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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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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华庭此言一出,便是沈苏姀心头都是轻微的一震,若是北魏真如她所言,那这个联姻就实在是北魏意义深远的动作了,这边厢嬴华阳被嬴华庭一堵不由得生出两分浅笑,她这个妹妹自小受宠,那心思更是从来与别个闺中女子不同,见多识广高瞻远瞩博闻强识不够形容,总而言之远远在她之上就是了……
  嬴策闻言当先点了点头,“华庭说的不错,北魏居心不良,咱们万万不能准了他们的联姻之请,就算他们真的想要挑起战事又如何,大秦多得是强兵良将!”
  嬴华景一双大眼一转,“漠北有苍圣军!”
  嬴策最是反感漠北,听到这话便是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哼,漠北不安分,哪里信得,前几日来的那个特使就不说了,这两年大秦南边征战,漠北那璴意知道大秦朝廷无暇他顾,一连两年都以各种缘由不曾上交岁贡,连本该上交的赋税都被他克扣了!如此大肆积累钱财是为了什么?依我看他那藏着的爪子是迟早要露出来的!”
  不知怎地又说到了璴意,沈苏姀眉头刚皱了皱便对上了嬴纵的眸子,那双墨蓝色的凤眸微狭,看着她带着两分胁迫之意,沈苏姀哪能不明白他所想,唇角扬起两分好笑的意味,定了定神,索性转过头听嬴华庭讲话——
  “漠北的态度的确值得推敲,不过他那个位置实在是难对付,且不说漠北本身有苍圣军,除了七哥的天狼军能对付以外别的只怕还吃不下,再者,若有朝一日朝廷欲出兵漠北,那璴意只怕要一个倒戈直接去北魏或者西楚,璴意不就是明白苍穹城的优势才敢嚣张一日胜一日,当年的老苍狼王选在那个看似危险的边境之地建城……实在是高瞻远瞩!”
  坐地拥兵,南可守,北可退,东西亦无阻隔!
  权力场上,但凡是真刀真枪建功立业的,又有几个人是简单的呢!
  嬴华庭话语落定,嬴华景和嬴华阳立刻投去了赞赏的目光,陆氏也频频点头,“华庭自小对兵戈感兴趣,几番言语果是不同的。”
  嬴华庭一笑,“都是当年少将军教的——”
  此话一出,殿中稍稍一默,嬴策看着嬴华庭的目光欲言又止,末了到底什么都没说,陆氏微微一叹,拍了拍嬴华庭的手,“华庭,此事尽力而为便可,哀家信你。”
  嬴华庭当然明白整个君临城对于她领头为苏阀平反之事的态度,若要放在明面上说,只怕是没人能同意,便是哥哥和母妃不也几番劝阻吗,正因如此,若有谁能站在她这边,哪怕未能实际出力都是万分宝贵的,嬴华庭想到此便又看了沈苏姀一眼,眸色微深。
  陆氏的身子尚有不适,便让众人在外殿自便,自己则准备去休息,沈苏姀对陆氏的身子再熟悉不过,自当上前陪着,嬴华庭见此也跟了进去,外殿顿时便安静下来,嬴策见此便笑着与嬴麒聊天,“九皇叔,今日您那剑法……”
  ·
  内室之中,嬴华庭和沈苏姀侍候着陆氏歇下,看了看嬴华庭对陆氏关怀的眸子,沈苏姀便笑道,“公主必定要去贤妃娘娘那里的,且自去吧,这里有苏姀守着便是。”
  嬴华庭看着沈苏姀片刻,指了指外面,沈苏姀会意,随她走出寝殿两步,刚站在回廊之下,嬴华庭便看着沈苏姀道,“今日为何要为本宫说话?”
  沈苏姀眉头一挑,“苏姀何处为公主说话了?”
  嬴华庭蹙眉,“侯爷可不是会装傻之人,进宫请安便是进宫请安,何故带上本宫?”
  沈苏姀恍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苏姀所言皆是事实,若非公主告知,我怎知太后有恙?”
  她答得顺畅至极,嬴华庭一时无话好说,稍稍一默,她又看着沈苏姀问道,“侯爷与辅国将军是何关系?”
  沈苏姀此番才是真的疑惑,“公主何以有此一问?”
