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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有被害妄想症-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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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朝堂市井间众说纷纭。不久后,冷筱画开始一病不起。无奈之下,大将军冷成入宫,自言小女无凤命,承受不起这等凤格; 请皇上另择贤后。
  因着婚事是大行皇帝赐下的; 元德帝入养心殿请旨皇太后,皇太后与先帝恩爱多年; 自先帝崩殂之后; 皇太后便一直魂不附体; 神情恍惚; 缠绵于病榻之上。直到这日才强撑起精神下了懿旨,解除了二者婚约,命各自自由嫁娶; 另封冷筱画为如画郡主,同时也宣布,余生不出养心殿半步,在殿中吃斋念佛,为先帝祈福。
  养心殿。
  皇太后面对着一桌子精致的素食,食欲全无。她缓缓起身,来到窗前眺望着满园白梅,她的一生本来就在笼中,如今这个笼子稍小了一些,却也是她走不完的,可是,这完全不一样了啊。
  笼中已无他了,他飞走了,和那人还有一双儿女双宿双栖去了。将来百年之后,承儿会将她会风光大葬,可她仍是孤零零一人葬在皇陵,生独衾,死孤椁。这是他亲口告诉她的,他将来死了,会和晏晨一起葬在百花谷。
  她凤眸空洞,素白的手指紧紧扣在上好的金丝楠木窗台上。
  “皇上驾到。”殿外,小太监尖细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很快,元德帝大步入内,他瞥了一眼食桌上没有动过的膳食,朝立在窗前的文幼悯走去,在她身后数步之距停下,唤了一声,“母后。”
  文幼悯缓缓转过身来,母子二人面色皆有憔悴。这样也好,不用假装,也不用掩饰了。
  “母后怎么不用膳,可是素膳不合胃口?”元德帝开口,他声音向来温雅,说话稍微缓慢些,便带着一种淡淡的关切。
  文幼悯唇张了唇,“哀家不想吃。”哀家,她以后便是哀家了。
  “这个月是得斋戒,饮食日后可恢复。”
  “便是终生斋戒又如何?”文幼悯苦笑,“我儿,长大了啊。”
  元德帝垂眸不语。
  文幼悯缓缓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她与那十几具人首分离的尸体呆了足足一天一夜,才被放了出来。她自小锦衣玉食,何尝见过那等血腥,被放出来后,她每个晚上都是恶梦连连,她只有借着为大行皇帝祈福念经祈求佛祖保佑。这样一来,她夜间倒也能宁静一二。
  母子二人在窗前默了片刻,元德帝缓声道:“画表妹来看您了,儿臣便先告退了。”
  文幼悯挥了挥手,他转身离开,很快便有太监宣如画郡主入殿。
  冷筱画快步入内,因着还在国丧,她面上只涂抹了淡妆,根本遮掩不住苍白的面色。外面传言她病了许久,可哪里是生病,她是被她爹软禁了许久,她哭了好些时日,才弄得这般形容憔悴。
  她原来可以风光大嫁,成为大满朝最尊贵的女人,可突然间就什么都没了,当中的起落只有自己才知道。现在她哪里还敢出门见人,也不知原先那些对她毕恭毕敬一心巴结她的贵女们会怎么看她,定是背后里笑话她的,一个小小的郡主跟堂堂皇后,哪里能比。
  冷筱画一见到文幼悯,眼泪便掉下来了,哭道:“姨母……”
  “好孩子,快过来吧。”文幼悯立在窗前,朝她招了招手。
  “姨母,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冷筱画扑到她怀中低泣,一脸心疼道,“您这般憔悴,姨父在天上看着心中也是难受的。”她姨父没了也就那样,反正她还有别的依仗,可是他的死却拖累得她后位都没了,她心中真的难受得不得了,而且姨父也真的是,好死不死,居然挑在她生辰那天死,以后每到她生辰那日便举国哀嚎,她再也办不了生辰宴了,一想到这,她便悲从中来。
  文幼悯轻轻拍着她的背,冷筱画的哀伤是真的,可这当中有多少是为了她的姨父呢?只怕十之八…九都是因自己丢了后位吧。话虽如此,文幼悯还是装作动容道:“好孩子,姨母好好的呢,姨母都这把年纪了,早就看开了。人呐,生死各有天命。倒是你,都瘦了一大圈了,怎地不好好呆在家中养病。”
  “姨母,”冷筱画仰头擦泪,模样好不惹人怜,“画儿并没有生病,是爹娘让我装病的。”
  文幼悯心下已经知晓,可还是故作疑问,“为什么?”
