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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5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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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纵面上没多余的表情,“嬴湛那里你们注意着。”
  宋薪点着头,又道,“主子这几日还是莫近十殿下的身。”
  嬴纵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将眉头深深地拧在了一起!
  夜色深沉,整个府衙后院之中爆出一声轻呼,孟南柯面带薄笑的走出门来,径直朝药房而去,到了药房,盛了一碗热热的汤药便去了嬴湛的房前,到了那处廊道之下,却见嬴纵站在那处,他抬手在落在门上,似乎是在推门,门内正传来嬴湛的低呼声!
  “我不开!七哥我求你别进来!”
  “我这病要是给你染上我一定以死谢罪!”
  “沈苏姀要是知道,肯定会打死我!”
  “我好好的,你进来做什么?!”
  嬴纵眉头紧皱,气息一提似乎就要使上内力,孟南柯看的一笑,连忙上前去,“好了好了,你们兄弟二人也别争了,你是太子,也别非要进去了!”
  见孟南柯来,嬴纵方才收了手,门内的嬴湛长长的呼出口气。
  嬴纵看向孟南柯手中的药碗,“如何?”
  孟南柯并未说话,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嬴纵眼底顿时微亮!
  孟南柯便抬手轻敲门扉,“十殿下,你开门,喝药。”
  门内嬴湛低叹了口气,而后便咕哝道,“你把药碗放在门口吧,谁也别进来了。”
  孟南柯曾经假冒琴师,还给嬴湛教过功夫,与他倒还算相熟,闻言不由得弯唇,温声道,“我是大夫,你不必想这么多,至于太子,他亦不会近你身的,我还要为你问脉呢。”
  嬴湛嘀咕了几句什么,而后便听到门阀的响动,他将门打开一条缝,只露出半个脸来看向外头,见嬴纵站在廊下未动才松口气,又咧嘴一笑,“七哥,我好着呢!”
  说着便去接孟南柯手中的药,指尖却有些发抖。
  嬴湛笑着,可嬴纵看过去却并不觉得他很好,短短的半日功夫,在这廊下灯火的映照之下,嬴湛的面色煞白,燕窝深陷一片青紫,双颊上却又透着诡异的红,一看便知他必定已经处于高热,他的呼吸很粗重,喉咙里好似堵着什么,扶着门的身子有些虚弱,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正处于痛苦之中,嬴纵看的眸色微暗,忍不住上前一步。
  “你别靠近我!”
  嬴湛早有防备的后退,抬手便要关门,临了却被孟南柯一把挡住,他回头用眼神阻止了嬴纵,只将那碗药递到嬴湛面前,转头对嬴纵道,“你就不要难为他了,也是为你自己好。”
  嬴纵再不乱走,孟南柯便进了嬴湛的屋子。
  嬴纵独自站在门口,到底未曾走进去,昏黄的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看起来有几分孤凉,过了半刻钟孟南柯便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的碗已经空了。
  甫一出门孟南柯便对上嬴纵担忧的目光,孟南柯先将门掩好,然后才从朝嬴纵走过来,且示意他往远处走了几步才开口说话。
  “有些不好,他到底是在君临娇生惯养长大的,虽然也算壮实也练了武艺,可对这瘟疫的抵抗却不大,他发病的比其他人还要更快两分,高热来的快不说,咽喉出血增多了,今夜要喝三次药,明日一早便可施针,近若是到了明日下午还未见好转就……”
  嬴纵眉头狠皱,“无论用何种法子都要救他!”
  孟南柯紧了紧拳头,忽然看向了无星无月的天穹,“很久之前,我曾经听小苏的话为你们兄弟进行过一次卜测,你们兄弟之间,有两人都有帝王之命。”
  嬴纵狭眸,看着孟南柯不知他为何提起了往事。
  孟南柯却不看嬴纵,他的语声微凉道,“一人是你,而另外一人,却是十殿下。”
  顿了顿,他才转头看向嬴纵,“这样,你还要我救他吗?”
  嬴纵墨色的眼瞳微缩,一片深沉莫测,一瞬之后他忽的一笑,“若非是因为阿姀,我必定怀疑你才是天玄宗主放在我们身边的细作。”
  停了停,他的语气陡然郑重,“救他,无论用什么法子。”
  孟南柯盯着他的眼瞳,半晌飘忽的一笑,点头,“我尽力。”
  说着便拿着碗转身离开,嬴纵站在原地听着,只感觉到屋子里的嬴湛似乎已经睡了方才离开,他前脚刚走,一道影子落在了嬴湛门前,那影子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嬴湛睡房的窗外,那影子敲了敲,用一种嘲笑的口气道,“真的被染了病?”
