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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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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苏姀实在没想到那沈鸢芙竟敢对皇帝用药,闻嬴华庭之言却是一鄂,怎地还问她救不救,沈鸢芙好歹是沈家的人,怎能不救?
  沈苏姀想了想直直看向主殿方向,“太后娘娘怎么想的?”
  闻言嬴华庭便冷笑了一声,“人人都知道太后犯了癔症,丽嫔把和皇祖母送消息说父皇看重了某个世家之女二人已成燕好,皇祖母还以为是八年之前,又以为是父皇先有意,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后宫多年不曾选秀,便直接应了此事,还召了礼部的人来拟纸,幸好我给挡了回去,救还是不救你心中有个数,要么得想个法子将人弄出宫去,要么就只能任父皇处置了,父皇眼下还在前朝顾不得这些肮脏事儿,等到了晚上可就不好说了……”
  沈苏姀闻言又皱了皱眉,几人往前走了几步,顿时看到了站在廊檐之下的全福,全福见沈苏姀并着嬴纵、嬴湛一道出现也知道他们为了何事而来,顿时苦笑着行李,嬴华庭便又道,“眼下是让全福处置六姑娘的,等到了晚上父皇问起,自然无人能阻了。”
  沈苏姀点点头走到全福身边去,“公公知道我为了何事而来,敢问公公,公公看此事可还有转机?若是有,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全福苦笑着一躬身,“小人不敢当,不瞒侯爷,今日早间皇上委实是大怒之后拂袖而去,只留下了一句‘杖毙’,若非是二公主及时,六姑娘早已……若是别的倒也罢了,到底是沈家的姑娘,哪怕这辈分不对收入宫中做赐个院子也无大碍,只是六姑娘身上用了药,这实在是大忌,有无转机小人不敢名言,只不过宫中有丽嫔娘娘为皇上诞下皇嗣,外面沈家又支持国库,因而小人想着,此事倒也没有那么难,全看侯爷如何请罪了……”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忽然道,“眼看着又至秋季,四方朝廷驻军又当发军饷了吧?既然是沈家的人惊了皇上圣驾,不若沈家以此季军饷向皇上请罪,眼看着秋猎将至,罪人自然会在皇上回宫之前被送出君临城,必定不会横生枝节。”
  全福闻言一笑,又迟疑的道,“只是早前二公主带着人来了寿康宫……”
  沈苏姀摇头失笑,“眼下太后身在病中,公侯之女前来侍疾也没有什么不对,我当年不是也常伴太后身边吗?若是公公担心,不若将罪人在寿康宫留几日,在太后身边尽心,自然也是为她自己恕罪了,皇上不日要离宫,想来不会惹皇上生厌,只是天寰宫上下……”
  全福听此一言顿时笑开,“请侯爷放心,小人这就去面见皇上,至于天寰宫侯爷万万不必担心,昨夜侍寝的乃是后宫妃嫔,与旁人无关。”
  沈苏姀淡笑着点头,“既然如此,多谢公公了。”
  全福连忙行礼,“不敢当不敢当,小人告退了……”
  话音落定,全福对着嬴华庭和嬴纵、嬴湛行了一礼便带着几个小黄门施施然走了,嬴华庭赞许的看沈苏姀一眼,“苏姀,你果然利落!”
  沈苏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问,“她在何处?”
  嬴华庭抬手指了指偏殿,“在那边,我带你去……”
  说着便引着沈苏姀朝偏殿走去,口中道,“人已经被吓得不轻。”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轻轻道一句,“咎由自取!”
  没走一会儿便到了偏殿之前,却是嬴华庭身边的两个女官站在殿门之前守着的,嬴华庭挥了挥手殿门便被打开,沈苏姀对着她点了点头自己走了进去,布置华丽的偏殿左厢,正有一个纤细的身影蜷缩在靠墙的龙凤榻之上低低的抽泣,听到响动转过头来,眼底本是一片期待,待看清是沈苏姀之时顿时露出两分失望,而后又极快的消散变成冷漠,手一抬擦掉面上泪珠,语气冷硬的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衣裙还算整齐,发髻却有些凌乱,再加上那一副花了的妆容,又哪里还是那个明艳的沈家六姑娘,坐在龙凤榻边上,双手抱膝背靠椅背,怎么看怎么都透着紧张,沈苏姀不置可否的站定在她十步之外,上下扫视了她两眼才平平道,“因为你姓沈,所以我才走这一趟,你已经被赦免,只是要在寿康宫留个三五日,三五日之后我自会派人接你出宫,出宫之后立刻出君临城,从此往后忘了昨夜之事,在别处安家。”
  沈鸢芙面上的薄妆早已哭花,眼底更深深藏着两分不愿外露的惊悸,听着沈苏姀的话她却还是恼恨的转过了头来,口中狠狠道,“谁要你救我,我不出宫!我不走!我是皇上的女人!我绝不离开皇宫,皇上在哪里,姑姑在哪里,我不走,你休想叫我走!”
