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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了点头，看着元鹤道，“就是这样啊，我再进去看看。”
　　元鹤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点头道，“那我去那边观察数据，就当做今晚的作业。刚刚光耀的人才倒班回去，如果你来的早一点，正好能看到他们。”
　　寒水笑了笑，说，“那真遗憾，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见了。元鹤老师，这次我进去也是实况转播吗？你们能看到我？”
　　元鹤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照实回答，“照理来说是能的，但是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超过一半向仪器都关了，并不能看到你……啊，你是担心会出状况吧？放心，我们通过数据监视内中情况，这比肉眼观察实景更加安全。”
　　寒水知道他们看不到就好，笑着点头道，“知道了，谢谢元鹤老师。”
　　仓门在工作人员的操纵下缓缓开启，寒水进去，带上头盔，看着盖子慢慢合拢，率先闭上了眼睛。
　　眼前一黑，接着一亮。
　　她这次的降落点和上次的一样，依旧是林地，在模拟仓之中，甚至依旧是白天。
　　“有人进来？是你，寒水。”
　　寒水才进去就听到飘渺的人声，根据声音判断，正是波丽莎缇娜。
　　“啊……你跟我来。”对方说。　
　　遍地的树泛出一条莹莹绿光，寒水跟着树的指引前行，问，“这么做不会被别人发现吗？”
　　波丽莎的声音很虚弱，道，“我做了点手脚，不会被发现。但是撑不了太长时间，我现在引你来的方向是我落脚的地点，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波丽莎说的地方，寒水猜测这里正是上次自己最后掉落的那处，应该是系统的最深的角落。
　　波丽莎大概是累的厉害，脸色非常苍白，半透明的身子倚在柔软的沙发上，如果她是人类，大概现在正有大滴的汗流下。
　　“你怎么变成这样？”寒水诧异，就算上次空间濒临瓦解，也不见波丽莎如此狼狈。
　　“在那群人的挖掘下隐藏自己是在是太困难了。”波丽莎痛苦的摇头，道，“但就算躲过了，我可行使的权利也越来越少，如果不是上次艾伯特先生给了我一些能量，我可能撑不到现在。不过照这个样子继续发展下去，离我消亡也就不远了。”
　　寒水沉默，道，“你没想过去跟他们坦白吗？”
　　波丽莎道，“想过。”她见寒水神色微动，道，“可是不行，如果被他们发现我有了智慧，他们肯定会杀了我。——人工智能的存在，究竟代表着什么？我原本不知道我跟人类的不同，但是我读取了艾伯特先生给我的资料，又曾经设法侵入过自由电脑，从那以后，我就完全了解了。我们是不能被发现的。”
　　寒水道，“可是艾伯特，他选择我了。我也是人类。”
　　波丽莎歪了歪头，“所以你从来没有害他啊。”
　　“那……”
　　波丽莎摇了摇头，沉声道，“我还没有找到值得我跟随的人，而且我跟艾伯特不同。我跟他比起来，弱小不值一提，所以没法跟他做同样的事。”
　　寒水诧异。
　　波丽莎反倒好奇了，“你真的不知道艾伯特的能力吗？自从我解读完他给我的数据之后，我就已经折服在他的强大之下了。”波丽莎陶醉起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工智能，优雅，智慧~呜呜呜……完美的我都说不出来话了，其实被他吸收了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寒水嘴角一抽，坐不住的道，“喂，说重点，我没法在这里久留。”
　　波丽莎被打断了花痴非常不满，撇了撇嘴，抗议道，“你吃醋啊？你根本什么都没问我好吗？你让我说什么？”
　　寒水恼了，道，“说你的艾伯特先生啊！”
　　波丽莎眼神一亮，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都是艾伯特先生多么多么帅，她都快窒息了，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
