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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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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苦相,“五姐,沈家不行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三姐一走,我猜老太君一定会千方百计在你身上做文章,你到时候怎么办?”
  沈苏姀闻言扫了一眼眸光熠熠的小脸,放下手中书册换了个姿势将他的黑子拿过来随意的落在了一处,只见原本沈君心一面倒的败棋瞬间盘活,“我应该有什么反应,沈家本就已经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了,便是现在被除名与权阀之列也不算什么,反倒是现在皇上把沈家的女儿弄去陪他的儿子吃苦,这才算是给了沈家喘息之时。”
  “所以老太君肯定会为你找个好婆家,不然沈家怎么崛起呢?”
  沈苏姀见沈君心上手极快不由得略带赞赏,漫不经心的与他对弈起来,“联姻这种事很难说,好比从前人人都觉得五皇子继承大位有望,可这才三个月不到的时间窦阀倒台五皇子被贬,老太君这一回可不敢再轻而易举的就让沈家女儿与谁再有牵扯了。”
  沈君心闻言眸光更亮,他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的看着沈苏姀,“五姐,为何你小小年纪明白的道理这样多呢?还有前一次在宫中,那个副相告诉你宁家有危险,最后宁家相安无事,却是窦阀要了命,那一晚你做了什么?”
  沈苏姀不置可否的看向他,“再怎么说我比你大四岁,我只知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才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可如今你的心思只怕许多大人都比不上,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沈君心挑了挑眉,“我这是天生的!”
  沈苏姀没好气的落下一子,沈君心一看,刚刚盘活的棋子全部被她吃掉,又输了!
  ·
  对于五殿下的处置没有人敢有异议,德妃的死用慈母之爱堵住了朝臣的嘴,瀛琛依然暂居五皇子府,他将在九月中旬离开君临,整场变故中得到最多的当然是忠亲王嬴珞,当沈苏姀再次在宫中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亲王朝服,四爪金龙赫赫声威,像极了嬴珞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的声望,沈苏姀与以往并无两样,只改了个称谓,“给忠亲王请安。”
  嬴珞看着多日不见的沈苏姀面色仍是往常那般温厚,再加上那狭长的凤眸,与昭武帝的气质颇为相像,“苏姀,好多日子没见了,你们府中……”
  嬴珞的意思沈苏姀当然明白,她点点头,“一切尚好。”
  “那便好。”嬴珞抬了抬手让沈苏姀随他一道往寿康宫内去,一边又道,“这些日子忙于军务,皇祖母的身子可好?”
  嬴珞的忠勇军是需要好生训练才能见人的,他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从小在虎贲也算不得出挑,可或许是他有意隐藏自己,此番不仅打了胜仗,在练兵之上亦不弱,自从带回瀛琛受封领赏之后就去了城外的忠勇军临时大营,这几日一直未曾回来,沈苏姀唇角微扬,“太后娘娘还是老样子,虽然有些虚弱,但没什么大碍。”
  嬴珞身后跟着沐六,他目不斜视的跟在嬴珞身后,并不去看沈苏姀,沈苏姀扫了沐六两眼,嬴珞见之便是一笑,“这一次与窦家军交战之时多亏了沐六,他在战场上的天赋实在是让我意外,有几次更是救我与危难,苏姀,你都不知你丢了多好一个将才。”
  沈苏姀心头一跳,无奈笑开,“王爷也说沐六是个将才,幸而王爷慧眼识珠,若是跟着我,这一辈子只怕都没有机会上战场建功立业,以后跟在王爷身边,王爷怎会亏待与他?”
  嬴珞点点头一笑,“正好忠勇军中缺我的亲信,如今便不怕了。”
  沈苏姀眼底暗光簇闪,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略带忧郁的道,“这几日、这几日朝中一片支持王爷成为太子之声,只怕王爷入主东宫之日指日可待了!”
  嬴珞不由笑开,“哪能啊,父皇刚刚封我为亲王,又怎会再让我……”
  又摇了摇头,嬴珞的语声略有深长,“不过只是朝中之人见风使舵罢了。”
  沈苏姀唇角几动,似乎有话想说,可最终仍是淡笑未语,二人相携着往寿康宫去,却不知在距离这回廊不远处的凉亭之中正有几人的眼睛正落在他们身上——
  “当晚若不是沈姑娘提醒,只怕现在被贬的就是咱们了!”
