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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重生之杀伐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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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孝昌帝怒极反笑,“皇后聪慧过人,又非良善之人,你以为巧言令色一番,便能洗脱你的嫌疑吗?你贵为皇后,却无子,朕就不信你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二人生下皇嗣。像你这样的女人,朕见过无数个,个个口称不敢,做出一副大度良善的模样,实则心狠手辣,比男子还有狠辣三分。”
      林月音嘴角一勾,笑了起来,“之前是臣妾误会了陛下。原来陛下没有小看臣妾,而是高看了臣妾。臣妾不知陛下为何会认定李充容之死同臣妾有关,臣妾只想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这件事情上臣妾所作所为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陛下早前给予的信任和支持。事到如今,只怕臣妾说破了嘴,陛下也不会相信。臣妾也不是那等软弱妇人,若是陛下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废了臣妾,臣妾绝无怨言。毕竟臣妾有今日全是陛下所赐,陛下要收回去也是天经地义。”
      “你倒是看得开。”孝昌帝冷冷一笑,表情瞬间扭曲狰狞。掐着林月音的手一用力,林月音便觉呼吸不畅,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吸气。那一刻,林月音感觉到死神在逼近,她从孝昌帝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杀意。
      眼神逐渐涣散,心跳如雷鼓,似乎快要跳出来,只求一口自由的呼吸。她已经无法思考,莫非今日就要死在这里。林月音不甘心,双手掰扯着孝昌帝的手,奈何力量悬殊,结果无济于事。
      突然浑身轻松,人被推倒在地上,新鲜的空气大量的涌入口鼻。她贪婪的呼吸着,间或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她捂着脖颈,感觉很痛很痛,不出意外,脖颈上面又出现了紫色的伤痕。林月音呵呵笑了起来,笑声伴随着咳嗽声,本该让人觉着可怜,可是其中却充满了浓浓的嘲讽味。
      林月音猛地抬头,怒视孝昌帝。她心中有着强烈的恨意,带着滔天的怒火。
      孝昌帝就是个疯子,就是个蠢货,是个侩子手。
      林月音很清楚,此时此刻她该扮作柔弱,如同白莲花一般哭泣,不仅要哭得美还要哭得哀伤示弱,方能勾起男人的怜惜和保护欲。如此便有了六七成把握可以度过这一次难关。可是道理明白,她却不乐意这么做。她可以笑,可以怒,可以自信可以傲气可以狼狈,唯独不乐意在孝昌帝面前哭成一个软弱的女人。软弱绝不是她的特点。只是这样一来,势必要多受许多的罪。
      林月音呵呵笑了起来,嘲笑自己的蠢和不合时宜的坚持强硬,所以活该要受这么多罪。不由得想起上辈子,也是因为这执拗的脾气,走了不少弯路。可是她不悔,她不怨。她不乐意在她厌恶的男人面前费力装扮,这是她的坚持。
      林月音捂住脖颈,缓缓站起来,平静地面对孝昌帝,又平静的问道:“陛下可有消气?”
      孝昌帝大怒,这个女人应该跪在他的面前哭泣求饶,瑟瑟发抖,由他决她生死,而不是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林月音表现得越平静,孝昌帝心头的怒火就越发得升腾,“皇后是对朕不满?”