  “我觉得……”冷筱画声音低了低,凑过她耳旁道,“我的嫁衣定是有人烧的,有人不想我嫁给表哥,我爹娘也知道什么的,可是他们不肯说。”
  文幼悯不动声色,“那你觉得……谁是那幕后之人?”
  冷筱画哭得小脸都皱了,“我觉得,此事多少跟朝中有关,我爹娘肯定是怕我出事,所以就求圣上解了这门婚事,可是我们怎么能如了他们的意呢!”冷筱画说出这话,其实心中也有些责怪文幼悯答应了圣上解除婚约,如果她不颁布那道懿旨,婚约又如何能这般简单解了。
  文幼悯心中冷笑,果然还是嫩了些,也是,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失了后位之后便方寸大乱了。文幼悯面上故作深重思虑,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抿唇不语。
  文幼悯明显的神色没有逃过冷筱画密切注意着她的眼,她连忙问道:“姨母,怎么了?”
  文幼悯脸色白了一瞬,连连摇头。
  “姨母……”冷筱画谨慎地看了看周围,丫环们都退下了,守在外头,可难保隔墙有耳。
  很快,冷筱画便提议二人出去外面梅园走走,散散心,文幼悯应允了。
  梅园里,姨甥二人靠得十分亲近,宫人们在其身后不远不近跟着。许是情绪低落,或是说的什么亲密话,二人声音都压得低低的,让人听不真切。
  为首的两位宫人对视了一眼,快步悄声跟上,却见冷筱画忽地顿住了脚步,文幼悯也停了下来,看着她的脚,“怎么了?”
  方才文幼悯的话惊得冷筱画脸色一白,她觉察到跟上来的宫人,连忙低头看着脚下,冷静道:“没有,刚刚好像踩到了什么。”说罢煞有其事地挪了挪裙摆。
  文幼悯微微一笑,“嗯。”
  二人继续携手往前走着。
  如今已是二月下旬了,大行皇帝的梓宫已在上个月便移到了殡宫寿皇殿停灵,要等到三月初七方能入皇陵下葬,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今虽已是初春,可因国丧,上至皇亲贵胄,下到平民百姓,无人敢迎春作乐,走在大街上,大多面带苦色,不敢过度嬉笑。
  沉王府。
  暖暖无聊得紧,外面许多好玩的东西都没了,什么元宵节啊,花朝节啊,通通都没了,她只能闷在府里。刚知道大满朝的太上皇没了的时候,暖暖还没什么感觉,等过了几天发现周遭红变白了,大家都哭丧着脸,她还私下里和元极帝抱怨,“爹,你说老皇帝死就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啊,不能笑不能玩的。”
  当时元极帝自己都笑了,暖娘忙告诫她这话不能乱说。
  暖暖这阵子有够压抑的,好在酒砂也快生产了,所有小娃娃需要或是不需要的衣袜玩物一拨接一拨地送了过来,暖暖见了,觉得新奇可爱,喜欢得不得了,玩得爱不释手,总算让她找了些乐子。
  酒砂差不多要在三月上旬生产,沉曦估摸着就在大行皇帝下葬那几日,可能稍晚几日吧,但愿别撞在一起。她即将临盆,大行皇帝出殡可以不去,以免撞红,可他身为辅政王,却是必须要去的,他怕她生产的时候他不能陪在她身边。
  酒砂的心境还算平和,每隔三五日便和狱中的酒陌书信往来一次。有时在写信的时候,酒砂恍惚有一种回到前世的感觉,前世也是这般……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她现在写信极不方便,高高隆起的肚子总会顶到书案,这感觉提醒着她,现在已经和前世大不一样了。这一世,她与沉曦恩爱无双,还怀了他的孩子。
  见她书写艰难,朝云暮雨说要帮她代笔,她不同意,情愿侧着身子慢慢写着,也没什么要紧事,无非就和陌儿说说家长里短,这样便很安心了。
  沉曦允诺她,待她生产了,他便让大理寺的人通融通融,让酒陌出来看看她,为此,她倒有些期待起自己的生产来了。毕竟要等大赦天下,只怕有些等不来了。圣上已经和表妹解除了婚约,加上太上皇“宾天”,如果圣上无心仪之人,只怕会主动守孝守上三年,才会开始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要是等上三五年才大赦天下,指不准到时酒陌刑罚都满了,可以出狱了。人生中最好的时光,怎么能在牢狱中蹉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暖暖:粑粑,你究竟是什么人呐?
