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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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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华庭仍是那副爽朗模样,上下看了看沈苏姀几眼道,“苏姀,我发现你有些不同了。”
  沈苏姀仍有些虚弱,可眉宇之间眼神都有了十分轻微的变化,闻言她明灿一笑,“因为如今的我方才是完整的我,华庭,人失了一段记忆是很难受的事,特别是这段记忆对你来说至关重要,如今……再没什么教我觉得悲惨无望的了。”
  嬴华庭不十分懂沈苏姀的这话,却能感觉她心境阔达了许多,自也是为她高兴,一旁的孟南柯闻言却是问了个问题,“小苏,你记起了前事,是否知道当初为你下咒之人是谁了?”
  说至此,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便淡了,眼底微光一闪,她看着孟南柯的眸色变得肃然而凛冽,“师兄,当初我去江左让微生瑕为我解咒之时曾因为身上的一件法器而失败,那法器乃是我的近身之物,能压制我身上的咒术,教我想不起来从前的任何一个片段。”
  稍稍一顿,她语声有些紧绷起来,“起初我遍寻不见那法器到底是何物,可是在帝宫那一日,我的牵机咒却忽然发作了,因为,那件法器被毁了。”
  孟南柯不知沈苏姀说这么多是为何,正皱眉之时却又听沈苏姀道,“师兄,那件不让我想起前事的法器,正是师父给我的那块玉玦。”
  孟南柯眉头猛骤,“不可能!”
  沈苏姀眼底闪过一抹沉色,随即面色平静道,“此事暂且与师兄无关,我不过告知你一二,待我查清此事始末再说,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师兄想脱身会很难。”
  沈苏姀当初想到这一环的时候也觉得惊震不已,眼下孟南柯的心境她自然明白,定了定神,她又道,“当年在西境,我因探敌情而受了重伤,师父闻讯赶来为我疗伤,我不知道这牵机咒如何下,是不是有一千种下法,可我知道在那段时间内只有师父来见过我。”
  沈苏姀适可而止不愿再多说,她亦未说重华便是下咒之人,要解的谜团似乎有很多,判定一个人的罪恶,至少该知道这个人的动机,而沈苏姀现在,一无所知,“告诉师兄此事我只是要给师兄提个醒,师兄近期还是不要回宗门的好。”
  孟南柯坐在敞椅之上,整个人面色沉暗不能言。
  沈苏姀眼底也是一暗,垂眸沉郁道,“师兄的心境我明白,你我都出自天玄宗,没有谁会无端做这样的猜测,我宁愿是我哪里弄错了,届时我自去师父面前领罚。”
  孟南柯仍是抿着唇不语,一旁的嬴华庭听着这些话却是惊呆了,然而此事乃是他们宗门之事,她虽诧异却也不好插嘴,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沈苏姀,沈苏姀对上她的目光,宽慰的笑笑,“你不必担心,我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了。”
  人世间就是如此,从苦难中走过得了暂时的圆满,反倒是更能接受更多的丑恶,沈苏姀换上平静从容的神色不再多言此事,只等嬴纵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嬴纵才回来,又拿了新的药,沈苏姀见到嬴纵心境豁然,暂且将重华之事放在了脑后,嬴纵进屋将她揽进怀中上下看了两眼,“你身子经了这次必定有损,需得养个半月才好,为了我的念想,可不能马虎了。”
  沈苏姀不由又想起了早间的对话,当即乖乖点头!
  这一日沈苏姀便再未想多,只吃了药修养,第二日起来之时精神已好了许多,反倒是嬴纵的面色瞧着有些不妥,沈苏姀急急询问,嬴纵便老老实实道,“我比你先醒来,帮师父施了法术有些疲累而已,放心,再有两三日便无碍!”
  沈苏姀不信嬴纵说的话,专门又跑去见了青袂,谁料青袂和嬴纵一样说辞,沈苏姀以为嬴纵是在宽慰她,却信了青袂,便与西岐茹一道做起了羹汤来,如此灵药加膳食将养了两日,两人的精神都大为好转,一行人入谷已有半月,转眼便到了三月下旬,谷中虽则避世安闲,可几人到底都不是嬴麒那般决心抛掉俗事的人,自然得注意着谷外的动静!
  到了第四日,青溪从谷外得了消息回来:北魏太子拓跋昀登基,北魏边境兵防大动!
  嬴纵只看了一眼那兵防变动便皱了眉,沈苏姀再一看,亦眸色一沉,“拓跋昀这是当真要打算对大秦用兵了,且不知嬴策收到这消息会如何?”
