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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5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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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词见她精神好了些忙应了,不多时就捧来了笔墨!
  沈苏姀即快速的写好一封信,又容飒拿着交给了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去楼兰。
  至此,沈苏姀的这桩心事方才是真的了了!
  这一桩心事一了,沈苏姀的心境也更为开阔起来,可紧接着而来的养胎却万分辛苦,一进入五月沈苏姀的双腿就开始发肿,肚子也更大,她的身量本就纤细,哪怕大补的丰润了些也还是不显得多胖,这么一来就有些承受不住那肚子的重量,再加上每日里都要锻炼走动,天气又变得炎热,五月刚过了一半之时她便夜夜难免大把的掉头发。
  “嬴纵,你搬去偏殿睡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我是晚上睡不着白日里还可以补眠,你却不成,你去别处睡!”
  又是一个难免之夜,沈苏姀睡不着,嬴纵便始终陪着,连着三四日如此,沈苏姀面色难看,嬴纵也清减了,沈苏姀心中愧疚的很,只想说服嬴纵搬去偏殿睡!
  “你别动,我给你按一按。”
  嬴纵不答此话,抬手便落在沈苏姀腿上,原本纤细的玉腿这会儿小腿和大腿都有些肿,就膝盖那块儿还是纤细的,这么看起来便有些奇怪,更不显美,沈苏姀挣了挣不愿他碰,嬴纵却在她腿弯捏了捏,“你听话,我给你按一按,疏通经脉之后会好些的。”
  说着话嬴纵就按起来,手法竟是十分熟稔。
  沈苏姀眼底微亮,“你怎么会的?”
  嬴纵笑着,“自然是学的。”
  沈苏姀眼底微光一转,“和宋薪学的?和师兄学的?”
  嬴纵不答,那便是了,沈苏姀失笑,“你何必去学,让他们帮我按一按也可以啊。”
  说着嬴纵手下便是一重,他的手正落在她膝弯处,听她这么说手下便是一捏,眉头一扬道,“你说什么?让谁帮你按一按也可以?”
  沈苏姀明白他介意,看他这手势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当即做示弱状,“我说着玩儿的,这样的手法自然你能帮我了,可是这样子你太累了。”
  嬴纵低头便在她小腿上吻了一下,“为我妻儿累有何不可?”
  沈苏姀觉得嬴纵越来越温柔体贴了,心中自然是只有高兴的,她便安然受了,又想到了什么似得道,“你说,咱们的孩子该取什么样的名字呢?”
  嬴纵唇角微弯,“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沈苏姀便弯了唇,语声悠悠,“我希望咱们的孩子和乐安顺,别像咱们这般有诸多坎坷,要说取名字的事,还是你去想吧,我一时也想不出好……嗯……”
  按到紧要处,沈苏姀忽然止不住呻吟了一声,嬴纵手下一顿,眸色顿时有些深沉起来,沈苏姀一把捂住嘴,面色微红,“你……你换个地方……”
  嬴纵正在按她大腿内侧,她眼下敏感非常,他一碰她就觉得又麻又痒。
  嬴纵喉头一滚唇角微扬,果然不再碰那处!
  这个时候两人都是点火容易灭火难……
  有嬴纵按摩活络沈苏姀果然入睡的要快一些,可掉头发却是止不住,随着产期的临近,吃都吃不下东西,稍稍吃的多了就要吐,眼看着到了六月,沈苏姀竟然瘦了!
  这是朝堂之上的贪腐改制还未结束,嬴纵前要顾着朝堂,后面又担心沈苏姀,整个人也跟着消减下来,为了不来回跑动,嬴纵干脆将议事之地改在了内书房,每日一下朝就回天寰宫,若有人要禀事也是到天寰宫来求见,如此一来便多了陪沈苏姀的时间。
  “娘娘这是体虚之症的表现,因为孩子的负担太重,她整个人透支的太多,这时候反而不能大补,只能温温的调养着,希望娘娘能支撑着等孩子出世。”
  宋薪语气沉沉,眼看着沈苏姀一日比一日消瘦,他和孟南柯也十分着急,莫说沈苏姀是他的主子又是他的病人,便是因着这么多年的情分他心底也觉得棘手。
  孟南柯在旁听着也点头,“小苏这几日吃不下东西委实有些不好,也不敢用大补的了,就用些糙粮谷物试试或许有效,每日里的走动还是不能断,不能失了力气。”
  内书房一片压抑,连等着奏报的宁天流和展狄都紧皱了眉头。
  嬴纵深吸一口气,“还有最后两个多月,你们费心了,无论如何不能让阿姀有事。”
  宋薪和孟南柯一默,嬴纵便又提高了声音,“我的意思你们当明白!到时候若是不顺,也无需问我要保哪个,这一点别忘记了!”