  宁天流满是感叹的一语,随机眉头一簇,“却不知沈姑娘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按道理来说窦阀不可能在她面前露出马脚。”
  嬴纵的眸子眯了起来,“是谢无咎。”
  “谢无咎?”
  宁天流满眸的惊讶,对于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焉耆副相他一直没什么好感,可又说不清他何处做的不妥,见嬴纵似有决断,他也不多问,只面色略沉的道,“皇上未免偏心,三殿下不过打败了十万草包而已,这就被他加封亲王还钦赐了兵马,罢罢罢,也还是草包一群!”
  亭子四面都放下了薄如蝉翼的轻纱,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清楚的看到外头的场景,宁天流眸光跟在沈苏姀和嬴珞身后,直到她二人消失在转角处才收了回来,却见嬴纵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五殿下之事就此揭过,三殿下你怎么看?”
  嬴纵抬眸扫他一眼,摇了摇头,“先让他在朝中忙一阵。”
  宁天流点了点头,“也对,窦阀刚倒下去,咱们也不必着急,那北宫骸骨案还要查一阵子,让别人觉得你被排除在外才好!”
  嬴纵不置可否,一边坐着的宁微倾却忽然开了口,“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在太多,至今尚未查清楚那十万窦家军到底是如何开拔过来的,王爷和哥哥的计划无人能知,是谁那么凑巧的就让那十万大军朝君临城而来呢?或者,即便王爷不动那十万大军还是照样要来?”
  宁微倾如此一问宁天流不由得也是一叹,随即抬眸看向半分表情变化也没有的嬴纵,他总觉得嬴纵知道些什么,“我也觉得很奇怪。”
  嬴纵看了她们一样,并没有说话的打算,宁微倾见此眉头微蹙,眸光一转开了口,“如果说一定要找一件事与这件事有什么关联或是征兆的话,我倒是发现了一件。”
  话音一落宁天流顿时看向了她,可嬴纵还是一副百无聊奈的模样透过那层薄纱看向了亭外的深秋景致,宁微倾定了定神,“正是在太液湖边发生意外的那一日,王爷和哥哥在说话的时候我曾独自去看了沈姑娘,走到内室之外的时候,恰好听她说了一句话——”
  听到“沈姑娘”三字嬴纵立刻狭了眸,宁为眸色微暗,语声更为郑重,“我听到她说,‘届时窦家军绝不会坐视不理’,想一想,在此之前唯一提到窦家军的只有她,她这句话更是预感到了窦家军会出事一样,因为我的出现,她接下来的话便没有再说。”
  顿了顿,宁微倾又道,“当时,她和寿康宫的笙娘在一起。”
  嬴纵再次垂了眸,鬼面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瞧不出此刻他是何种情绪,宁天流凝眸想了一会儿,“确有些奇怪,可是这个也实在不能说明什么,当时五殿下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她可能只是随意说起,毕竟,她根本没有对付窦阀的动机,以及可能。”
  宁天流说的当然没错,沈苏姀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首先没有动机这一点便完全的消除了他对她的怀疑,再来,十万大军可不是一般人能调动的,她一个小姑娘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件事,根本没有可能!
  没有动机,就不会受人怀疑。
  如果嬴纵不是一直让人盯着沈苏姀就不会知道她有自己的学堂,亦不会知道她去了素心斋和窦宣有了交集,当然,也不会知道窦宣的反诗出自她的手笔,只怕他也会和宁天流二人想的一样,若是将他知道的告诉他们,他们不知道要多么惊讶。
  嬴纵垂眸摇了摇头,“她不可能。”
  嬴纵说着这话之时心底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早就怀疑她不只是教了窦宣反诗那么简单,而今,她竟然那么早就有关于窦家军的言语,可想而知,他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也罢,或许如哥哥所言,沈姑娘虽有几分财力,却和窦阀无冤无仇,这十万窦家军来的太过巧合,简直就要让人以为这是王爷和哥哥的手笔了。”
  见嬴纵否定了她的推测,宁微倾也不做纠缠。
  嬴纵这沉默片刻,忽然轻声一问,“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对另外一个人了如指掌呢,如果我曾经熟悉的武功路数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会是因为什么?”
