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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试探出声：“修神，你下午……”
　　她欲言又止，江迟修回身，“什么？”
　　被他清朗的眸色一打量，姜颜蓦地就怂了，连连摇摇头。
　　“……那我走了。”
　　“等等！”
　　姜颜控制不住自己喊住了他，江迟修疑惑的目光再次投来。
　　“我……”跟男神比起来，脸算什么东西？能吃吗？
　　于是把脸一丢，下一刻姜颜捂住了肚子——
　　“我、我肚子疼……”
　　江迟修：“……”
　　看她蹙着眉头，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巴巴望着自己，江迟修有点迷，怎么觉得她眼里还透着份殷切的期盼？
　　女孩子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异常难受，他想了想，以为她是姨妈到访了，姜辰不会开车，好像也只有他能管了。
　　江迟修沉默片刻后：“送你去医院？”
　　“嗯！”姜颜抑制住内心的欢脱，不忘捂着肚子。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出现在他家的那位西装女人，犹豫了会儿，拐了个弯打探，“可是……你女朋友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呀？”
　　江迟修一愣，女朋友？
　　姜颜小心解释：“就是我撞到你车门那天，在你家的那个……”
　　江迟修微眯眼审视了她一番，随后缓缓朝她靠近了一步。
　　也许是撒谎了，心里发虚，突然拉近的距离引得姜颜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下，屏住呼吸仰头看他。
　　四目相对。
　　江迟修似肃容又似玩味，唇角噙着不明意味的弧度，慢条斯理微低下头，一瞬不瞬看住她，嗓音沉沉的——
　　“知道我有女朋友还跟我走这么近？”
　　作者有话要说：　　姜颜：啊啊啊啊啊你有女朋友！
　　江迟修：没有。
　　姜颜：你刚说你有！
　　江迟修：我还没说完。
　　姜颜不听，磨刀霍霍：反正没结婚，我还有机会！
　　————————————
　　这几天大概都是21点更，我是个日更不断的咕咕，短小也是爱吖！（除非我大脑短路了一整天，那就……略略略）


第18章　
　　姜颜心头一跳，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啊？！”
　　她瞬间哭丧了脸，脱口问了出来，语气和表情都是掩藏不住的惆怅。
　　江迟修定定看住她，一阵沉默，气氛骤然压抑了许多。
　　姜颜敛息了数秒，一时难以接受他的那句话。
　　也对，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追求的队伍一定都排到了西伯利亚吧……终究是她晚了一步，她内心的小野兽嚎啕大哭，挠心挠肝地在抓狂。
　　姜颜垂眸，心里分明有几分掂量，但知道真相后，还是止不住地失望黯然。
　　她微不可闻地失落轻叹了声：“……”
　　江迟修不冷不淡，探不出喜怒，“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
　　他该不会生气了？
　　姜颜心里一慌，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恶毒私生饭的倾向，立马否认，“没有没有，我就随口问问的！修神你别在意……”
　　深吸了口气，她超淡定的，她只是想用铲子呼那女人的脸而已（单纯）。
　　说完姜颜牵强地扯出了个笑。
　　她以后注意点就是了，不外露得那么明显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在暗中时刻观察他的情感动态，等着他分手，然后趁虚而入，哼。
　　姜·装模作样·颜，小声：“那我们以后……”暂时稍微地，“保持一点距离？”
　　江迟修端详了她一眼，突然开口：“姜颜，”他好整以暇，“你不是看过我的采访视频？”
　　采访视频？
　　他最新的采访视频，是春季赛结束的时候，他说中国的电子竞技一定会走向国际，他还说，目前没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反正不管是哪个，只要是江迟修的，她一个都没落下过。
　　姜颜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看过？”
