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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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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因是说着话,马速便减慢了些,香词和容飒跟在两人之后,便也慢了些,沈苏姀听着他此话却又有些不服气,“我派去的人皆不是做细作的,都是能打能战的好兵,当然不是时时都盯着你的动静,你既知道,便该将他们不动声色的除了。”
  嬴纵唇角微勾,“为何要将他们除了?”
  沈苏姀“啧”一声,“你倒是大度,就不怕我真让他们窃取你重要军情?”
  嬴纵低低笑出声,末了温声道,“让你时时知道我在做什么,心理时时念着我琢磨着我,哪怕是日日想着打败我战胜我,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沈苏姀一愣,咬了咬唇,“你怎的……”
  嬴纵将自己的披风往她身上裹了裹,笑问,“我怎地?”
  沈苏姀抿了抿唇,语声一时弱了下去,“你怎地如此会算计……”
  眼下两人行走在苍穹至君临从北往南的官道之上,远处的山势连绵一片巍峨雄奇,近处的雪原一色素白广阔无涯,这样没有华丽建筑没有鼎沸人潮的旷美景致最能撩起二人往日的记忆,嬴纵闻言笑了笑,“你日日与男子为伍,你身边亦都是你的得力战将亦都对你忠心耿耿,我若不用些法子,你与他们之中的谁日久生情的如何是好?”
  沈苏姀怔愣一瞬,从前极少听他说起旧事,更极少剖白心迹,今日听他如此道来,一时更觉他这草蛇灰线的绵长心思用的实在是深,同样的,他对自己的情也实在是深,沈苏姀默然一瞬,这才咕哝一句,“我与他们皆是兄弟之情,怎会……怎会生出别的情来?”
  嬴纵听着此话眼底笑意朗然,口中却道,“军营之中条件简陋,你的女儿身或许什么就要被发现,他们以为你是男子才对你是兄弟之情,若说谁知道了你的心思,保不准就会对你生出旁的什么来,你往常又是个豪气粗心的,被谁盯上都不知道。”
  分明是没有的事,如今被他说来也添了两分阴测测的味道,沈苏姀轻咳一声,“我素来最会掩藏身份,在虎贲营那么几年都不曾被发现,在西境有军令辖制着就更不能了!”
  沈苏姀满嘴有理,嬴纵听着却笑一声,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亲,意味深长道,“你最会掩藏身份,偏生叫我知道了,难不成你特意叫我晓得的?”
  沈苏姀眉头顿时一簇,哼一声,“少自作多情,往常我可不将你放在心上!”
  这话刚说出口,沈苏姀就后悔了,可眼下这话收回来已然来不及,她顿时一脸苦相的回过头瞧了嬴纵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嬴纵怔忪悠远的眸子,波澜不惊的,叫人看着无端觉得伤心,沈苏姀呼吸一促,连忙握住了自己身前他握着马缰的手,急声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忘记了些事情,可我两年前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就有些下不去手,你瞧着我将前事都忘了却还如此,岂不是……岂不是你那法子奏、效、了!”
  本是一句情急的表白,奈何说到最后却又觉得身后这人有些卑鄙,更因这主动的话有些恼,因此最后的语气便有些咬牙切齿,嬴纵听她之言却好似仍是没什么反应,只语声漠漠道,“你不必解释,从前你对我恨之入骨,却也是应该的,毕竟争了那么多年。”
  沈苏姀心底“咯噔”一声,当即道,“谁说我恨你了!”
  深吸口气,沈苏姀似乎在理清思路,顿了顿又道,“父亲从前常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便是与你争得再凶我也不曾恨你,你身手好智谋好样样都好,做我的对手最是合适,若非有你,我又怎会小小年纪便成为少将军,或许我成为某个纨绔子弟也不一定,我虽想着要超越你时而心中暗骂你,可心底还是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如你所说的,我日日琢磨你盯着你念着你时间久了看你定然是不同的,你说我与步天骑底下的战将日久生情,怎生不说叫我天天记在心里头的你与我日久生——”
  “情”字上卡了壳,沈苏姀适才这一番话说的太快,这最后一句话堪堪便冒了出来,等她意识到这话有些露骨是却有些来不及了,她心中暗恼,嬴纵幽深的眸子里却忽然绽出了极亮的光,心底更好似久旱之人逢了一场春雨一般满足甘美,本以为只有自己痴痴想着的那些年月之中这人竟然也不是毫无感觉的,身手好智谋好样样都好,惺惺相惜,日久生情,虽然这最后一字尚未说出,可无疑都是在嬴纵心底抹了一把蜜!