  宋薪和孟南柯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嬴纵皱着眉攥了攥拳头,抬眸看着宁天流二人,“何事?”
  宁天流上前一步,递上折子来,“你看看,这是底下人这几日才收上来的。”
  嬴纵打开那折子一看,眉头立时皱起。
  宁天流便一叹,“此事不易,地方上的推行则更难。”
  嬴纵抬手敲了敲桌案,“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徐缓图之,将这事放一放,让他们放松警惕,咱们的人趁虚而入,这两日不查这事了,先来点儿喜事。”
  宁天流扬眉,“何种喜事?”
  嬴纵扔出去一本折子,“小十的封号。”
  宁天流唇角微弯,“这倒是喜事一件……”
  说着上前拿起那折子打开一看,点点头,“恭亲王,很适合他。”
  嬴纵浅呼出口气靠进身后的椅背之中,“也是他自己选的,虽然出去建府了,不过事情还是要学,你要多帮帮他,他的性子还要收一收。”
  宁天流点头,“看你的意思,还真要将他调教出来了。”
  嬴纵微微颔首不说话,又抬手拿出一本折子,“你看看这个……”
  那折子乃是墨色,似乎是来自边关,宁天流疑惑的上前拿起那折子打开,这一看面上便生出几分意外,“拓跋昀已经坚持不住了?”
  嬴纵点点头,“拓跋卓得左家相助,这么快一年的时间已经算慢了。”
  宁天流扬了扬眉头,“那长公主……”
  嬴纵摇摇头,“大秦没有长公主了,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和北魏新帝睦邻友好。”
  宁天流不知道到底在北魏发生了什么,可嬴纵如此吩咐他当然没有意见,想嬴华阳是北魏的皇后,且是为拓跋昀诞下了皇子的人,若是拓跋昀败,可想而知了。
  孟南柯和宋薪出门之后就分了开,宋薪眼下以御医的身份留在宫中,而他则是选择住在宫外,只是得了腰牌,每隔两日进宫来看看沈苏姀。
  他未有车辇,也没叫人送,只自己走着出宫,顺着悠长的宫道慢行,刚走到仪门便看到一辆马车从内宫的方向驶了出来,孟南柯本打算避开到一边,转身的刹那却从那马车车帘的缝隙扫到了坐在马车之中的人,他眼底微亮,忽然上前一步拦在了马车之前!
  驾车的侍卫猛地勒马,孟南柯如此莽撞他本来想开骂,奈何见孟南柯气度不凡且能在宫中自由行走,这才止了那骂人的冲动,“你是何人,可知这是公主的车辇?!”
  孟南柯温温一笑,只朝着那帘络静垂的车门喊,“公主殿下,可否顺路载在下一程?”
  那侍卫心知这位是自家公主的故交,立时不敢多言。
  马车之内久久无回应,就在孟南柯面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的时候嬴华庭才开口,“上来吧。”
  孟南柯笑意一深,当即便上了马车!
  马车之内十分宽敞,他刚坐下马车又走动起来,孟南柯坐在侧位,沈苏姀坐在主位,目光往他身上一扫便转过头去不再言语,孟南柯一笑,“公主这是去何处?”
  “去三哥府上,孟先生呢?要去何处?”
  嬴华庭答得懒洋洋的,孟南柯便道,“不知能否请公主先送在下回在下的府宅?”
  嬴华庭眉头一皱,看着孟南柯面上带笑的样子不觉得风度翩翩,反而觉得他死皮赖脸,浅吸口气还是准了,朝外头吩咐了一句又对孟南柯道,“看在你为苏姀安胎的份上!”
  孟南柯唇角微扬,也说不出十分高兴,目光却只是盯着嬴华庭看。
  嬴华庭被他看得背脊发凉,唇角一沉,“看什么看?!”
  孟南柯眉头微皱,面色沉了下来,“公主这两日可有头晕之症?”
  嬴华庭一愕,不知他为何忽然有此一问,眼前这位虽然回来君临日久,可她却从未主动和他有什么交集,而这位也是不温不火,今日这拦车还是头一遭,她打量孟南柯一瞬,委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想到他是大夫也不觉得什么,并且她这两日真的在头晕。
  嬴华庭点了点头,“是头晕,你要做什么?”