      林月音摇头,一脸坦然,“臣妾不敢!”心中却恨不得孝昌帝去死。若是她有能力,她不介意做个造反者,一刀结果了孝昌帝。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接二连三的如此折辱她,上辈子不曾有,这辈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上孝昌帝这个变态。
      孝昌帝连连冷哼,“不敢?嘴上说着不敢,心里面肯定是恨极了朕。瞧你这眼神,桀骜不驯。朕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胆大的女人。”
      林月音咯咯笑了起来,没有丝毫的勉强,她望着孝昌帝,直言问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臣妾?废后?毒酒?白绫?还是匕首?无论是哪一种,臣妾绝无怨言。”
      “你倒是看得开。”
      林月音一脸轻松惬意的模样,若非脖颈上那紫红的伤痕提醒着之前所发生过的事情,旁人都要以为这二人是谈情说爱。林月音笑道:“事到如今,看不开又如何,看开又如何。陛下心中早有决断,臣妾又何必去做那无用功。”
      “你以为朕会废了你?”孝昌帝嘲讽一笑,“故作坦然,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要试探朕的心意。朕现在就不妨明确告诉你,朕不会废了你。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今日立明日废岂不是成了儿戏。再说了,你对朕还有些作用,朕用你用得好好的,自然舍不得这么早就舍弃了你。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继续做你的皇后。”
      林月音低头,嘲讽一笑,“多谢陛下开恩。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知陛下想出了什么办法来惩戒臣妾。”孝昌帝闹了这么一通,不可能轻轻松松地放过她。
      “果然有些自知之明。”孝昌帝伸手抬起林月音的下颌,“瞧瞧这小模样,朕还真是不忍心。”
      林月音沉默,此时此刻她对孝昌帝的感受只有一个,那就是恶心欲吐。只盼着这个男人早点离开,永远消失在她的视线内。至于后续的事情,只要人不死,就还有希望。即便失去了权柄,失去了宠爱,也不代表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孝昌帝冷哼一声,干脆放开林月音,还一脸嫌弃的拿出手绢擦拭手指。好似林月音浑身肮脏。
      林月音面露讥讽之色,贱人矫情。
      孝昌帝戏耍够了,满腔的怒火也发泄得差不多了。瞥了眼林月音,然后冷冷的说道:“从即日起,皇后禁足。至于期限,除非有朕的旨意,否则不能踏出清宁宫一步。另外,既然禁足,皇后自然不能继续打理后宫。从即日起,由德妃和贤妃一起打理后宫诸事。”
      林月音躬身谢恩,表情平静地不像话,似乎半点不在乎被禁足被夺权。
      孝昌帝有些意外,却又觉着林月音故作姿态,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他的关注。孝昌帝冷笑一声,林月音的小伎俩,也不过如此。以前是他高看了她,她除了比旁人稍显聪慧一点,其余方面同其他女人并无区别。
      只是还是很不爽,不爽林月音的态度。孝昌帝忍了忍,若是继续纠缠下去,势必又会生出一肚子闷气,于是干脆甩袖离去,不给林月音半点转圜的机会。
      林月音目光冰冷的目送孝昌帝离去,表情讥讽又带着几分怨毒之色。暗自冷哼一声,心中对孝昌帝极为不屑,不过如此而已。想到孝昌帝欲铲除外戚的决心和毅力,又观孝昌帝的动作,林月音冷笑,孝昌帝想要铲除外戚怕是做梦。若是他真有那么大的决心,就该继续留用她,用她来打击压制后宫诸人。如今又是禁足,又是夺她权柄,也就意味着以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成了一场笑话。转眼间,萧家,温家,穆家等等外戚就能卷土重来。就连贾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机揽权也不是不可能。
      后果如此严重,孝昌帝依旧一意孤行。可见这个男人也是志大才疏。被人挑拨两句就失了理智的判断,真是愚不可及。为这样的男人卖命,林月音不屑。
      等孝昌帝出了清宁宫后,宫人们才敢进入大殿。芍药几个大宫女一见林月音脖颈上的伤痕,就啊地叫了出来。一个个心疼地哭起来,“陛下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对娘娘下如此狠手。”
      林月音坐在椅子上,自嘲一笑,“哭什么哭,本宫都没哭。”
      “娘娘非常人,能忍得。可是奴婢认不得。娘娘可是金尊玉贵的人,为何会遭受这样的磋磨。再说了,娘娘又没做错任何事情,为何陛下要如此对待娘娘。”