  沉粑粑:我是太上皇啊!
  暖暖:啊?他不是死了吗?
  沉粑粑:你这个不孝女!我打算和你娘要三胎了。
  暖暖:QAQ
  嗷嗷,这篇文估计下月初就能完结啦,杀手开了篇接档存稿文,其实是今年年初的脑洞了,拖到现在才开,有看对眼的求个预收,古穿轻松文——《穿成狗奴才肿么破!》
  文案预览:
  明明穿进了一本书里,成为一个即将被人打死的炮灰狗奴才!
  女穿男?明明赶紧用手往下一摸,没有!
  女穿太监?再往上一摸,卧槽!这太监还有凶器!
  ——喂!那个狗奴才,还不快来服侍本公子沐浴!
  ——好咧!小的来啦!(嘘,听说这个落魄公子是活到最后的,后来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就在明明狗腿地讨得某王爷的欢心并跟着他鸡犬升天后,某一日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份居然是个杀手!而且原身还会时不时地冒出来和她挤一挤!于是她的日常就成了——
  “王爷您尝尝这块……狗王爷,纳命来!”
  “放肆!来人啊抓刺……”
  “王爷饶命啊!小的有病!没得治的那种!”
  后来——
  “本王怎么觉得,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只是精分着在逗本王玩呢?”
  “冤枉啊王爷,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狗王爷,纳命来!”


第106章 19。1
  二十四这日; 沉曦告了假,准备上灵隐寺一趟。上个月平南王小世子安承双便送到了他师父无因大师那处去,无因诊断之后; 让小世子在山上休养了一段时日; 决定于今日取针,需要沉曦在一旁帮手。
  酒砂拧眉; “平南王妃真的同意了?”替小世子取出天灵盖上的灵针; 无因大师对此也只有五分把握; 如果不顺利,小世子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沉曦摇了摇头; “她没同意,是平南王同意的。我师父建议是越早越好,再拖下去,时间越久,成功的机率越小。”
  酒砂低低叹了口气; 宁福郡主已经丢了一个多月; 定是凶多吉少了,许多人都放弃了寻找; 如今每日只派出原先十之一二的人力去寻; 大家也是寻得有气无力; 不过走个场子罢了; 谁叫平南王妃整日以泪洗面,不肯罢休。大家都拖着,想着等夏天到了; 尸身烂了有气味了,便能寻到踪迹了。
  女儿没了,平南王妃如何还肯冒着失去儿子的风险,此事终是平南王做的主。倘若不治,小世子便会一直长不大,小世子从去年开始就没再长过身高了,如果只是一直长不大,能活个哪怕十几年他们也不会如此冒险,可是无因大师说了,有此银针,小世子也活多不了几年,平南王宁愿就此一搏。
  酒砂想了想,“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今日取针,平南王妃心中一定十分忐忑,她在的话,说不定能陪陪她。
  “一起去?”沉曦寻思了片刻,点了点头,他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郊外离她太远,思及此他便有些心神不宁,把她带在身边,他也能安心协助师父取针。
  她如今脉象稳定,并无提前生产的迹象,身体状况还是很理想的。话虽如此,沉曦还是让踏雪将顺子部的一众女医和产婆等带上了,还带了一车生产所需的物什,以备不时之需。
  取针的时辰定在午时,人体阳气最重的时候,利于医病。他们早上出发,马车慢慢走去,时间也算宽裕。
  马车走得十分平稳,酒砂依在沉曦怀中,车底温着炭,车内暖烘烘的,酒砂打了个盹后醒来,离灵隐寺还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到。
  沉曦给她倒了炭炉上温着的茶水,酒砂啜了两口润了润嗓子,掀开车窗帘看了看郊外,若她没记错,宁福郡主听说便是是这附近丢的。
  窗帘一掀,窗外冷风灌了进来,沉曦拢了拢她外袍的领口,“冷不冷?”脖子这儿是不能受冻的。
  “不冷呀,外面空气挺好的。”酒砂放下了窗帘,有些惆怅道,“也不知宁福郡主如何了。”
  沉曦抿唇,平南王自那日与元极帝会晤后,回去不到数日便对那秋姨娘发了审问,却没个结果,平南王妃暗中得了消息,觉得自己女儿失踪与秋姨娘有关,便对秋姨娘动用了私刑,秋姨娘羞愤之下自尽未遂,平南王两边都没帮,将此事压了下来,事情暂且告一段落。