  孟南柯的表情更为难看了,“公主是否还觉得心悸发闷食欲不振?”
  嬴华庭心头“咯噔”一声,“是……是有怎样?天气热,这样难道不正常?”
  孟南柯摇了摇头,抬手便抓住了嬴华庭的手腕,嬴华庭眉头一皱就要甩开他,却又见他巧妙的搭了指尖在她脉门上,一副为她请脉的样子,嬴华庭心中乱糟糟一片,咬了咬牙关方才忍了,只是语气不善的道,“你最好能看出点病症来!”
  孟南柯神色定定,一点都不想占人便宜的登徒子,并且面上的专注深情还十分的引人瞩目,嬴华庭看了他一瞬强自将目光移开,偏生他这请脉的时间委实太长!
  马车之中本就只有那么大的地方,哪怕她这马车已经十分之大了,可也禁不住他离得这样近,这样近也就罢了,他那指尖好似烙铁一般的快要在她腕间烫出个洞来,嬴华庭呼吸有些发紧,心跳有些快,却又要拼命忍着,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幸好,孟南柯及时的收了手。
  嬴华庭甩下袖子将手腕遮住,看着他漠然道,“怎么样?”
  孟南柯摇了摇头,“很不好。”
  他寻常时候总是温润如玉笑意暖人的,可此刻他的神色太过严肃,目光太过沉定,不由叫人紧张,嬴华庭简直都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别装神弄鬼,有什么就说!”
  孟南柯面色依旧沉肃,语声更为迫人,“公主的脾脏和肝脏都有问题。”
  嬴华庭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孟南柯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嬴华庭,好似在看她身上哪里有毛病一般,嬴华庭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更为恼怒,“我好好的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有病?”
  嬴华庭本来中气十足,奈何对上孟南柯眼神之后却没了底气,语声一弱又着急慌忙的问,“好,就算我有病,那我到底是什么病?!”
  孟南柯摇了摇头,“我也不甚确定,公主若是不着急可否和我回一趟家,我那里有些工具,可以帮我确定公主的病症,公主觉得如何?”
  嬴华庭寻常时间绝对不会去孟南柯的家,可这会儿却又是不同!
  孟南柯几言几语当真将她弄得七上八下的,又一想,不过是去他家一趟,有什么好怕的!若是没有检查出病来她心底也放了心,到时候再出来不就成了?!
  嬴华庭慎重的点了点头,“可以,我和你去!”
  孟南柯面沉如水,只点了点头就作罢,在嬴华庭看来心更是往下一沉,他这分明是在为她的病费心思量,难道她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马车之中无人说话,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不多时马车忽然一顿,孟南柯掀帘往外一看,回头对嬴华庭道,“到了。”
  说着也不管嬴华庭,就这么下了马车。
  嬴华庭跟着下来,和那侍卫交代了几句便去打量这处府邸,孟府坐落在君临城贵族世家林立的锦绣坊,且这座府邸还是一处门楣十分阔朗之地,要知道在这里可是寸土寸金!
  孟南柯出身几十年前的孟阀嬴华庭是知道的,这么一想倒也是不觉得奇怪,想到孟南柯的身世,她的目光便又沉了两分,前面孟南柯已经叫开了门,转身对她道,“跟着我。”
  这“三字”让嬴华庭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寻不出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她也不和他计较这样多,当即便跟着走了进去,看门的是个小老头儿,见到孟南柯身后跟这个女子进了门笑意顿时万分恭敬又亲和,嬴华庭撇了撇嘴,闷不吭声的跟着孟南柯走向主院。
  这府邸果然不愧是老宅,虽然亭台楼阁看起来并不新了,可院内的花木却极其繁盛,合抱的古树更是遮天蔽日,嬴华庭心中偷偷咂舌,眼眸一抬便到了主院。
  主院门口也只守着一个小童,见他回来招呼道,“公子回来了。”
  孟南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嬴华庭一眼。
  见有生人来那青衣小童一时有些局促,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招呼,孟南柯一笑,“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了,不叫你你不用来。”
  主院之内皆是翠竹,在这盛夏时候,这一片绿莹莹的竹林委实能叫人眼前一亮心中一凉,威风徐来,竹香阵阵,几乎一进门嬴华庭便喜欢了这地方,更感叹孟南柯会生活,分明是城池中心最繁华之处的豪宅,却被他弄出了世外隐士的感觉!