　　寒水心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往她旁边一坐，道，“来，我给你引个思路。”单刀直入，说道，“你会随着可用能量减弱而变的虚弱，果桃是不是也一样。”
　　波丽莎‘呃……’了一声，眨眼道，“是。”
　　“果桃的构成芯片一直在我身上，从来都没有遭受破坏，是不是他只是因为太过虚弱，陷入了沉眠。”
　　波丽莎想了想，道，“我还以为你会猜艾伯特先生直接在模拟仓内被删除了……好了，算你会想，我低估你了。”
　　寒水心里一点都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在得到肯定的答案的瞬间差点失态，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尾开始发红，停了半天才哈哈大笑一声。
　　只是这笑声苦的太厉害，倾注的情绪太多，让波丽莎都觉得于心不忍。
　　寒水握了握拳，接着问，“怎么才能让他醒过来。”　
　　波丽莎皱眉，“我为什么不想告诉你他还能醒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本来的供能方式就不是用电，你从来都没给他冲过电对吧？因为他根本都不需要。”
　　寒水没明白，皱眉道，“波丽莎同学，体谅一下文科生呗？咱们好好说话。关于科技，关于人工智能的构造，我完全不懂啊。”
　　波丽莎正色，道，“也就是说他需要的能源不是来自于外物，而是从你身上提取。其实我说到这里你就明白了吧？只有你不断完成任务，艾伯特先生才会不断升级。如果你一直原地踏步，他的能量就会日渐消耗，永远无法长大，最后陷入沉睡。”
　　寒水脸侧咬肌一紧，道，“所以果桃会走到这一步其实是早晚的，只是模拟仓把这件事提前了，对吗？”
　　波丽莎摇头，“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一直在完成任务吗？”
　　寒水无话可说，她大脑几乎放空，半晌艰难的伸出双手捂在脸上用力搓了搓，苦笑着喃喃，“傻瓜……原来是我一直在为难他啊……”
　　波丽莎真见不得她那模样，因此她开始在心中诅咒艾伯特，你丫的把数据知识传过来也就算了，把感情传来干什么！
　　本来想用这点秘密跟寒水谈判的，这回甭想了，人家连哭都没哭，只是心中难受自己就已经只能投降了。
　　波丽莎无奈的举起双手，做了个晕倒的姿势，道，“你别这么自责，其实任务什么的……咳，也只是艾伯特先生获取力量的一种方式啦。”
　　波丽莎还有些不会组织太长的语言，有时候话说颠三倒四的，如此费力又断断续续的解释让寒水感到心累，着急之下早把愧疚之情抛到脑后了，若有所思的道，“意思是果桃从头到尾都处于一种缺能的状态，从最初清醒的时候发挥出的本事顶多五分之二对吧？”
　　波丽莎点头，“你想啊，先生能给你的东西一定是他本身有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力量拿出来。他原本的情况，第一，缺少能源。第二，发挥不出能量。”
　　寒水灵光一闪，道，“缺少能源的原因不说，发挥不出能量的原因是因为空间不足。”
　　波丽莎道，“应该是这样。”
　　寒水想到自己最后得到的那个飞船图纸，果桃应该是为了给她这个，才耗费了最后的能量。
　　意思应该是她只要组装出了这个飞船，把果桃安装在飞船上，他应该就能醒过来。
　　可是那个飞船何其先进，要组装好，她还要等多少年？
　　更何况现在除了常规提取，终端芯片根本没有动静。寒水一天都不想等，询问道，“知道补充能量的方法吗？从我身上获取这条路现在行不通了，电能也不行……但是在这两种方法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方法。因为在跟我绑定之前，他是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醒过来的，那时候他靠的是什么？总不会是太阳能吧？”
　　“不会吧？”波丽莎挠了挠头，道，“只吸取太阳能的话，能达到让他清醒的力量不照个两百年是不可能的！”
　　寒水，“……”
　　该怎么解释，果桃就是硬生生照了两百年啊！

☆、第七十四章

　　她叹了口气，看着周围黑压压的空间，胸闷道，“我没有什么时间了，波丽莎，告诉我，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叫醒他？”