  嬴纵极少会露出如此的模样,宁天流和宁微倾见了都是一愣,宁微倾开口道,“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了如指掌,要么是这二人形影不离,所以知道他的一切,要么就是通过很多种法子对另外一个做过深究,无论如何,都不是朝夕之功,没有日积月累的了解或者相处,都不可能到王爷说的这般——”
  顿了顿,宁微倾又道,“至于武功,若是同一个师父所教,或者是王爷熟悉的那人教了另外一个人都有可能。”
  嬴纵摇了摇头,“都不是。”
  宁微倾默了默,“不是师兄也不是师徒,武功路数这个东西并非照着武功秘籍来练就可以的,不然,莫不是王爷熟识的那人用了易容之术想要哄骗王爷?”
  易容之术——
  嬴纵略有两分无奈,这些个问题好似一个巨大的结一般盘桓在他心头,无论怎样都解不开,她对他没有日积月累的了解或者相处,亦不会是易容之术,他眼前这人是真真实实的另一个人,又怎么会是易容的呢?
  见嬴纵没有肯定自己的答案,宁微倾不由得挑了挑眉,本以为嬴纵还要再说什么,可嬴纵却在此时噤了声,感受到他周身略带深沉的气韵,宁微倾也安静了下来。
  宁天流眉头微动好似想到了什么,“漠北前几日和北魏讲和了。”
  嬴纵转头看他一眼,眼底暗芒微闪,宁天流唇角冷冷勾起道,“北魏这么多年一直在北边不太平,没想到一月之前竟然会再败于璴意之手,五日前漠北派了使者到苍穹城之中拜见璴意,北魏欲以二十万金银与漠北讲和,你猜怎么样?”
  嬴纵疑问的看着宁天流,宁天流冷哼一声,“这个璴意当真大胆,竟然就以他自己的名义准了,二十万两金银尽数入了苍穹城,如此目无王法将自己当成了一国之主,岂不知接下来他还敢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嬴纵听完眼底并没有多余的情绪,看了看这被秋日肃杀侵袭的凉薄宫闱淡淡道,“且不管他将来要如何,眼看着到了年末,到时候诸王都会入京,漠北的态度,届时便可见一斑。”
  ·
  昭武帝三十二年九月十四,在沈府刺目的艳红之色中,德宁郡主沈琳琅的婚礼要在这一日举行,一大早二夫人便带着嬷嬷们到了三小姐的院子,大红的嫁衣乃是由君临城最好的锦绣坊以上好冰蚕丝织就而成,珠钗凤冠更是由宫中匠人精心打造,然而这无上的荣光和富贵在今日并不能让沈府人面上露出哪怕一点点的笑意。
  闺房之内,沈琳琅一脸平静的仍由嬷嬷们打扮,梳头绞脸着衣辞家,好似一个寻常的女儿家出嫁,在一片安静之中,德宁郡主沈琳琅一身从容的完成了所有的装扮和礼节,由二夫人亲自搀扶着出府,坐上了前来迎亲的轿子,迎亲的队伍并没有任何礼乐,虽然是喜事却让人觉得凄清不已。
  沈苏姀和沈王氏连带着沈府诸人都站在门口一同目送着大红色的喜庆轿子远去,血色一般的绸缎高高挂在沈府的门楣之上,在这鸦雀无声之时,那绸缎好似一抹讽刺横在沈家众人的头顶,直到那轿子渐行渐远的消失在了大街之上,沈府诸人才转身回府。
  没有人说话,亦没有通常办喜事之时的酒宴欢聚,众人非常默契的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她们没有人知道等待着沈琳琅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从君临城到幽州千里之遥,这个从来没有远离过家的女孩子能否承受的住,可更让她们担心的却是那个一败涂地被贬为庶民的曾经的五殿下瀛琛,他会哪样对待这位曾经对他三哥有意的新娘子,没有人说得清。
  在沉静又压抑之中,沈府诸人度过了一个平静的晚上,第二日一大早,沈王氏,沈苏姀,沈君心,沈柳氏几位主子便乘着马车一路朝安定门去,出了城门,在城外的十里亭之地静静地等着,今日乃是瀛琛和沈琳琳去往幽州的日子。
  昭武帝没有给这个庶人更多的成亲后的时间,这两个年轻人成亲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踏上流放的旅途,众人等着等着,眼看着快到了午时才瞧见一行车队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当先的是一辆颇为华贵的云顶大马车,一看便是主子坐的。
  沈王氏和沈柳氏一同站在路边,那当先的大马车便缓缓地停在了她们的面前,沈柳氏唤了一声“琳琅”,本要两步走上前去,可车里的人却忽然开了口,沈琳琅的语声清冽而低幽,“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琳琅多谢祖母和母亲这么多年的教导,琳琅走后,还望祖母与母亲保重,今天,就不必见面了,走吧——”
  她一声令下马车便朝前驶去,沈柳氏面色大变上前几步,“琳琅!”