  沈苏姀看着沈鸢芙的目光便带上了薄薄的讽刺,口中却只淡淡道,“你不是皇上的女人,你只是用淫媚之药算计了皇上的欺君犯上之人,皇上眼下在前朝处理国事,他给你的处置是杖毙,至于丽嫔娘娘眼下还在自己的如意宫,她说是你自己跑到天寰宫中去的,连看你一眼她都懒得来,你还指望她能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话音落定,沈鸢芙面色一白,看着她动了动唇,眼底还有几分不能相信,沈苏姀看着她这表情摇头失笑,“看来你并不需要我出手救你,既然如此,那我便让全福将你带走……”
  沈苏姀说完此话便淡淡转身朝殿门处走,沈鸢芙看着沈苏姀的背影越走越远,眼底的希望一点点湮灭,某一刻终于想通了什么似得生出彻骨的畏怕来,急急起身朝沈苏姀追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沈苏姀身后,“不不不,侯爷,我不要被带走,我听侯爷的,都听侯爷的!”
  稍稍一顿,沈鸢芙索性一把扯住了沈苏姀的衣摆,口中急急的道,“既然要出宫,侯爷为何不眼下就将我接走,侯爷,我错了……”
  想清楚自己只是个被抛弃的棋子,沈鸢芙再也不敢生出半分希望,只怕留在宫中再生变故,当然想立刻出去,沈苏姀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的道,“你被带入寿康宫乃是为太后侍疾的,岂有随意进出之理,好好待着罢,两日之后自会来接你。”
  话音落定,沈鸢芙还有些不愿,还要说什么之时沈苏姀已将裙摆从她手中扯出,再无一眼的走了出去,身后人忽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沈苏姀心底一叹走出殿门,眼睫一抬便看到站在廊下的嬴纵,嬴纵亦适时的转过身来,当即便和她四目相对了上,沈苏姀看清了他眼底的沉暗,左右看看却见嬴湛和嬴华庭不知怎的已经不在此处,她眸光微暗,只不发一言的朝着寿康宫正殿而去,既然来了寿康宫,没理由不去拜见太后。
  嬴纵见状上前一步,准确的一把握住了她的腕子,周遭还有宫人来回,沈苏姀不好与他拉扯,挣了挣未曾挣开,只好低低道,“放开。”
  嬴纵岂会听她的,只定定看着她道,“皇祖母喝了药已经睡下,我们先走。”
  沈苏姀豁然抬头看他,眸色恼怒很是不愿配合。
  嬴纵便上前一步,眼底浮着紧张,语气却硬,“要么我牵着你走,要么我抱着你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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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人世万念,唯强求不可辜负!

  墨色的帷幔冷酷而威慑,恰若它的主人,小小的金色“秦”字悬在车檐之前,浑似那鎏金王袍之上的五爪龙纹,喧嚷的街市之间王辇缓缓而行,沉静的好似一只无名怪兽,然而在那看不见的车厢之内,却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剧烈的纠缠,粗重的喘息回响,嬴纵再一次将沈苏姀压在了身下,沈苏姀浑身上下被制,唯一双墨眸冷冷看着他,嬴纵被那目光刺得心头一疼,定了定神,他忽然俯身埋头在她颈窝之间,制着她的手放开,只将她整个人深深揽在怀中,感觉到她又要推开自己,他的声音顿时低哑,“抱一抱都不行了?”
  沈苏姀的手落在他肩上一时无力,唇角扯起两分苦笑,“你这是何必?”