　　看到她好奇的眼神，江迟修意识到，在超市那回，他戴着帽子口罩，她没认出自己。
　　沉默了一瞬，他没有回答姜颜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反问：“我看上去，像是会说谎的人吗？”
　　姜颜没多想，接连摇头。
　　江迟修嘴角略抿，似笑非笑：“那你奇奇怪怪的想法，怎么这么多？”
　　姜颜：“……”
　　愣了好一会儿，她豁然仰头。
　　嗯？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在采访时说没有女朋友是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姜颜：啊啊啊啊啊我又可以了！
　　想在他的睫毛上跳舞，在他的发间捉迷藏！
　　绽开笑颜，她恢复了灵透的神气，掩饰地笑了两声，为自己刚才的言行辩驳：“可能是我小时候，扩散思维做得比较多……”
　　姜氏诡辩：不是她乱七八糟的想法多，是因为她思维活跃，这是优点。
　　怕他不信，姜颜强行解释了一波，“比如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明，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所以很难过，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用扩散思维去劝他，只要他够没用，就没有人能利用他，这也是意外之喜呀！”
　　听她讲得头头是道，片刻后，江迟修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明：我差点就信了……）
　　姜颜忽然发觉，在镜头前向来寡淡漠然的男人，其实是很爱笑的，而且他的笑容那么温暖，唇边的笑痕那么治愈。
　　是私下里这样，还是因为她？
　　姜颜偷瞄他一眼，莞尔心想，回头要背他丫的十万个冷笑话，年年不带重样地逗他笑。
　　江迟修轻笑了两声，唇畔扬着好看的弧度，随后他朝她抬起了手。
　　她是不是太皮了？姜颜一度以为自己要被他打，下意识眯眼缩了缩脖子。
　　谁知，预想中的“捶你狗头”并没有来，那人只是不痛不痒地拍了下她的脑袋。
　　动作自然轻缓，他温热的掌心落在她发上时，甚至让她有种被溺爱的错觉。
　　“……”
　　姜颜有点懵，将扩散思维发挥到了极致。
　　修神难道是在暗示她什么？
　　成人社会两□□往的重大原则——你情我愿，那……
　　江迟修也微怔了下，大概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个举动。
　　他不动声色收回了手，潜意识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江迟修睨了发愣的姑娘一眼，淡声：“肚子不疼了？”
　　“……”荡漾的思绪收回，姜颜眼神略飘忽：“不、不疼了。”
　　“嗯，”他若无其事，回身迈步：“走了。”
　　这回姜颜没再喊住他，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笑一场。
　　今日的风尤其暖，她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她突然就想通了，就算他有女朋友，三年也血赚不亏……
　　“姐，你傻笑什么呢？”
　　刚洗好了碗，还撸着袖子的姜辰突然出现在身后，奇怪看她。
　　姜颜：“……”
　　她敛了笑，眼眸一横，“关你屁事！”
　　姜辰无辜：“？？？”
　　姜颜越过他进了屋，“去联系清洁公司，预约明天的。”
　　清洁公司？
　　姜辰嘀咕了句，像是抱怨：“平常我不是在打扫嘛……”
　　说到这个姜颜就想打人，今天她险些因为一只没眼色的蟑螂，在江迟修面前留下脏乱差的恶劣印象。
　　姜颜冷眼扫他：“那你说说看，家里为什么会有蟑螂？”
　　姜辰回忆了下自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打扫手法，随即低头翻开了手机通讯录，“咦？小天鹅家的电话号码多少来着？”
　　姜颜轻嗤，在沙发随意靠着，刷起了微博。
　　她哈利路亚·颜，倒要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像夏夏说的那么魔鬼。
　　【滚！你们都滚！！修图cp我圈地自萌！！！是我的！！】
　　“……”
　　傻逼。