  屋内一阵响动,下一刻窗棂便被打开,嬴湛似笑非笑道,“怎么?司命大人也想试试?”
  站在窗外的正是微生瑕,他脑袋上仍然带着幕笠,白衣翩翩的他身子一跃万分潇洒的坐在了窗棂之上,一只腿微微弯曲着,一手随意的搭在膝头,顿了顿,似乎觉得面前的幕笠十分挡眼,抬手便将那幕笠取了下来,霎时,一张苍白却俊逸的脸毫无遮挡的露了出来,再加上那一双绿莹莹的眼,简直让病重的嬴湛惊了住……
  微生瑕十分满意嬴湛的惊愣,他哼了一声,口中的语气有些邪肆又有些凉薄,“这点瘟疫算什么?我得过这世上最可怕的病都没死……”
  嬴湛一愕,下一刻忽的抱怀一笑,“所以你竟然是来安慰我的?”
  微生瑕挑眉扫了嬴湛一眼,摇了摇头微扬下颌,“我只是来看一个大秦嬴氏被瘟疫折磨的惨状,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个病痨鬼。”
  嬴湛的表情就变得十分古怪,“所以……你是因为打不过我七哥所以把我假想成他然后在我身上找成就感?呵……就凭这个,沈苏姀也不会喜欢你的!”微微一顿,他又道,“不对,就算你智谋超群风华绝代是天王老子沈苏姀也不会喜欢你的。”
  微生瑕微微沉了脸,嬴湛就显得很高兴了,他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床柱上,痛苦的轻咳的了几声才道,“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识时务的人都是极好的。”
  微生瑕的脸忽然变得十分平静,不,与其说平静不如说盖满了死气,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因为常年加不到阳光因为常年不见人而变得苍白而僵冷,没有任何情绪,他在窗棂坐着,仿佛和这夜色融为一体,仿佛他生来就属于黑夜。
  “你怎么就肯定我是为了沈苏姀来的呢?”
  长久的沉默之后,微生瑕的语调带着黑夜一般的鬼魅。
  嬴湛心头一跳,表情变的十分愕然,“什么意思?不是为了她那你是为了谁?”
  微生瑕转过脸来,面上的笑意十分深长,“微生家有一道邪门的内家功法,这种内家功法通常需要采阳补阳,且需要采处男精纯阳气……”
  ——采阳补阳?!
  嬴湛睁大了眸子,素来尺度很大的他都经不住微生瑕这三言两语的震撼!
  正在他被震惊的做不出反应之时,微生瑕忽然又问一句!
  “对了,你是处男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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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最后这一段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写出来的……咳,大家放心,我不写耽的……真的只是司命大人对纯情小处男的非常的纯情的调戏……保证!举双手保证!

☆、035 无情之人,无情之世!

  “这十八位药材是紧要的,咱们筹集的药材大都有,不过这两味有些稀缺,现在吩咐下去,明天早上看能不能筹集道足够的分量。”
  宁天流说着话,一边在纸上勾画,沈苏姀摇摇头,“不,不等了,现在有多少就送多少,等明日送来新的再送便是,我怕他们那边支持不住了。”
  宁天流便也颔首,“如此也好。”
  说着就已经写下单子交给郑希,待郑希拿了单子走出去,沈苏姀便道,“每日送两次药材至郴州,即便单子上未写的也送过去,或许他们会有用。”
  宁天流微微皱眉看着沈苏姀,这个时候做无用功显然不是沈苏姀的作风。
  四目相对,沈苏姀忽然抬手向桌案一角指了指。
  宁天流看过去,便只看到一盏昨夜燃尽了的灯盏。
  他眼底露出两分恍然,随即点了点头。
  沈苏姀便不再多言,恰在此时帐外响起容飒的声音,“娘娘,冯邺求见。”
  沈苏姀眸光微亮,“请进来!”
