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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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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拘礼。”皇上今日看起来心情甚好,笑着抬手:“今日贞儿心情极好,朕还奇怪什么事儿,结果是你呈上了一件新鲜瓷器。”他说着,就拿起正放在桌上的斗彩莲池鸳鸯纹盘,问汪直道:“哎,这叫什么瓷来着?”
    汪直开口道:“回皇上,名为斗彩瓷。”
    “斗彩……”皇上细细品味,把玩着这下素上彩的娇小美瓷:“没有庙堂祭器的肃然体庞,没有宫廷陈器的高峻刚硬,这般剔透小巧,可月下对酌,可搁置闺案,可把手摩挲,如此玲珑,颇具阴柔之美。”他说至此处,咂摸了一口清茶,悠然道:“釉上倪人醉彩绘,釉下青花山林碎。真是极妙的。”
    沈瓷得此盛赞,又是惊喜又是赧然,俯身道:“谢皇上赐句。”
    她的声音清亮盈耳,如甘泉入口,如流水击石。皇上之前只知是个宦官做的瓷器,此刻听着声音竟像是个女子,终于侧眸看向她:“你是做瓷器的人?”
    “是。”沈瓷颔首。
    皇上多看她几眼,愈发觉得这小宦官长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模样长得好,自然惹人青睐,当初,幼时的汪直便是因为样貌出挑俊美,深受皇上宠爱,加之他本身又是机敏,才有今日的器重。
    “你是西厂的人?”皇上漫声问了一句。
    “是。”
    “汪直,你的这个手下,不错。”皇上看着沈瓷纤细单薄的身体,柔弱得像一件随时能摔碎的薄瓷,笑道:“不过,朕看他细皮嫩肉的,似乎不太适合做西厂特务啊。”
    汪直默不作声地瞟了眼沈瓷,应道:“沈公公体格虽小,但头脑灵巧,我用着很是顺手。”
    “哈哈,是吗?人不可貌相啊。”皇上笑了两声,再回忆了一遍汪直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念道:“特务的工作,灵巧归灵巧,但既然如今万贵妃喜欢他做的瓷,朕想给他安排个别的差事,你有异议吗?”
    汪直觑了一眼万贵妃,还没开口,万贵妃便插话进来:“真是巧了,臣妾也有此意。既然沈公公爱好在瓷,陛下不如就下旨让他掌管梁太傅的瓷窑,距离不远,做好了便能及时送到臣妾这儿。”
    沈瓷霎时脸色苍白,之前她身份模糊,没有宫籍,选择余地尚有。可若是皇上一道明旨下来,她还想回到江西,境况便会比现在更糟。
    沈瓷按捺不住,正欲出口,却见皇上摆了摆手:“不,这样不好,梁太傅的瓷窑虽然不错,但相比御器厂,毕竟还是差得远。”他温和一笑,说道:“汪直,你看中的人,朕向来是最放心的。既然你称他头脑机敏,又在瓷艺上有一手,朕便生出了一个想法,让他去御器厂得了。”
    汪直感到胸口刀伤再显,愈发疼得厉害。果然,皇上的突然出现,让事情向一个难以控制的方向滑去,他激动得当场脱口而出:“这不……”
    “沈瓷领旨!”她清亮的嗓音突然发出,压过了他的话,也惊醒了他的神思。
    自己方才差点说了些什么?若真当着她的面,阻止她回到御器厂,两个人之间必定会生出难以消减的嫌隙。
    他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又怨怼自己不能说出。
    皇上眸中的笑意轻漾了一下:“你们一个个,瞎着急什么?朕话还没说完,就急着领旨了。”
    “那皇上还有什么没吩咐完的?”万贵妃顺势问道。
    握了握她的手,皇上抬头说道:“朕对御器厂送来的瓷器,已是许久没有满意过了。早就想要撤下那个李公公,又不知道让谁顶替他督陶官的位置。这不,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现成的,还是汪直亲眼相中,贵妃也喜欢的。朕瞧着,甚觉满意。”
    沈瓷微张着嘴,将皇上的话来来回回想了三遍,终于确定,他是真打算让自己担任御器厂督陶官。霎时,喉咙像是被卡住了般,各式情绪汹涌而来,难再发声。
    皇上很满意看见沈瓷因受到恩惠而激动难言的表情,继续道:“往常,督陶官都是只是监督,并不需自己亲手操作,但如今,朕觉得这种法子不好。领头的都没本事,又如何御下呢?沈公公,瓷艺是朕的一大爱好,也是王公贵族的珍藏,朕对你寄予厚望,你也不能让御器厂继续令朕失望。听明白了没?”