  嬴纵皱眉,“无外乎是让天狼军与北魏对峙……”
  沈苏姀亦觉得有理,便看着嬴纵道,“你作何打算?”
  嬴纵眸色微暗,“恐怕要早些出谷才好。”
  微微一顿,嬴纵又补一句,“阿姀,你留在谷中。”
  沈苏姀眉头顿时大皱,嬴纵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万事没有你的身子来的重要,此番我定要先以最快的速度平了君临之乱,而后才能一心一意对付北魏,一旦君临那边安定下来,我自会来漠北,届时我来接你……”
  沈苏姀有些不愿,“你这一去便是两月……”
  嬴纵一笑,“两月之内我必定归来,让华庭和孟兄留下陪你便是,你若随我去,这一路上路途颠簸昼夜行军,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嬴纵语气万分诚恳,沈苏姀心知天狼军行军有多快,若是以前她也可不顾念身子随了嬴纵走,可今时今日却不成了,她不能拖累嬴纵,更要为嬴纵的念想照想,更何况那不仅是嬴纵一人的念想更是她的,她又怎能为了这份不舍就任性了!
  沈苏姀撇了撇嘴,在嬴纵的注视下转过了头,“我听你的就是了!”
  嬴纵满意一笑,捏了捏她的手转头看向孟南柯和嬴华庭,孟南柯以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点了点头,嬴华庭却有些迟疑的道,“七哥,此次回去君临,你是要……”
  “清君侧!”
  嬴纵口中的三个字斩钉截铁,直叫嬴华庭抖了一抖,见她面色一白嬴纵也不心软,只看着沈苏姀道,“为了争取时间,我明日一早便走。”
  沈苏姀满眸不舍,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嬴纵满意一笑,又将这消息告知了青袂和西岐茹,晚间众人于一处用了晚膳,席间气氛并不怎么好,反倒是白日里恹恹的沈苏姀来了精神,几番安慰西岐茹和因为君临之事而担心的嬴华庭,嬴华庭本想和嬴纵同归,却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由沈苏姀一番调节气氛才好了几分,用完完善一桌人才散去,人一走,沈苏姀方才露出不舍来,甫一上榻便钻到了嬴纵怀中去,这几日两人蜜里调油一般的过活,忽的要分开,谁都不愿舍了谁,沈苏姀几番点火,嬴纵终究被她撩拨的把持不住,两人温存几番,沈苏姀累的手脚难动,嬴纵心中却是感动,看着她粉面含春的面容许久方才拥着她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嬴纵出发先往苍穹,众人将他送至谷口才返回,沈苏姀精神不甚好,却一回到宗门之中便去寻到了孟南柯,撂下一句话,“师兄,我们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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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风云欲起,微生之心!

  嬴华庭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发现沈苏姀和孟南柯之间的气氛有些许的不对劲,她有些诧异的在二人之间扫了一眼,只瞧见孟南柯面上似有几分不自在,眸色沉暗,面上又有几分无奈的苦笑,转眼再看,沈苏姀面色还是有些沉郁,嬴华庭便上前几步拉住了沈苏姀的手,“苏姀,你不必担心,七哥此番回君临必定能速战速决。”
  沈苏姀闻言一笑,又深深看了孟南柯一眼才摇摇头,“你放心,我这身子要养着我自己是知道的,无论如何我不会拖累了他,这谷中安然自在又集了天地灵气,我们便好好在谷中待着便是了,师尊教我的御剑诀我还未练熟,这几日正是练功的好时候。”
  这样一说嬴华庭才放下心来,却是开始担心君临,“七哥说他欲清君侧……”
  嬴华庭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愿见大秦皇室手足相残,沈苏姀眸色微暗,却是握了握她的手,“你七哥在战场上下手狠辣,可对煜王如何你应是知道的,到了今日这一步,你七哥不可能不应对,煜王早已不再是从前的煜王,你七哥只能斩草除根。”
  嬴华庭唇角紧抿,眼底生出两分凄苍来。
