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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世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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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什么?”苏绫连忙追问:“地点?”
  乔治指着窗外,不知不觉中,远方白皑皑的雪山上,亮起了些微光芒。
  “登上火车,往西边去,去瞧瞧现在的风帽怎么干活,然后跟着他们除魔。”
  风帽这个词,苏绫在圣焰风铃上的说明曾经见过,是一支猎魔人的派系,而曾经梅森神父所属的那个“TRG”灵异监察组织也许就是它的前身。
  “能透露一些详细的内容吗?”苏绫试探性问着,突然从一旁传来一声巨大的呼噜。
  三哥睡着了。
  不…
  是两声。
  秦猛男抱着三哥,枕着它的肚皮。
  鼾声此起彼伏,这时候说什么都挺尴尬的。
  “我,我们,它们,都源自阿尔冈昆。”老乔治道出一句苏绫一头雾水的话。
  仔细分解之后,苏绫大概明白了乔治的意思,又待他细细道来。
  “去见见我的宝贝,然后在车上谈。”乔治说着,往楼上去,又问苏绫:“你们需要些吃的吗?早茶,餐点?”
  “我能自己做…”天子依旧对厨艺充满了好奇心与行动力,仿佛下一次进入厨房就能搞定曾经搞不定的菜式,这是一种很可怕的错觉。
  “我的厨房比起谎言之主的地狱还要糟糕,姑娘,你不会想一试身手的,相信我。”乔治打着趣儿:“况且老厨师做出来的东西总不会太差。给我十分钟,我去换身衣服。”
  不等天子多说,乔治擅自下了决定,他兴冲冲健步如飞的上楼,仿佛家里多出几位年轻人让他重新回到了十八岁那般,兴奋与开心的意味溢于言表。
  苏绫最后象征性挣扎了一下:“呃…华夫派?”
  “不要!”天子执意自己动手:“那玩意闻起来像抹头发的香波。”
  “月饼!我要吃月饼!”丫头按耐不住,连忙补充道:“五仁的!”
  在乔治回来前,三个女人讨论着天性中咸甜味觉嗅觉的斗争与执着。
  说道这儿,苏绫稍稍回过了神,慢节奏的剧情展开让她想了很多,包括刚才乔治口中的我、我们、它们这三个别有深意的词汇。
  乔治从来没对“阿尔冈昆”正面解释过,或许它就是个大型的计划,包括铁路,西进运动,印第安人处理方式以及西部牧场开发,还有那些风帽派系恶魔猎人的行业指导。
  一言难尽,只得用阿尔冈昆来简单带过。
  “月饼吧。不过肯定没五仁的。这儿你想找到瓜子和芝麻太难了。”苏绫解释着:“我会做,咱们去试试?”
  天子听见未来领队这样说,只得妥协。
  丫头磕着脑袋,一脸幸福的模样。
  知道老乔治匆匆忙忙下楼,换了一身黑礼服与三一真神的职业装扮。
  苏绫一行人早就一拥而入进了厨房。
  如果苏绫瞧见老乔治的打扮,一定会很惊讶。
  那一身黑面白底的打扮,像极了八极服,而高脚帽与手杖的搭配,则有种当初第一眼见到Mr。J的感觉。
  大厅让天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多年未清灰的角落一尘不染,橱柜、酒架、打蜡的桌面让老乔治觉得自己那条假腿似乎活了过来,有些痒,像是有着疯狂的生命力在蓬勃生长,他在一瞬间似乎觉得,有肉芽从断腿的伤口生了出来。
  没有办法,独居多年,脾气古怪的老头多了三位可爱的女儿就是这种感觉。
  “感谢上帝…”
  老乔治又改了口。
  “在阿尔冈昆,不能这样叫。”
  “我一定是遇见了魅魔。”
  他拨打着长衫下摆,靠着沙发,嘴角不自觉微微翘着。直到厨房发生了奇怪的爆炸声。
  以及三位女士的争吵。
  苏绫:“谁让你碰烤箱的!丫头!”
  天子:“冷静!这时一定要冷静!”
  丫头:“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乔治赶忙推开门,生怕某位姑娘受到烫伤,或让锋利的刀子划了脸。
  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食物残渣,就像是老鼠刚组了个观光团,导游还成了精的那种。
  乔治:“哦…该死…”
  苏绫一边扫着地,一边赔笑道:“嘿嘿…喵?”