  嬴纵心底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开始迅速膨胀,他素来最会克制的性子眼下也有些抑制不住,一时意动万分却发泄不得,恰在此时,一直不得他开口的沈苏姀堪堪转过了头来,嬴纵凤眸半眯,豁然攥住她下颔低头欺上了她的唇!
  一阵狂风暴雨又爱又怜的吻落下,直让沈苏姀身子歪歪扭扭几欲落下马背去,狠狠的在她檀口吸允咂弄了她一番,待嬴纵放开她时仍觉得心中欲念未平,狭眸森森的看她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贿赂我,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沈苏姀看到他眼底的微光便知自己适才那番话已经叫他乐开了,见他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委实哭笑不得,一边不与他计较专心赶路,一边又有些担心他口中的收拾是如何个收拾法,然而沈苏姀这个担心却是多余的,嬴纵不仅当夜不曾收拾她,便是从苍穹到君临的这小半月之中都不曾收拾她,一行四人为了最快时间回到君临,自然都选的最为捷径的路,虽然也都是着急着赶路,可沈苏姀一应都有嬴纵照顾,这千里路上除了马背上颠簸一些之外一点儿别的苦都没受,这一路走来,倒是嬴纵有些明显的清瘦了几分!
  从距离君临还有三日路程的冀州开始嬴纵身边便陆陆续续的来了些人,皆是他的暗卫和一些沈苏姀不曾见过的得力手下,四人的队伍扩大至二十多人,一路上嬴纵都在收发各类信笺,皆是汇报君临城消息的,嬴纵时而讲给沈苏姀一些,沈苏姀除却苏阀案子的进展之外别的都不甚上心,在距离君临城只有半日路程的时候,嬴纵为沈苏姀换了一辆马车,因而这最后半日的路程走了大半日,到君临城外的时候恰好是昭武三十五年正月十五的夜晚,上元节。
  距离君临城还有二里地的时候便能看到巍峨的安定门城楼和那巍峨城楼之后漫天的霞光,并非是真正的云霞,而是上元节这日君临城之中的璀璨灯火映亮了大半边天,隔得这样远,沈苏姀和嬴纵好似已能听到那城中的嘈杂却热闹的声音,摊贩叫卖声,画舫酒楼之中祝酒声,街市之上逛灯会嬉笑声,还有噼啪作响的烟花爆竹声,漆黑的天幕之下君临城好似一座光怪陆离的宝贝魔盒,里头装着各式各样人世间最为叫人迷恋的美色权势名利财富,是个人都想进里面去瞧瞧,然而对于沈苏姀和嬴纵来说,他们深切的知道,在这一切看起来光鲜华贵的表象之后,更多的是人心的贪婪欲望阴诡丑恶,要回到他们的地盘了,可车厢之中竟有些滞闷的沉默,显然,比起君临城,这十多日里走过的荒城山水更叫他们快活些。
  “今夜去王府歇下?”
  眼看着安定门遥遥在望,嬴纵揽着沈苏姀忽然一问。
  沈苏姀愣了愣,还是摇头,“这一月多都未回去,还是回府中看看,何况你今夜必定有的忙。”微微一顿,沈苏姀又问道,“咱们一同归来是否有些不妥?”
  嬴纵目光微狭的看了她一瞬,有些慵懒的倚在了她肩头,“秦王三日之前已经回来了,只是因为路上遇刺所以一直在府中养伤并未出来,你且放心,你明日便可去找华庭。”
  沈苏姀心头微暖,不由勾了勾唇,他果真是明白她的。
  沈苏姀无声倚在他怀中,嬴纵在一阵静谧之中忽然挑起了她肩头的一缕墨发,在指尖把玩一瞬语声低低道,“阿姀,今夜我大抵睡得晚,你若是委实睡不着,随时来寻我。”
  沈苏姀闻言面上微热,却是有些失笑的道,“那你还是早些睡吧,我大抵不会去寻你。”
  嬴纵唇角仍是勾着两分淡笑,看着她不知怎地眸光带着笃定,“无论怎样,我等你!”
  沈苏姀无奈笑开,“那你等不到我可不许怪我——”
  嬴纵一把将她扣在怀中亲了亲,语声深长道,“素来只有你怪我,何来的我怪你。”
  连日来这人已经习惯在她身上安些莫须有的罪名,还借此来要挟她以各种方式补偿与她,沈苏姀可不吃他这一套,哼了哼道,“我何时怪过你,早前误会已解,你还揪着不放?”