  嬴纵落在她腰间的手下滑,顺着身下的软榻摸到了她的手,大掌包裹住她小手,一点点展开她的拳头与她十指相扣,沈苏姀见他如此眼底一痛,咬着牙闭上了眸子,嬴纵在她颈窝深嗅两下,语声一时有些哑,“从去昆仑山取了心头血让师尊行了那血祭之时我便告诉自己,这一生,无论怎样无论谁都不能再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牙关咬的微微作响,定了定神嬴纵才继续,“我杀回夕阳谷,救错了人,赶回朝堂,无法为你证身后之名,你不知九巍山的雪都有多冷,十坛关山醉也暖不了,那五年,每每想到君临,想到朝堂,想到天寰宫,我只恨自己身上流着嬴氏血脉,拿下焉耆国都的时候,旌旗浩荡不见你,领着赫赫军功回君临的时候,万民相迎不见你,因你留在了西境,好,我的心魂一并也留下了,回君临的只是嬴氏七子的躯壳,是为了夺位而归的傀儡。”
  “你忘了当年之事,没关系,我会叫你重新爱上我,我在你心中比不上旁的,没关系,我能看着你已是足够,你要复仇,没关系,我会助你会帮你,为你夺位为苏阀翻案哪怕是要杀了那人,为了你,我做得!我爱你,不敢伤你不会骗你,可我知你心中之恨,哪怕半分让你离开我的可能我也绝不会给你,如果有什么法子能让你多爱我一分,告诉我,我会去做,我早已料到终有一日你会知道,你恨我,没关系,你不原谅,也没关系,我说过,绝不叫你离开我,你可以憎我厌我弃我不信我,都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我。”
  “大婚之期已定,从此刻起,我再不会叫你离开我的视线,你可以想法子逃,可是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一定逃不开,你想杀谁,我便替你杀谁,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别逃,别走,别算计,你若走,我就杀尽沈府之人,连滚回西楚的沈君心也不会放过!你知道的,我说出口的话通常都会说道做到,我知你素来无惧,可我对你,你可以试试!”
  低哑却又异常凛冽的话语声在车辇之中回响,沈苏姀紧闭着的眸子一直不曾睁开,他话音落定,与她交缠的手十指相扣的更紧,头一转吻上她的颈子,一动不动,带着轻微的颤抖,过了许久,沈苏姀才苦笑的开了口,“若我已厌你憎你,你却无论如何不放我走,这样的两人在一起,又能如何过活呢?”
  嬴纵唇瓣微动,仿佛一阵柔软的亲吻,他唇一转落在她耳边,语声仍然低哑,却又显得分外郑重而威慑,“我会日日讨好你取悦你,让你知道我当真爱你。”
  语气分明万分霸道,可那话的内容却是在说……
  沈苏姀嗤笑,“你曾说我不懂男女情致,可我却知道爱不是一人之事,你口口声声爱我,明知我厌你憎你却还是不放手,倘若你的讨好取悦只换来我的感动呢?”
  嬴纵并不觉不妥,只道,“感动?如果感动让你留下又有什么不好。”
  沈苏姀苦笑,“如果连感动都没有,我不仅憎你厌你还恨你呢?”
  她用的是“如果”,可嬴纵心头还是被重重划了一刀似得疼,他深吸口气,语气更显凌厉,“你恨我也好厌我也罢,真有那一日,那你便恨我厌我至死吧,因我死也不会放!”
  沈苏姀紧闭着的眼睫轻颤,语声一时亦有些艰涩,“嬴纵,你是大秦的九章亲王,你是天狼军的统帅,你是要坐上崇政殿皇位的人,你的血性你的骄傲哪里去了?”
  嬴纵闻言苦笑一声,“我知你要说我不配为王不配为帅不配为帝了,是,我就是不配,我在你这里,本就什么都不是!”说着这话,嬴纵一把抓起与她十指相扣的手落在了自己心口,语声一沉,重重道,“这里什么最重,天下万民可以不知文武百官可以不知可你却不能不知,我为王为帅为帝,这里永不会变,你最好牢牢记住!”
  沈苏姀指节被他握的生疼,听着他这话却忍不住苦笑,“你是最尊贵的九章亲王,你是十万大军的统帅,你掌着他们的生死,你将来要登位,要握大秦的命脉……你是要洞明四海护佑苍生的人,却为了一女子如此……怎可……如此胡来!”
  嬴纵闻言冷笑一声,“若四海是我的,苍生亦要听我的,我又为何不可胡来?!”
  沈苏姀听着这无赖之语简直不知该笑还是该骂,“嬴纵?你还是嬴纵吗?”
