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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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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马上的人没有被吓出一副哭相的话……
  “快来人啊,谁来救救本相!”
  “是谁给本相寻来的蠢马,给,给本相站出来——”
  嘶哑破音的嚎叫比那疾奔的马儿还要吓人,宫道上的宫人们见那副场景吓得面色大变,纷纷避让在两旁生怕伤到自己,那马上之人被颠簸的左摇右晃好似随时随地都能被摔下来,未几整个人便像没了骨头一般整个挂在了马背上,也不知他是揪住了鬃毛还是如何,总之那马儿忽然之间跑的更凶了!
  “啊啊,停下停下,快给本相停下!”
  “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快让这蠢马停下——”
  “啊啊,本相不想死!”
  从马上之人那笨拙的动作可以看出他大抵不会骑马,既然不会骑马,如何选了一匹烈马?连声的喊叫让宫人们更是不知所措面露畏色,马上之人见此面上一苦,一双眸子生出两份泪光盈盈的绝望,简直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期,“本相还未娶到妻还未赚够钱,本相不能死,你们谁来救救本相——”
  寻常人若是被这般生死险情吓到定然浑身瘫软口不能语,可这位却是越喊越起劲,恨不得将全秦王宫的人都喊出来替他将马儿拦下,只可惜秦王宫实在是太大,他喊破了喉咙也只看到三个模样俊俏的女子站在他前方的宫道上,其中有两个面面相觑眸色惊恐,唯有身量最小好似还只是未成年少女的那一位镇定些,她的眸光在他身上打量一瞬,似乎被他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喊打动,竟然飒飒然的上前站在了宫道中间!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未成年少女拦马,必死无疑!
  “救——”
  谢无咎口中的“命”字尚未喊出口便急急的换了词汇——
  “闪开!”
  “快闪开!”
  连着两声喊叫表明他并未被吓得失去理智,沈苏姀站在那宫道中间,眸光微狭的落在那狂奔不止的马儿身上,初晴和微雨见她小小的身量站在那处简直被吓得面色大白,待要上前去拉她却又畏怕那即将奔至眼前的疯马!
  “沈姑娘快闪开!”
  沈苏姀对那惊呼充耳不闻,眸光钉在那疯马身上计算着距离。
  二十丈!
  十丈!
  五丈——
  初晴和微雨眼睛发直浑身颤抖的看着沈苏姀被那冲过来的马儿撞倒,可是片刻之间眼前一花,沈苏姀娇小的身影似乎是抱着马脖子一跃,再看时她人就已经出现在了马背上,初晴和微雨大睁着眸子连呼吸都忘记,她二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红衣男子亦是下巴快要掉下来似得一愣,而后,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那人一个虎扑便要抱住沈苏姀!
  “砰”的一声闷响,沈苏姀的手肘撞在了谢无咎的胸前,谢无咎哀嚎一声,正欲发作,沈苏姀身形一伏已经握住了缰绳,轻喝一声,“闭嘴!”
  谢无咎的嚎叫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虽未将沈苏姀虎抱住,却仍是紧紧地攥住了她衣袖,坐下马儿因为多出个人更为癫狂,沈苏姀眸光微狭的倾身抖缰,坐下马儿立时跑的更为极快,谢无咎只觉得两边的景物风驰电池一般的朝后倒退,他的面色慢慢的开始泛白,而反观在他身前的小姑娘,那般沉稳若定挥洒自如,瞬时便叫他身为大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颇为严重的伤害,他直了直身子,眸光微狭,正欲义正言辞的为沈苏姀加油,可出口的话语却在看到沈苏姀快速疾驰的道路尽头立着一睹高高宫墙之时变成一声凄厉的呐喊!
  “杀人啦——!”
  谢无咎对于沈苏姀自杀性的纵马十分不能理解,眼看着宫道尽头已经没了路,可沈苏姀的马速半分不减吓得他呼吸都窒了住,耳边轰鸣一声眼前黑光一闪,似乎死亡就在不远处等着他,就在他浑身发软的准备见阎王之时,忽然之间马速竟然慢了下来,骤然睁眸,却见马头已经撒蹄立起,而沈苏姀愈发狠狠催马,似乎真想让马儿撞上去!
  沈苏姀催的越狠马儿越是尥蹄不前,就在这般的博弈相持之中,马儿最终在那堵宫墙之前停了下来,狂性与不羁皆被沈苏姀的狠劲儿散去,阵阵哀鸣之声伴随着马腿一软,马背上的二人皆是在半空栽下,沈苏姀身形一跃便跳下了马背,而一身红袍万分倜傥的谢无咎却当头倒栽,只听到“咚”的一声重物坠地的脆响,随之而来的一声哀嚎立时响彻帝阙!
