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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鸟语专家的悠闲生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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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搬到南边去。那里别的地方来的人多，也有人愿意建些小巢给它们住，食物更是不用担心。生存至少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是说那些回归的波特鸟都被隔离在中央森林鸟群的生活范围之外。
“好几百年的事情了。这些鸟开始还是小数目，后来越来越多，要知道小鸟生小鸟，每一个回归期，就算再少，也是有小鸟出生的，还有每次放归的。渐渐数目就多起来。大家最担心的事也就发生了。虽然它们搬到南边去，我们可以不让它们过来，但是没办法制止我们的孩子到南边去。就算我们存心要拦，一个家里面孩子的数目总是不少的，哪里看得全。孩子们还是慢慢变了。”法蒂玛悲哀地摇摇头，“祖辈的故事被遗弃，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和我一样的老家伙还能活多久，祖辈的故事到底还能活多久。”
贺兰记得法蒂玛曾经说过波特鸟祖先留下的习惯渐渐被后代遗忘，就如发情期到西克文的习俗一样。渐渐被遗弃。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个原因在。
倘若把中央森林的鸟群当成一个整体的社会，社会的变化不可避免，但其中多了一个无法避免的因素。研究所回归的波特鸟。它们在影响整个中央森林的鸟群，哪怕影响再小，也是在一步一步影响，当影响被累积，渐渐不能被忽视时。整个鸟群都将面临改变。
“看我，又在向你抱怨。嗯，我想想，你说的小孩子的问题。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每一对成长起来的伴侣不是每一个回归期都产卵的，只有等上一次产下的卵孵化后。雏鸟最终长成后，我们才开始下一次的产卵。中间大概隔了三个回归期时间。每次……我想想，可能有十来个蛋吧。最终能孵化出来的可能只有一半。真正长大的只有一半中的一半。”
贺兰看过研究所的资料，研究所内所有的交配繁殖，除了研究刚开始的数十年，其余时间，产下的鸟蛋均是孵化成功。成长过程的夭折率更是在最近百年降低为零。
研究所内各项设备齐全，挽回一条小生命。技术成熟的情况下，完全不成问题，相比起中央森林鸟群中，只有一对父母照顾，近乎天生天养的情况下，低夭折率是正确的。
唯一难以解释的就是低出生率……
“研究所里面有历年来的出生记录。里面的波特鸟生产数目都不多，最多就是三只，虽然能完全孵化，但是比起中央森林的鸟群始终差很远。出生的雏鸟由机器照顾，生育的雌鸟和雄鸟可以不间断生育，但就算研究所想了很多方法，雌鸟的生育还是保持在极低的水平，甚至出现身体健康的情况下，连续两三个回归期没生育。”
法蒂玛仔细听了贺兰的描述，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是我乐意告诉你们，每一对新婚夫妻在生育孩子前，它们是怎样过来的。”
发情期间，雌鸟和雄鸟找到合适的伴侣。新结成的伴侣不是立即交配繁殖，雄鸟要为自己和伴侣，将来的孩子筑一个小巢，雌鸟旁边监督，提毛病。小巢筑成大概需要30个宇宙时。筑成后，小巢开放给所有的波特鸟参观，时间大约是3个宇宙时。如果雄鸟在30个宇宙时内没办法完成小巢，雌鸟可以重新选择伴侣，或者帮助雄鸟在最后3个宇宙时内完成它们的新家。
所有即将结成伴侣的波特鸟在第四个宇宙时，齐齐聚集在中央森林的悬崖前，那里是无法进化成波特莫加的波特鸟终生唯一一次进入中央森林心脏的机会。
波特鸟们根据小巢完成的时间先后，进入悬崖附近，由长辈为他们共同举行仪式，仪式过后，雌鸟和雄鸟正是结成伴侣，可以自由繁殖，生育后代。