  半小时后。
  老乔治捏着月饼,一脸嫌弃,但心中还有点儿小幸福。
  不过…
  “我一开始就说过。”
  看着蓝莓果酱草莓鲜花红豆核桃馅儿的…月饼?
  是这么叫来着,老乔治确定,这是一种东方的酪烤派。
  “我讨厌甜食。”
  “我刷了鸡蛋的!特香!”丫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依然叫乔治下不去嘴。
  “试试?”天子也一脸期待。
  丫头:“我刷了鸡蛋的!阿绫说过,烤五分钟,刷蛋液!”
  “这很重要吗?”苏绫面无表情,啃着月饼,吐出一撮头发。从卷毛来看,天子的没跑了。
  丫头:“嗯!”
  【尼雅曾经对乔治说过,人一辈子,吃的甜食是有限的。】
  又一次,老乔治看着三位佳人,Sera将他的心声与回忆在众人脑海中娓娓道来。
  【红发姑娘的话在多年以后让他掉光了牙,人们常说回忆像是荷包里的钱,每想起来一点儿,就会少一点儿。乔治觉得,它更像是脆弱的牙,在他老了以后,细细数着金牙的数量,总比不上原装的好。】
  老乔治看着月饼出了神,耳旁是丫头一句又一句真诚的…
  “我刷了鸡蛋!很重要!”
  咬下一口,囫囵吞枣般咽下。
  “呜…唔!”乔治双眼一亮,看着丫头期待的眼神,浑身都是戏。
  刚出炉的月饼很硬,很烫。
  丫头:“怎么样?怎么样!?”
  乔治:“美味!真是棒极了!”
  皱着眉,老先生尽量想让它看起来舒展一些,深深的法令纹与勉强的语气叫丫头相信了这拙略的演技。
  “你看!我厉害吧?”
  天子:“厉害。”
  苏绫:“厉害。”
  乔治噎住了。他拍着椅背,扶着自己站了起来,做着深呼吸,想让那一口甜食在喉头化开。
  舒展腰肢,站得笔直。
  苏绫瞧出了点儿不对劲。而乔治的面色发白,又热情尴尬地哈哈几句。示意没事儿。
  苏绫上前专业擒拿一手,顾着那暮年壮汉的腰腹猛然一提。
  “呼…我还活着。这是极好的事。”
  老乔治松了口气。
  丫头看不太明白,有点儿懵。
  “是…不喜欢吗?”
  乔治连忙解释道:“喜欢…喜欢,它太好吃了,我得站起来说点儿什么才行。不然我会高兴到死过去的。”
  丫头又迷茫问道:“阿绫你刚才给他一下…”
  苏绫:“那是阿尔冈昆的独特问候礼仪。”
  乔治:“那是阿尔冈昆的独特问候礼仪。”
  当他们同时说出这句话时,丫头释然了,随即也给天子来了这么一下。
  天子还奇怪这一礼拜前的阶级敌人怎么突然就这么亲热了呢。
  只听丫头小声附耳说道:“阿绫说,厨房是战场,一起去战场的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呀。”
  天子想起丫头搬弄烤箱的架势,点了点头:“有道理。”
  随即苏绫又给乔治做了一份意大利面。
  乔治感恩戴德,给苏绫说着他的见闻。
  “我算不上一个好人。”
  苏绫淡然答道:“看得出来,好人也不会随身带着两把枪了,而且都是一枪都能把骨头打成渣的野兽。”
  “能聊聊尼雅吗?”天子跃跃欲试问道:“她是个很美的姑娘?”
  这话让乔治放下了叉子,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天子,盯得她发毛。
  “你知道她?你们…”乔治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苏绫连忙圆着场。
  “读心术,我们是女巫。抱歉,如果…”
  “没什么抱歉的。”乔治的态度突然冷淡了许多,就像是被触及到伤口的老狮子,他情绪低落不少。
  “再来一个吗?吃了就会开心呀!”