  可是后来平南王还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是与秋姨娘有关的,行军打战之人动起私刑来可是要人命的,可秋姨娘仍是死不认罪。就在两难之时,秋姨娘身边的嬷嬷却是自尽了,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中她坦言不平平南王于过宠爱痴傻的大小姐,而忽略了聪明伶俐的二小姐,于是她便将大小姐诱骗去河边将她推入河中,致其不见踪影。
  平南王府急忙去寻,可是此河流向却是四通八达。恰好次日,有渔民网到一条大鱼,鱼腹剖开竟有一颗金铃,后来查证,此金铃正是安宁儿手镯上的,便有传言传出宁福郡主已经葬身鱼腹了。
  如此一个坏消息,沉曦怕酒砂想太多会自责,便瞒了下来,有时没有消息要比有消息要好。可是待会儿酒砂便要见到平南王妃了,他怕二人间说话会泄露什么,到时难堪,便将宁福郡主为秋姨娘身边的嬷嬷所害之事轻描淡写说了,只说落了河,兴许叫人救了,并无提起鱼腹中的金铃一事。
  酒砂听得发愁,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想了一会儿,她又问起秋姨娘来。
  沉曦道:“秋姨娘自惭没有管好下人,自行落发为尼了,只求此事勿牵连到她不知情的女儿。”
  酒砂道:“这秋姨娘倒是个聪明人,她要是不自行落发,待平南王处置了,可有得受的。”
  沉曦淡淡应了一声,平南王府的内宅之事,他不便插手过多。
  好一会儿后,酒砂又感慨道:“有姨娘妾侍就是麻烦。”
  “嗯,”沉曦搂着她,“以后为了家宅安宁,咱们府里便定下家规,男子不得纳妾,只能像我一样,衷情于唯一的正妻。”
  虽然沉曦这般哄她,可酒砂仍是有些不开心,她对于宁福郡主,真的是万分愧疚。此时此刻,她倒还真宁愿宁福郡主死了,而不是活着,以宁福郡主的神智,倘若活着被人救了,只怕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她见过宁福郡主的画像,姿色远胜于普通的少女,她不敢想像。
  “别愁了,再愁下去过个十来天生出来的娃娃就是苦瓜脸了。”
  沉曦这话终于哄得酒砂失笑,也是,这阵子烦心事许多,她已经尽量调节自己的情绪了。她最烦的是酒陌的事,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酒府。
  叶羡晚在书房里,聚精会神盘算着府中的中馈,只可惜心神有些乱了,算出来的数目又错了。她打乱算盘,抬头看了一眼沙漏,时辰差不多了,她停下了手中的活,准备给酒陌筹备今天的晚膳了。
  这些日子来,她虽然见不到他,可姐夫让她每隔十天便给酒陌做一顿饭、写一封信,到时他会派人将饭菜和书信送过去。信她昨日便写好了,今日也准备做四菜一汤,都是他平素里爱吃的,食材早晨就采购好了。鸡汤的话得现在得开始熬了,熬上两个时辰,正好到晚膳时间,和其它新鲜做好的四个菜一起送过去,他吃的时候便还是热的。
  每隔十天便有一次希望,她挨得住,不曾绝望。
  叶羡晚到了厨房,正准备洗手做汤羹,外面忽然有丫环来报,说是颜家公子求见舅少爷。
  “找慕阳?”叶羡晚纳闷了下,“哪位颜公子?”
  “大理寺少卿府上的。”丫环回禀道。
  叶羡晚闻言,心下不由得吃了一惊,“颜彦页?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舅少爷,奴婢已经和他说舅少爷去宋老先生那儿习医了,他说没关系,在这儿等他回来。夫人您看是不是……”丫环点到即止,按理说,夫人得去外面稍微招待一会儿,毕竟来者是客。
  叶羡晚想了想,点了点头,她虽然不喜颜彦页,可他毕竟是自己夫君和弟弟的同窗,他上门来,她身为当家主母,若是避而不见倒显得有些失礼了。她便过去招呼一下吧,问清楚有什么事,若真有急事的话就让人让慕阳回来,无急事的话他要等就让他等着吧。
  叶羡晚稍微整顿了下仪容,便前往客堂去了,到了后,见颜彦页正坐在客座上喝茶,见她来了,放下手中茶盏站了起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并无过多的避讳,这有些明晃的目光让叶羡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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