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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墨比了个OK，然后他们就听见远处乒乒乓乓的声响，外面那些丧尸逐着声响而去，大概十分钟之后，耿京和克劳德从两边的墙上顺着梯子爬下来，他们打开了铁皮大门。

　　　　铁皮大门后面，还有一个十米深五米宽的空地，空地之后是第二道栅栏铁门，此刻栅栏铁门外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地上丧尸的污血和一些支离破碎的骨头。

　　　　耿京对上面的另外两个人比了个手势，上面两个给他们回了个OK。

　　　　耿京挥手示意他们的车子开进去，杨阳首先将车子开进去，吴起墨的车子就在他们后面。

　　　　乒乒乓乓的声音还在响，显然他们是在别处敲击什么吸引丧尸的注意。

　　　　“准备好了吗？”耿京打开链条锁，手握着栅栏铁门，看向杨阳。

　　　　“好了。”杨阳点头。

　　　　耿京给了克劳德一个眼神，两个人同时拉开大门，将大门拉开一个足够车辆通行的空间，杨阳发动车子，嗖地开了出去，吴起墨紧随他将车子开出。

　　　　耿京和克劳德立刻锁上大门，外面的大门一落锁，他们就给了上面两个人一个手势，上面的人再传达给站在远处另一个屋顶的其他人，敲击声停止了。

　　　　车子开出了他们建立的临时安全区，外面能看见丧尸们在到处游荡，听到车子的声音的时候，他们就向车子聚拢过来，杨阳轻车熟路地将车子向商场开去，路上有遇到都直接冲了过去，并没有避开。

　　　　一路上也碾压了有五六只丧尸。

　　　　车子来到商场附近的时候，周围的丧尸明显多了起来，仅是视线所及之处，就有四五十只之多。

　　　　凌若鱼一直紧紧地盯着外面的丧尸，观察周围的情况，虽然早已有商场的丧尸比周围多的心理准备，但见到这些丧尸的时候，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有些紧张了。

　　　　凌若鱼活动活动胳膊，一会儿车子开进底下停车场，他们很有可能直接和丧尸们打个照面。

　　　　“车子吸引了不少丧尸。”杨阳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在后面的车辆附近，有不少丧尸向这边聚拢过来。

　　　　“管不了这么多。”乔尼说，“你停车技术怎么样？能直接倒车到仓库门外吗？”

　　　　“没问题。”如果要是在以前，杨阳可没有这个胆量，但是病毒爆发之后，他开了一路的车，早已开成了一个老司机。

　　　　下了地下车库，杨阳直接把车子开到超市的仓库外，将一只丧尸撞出三米远之后，一个漂亮的漂移将车子横在超市仓库门外，然后调转方向，准确地把车尾对准超市的仓库门。

　　　　乔尼往后看了一眼：“往前开一米，你挡住门了。”

　　　　杨阳把车子往前挪了挪，周围有五六只丧尸听见动静往这里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乔尼推开门下车，拔出刀，迎上前去，先是跳起来砍掉一只丧尸的脑袋，踹开冲到她面前的两只丧尸，赶上前去一刀全部解决。杨阳和凌若鱼也下车帮忙。

　　　　这个时候玛尔的车子也开了进来，他们的车屁股后面追着十几只丧尸，他们的腐烂的身体露出森森的白骨，有的连肚子已经腐烂，里面空空的什么内脏都没有，脸上的腐肉也几乎快要掉光，就像是一群骷髅一样追着他们的车子。

　　　　凌若鱼和杨阳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向那群丧尸走去。

　　　　杨阳最擅长的武器是枪，这会儿手中握着周天浩的刀，竟也觉得异常顺手。

　　　　吴起墨他们很快将车子停好，同凌若鱼他们的车子并排停放，车尾对着仓库的门，这样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开后备箱，以最快的速度将物资塞进后备箱然后离开。

　　　　吴起墨他们停好车子也立刻加入了清理丧尸的行列，乔尼冲过去打开了仓库的大门，冲他们喊道：“进来！快点！”

　　　　没有人恋战，他们踩过地上丧尸们留下的腐烂的肉块或者内脏的痕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超市的仓库，吴起墨在最后一个，等他们都进入仓库之后，乔尼关上了门。