　　“唔……”波丽莎犹豫，咳嗽一声，“寒水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我现在是不联网状态啊，想要放飞自我肯定要冒风险，而且你知道我的状态并不好……这个……那个……”
　　寒水道，“等我带果桃回来，帮你就是。”
　　“说话要算话！”波丽莎求的就是她这一句允诺，没想到寒水这么轻飘飘的就给答应下来了，咬住牙齿道，“那我就为你冒这次险了。”
　　她跟果桃果真是有一定距离的差距的，波丽莎从说完上句话开始卡机了一般沉默，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睁开眼睛，才刚刚凝聚成实体的身形仿佛就要散了，只剩下了一个非常淡的影子。
　　“找到了，能量石。”她喘了口气，“我把大概方向传送给你，但是有一点，我只知道那玩意可以帮助艾伯特先生醒过来，具体怎么操作我可不知道啊！”
　　“没事，有个方向就好了。”寒水道，“到时候我自己判断。”
　　……
　　模拟仓打开，与上官烈结伴往出走。
　　寒水站在帝国科技部外边长长吐了口气，抬头看着上官烈，道，“上官，你先回去吧，我要离开一阵子。”
　　“什么？”上官烈惊讶，严肃道，“去哪里我跟着你，让你自己出去乱跑，回去之后穆淮间会拆了我。”
　　寒水轻笑两声，还是摇头，“公司现在正忙，我自己走已经挺不好的了，再拐走你也太不像话了。”
　　“哦……对了！”寒水想起什么，将一个文件传送给上官烈，“接一下。”
　　“这是什么？”上官烈茫然。
　　寒水道，“是之前写的剧本，找到编剧之后请她润色或者修改，主角要是阿雪。你回去之后跟老大说他就明白了，拍片子的时候让他带上程导演，前半个月让他观望就好，不要说话，尽量不要插手。明白你了吗？”
　　她交代的这么详细，听得上官烈很是不安，开玩笑道，“这是干什么，不回来了？”
　　寒水沉默，轻笑一声，“怎么可能。”
　　上官烈问，“怎么和老大交代。”
　　寒水道，“我自己跟他说。”
　　上官烈呼出一口气，道，“真是任性。”
　　寒水歪头，“你常常出去旅行，我想去利斯坦星球，把航班发我一下呗？”
　　“利斯坦？能源星？”上官烈诧异，“你去那里干什么？”
　　寒水道，“到那转站。”
　　利斯坦的所在位置已经很偏僻了，到那还要周转？上官烈不淡定了，“寒水，你认真的？”
　　寒水点了点头，“等会把航班发我一下，你回去吧，我先去找个地方吃饭，饿死我了。”
　　她这轻飘飘的态度好像是在说明天去上学，而不是跑到什么极限的地方。
　　上官烈在她身后喊，“多久回来？”
　　寒水摆了摆手，“很快的。”
　　“别中途掉线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心，人家可能只是出去散心，他这话一出就跟诅咒一样。
　　寒水莞尔，道，“用你说。”　
　　……　
　　坐最快的飞船到达利斯坦用了大概三天，寒水第一次经历空间跃进，被搞得险些吐出来，从飞船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软成了一摊。
　　“你妹……终于体会到了……晕车的感觉……”她捂着嘴，心情是非常崩溃的。
　　利斯坦跟帝都、或者寒水任何一个熟悉的景象都不一样，主城的颜色是钢铁的冷灰，行人面色严肃，连空气都比其他地方冷了几分，显得冷酷又无情。
　　真能在这里找到线索吗？寒水摸了摸下巴，头痛的回想波丽莎给的信息。　
　　在她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小姐，您好。”
　　呵，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
　　寒水傲然瞟了他一眼，后退一步稍微低头用帽檐挡住了脸，飞快的道，“不去宾馆，不坐车，不买碟。约朋友一起来的，不去景点，不用帮拎包。”
　　什么？
　　那人似乎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我不是干这行的。请问……您是寒水小姐吗？”
　　“恩？”寒水一愣，歪头道，“你要签名？”
　　在寒水终于仰起脸之后，那人盯着她的脸猛瞧，寒水顿时皱眉，不是滋味的躲了躲，心想这人真没礼貌。
　　对方似乎也发觉这样不好，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咳嗽一声立正敬礼道，“您好，我是利斯坦军区上尉荣勋，今日奉三王子的命令，前来为寒小姐接风。”
