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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户媳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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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年纪不大,身体病着瘦到极点,但他的力气不小,他是练过武术的。
  桑柔惊恐万状的挣扎,被他掐揉得疼痛不堪,忍不住失声喊:“救命,救命啊!”
  胸口一凉,他竟撕开了她的衣服,掀开红色的肚兜,他的脸扭曲着,颤抖着,两只眼睛发红,就像变成了一个小恶魔,嗜血而狂野。
  “小野,你要做什么?别这样……唔……”
  当他的头埋在胸口时,桑柔绝望至极,大哭着喊:“不要这样对我,我是宝贵的!张小野!冷自予!我恨你!我恨你!”
  声声哭喊尖叫透出小屋,惊起鸟雀两三只,扑棱棱飞走。
  “啪——!”
  一声沉重的闷响,是一块石头砸在了窗棂上。
  冷自予猛的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外面有人?是谁?
  桑柔趁他惊疑的当口,狠狠推开他,拢着胸前的衣服就往外逃。
  冷自予摇了摇充血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再看桑柔已经跑出门外,心里一慌,忙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她,又惹来一声尖叫。
  “抱歉,桑姐姐,我刚才发疯了……你先等等,把衣服穿好再出去,对不起……对不起……”
  他浑身都被汗湿透了,风吹得他直打颤,抬头四处寻找,却没看到有什么人影,只是墙头一株早凋谢了的玉兰树枝桠有些摇晃。
  后怕如潮水般涌来,他四肢都有些无力了。
  桑柔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早就破了,穿都穿不回去,这样子出门,以后不用做人了!
  冷静下来,发觉冷自予也恢复了正常,她便咬牙切齿怒道:“你离我远点!”
  冷自予懊丧的松手,后退。
  “你去找找看,有没有我可以穿的衣裳。”桑柔继续借着冷自予的愧疚呵斥指挥,满脸怒容。
  冷自予便乖乖去找衣裳。
  他先去冷知秋住过的厢房里找,却都是些用不上的东西,码放得整整齐齐,他也不好乱翻。又去正屋后堂打开大衣橱柜找冷刘氏的衣裳,反复翻看了几件,都太老气,不适合桑柔穿。
  这时,他注意到最上一格方屉里放了个包袱,也不管出于什么考虑,一踮脚尖,伸手将那包袱取了下来。
  打开来看,衣料虽然有些旧,却都是上好的绸缎,绣纹很细致,颜色也明亮,看来是冷知秋穿过的旧衣裙,现在不穿了,就被冷刘氏单独整理打包在一起。
  他挑了一件浅粉色绸衫,想想桑柔肤色不如冷知秋那么细白,穿这颜色未必好看,又重新翻找,冷不防,“啪”一声掉出一块玉坠来,滚落在地,摔裂开了一个小口子。
  “咦?”冷自予挑起眉,拾起那玉坠端详。
  为什么把这么好的一个玉坠放在冷知秋的旧衣服堆里?那坠子上雕了一株菩提,一个弥勒,背面是“永安”二字。这两个字,冷自予碰巧都认识。
  冷自予想了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失去兴趣。
  只是这玉坠子已经摔出痕迹,若是被冷景易或者冷刘氏发觉,他肯定逃脱不了嫌疑。
  怎么办?
  倒霉祸事真是一桩接一桩,快把他给烦死了。
  暂时不管这个玉坠,他先胡乱挑了件藕白色的碎花衫子和襦裙,急匆匆送到桑柔手里,让她去换了,他自己回到后堂屋,整理了一下包袱,将那玉坠子也扔回去,重新放回了最高层方屉。
  等到他走出正屋时,桑柔也换好了衣裙出来,稍微嫌小了些,裹得紧紧的,胸和臀就格外有些突出醒目。看得冷自予又是一阵口干舌燥,气血翻涌。
  桑柔横过眼睛瞟了他一眼,看到他鼻子下竟然流出两滴血,顿时恨得牙痒,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随即打开大门小碎步跑着离开了。
  ……
  她在冷自予这里没找到什么帮助,差点把清白给弄没了,懊恼得脸色发青,回到项家,狠狠摔上门,躺在她自己的小房间里,蒙着被子生气,把冷知秋和冷自予通通诅咒了一万遍。
  胸口隐隐还有些刺痛,那是被冷自予这疯狗咬的。
  她伸手揉了揉,想缓解不舒服的感觉,却发觉经过刺激的部位变得异常敏感,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脑子里慢慢幻化开一朵朵绮丽的花,那些旖旎风光拼凑成一个梦,梦里有个绝美的男子,颀长身姿,眼带笑意,长指灵活而邪魅,是她期待了很多年的那个人。
  “宝贵,爷……”
  她呢喃着,眼角沁出泪滴,突然双眸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076 迷踪