    沈瓷尤在激动之中,长长羽睫下,一双盈盈秋水的眸子如同凝住,片刻后才跪地叩首,声音发颤:“沈瓷……明白。”
    万贵妃虽然知道沈瓷是宦官,但因他形貌娇柔,不由想起那些在皇上面前变着法争宠的女人,不由嗔怪道:“要谢恩就好好谢,怎么听起来激动得像是要哭了?”
    沈瓷用衣袖胡乱抹了把脸,音色已是恢复平静,含笑道:“这……这是小的多年来的夙愿。”
    皇上见沈瓷说得情真意切,微觉震动,吩咐侧立在旁的近侍:“一会儿就去拟一道旨意,罢免李公公,命沈瓷为新任督陶官,一个月后赴景德镇上任。”
    “是。”近侍领命退去。
    皇上看着沈瓷:“此去甚远,一个月,足够你把现下手头的事儿交接好,放放心心地过去。这段时间,你还可呆在梁太傅的瓷窑中,来去自由。”
    沈瓷略略一算,一个月后,差不多能赶上小王爷离京的时间,欣然应道:“谢皇上圣恩。”
    皇上微微点头,眼珠一转,这才注意到一旁已是久久没有说话的汪直。他面色铁青,呼吸滞重,眉眼挑起,似乎颇有不满。皇上疑惑,不禁问道:“汪直,你怎么了,是对这个决定有异议?”
    汪直身体轻飘飘地站在原地,顿时清楚地感觉到三道目光都紧紧落在自己身上。而其中最为强烈的一道,便是沈瓷的目光。圣旨还未拟出,他的下一句话,或许仍会对眼前的结果有所动摇。
    他转头看了看沈瓷,眼神里有渴求和埋怨,说不出来,只一瞬便收敛回去。他脑海中翻动着异议的潮涌,可开口时,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嘶哑:“我……附议。”

☆、100 眼下郁青

宫殿中漂浮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本是令人心平气和的味道,汪直却久久难以平静。身旁,沈瓷的脸上喜色正浓,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这目光令他周身渐暖,但念及此后别离,又好似雪虐风饕。一时间,他不知心中该是苦是甜,是悲是喜,是怨是恨,是惊是痛……只觉胸口疼得厉害,万般煎熬,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看着汪直神色,不由关切:“是胸口的伤又疼起来了吗?”
    别的理由搪塞不过去,汪直只好回答:“是。”
    “那就别在这儿强撑着了,快回去好好休养着,朕还指着你替朕做事呢,身体可不能垮。”
    “谢皇上。”汪直没精打采地说了一句,与沈瓷一同告退。两人走至门口,正有一内侍匆忙入殿,禀道:“皇上,东厂厂公尚铭,称有要事相报,与妖狐夜出一案有关。”
    沈瓷已走出殿门,隐约听了这句,不由顿住脚步,扯了扯汪直的袖子,提醒他道:“听到了吗?东厂说,妖狐夜出的案子查到了,你之前查了这么久,要不要听一听?”
    汪直摆摆手,全无心情,表情不耐:“不想听。”
    沈瓷方才一直沉浸在大喜过望的兴奋中,本以为汪直亦有喜悦,眼下才发觉并不如此。她敛了声,知趣地不再言语,只在一旁虚扶着汪直。他没有拒绝。
    再度坐上马车,气氛已与来时不一样。汪直不说为何,沈瓷也拿不准缘由。隐隐地,她猜中了汪直的心思,却又觉得不太可能,很快将想法推翻,只当他是身体不适。
    “汪大人,多谢。”沈瓷思虑再三,虽觉眼前氛围不太适宜,仍忍不住说了出来。她是真的感激,从相识,到如今,短短不过数月,她已将他视作挚友,如亲人般熨帖。
    汪直的掌心被指甲掐出印子,隐隐作痛,慢慢地松开来,良久问道:“接下来一个月,你打算怎么办?”
    距离沈瓷赴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本不需要继续呆在瓷窑。可若让她全然闲下来,又觉得无趣。她对斗彩瓷还有一些尚未实施的想法,想要趁胜再试,可忆起小王爷之前的反对,又有些犹豫。
    “我还没想好,看情况吧。”沈瓷心想,这事儿,还得同小王爷再商量一番才好。
    汪直看着沈瓷紧蹙的眉头,难得读懂了她心中所思,顿觉干涩难语,努力调均了气息,正色道:“那现在你去哪儿?”