  这便是那位副相?!
  沈苏姀看着滚在自己脚下的谢无咎,淡淡挑了挑眉。
  初晴与微雨面色煞白的跑过来之时便看到谢无咎呻吟着栽倒在地,而沈苏姀正一身洒然的站在谢无咎面前,面上一副深思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沈姑娘,您没事吧?”
  沈苏姀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摇了摇头,复又在看到初晴手中拿着的食盒之时眉心微蹙,“咱们得走了。”
  初晴和微雨还沉浸在适才的危险之中尚未回过神来,此刻听她一言才骤然大惊,太后交给她们的任务差点忘了!二人看了看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谢无咎一眼,再看了看并没有管谢无咎打算的沈苏姀一眼,最终还是跟着沈苏姀当先走了,经过刚才那一番,初晴与微雨看着沈苏姀的眸光都戴上了亮晶晶的崇拜——
  身后那声声呻吟还在继续,沈苏姀刚走出几步,司马监的公公和焉耆的侍卫正满面焦急的齐齐跑将过来,看着那瘫倒在地的马众人皆是面色大变,随之是松口气的一喜,沈苏姀与他们擦肩而过,无人多看沈苏姀一眼,谁能想到那匹马是她这个小娃娃的杰作?
  沈苏姀拧着眉头到栖霞宫之时茹贵妃正在梳洗打扮,沈苏姀带着初晴和微雨在外面等了一会子才得见其面,西岐茹已有许多日不曾见到沈苏姀,此番看到她的时候仍是如同往常那般温柔亲切,“听说太后将你留在了宫里,本想着今日去太后那里请安便能看见你,却未想到你先过来了。”
  沈苏姀面上带着得体笑意,“太后娘娘听说七王爷昨夜喝醉了酒,便让苏姀过来送醒酒汤。”
  沈苏姀本以为西岐茹一定会让她将那醒酒汤放在此处便可,谁知西岐茹却径直叫来一个宫女道,“沈姑娘给王爷送醒酒汤来,你且带沈姑娘过去吧。”
  沈苏姀一愣,有些怔然,西岐茹一笑,“沈姑娘怎么了?”
  沈苏姀正了正面色,这才浅声应是领着初晴与微雨跟在了那领路的宫女身后。
  栖霞宫她是来过一次的,便是嬴纵住着的那间偏殿她也熟悉,甚至她还睡了他的床,想到昨夜他神智不明时她问的问题她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眼看着距离那偏殿越来越近,她的心便也提了起来,然而那宫女并未带她去那间屋子,反倒是顺着一条回廊一直走,最后到了一大片空地之前,“沈姑娘请——”
  沈苏姀看着那片空地不知何意,下意识的向前迈出一步。
  脚步刚抬起耳边便传来“咻”的一声,待脚步落下,在距离她脚尖三寸之地便钉下了一支三尺长的墨色冷箭,箭簇微颤,劲力十足,沈苏姀眸光一暗,抬眸便瞧见嬴纵正张弓拉弦,那泛着冷光的箭头正对准了她。
  旁边的侍女和初晴微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沈苏姀垂眸朝嬴纵一福。
  “给七王爷请安,沈苏姀奉太后之命给王爷送醒酒汤。”
  嬴纵今日穿着一件方便射箭习武的墨色短衫,身形挺俊劲瘦更带着扑面而来的阳刚英朗之气,他似乎已在此许久,看着他颈间露出的盈盈汗意沈苏姀挑眉,宿醉之后尚能起这样早?
  嬴纵略带寒意的眸光注视沈苏姀片刻复又看向旁边的几个侍女,淡淡道出四字。
  “都退下吧。”
  那栖霞宫的侍女本要和沈苏姀一起走,此刻却见嬴纵叫她们退下不由有些意外,却不敢表露出来,初晴和微雨亦是一愣,二人看了沈苏姀一眼,将那醒酒汤放置一旁,齐齐行的一礼便退了出去,沈苏姀站在原地看着嬴纵,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忽然,冷箭破空声又响,叮叮两声,就在沈苏姀左侧三步之处的箭靶上,三支长箭具是正中靶心,沈苏姀转眸看了一眼那箭靶,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嬴纵也不理她,只继续拉弦张弓,三箭齐发,箭箭不失。
  “箭术如何?”