  清明日,家家户户忙上坟。
  项家祖坟就建在一处名叫长青的缓坡间。
  项文龙、项沈氏和冷知秋同坐一辆马车直奔长青,项宝贝却和相熟的几个未出阁的少女一起踏青去了。
  今年不是什么要紧的年份,项宝贵作为长子又不在,因此,这次祭扫祖坟的主角是冷知秋这个刚进门的儿媳妇,项宝贝没心情参与,项文龙夫妇也不勉强她。
  清明之所以叫清明,它是一年之中百虫不生、空气清朗的好天气,鲜花正盛开,绿叶还很鲜嫩,马车行走在乡路上,轱辘转动的悠悠节奏,配着路上行人轻松愉快的笑声,正是一年之中最浪漫美好的时光。
  什么“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那是写在外的游子不能归乡祭祖,对于当地人来说,未必如此凄惨。
  冷知秋趴在马车窗上,掀开帘子一角,望着处处明秀的景致,再看看年轻人成群结伴郊游,男女打趣调笑,新婚的小夫妻携手而行,脸上均挂着甜蜜的笑容。
  她的长发落在背后,有些蔫蔫的寂寥。
  项沈氏瞥着她那柔软的身姿,看她兴致不高,便道:“那个知秋,你说我们宝贵去了哪儿?他明明答应了要来祭扫祖坟的,这孩子一般不会食言。”
  冷知秋怔了怔,放下帘子扭回身。
  “我不知道。姆妈,他以前也这样不声不响就走的吗?”
  项沈氏叹口气道:“也不是,有时候会告诉我们去跑船,我们也就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有时他也会突然消失,这种时候总是让人操心,不晓得他会不会又弄伤自己……”
  “嗯?”冷知秋听得一头雾水,突然有些不安。
  这时车外响起项宝贝熟悉的声音。
  项沈氏探出头去喊:“宝贝,中午自己到长青来!不然饿死你这野丫头,老娘可不管!”
  外面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项宝贝嘟哝回应:“知道了!”
  项沈氏笑骂了一句女儿,扭回头道:“这孩子是不是忘了臭书生?今儿倒是蛮高兴的样子,忘了最好。”
  项文龙捋了捋清须,皱眉问:“昨晚上,宝贝这孩子跑过来说,她哥哥要把她给嫁了,儿子他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
  项沈氏无所谓的态度。“真的假的都好,只要别和那臭书生纠缠不清。”
  想了想,突然也觉得不对劲。
  “嘶,这宝贵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把妹妹给嫁了?”
  夫妇两个困惑的互相看看。
  冷知秋在一旁抱不平:“有公爹和姆妈在,怎么轮得到他这个做哥哥的张罗嫁妹妹?宝贝现在自由自在,也是挺好,她既然不愿意嫁人,总不能逼她吧?”
  她这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不希望项宝贝也和自己一样,急急忙忙嫁作人妇,惹许多烦恼。更何况,项宝贝明明已经有了意中人,如果被迫嫁了什么不喜欢的人,简直比自己还要苦命。
  项沈氏生气地拍了她的手背一巴掌,喝道:“你怎么总是不和我儿子一条心?宝贵做事情向来有道理,他要嫁妹妹,一定是有原因的。”
  冷知秋无语的垂下眸子。这对夫妇还真器重信任他们的儿子。
  ——
  将近巳时,一家人才到了长青,下得马车。
  只见缓坡上葱葱郁郁生满狼蕨,山杜鹃星星点点夹杂其间,除了一些常见的树,有一株特别粗壮的老青松立在坡腰,下面开出一方平整的平台,条石垒成了半圆,在平台上有个半人高的双排墓碑——这就是项家的祖坟所在了。
  附近左右还有别人家的祖坟,或在更高的坡顶,或在坡脚。
  项沈氏打头走在前面,拿一把小斧头沿路清理横生的荆棘和杂草,项文龙紧随着将那些砍下来的荆棘全都扔远了,没入灌木丛中。
  冷知秋挎着竹篮,手里还拎一个食盒,亦步亦趋的跟着。
  远远有人看到他们,就打招呼:“项家的,这是带新媳妇来头祭呢?”
  “是呀!”项沈氏大声应了。
  “新媳妇真俊!”有人再加一句。
  “是呀!”项沈氏还是大声应了同样的话。
  那几个人便一路注目,看这一家三人慢慢爬上了半坡,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自然话题离不开项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子和这个新娶的儿媳妇。
  “我瞧那小媳妇走路的样子,八成还没入过洞房。”一个男子笑得有些猥琐。
  他婆娘顿时瞪起眼搡了他一肘子。“死色胚,别看了,孩子们都在呢!”
  到了祖坟前,项沈氏便忙着布置香烛纸表,摆开点心盘子,供上昨晚新做的青团。
  项文龙却凝视着双排大墓碑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皱着好看的眉默默不语,神情恍惚。
  冷知秋也在看那些名字,除了许许多多的“项某某”,还有不少女性配偶的名字在上面,粗粗一看,竟然不下百人。
  这些都是项家的祖宗?
  她想起项宝贵在太湖边对她说过,项家原本是世家,后来被灭族,看这能上祖坟碑铭的人都有这么多,那些没资格题上名字的,又有多少?那一场灾难,到底死了多少人?
  一个世家尚且如此惨烈,那些帝王之家碰到皇朝更替,就更加不知要牵连死伤多少人命。
  正心有戚戚焉,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旁的老青松,树干上有两条纵横交错的划痕,仿佛是什么利爪刨出来的,又像是刀剑砍上去所致。
  