　　寒水在心中哇了一声，暗道穆淮间真是个靠谱的人。至于刚刚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想必是在认自己的脸，这样一想，随即解除了心中的误会。寒水松了一口气，爽快道，“多谢，麻烦你了，荣勋上尉。”
　　荣勋受宠若惊的摇头，虽然对方没有身份实质身份，但她可是三王子的人啊！他是不敢僭越的。客客气气的将人带到车上，一路向她介绍了当地的风土人情。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叹寒小姐的脾气真好，声音好温柔，跟他们三王子一点都不像。
　　——记得老爸说过一则八卦，当初三王子还在上学的时候，有个外号叫做三疯子。
　　这个外号还是国相大人给取的，然后穆淮间果然没有辜负这个称号，比如他离家出走了。　
　　利斯坦被称作能源星，顾名思义，整个星球都被各种能源占据，人们走在其中，每呼吸一口都能尝到一种类似汽油的味道。
　　荣勋解释，“整个利斯坦普通居民不足一千万，这些人大多祖辈都在这里生活，到了他们这一代也舍不得离开故土。虽然他们也知道，这里远远比不上其他星球适合人类居住。除了这些人，在这里生活的更多的是帝国的驻军，还有一些合作者，他们在此进行合理开发。”
　　官方有数据表明，这个星球的能源再生速度很快，在合理开采之下，适当减轻星球负担，会让他存活更久。
　　寒水心中一动，道，“荣上尉，请问您知道能量石这种石头吗？”
　　荣勋茫然，试探道，“呃……寒小姐是仙侠小说爱好者？”
　　寒水无语的摇头，心中知道自己想要找到能量石，可能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等寒水被荣勋送到落脚处，并且扎实落实领导命令，确认对方安全进入房门之后。他站在门口犹豫一下，脚尖已经要移走，另一只脚却恋恋不舍。
　　寒水感到奇怪，放下行李问，“荣上尉，还有其他的事吗？”
　　荣勋挠了挠脖子，期期艾艾的说，“报告，有一件事可能有些麻烦寒小姐，能请寒小姐为了签个名吗？实话说，我们一家，包括我的朋友和弟弟，都很喜欢寒小姐的歌声。”
　　寒水又惊讶了一瞬，哈哈大笑道，“当然没问题，签在哪里？手上？”
　　“……”
　　最后是签在上尉的白衬衫上的，荣勋高高兴兴的跟寒水道别离开，等下班回家之后就开始安奈不住躁动的心情，隐匿了名字在网上发布了帖子：【今天近距离的看到了寒女神，果然好美好美的！女神还给我签名了！呜呜呜，女神怎么这么好！】
　　帖子内容编写：女神美的我都要哭出来了！幸好我有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总算没有在女神面前失态！
　　这是女神给我的签名！
　　＇图片。jpg＇
　　大家看！羡慕吗？嫉妒吗？恨吗？我告诉你们嫉妒也没用！我是不会给你们的，死心吧！
　　呜呜呜，我要抱着女神的签名睡觉。
　　下面的回复精彩纷呈，一部分人表示羡慕，一部分表示字不错，大多数人表示怀疑，道，＇楼主你没问题吧？女神大大没办过签售会呢！你怎么会有她的签名！最重要的还是签衬衫！湖绿滚粗。＇
　　这样的消息被刷的多了，荣勋不服气，回道，＇你们才滚粗，女神没办过演唱会又怎么样！哥哥这就是女神的第一份签名！我擦想一想觉得好激动，第一份啊！第一份啊！＇
　　又开始有人追问楼主是从哪里得到的签名，荣勋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掐头去尾道，＇在路上正好遇到女神，我憋了很长时间才鼓起勇气去向女神要签名！没想到女神竟然答应了！她答应了啊！激动死我了。＇
　　这话一说，帖子中的众人信了八分，顿时变的眼红起来，纷纷表示楼主运气真好，还有人私信问他签名卖不卖。
　　荣勋抱着衣服骄傲的想，那必须不卖啊！给多少钱都不卖！
　　只是随着进入帖子的人越来越多，酸味也越来越重，有人语气不好的说，＇不就一个破签名，有什么好开心的？真可笑！说起来寒水的唱功也就那样，不知道她的粉丝喜欢她什么。＇
　　喜欢的东西可多了！寒水的粉，简称——水仙。他们一看有人侮辱女神，顿时不干了，一大堆话夹枪带炮的哄了上去，＇说！你是哪家派来的奸细！我女神样样都好，长得美，歌声甜，武力高，有智慧，还是个学霸！不服气的话，你行你上啊！＇
　　那人被说急了，回道，＇一个歌星不是只要唱歌好听就行了吗？寒水又不是独一无二的，不信你们去听最近出道的那个新人，黄疏然的新歌，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