　　　　仓库里一片漆黑，乔尼准确地找到了应急灯，并且打开了它，驱散了所有人处于黑暗中内心所产生的不安。

　　　　灯光亮起的时候，所有人都送了都松了一口气。

　　　　应急灯至少还有一半的电，实际上在出事之后，只有他们几次短暂的停留时用过它。

　　　　“需要休息吗？”吴起墨问其他人。

　　　　所有人都摇摇头。

　　　　“那我们就直接进去。”吴起墨说话的时候看向乔尼。

　　　　乔尼点点头。

　　　　她轻车熟路地从一个货架上找到几个微型手电，然后找到电池所在的纸箱，将微型手电分给其他人。

　　　　凌若鱼也分到了一个，微型手电只有人食指那么大，上面没有按钮，拧动手电头的时候，灯光亮起，再拧动一下，是一道红色的激光射出来。

　　　　“一会儿尽量不要发出声音，需要别人知道你的位置，可以用它联系。”乔尼说。

　　　　其他人点点头，收起了微型手电。

　　　　“武器都拿好。”乔尼握着刀，站在另一侧通往超市的门处。

　　　　等确认所有人的武器都握在手中的时候，她从腰带上拉下一个手电筒，拧亮之后将应急灯关掉。

　　　　仓库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有乔尼手中的手电筒发出一束光束。

　　　　“吴起墨。”乔尼把一串钥匙丢给他，“你保管。”

　　　　吴起墨点点头，将钥匙塞进口袋，然后看着乔尼将耳朵贴在大门上，过了足足有两分钟，乔尼才站好，看向其他人：“外面的丧尸不多，只有二十多只，距离这里至少十几米。”

　　　　“我和小鱼走在前面，杨阳、玛尔中间，然后是余火、周燕燕，吴起墨殿后。”乔尼说。

　　　　吴起墨知道乔尼的能力，所以他点点头，表示同意乔尼的部署。

　　　　乔尼的手按在大门上，她随手用手电扫了一圈仓库，准备打开大门，突然她的手顿了顿，手电的光落在角落的一个纸箱上。

　　　　“怎么了？”乔尼的动作让凌若鱼有些不安，她低声问道。

　　　　“那个箱子似乎被人动了。”乔尼说。

　　　　“也许是昨天搬运的时候碰到了。”吴起墨看了一眼，道，“毕竟昨天那么多人来过，你也不是最后一个走的。别管箱子了，集中精神，准备对付外面的那些怪物。”

　　　　乔尼点点头，最后扫了一眼箱子，压低声音：“你们要小心一点，也许这里还有其他活人。”

　　　　“不可能。”余火说，“外面如果还有其他活人，早就被那些丧尸给吃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哎，你们说一会儿咱们要是遇到从病毒爆发时候就被困在这里的活人，救不救？”

　　　　“你这更不可能，现在病毒已经爆发了三个多月，困在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怎么可能活三个月？”杨阳说。

　　　　“都闭嘴。”乔尼道，“我们的目标是药店。”她扫了一眼其他人，“开门了。”

　　　　她说着，用力一推，仓库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道缝。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安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平常的时候要跳得快一些。

　　　　乔尼将门推开一个一人宽的缝，她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然后走了出去，凌若鱼握紧短刀跟着她走出去，等其他所有人都走出来，吴起墨先试了钥匙确定能打开这道门，才将门关上。

　　　　乔尼将手电递给站在他们后面一排的杨阳和玛尔，让他们照路。

　　　　黑暗中，门锁发出咔哒一声清响，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微微一紧。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地下二层超市的日用百货区，周围货架上的物品这会儿倒得满地都是，地下还有不少破碎的物品，手电的光扫过的时候，还能看见上面的污血。

　　　　吴起墨也拿出一个手电，他打开手电扫着周围的情况。

　　　　周围很安静，能听见远处丧尸走路的时候脚步摩擦出的声响和它们喉咙深处发出的奇怪的吼声，凌若鱼猜测也许是它们的喉咙早已腐烂到通风，或者肚子是空空的，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就像是风吹过瓶口发出的声响一样。

　　　　此刻凌若鱼虽然很紧张，但是她知道有乔尼在，绝对不会出现有丧尸突然冲到他们面前的情况，乔尼的耳力足以分辨周围的丧尸分布的具体情况。

　　　　然而周燕燕、玛尔和余火并不知道乔尼听力非常厉害到足以分辨周围情况的事情，所以他们比其他人都要紧张，他们的手中握着武器，随时随地准备解决从那个地方突然冒出来的丧尸。

