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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才女养成攻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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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书生都停了动作，先翻自己手上的诗文，找这位“第一才女”的诗文，是个什么样子。
“我这里没有。”第一个书生声音沮丧。
“不在我这里。”第二个书生暗自嗟叹
两人同时看向第三个人……难道天妒才女，竟让已经将那锦绣珠玑千古文章付之一炬乎？
第三个人有点犹豫出声，“……可是这一份？”
手中一张纸，被烧得只剩下一个细长条儿，能辨认出的字迹两个半，‘宋锦’二字比较清晰，‘绣’字只剩下左边的部首了。”
另外两人怀带敬仰的起身来看。第一个接过那烧剩下的细长条儿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好字！好字啊！为什么，为什么只剩下这么两个字了！”
第二个人远远看了一眼，已经几乎晕倒：“天妒哪！这样好的字，想必文章也一定出色，难道是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文章？被鬼神所嫉妒，竟然暗地里放了一把火毁掉！苍天不公哪！”
拿着纸条的那人是亲手从一堆烧的乱七八糟长短不一的东西里刨出这条子的，受到的感触更深，此时已经潸然泪下：“老夫原以为闺阁文章，不过颂吟些风花雪月，接到这个任命，虽然不敢说什么，可是难免心中有些轻慢。没想到敢称天下之才的文章，就这样在老夫眼前，眼睁睁地毁了去。呜呼！老夫有何面目复见天下之人！”那人越说越激动，竟是一转身就想撞柱子。好在年老体衰，动作不快，被另外两个书生和两个太监拼命抱住，劝解一番，方才作罢。
…………
今日参加游园会的小姐数目本来有限，一把火把那诗文烧了一半，剩下的篇目还有不可辨认的，再余下的就更少了些。这些书生都是宿儒，相互交换着那些篇章尚且完整，一番讨论排出顺序，并未花费多少时间。这其中虚冰冰的诗文被评了第一。
“文笔老练用语敦厚，作为闺阁之作，也算难得了。”某书生这样评价，然后，他把虚冰冰的文章置之一旁不理会，反而对这那只剩下两个半字的“宋锦绣诗文”嗟叹道：“可惜更好的文章被天火烧掉，时无英雄，而让竖子成名……怅望千秋一洒泪，我为才女一大哭！”
另一书生道：“不错，只看其字，便知宋小姐风骨高致，天香国色自雍容，原来花间牡丹，自然不是随便的那些凡花俗草可以比拟……”
两个太监听得满头黑线，先生们哎，你们是不是忘了，咱这是给皇上选女人呢？还有，那只剩下一小条儿的纸，到底是怎么比别人的好几十个字都完美，咱家怎么就参不透呢！文化人真复杂呐。
有一个太监看着时间也过去不少了，询问那三个书生的意见：“这么说……宋小姐的‘诗文’排第一？”
哪里想到，三个书生竟然一齐摇头：“焉有此理！我们才不是因为皇上喜欢就把宋小姐排在前面的谄媚小人呢！”
于是诗文齐全的虚冰冰文章被摆在了第一。排第二的是京城提督二小姐，就是写“我来攀龙附凤”的那一个，书生们认为她虽然比不上宋锦绣，可也是有几分风骨的。此外选上的文章里还有德妃娘娘的表妹，这一位的诗文已经找不到了，还是某书生捏着嗓子代笔一篇。排在一堆选上文章的倒数第二个。
宋锦绣被排在了二等前几名的位置上，三个书生却不肯提笔续写，只道“第一才女”这等人物，原是钟灵毓秀天生之人，哪是我等这样俗物敢冒充的，不好不好，不若向陛下坦白道，宋小姐文章出色，引来鬼神嫉妒，竟然凭空起了一阵“天火”，把文章烧毁，我等辛苦抢救，只剩下半个名字……就是因此为陛下所怪罪，宋小姐才女之名得扬天下，我等死而无憾……
江南布政使家的小姐却未曾被选上，她的卷子幸运的保存完好，却不幸得也保存了卷面上若干墨汁。书生们看着纸面不整洁勃然大怒，都没有怎么看内容，就把这诗文排到了“不堪录用”的一堆中。
……