　　姜颜下一秒就退出了势态激烈的盛夏工作室官微，点进了自己的关注——“XKing江迟修”。
　　还是那条三个多月前的动态——“今天是我的生日12月26号，来祝福我吧～”
　　【呜呜呜失恋了（心碎·jpg）】
　　【虽然很难过，但是强攻弱受好像有点好磕……】
　　【我修神怎么可能喜欢男孩子，啊啊啊啊啊啊！我去做心理建设了……】
　　【恋爱自由，真爱无界限，修神哥哥的选择我们修止符难道不是无条件支持吗？别说了姐妹们，就这样吧，我去预约个神秘手术。】
　　……
　　姜颜：忍不住了……不忍了，艹你妈！
　　都是傻逼。
　　她明白了，并且甘拜下风，网友们的扩散思维才是最牛逼的。
　　“姐，他们说明天清明，要加价，三倍。”
　　电话通到一半，姜辰询问她的意思。
　　春节都不敢这么狮子大开口的。
　　姜颜找着了出气筒般，骂骂咧咧吼了过去：“加呗加呗加呗，我有钱！”又低声自顾自地咒骂：“资本主义吸血鬼，无良奸商！”
　　拦她是拦不住的，姜辰只好连忙堵紧了手机上下两声道。
　　但是为时已晚，座机开着扬声器，小天鹅清洁公司的在场人员，都听见了。
　　这还有客人在呢。
　　前台男业务员立马放下了手头上的纸笔，接起电话，不再一心二用：“真的非常抱歉，清明的预约早在一周前就定完了，大部分员工明天也都休假了，所以才……好的好的，感谢体谅，我再跟您确认一遍，星河湾6栋，明天早上9点，预约人是姜颜姜小姐是吗？”
　　“好的好的，再见。”男业务员挂了电话，长吁了口气，抹了抹汗，三两下记下这笔考验心脏的单子后，抬头继续招待面前等着的男人。
　　“你好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事。”
　　男人戴着墨镜，暗蓝色的镜片下，澄澈的双眸若隐若现。
　　他的嗓音明朗，过于标准的咬字反而让人更能发觉他不是中国人。
　　业务员笑着和他搭话：“先生是哪里人？”
　　男人慢悠悠咀嚼着舌齿间的口香糖，笑了笑。
　　“韩国。”
　　作者有话要说：　　姜颜：拍头杀？糟糕！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
　　唠叨作者又来了：
　　1、猜猜这个墨镜男人是谁？咩哈哈哈！
　　2、你们有没有发现我有哪里不一样了！（仔细看我！疯狂暗示）
　　3、本文12月5号周四入v，当天会有小肥章QAQ


第19章　
　　韩国男人？难怪这般俊美，气质更是脱颖。
　　业务员礼貌回笑，又看了眼他填的单子信息，略有些吃惊：“先生也住星河湾？”
　　“是的。”
　　“好的先生，后天上午10点，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准时过去的，一定在您入住前清扫好，感谢您的预约。”
　　业务员安排好后，男人道了句谢，一手闲闲插着裤兜，一手拎着搭在左肩上的背包，走出了小天鹅清洁公司。
　　外头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斑驳地晃动，洒落在男人左耳那银色的十字耳钉上，折射出一道亮眼的辉芒。
　　淡红的双唇似是有天生的弧度，不必言语，就让人倍感亲近。
　　*
　　第二天。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但今日的天气意外得好，风暖日光照，只穿件单薄的雪纺衫也不会冷。
　　姜辰深吸了口甜美的空气，只舒服了两秒钟，随后继续哀怨回头，招呼小天鹅的保洁阿姨们。
　　为了这个家，他太难了。
　　“张阿姨，这窗户缝得用清洁剂，不然灰渍擦不掉……对对对，王阿姨这得搬开，我来我来……”
　　劳模姜辰很快跟保洁阿姨们有了共同话题，而阿姨们唠嗑的本事从来都很强。
　　阿姨们不知操着哪个地区的杂交方言，边利索干活，边交谈阔论——
　　张阿姨：“小斧子很懂勒，这么年轻，有对象伐啦？”
　　王阿姨：“个么肯定没的喽！”
　　张阿姨：“腻咋滋道的捏？”
　　王阿姨：“吼哟，一盲就四学生呀！”
　　张阿姨神秘兮兮凑过去：“小斧子多少年纪了？阿姨介绍个小菇凉给你要伐要？”
　　姜辰小脸一红，娇羞摆摆手：“嘿嘿……还早还早……”
　　这时，姜颜走下楼梯，深蓝牛仔裤不松不紧，上身是纯黑雪纺衬衫，简素沉敛的着装显得她略有些正色。
　　她今天绑着高马尾，随性又明美，难得斜挎了个小包，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姜辰上前，伏在梯栏上：“姐，你要出门了？”
　　姜颜在他面前站住，较之往常，面无情绪，甚至有几分黯然。
　　“嗯，我回来得晚，下午4点返校别忘了，安然就在附近，到时候我让她送你，”她从钱包取出约莫十来张百元毛爷爷递给他，“你校园卡里我也打钱了，够你下周用。”