法蒂玛想了想，补充道，“我们喜欢吃红浦叶，但那种叶子只有最中央的地方才有，平时呢，我们就吃些朱果，偶尔也吃点叶子。莫瑞卡到处都有，你们好像叫做卡多罗树。不过我们很少吃外面的那些，林子里面的那些味道鲜，而且就是巢附近，我们是难得飞出来。如果在外面，找颗朱果树歇脚就可以了，既解渴，又填了肚子。”
法蒂玛说完， 略带惭愧看向贺兰，“抱歉，帮不上大忙。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东西，你看看有没用处。”
贺兰点点头，“谢谢你，法蒂玛。”
让潘立拿了一盒新买回来的朱果，把一个用腾叶织出来的小袋子挂在法蒂玛和他同伴的脖子上，里面放上一些朱果，摸摸它们的小脑袋，“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法蒂玛从贺兰手上咬了一粒，连连点头。展开翅膀飞翔而去。
“有头绪吗？”贺兰靠着潘立肩膀，揉揉眼睛。
“低出生率导致的原因太多了。身体自身的，药物影响，环境影响，如果是智慧生物，还有自主的理性选择。”潘立伸手轻轻按在贺兰两眼间，力量不轻不不重揉按。贺兰舒服得伸直了手脚，不愿动弹。
“身体状体原因首先排除，能在研究所里面进行交配的都是身体条件优秀的，差一点点都被排除。”
“嗯。跟着就是药物。”
“迷你森林里面的树木应该是和中央森林里面的一样的吧？”
“就当时一样，但是培植的土壤，间隔洒的水分，还有迷你森林里面的河流。”
河流是确定被添加了东西，至于树木，如果培植的土壤，洒下的水分包含了别的东西，是不是意味着生长出来的树木也和中央森林不一样。当时的研究员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进行这种改变的呢？
“这个回去再查资料，假若再排除这个原因。”
“剩下的就是生物自身的选择。例如人类，当不想生育的时候，可以有条件选择各种避孕措施。”
贺兰的眼睛慢慢睁开，注视着空中某一处，仿佛那里有需要的答案。
“记得在星域网上看过的文章吗？曾经有人说过，也许波特鸟才是这粒星球的主人，同所有直立行走的智慧生物一样，也是一种智慧生物。”
“我们没有理论的依据。”
是啊，没有理论的依据，没有可以说服的证据，所有都是猜想，但是哪怕他们能掌握实际的证据，这种证据能公布吗？
“还是先从药物因素上考虑。”
“也对，那个最简单。”
两人立即合计。迷你森林树木的培植土壤，树木的生长资料，甚至降水资料都能直接查阅。只需要动用饲养员的权限。而中央森林里的资料就需要好几只波特鸟的自愿配合了。
敲定好操作的方向，着手准备需要的器具。高精密度的元素分析仪，血液分析仪，分解仪，曲线图谱分析……一系列必不可少的设备排列下来，再从星域网上搜找的价格一对比。
贺兰忍不住咽一口吐沫，“要不我们向研究所打申请借用。”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要怎么解释原因。”潘立问得意味深长。
申请研究仪器可以，甚至搬回来小院内，关起门做实验都可以。所有的研究数据，都会被仪器里面设定的“后门”传送回研究所。
唯一的问题就是到底怎么解释，为什么要研究这些呢？因为兴趣？还是因为突发奇想？
贺兰和潘立都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万一泄露出去，对他们可能造成多大的危险，还是未知之数。
“那我们想办法凑钱？”不能从研究所借东西，只能想办法凑钱。但问题是两人虽然都是有收入人士，但这收入每月是固定的，支出虽然不固定，但大项也就那么一些，小数目可能相差一点，但绝对差不了多少。也就意味着，哪怕两人想节俭一点，也节省不了多少钱。
第六十五节 饲养员的生涯（四）
有什么法子能快速赚钱呢？驾驶民型宇宙飞船跑星球贸易，当然是好的，但问题是贺兰和潘立两个都没有民型飞船的驾驶证，就算有，购买货物的钱又从何来？
做兼职？有什么兼职可以来钱快，又能自由安排工作时间的？
想来想去，贺兰抱了脑袋，拼命摇头，“不行啊不行啊。要是在地球，我就去当翻译，一天至少有两百，碰上展会还能再多点。但是现在谁还要翻译啊？”
“或者我们想得太多。”
“什么意思？”
“有什么生意比独门生意更好做？”
“我们哪里有独门生意啊？”贺兰扭转头，捏捏潘立的脸，似乎比以前肉多了不少，胖胖的，尽管比不上晓明的小肉脸了，但是捏捏，手感挺不错。