  帐帘被掀开,一身黑斗篷的冯邺拿着个信筒走了进来,那信筒乃是苍青之色,以火漆封口,只是现在那火漆已经被打开,显然信报的内容冯邺已经看过了。
  “拜见太子妃娘娘。”
  冯邺态度十分恭敬,然而沈苏姀并不喜欢他身上的阴鸷的气息。
  她面色定定,抬了抬手,“起来吧,你特地来见我,必定是有事要禀告。”
  冯邺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十分平庸的脸,他站起身,捧着那火漆信筒上前两步,“娘娘,这是天策府新收到的消息,是南煜建州的军情。”
  沈苏姀平静的面色骤然变得肃然,她眸色一凛,当即将那信筒接了过来。
  将信筒打开,里头倒出一个小小的纸筒,将那纸筒打开,里头果然就是建州的军情,宁天流一旁坐着的王翦见状都是表情一肃,见沈苏姀眉头紧皱连呼吸都放轻了,两瞬之后,沈苏姀抬头看向冯邺,“这信报可可靠?”
  冯邺面色一肃,“可靠,娘娘若是不信,可等军中的探子送回消息加以比对。”
  沈苏姀心定了下来,点点头,“我知道了,天策府的速度向来快,若还有军报,你速速送来便是,除了建州,我还想知道柳州如何。”
  冯邺眯眸,“南煜新帝在柳州。”
  沈苏姀眉头一皱,“可还知道旁的细致消息?”
  冯邺摇摇头,“旁的暂时不知,不过只要娘娘想知道,消息很快就会送来。”
  沈苏姀颔首,“好,我等着,你退下吧。”
  冯邺转身出帐,其他人便看向了沈苏姀,皆是想知道那军报说了什么。
  沈苏姀凝神,语气有些沉重,“建州已经有十万大军开拔至郴州之外,这一次又增援了二十万,除了建州原本的二十万兵马之外,柳州又新增了十万兵马,出自之外,还有五十门火炮,郴州之外领兵的是郭毅,增援兵马领军的是季承和季布。”
  微微一顿,沈苏姀冷声道,“也就是说,四日之后将会有三十万大军进攻郴州!”
  这么一说,帐内气氛便是一肃,别说郴州已经被瘟疫折磨了这么多日,便是郴州未曾染病也难以对付南煜的三十万大军,眼下郴州瘟疫还未解除,他们若是增兵便是寻死,如此一来郴州便会成为孤岛,十万染病的将士更是会成为南煜火炮下的祭品!
  沈苏姀皱眉,喝到,“拿地图来!”
  时局艰危,然而沈苏姀并未乱,她这一喝,王翦亲自起身去为她取来了地图,沈苏姀将地图铺展开来,目光深沉在地图之上扫过,漆黑的眼瞳之中一抹微光在跳动,某一刻极其快速的一亮,下一瞬却又沉寂了下去,她缓缓地呼出口气,看着众人道,“这军情真假尚未能确定,等咱们自己的军报来了再说,暂且大家养精蓄锐便可!”
  王翦和宁天流对视一眼都是一愕,他们皆以为沈苏姀要说怎么应对的,却不想她竟然只是如此简单的安抚人心,沈苏姀果然不欲多言,只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王翦只得起身告退,宁天流慢了两步停下来,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一定想出了应对的法子是不是?为何现在不说?”
  沈苏姀挑挑眉,倒是说了实话,“因为我还不能确定郴州的危机是否能解。”
  宁天流便也是一阵沉默,“他的信没说明白?”
  说起嬴纵这两日的信沈苏姀便又只能苦笑,“他的信简练的很,旁的一句多言都没有,何况现在谁也不能确定那瘟疫就一定能被治好。”
  顿了顿,沈苏姀又皱了眉,“小十染上病了!”
  宁天流呼吸一轻,“他呢?”
  沈苏姀苦笑,“他说自己一切安好。”
  宁天流面色暗沉,“此番若出了什么岔子,南煜那边……”
  宁天流的话未说完,唇角的笑意却有些冷冽,而后又扬了扬手中的单子,“我先吩咐下去,顺便还有那些他们暂时用不上的药材。”
  沈苏姀点点头,也起身走出了大帐!
  走出大帐便看到容飒站在门外,而不远处香书和香词正朝着前面而来,沈苏姀面色微微一沉,显得有些焦躁,转身对容飒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城墙上走一圈。”
  话落定,香书和香词已经走到了跟前,香词闻言眉头一扬,“主子,属下陪您。”
  沈苏姀皱眉似乎是想拒绝,但是看着香书、香词担心的眼神却是顿了顿,而后便点头道,“好吧,你二人出去走走也好,香书,你身子觉得如何?”