  

☆、077 接近一点点血光

  冷知秋走过去细看,发觉地上杂草叶片上有一点凝固的血滴,她的心“别”一下重跳,有些错愕的直眨眼。
  阿弥驼佛,又见血光了!
  不要去想,不要去管——她默念着。
  项沈氏招呼道:“那个知秋,过来给祖宗拜三拜,让祖宗保佑项家福寿绵延,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噢,来了。”冷知秋不动声色的应着。
  不明就里,她不会瞎咋呼,徒惹他人担心。
  看着冷知秋款款跪倒,给项家祖宗叩首,敬酒,项沈氏不放心的提醒:“别忘了让祖宗保佑啊!”
  冷知秋心神不属,便随口重复项沈氏刚才的话:“祖宗保佑项家福寿绵延,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项沈氏听了十分满意,笑呵呵站到项文龙身旁,压低声音道:“有这么多位祖宗保佑,咱们一定能抱上不少孙儿孙女。”
  项文龙回了回神,松开眉头,脸上漾开一丝笑。也是,儿媳都娶进来了,但愿悲痛的历史成为过去,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夫妇俩相偎着看儿媳妇行礼的俏模样,眼前幻想着孙儿孙女满院子跑的场景,真是心花怒放。
  ——
  等到了将近午时,项宝贝蹦蹦跳跳的终于赶过来,一家人坐在一旁草亭的石墩上,吃点心、青团,说说话。
  项沈氏试探的对项宝贝道:“我瞅着燕子巷那个叫曹渊斌的武举人挺不错,有前途,模样也端正。”
  项宝贝一手拿着豆沙馅的青团,一手拿着酸菜春笋馅的青团,一边一口吃得不亦乐乎,就像没听见她老娘的话。
  项沈氏憋着口怒气,又道:“非要找个读书郎,那也只有慕容府那位大公子了,绣庄经营的挺好,长得自然不用说,就是……他好像已经有了两个侍妾,嫁给他到底是要受点委屈。”
  项宝贝干脆站起来走出草亭,歪在祖坟外围的围墙上,仰起圆润小巧的下巴,无聊地望着澄澈的青天。
  “这孩子!”项沈氏火起,冲着项文龙抱怨,“她是不是脑子有点傻?八成还惦记着姓孔的臭书生!”
  项文龙微笑摇头。“当年你不是也很傻?”
  “……”项沈氏脸微微红,不吭声了。
  冷知秋没怎么听进去周围的人事,只埋头吃了个青团,便擦干净嘴,起身辞道:“公爹姆妈,我想趁着好天气,在这附近四处走走。”
  项沈氏点点头。“这么长时间,你也该闷坏了。去吧,只是别走远了,你一个小姑娘家,不安全。”
  她又叫项宝贝陪着一起去,冷知秋婉拒了。
  ——
  其实冷知秋是有些害怕的。
  项家祖坟前出现疑似刀剑的痕迹,还有那滴血,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项宝贵。会不会是他?难道他昨晚就到了这里?
  长青缓坡虽然树木葱郁,但地势并不险峻,个子高些的人,四顾就能一眼望到底。
  冷知秋绕着项家祖坟走了一圈,没再看到血迹,便往坡上又走了一段距离,越走越听不到项沈氏他们说话的声音,她就越发两脚飘飘的害怕。
  管他呢!那样不打招呼就走,死在外面也是活该。冷知秋懊恼的想。
  正要放弃回头,一株树后猛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来!
  “吓——!”冷知秋短促的惊呼,差点没吓昏过去。
  那只手白中泛青,纤细带着精致的骨感,血丝在指间绕着,随着手指的颤动而滴落了一滴在草叶上。
  “是谁?”一个女子声音疲惫虚弱的问。