      林月音摸摸发痛的脖颈,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这后宫之事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讲。真要说道理,那就是陛下的宠爱。陛下宠爱谁,谁就是道理,谁就是天王老子。陛下恶了谁,谁就罪该万死。行了,看着你们哭就烦闷的很。从今儿起,本宫禁足,一直到陛下下旨放行那一日。后宫权柄也都要交出去。你们去准备准备,等着德妃和贤妃派人来交接。”
      “这是为什么啊?好好的,为何陛下要如此对待娘娘?”宫人们都很不解,明明林月音做得很好,孝昌帝为何突然夺了权柄还要禁足。
      林月音嘲讽一笑,“什么为什么?刚才本宫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因为本宫恶了陛下,所以罪该万死。”
      见林月音不欲多说,芍药等人也不好再多问。一边派人去请程绍,一边准备交接,还有后续诸多事情的安排。更要紧的是,这宫里面的人向来踩低捧高,清宁宫上下在之后势必会遇到很多刁难,这都要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一想到以后的日子,芍药就忍不住叹气。这后宫的事情果然是没道理可讲的,一切都以陛下的心意为准。也难怪宫里面的女人费尽心机都要去争去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没人愿意放弃。
      芍药偷偷看了眼林月音,又再次叹气。林月音以前也会争会抢,可是自从做了皇后后,或许是为了凸显端庄矜持,争抢得就没刚进宫那段时间那么厉害。更要紧的是,芍药从来没有在林月音的眼中见到哪怕一点点对陛下的爱意。不像宫中其他女人,一见到陛下那眼珠子都发亮,两条腿也好似不会走路一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写着一股子春意和爱意。这是在林月音身上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
      芍药又一次叹气,或许因为没有爱,所以也就不在意是否失去吧。可是林月音真的甘心失去权柄吗?没了权柄,又没娘家做靠山,光靠一个半吊子汉王能顶什么用。过惯了高高在上,耻高气扬的日子,如今要夹起尾巴做人,这是何等的艰难。
      芍药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她悄声问林月音,“娘娘伤心吗?难道就真的甘心。”
      林月音自嘲一笑,“本宫为何要伤心?有何值得本宫伤心的。区区权柄,区区禁足,还难不住本宫。至于一点磋磨,本宫既然进了宫,若是连这点磨难都抗不过去,那本宫趁早死了算了。”
      “可是娘娘同陛下毕竟好过一场,如今陛下如此对娘娘,娘娘就真不在意?”
      “没有希望自然不会失望。”林月音端起茶杯,“从一开始,本宫就对陛下不曾抱过希望,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你们也别太过担心,就当是陛下给咱们放假,让咱们修身养性。等过些日子,陛下自然会想起本宫的好处。”
      见林月音说地如此笃定,芍药也轻松下来。她不知道林月音会怎么做,却相信林月音说出来的话,因为从来都没落空过。
      寿宁宫内,欢声笑意。萧修媛哈哈大笑起来,“痛快,痛快。还是母后的法子好,挑拨几句,便让那林月音栽了一个大跟头。我倒是要看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萧太后矜持的笑着,“林月音嚣张了如此之久,也该有此一劫。至于你,也别得意忘形。可别忘了,陛下如今恶了你,切莫再做糊涂事情,让陛下有借口收拾你。”
      萧修媛有些不自在,神情显露出几分尴尬,“母后,我都明白的。你看我这段时间,一直安分守己,连宫门都极少走出。”
      萧太后暗自点头,“如此甚好。”顿了顿,又说道:“至于林月音那里,虽然受了教训,不过你切莫去撩拨她。这女人有些邪门,哀家总担心有一天陛下又想起她来,转眼间又给她体面尊荣。”
      “怎么会?”萧修媛咬牙切齿,极为不服气,“林月音凭什么能够再得到陛下的宠爱,她又不是天仙下凡。我就不信了,她还能翻身。”
      “凡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总之在她被废之前,你不要去招惹她。这是哀家的命令,你必须听从。否则哀家以后再也不管你。”萧太后板着脸,极为严肃的说道。
      萧修媛极不甘心,如今正是踩林月音的时候,萧太后偏偏拘束着她,真是郁闷。萧修媛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被萧太后瞪了眼才又保证绝对不会去撩拨林月音。萧太后听了,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趁着接管后宫权柄之际,温德妃和穆贤妃碰了个面。穆贤妃手持美人团扇,遮掩半边脸,咯咯的笑了起来,“恭喜德妃。”
      “贤妃同喜。”温德妃表现得极为矜持。
      穆贤妃神情得意,“皇后娘娘嚣张了将近一年,如今总算轮到咱们喘口气。妹妹想了想,如今这宫里面最让我佩服的还是姐姐你。”