几人反复核查了数遍，似乎并无纰漏。“死而无憾”的几个，如果有可能，当然不死是更好的。到底能不能糊弄了上面的那么多贵人，大家心中都有点没有把握。
两个小太监有些忐忑的拿着花名录出去，外面皇后与众位夫人正等的不耐烦了。
第21章 皇后虚家不同心
皇后看见两个太监出来，接过名单看了一眼，心中倒是松了口气。比较起晕倒的德妃，和因为身体柔弱而告退的和妃，其实皇后自己才是最坚持不住地一个——她身上真有病，生大皇子落下的血虚。偏生宫里一共就来了三个主子，那两个人一折腾，她连告退休息一下，都显得轻慢。
其实就算这里有许多官宦夫人，作为国母怠慢一下，也不见得有人敢来声讨。可是皇后她自己如今就剩下个橡皮图章的作用，若是在这里失了职，引起了什么想出名的读书人的兴趣，写奏章抨击一下皇后“不够贤良”之类，只怕龙四海就真能顺手把她免了职。
在座的景阳大长公主，似乎看破了些什么，主动开口挑起话题。她虽然也是和众位夫人一样，送家里女儿来参加选秀的，可同时也是最正牌儿的皇家人，论辈分是先帝的妹妹，当今皇帝的姑姑。众多夫人得了她主动答话，也颇为兴奋，一时间竟是聊了半晌，河洛地区的风土人情。
景阳大长公主能够这样，这让皇后，纵然对于自己娘家人，心中有许多不满意的地方，也不得不领了对方这份情。
皇后是接受最正统的教育长大的，对于虚家趁着自己病重又送了一个女儿来，虽然理解，却也有些鄙视。“叔爷真是老糊涂了！以色事人，媚上求宠，我们这样的家族，怎么能做这等下作的事情。而且就算我死了，龙四海还能对虚家有所愧疚，然后把我一个妹妹扶正了再做皇后么？！”
这是皇后在三天前虚家人递牌子进宫问候时，毫不客气地对着景阳公主当面说的话。
其实皇后这已经有所克制了，还有些内容她没说出来呢——虚冰冰有了亲生子又怎么算？宫中之人，争的“家产”可是全天下。就是一母同胞，反目的也比比皆是。皇后可不觉得因为和虚冰冰是堂姐妹，对方就会把她的一生，都交付给自己来掌握！
因着这几分赌气，也因为身体确实有些不好。皇后在此之前，只见了景阳公主，并没有让虚冰冰进宫。今日在这花团锦簇的园子里一见，少女正是豆蔻年华一枝春，不由得，竟让人想到自己当年初见陛下的时候来……皇后嘴角噙了几分笑意，转瞬不见，罢了，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此时看着太监递上来的名单，虚冰冰位于首位，皇后有些有些自豪，又有点悲哀，堂堂虚家，诗文千载，竟然一心想着在后宫里争权夺位！
从名单上再往下看，首先关注了一下被龙四海点过的宋锦绣，位置不错。然后看到了若干重臣之女，再有德妃那个头脑不太清楚的表妹。想起那个小姑娘，皇后心中冷笑，你对着和妃再殷勤，和妃也不可能把你当成心腹，反倒是平白得罪了德妃。人人都对着自己已有的物件不甚珍惜，一心追求些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皇后想到亦是贪心不足的虚家，空自叹了一口气。
其他夫人都在眼睁睁的看着皇后的举动呢。这面子活儿也做的差不多了，茶也喝了五六杯了，这我家姑娘到底选上没有，宫中怎么个章程，您倒给句话啊！
这里面景阳大长公主又是格外紧张的一个。皇后有点小想法她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么，哪个女人能欢天喜地的接受自家姐妹共一夫，就是娥皇女英……别管那些鼓吹“三代以前”的文人们怎么赞美雕琢，这俩人一个生了孩子一个没有，生了孩子的那个最后也没有继承舜的位置，作为女人，想象一下，就知道这里面多少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然而景阳大长公主此行是带着任务来的。就是把虚冰冰送进龙四海的后宫，最好位分能高一些，更好能和大皇子处好关系。这看起来对于皇后的利益有所损害，可是对于整个虚家，却是利大于弊的。所以景阳最害怕的就是皇后耍性子拼命反对……虽然景阳自己也有点纳闷，为什么这次家族中，对于这个事情这般看重。按照景阳的想法，皇后虽然身体不好，未必不能活到下一个三年，那时候大皇子岁数也大了，说不定就不用再找一个虚家女儿进宫，在旁协助了。无奈家中上下，颇有一点“拼命一搏”的架势。景阳出嫁的时候还不是公主，只是一个地方军阀的妹妹，所以对于政治有点不够敏锐。换了皇后在她的位置上，只怕就看出虚家除了送虚冰冰进宫外，另有打算了。
