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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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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屠孤眉头微蹙,点了点头。
  沈苏姀心底有些不安,定定道,“还请将军告知。”
  申屠孤双眸微狭,眸光一抬却是看向了景阳宫的方向,沉沉一叹才道,“华景公主之死对外宣称是公主在几日前的夜宴之上不甚落了湖,而后引发了伤寒不治而亡,本来朝内朝外都已经信了此事,可不想昨天晚上宫中忽然出了乱子,景阳宫中,华景公主的随身侍女忽然疯癫,在为公主举行的超度法会之上大放厥词,称公主根本不是因伤寒而亡,而是因为……因为其人与忠亲王相恋,无法忍受忠亲王另娶生子才绝望自缢。”
  沈苏姀听到此呼吸一滞,拢在袖中的粉拳蓦地紧握,她今日一早便送嬴纵出城,而后又不曾去别处的直接入了宫,便也没有知道这消息的机会,既然是为公主超度的法会,那宫女又怎么会忽然疯癫,还说出那等惊世骇俗之语……
  申屠孤见沈苏姀眸色凝重顿了顿才道,“那法会乃是礼部和钦天监一同承办,还请来了永济寺的主持法师四十九人,乃是这三日丧仪之间最为重要的一场法会,彼时在场的官员宫人侍卫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一百多人,俱是听清了那侍女之言,虽然那侍女被极快的拖下去处死,可那人乃是华景公主的亲随,说的话无论如何都有几分可信度,当时在场的人宫人侍卫都还罢了,可那些官员和永济寺的主持法师却是动不得,如此一来,自然是封不了口,不过一夜,不仅是宫中传遍了此事,便是坊间也已经流传起来!”
  稍稍一停,申屠孤又道,“大秦皇室虽然不比南国崇尚礼仪,可这等有违人伦之事还是为人诟病,华景公主已死,忠亲王便成了众矢之的,今日一早便已经有御史台的言官上了奏疏弹劾忠亲王,更有人直谏忠亲王属意亲妹人畜不如,请皇上将其废黜从天家族谱之上除名,皇上本已卧病在榻,见此更是怒不可遏,可流言不胫而走,却也是没了法子,皇上本来便要将忠勇军重新交到忠亲王的手上,可眼下却是绝无再让忠亲王掌军的可能了,我手上的奏疏便是皇上的口谕,忠勇军还是天子直统,至于忠亲王,短时间内只怕无法露面了。”
  沈苏姀听着申屠孤这徐徐之语掌心早已沁满了冷汗,昭武帝斩杀了那么多宫人想将此事压住,却到底还是纸包不住火,而那点起这大火的人是谁沈苏姀不必想就知道,眯了眯眸子,沈苏姀几乎就要为苏瑾叫一声好,好一个连环之局,好一个人伦国法,忠亲王素有贤明,哪怕是早前深陷镇南军通敌之罪也未曾让他的名声受损分毫,可惜,他这一世贤明终究是摆在了嬴华景对他的旖旎心思上,凭着这有违人伦的名头,立储无论如何都不会选他!
  沈苏姀心中忽然一紧,嬴纵已经从出了君临,他刚一走嬴珞便出了这等变故,嬴珞出事对于嬴纵来说当然不算是坏事,然而苏瑾又岂会是为嬴纵做嫁衣的人,不用多想沈苏姀几乎就可以肯定,嬴珞未曾脱身,那嬴纵也必定跑不掉,只是出了君临,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一颗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揪住,想到苏瑾那与苏皇后酷似的面容,想到昨日里苏瑾对她所言的“为太后求药的名声可比兄妹乱伦的名声来得好”沈苏姀唯有在心底苦笑,原来在昨日她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这个如此会筹谋设局的人,当真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四姐姐了。
  见沈苏姀面色多变申屠孤也跟着皱了眉,想了想方才道,“到底是损了皇家的脸面,何况三人成虎,忠亲王对此流言只怕是难以洗清,此事对于秦王而言并不坏,只是皇上如今卧病在榻,秦王却离了君临为太后求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申屠孤此言恰好和沈苏姀所想的契合,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只幕后推手,嬴纵出君临求药亦是凶吉难卜,储位,如今似乎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沈苏姀苦笑着一叹,又问,“将军适才既然见过皇上,且不知皇上眼下的病情如何了?”
  申屠孤凝眸一瞬,“我瞧着不是很好。”
  沈苏姀眯眸,难道苏瑾已经对皇帝下手了?