  兀自垂着眸,听到这四字沈苏姀立时抬起头来,嬴纵正眸光幽幽的看着她,沈苏姀犹豫一瞬正要开口嬴纵却当先抢断她的话,“若是赢了本王本王便喝了那醒酒汤,顺带……将昨晚之事忘记。”
  沈苏姀立时眸光微沉,昨晚之事……
  见她沉着眸色似在深思,嬴纵复又将眉头一挑,“怎么?以为本王喝醉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心中猛地一沉,沈苏姀的面色略有些白。
  嬴纵见她如此表情勾了勾唇,眸光往旁边兵器架上扫一眼,“去挑一把弓。”
  沈苏姀看着嬴纵眯了眯眸子,“沈苏姀不善箭术,而王爷乃是天狼军统帅是帝国战神,只怕天下人没有几人能赢得了王爷?”
  嬴纵摇头,眸光略深,“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经常让本王意外。”
  沈苏姀眸光一扫,那兵器架上挂着十多把大小弓箭,她迟疑片刻朝那兵器架走过去,最终选了一把中等分量的短弓,嬴纵挑眉,“你倒是知道这短弓最好使。”
  沈苏姀眸光漠漠,不知他此番又是怎样的试探,转过身去搭箭在弦,对准着箭靶噌的一声松了手,墨箭电光一般闪出,却在箭靶之前落了地,即便只是一把短弓她也未曾拉开,劲力不足自然半途坠地,沈苏姀有些懊恼的蹙眉,转身看向嬴纵。
  “如王爷所见,且不知王爷要忘记何事?”
  嬴纵见她手心被那弓弦勒出一条红痕不由狭眸,从箭筒之内抽出一支断箭朝她走来,沈苏姀不知他要做什么,却见他一把将她拉至他身前站定,大手从她身后绕至她身前,两手握住她的手,待触到她掌心被磨破了皮的地方微微一怔,揉捏一瞬只听沈苏姀倒抽一口冷气,他眸色顿暗,“怎么回事?”
  沈苏姀甩脱他的大手,“无事。”
  沈苏姀并非故意射不中那箭靶,确是因为这具身子本来就没有足够的力气,而她适才在训了那匹烈马,这会子别说手臂,便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无力的酸软,哪能有力气去射箭呢?
  嬴纵意料之中她不会答他,复又将她的手一把抓过来,堪堪将那弓弦再一次拉了开来,沈苏姀蹙眉,他这是要教她。
  “肘平臂直——”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她的手臂,缓缓拉开弓弦至半满,而后对准了箭靶。
  嬴纵让沈苏姀的手那般举着,一时握着她的手并不让她松弦,那迫人的气息就落在沈苏姀头顶,她整个人尽数被他高大伟岸的身姿拢住,天与地皆是他,满世界皆是他,沈苏姀眉心立簇,“沈苏姀还要回去复命,王爷不如改日再教。”
  嬴纵端着她的手臂不叫她松,闻言低低一笑,“昨夜你也要复命,却不见你着急。”
  沈苏姀的心跳瞬时加快,他眸光扫过她的发顶,“心平气和方能射出准头。”
  低低一语再让她心头紧跳两分,沈苏姀不知他到底记得些什么知道些什么,一时之间只好按兵不动,相比她的心跳若擂鼓,他则要气定神闲的多了,“昨夜为何跟着谢无咎?”
  沈苏姀眉头几动,“在承光殿之外听到了他的惊世之词,一时间有些好奇——”
  这话当然不假,沈苏姀说的心平气和。
  嬴纵低低沉吟一瞬,“你似乎对与苏阀有关的事情分外关心。”
  沈苏姀眉头紧蹙,若有一面镜子嬴纵定然能看出此刻她面上的异样,然而此番他只能瞧见她头顶,沈苏姀微微呼出口气,“倒也说不上关心,只是近来太后的噩梦多与苏阀有关,沈苏姀在太后身边侍候,自然稍微上心两分。”
  沈苏姀的手臂被他悬着,时间一长便有些酸,嬴纵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见她似乎坚持不住不由将她手臂微微抬了住,“昨夜为何不将本王送回栖霞宫,害的本王走错了宫室,此时举宫上下只怕都在嘲笑本王。”
  “这宫中谁敢嘲笑王爷?”
  她眸子半眯,语气淡淡,他竟然以为是他自己走错的宫室,她不由心头一松。
  “为何为本王疗伤?”