  嬴纵笑开,“如此说来你往后无论如何都不会怪我?”
  沈苏姀深吸口气,眯了眯眸子,“难不成你要我做什么……”
  嬴纵唇角微勾,正欲再说话之时马车却堪堪停了下来,马车之外响起一阵马蹄声,不多时便传来容飒的声音,“主子,马上就要入城门了。”
  话音一落,嬴纵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一副不愿放开她的模样,沈苏姀哭笑不得,想了想忽然转头在他颊上嘬了一口,嬴纵身形一震,一双眸子亮光迫人的将她放了开,看她片刻,身子前倾指了指自己的唇,沈苏姀眉头一挑,见他一副不亲就不让她走的模样实在是无可奈何,犹豫一瞬还是轻轻点了上去,本来只想蜻蜓点水便好,可某人无赖的将她一把按住加深了这个吻,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颈,这吻来的又深又急,不出片刻便将沈苏姀的神魂尽数夺走,他一边噙着她的唇大手一边在她背脊之上游弋,沈苏姀呼吸渐促,想到外头那么多人等着更是不敢使劲喘息,不由又恨又怒等着这使坏之人,却换来嬴纵更深一轮的索取,只待她气喘吁吁的面色红透才将她揽在怀中让她平复。
  由此,便又是半柱香的耳鬓嘶磨。
  沈苏姀下马车的时候香词已经牵了绝影过来,披着白色斗篷的她将风帽带着遮了她大半容颜,翻身上马,帽檐之下的眸光朝马车车窗处一扫便挥鞭超前疾驰而去,香词同样策马跟上,两道身影不多时便入了城门没入了城中的阑珊灯火之中。
  嬴纵坐在马车之中,默声不语,容飒在外头等了等,有些迟疑的开口问嬴纵,“主子,要不要小人跟上去瞧瞧侯爷,这事情早前没漏半点风声,只怕侯爷大怒之下……”
  “不必,回王府罢。”
  容飒话未说完便被嬴纵打断,当下便也知道嬴纵有自己的想法,默了默便朝前后左右的人马挥手,一行人堪堪朝安定门缓行而去,马车之中,嬴纵的眸色有两分深谙。
  沈苏姀和香词一入城便被这扑面而来的灯火晃花了眼,离开君临大半月,离开了这城中繁华和热闹大半个月,走的时候因为大雪的缘故城中还不甚喜庆,可回来的时候因为日久天晴的缘故整个君临城好似被点着了一般热闹,然而再热闹,对于沈苏姀和香词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嬴纵一眼看出了她对申屠之事的着急,因此她可没闲心来过这个浪漫喜庆的上元节。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从明光璀璨的街市之上打马而过,急匆匆的模样与整个热闹消遣的街市有些格格不入,漫天的烟花绽放,缤纷的花灯耀眼,街市之上川流不息的百姓们华服裙衫嬉笑怒骂,显然十分享受这个节日,其中更不乏许多年轻男女一同游玩,说说笑笑眉目传情,对诗作文猜灯谜,这一晚上,不知道又要成就多少姻缘,大街之上热闹纷呈,沈苏姀和香词二人却不多看一眼,两柱香的疾驰之后,堪堪在沈府正门之前停了下来!
  看了看久违的宅院,便是沈苏姀住了这几年此时也觉的有两分亲切,香词当先下马上前叫门,大抵是没人知道沈苏姀回来而这些日子没什么人上府,所以守门的门童隔了一会儿才将门打了开,门童的年纪并不大,手中还拿着几个炮仗,想必是在过节玩闹之中,面上本有几分疑惑,待看清外头站着的两人,那门童不只是惊喜还是惊吓,竟连炮仗都落在了地上,怔愣一瞬在跪地行礼,“侯爷回来了,给侯爷请安!”
  沈苏姀牵着绝影当先走进府门,目光大略一扫,府中在这年节之中还算喜庆,一片灯火通明颇有几分过节的样子,想来是杨嬷嬷和香书张罗着的,沈苏姀暗自点了点头,不远处的前院之中“噼啪”几声似有炮仗声传来,沈苏姀下意识勾了勾唇,挥手叫那门童起身的同时随意的问了一句,“这些日子府中都还好的罢。”
  话语问出口沈苏姀便牵着绝影朝前走,因她料想着必定一切都好,可走了两步都听不见预料之中的回答,这让她有些心惊,转过头来,果不其然看到那门童面上一闪而过的犹豫之色,沈苏姀心底咯噔一下,堪堪转身看住了那门童。
  “府中出了岔子不成?”
