堡在那一刻崩塌，成了无数暗红色的纸屑，飘洒在半空中，像是战火燃烧后的灰烬。楚怀靳的神色淡然，来自远处的风轻轻地吹动着他的头发，发丝在眼前缭乱着，让他的目光看着有些冷漠，仿佛与一切都格格不入。
　　这样的楚怀靳的陌生的，他好像跳脱了整个世界，没有一切情感和牵挂。
　　温九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了他的手掌，挡住了从远处吹来的风，纤细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
　　楚怀靳转过头来看着她，从温九角度看去，他的瞳孔里褪去了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深情。
　　温九于他来说，大概是一根线，一根连接他和这个世界的线。
　　“你回来了，受伤了吗？”
　　“没有。”
　　温九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楚怀靳打架必须是要优雅的，身上连个血腥味都没有。
　　这时在一旁站了好久的第三星系特殊人种们，表情略带忐忑地凑过来打断他们，“楚领主……戴维呢？”
　　“死了。”
　　“那我们领主……”
　　“都在里面，自己去找。”楚怀靳侧过身子。
　　温九这才看清，那个城堡所在的位置，好大一个坑啊。宁亚正在坑边撅着屁股往里看。


第70章　嗯啊！爱是一道光
　　叶清澜做梦也没想到，　自己有一天会被一群纸片绑架。
　　绑架完，　做梦也没想到，　实验室的一切居然都是纸做的。
　　自己当时正躺在床上，只觉得一股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力量在头顶爆炸开，然后他就吧唧一声掉到了一片纸屑中。他骂骂咧咧地扶着腰从纸屑中扑腾起来，　右手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愣了片刻，　双手把纸屑往四周巴拉，　终于看到了自己摸到的东西——阮韵溪。
　　卧槽！
　　慌乱地抹了把她的呼吸，　还活着。“阮韵溪！醒醒！”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第六感告诉他，　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怀靳！温九！楚怀靳！爸爸！！！听到了吗！！！”叶清澜扯着嗓子冲外喊。
　　两个人影遮住了一大片的阳光，楚怀靳冷漠地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喊什么？”
　　“阮韵溪……”
　　“先送医院。”楚怀靳抬手，将她的时间冻结住。
　　从大坑里挖出来三个人，　全都打包送到了医院。除了叶清澜进去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出来的时候也活蹦乱跳的。剩下两个人处于死亡边缘。
　　阮韵溪被检测出来注射了诱导剂，生命状态岌岌可危。
　　剩下一个人窝在轮椅上，身上的骨骼已经变形，　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基因崩溃到了边缘。
　　两个人被安置在了透明的护理舱中，淡绿色的液体充盈着他们的浑身，　这只能让他们的代谢变得慢一点。
　　“她的情况怎么样？”温九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叶清澜旁边。
　　“很糟糕。”守了许久的叶清澜，声音沙哑，　下巴冒出了点点黑色的胡须，跟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离阮韵溪。“医生说她正在往特殊人种进化，心跳和血液循环都很不稳定，要不是怀靳当时冻住了她的时间，她可能早就没命了。”
　　楚怀靳推门进来，带了一份便当。
　　叶清澜伸出右手缓缓地贴在护理舱上，“我前阵子还在想，要再见面的时候，怎么让她消消气。我不反感和她在一起，我可以学着普通恋人恋爱的情绪。我偷偷在她通讯戒里塞了一根头发，但是好像没什么用。她怎么那么倒霉……遇到我？”
　　“你需要休息一下。”温九感知到了叶清澜的思维，混乱不堪，夹杂着怒气和绝望。他很不好。
　　叶清澜自顾自地往下说，身体不自主散发出来的能量铺满了整个房间。
　　温九对接上他的思维，重复了那段话。
　　片刻后，叶清澜双眼迷离，迷茫地转过身来，“你……对我下了暗示？”