　　姜辰笑嘻嘻双手接过，“谢主隆恩！”
　　姜颜交代了几句后，径直出了门。
　　阿姨们止不住地交头接耳——
　　“哦哟哟哟……这菇凉多少靓哟……”
　　“美滴很美滴很，跟我鹅子配得勒！”
　　欺压归欺压，但他姐从来不会亏待他的，姜辰美滋滋地把命根子揣进兜里，随即又兀自沉思。
　　她今天怎么看上去兴致不太高……
　　*
　　A市北区七号公墓。
　　没有开车，姜颜是打车来的，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她到时，已是下午。
　　她独自在墓地入口外等了许久，像是刻意在避开某个时间。
　　天近晚，上坟祭祖的人流渐渐少了，她才缓步踏上公墓的百层阶梯，在东边角的一处大理石墓碑前停下。
　　洒在地上的酒渍未干，香炉里点燃的那几柱香火还在默默烧着。
　　显然是有人来过了。
　　姜颜将捧在怀里的那束白菊，轻轻靠在墓碑上。
　　独自一人，安静地望着眼前的黑色墓碑，那用烫金镌刻的每一个字，都灼得她的双目不自觉地酸胀。
　　不知过了多久，墓园里人影渐稀，香火也早已熄灭，掉落下些许燃尽的灰。
　　墓地里死气沉沉的。
　　直到天色暗了，她才垂敛下红红的双眸，一声微颤的叹息。
　　脚下的枯枝轻响，她侧身离开。
　　*
　　等她回到C市，月上梢头。
　　看了眼手机，接近22点了，姜辰早就回了学校，开始了他新一周的校（监）园（狱）生活。
　　姜颜捏了捏脖子，一天的奔波让她有些疲倦，恨不得立马陷进柔软的床里。
　　她在包里翻找了会儿。
　　“……”
　　再一次里外翻遍。
　　“？？？”
　　钥匙呢？
　　半晌后，姜颜懵懵站在家门口，一阵萧瑟的夜风吹过——
　　她把钥匙落在房间了。
　　“哎……”闭上眼，身份证也不在身边，酒店都不收留花果山她。
　　她累了，累到哀怨的表情都懒得做，但内心却有如万只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我掐死你！！
　　茫茫夜色中，她下意识望了眼对面那幢，同样暗无灯火。
　　默然片刻后，姜颜发起了微信群语音——
　　夏夏：“颜颜？这么晚了找姐们聊天，是不是想我啦？”
　　安然：“先说好，姐姐我今天只能陪你们聊十分钟。”
　　姜颜郁闷解释了前因后果。
　　“你们谁收留我一晚？”
　　对面两人沉默了数秒。
　　安然低声沉吟：“嗯……颜颜啊，我这今天……不方便。”
　　姜颜耳朵一竖，听到了她那边似有若无的男人声音。
　　“好啊你安然，”姜颜很快就明白了，骂了过去：“重色轻友实锤！”
　　安然咳了声，打着马虎：“夏夏，你快去接颜颜，大晚上的姑娘家一个人在外边不安全。”
　　“……”
　　姜颜等了会儿：“夏夏？”人呢？
　　一道弱且怂的声音传来：“我也……”
　　靠！
　　姜颜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快步走到路中央，对天做了几组深呼吸。
　　“不是我说，”她一手撑腰，对着手机：“你们为什么都约在清明节为爱鼓掌？”
　　夏夏：“快呸呸呸！颜颜你不懂，这情到深处的事，哪说得准呀。”
　　安然：“就是，有句话说得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再而衰，三而竭！”
　　姜颜怒骂，得得得，你们都成双成对的，就她一个单身狗！
　　呵，女人。
　　她思索着要不要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待上一宿，等天亮了找人来开锁。
　　这时，远处有车缓缓驶近，打着暖光的车灯由暗到明，照亮了夜色中的她。
　　直到低沉的喇叭声贯入耳膜，姜颜才注意到身后那辆车在朝她鸣笛，侧眸看去。
　　“！”
　　她顿时双眸一亮，仿佛和先前在墓园里黯然无神的，不是同一人。
　　她半晌不说话，语音里的两人突然良心发现——
　　夏夏：“颜颜，姐们也不能丢下你不管，你等着，我去远洲给你开个大床房！”
　　安然：“这个可以有，颜颜，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姜颜的目光落在那辆suv上，改口敷衍，“你们睡吧，幸福。”
　　说完就退出了微信。
　　随即，她眉眼漾出欢喜，小碎步跑到停下的越野车前，而驾驶座的车窗也正好降下。
　　男人清俊的面容缓缓出现，她觉得夜幕朦胧的世间都瞬间明亮了，耳边是花开的声音。
　　“修神！”姜颜捋了捋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