  沈苏姀语声略冷,那门童瑟缩一下似有些畏怕,一边的香词当即上前一步,“好大的胆子,侯爷问话,你怎生敢不答?”
  此话一出,那门童当即跪下了,肩膀轻颤的道,“回侯爷,府中确有一事,只是……只是此事算不得不好的事,实乃是一件喜事,只是只是……”
  既然是喜事,这门童脸上又怎会是这个表情?!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到底是何事?”
  那门童被沈苏姀愈冷的声音激的一颤,当即倾身伏地趴在地上,“回侯爷,五日之前太后赐婚的懿旨到了府中,太后……太后娘娘她为七小姐和辅国将军赐婚!”
  这门童的声音带着颤儿,沈苏姀心底震惊可是面上却没有表情,怔了一瞬只疑惑自己未曾听清,不由又问了一句,“你说太后赐婚?”
  那门童显然觉得沈苏姀一定会大怒,听到她这话当即吓得越往后缩了一截,再度颤声道,“正是,太后娘娘五日之前为咱们的七小姐和辅国将军赐婚,赐婚的懿旨在伽南馆供着呢。”
  带着哭腔的语声伴着远处的烟花爆仗声一起响起,这一回沈苏姀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眉头微蹙唇角紧抿,脑海之中没由来的就想到了嬴纵适才在车厢之中与她说的话,到了此刻,她心底终于明白他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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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嬴纵,你别走!

  “阿姐!你终于回来啦!”
  伽南馆的正厅之中,沈苏姀稍作洗漱刚端了一杯热茶在手中便有一道雪白的影子风一样的从厅门之处扑了过来,原先大抵是要往她身上来的,可看着她手中端了杯茶才堪堪止住了势头,沈苏姀抬睫看过去,一月多不见,沈君心的个头长得愈发高了些。
  沈君心初初看到沈苏姀的时候本是一脸的喜色,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盯着沈苏姀语声凉凉问,“阿姐为何骗人?!还说你是去什么地方玩,却原来是去了漠北,你都不知我们有多担心,这么长时间连个消息也不往回送!”
  沈君心本是绷着一股劲儿要使性子的,可看到沈苏姀这一月多不见的脸到底没忍住露了担心委屈,自己说了这一番话,沈苏姀却只无奈的看了他两眼便饮茶不语,沈君心等了等,沈苏姀仍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微微一叹,沈君心自己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又上前了一步,殷殷打量着沈苏姀,语声透着欢喜,“阿姐,你既然今儿回来怎地不叫人报个信,我好去城外接你去,对了,怎生是你和香词一同回来的,去的时候不是还有好多人护着你们的?这些日子君临都在说你们在漠北出了事,可是吓死人了,你是奉皇命去的,若是回来的话应当会先有消息才是,怎地如此突然?”
  沈苏姀这才放了抬睫,看着他的眸光温和了些,正欲说话,门口又闪进来一行人,却是香书身后跟着沈鸢芙和沈菀萝一同进了屋子,一看到沈鸢芙和沈菀萝一起过来,沈君心也转过了头去,扫了沈菀萝一眼,眼底闪出两分厌恶的表情来。
  “侯爷,两位小姐来请安来了。”
  香书入门便轻禀了一声,眸光落在沈菀萝身上的时候一时也有些复杂,待两位小姐进屋,香书便站在了门口,眉头微蹙有些怅然,适才自家侯爷忽然回来,她自然是又惊又喜,可一想到这厅里供奉着的懿旨便又没了笑意,正要对自家侯爷说道说道,沈苏姀却挥了挥手不听,眼下这两位小姐过来了,且不知自家侯爷做得什么打算。
  “给侯爷请安。”
  沈鸢芙和沈菀萝中规中矩的给沈苏姀行礼,沈苏姀端着茶盏勾了勾唇,“免礼。”
  话音落定,两人便站了起来,沈苏姀继续低头喝茶,没有主动说话的打算,沈菀萝默默的站在沈鸢芙身旁,静谧的清秀面容之上木噔噔的一丝表情也无,倒是站在她身旁的沈鸢芙,一双大眼之中精光乱闪,看了看沈苏姀又看了看沈菀萝,轻声一笑开了口,“先前不知侯爷去了何处,后来知道侯爷竟是去了漠北,府中上下都担心的不得了,妹妹亦是整夜为侯爷抄经祈求上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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