  嬴华庭唇角微弯,“辅国将军不善言辞,更极少夸人,今日却告诉本宫要相信侯爷。”
  回廊之上冷风阵阵,沈苏姀看了看那还在落雪的天幕一时有些不解,申屠孤分明满是疑窦,怎的还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定,沈苏姀摇了摇头道,“与辅国将军的交情不甚深,大抵……大抵是因为苏姀曾向他谏言去东海从军……”
  嬴华庭眼底露出两分恍然,笑意一时明朗,“如此本宫倒是明白了,二公子自小便不受家族重视,听闻这些年来世子病重之后老侯爷对他更是变本加厉,却没想到这么几年不见,本宫再回来之时他已经是辅国将军之身,正也是他这独自从军的勇气让本宫十分感佩,却想不到二公子这从军之行竟然是侯爷促成,也难怪二公子待侯爷不同。”
  沈苏姀笑意微滞,“公主言重,苏姀当日只是顺口一言,辅国将军有今日皆因他的努力。”
  嬴华庭点了点头,“你随意一句话就能给人指明方向,怎地还不算对辅国将军影响甚大吗?若是当日无你一句话,今日的申屠孤也不再是卫尉营的申屠孤了,你不必自谦,本宫虽然与你相识时日不多,却已了解你几分,有辅国将军此话,本宫自是信你的!”
  沈苏姀额角溢出两分薄汗,一时弄不明白那申屠孤到底是什么打算,见她这表情嬴华庭微微一笑,看了看内殿道,“本宫还要去母妃那里,这里便交给你了!”
  沈苏姀赶忙点头,嬴华庭也不再多说利落的转身而去,沈苏姀站在原地怔怔看着嬴华庭的背影走远,不管怎么说,嬴华庭今日的态度已有很大的转变,这对她而言当然是极好的!深吸口气,沈苏姀定了定神转身朝内室而去,可身子刚刚一动,一只大手已经十分熟练的揽上了她的腰间,没容她反应过来,来人已揽着她顺着那廊道朝一旁僻静之地行去!
  空荡的屋舍门被嬴纵一把推了开,沈苏姀被他半拖半抱的送进门内,反手将那门扉“砰”的一声合上,沈苏姀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抵在了纹饰凹凸的门板上,沈苏姀低呼一声,呼吸略促的看着身前眸色深沉的人,“怎……怎么了?”
  嬴纵大手环住她的腰身,眉头微蹙,“还敢问我怎么了?”
  沈苏姀被他胸膛压着,一时呼吸都有些滞缓,更怕这门外经过什么人,眉头微凝不由将语声都压低了两分,“是因为那璴意?”
  嬴纵眉头微皱,显然璴意尚且不够他如此,“不如你告诉告诉我,那位辅国将军为何在华庭面前替你说了好话?原来他去东海从军是受你指点,再加上那本来路不明的册子,你且告诉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的?”
  沈苏姀心头稍紧,这才明白是适才华庭的话叫他给听见了,不由将唇角微抿,眸光澄澈道,“从军此事乃是我无意之中随意一说罢了,至于那册子,相比也是要谢我当日里的那番话,除了这册子和从军之事,我还无意之中救过他两次,别的便没了!”
  ——别的便没了?!
  嬴纵呼吸陡然一重,看着眼前这张小脸恨不能将她一把揉碎了事,眸光微微一寒,又低声看着她道,“今日还让别个送至宫门之前,如此又是为何?”
  沈苏姀眉头微蹙,有些无奈道,“你在监视我?”
  嬴纵眯着眸子欺近与她,“没错,就当叫人看着你!否则我怎知这些?”
  沈苏姀一想便也明白过来他多半是担心她,唇角不由一弯,“今早华庭带着辅国将军去了沈府,后来是华庭让辅国将军留下送我,而后半路说了几句话而已,随后我便进宫来了。”
  沈苏姀答得平常,那语气好似只是在说天气一般的松快,也并未因为他这样疑问便生出不虞来,反是眸子里星星点点的微光闪现,好似他如今这模样十分有趣,嬴纵却不被她迷惑,眯了眯眸子,“说了几句话而已?你与申屠孤有何话好说?!”
  沈苏姀闻言哭笑不得,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实在不知怎么办才好,他这模样她从前不曾见过,便也未在她琢磨的范围之内,如今她心境更为不同,一时之间便实在有些寻不到章法,他说她不懂男女情致,且不知如此又算怎么个男女情致?
  见她眸光几闪却不答话,嬴纵眸色更深,大手一滑落在她软臀上,稍稍使力一抬便将她堪堪往自己身上挂,头一低便欲落在她锁骨之上,沈苏姀低呼一声,双手攥着他的肩头心中紧跳不已,电光火石间不知怎地就想到了今早沈君心应付她的法子,眸光一转偏过头去,唇角微撇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样,“意思莫不是往后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可与我说话了?”