  沈苏姀眼底闪过几分怜惜,“华庭,生在皇家,这些本就只能承受。”
  嬴华庭强扯了扯唇角,“我知道,只是不知道父皇他……”
  说到一半话语一断,显然是嬴华庭想到了沈苏姀的禁忌,她担心的抬眸看去,却见沈苏姀的面色已是寻常,只眸色微凝道,“煜王辖制天寰宫,生死难测。”
  昭武帝的确生死难测,然而即便是生,当初沈苏姀下了那样重的手他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沈苏姀皱了皱眉,并不多说这个话题,只是又看向孟南柯,道,“师兄既然应了我的要求可莫要反悔才是,师兄在我心中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孟南柯闻言只有苦笑,“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反悔。”
  沈苏姀闻言便满意的唇角微扬,又对嬴华庭点点头走了出去,出了这处院门,沈苏姀径直朝西岐茹的住处走去,嬴纵不在谷中,她自然要代替嬴纵尽孝。
  连着两日,沈苏姀汤药不断,亦同西岐茹学做羹汤,早晚还要练习那御剑诀,不过两日她的身子已有了起色,然而青袂未说停药,她便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见她如此西岐茹和青袂倒是满意,只是不知怎地两人眉宇之间总是笼着层暗色,沈苏姀只以为两人也同她一般念着嬴纵,面上随时一派泰然从容,心底却越发思念起嬴纵来。
  两日两夜不分昼夜的疾驰,嬴纵终于在第三日的凌晨到了苍穹城,无星无月的夜空之下,陆衎并着容冽和容飒以及数百暗卫在苍穹城外等着嬴纵,待嬴纵驰近,众人当即翻身下马,屈膝跪地,声若洪钟,“恭迎主子——”
  嬴纵勒缰立马,扫了一眼诸人挥了挥手,陆衎起身,当即上前将一张面具交到了嬴纵手中,嬴纵将那银面戴在脸上,二话不说骑马入了城,黑色之中的苍穹城一片寂静,百多暗卫留在了城外,只有陆衎和容飒、容冽三人跟着嬴纵入城!
  一路疾驰到了苍狼王府之外,嬴纵先是入府拜见了老王妃方才去自己的院子,甫一进院子他便是忍不住的咳嗽几声,陆衎和容冽、容飒三人跟在他身后,听到这咳嗽声当即面面相觑一瞬,陆衎立刻上前道,“主子可有什么不适?”
  嬴纵摆了摆手,入屋直接进了书房,朝书案之后一坐,将面上的银面具取下朝书案之上一放,而后便看着容冽道,“天狼军何在?”
  容冽面色一肃,“就在城外西南方五十里以外。”
  嬴纵点了点头,又看向陆衎,“苍穹如何安排的?”
  陆衎直了直身子,上前道,“按照主子信上所言吩咐的,十万大军一面防御着北魏一边已经盯紧了镇北军,一旦有什么异动苍穹不至于无法应对。”
  嬴纵微微颔首,定了定神忽的道,“这次只带五万兵马回君临。”
  陆衎三人面色一变,容飒更是忍不住道,“主子,君临之中光是忠勇军便有十万,再加上被策反的禁军恐怕不止这个数,五万是否有些少……”
  “不少。”嬴纵不容置疑的落下两字,而后便闭着眸子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之中,头微微仰着,面上尽是疲惫,“五万天狼军若敌不过那群乌合之众便是我的失职了,剩下的五万天狼军原地不动,稍后恐怕还会有旁的变故,以备不时之需!”
  容飒动了动唇,到底没有再说。
  天狼军皆是精锐,对于由一群散兵组合起来且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他们来说天狼军对付他们根本就是以一敌三,容飒怕的是其他的变故,五万人马,多少有些冒险!
  容飒知道嬴纵的性子未曾多言,看着嬴纵面上的疲惫却皱了皱眉,嬴纵连夜赶路是肯定的,可嬴纵素来是铁打的身板,且内力高深,往常哪怕最为艰难之时也少露出这样的疲态,而今却是怎么了?容飒这么一想,下意识看了陆衎一眼,却见陆衎面上也满是沉凝之色,容飒便对陆衎使了个眼色,陆衎当即上前两步开了口。
  “主子身上可有哪处不适?”
  嬴纵并未睁眼,略有些白的面色隐在了身后书架投下的阴影之中,听到陆衎的话嬴纵并未回答,反而是默了几息才问,“还有几个时辰天亮。”
  陆衎往外看了一眼,“三个时辰。”
  嬴纵利落道,“君临送来的信或许快到了,两个时辰之后出发。”
  陆衎问了两次嬴纵都未回答他已有些犹豫要不要再问,默了一瞬,陆衎还是道,“主子此次归来和以往有些不同,主子是否受伤了?”
