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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改变，现在这样就很好。


　第四百二十章十里不同俗

总有些经历，就算是痛苦的，也让人舍不得丢弃。
…………
瀚海国的风景，非常有特色。
离开煌明岛之后，越往中心岛，越是发达。条件越来越好，连道路也越来越宽敞平整。最起码，七景的马车，再次派上了用场。
虽然非常可惜的是，他们身边一个人都没留，连个赶车都没有。
不过，只有两个人，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路前行，玩玩乐乐，顺便再收集一些消息。
大汉这些年并没有闲着，在瀚海安插了不少人手，消息还算灵通。
虽然晚了这么久，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而无忧的行踪，他们也还知道。
无忧他们路上出了点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到达中心城。女王失踪的消息，也依旧还没传过来。到是大汉那边传了最新的消息过来。炸药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比他们猜想的情况要好一些。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背叛，只是些小鱼小虾……而那个势力如今已经全都被收进专门制造火药的地方。此生休养再获得自由……
到是那个宪公主，又从她嘴里得了一份名单。那名单的人，全都是瀚海境内，已经投奔了她跟她父亲的人。有一城之主，也有一军之将，还有一些郡主，郡王，更有长老……
如今这份名单，已通过特别的渠道，早一步送到了无忧的手里。他们这里，也拿到了一份。
夫妻两一研究，发现也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是，到是发现其中一个郡王的女儿，正好叫慕容云儿。查到的消息里称，慕容云儿在半年前，跟一个叫南靖的人，出远门了，一直未归。
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真是巧了。”
乐辰翻了一遍那个郡王的资料，随即就丢开了：“这小郡主也不过是个自封的名号，瀚海王室都还没下旨恩封呢。而且，这个郡王也是个利益至上之人，一个死了的女儿，他不会太过在意。”
七景对于他的分析自然是相信的，而且，他研究了，她也就不再怎么想动脑子：“也就是说，这个云儿什么的，白死了？”
“就是白死了。”乐辰狂狷一笑：“只要他知道了我们的实力，就决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必然的。毕竟，他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儿。”
“其实找上来也不怕，我们到可以帮无忧，多解决一些麻烦。还名正言顺，不会将麻烦引到无忧那里去。”
七景听他这么一说，眼睛突的就是一亮：“要不，我们去把那些人，全都暗杀了？”
“没必要。”乐辰好笑，这么多年，她对这种事，还是这么没耐心。也对，以她的实力，并不需要耐心。而她曾经的世界，也不需要考虑太多：“不过是逐利而行，等那个什么宪公主的倒了台，他们自然也就分崩离析。”
“那我们这一路干什么？就纯粹的玩乐吗？”
“有何不可？”乐辰笑道：“瀚海国与大汉不同，景致也不同的很。而且，瀚海国虽然情况有些不同，但高手却也不少。我们可以找些高手，以武会友，也是不错的。”
以武会友？
确实是个好主意，可整个煌明岛，也就只有那一个人值得他动手的。而在那之后，他就突破了，实力提升了一大截。他真的还能找到，让他有动手冲动的人吗？
她很怀疑。
可是，高处不胜寒，这是必然的。实力越强，对手自然就越少。不知多少人，一生只为求一败，最终却还是只能遗憾终身。
高手少，有数高手里，能碰到一起的，又更少了。
七景不想打击他，便也只能点头。
好在，除了武外，这世上还是有很多热闹可看的。
说起来，七景从一个和平盛到，到了末世，又从末世到了落后的古代。如今，又从男尊女卑的古代，到了女尊男卑的瀚海国……不得不说，跨度不是一般的大。
便是她，有的时候，也有些转不过来，面对着一系列的事件，脑子发懵。
就像现在，她跟乐辰在这座叫蓝鸥岛上的客栈的二楼客房里。他们让店家送了桌酒菜，摆在窗口，边吃边看下面的热闹。
据说今天是这岛上的大集，是少有的热闹日子。
两人赶了好几天的路，碰上了，便留下来看个热闹。