    “驿站”两个字已经滑到沈瓷的嘴边,鬼使神差地,又被吞了回去,转而答道:“瓷窑。”又补充道:“先送你回去休息。”
    “好。”汪直亦不推脱,揣着手靠坐着,闭目养神。到了府邸后,他先下了马车,待听见身后哒哒远去的马蹄声时,才转过身,凝望着远去的马车,自嘲一笑,喃喃道:“是顾及着我的感受,才说要去瓷窑的吧。现在我先下了马车,你又会去哪里呢?”
    *****
    汪直离开后,沈瓷叫车夫调转了方向,将目的地改为驿站。
    纵然汪直和朱见濂没有明说,但显而易见,这两人互相都看不惯。若不是因为知道朱见濂以前从未来过京城,沈瓷都会怀疑这两人有未解之仇。由是,她尽量避讳在他们面前提及对方的名字。
    马车停下,沈瓷同守门人讲明身份,不多时便有人引她进去。
    朱见濂站立在书房内,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沈瓷想象中的愠怒或欣喜,见沈瓷进来,眸光闪动,只轻轻问了一句:“回来了?”
    他走近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那样的眉,那样的眼,浓深如墨,俊逸依旧,可眼下挂着两片郁青,显然休息得不太好。
    沈瓷将他的手从肩膀拿下来,握在自己手心,有意想让他开心,温柔道:“小王爷,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
    “刚好,我也有一个坏消息。”朱见濂说。
    沈瓷一愣:“那你先讲。”
    朱见濂凝视她片刻,轻吸一口气,慢慢道:“卫朝夕,被东厂的人抓走了。”顿了顿,手指揉了揉额角,补上一句:“同妖狐夜出的案子有关。”

☆、101 如芒在背

“朝夕怎么会同妖狐夜出扯上关系?”沈瓷霍然抬头,诧异不已。
    朱见濂沉吟片刻,他也拿不准是因为自己在伪造案件中有所疏漏,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按理说,若是留下线索,当初汪直受伤时就能发现,为何拖到了现在,还莫名其妙与卫朝夕扯上了关系。
    沈瓷见他皱眉不语,料想他也不知原委,转而问道:“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朱见濂点头:“她如今被关在东厂单设的地牢里,东厂的人也没说她是主犯,还想从她嘴里套出更多消息。”
    “那他们凭什么说朝夕同妖狐夜出案有关?”
    “她昨晚去了醉香楼,东厂派人去搜查大盗,恰好看见她手上抱了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传说中狐妖的装束,以及一瓶无影红。”
    沈瓷皱起眉头:“无影红乃西域奇毒,刚研制出不久,怎么随随便便一队搜捕的人就能判断得出来?”
    “此事确实疑点重重。卫朝夕坚持说,那包裹是一个绿衣女子在混乱中硬塞给她的,但也确实有证人称她进入醉香楼时什么都没带,可这并不能证明她与此案无关。更何况……”朱见濂停顿片刻,皱了皱眉头。
    沈瓷急问道:“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她好端端一个女子,扮成男装去逛青楼,本就不是寻常之事。东厂的人说,那易容之术还做得有模有样,并不似初学。”
    “易容之术?”沈瓷稍作犹疑,又立刻果决道:“朝夕不可能去做这样大的案子,我了解她,相信她。她心思单纯善良,在京城又没有仇家,必定是被人挑中了栽赃陷害的。”
    朱见濂未予置评,只叹道:“我所打听到的,就只有刚才说的这些。除此以外的细节,也无从得知了。”
    “那……那现在可怎么办?”沈瓷眸光黯淡,眼皮跳个不停:“朝夕从小没吃过苦,凡事都有她爹护着,怎能经受得住地牢那环境,若是再受刑,怕是顶不住的……”她越想越心惊,抬起头看他:“小王爷可有法子帮她?”