  那华贵的云顶马车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下,看着那马车越行越远,沈王氏也是重重的一叹,“她这是还在怨我啊,哎——”
  沈王氏在满满的叹气声之中重新上了马车回府,沈柳氏却是站在那处不愿动,见她那般模样沈苏姀和沈君心自知劝不得,便也嘱咐下人好生照看自己先上车回君临。
  马车不多时便进了安定门,沈苏姀一双眸子微微垂着不知在想什么,沈君心掀开车帘看向马车之外,满是兴味的模样恨不能下去玩耍一番,沈苏姀本不打算搭理他,可她不知怎地心头袭上抹怪异,总感觉马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人在盯着她一般,赶忙探身将沈君心一把拉过将车帘放了下去,眸光略冷的看着他,“可是忘了前次被掳走的事了?”
  沈君心哪能忘记,小脸一白,顿时不敢再动。
  沈苏姀无奈的一叹,没多久那怪异的感觉便消失了……
  她心中一松,将这感觉抛诸脑后不提。
  沈苏姀并不知道,在她马车刚刚经过的一处临街阁楼之上,正有一人雪衣墨发临窗而立,手中狼毫笔端沁了浓墨,正将她适才在车窗中一晃而过的模样细细描摹在纸上,待一张精致清绝的小脸跃然纸上,那人极低极低的一叹,“姀儿,你长大了——”
  ------题外话------
  你们家作者没有在11点之后更新啦,你们家作者有进步!(^o^)/~

☆、083 来自情敌的挑战!

  沈琳琅一走,偌大的沈府安静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到了深秋,府中的雕甍画栋与亭台楼阁都变得了无生气,仿佛无形的阴霾笼罩在沈阀上空,在一片沉郁之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二夫人那日在城外等到太阳落山之后才半晕不醒的被身边人送回了沈府,从那日之后更是一病不起,卧病在床的二夫人夜夜梦见沈琳琅,一下子是她穿得不好,一下子是她吃的不好,整日里也泪洗面,不仅病情在加重,连带着脾气都暴躁了不知道多少倍!
  二夫人的病倒只是个开头,在她整日阴阴测测的胡言乱语之中,沈老太君也被她那“为了沈家害了亲孙女”的言论气的晕了两回,偏生二夫人受了委屈是事实,再加上她病的糊里糊涂,老太君便是想惩罚二夫人一二都不行,老人家本就是年纪大了,这会子因沈琳琅的远走而心情沉郁,又听了这般的话哪里还能好的了,没几天便病倒在床整日进药。
  老太君一倒下,或许是病气太盛,她屋子里怀了二老爷沈平孩子的香草没几日也在一次摔倒之后给小产了,老太君连番遭了打击更是心痛如绞,病情加重更是惊动了宫里的丽嫔,两位御医进府多日才将她的病情稳定了下来,可这还不算完。
  沈家二老爷沈平因中风之症一直卧床不起,后来好转甚至能下地走路,本来沈家一直因为此事松了一口气,在沈琳琅出嫁之日沈二爷更是亲自为女儿带上的红盖头,可也就在沈琳琅刚走没几日,这位眼看着能大病痊愈接掌沈家家主大权的年纪刚过不惑的男人又给病倒了,至于原因,据说是纵欲过度导致的精虚阳衰。
  沈君心的话无意之中竟然成了真,一片萎靡之气的沈府,或许真的气数将尽!
  苍翠欲滴的伽南馆之中,沈苏姀正兴致颇高的喂马,赤焰在她这里已经快有两月,这么些日子以来在沈苏姀的精心照顾之下体魄似乎更为硬实强健了不少,不仅如此,赤焰的性子也变得好多了,对于香书、香词和沈君心几人再也没有从前的排斥,这让被赤焰的爆裂性子吓破了胆的几人分外欣慰——
  “老太君今日里还是不见好,刚才派人送去的小点心老太君动也没动过,二夫人那里还是乌烟瘴气的,整日里除了抱着三小姐走前的东西苦笑便是诅咒沈家埋怨老太君,那些话句句入不得耳,她身边的人都不敢让外人进去,至于沈二爷,现在又不能下床了。”
  香书的语气微微带着感叹,倒也没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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