  说话间二人便沿着小径到了正房之前,庭前有石桌小凳,嬴华庭目光一扫道,“我在这里坐着便是,你需要什么工具快去拿吧,这里景致不错!”
  孟南柯见状点点头,也不多言便入了厅门!
  那厅门只是前厅,进去之后又是院落回廊,嬴华庭一见之下只觉此地不止她看到的这样,却又止了自己想进去瞧瞧地心思,她来这里是瞧病的,可不是来游玩的!
  心中这么警告自己,她便安心坐了下来。
  这一坐便是两柱香的时间,没有谁拿个工具拿这么久时间的,更没有谁会把客人晾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嬴华庭心中有气,恨不能立刻起身走人!
  这念头刚一出,却见孟南柯出现了!
  他手中提着一个小盒子,急急忙忙走过来,面上不知为何竟有一层汗意,将那盒子往石桌之上一放,有些抱歉的道,“等久了吧,别急,就好了。”
  说着就去打开那盒子的盖子,盖子一打开,竟然是一股子扑面而来的梨香,嬴华庭本来觉得这味道十分好闻,可待她见那盒子里只有光秃秃的一碗汤之时面色顿时一变,抬眸看一眼孟南柯,“这就是你去拿的工具?没看错这应该是吃的。”
  孟南柯一笑,将那一碗汤端了出来,“这是秋梨汤,是降暑气去肝火的,你的脾脏和肝脏最近火气都有些旺,别的工具也没法子,就这么最顶用,你尝尝。”
  嬴华庭呼吸一窒,豁然站起了身来转身便走!
  孟南柯笑意一消,上前一把就将她拉了住,“怎么了?”
  嬴华庭挣扎一瞬未曾挣扎的脱,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怎么了?难道你对每个中暑了的病人都这样吗?孟南柯,你身上的毒未解,咱们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说完这话嬴华庭就剧烈挣扎起来,偏生孟南柯也是武功高绝之人,一时之间竟然未曾叫她挣扎的脱,见她执意要走,孟南柯这才一叹,“华庭,我除了小苏之外没有别的病人,而且,我身上的毒……早就解了。”
  嬴华庭的背影一颤,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来。
  孟南柯将她的手腕攥的极紧,唇角微弯,“在西楚的时候,我们是一起解了的。”
  嬴华庭眉头大皱,孟南柯立即又道,“是怕你生气。”
  嬴华庭唇角一抿,眼底数道光彩闪过,却是更大力气的挣扎起来,“你给我放开!我是当朝公主,我要离开这里,我命令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你……”
  嬴华庭的话未能说完,因为孟南柯忽然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
  她心头猝然一跳,只听孟南柯笑道,“你要走可以,可这碗秋梨汤是我亲手所做,你若是不喝,我定然不会放你走,除非你喝了……”
  嬴华庭深吸口气,抬手就朝孟南柯打去!
  孟南柯一把制住她,“你要打也该是喝了汤之后再打。”
  嬴华庭呼吸一紧,孟南柯已笑道,“华庭,我从不曾为女人做过吃食,这是第一份,你尝尝,若你觉得好,我往后再为你做,我还会许多旁的……”
  “谁……谁要你为我做!”
  嬴华庭说话不利索了,孟南柯一笑拉着她落座,“好了,先尝尝……”
  嬴华庭傻了,竟然就这么被拉着坐了下去!
  等那碗清透的满是梨香的汤放在她眼前之时,她竟然没了起身就走的力气!
  嬴华庭狠狠地闭了闭眸子,对上这人,她输了!
  夜幕初临,秦宫之内嬴纵正在和沈苏姀用完膳,秦宫之外,嬴华庭又被孟南柯换了个花样暂时留了下来,而与大秦千里之遥的北魏边城,女人撕心裂肺的质问正响彻城郭!
  “你说什么?!谁说没办法救了?!”
  “谁说的!谁说的!本宫要斩了你们这些庸医!”
  “他是北魏的太子啊!他是北魏未来的国君!你们这些庸医!”
  “你们是不是拓跋卓派来的?!是不是是不是?!”
  “你们给我救他啊!救他啊呜呜……”
  说话的正是嬴华阳,明灯大亮的府院之中,她着一身正红色的皇后袍服高坐在主位之上,本该是雍容华贵的样子,可此刻她凌乱的发髻红彤彤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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