  不是项宝贵……冷知秋暗暗松了口气,走过去两步,就见树后倚靠着一个浑身黑衣短打的女子,看年纪也不会比自己大多少,令人惊奇的是,这女子生得极娇媚,眉眼神态均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柔风情,实在不像个走江湖的风尘女子。
  冷知秋瞧了她两眼,便问:“你哪里受伤了?”
  对方一身黑乎乎的衣裤,加上树荫光线不明,实在看不出她手上的血来自哪个部位。
  那女子倒是吃惊不小,上上下下反复的看冷知秋,半晌才道:“你别管,如果方便的话,就帮我联络一个姓木的大夫,他的医馆在十里长街尽头,门前有一口石井,叫春晖堂。”
  冷知秋想了想,挺无奈的回道:“不知十里长街距离西城榕树街有多远?我对苏州城不太熟。”
  “……你不是苏州人氏?”
  冷知秋默不作声,不知对方来历,她没必要透露太多,省得麻烦。
  女子又狐疑的端详冷知秋,略沉吟,道:“不是很远,你……你雇个轿子,抬过去约莫小半个时辰便能寻到。”
  可见她心细如发,看冷知秋的模样,便猜出冷知秋必定会雇轿子去找。
  冷知秋问:“是谁打伤了你?”
  女子不答。
  冷知秋淡淡道:“你不说,我就不去请木大夫,省得平白倒赔轿夫的脚钱。”
  说着她便举步要离开。
  女子“咦”了一声,苦笑道:“看不出小妹妹你心这么冷,见死不救。”
  不仅面善心冷,还出奇的淡定。一个明明没有半点武功的弱女子,双眼澄澈天真,分明未见过风浪,偏偏如此性格,着实叫人称奇。
  冷知秋也苦笑一下,目光诚恳:“我也不知姐姐你是好人歹人,瞧着你就害怕,恨不得躲远些,在此实言相告,你愿不愿意回答我,悉听尊便。”
  女子愕然无语,想了想,才点头。
  “既然你非要打听,我便告诉你,我在追踪一个……一个坏人,但是不幸被那个人发觉,所以被他伤了。我只说这么多,别的你不要再问。”
  冷知秋心里一揪,对方叫她别问,她却还是不由得追问:“那个坏人呢?跑了吗?”
  “不知道,这回我是真不知道。我昏过去了,这才刚醒过来。”女子咬牙道。
  “他没有趁机杀死你,也不算太坏的人。”冷知秋幽幽说完这句,便离开了。
  留下那女子兀自错愕不已。
  
  

☆、078 势力长久

  祭扫完祖坟,项家人便回苏州城,先去了祠堂供奉行礼,再往家走。
  冷知秋对项沈氏道:“姆妈,我要去一趟十里长街。”
  “去那里做什么?”
  项沈氏惊讶儿媳妇今天居然主动提出要上街,这孩子不是一向讨厌热闹、喜欢呆在小院子里不走动的吗?
  冷知秋思忖那受伤的黑衣女子也不知和项宝贵有没有关系,说出来未必是件好事。还是先去会会那个春晖堂的木大夫,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可察。
  “知秋来苏州三四个月了,却未尝有一日尽兴游玩,今日的十里长街想必有些新鲜玩意,因此想去那里走一遭看看。就让三爷爷陪我去看看吧?”
  项宝贝道:“十里长街有什么好玩的,那里的衣裳布匹都贵得要死,来来往往的不是横行霸道的武人,就是富家子弟,这些人使银子就跟乱扔石头一样,说话走路都是横着来的,那地方不是咱们这样没权没势小户人家该去的。”
  冷知秋愕然。
  项沈氏补充道:“宝贝说的没错儿,那个知秋你去随便看看就回来吧,不用和那些人一样攀比花银子,咱们要好好过安生日子。”
  “知秋身上没带一文钱,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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