    “你也知道,卫朝夕是我从江西带过来的。她一被抓进去,我和父王是主犯的机率最大。此刻我若出手,局势恐怕更加不利。”
    “那……那现在应该怎么办?不能放着朝夕不管啊。”沈瓷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顿住脚,脑中电石火光地闪过一个人。她抬眼看了看小王爷,没敢说出口。
    朱见濂将她的动作收入眸中,淡淡道:“我想过一个办法,但是,听不听在你。”
    “小王爷请说。”
    朱见濂看着沈瓷的眼睛:“这个案子,之前不是汪直在负责吗?他还因此受过伤,你找他来帮这个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沈瓷身体顿时一紧,愕然看向他,一时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的确会去找汪直求救,但小王爷主动提出,着实让她觉得惊讶。
    沈瓷煎熬无比,一时间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嗫嚅着说了一句:“可是现在,这案子已经归东厂管了。”
    “这没关系,交到东厂手里面还没几天呢。西厂之前出动了诸多人力物力办这件差事,最后得到的线索都交给了东厂,让对方坐收渔利,心有不甘是正常,再留下残余几个人继续追踪,也算是符合情理。”朱见濂面无表情,话说得不冷不热。
    沈瓷虽琢磨不透他的用意,话却是听进去了:“小王爷的意思是,让汪直谎称,卫朝夕是西厂的人,手中握着的是西厂找到的线索?”
    朱见濂坐下,低头喝了一口茶。
    沈瓷思索须臾,脸上掠过了一抹为难之色:“不行,汪直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查案向来雷厉风行,宁愿多抓,不可放过,重金贿赂也不手软。对朝中重要官员如此,对朝夕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更没有例外。何况……朝夕如今是东厂在妖狐夜出案上抓到的唯一一人,嫌疑的确不小。”
    朱见濂冷冷一笑:“你倒是真了解他。”
    沈瓷一愣,不自觉咬了咬下唇,解释道:“不是我了解,只是在宫中呆了一阵,多多少少听过一些。”
    朱见濂未再追问,只道:“我说过,我不过提出一个想法,听不听,在你。”
    沈瓷抬眼看了看他,犹豫着没说话。
    朱见濂面色平静,心底却是阵阵暗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事牵扯到妖狐夜出,沈瓷绝对会去找汪直帮忙。与其毫无成效地阻拦,不如加以引导。
    汪直的行事风格,汪直的偏执与狂傲,朱见濂也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所以这说客,只能是沈瓷。一来,这的确是目前快速救出卫朝夕的唯一方法;二来,也可以明确知道,沈瓷到底在汪直心中处于何种地位,又抱着何种心思;最重要的是,汪直若是真的如此作为,就算凭着皇上的信赖成功救出,也必会引得皇上不满,届时减少对汪直的保护,或是有所疏离,他动起手时也能更加容易。
    沈瓷沉默良久,想着尚在地牢的朝夕,最终还是点点头:“好,我去试试……但我的话,他未必会听。”
    朱见濂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反正我的话,他是肯定不会听的。”他侧过脸看着沈瓷,问道:“对了,你方才想要告诉我的好消息,是什么?”
    沈瓷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兴致,平淡道:“我可以回御器厂了,这段时间也不用一直呆在梁太傅的瓷窑。原本想问你能不能允许我在瓷窑再呆些时日,不过现在朝夕出了事,我也暂且没这个心思了。”
    “皇上收回之前的责令了?”朱见濂问。
    “没有,但是他颁布了新的任命,我是以宦官的身份,重新回到御器厂,任督陶官。”
    宦官的身份……朱见濂冷笑,她不说他也知道,汪直在这其中必定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否则,皇上不可能将督陶官任命给一个全然不识的宦官。只是,帮助让沈瓷回到江西,汪直真舍得吗?朱见濂再次对汪直的心思产生了怀疑。
    好在,等沈瓷将卫朝夕的事告知汪直,这困惑便能得到解决。
    “你还是要回御器厂了。”朱见濂停下纷乱的思绪,轻叹一声:“本想让你同我一道回鄱阳的,如今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之前小王爷说的,是与您一道回江西……”沈瓷轻声道:“景德镇里鄱阳不远,又是淮王的封地,小王爷若是不嫌弃我,见面是不困难的。”
    朱见濂沉吟半晌,轻道一声:“怎会嫌弃,来日方长。”
    一路走来,他是最了解她制瓷初衷的人。他向来对她的才华持鼓励态度,甚至曾为了不耽误她在御器厂的终试,错过了剖白心思的最佳时机。唯一一次阻止她去瓷窑,也并非是要破坏她的理想,只是出于对汪直的忌惮。
    “挺好。”朱见濂替她高兴,又心有黯然,眼下的局面并不是他为她促成的,反而是他的杀母仇人。这异样的情绪挑拨着他的心弦,稍稍顺了顺胸口的气,心中暗道:待今后她身在景德镇,便是在饶州的管辖范围内,那时,我必定保她周全,容不得他人来为她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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