“这里。”潘立指指脑袋，又点点耳朵。
贺兰侧头，什么意思？脑袋？耳朵？
“忘了我们是谁了吗？”
“鸟语者？”贺兰突然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我们制做点鸟类专用的物品，然后转卖出去？行得通。但是我们得先知道卡诗雅鸟类的喜好，然后手工制作，最好……”
“最好申请专利。先从莫瑞卡星域网贸易开始，发展到星际贸易。”潘立笑眯眯接上话。
“但是这些一个不能卖太贵啊。”
“物品总有物品的价值。也许制作物品本身材料的价值不高，但是我们赋予的价值却是足够的。爱鸟的人愿意为心爱的小鸟付出足够的代价。”
贺兰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黑眸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怎么了？觉得我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潘立似笑非笑看向贺兰。
“嗯，比起在地球的模样，现在看上去，值得依靠上那么一点点。”贺兰比划两根手指头，示意就多那么一点点。
潘立拉过贺兰。让她更舒服靠在自己身上，“会越来越多……”直至你完全依靠我……
“我得提前和你说，我家从前在地球就开了一个小店。专门卖鸟饲料，小鸟，等等所有同鸟有关的东西。但是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我们没有靠这些赚上大钱。所以，我觉得即便我们有这么一个方法，也不见得能很快赚到足够的钱。”
“总比什么都不尝试得好。”
打定主意，两人草草吃过晚饭，一人抱了晓明。放在膝盖上，一人抱了显示仪。星域网上资料繁多，不过查找起来倒不是太困难。片刻功夫。显示仪上已经列出一长串卡诗雅人喜欢的鸟类，包括莫瑞卡内最受欢迎的鸟类。
波特鸟当然排在首位，不过受欢迎是一回事，却没有多少家庭把波特鸟当宠物来养。排在第二位的是雪莉鸟，通体雪白的小鸟。小嘴火红，扁扁圆圆的，唱歌极其动听。莫瑞卡家庭喜欢养一对雪莉鸟在家陪伴家里年幼的孩子。
第三位的是科罗纳卡，一种体型类似波特莫加的鸟类，成年的科罗纳卡两扇翅膀平摊，起码有一米的长度。
但这种鸟类看似凶猛。却是不折不扣的植食性鸟类，性情温和指数和雪莉鸟不差上下，也差了许多莫瑞卡家庭的首选。
……
两人初步圈定了排名前十的鸟类。分别浏览各式小鸟的视像资料，了解它们的喜好。有了初步的认知，接下来就要深入调查。这项工作当仁不让又落在小灰和小笨身上。
“我发现我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小灰扇扇翅膀，一脸不乐意，“要找人。要跑腿，还要打探消息。早知道累死累活的。我还不如让大白和小白那两家伙过来。”
“兰要开店铺吗？是不是在家里开的那种啊？”
“差不多。”贺兰为小灰顺毛，“就是先有了一个主意，现在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好啊，到时候这里就有好多小鸟陪我们玩。现在就只有毛团，但是它们长大了，老是不沾家了。”小笨说得唏嘘。
“那你和小灰生一对出来。”
“孩子大了，总要离巢。”小灰红了脸，偷偷看一眼小笨。
“好啦好啦，不就是要帮你们打听消息，好端端地打趣小笨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它脸皮薄。”小灰张开翅膀，把小笨纳在翅膀下，“等我睡醒了，就去给你们周围走走，亏得我认识人多，人面广。”
两只麻雀结伴回到自己的窝里。晓明早趴在贺兰怀里睡得呼呼直流口水。
“毛团们还没回来。”贺兰和潘立头挨着头，担忧地看向窗外。
“没事。中央森林里面有很多它们的同伴。迷路也有鸟送回来。”
“我们是不是太长时间没关心毛团们了？”
“等忙完了这阵子，好好陪下它们。”
“也不知道它们两个每天飞出去忙点什么，现在还有很多雄鸟到处搞破坏吗？应该不会吧。”贺兰打了一个哈欠，眼皮渐渐沉重，达拉下来，沉沉睡去。
隔日清晨，贺兰和潘立到研究所，完成每天的例行工作。立即着手查找资料。研究所土壤，树木，降水，红浦叶，河流的数据都有。红浦叶的数据资料却是绝密级别的，以贺兰和潘立的权限还不能查阅