　　　　地下二层的空气很浑浊，空气里是让他们作呕的腐烂气味，没有电，通风设备早已成为摆设，这里的浊气散不出去，如果不是昨天商场的大门被打破，空气灌进来一些，凌若鱼还真担心他们会在这密闭的环境里因为这些腐烂的人体所产生的毒气而中毒。

　　　　在进入商场之前，他们就已经商定好，一行人要集体行动，不要分散开来，所以他们的移动的动作很是缓慢。

　　　　但没走出多久，周围的脚步声就都向这边靠近。

　　　　“我们被发现了。”乔尼压低声音说。

　　　　她的话音才落，前面十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只丧尸。

　　　　这是一只中年女丧尸，身上还穿着超市理货员的马甲，它腐烂凹陷的脸颊上是脏得要命的头发，一撮撮地遮在脸前，她的动作僵硬而扭曲，就像是被一个新手操控的掉线木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他们走来。

卷一　第92章　发现药店

　　　　乔尼握着刀，快步走上前去，那女丧尸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吼声，人类新鲜的血肉气息激发了她死亡之后唯一的欲望，她想要撕碎新鲜的血肉，然后将他们统统吞入肚子，以填满她空虚腐烂的胃。

　　　　乔尼的速度很快，几乎在女丧尸扑向她的一瞬间就挥刀砍掉了女丧尸的半个脑袋。

　　　　女丧尸倒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这个声音像是刺激了其他的丧尸，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多。

　　　　“至少二十只，不用给我光，你们自己顾好自己！”乔尼说完直接冲了出去。

　　　　乔尼几乎是一闪身就冲进了黑暗之中，杨阳问：“真不给她照亮吗？”

　　　　凌若鱼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她相信乔尼，她笃定地说：“不用，顾好自己。”

　　　　吴起墨说：“两两一组，周燕燕和我，小鱼和杨阳，玛尔余火，小心！”

　　　　吴起墨的最后一个话音随着他手中的手电光线一转，照在一个腐烂的男人面庞上，他一手拿着手电，猛地将手中的匕首就刺入了男人的脑壳之中，男人倒了下去。

　　　　等他解决完这个丧尸，其他丧尸都围了上来。

　　　　杨阳、凌若鱼和玛尔他们都行动起来，只有周燕燕还站在中间，手中一直握着她的短刀，她的手中没有手电，这让她更加不安。

　　　　她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出来就遇到这种在黑暗的环境中，紧紧靠着几支手电筒的微弱光线就要和丧尸战斗，这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急促地呼吸，全身紧绷，手中的短刀捏得紧紧的。

　　　　突然，一双手抓住她的肩，她吓了一跳，一面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一面本能地转身向后砍去。

　　　　“是我！”吴起墨的手电筒晃了她的眼，他迅速一开，并且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放松点，跟着我。”

　　　　吴起墨的声音让周燕燕有所安慰，她小声道：“对不起，我，我第一次出来。”

　　　　“别添麻烦，跟紧我，很快就会适应的。”吴起墨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防止他们被队伍甩出太远，造成落单的局面。

　　　　在行进的过程中，他又解决了两只丧尸，大概两分钟之后，周围不再有丧尸造成的响动，再次安静下来。

　　　　此刻，空气中的臭味更加浓重了，那些被切开或是被击中的丧尸脑壳中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味道，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乔尼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竟然从他们的后面走了过来，她手中拎着她的刀：“这附近没有其他的丧尸了，找出口离开超市。”

　　　　“好。”吴起墨那起手电筒，照向超市顶上悬挂的指示牌，很快他们就找到写着收银台的指示牌。

　　　　“这边走。”吴起墨说。

　　　　他拿着手电筒，走在了最前面，给其他人照路，一行人向收银台走去。

　　　　当他们靠近收银台的时候，周围一片狼藉。收银台此刻都是空的，收银台都能看见血污的痕迹，有不少虫子在周围活动，地上倒着两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