  嬴纵眸光微暗,狭眸看她此刻的表情,一张脂粉未施的小脸之上略浮着两分委屈意味,黑漆漆的墨瞳之中本就水光盈盈,此刻与她那撇着唇角呼应,倒像是他欺负了她一般,嬴纵心头一软,看了她两眼骤然低头将她唇瓣允了住,沈苏姀一惊,双眸堪堪眯成一条缝,他着急的探进来,而后便一点点的缠着她研磨着她,沈苏姀早前被他点化,此番稍稍回应便能撩拨的他有些克制不住,嬴纵落在她臀上的手微一使力,堪堪将她提抱了起来!
  沈苏姀可未曾发现自己眼下这姿势多么撩人,因他抵着她,脚下一虚她便下意识的分开了双脚,他趁势贴近,她立时被分的更开,因是寻不到着力之点,无意识的将他长腿勾了住,他将她越抱越紧,不多时她便快攀上了他的腰,他那吻越来越深,待沈苏姀发现他有些异样之时连她自己都有些克制不住的难受,急急分开,俱是眸光深谙的相对微喘!
  即便是想要的更多,可他定是不愿随便就伤了她的,嬴纵暗红着眸子看她一瞬,待喘息平复些才将她缓缓放下,沈苏姀心头狂跳不已,待双脚落地才稍稍松口气,嬴纵二话不说只将她揽入怀中,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如此下去可不是每次都能忍住。”
  耳边一阵轰鸣,沈苏姀轻颤着狭了狭眸子,落在他腰侧的手猛地狠掐一把,咬牙切齿道,“往后在宫中不得靠近三尺之内,否则,咱们便再打一场!”
  他腰侧肌理硬实如铁,沈苏姀掐也未能掐动,那恨意森森的却惹得他低声一笑,轻声道,“唔,不可靠近三尺之内,那你如今还偎在我怀中做什么……”
  沈苏姀怒目而视,立时想要将他一把推开,可那手尚未使出力气耳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沈苏姀呼吸一窒,立刻紧张的看向他,嬴纵见她如此却笑意愈深,对着她摇了摇头将她愈发揽得紧了些,沈苏姀这才看着一处殿阁,一看之下方才明白他那摇头的表情。
  眼下这处竟然是寿康宫的一处书库。
  看着那远处书架上触目可及的灰层,当下便明白这里已经许久无用了!
  那脚步声并非是一人,沈苏姀心中微微放松,便平复了呼吸等着那脚步声经过,嬴纵抚着她略有晶莹的唇角,看着她的面容移不开目光去,那目光火辣辣的迫人,沈苏姀当即转过头去,嬴纵见她这模样却起了兴致,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缓缓低了头。
  “母妃你怎地如此不喜九皇叔!”
  朗然带疑的一句话落定,嬴纵往下低的头瞬时顿在了沈苏姀唇边,沈苏姀微闭的眸子亦是陡然睁了开来,两人四目相对,眼底都有两分意外,因这声音二人都熟识,乃是嬴策!
  在那书库房门之外的拐角僻静之地,嬴策此刻正蹙着眉头将西岐影的手臂一把拉了住,西岐影一双眸子蓄着一层薄薄水汽,转头看着自家儿子略有几分委屈,见四下无人,索性便道,“我怎生是讨厌雍王,我做这一切都还不是为了你好!”
  嬴策苦笑,有些不解的蹙了蹙眉头,“怎么叫为了我好?我不过是和九皇叔比了比剑啊,他知道的东西很多,我与他相谈甚欢也算是开开眼界,何况九皇叔对我也很好。”
  西岐影眼底闪过两分暗色,随即看着他语重心长道,“雍王知道的再多,也都是些无用的东西,他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而已,策儿,你将来可不是去缙云山修道的,母妃和外公还有你父皇都对你抱有重望,要母妃说多少次你才明白呢?”
  嬴策眉头微蹙,垂眸不语。
  西岐影深吸口气,将语气放的更为平和些,“策儿,你明白母妃的苦心吗?”
  嬴策抬头看了西岐影一眼,抿了抿唇道,“儿臣只想做个闲散王爷。”
  听闻此话西岐影顿时眸光一深,仔细的看了看嬴策的面色摇摇头一叹,“闲散王爷也要有几分建树才可,你难道真的没有半分建功立业的心吗?看看你七哥,都是西岐家的孩子,你们之间的差距未免太大,你以为你九皇叔真的像你看到的这般闲散不知事吗?他能有今日,是因为他万事看透,进退有度,那般练达并非是你能做到的,因此你要为自己谋求些倚仗来,哪怕不是为了你,便是为了母妃你也应当认真些不是吗?”