  乔治立马又叫丫头手里的月饼惊得气短,尴尬的笑了出来。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还是聊聊你们吧。”乔治这时候才想起来,从未提及过苏绫一行人的名字、身份、以及过去。
  “奇妙的东方人。”
  苏绫点点头,指间沾着果汁,在桌上写下“Sur Ring”。
  她的音译外文名。
  天子同样写着“Sky son”。
  总感觉哪儿不对,仿佛这种中式英文的Low感已经深入骨髓,特别魔性。
  夏心璇直接划了三把X。
  乔治:“你们在对接头暗号?我认得中文。如果女巫之间不报真名防止诅咒的话,我也可以理解。”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苏绫。”
  “天子。”
  “夏心璇。”
  通报了名字后,苏绫指着三哥。
  “猛男。”
  又指着秦先生。
  “智障。”


第150章 叮叮当当
  三个小时后。
  “我叫它昂科。”老乔治领着一行人下山,搭上太平洋公司官方铁路局的唯一一列火车。
  一切都在起步阶段,西部穷得大部分人认不出来一美元长什么样。
  苏绫倚着车窗:“昂科?”
  丫头心塞得很,一直在念叨着为何要把三哥分去货运车厢,她前前后后说了这事儿无数次。
  “它很可怜的…”
  老乔治安慰着丫头。
  “没事的,没事的,至少还有绵羊陪着它。”
  ……
  ……
  三哥:“喵呜?”
  眼前的绵羊三周没剪毛,几乎看不见它的脑袋,只得一下下因为视野受阻撞着车厢。发出阵阵愚蠢的惨叫。
  “咩…”
  ……
  ……
  苏绫斜着眼:“也许吧…”
  老乔治回过头来解答着昂科的意思:“它听上去像是‘叔叔uncle’。”
  苏绫:“真屎…”
  乔治给她斟上一杯红茶:“你也这么认为?”
  苏绫指着车厢走道里的人类粪便。
  “真屎。”
  老乔治受到了惊吓。
  “哦!真见鬼…”
  苏绫瞧着列车中形色各异的路人,以及窗外缓慢移动的戈壁与页岩山脉,广阔的黄色平原和杂草。
  “你觉得西部怎么样?直观点儿的感受。”
  乔治做了个恶心的表情,并且捏着喉咙道:“人均寿命三十五岁。”
  “挺直观的回答,一语中的。”苏绫又问道:“还有呢?”
  “首先是瘟疫,热病和疟疾,以及无穷无尽的一美分,强盗和人手一把劣质枪械,印第安人,然后是一天有十五位客人的娼妇,性病,最后还有响尾蛇,接着晚上八点以后你会瞧见数不胜数的野狼和豺狗,吃掉死于以上任意一样导致死亡的倒霉蛋。”
  苏绫:“听起来棒极了。”
  “谢谢。”
  老乔治付着小费,侍应生是个漂亮姑娘,隔坐的老头盯着她的屁股看了好几眼,而她对着老乔治抛媚眼,显然认出了这位大金主。
  这壶动机不纯的红茶为她征来了一张美元纸币,让四座的男人纷纷脱下帽子,发出感叹的声音。
  “天哪…那是一美元。”
  “我从来没见过一美元。”
  “没人有这么多钱!”
  “看看它!太美了!”
  年轻的孩子好奇地看着乔治手中的纸币,叫父亲一把将帽子摘了下来。
  “听着孩子,面对美元你得脱帽致敬。”
  苏绫见了这幕不由得笑出声。
  “真是讽刺。”
  老乔治抹了抹鼻子,支开侍应生。又小声对苏绫说道:“至少他们除了纸币还信仰上帝。”
  苏绫点点头:“说得有理。”
  “稍等一下。”老乔治看了眼表:“现在是另一种信仰的祷告时间。”
  正午十二点。
  车厢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安静。
  “怎么了?”天子悄悄附耳对苏绫道:“为什么都不说话了…”
  苏绫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几乎咬着天子的耳垂道:“牛仔们选择在太阳高悬的时候拔枪决斗,现在是死神的时间。”
  天子默默点头,跟着静默不语。
  大约三分钟后,那位侍女又回来了,她打量着坐在金主身旁的东方人,又思考了一下自己与对方的身材差距,似乎很不服气。
  她气高趾昂,金发傻妞的做派::“瞧瞧这儿,有一位黄种人!~嚯嚯嚯~”
  老乔治默不作声,车厢里的男人跟着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就像是一种种族歧视的传染病蔓延开来。
  “很好笑吗?”苏绫大声发问:“哪儿好笑了?”
  没人回答她,众人只是自顾自的继续笑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氛围。
  老乔治跟着苏绫问:“很好笑吗?”
  依然没人回答他们,但笑声渐渐变小,变得细不可闻。
  紧接着,老乔治拔枪对着脸上仍有笑容的一人问道:“哪里?好笑了?”