  若是她已经对皇帝下手,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心思一收,沈苏姀当即想快些见到嬴华庭,便抬眸看着申屠孤道,“将军有事在身,我便不多耽误将军了,我还要去景阳宫,先告辞了。”
  申屠孤看着她沉暗的面色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沈苏姀便转身朝景阳宫的方向去,申屠孤站在远处看着沈苏姀走远,直到沈苏姀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转身离去。
  一路至景阳宫,仍然是哀声四起缟素若雪,沈苏姀进的景阳宫大门,当即便有小太监将她往嬴华庭面前领取,嬴华庭正坐在偏厅之中,沈苏姀推门而入之时只看到她满是冷沉的面色,听到动静嬴华庭当即抬眸,一双眸子里本来满是沉凝,见是她才微微松了口气,挥挥手让众人退下才问道,“七哥已经走了?”
  沈苏姀点点头,嬴华庭便又看着她一叹,“看你这面色,必定也是知道了。”
  嬴珞是嬴华庭的亲哥哥,眼下这个场面分明就是要将嬴珞陷于万人唾骂之地,她自然为嬴珞担心,沈苏姀眉头微蹙,“到底是怎么回事?”
  嬴华庭闻言眯了眯眸子,“华景身边的侍女,只怕早前就知道了华景的心思,华景自缢之后那侍女早前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在昨夜的法会之上忽然发起疯来,说起来此事也怪我没有想个周到,华景那心思既然已经存了多年,必定不会没有人知道,她身边亲近的宫女便是最有可能的,却是被我忽略了!”
  沈苏姀明白,即便是嬴华庭处置了嬴华景身边亲近的宫女苏瑾也还是会有其他的法子将此事闹大,想到此她便问,“太后娘娘怎么样了?皇上呢?出了这样的事,只怕都不好。”
  嬴华庭摇了摇头,“皇祖母那里还是十多个太医轮流守着,势必是要等到七哥回来的,至于父皇那处,精神瞧着不太好,这几日又是怒又是哀的,引得旧病复发了,瑾妃在那边看着,总之啊,这几日宫中不只是怎么了,一件连着一件的出事!”
  沈苏姀心中抽紧,面上神色却还算从容,又问,“皇上那边的太医可靠吗?太医怎么说?”
  嬴华庭点点头,“父皇身边的太医都是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是心腹,自然可靠的,父皇的病情素来都是秘事,便是连我都不甚清楚。”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凝神思虑苏瑾的打算到底为何,两人正沉默着,外头忽然有脚步声急急而来,门扉半开,嬴湛一身蓝衫入得门来,看着沈苏姀和嬴华庭眉头微蹙,而后直直看着沈苏姀道,“七哥走了?七哥当真去柳州为皇祖母求药了?”
  沈苏姀和嬴华庭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沈苏姀更是道,“今日一早便出发了,此去恐怕至少得有一月,早些出发早些回来,怎地,你找他有事吗?”
  嬴湛抿了抿唇,十三岁的少年面上到底还有几分稚嫩,看着沈苏姀欲言又止半晌到底是负气的哼了一声,“早知道我昨日就不该去虎贲营,怎么……怎么就走了呢!”
  沈苏姀眉头一挑,“十殿下有什么重要之事?”
  嬴湛看了沈苏姀和嬴华庭一眼,眼底闪过两分明显的不信任,摇了摇头便转身出了厅门,沈苏姀和嬴华庭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嬴华庭无奈道,“只怕又是虎贲营又怎地了,他能有什么要紧之事,随他去吧,等七哥回来再说!”
  沈苏姀闻言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嬴华庭便又是一叹,“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哥哥便是百口莫辩,莫说是重掌忠勇军了,我看留在君临都万分不如意,傅凝又怀了孩子,当真是叫人为难,流言猛如虎,外头还不知要如何传呢!”
  沈苏姀闻言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得安慰道,“也就是这几日,流言传的快散的也快。”
  嬴华庭一叹,“希望吧!”
  至此便是无话,没多时外头又有人来找嬴华庭报备嬴华景的第二场法事,出了昨夜之事后今日嬴华庭显然小心万分,所幸今日里两个时辰的法事并无异样,沈苏姀一直伴在嬴华庭身边,只等法事结束之后才去了寿康宫,只寿康宫,路嬷嬷面色却是比前几日好看些,朝二人温声道,“公主可侯爷来之前瑾妃娘娘刚走呢,瑾妃娘娘今日里特意亲自送来了乾元玉魂丹,当真是……当真是一片孝心!”
  对于瑾妃,早前不知为多少人诟病,经过为太后赠药这一遭,宫中大多数人却都对其转变了态度,例如路嬷嬷和嬴华庭便是,沈苏姀闻言心头一阵酸涩,嬴华庭已在旁问道,“那乾元玉魂丹可是真的?让太医们看了吗?”