      温德妃面无表情,一脸无辜,“贤妃这话我可听不懂。”
      穆贤妃冲温德妃眨眨眼,“姐姐何必在我面前故作姿态,我就不信皇后落到今日地步,姐姐会没出力。就说那李充容还有王婕妤……”
      “贤妃慎言!”温德妃板着脸,不怒自威,“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王婕妤是被萧修媛所害,李充容是因为心魔所致,这二人同本宫可没有半点关系。”
      “罢了,罢了,既然姐姐不乐意提起,我不说就是了。”穆贤妃一脸不痛快的样子,对温德妃的假模假样感到腻歪。
      至于温德妃,则对穆贤妃的大嘴巴很是不满。别说她没来得及动手,就算真的动了手,穆贤妃也不该在人前嚷嚷。这后宫就没有秘密可言,要是传入陛下的耳中,林月音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穆贤妃仗着有陛下的宠爱,可以肆无忌惮。她可不敢学穆贤妃,只能打起精神,小心谨慎,不敢走错一步。
      这二人面和心不和,只是暂且休了争斗,齐心协力接管了后宫权柄。
      林月音被禁足,孝昌帝则命人对外宣称皇后病重,如今需卧床养病,故此不能再掌管后宫。这番说辞欺瞒不了聪慧之人,不过对于林家人来说却也足够了。、长留侯林谦很忧心,生怕林月音有个好歹,会步上贾皇后的后尘。毕竟这一年来,因为林月音的缘故,林家的处境大为改善。就算林月音故意压制着林家,也挡不住钻营之人进入林家大门,挡不住长留侯林谦的一颗富贵心。
      他左思右想,深觉光在府中等待消息不是个办法。于是要求许氏递牌子进宫面见林月音,亲眼看过林月音的身体情况,方能放心。
      许氏心热,对长留侯林谦说道:“只妾身一人进宫不合适,不如将月箫也带上。她和娘娘是姐妹,自该多亲近亲近。”
      长留侯狐疑的盯着许氏。
      许氏有片刻的心虚,转眼又理直气壮的说道:“老爷,月箫大了,该为她考虑婚事了。若是能借此机会多进宫几趟,沐浴皇恩,也能替月箫增加一二砝码,对她的婚事更有利。”
      许氏一番话说服了长留侯,“罢了,你先递牌子进宫,看看宫里面是个什么意思。要是宫里面答应月箫进宫,你再带着她进宫也不迟。”
      “这个道理妾身懂得。老爷就放心吧。”
      许氏给宫里面递了牌子,这也是林月音进宫之后,她第一次递牌子。她本以为会受到刁难,毕竟林月音这个继女不待见她,连大年初一的大朝拜都不肯单独见她。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却顺利得超乎寻常。许氏心想,林月音病了,莫非也知道了有娘家人的好处。
      不管是不是,许氏都要为进宫做准备。又连连提点林月箫,生怕林月箫进了宫犯了忌讳,被贵人抓住把柄收拾一顿。
      母女二人准备了两日,终于坐上马车启程前往皇宫。
      自禁足日起,林月音每日里就修身养性,看看书作个画,亦或是做些花茶糕点,调两盒胭脂出来。总之日子过得极为惬意,半点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凄风苦雨。
      这样的日子很悠闲,很自在,林月音从心里头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偏生有人见不得她过好日子。一大早宫人就来禀报,“启禀娘娘,长留侯夫人携府上三姑娘来给娘娘请安,这会就在清宁宫门外,娘娘可要见她们?”
      林月音拿下盖在面上的团扇,有些困惑的问道:“谁准她们进宫?为何本宫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宫人有些紧张的说道:“启禀娘娘,是德妃娘娘同意的。奴婢也是今日才知晓。”
      林月音哼了一声,不用说德妃肯定没安好心。明知道她同林家人不睦,还偏让许氏带着林月箫进宫,分明是要给她添堵。不过人都到了家门口,若是不见也说不过去。于是林月音吩咐道:“去将两人请进来吧。”
      宫人领命而去。
      “娘娘可要换个地方?”芍药上前,小声问道。
      林月音这会正安坐在躺椅上,躺椅就放在桂花树下面。这样的日子躲在树荫下晒晒太阳也是极好的。不过在这个地方面见宾客却不太合适,也不合规矩。林月音却不在意,挥挥手,“本宫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见她们。记住,别太将那二人当做一回事。”
      芍药笑了笑,没敢应下。林月音看不上许氏,看不上林家人,但那好歹也是林月音的娘家人。她们身为奴婢,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林外一回事。总之,面子功夫是要做足的,不能让人有借口挑错。
      林月音也不勉强,各人有各人的生存智慧,一些小节何须在意。
      许氏和林月箫被请了进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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