  嬴纵从她颈窝退开,撑着身子看她的脸,“是我,当然是我……”
  他的目光沉凝的落在她面上,沈苏姀深吸口气缓缓睁眸,顿时对上他天穹一般的双眸,满眸深情,看得她鼻头一酸,她眼底的冷色早已褪去,只看着他唇角紧抿,四目相对,心底瞬间涌起千百句想说的话,末了却只叹一句,“嬴纵,你太过强求。”
  嬴纵闻言只得苦笑,身子一沉缓缓欺近她,近在咫尺的看了她片刻才沉声道,“你说的对,我爱强求,我想要的,再难我也要求,你可以责我自私偏执,可我若像你说的那般知道放手,我又如何等的到你,五年,在我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你再也不会回来的五年,若非这份强求,我又怎能等到你,我便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对你有执念,我就是喜欢强求,你去到哪里,我就撵到哪里,你逃不掉躲不开,除了跟着我再无别的法子!”
  嬴纵强硬说完这话,一个忍不住低头欲将吻落在她唇边,然而就在他要吻上她的时候,沈苏姀却忽的转过了头去,嬴纵唇边是她的侧脸,他眼底一暗,苦笑着在她面上亲了亲,而后便退开些不再亲近与她,沈苏姀牙关紧咬的感受着他周身的悲伤,生生忍着未动声色,她心底其实早已被他这番话搅得情潮涌动,然而此时此刻,终不是两人可以心无旁骛缠绵的时候,沈苏姀侧着脸抿唇不语,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见她如此,嬴纵浅吸了口气忽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沈苏姀回神,这才发现王辇不知何时起已经停下了……
  沈苏姀被抱下王辇便看到秦王府的大门,嬴纵将她大步抱进府中,径直朝着主殿而去,到了主殿直接入书房,然后将她直直放在了临窗的榻上,扯过一把敞椅坐在了她身前,握住她的手一双眸子紧紧看着她,沈苏姀还未开口他已经抢先了一步。
  “当年圣旨发至西境,虽说的是密旨,可你我相见之时早已彼此知晓,那时你我已觉出不对,大秦虽然大胜,可不至于让天狼军和步天骑都撤走,虽然心中有疑问,可来人全无破绽,你我更不能违抗圣旨,便只好都先领旨撤走,然而我和你相约,每日传信互通消息,以防焉耆和朝中生变,可这消息只传了两日便断了,我觉得不妥折身去寻你,这才发现出事了,后来一路至夕阳谷,却是救错了人,在那路上,我心中已经有了怀疑,至后来朝中下旨令天狼军围杀步天骑,我便已经十之有九能肯定此事……此事之主谋。”
  即便嬴纵这等心性,这下定决心要说出的事到了最后还是有些难言,他紧紧盯着沈苏姀,并不放过她面上一分一毫的表情,然而沈苏姀并非今日才知此事,自然也不曾露出过多的情绪,嬴纵万分紧张,见她一言不发更是不安,深吸口气又道,“此事,此事一年之前初回君临与你说起旧事之时我本欲告知与你,可彼时你我不曾表明身份,你不愿听我多讲,我只怕你知道此事更加不愿面对我,便将此事瞒了下来,后来你一路查探,几家权阀都无碍,只是在牵扯到天寰宫之时我总是十分担心,在你去见窦准之前,我曾去见过他一面。”
  沈苏姀听的眉头一簇,一瞬之间嬴纵的呼吸都轻了几分,他眸色一痛紧紧攥住她的手,“当年之事得天寰宫授意的乃是窦准,旁人都不知晓,窦准瞒着你,你便查不到天寰宫去,这……这是我的私心,彧儿,事到如今,我绝不敢瞒你,或许并不能减轻你心底对我的失望,可我只能向你保证,从今往后绝不再瞒你半分,你,你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我的意思已经和你说的十分清楚,我知你要杀光仇敌之心,如果你……我绝不拦你。”
  他话语落定,沈苏姀不由又是苦笑,“你瞒着我的,就只有此事吗?”
  嬴纵眉头一簇,看着她的目光深瞳一转便有几分明白过来,眼底闪过两分意外,而后极快的平静下来化作苦涩,握着她的手更为收紧,口中艰难道,“母妃之事,我最开始不让你知晓只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后来你忽然道出册妃之言,我只是怕若我向你道明实情你必定气我怒我不愿再嫁我,唯此二事是我瞒你,除此之外再无旁的,你心中怪我是应当。”
  他毫无保留与她讲明白,沈苏姀这么多日心底的犹豫纠葛尽数被解开,一时之间,竟然让她生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惶然感,面上苦笑不减,她忽的眯眸,“那日里……宁郡主以不让我查案以免连累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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