  路嬷嬷闻言一笑,点头道,“是真的是真的,几位太医都看过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言中的奇药,很是激动。”
  嬴华庭闻言才长长的呼出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多亏瑾妃!”
  路嬷嬷也跟着点头,“正是呢,瑾妃娘娘早前处置下人很是利落,倒叫人误会了她的性子,太后早前将她认错待她十分之好,她这会儿必定是存着报答之心。”
  嬴华庭点点头便和沈苏姀一同入了内室,陆氏刚喝完药正睡下,面色看起来还是煞白,呼吸亦是微弱,怎么看怎么都是不好,嬴华庭一叹,面色更是发苦,路嬷嬷见状便劝,“公主放宽心,秦王殿下一定能为太后娘娘求药回来,到时候太后娘娘必定会好起来!”
  说到此嬴华庭面色便是一晴,点点头道,“我信七哥!”
  沈苏姀在寿康宫逗留片刻,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般见到瑾妃,何况眼下她并非和瑾妃相认,估摸着瑾妃亦不会因她之语做什么改变,想了想,沈苏姀还是出宫去了学堂,谁料去了学堂之后孟南柯却不在学堂之中,问陈叔,陈叔亦是不知,万般无奈,沈苏姀只好先回了沈府,沈府之中沐萧正在等她,见她归来当即上前汇报这些日子所得。
  “主子早前让属下去查瑾妃的身份,倒是不曾查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只是有一点,这个瑾妃早前在南煜之事离开过昭郡王府一段时间……”
  “因为患病而离开,后来回来之后便有人说她相貌那些发生了变化,对不对?”
  沈苏姀打断沐萧之语如此一问,沐萧当即一鄂,随即点头,“主子说的不错。”
  沈苏姀闭了闭眸子,嬴纵安插在各国的线人自然比她要多得多,她得来的消息又怎会比他更多,只是眼下他人已出了君临,却不知南煜是否还会送消息来,正这般想着,沐萧却又道,“除了这一点之外,属下们还发现了一些不妥。”
  沈苏姀精神一振,“什么不妥?!”
  沐萧眸色一凝,“属下们派人去查南煜昭郡王府的时候顺带着将那皇室宗亲也查了一查,这一查才发现南煜的朝政之事并非是皇帝做主,南煜这一代皇帝乃是从宗室之中选上来的,自从被立为皇帝之后没过多久就患了病,之后便甚少上朝,眼下国事虽然都是送入皇帝的寝宫,可实际上掌权的却是南煜国师。”
  沈苏姀眼底意外之色一闪,这么多年来南煜偏安一隅,因而才未吸引众人目光,当年南煜女帝英年早逝,南煜国力大大降低,南煜不仅向大秦求和,便是对其他几国也是分外安顺,传言当年从宗室之中选上来的小皇帝不过还是小小婴孩,既然是个小小婴孩便能登基,其后必定少不得有力的幕后推手,必定是那南煜国师!
  眉头一扬,沈苏姀又问,“可曾查到那南煜国师的消息?”
  沐萧面色一苦,“不曾,不仅是属下等人查不到,便是朝中文武百官都甚少有见过那位国师真面目的,除却南煜朝中的几位权臣之外,其余人皆是不得见国师之面,国师掌控几个主要权臣,再由几个权臣出面控制整个朝堂。”
  沈苏姀皱了皱眉,倒是没想到南煜朝中竟然是这个光景,既然如此,那南煜小皇帝必定只是个傀儡,这么说,苏瑾此番的和亲乃是那国师的意思了?
  沈苏姀缓缓闭上眸子,“想法子查那国师。”
  沐萧点点头,又问,“那瑾妃……”
  沈苏姀睁开眸子摇头,“瑾妃暂时不必查了,眼下还有另一件事……”
  沐萧眸光一凝神情专注,便听沈苏姀道,“从岭南那边调些人手过来。”
  沐萧有些讶然,“主子要做什么吗?”
  沈苏姀深深一叹又闭上眸子,“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沐萧还是没懂沈苏姀的打算,见她不打算多说才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去,沐萧刚出去香词便进了屋子,看着沈苏姀道,“主子有何吩咐?”