然后，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瀚海与大汉的不同。
也是巧，他们所住的客栈，对面就是一座酒楼。来来往往的客人，总有那么几个进去吃吃喝喝。只是与大汉不同，在大汉，除了外来的，赶路的，基本很少有女子上酒楼的。偶尔有去的，也都是跟着父兄夫君一起去。一般情况下，女子多去茶楼这种偏文雅的地方。
可瀚海国却不，来来去去的，男女基本均衡。
待到七景两人，喝出些兴致来了，便听着对面一阵吵闹声起，接着便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虽说有墙挡着，却也挡不住七景跟乐辰的探测。何况，引发混乱的人，很快就从酒楼里下来，闹到了大街上。
“臭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姑奶奶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乖乖跟姑奶奶回去，姑奶奶会好好疼你。”
“噗！”七景当场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便是乐辰如此强大的自制力，也不由轻咳一声。
七景好不容易将自己的狼狈打理干净，这才看向那个口出惊人之语的女子。这一看，不由又开始发懵。
这姑娘，没错，就是个姑娘。所谓姑娘，就是未嫁。梳着女儿家的发，一身绫罗装扮，显示着她良好的身家。长得虽不说绝色，却也是个颇有特色的美人。这样一个姑娘家，当街……咳，霸男，图得什么啊？
难道这男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貌比潘安？
结果一看，不由更加不解。这男子长得十分寻常，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个子特别高大，却也不是会武之人。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罢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七景嘀咕一声。
乐辰却已竖起耳朵，快速的在周围人群里的私语声中，收集相关的消息。七景看得正热闹时，他已经大概了解了事实真相。
“兰姑娘，我说过了，我已有未婚妻，姑娘厚爱，在下消受不起。”
“姑奶奶说你行，就行。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未婚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日子，陆大管家的公子带着个美人游西山，听说一路上，殷殷切切，缠缠绵绵，最后还在山上过了一夜，好不快活呢。”
男人黝黑的脸先是发红，接着发白，最后发青：“我不信。”
“不出三日，你那未婚妻必定上门退亲，要知道，陆公子可不会跟别的男人一起共嫁一女。”兰姑娘摸着鬓发，神色一冷：“姑奶奶答应你，三日之内，姑奶奶不碰你。若是三日内，她不上门退亲，姑奶奶完完整整的放你离开。如何？”
七景讶异的看着那姑娘，不由有些意外。这姑娘看起来，到不像是个会欺男霸女的人。
“好。”
男子跟着什么兰姑娘走了，街上的人一阵议论，随着人流涌动，很快便连话题也跟着换了。七景则两眼闪闪发光的，期待的看着乐辰：“怎么回事？”
“那个男子是个采珠人，曾经在海里，救过那姑娘一命。那姑娘看这男子的眼神，确实有些情意，不过，想来不至当街撸人。且后面的话，转得也有些生硬。细推起来，到极有可能，是为那男子出头……”
“为男子出头？”
“那男子已有未婚妻，可那未婚妻似乎有些有不安于室……在这里，男女之间的地位，应是跟家世和实力有关。这男子的未婚妻家世应该不低。但又比那个什么管家的儿子低。捧高踩底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想要高嫁，就得先退亲。若没有今天这一闹，以这男子的性子，怕是要吃大亏。”
“他那个未婚妻，要给他泼脏水，好退亲？”
乐辰点头：“而这个女子，怕是得到了消息，想着救命之恩，要报恩的。”
七景轻笑：“到是有意思，只是选的这法子，太过惊悚了些。猛不丁的看到，吓人一跳。而且，她这样，也不见得是好主意。”
乐辰也是失笑，然后又问七景：“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反正要留两天，看看就看看吧。”
于是当天，两人直接搬到离那个兰姑娘家极近的一家客栈里。以两人的耳力，只要那里发生点什么，必定漏不过他们的耳朵。
下午，他们又顺便了解了一下这兰姑娘的出身。