  他复又出口一问,沈苏姀的心又提了起来,谁知他又道,“应当是你。”
  他的语气充满着不确定,沈苏姀不由松口气,一颗心彻底的落了下来,“王爷之伤皆是因为沈苏姀,沈苏姀心存愧疚,自然要为王爷做些什么,却不想昨夜王爷竟然醉的连回宫之路都不记得。”
  嬴纵的唇角扬了起来,指尖一放忽然松开了弓弦。
  这一箭本就由他主导,只听叮的一声,长剑有力的钉在了靶心上。
  沈苏姀被他放了开来,正看着微颤的箭簇出神,下一瞬他的声音又在她头顶响起来。
  “就该将心放在实处才能射出好箭来。”
  就该将心放在实处才能射出好箭来,若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自然射不出准头。
  沈苏姀被这句话一激,忽然生出些微不安。
  嬴纵却不再说,转身将长弓往兵器架上一扔,转身朝那醒酒汤走去,打开食盒那醒酒汤尚有余温,嬴纵仰头喝尽将食盒朝旁里一扔便沿着回廊朝他住的那偏殿而去,沈苏姀正想着自己可以告退了,谁知嬴纵又轻声一语。
  “既然对本王有愧于心,便帮本王做事吧,太后那里有宫人复命便可。”
  沈苏姀眉心微蹙,恨不得自己咬自己一口,这人不仅心黑而且脸厚,她说话怎能与他留话柄?嬴纵转头看着站在原地未动的沈苏姀眸光微寒,“适才之言皆为假?”
  沈苏姀攥了攥拳头朝他走去,“怎敢。”
  嬴纵满意的转过身去,一路朝他的寝卧而去,半途未见宫人,到了殿门口亦是未有下人的身影,他似乎不喜欢下人们守在他的地界儿,嬴纵径直进殿内朝内室走去,只堪堪撂下一言,“去书房将本王的《兵史集注》找出来。”
  书房与内室不过一墙之隔,眼看着嬴纵的身影消失在内室入口,沈苏姀只好从一边的侧门进了他的书房,触目便是墙上挂着的墨色重剑,苍青的剑身之上并无纹饰,古朴藏拙却蕴涵着渊海一般的杀气,和他深不可测的气势相辅相成。
  ——裂天。
  相传乃是上古铸剑大师无崖子铸就而成,乃是一把帝王之剑,无崖子一生所铸之剑并不多,流传至今不过数十把,在大秦国除了这把裂天,还有一把名为长生的寒剑,前世,她靠着这把长生剑拿下了属于苏阀的军威赫赫——
  沈苏姀怔了片刻走到他书案之前。
  笔墨纸砚皆是整齐有致的摆着,砚中墨迹已干,狼毫笔仍旧搭在砚上,似乎是昨天才用过,书案之上摆着他常看的书册,皆是上古兵阵孤本,大多从前她也看过,他要找的是那本《兵史集注》,沈苏姀翻了翻他常看的那两本书,忽然将眸光落在了那摞孤本最下面。
  那并非是一本书,而是一本手札,上面以极其刚劲的行书写满,沈苏姀有些疑惑的将那本手札挪了出来,翻开第一页眸光便顿了住,但凡是军队征战总会有随行文官记录军中日常,小至粮草补给士兵升降大至每一战的伤亡胜败,林林总总皆要纪要,嬴纵身为军队统帅,他自然不会关心军中三等士兵变为二等士兵这样的小事,这本明显被他翻看过的手札正记载着天狼军每一战的作战之策以及伤亡胜败,时间年月,行军路线,每一样都记载的十分详尽,沈苏姀眸光微深,抬手便触了上去。
  嬴纵换了身衣裳走进书房之时只看到沈苏姀正站在书架之前,脚尖踮起两手高举要取那顶端的书,他眸光扫了这安然如常的屋子一眼,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手一抬便替她取了下来,却并非是那本《兵史集注》,书架上满满当当的皆是古书,其中更以兵法列阵奇门遁甲之书居多,嬴纵看了看那本书的书名,眸光微亮,竟是《太史兵法》。
  “你竟会对这种书感兴趣?”
  沈苏姀喘口气转过身来摇了摇头,“未曾找到《兵史集注》,不知这本《太史兵法》如何?”
  “可知这《太史兵法》是何人所著?”
  嬴纵似乎自己都不知那本《兵史集注》在何处,闻言问了沈苏姀一句,沈苏姀点点头,却听她道,“哥哥曾经极想寻到这本书,可惜世上孤本太少,却不想七王爷这里便有。”
  《太史兵法》乃是百年之前大秦一位谋士所写,那时的大秦比今天的大秦还要狂热与开疆扩土,这位名为太史勋的第一谋士便是出自那个时候,他出身于名扬天下的天玄宗,是雍烈帝身边的第一谋臣,据说大秦朝如今三分之一的国土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得来,彼时的太史勋官至一等忠勇公,后来却因为参与皇子夺嫡而被人陷构入狱,他的晚年一直在天牢之中度过,这本《太史兵法》便是他在牢狱之中所著,世上大多数人因为他的罪责并不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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