  沈苏姀想了想道,“派几个人去盯着孟南柯。”
  香词眼底闪过讶色,点头应是,稍稍一顿又道,“主子,还有一月多便是您和秦王殿下的大婚,可诸般事宜都尚未妥当,您这几日是否有些轻慢了……”
  沈苏姀陡然坐直身子,面上怔神一瞬才苦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我轻慢了。”
  此一言后沈苏姀便移至了临湖的水榭之中,那大红的嫁衣还未完工,她当然不能轻慢,一边为大婚做准备,沈苏姀第二日复又入了宫,宫中嬴华景的丧仪到了第三日,午时之后其棺椁便被送到了城外的殡宫之中,因是未出嫁的公主,这三日的丧仪便就此结束。
  整一日瑾妃都不曾露面,沈苏姀更是无法探听她的预谋,后听嬴华庭说瑾妃衣不解带在天寰宫照看昭武帝,昭武帝的身子亦是渐渐有了起色,沈苏姀心底有些不安,可连着三日入宫却都不曾碰见瑾妃,瑾妃好似在天寰宫中生了根,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忠亲王兄妹不伦的传言不仅没有消弭下去反是越来越烈,有年轻学子们写文抨击,有平民百姓与府门之前怒骂,更有人趁着月黑风高之时在忠亲王府门前泼洒朱砂写下血字,忠亲王府不堪其扰,嬴华庭万分忧心,终是在五日之后嬴珞带着傅凝离开君临到了骊山行宫安心养胎!
  忠亲王一走,整个君临便只剩下了嬴华庭和嬴湛姐妹,嬴华庭在寿康宫侍疾,嬴湛还是来往虎贲营和宫廷之间,而这五六日之间嬴纵日日有信送来,倒是让沈苏姀的心安了不少,眼见得瑾妃半分动静也无,沈苏姀便在沈府之中准备大婚之事,一转眼便入了十月,宫中传出消息说皇帝已经大好,然而瑾妃那处依旧是风平浪静没有半分动静。
  不知怎地,苏瑾越是平静沈苏姀心底越是不安。
  这一日沈苏姀正将嫁衣上的最后一处绣样绣好,香词忽然急匆匆的朝水榭而来,至沈苏姀身前沉着面色道,“主子,孟先生这几日的行踪查到了!”
  沈苏姀闻言眉头一皱,“去了何处?”
  香词面色微暗,语声低沉道,“入宫。”
  手中丝线一滑,沈苏姀看着香词眼底露出不可置信,“入宫?!”
  香词点点头,“不错,入宫,孟先生早出晚归不是去了别处,正是入宫,孟先生知道有人跟着,次次都能将我们甩脱,直到今日里才侥幸跟了上,而后便看着孟先生在永安门被人接入了宫,至于入了宫去了何处,属下便不得而知。”
  沈苏姀深吸口气,一颗心咚咚跳将起来,怎么会入宫,怎么会入宫?!
  沈苏姀面沉如水,香词在旁见状便问,“主子可还要去见孟先生?”
  沈苏姀将手中丝线放下,而后便朝临窗的敞椅走去,缓缓落座,凝着眸半晌未语,孟南柯为何会入宫呢?!他以何种身份入宫呢?又是谁接的他?!
  沈苏姀心底满是疑问,却觉即便去见了孟南柯他只怕也不会据实相告,沉默半晌她摇了摇头,“不,不去见他了。”
  香词在旁点了点头,沈苏姀却又道,“去准备一身衣裳。”
  香词一鄂,沈苏姀又补一句,“夜行衣。”
  想此女眉头一皱,“主子要去何处?”
  呼吸一滞,沈苏姀轻轻道出四字,“夜探皇宫!”
  白日里见不到瑾妃,可即便是见到了又如何,而孟南柯早已说过不再信她,既然如此,她便也只有这般兵行险招,无论如何,只有知道苏瑾的打算她才能应对才能相助,只是倘若苏瑾要杀了嬴华庭和嬴纵她又当如何阻止呢……
  夜深人静,泼墨般的苍穹之上一颗星子也无,沈府伽南馆的高墙之上,忽然有一道身影一闪而逝,那身影极快,快到连风声都未曾带起,快到守在院外的容飒半分都不曾发现。
  出了沈府,沈苏姀一路朝帝宫而去,孟南柯之所以从永安门走是因为永安门素来都是冷清之地,并没有天圣门那般戒备森严,这一点恰也适合沈苏姀,从永安门而入,沈苏姀顺利的一路向东南方向的栖梧宫而去,远远看去,此刻的栖梧宫灯火通明光彩夺目浑似一座美轮美奂的玉宇琼楼,沈苏姀轻松的避开来回巡回的禁卫军,沿着连绵起伏的殿阁斗拱一路到了主殿的上方,在屋顶之上伏好,沈苏姀讶异这主殿之中竟然一片平静。
  等了半晌也没有发现底下有什么动静,沈苏姀正担心今夜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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