兰家有个哥哥，是城主得用的手下。他们家在这里，自然无人敢惹。兰姑娘还有几个姐姐，她们还就真做过当街强抢民男的事情。这位小兰姑娘这到是头一回，所以，虽然当时她强自镇定，可却僵硬的很。
现在人抢回来了，找了个偏远的院子一关，也没敢露头。
没等到什么三天，只第二天一早，那男子的未婚妻就来了。
一来就指责那男子不守夫道，与人当街调情，还跟着女子回家……她要退婚。
“你给我闭嘴。”兰姑娘叉着腰，一副母老虎的气势：“满珍珠岛的人，谁不知道鱼哥儿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本姑娘知恩图报，请恩人回来吃顿饭，以报救命之恩。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那么不堪？这是不是就叫人者见人，淫者见淫？你自己在外面勾三搭四，无媒乱合，就当别人跟你也一样？”


　第四百二十一章瀚海血统

“请回来吃饭？吃完饭好疼疼他么？也不知道是谁在大街上，当街抢男人。如今这珍珠岛上的人，谁不知道兰小姐你当街将别人的男人……”
“本姑娘虽然说了那么一句，可我带了那么多的侍卫，也没有一个动手的。本姑娘不过是跟鱼哥儿开个玩笑，而且，鱼哥儿也明白，这只是个玩笑……有人自己心里龌龊，什么都往龌龊方向想，真是让人不耻。”
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而吵了起来，那鱼哥儿一直在边上听着，此时脸色更黑。
他也不是笨蛋，到这会儿，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见两个人吵得越发不堪，便干脆开口道：“雾儿，若要退亲，你只需将当初我家给的信物退回来即可。我早知配不上你，必不会让你为难。”
兰姑娘一脸怒其不争的瞪他，半晌才一跺脚：“真是笨蛋。”
鱼哥儿对着兰姑娘一抱拳：“兰姑娘，多谢你为我费心。只是，大家都不易。雾儿，不，是李姑娘也是逼不得已。我本是……何苦又为难她？”
可惜，那雾儿却不领情，冷哼一声，“呸！说得那么好听。也不看看你家什么东西，一个臭打渔的，还敢肖想我。”说着，从腰间拉下一个荷包，甩向鱼哥儿，“一块破石头，也好意思拿来当信物，聘我李雾儿，做你的春秋大梦。东西还你，从此以后，你我云海两别，再无瓜葛。”又转头看向那个兰姑娘，“还有你，本姑娘不要的货色，就留给你当宝贝吧，你也就配得上这样的玩意了。”
说完，一甩袖子，抬着下巴，骄傲的离开。
兰姑娘指着她的背影，整个人都在颤抖。半晌，狠狠的甩下胳膊，看了一眼鱼哥儿，抿了抿唇，转身跑了。
鱼哥儿只是低着头，黯然神伤。不管哪一个离开，他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便向着兰家大门走去，径直离开。
看着这一切的乐辰和七景，都各自摇头。
“这个少年，少了些气性。”被人这般羞辱，依旧只能忍气吞声。便依旧欣赏：“到是够隐忍，就是憋屈些。”
“这兰姑娘到有些不值。”兰姑娘一心为他，他却未有半句维护。“也笨了些。”她的出发点不错，昨天那事，后半截到还好，可那开始，实在让人无语。
“说不得，那兰姑娘到是真有几分动心。想假戏真做也说不定……”
虽然两人感叹的事并不相同，可结果却是一样的。而后续事情如何，也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他们也没兴趣，看尽这几人的恩怨情仇。
只是却没想到，事情远没那么简单。那离开的鱼哥儿当时便出了海，跟着采珠人一起出海，下海。却没想到，这一出去，会遇上麻烦，而且，还又让七景跟乐辰遇上。
乐辰跟七景是第二天才离开这座岛，往下一座岛而去。
要出海，自然就要弃车登船。到了瀚海国，乘船也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所以，两人真未考虑太多，大早上跟船出海，那叫一个风和日丽。
不论客人还是船家，都心情极好。可谁知，到了半途，竟是风云变色。巨浪滔天……
船家惊呼，几十年里，从未见过这般大的风浪。更可怕的是，他们掌控不了这船了。而到了此时，他们更是干脆的放弃了掌船，跪下向着海神祈祷。
“一定是海神发怒了。”
“海神大人，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海神大人，我上老，下有小……”
七景无语的看着这些因为风浪而东倒西歪的人，不敢置信的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自然之威，作为普通人，也确实是再无别的办法了。
也再一次认识到，实力的重要性。暗暗提醒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
而那些人放弃掌船的结果，自然是船毁人落海。