  西岐影循循之语让嬴策听进了两分,看了看西岐影担心的眸子嬴策自己也有些愧疚,不由点了点头,“母妃,儿臣知道了。”
  西岐影松口气的点了点头,谁料嬴策又道,“可是母妃你也说九皇叔人情练达万事洞明,既然如此我与他多学学不好吗?九皇叔待人亲厚,我若有问他必定会答的!”
  西岐影握着嬴策的手陡然收紧,镶金嵌宝的指甲刺得嬴策吃疼,她眸色幽深的摇头,“便是再亲厚他也只是你的皇叔,策儿,你不明白,母妃让你不要与雍王走的太近是因为你父皇并非真的喜欢雍王,因为雍王当年……”
  西岐影话语一滞,嬴策挑眉,“当年什么?”
  西岐影深吸口气,左右看了看略压低了声音,“只因雍王当年属意与贵妃娘娘,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父皇却是明白的,你父皇对贵妃娘娘宠爱甚多,心中自当介怀,你是嬴氏的天之骄子,怎可做违逆你父皇的事?”
  嬴策倒抽一口冷气,本想说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却忽然想到雍亲王至今不愿娶亲,他当然理解这份“属意”的不妥,他更明白自己的父皇贵为九五之尊,虽然看着温和,实则他心间的韬略与锋芒一点都不弱,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觊觎,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兄弟,看着西岐影的目光,嬴策眼底露出两分挣扎,紧紧攥了攥拳头,终是敌不过西岐影切切的目光,抿着唇角微点了点头,“儿臣明白,儿臣注意便是了。”
  西岐影点了点头,随即勾出两分浅笑,“策儿,莫要怪母妃,只因在母妃眼中你比谁都不差,母妃见你总是不愿争不愿抢总觉得是自己没有好的位份委屈了你,你性子良善是好,却要明白任何事都要为自己留个退路,人这一辈子太长,任何事都有可能。”
  在天家皇族,这最后几句话自当是没错的,嬴策最受不得西岐影这般,当即安抚的扶着西岐影朝寿康宫的宫门走去,雪势渐大,母子二人相扶的身影在雪幕之中变得越老越模糊,在他们适才所站之处,只留下低低呜咽的风声,而在十多步之外紧闭着的房门背后,嬴纵墨蓝色的眼底早已生出铺天盖地的冰凌!
  ------题外话------
  中秋快乐啊姑娘们!祝大家貌美如花遍地有桃花~!
  话说纵子真真是吃醋小能手哦~至于嬴策嘛~大家自行猜测吧!

☆、034 笙娘之死,他是谁?!

  暧昧全消,呼吸不闻,寒冬的冷气浮散在这满是尘埃的闲弃书库之中,让人的心头略有些压抑的沉郁,沈苏姀看着嬴纵陡然变暗的眸子眉头一皱,下意识握住了他落在她腰间的手腕,温热的掌心带着层薄暖,终是让嬴纵周身森然而沉暗的气息稍稍一变,他垂眸回神,顿时对上她略有担忧的眸子。
  适才之语沈苏姀听得清清楚楚,那话语之间暗藏着的机锋她心底亦是明白,雍王的回归本就带着些许不同的意味,一个闲散不娶的王爷,一个当朝颇得盛宠的贵妃,沈苏姀心头之弦微微绷紧,若有人以此造谣生事,且不知昭武帝会作何感想?!
  “淑妃所言为真?”
  沈苏姀骤然开口,语气郑重,嬴纵沉暗的眸子微眯,松开她的腰身反手将她的手握了住,将她往怀中一带便欲将这房门打开,似乎是不愿多说,嬴纵刚刚触到门板沈苏姀的手便已经按在了门板之上,嬴纵蹙眉看她,沈苏姀眯着眸子眉心亦是微皱。
  每每动情之时她的应对总有几分失措,可若是论起正事来,她可没有半点掉以轻心,沈苏姀明白嬴纵做为儿子不愿谈事关母亲名誉的旧事,既是如此她便眸光微凝道,“不论当年之事为何,可既然淑妃今日有此言,便代表着此事乃是你的隐患,听适才淑妃对八殿下之语,西岐家的态度似乎有些暧昧不清,八殿下从无争位之心,亦一心站在你这边,可从刚才情形来看,他的心思也并非是坚定不移的,西岐家有两个娘娘两个皇子,淮安侯到底支持谁十分重要,如果西岐家不打算支持你,那么西岐即便是你的母族,将来也当是你的敌人!”
  从前的嬴策从来就不在沈苏姀的顾虑范围之内,可适才淑妃那一番话听出她一身冷汗来,那言辞之间的恳切,那所谓的“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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