  香书比起两日之前已经好了许多,至少面色不再那般骇人,她唇角微弯道,“娘娘放心,药量加重些果然好许多,奴婢陪您一块儿去。”
  沈苏姀点头,带着二人走了出去!
  军营早在城门不远处,沈苏姀带着二人走过军营,走出大门,没多时便登上了南面的城门,甫一上城门沈苏姀便沉沉的叹了口气,“小十染病了。”
  “十殿下染病?!”
  香书悚然一惊,香词的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
  沈苏姀点了点头,面色沉暗至极,目光落处正是郴州的方向,嬴湛能染病,嬴纵就也有可能染病,还有谁能比沈苏姀更为担心郴州呢?
  “娘娘,为何不让殿下回来?”
  香书低声问一句,沈苏姀苦笑一下,“他的性子怎能受我左右?”
  香书皱眉,“可殿下留在郴州只怕是……”
  她话未说全,可那意思却是明白,沈苏姀抿唇不语,整个人一片颓丧之气,口中涩然道,“他是大秦的太子,他若是退了,军心便会不稳,郴州就会失守,郴州一旦失守,那南煜大军大抵会一路北上,大秦岂非危矣?”
  “南煜……当真这样厉害?”
  沈苏姀看了一眼香书,“他们有种神兵名为火炮,威力无穷,我们没有法子应付。”
  香书猝然沉默下来,香词到底是经了许多大事的,便上前一步低声道,“那主子是否该早作打算,寻个法子才是,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沈苏姀抬眸,“郴州的瘟疫还未治愈,眼下恐怕都是染了病的,哪里抵挡得住南煜十万大军,再加上火炮,咱们的胜算微乎其微,眼下只等郴州的瘟疫被治好或许还有两分希望,若是治不好……”顿了顿,沈苏姀道,“若是治不好,咱们只能后退了。”
  香词皱眉,“怎么退?”
  沈苏姀下颌微抬,“弃了郴州,他们退到牧州,这里的大军退回去乾州,到时候,我自然想办法让他去乾州,其他的人,我也顾不得了。”
  到底是十万大军,沈苏姀这一句话却是舍弃了许多人的性命,香书和香词只觉背脊上爬上一股子凉意,继而,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恰在这时,一行马队从大营的方向疾驰了过来,每一个战士的身后都绑着一大包的货物,外头包裹的十分严实,不知道是什么,沈苏姀三人站在城墙之上,不多时那行马队便到了城门口,那领头之人拿着令牌,底下人开了城门他们便疾驰而出,直朝着郴州而去!
  “是去给郴州送药材的!”
  沈苏姀解释一句,香书忙问,“郴州那边已经知道治瘟疫的法子了?”
  沈苏姀面色平静的看香书一眼,摇头,“南煜既然用了这个法子,又怎会轻易得救,不过是我怕他们有了方子也没有药材,病急乱投医的将这几日在临近几城的药材分批送过去罢了,不论管用不管用,至少也能入药,宋薪和师兄都在郴州,若是他二人都寻不出治病的法子,那这天底下也没有人可以解这危局了。”
  香书便又问,“娘娘,何时退兵呢?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
  沈苏姀赞赏的看她一眼,“本以为你是个不懂军事的,跟我奔波了这么些日子倒也知道一些道理了,自然是不能这么耗着的,郴州城防已经毁了一小半,那十万大军就在郴州西南八十里地,他们也是在等瘟疫将大秦的兵马消耗干净,估摸着四五日之后就要开始进攻了,所以,至多五日之后就要退兵,希望这样能有些缓冲的时间。”
  香书犹豫一瞬,“可娘娘不怕让郴州的士兵退到牧州感染更多的人吗?”
  沈苏姀抿唇,眸色趋寒,“郴州守不住的,还不如收牧州,牧州和乾州之间地势多为谷底,正好埋伏兵马,到时候让郴州回来的兵马拖延时间,我们好做布置。”
  香书一惊,“娘娘的意思是……”
  沈苏姀语气寒凉,“物尽其用,为国捐躯很光荣不是么?”
  香书唇角微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沈苏姀的意思很明白,郴州城防并不牢靠,死守也难守住,不如退回牧州,郴州后退的病兵做人肉盾牌在牧州抵挡,而他们则可以去乾州部署,若十万大军的瘟疫无解,那她从一开始就不会想保住这些战士,这些战士会感染更多人,无论如何都要死,更可悲的是,这些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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