这虚家媳妇和虚家女儿虽然各有心思，可是这场合毕竟是皇家游园会。皇后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几个名单上的姑娘，大概性情模样也能揣摩出几分，甚至这里面哪个能得宠，哪个估计被龙四海见一眼就忘掉，她都在心中有些预测了。这其中只一个宋锦绣，看着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这姑娘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单纯气儿。可是能在没进宫前，让龙四海记住她那张脸，这哪里是什么单纯人做得到的？
皇后觉得她还得观察一下，和妃已经是不当心走了眼了，别在这里，又放进一个扮猪吃老虎的。
…………
不久之后，皇家的人宣布了游园会结束，众位夫人，也就各回各家了。大家虽然有点不满，可一细想也估计出来了，只怕今天圣驾不在这里，皇后拿不了这个主意。
啧啧，还真是个橡皮图章啊。不少夫人在心中有些得意。咱虽然不是国母，可也没有被自家小妾挤兑到这种地步啊！就是在我家老爷面前，也很能说得上话呢！
光鲜人士的阴暗事，总是特别令人兴奋。好像这样才证明了“哪里有那么完美么，其实他们过得还不如我”这个道理一样。
小姐们倒有些黯然若失，这就选完了？让我辗转反侧十个晚上，甚至白天对着铜镜池塘，苦练侧影背影，务必让皇上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怦然心动，居然在只见了几个女人，甚至没有见到万岁的时候就结束了！
无论夫人还是小姐，这几十户官宦人家，都翘首以盼，等待着任何一个敲动自家大门的人——听说，前四届的时候，是总管赵太监，带着如意和圣旨来的呢！
第22章 宋锦绣奉旨进宫
宋家母女心情放松的很多。知府夫人是出嫁后头回回京，今日颇见了不少当年的闺中好姐妹。有人夫婿发达了，也有人家里落魄了些，知府夫人在其中好像小马过河，比最差的强点，比如今那个做了总督夫人的，又不如些。
不过令知府夫人十分得意的一点是，这些姐妹家中，都有庶子女出生，有的听说姨太太都成群结队的，每月的花粉钱足够请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来家里连着唱上五天。再想想自家弟弟，似乎也有些房里人。南夫人就此推断，京城这地面，有点乱七八糟的。自家老爷，还是就在平城好了！
平城宋老爷“阿嚏”一声，看了看紧闭的门窗，有点莫名其妙，起身又添了件儿衣服。
宋小姐宋锦绣过得稍微不那么愉快些。同龄的小姐们，方才在不知不觉地时候已经被她得罪了许多。虚冰冰倒是来“礼贤下士”的说了几句话，宋锦绣还牢记自家外祖父“姓虚的不是好人”的教导，一连警惕的看着对方。看人就像在防贼。虚冰冰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暗骂真是乡村来的不懂礼数的野丫头！
不过后来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小姐们比不上夫人们的耐心，也有借着解手趁机逛一逛皇家园林的。宋锦绣就遇到一个同好，京城提督的二小姐，穿着一身宋锦绣十分羡慕的花衣裳，和宋锦绣一起，把一只长脖子天鹅，直赶到池塘里面才罢休。
“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一样没意思呢！”气喘吁吁的提督小姐一扬眉，评价她旁边同样气喘吁吁的同伴。“你为什么说什么‘第一才女’，是不是你家里人这么教你说的？”提督小姐以己度人。
宋锦绣在平城家里疯跑惯了，率先喘匀称了，很诧异的看对方一眼：“说什么呢！我想做天下第一才女，让我爹妈高兴，有什么不对的么？”
提督小姐半张了嘴，几次合上几次又张开，最后眼中竟有几分佩服了：“说得好！你原来是个这样爽快地性子？！哎呀，总听人家说‘唯大英雄能本色’，可叹我竟然直到今天，才见到天下有这样的人才！”
宋锦绣面无表情，心想说什么呢一句也没听懂，不过，大概是个夸奖我的？
…………