  嬴纵闭着眸似乎在养神,闻言又默了一息才道,“一点轻伤,无碍。”
  能让嬴纵露出这样的疲惫又怎会是一点轻伤,陆衎三人不信,可嬴纵能说出受伤之语已是极限,他必定不会在说他到底受了什么伤伤在何处。
  容飒见状便又道,“主子,那日我们在山林之中的突围还算顺利,他们两边都布了重兵,是主子和王妃将这边的兵马引了过去,主子……”
  容飒只以为嬴纵受伤是因为那次的突围,因此才有些自责的意味,嬴纵便睁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又闭上了眸子,道,“王妃身子不适留在了昆仑,北魏虎视眈眈,我们要在两月之内回来漠北。”微微一顿,嬴纵又道,“卫泽在何处?”
  陆衎闻言却一笑,“在老夫人院里,这会子已经歇了,老夫人很是喜欢他。”
  嬴纵的这份关心完全是因为沈苏姀,听了这话“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心知他是在养神,陆衎不由道,“时辰还早,主子是否再去睡会儿?”
  话音落定,嬴纵沉沉落下二字,“不必。”
  如此一言,这书房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过,角落里点亮的灯火亦越来越暗沉,某一刻,门外忽的响起一阵脚步声,敲门声三轻一重,容冽闻言当即走了出去,不消片刻走进来,将一封信放在了嬴纵身前的桌案上,“主子,君临的信。”
  嬴纵睁眼,那双墨蓝的眸子里竟然没有半分困倦之色,将那信封拿在手中展开,双眸一扫眼底便有微光一闪而出,陆衎在旁见之也是眸光一亮,禁不住问一句,“主子,如何?”
  嬴纵将信纸往桌案之上轻轻一拍,“煜王已拿到了立太子的诏书。”
  此话一落,陆衎三人眸色都是一变。
  陆衎道,“一旦诏书颁布,咱们便师出无名……”
  嬴纵眯了眯眸子,“诏书真假难断,老百姓更不知孰真孰假,近来大秦关于煜王的流言蜚语遍布,他许是等不及了……”
  稍稍一顿,嬴纵道,“先送折子入君临,以漠北的名义。”
  陆衎墨瞳一转明白了嬴纵的意思,当即点头应“是”。
  嬴纵的目光便落在了那张信纸之上,那信上宁天流所言不过百字,可嬴纵此刻的目光却好似那信纸之上写上了数十年的光景一般,看了许久,他终于眸色一暗,一把握紧了那张信纸语声极缓的道,“镇北军中的人可带过来了?”
  容飒闻言唇角一弯,“主子放心,镇北军骠骑将军,官至四品。”
  嬴纵微微颔首,“很好。”
  稍稍一顿,嬴纵想起什么似得问,“西楚如何?”
  容飒闻言眼底生出几分犹豫不决来,嬴纵发现不妥,含着冷意的眸子当即看了过来,容飒立刻垂眸道,“西楚一切如常,几王忽然休战,浮屠亦安,另外北魏那边除了被咱们早前暴露出来的那一拨人之外还有三路人马也入了北魏,拓跋昀发现了两路都被灭了,剩下的一路无功而返……”
  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容飒低声道,“都是微生瑕身边亲卫。”
  “唰”的一声,嬴纵掌心的信纸瞬间变作了一把齑粉,他眯了眯眸子,刀锋一般的薄唇微动,话语森森含着某种叫人胆颤的寒意,“微生瑕……呵……”

☆、077 你会为别的人情动吗?

  昭武帝三十六年对于大秦来说注定不会平静,三十五年的几番乱子还未落下帷幕,三十六年甫一开年整个大秦的气氛就有些不妥,昭武帝病重在天寰宫将养,朝内朝外关于立太子之言一时风行,可病重之中的昭武帝迟迟不曾颁立立太子的诏书,文武百官云里雾里,恰在此时从北边回来的煜王殿下却被昭武帝召至了天寰宫,几日之后,煜王监国!
  昭武帝膝下共有五子,除开被发配的五殿下和年纪较小的十殿下便只剩下了秦王,忠王,煜王三位适龄皇子,而在这其中,忠王为长素有贤德之名亦有吏治之能,秦王为次,却位至九章亲王是三人之中位份最高的,且其母妃乃是当初已被册封为皇后,再加上重兵在手军功赫赫乃是大秦之砥柱立秦王为储在朝堂内外一直是呼声最高的。
  煜王排在最末,少时也少有功绩在身,最近的一次却是因为收拾了镇南军叛军而立了功被百官看重,可即便如此,他的这份功劳也和秦王忠王无法比拟,并且煜王的生母淑妃之死一直是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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