船一毁，他们即不能变身鸟雀，便只能落水。七景在两人身边凝出个汽泡，将两个人团团围住。至于其他人，却并不见他们有多惊慌，而是习惯的下替，远离海面上的风暴的攻击。
“他们是准备要游回去吗？离得还这么远。”
“他们是瀚海国人，而且常年在海上跑。”
七景沉默，半晌，突的问乐辰：“要不要享受一下海上冲浪，随波逐流？”
“我更想到深海里去看看。”风大浪大，他怎么舍得她辛苦？
于是，七景迅速带着乐辰沉入海底。
海面上狂风飓浪，海下却静谧的只听到心跳和呼吸声。若是没有气泡，此刻他们连划动水流的声音都听不到。而那些之前落水的人，他们连成一气，向着同一个方向游动，速度奇快。
七景他们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等他们离得远了，才将一颗夜明珠拿出，为他们视线里的景色，染上一层银光。各种大大小小的游鱼，懒懒得好似在散步的海龟，五彩缤纷的珊瑚，巨大的贝壳……
气泡按着她的要求，往前前进，确保感受不到外面的风浪，却也确保，不会沉得太底。水的世界，亦是属于她的世界。
她如今会的异能不少，可依旧只有水，用得是最好的。对于水的感悟，也是最深的。也因此，她从这些海水里知道，就算她跟乐辰两个人一起，在这深海里，亦不是全然的安全。
而乐辰，此时已然痴迷于入眼的景色，久久才回神。
“这里真美。”
“是的。”七景有些得意：“瀚海国到处都是海，以后我们可以经常下海来玩。”想到高兴处，又道：“我们可以在海边盖一幢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曾经遥不可及的海景别墅，现在，说不定到可以一试。
“好。待无忧定下来，我们就选一风景秀丽的海岛，盖你想要的房子。”
行进的久了，他又担心：“会辛苦吗？”
“不会。我喜欢这里，喜欢海，喜欢水……”她微微闭眼，“这里，很好。”
“好。”知道她喜欢，他亦喜欢。
然尔，这一切美好，很快就被打断。
离着目标海岛已经极进，七景跟乐辰准备上岸。
可就在此时，他们发现，海下除了他们外，居然还有别人。而且，人还不少。
三个穿着水靠的人，正在水下追杀另一个人。本来，他们几个人身上，都带着某种可以照明的物件。那不是夜明珠，而是一种，瀚海下深海人才会用的照明石。
小小一块石头，放在太阳下面暴晒，可以在水里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而此时，前面逃跑的那个人，已经将石头藏了起来，化明为暗。而追的三人，却缺少这样的勇气。
七景跟乐辰两人立刻停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
“这瀚海的渔人们擅水不奇怪，可很多从不下海的贵族，也全都擅水。而且据说，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越是擅水。在民间，一个人若是在水里待的时候久，很可能就会受到贵族的欣赏。”
“我本以为，他们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运气之法。让他们可以在水里待的时间更久，现在看来，到是我想岔了。这四个人，只有一个会武，内力也浅薄的很。要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七景不解的看着他：“你发现了什么？”
“他们擅水，应该是天生如此。”顿了一下，才道：“我只觉得，他们与大汉的百姓，并不相同。他们带着擅水的血统！”
七景怔愣，“血统？”
“只是猜测。”乐辰看着那四个人。三个舍不得丢到照明石的家伙，如今成了活靶子。那个被追逐的猎物，如今却成了藏在暗处，耐心等待，却随时会跳出来给他们一刀的狩猎者。
那三人也果然并没有坚持太久，一个又一个的受伤。
一个又一个的开始惊惶失措，大失冷静。
“看不出来，还以为没有血性的，结果却也能狠得起来。”乐辰有些意的说道：“没想到，到了水里，这小子的变化居然这么大。”就好像，好像他就是这海域的帝王。是的，在水里，在海里，在这里，就是他的天下。
“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有意思的小家伙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干脆利落。不过片刻，三个追杀者，两死一伤，伤的那个急急往上游，想要逃命。
他们以为这个鱼哥儿肯定要追的，结果却是他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另一个方向游去。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