  那人紧张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就跟着笑笑…”
  短暂的闹剧过后,老乔治收枪静坐,他撑着脸,对苏绫道歉:“对不起,如果让你产生了什么不愉快…”
  “No,no thing。”苏绫特地用英语回答了老乔治,像是嘲弄着当地淳朴的民风。
  乔治:“你看上去生气了。”
  “不。我才没有生气。”苏绫将红茶一饮而尽:“你说她会不会在茶里下一种只有女人喝了会死的毒?”
  老乔治又给苏绫倒满茶杯:“你瞧,你生气了,还不肯承认。”
  “不,我只是觉得这儿每天都会死上一两个人,西部很危险,我得好好保护自己。并没有生气。”
  乔治:“哦…别闹别扭了。”
  “今天也会发生这种意外吗?”苏绫语气中像是带着威胁的意味,听得那金发女郎略有寒意,浑身打了个哆嗦,苏绫眼睛里泛着绿光。
  乔治:“我会很头疼的…事实上列车里的贵宾都会买保险,太平洋公司负责将投保人所写的受益者雇杀手除掉,这样他们就不用多支付一份赔偿金,而且子弹太便宜了。”
  侍女越听越慌,她欲要去列车隔间避一避,却叫苏绫拉住手。
  “别着急走,我让你走了吗?”
  “是…是…”
  金发傻妞打着哆嗦,又有点儿不服气,她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看着苏绫,又柔弱地朝着老乔治求救。眼神已经暗示了很多。
  “安德鲁先生,你说过你不是个好人。”
  “yep。”乔治简单答道:“一点儿不错。”
  苏绫抚着侍女干燥的金发,摸起来很扎手,又一把扯过将她的脑袋塞出车窗外,一把送了下去。
  “很凑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惨叫声传来,只见那金发妞在铁轨旁的戈壁滩下打了几个滚,又慢慢爬了起来。
  列车时速不过三十英里,看起来并无大碍。
  苏绫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哦…真可惜。看来每天死的几个蠢蛋里没包括她。”
  老乔治虔诚的像个信徒。
  “这一定是神迹。”
  苏绫:“不不不,她只是很走运。”
  “这一定是神迹。”
  老乔治说这句话时很认真。
  苏绫耸耸肩:“好吧,你说了算。”
  车厢里刚才哄堂大笑的人们纷纷闭上了嘴,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扔出窗外的家伙。
  “叔叔”号列车就像它的名字,和一个拄着拐棍的老伯父那样,摇摇晃晃,慢慢悠悠开去亚利桑那。
  第二天的夜里,秦猛男以私人名义要求乔治让这架列车停了一会。
  他晕车了。
  并且吐在广阔的荒原上,一边和苏绫开着没品的玩笑。
  苏绫:“你的样子看上去像个波斯辣妹,超级性感。”
  秦先生脸色苍白,实在受不了与一团混合着酸臭汗水人类排泄物与浓烈狐臭的气体中摇摇晃晃度日的时光。
  “真实…猛男…呕…不虚一切…”
  乔治:“他看起来很糟,我认得一些自称来自以色列的药品商人,他们卖一些晕车药,不知道你的朋友用不用得上。”
  苏绫反问道:“拿来看看?”
  说着,接过乔治手中的小红瓶子。商标上是英文译作“红辣椒”的商业混合药剂。
  “药物成分:可卡因、吗啡、工业酒精、毛绒、鲜马奶。”
  乔治解释道:“他们肯定没有行医执照,我才不会蠢到把衣服的面料写在上边儿。”
  苏绫点点头:“好医生。”
  秦先生在吐出隔夜饭之后舒爽了不少,不过神气活现没几分钟,仰头晕了过去。
  苏绫寻思着是不是黑盒的等级碾压导致DEBUFF的效果太强,而秦先生又是几人中等级最低的那一个,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强烈不适的反应。
  扛着秦川回到车上,给他喂了点儿掺盐羊奶,苏绫不保证他的游戏角色会不会出现什么脱盐脱水的症状,导致突然猝死的情况发生。
  老乔治说过,每天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各样操蛋奇怪的原因死在这片西部荒野中。
  就像是苏绫手中的枪,保不准哪天一枚不科学因果律子弹就带走了她年轻而罪恶的一生。
  乔治点起烟:“睡一会吗?”
  苏绫看了眼熟睡的天子和丫头,又问道:“你会为我守夜?”
  乔治和苏绫吹着年轻时的大哔:“我遇见最弱的恶魔,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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