土壤是迷你森林设立之初从中央森林外围直接挖掘，运送过来。而树木则是参考迷你森林的树木构成，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降水则是收集每一个宇宙时的降水，转而在中央森林释放。
一个一个因素列表，一个一个因素比对。
土壤和降水的因素可以排除，但树木因从别的地方移植，而非直接从中央森林移植，会不会导致差异？
贺兰在树木一列重重划下一笔。
随机分别从低处，中端，高处采摘不同类型的树叶进行分析。分析的仪器可以找研究所要，这项测试不需要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帮贺兰摘叶子的二白奇怪地注视贺兰收集各种树叶。“那个，那个不好吃。”二白挠挠脑袋，好心提醒贺兰。
“我不是要吃，我想做分析。”贺兰扬扬手中的叶子。向二白又要了一小块红浦叶的嫩芽。
“分析，分析什么啊？”二白追在贺兰后头，一直跟到观察室外，遗憾地看着贺兰进入观察室。“难道真的能吃的？”二白疑惑飞回卡多罗树下，歪了脑袋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嘴咬下去。咳咳咳咳，“好难吃啊。什么东西来的？一点不好吃。”二白忍不住把小嘴里的碎叶子吐出来。又苦又涩，哪里有红浦叶嫩芽鲜甜啊。
二白摇摇小脑袋，等贺兰出来了。一定要告诉她，这个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
借来的仪器通过传送通道直接进入观察室。观察室剩余的空地多了两台仪器，植物分析和元素分解。
把叶子分别用清水清洗干净，送入仪器。红灯亮起。仪器自动分析，归纳数据，长长的进度条缓慢移动。
借助等待结果的功夫，贺兰趁机翻查河流，也就是波特鸟饮用水的资料，依旧是长长一串数据。从研究所设立之初。往小河里添加的元素一直没有发生变更。贺兰打了申请，请求把资料备份外带，作为论文资料。
通讯显示仪突然跳出索斯的头像。“你递交申请想外带培育资料。”
“是的。”两人连忙站起来。“我们在准备一份论文，需要使用到这些资料。”
“批准，但必须声明使用地点。你们有外借仪器，还是自己有？”索斯疑惑看向两人，双手交抱胸前。“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贺兰和潘立相视一眼，“抱歉。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索斯面上带出一丝讽刺，“哪一个研究员在开课题时有十足的把握。”话音刚落，索斯的图像就从通讯显示仪上消失，接着，一条通讯传入，“所需资料请在一楼服务厅备份。”
各种树叶的分析资料还需要等一个宇宙时。把红浦叶嫩芽放入培养皿保存。两人便离开研究所。
研究所这边的事情有了眉目，紧跟着就是中央森林的资料收集，但是前提是有仪器。
两人刚到家，小灰就领了小笨迎出来。
“我又帮了你们一个大忙。我告诉你，你得给我挖虫子吃，否则下次再让我帮你，我就……哼哼！”
小灰霹雳巴拉自己从鸟群中混来的资料说了一遍。贺兰和潘立边听边整理分析。林林总总的信息整合起来，就是食，住，玩三大类。
可爱漂亮的雪莉鸟喜欢大口大口吃肉，住在布满花草香气的小巢里，却不喜欢自己筑巢。野生的雪莉鸟最爱偷偷藏在别的小鸟小巢里，呼呼大睡，却每每被发现而被驱逐。闲了喜欢用圆石头磨磨爪子，不过就是不喜欢磨牙齿，也不喜欢喝淡而无味的水。唱歌悦耳的雪莉鸟常常因为缺水导致小喉咙发炎，导致失声，哑声。
“漂亮的小巢，还要有花草的香气，不如用干花吧。干花的香气保持时间长，而且不需要经常更换。如果要求更高的客户，我们可以提供一些花期长，香气清香的鲜花连同小巢一些出售，最好就是盆栽小一些的，和小巢差不多大小，看上去既可以做工艺品，又有实用价值的。”贺兰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潘立在一边笑珂珂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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