　　　　地上到处都是包，男士女士的包，包里的手机、钱包、卡甩得满地都是。除了这些，还有购买之后没有来得及拿走的商品，也都乱七八糟地洒落一地，一些生鲜食品早已腐烂。

　　　　乔尼顺手把柜台上的几包饼干和薯片塞进背包，然后继续向前走。

　　　　穿过收银台，就出了超市。

　　　　乔尼看了看周围，昏暗的光线没有给她造成一点阻碍，她看向超市外面的一排餐厅，餐厅里面的桌椅也都歪七扭八地倒在上，这里的一切都还原着一个人们仓皇逃跑之后的现场。

　　　　出了超市，左面是一堵墙。外面黑乎乎的，只有一侧漏下一点光来。

　　　　“走那儿？”凌若鱼指了指有光的方向。

　　　　乔尼和吴起墨都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一行人向有光的地方走，右边的有一通道，走到尽头之后他们就看见了向上走的电动扶梯。

　　　　没有电，电动扶梯早已停止工作，上面脏兮兮的，散落了不少物品，中间还横了一具尸体。

　　　　吴起墨用手电照了照，乔尼出声道：“已经死了。”

　　　　吴起墨收回手电的光，照向旁边，他们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在地下二层转了一圈，试图找到药店。

　　　　地下二层都是一些餐厅，还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精品店，并没有找到药店的影子。凌若鱼路过精品店的时候顺手抓了一把扎头发用的橡皮筋和发卡塞进背包里。

　　　　他们走了一圈重新回到了电梯旁。

　　　　“准备上去。”吴起墨低声道，“乔尼？”他们需要乔尼确认上面的丧尸情况。

　　　　“有，但是不确定范围，我上去看看。”乔尼说完，走上电梯，她轻松跃过那具倒在中间的尸体，到了地上一层。

　　　　乔尼在上面站了有一分钟，才冲下面打了两个手势，一个是“上来”，一个是“加快速度”。

　　　　吴起墨转达信息，凌若鱼第一个，紧跟着是杨阳、余火、玛尔，周燕燕跟着玛尔，吴起墨走在最后一个，一行人在电梯上奔跑，很快上到地下一层。

　　　　才离开电梯，周围就有动静传来，那种拖着脚步在地上摩擦的声响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来了。”乔尼压低声音，“跟着我走，注意周围。”

　　　　其他人点点头，凌若鱼捏着短刀，放轻脚步跟在乔尼的旁边，其他人也和她一样，都放轻了脚步，尽量不引起丧尸的注意。

　　　　周燕燕逐渐适应商场的环境，她终于不用再抓着吴起墨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肢体都比刚才缓和了不少，至少不像刚才那么僵硬了。

　　　　地下一层的丧尸有四十只，他们默契得如同部队训练有素的作战队伍，冷静地前行，当他们解决完全部丧尸绕回了电动扶梯前，还是没有找到药店。

　　　　“还有两层。”凌若鱼心情越来越凝重。她不禁有些害怕，如果这座商场里根本没有药店怎么办？

　　　　“继续走，别灰心。”杨阳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失望，他说，“说不定就在楼上了。”

　　　　一行人通过电动扶梯，来到了地上一层。

　　　　来到地上，周围的光线已经明亮得不再需要手电的照明。

　　　　商场的顶上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吊顶，阳光从上面照进来，里面的光线充足，足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然而这明亮的阳光，也让这商场地狱一般的画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周围倒了十几具尸体，这些尸体扭曲地倒在地上，早已腐烂得生出蛆虫，虽然是冬天，但苍蝇还在到处乱飞，不难想象夏天的时候这里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凌若鱼真庆幸他们进入这座商场的时间是冬天，否则只是这满地的蛆虫就足以让他们恶心得吐出来。

　　　　一楼的丧尸比楼下多了许多，周围的几十只游荡着的丧尸，他们腐烂程度比地上那些尸体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已经习惯了商场的臭味，但是当他们来到一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再次捂住嘴，杨阳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包一次性口罩，挨个发给其他人。

　　　　就在大家将口罩戴上的时候，乔尼突然低声道：“有药店！”

　　　　乔尼指着商场走廊另一端的一个店铺，店铺里摆满化妆品。

　　　　“那是卖化妆品的吧？”凌若鱼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左边的海报。”乔尼提醒。

　　　　凌若鱼这才注意到，在卖化妆品店铺左边的玻璃上，贴了一排广告，但是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