　　“睡一会吧。”
　　叶清澜整个人往后倒去，哐脑袋当摔在了地上，甜美地进入了梦乡。
　　温九：……
　　楚怀靳：……
　　肉眼可见额头上一个大包。
　　温九：“你怎么不接住他？”
　　楚怀靳：“……我没料到你动作那么快。”
　　温九：……
　　既然都肿了那就在地上睡着吧，温九拖了条被子给他盖上。
　　“你的能力又提升了。”楚怀靳微微蹙了蹙眉。
　　温九说她也不知道，很多时候使用能力就像是一种本能，她自己也莫名其妙怎么就突然能暗示叶清澜了。“会有什么问题吗？”
　　楚怀靳正帮她把刘海瞥到耳后，闻言顿了顿。“没事，你现在只是在觉醒阶段，能力提升是正常的。”
　　“哦。”温九也没多想。
　　第二天，另一个护理舱的人睁开了眼睛，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手掌贴在玻璃上。
　　温九正好路过，倒车过来看了眼他，就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眼熟，半响也想不出在哪见过。直到那个人缓缓地在护理舱的玻璃上写了个字。
　　那一瞬间，熟悉的吸力向着她涌来。
　　眼睛一睁一闭，她就来到了第四星系——自家的花园里。
　　温九记不清是在她几岁的时候，天气很好。
　　大概是在某个周末吧，几个豆丁都没去上学，温小九坐在草坪上跟他们玩。那个时候的院子总是很热闹，一到放学的时候，五个小朋友凑在一起，有时候还会各自带同学来，那就更热闹了，十几个人坐在遮阳伞下面，吃着小蛋糕，聊天。
　　脚还够不着地面，在半空中晃悠着。
　　温九从小就是个爱挑事的孩子，特别是她是普通人，院子里好几个小朋友是特殊人种。她总想在某些方面赢过他们。
　　“我父亲说我觉醒了，说我天赋很不错！”叶清澜疯狂地吃着小蛋糕。
　　温小九瞅了他一眼，说，“觉醒了又怎么样，叶清澜！你别把你的手蹭在桌布上！”
　　叶清澜反驳她，“反正桌布都是要洗的。”
　　“那也不许你蹭！”
　　“我就蹭！我觉醒了！我是特殊人种！你就是个普通人！你闭嘴！”
　　“我闭嘴？”温小九气得要死。“特殊人种了不起？”
　　两个孩子吵吵嚷嚷地，动静引来了不少人。楚怀靳从小就是个不爱跟同龄孩子打交道的人，对面吵吵嚷嚷，他依旧捧着本书。
　　吵着吵着，话题就变成了——“我敢考试交白卷！你敢吗！”
　　“我敢从楼上跳下去不死！你敢吗！”
　　“我敢揍楚怀靳你敢吗！！”
　　“……”叶清澜不敢。
　　温小九暂时取得了胜利，轻蔑地一笑。“这都不敢。”
　　叶清澜一咬牙，觉得今天不把这场子找回来，温小九就能蹬鼻子上脸骑在他头上了，目光一转，看到了不远处刚搬来的小孩子，“我敢揍他！他是很早觉醒的特殊人种！”
　　“切，你敢我就不敢？”
　　那孩子也是飞来横祸，第三天搬来这附近，今天听到了隔壁吵吵嚷嚷的声音，很热闹。他妈妈特意给他准备了小零食让他去打开社交。还没把零食送出去，就被两个恶霸盯上了。
　　叶清澜冲过去，温小九紧跟其后，风风火火地过去。
　　“我要跟你单挑！”
　　那孩子以为这大概就是不打不相识了，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然后三个人的混战就开始了。
　　小孩子之间的打架其实也没什么，温小九经常打，楚怀靳都见怪不怪了，眼皮子掀了一下，又放回去。
　　没过一会，就听到叶清澜如同卡住脖子的尖叫鸡一样，“温九！！！！你不要脸！！！”
　　院子里所有的小朋友都看过去。
　　温小九发誓，她只是摔了一跤，双手揪了一下。动作极快地把那孩子的两层裤子都拽了下来。两条白生生的大腿，以及大腿中间那只粉嫩粉嫩的小鸟。
　　其他人：……
　　楚怀靳：……
　　温九：……
　　那孩子：……
　　他面无表情，目光空茫，整个人出现一种放空的状态。
　　温小九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她迅速爬起来，帮他把裤子穿上去，一边穿还一边发出了灵魂质疑，“这个就是男孩子的小鸟吗？楚怀靳你也有吗？”
　　楚怀靳：……
　　其他人：……
　　那孩子：……
　　温小九再次发誓，她真的只是举一反三地问一下，不是耍流氓。她这个岁数，能懂什么。小时候问她爸，男孩子和女孩子有什么区别，她爸含糊其辞地说，男孩子有小鸟。温九终于见到了男孩子的小鸟。老师从小就教育她，要当个活学活用，举一反三的好孩子。
　　“闭嘴。”楚怀靳头疼地揉揉了眉心，小大人似得把温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