龙四海回宫后与尚书台诸老翻了几小时历年统计的河内资料。夜里又看了半宿宫中藏的精密地图。第二日散朝后继续抓臣僚若干，研究如果河内发生各种规模的战事，朝廷应当如何应对。本来还有几个文臣在朝堂讲“宣抚蛮夷，教化为上”的，被龙四海一瞪眼吓回去了。
这年轻人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可能证明自己和从前那些著名帝王一样“文治武功”的机会，你让他不打仗，搞和平谈判，龙四海怎么可能答应呢？
朝堂大事，也不仅是这一桩。又有晋地官员快马来报，说今年春天一点雨都没有下，只怕今年会是大大的灾荒。
晋地虽然有一部分是大公主的封地，可是更多的还是政府管辖。龙四海被这两桩事儿忙得焦头烂额，河内的折子一时未到，龙四海竟然少见的有点胡思乱想，一时间希望河内真的有匪患自己能够大胜成为什么千古帝王，一时间又希望河内无事不过是几个人在争权夺利，这样遇到灾荒年景，全国的压力也能少一些……
因此，竟是知道第二日晚间，才有空去看前日的游园会诗稿。龙四海本来打算就像去年那样，随手从名单上勾几个名字长得顺眼的，突然看见了宋锦绣的名字。
龙四海问：“宋家小姐的文章呢？”
龙四海面前的两人，战战兢兢禀告了所谓“天妒才女，天火烧卷”的事情。那神情十分惶恐，看上去，倒好像真的被震撼了，好像事情特别真实一样。
这两位就是那经手的两个太监，他们因为遇到龙四海国事繁忙，活生生多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夜，这会儿两个人形状都有点快虚脱了，龙四海再晾他们一天，只怕就有人扑着大腿来坦白，只求给个痛快了。
天火烧卷子？这事情有点稀奇呀。龙四海搓着牙花子，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一脸高深的俯视着俩手下，挺有他老爹当年的风范的。也有文化人管着叫“君心难测”的。
那两个太监不敢吱声儿，都在心里念叨呢：说实话被砍头说假话能升官，说实话被砍头说假话能升官……
龙四海抻了会儿，那两个太监也没主动自首，他心里面判断，这恐怕是真话了，于是开了龙口：“那卷子呢？”
俩太监把那张小条儿供上去了。
龙四海辨认一下，还真是烧出来的！越发觉得宋锦绣挺神奇的了。扭头跟身边儿大太监赵良才吩咐一声，决定走个过场就把这宋家姑娘弄进宫来。
…………
皇家游园会虽然组织的跟这年头的许多大户人家的小聚会很相似，甚至连“相亲”这样的内容，都不算很有新意，然而和正常聚会绝对不一样的一点是，回到各府上的女孩子，都被各家谨慎的对待着，谁知道自家的姑娘，是不是下一个宫里面的贵人啊！
而且尤其得注意的地方是，这时候不能让小姐们和任何男丁有接触了。如果皇上看上的女人，收进宫来发现某些方面欠妥当，那就绝对不是什么被人言语攻击几句了，而是可以扯到“欺君”，“大不敬”之类的罪名，搞得全家都灰头土脸的！
梁州伯府虽然主子们各有心思，可是这一点儿常识还是大家都知道的。
第二日一早，大家正在吃早饭的时候，二门外的小厮一溜烟儿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太太，姑奶奶，大少爷，表小姐，二少爷，三少爷，孙少爷……天使来了！”
这么一串儿的主子，一齐抬起头来。
目光都看向了宋锦绣。
知府夫人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然后，她被自己老爹梁州伯瞪了一眼。老太太吩咐：“赶紧摆香案。”于是上上下下的都忙了起来。
第23章 天使宣旨梁伯府
接旨没有什么稀奇的，一家老小趴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冲着一个香案施礼。只是香案后面，不是神仙，而是一个手持着黄绢的太监。
男女老少都趴在一起，这样的场景，在这个时代不算常见。因为男女有别，就是一家的亲人，像梁州伯府这样，统一活动的，还是比较少的。更多的是女眷在二门内，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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