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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宠_曦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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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直接就倒在了张嬷嬷怀里。
  众人:……
  哪就有这么巧的事儿,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太子妃要惩戒她的时候就晕?
  太子妃捏着椅子险些气个仰倒,可是人家都晕了,她还能抓着人把人摇醒不成?
  张嬷嬷抱着珍珠,面上“惊慌”,忙叫道:“良媛,良媛!您醒醒!”
  又与太子妃请求道:“太子妃,可否请您让人抬个软轿来?再派人去请个太医来?”
  说着,她道:“太子爷若是知晓我们良媛晕倒,必定也是急得很的。”
  她这提着太子,分明是在提醒太子妃,珍珠在太子心里分量不一般,若要对她出手,也得想想太子。
  太子妃气得不行,可是脑子却有一种极致的冷静,抚着手上浓绿的戒面,她冷笑道:“你们宁良媛倒是晕倒得巧,本宫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晕了?说不定,她是为了逃避本宫的惩罚,这才装晕了?来人,给本宫把张嬷嬷请到一边去!”
  一边说着,她扶着雨落的手站起身来,脚上一双雪白色绣着红色牡丹的绣花鞋,纤尘不染。
  眼里的光芒几近于狠毒,她提起脚,慢慢的踩在珍珠的手上。
  她肚子里有孩子,这可是太子的嫡长子,顶顶尊贵的,皇后娘娘可是一直盼着这个小皇孙的,就算她把这宁珍珠的手踩烂了,太子再生气?又能如何?不过一个小小的良媛,这宫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啊!
  “太子妃!”张嬷嬷被几个丫头抓住压在地上,脸上冷汗直冒,又惊又惧。完全没想到太子妃竟然如此不顾太子,一副要撕破脸面的模样。
  “您难道就不怕太子生气吗?”
  太子……
  太子妃冷哼一声,声音柔柔的,道:“不过一个良媛,放在其他人家也就是一个贱妾。太子难道会为了一个贱妾,惩罚于我这个正妻不成?”

  ☆、第48章 ,,支持

  珍珠落在地上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死死的咬着唇。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这孩子还这么小,摸着腹部你都不能觉出他来。张嬷嬷说过,这时候她更加要小心。若她真应了太子妃的话去外边跪上一个时辰,这孩子,难道还能保得住?
  珍珠无奈之下才想到装晕,想着最起码能避过一时。可是万万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连最后的脸皮也要撕破了。
  太子妃一双脚上的绣花鞋不是尚服局送来的,而是身边绣艺精湛的宫人做的,上等的雪绢锦绸为鞋面,看上去似是白雪一样发着光,也像白雪一样干净。上边绣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含苞待放,似是下一刻就会绽放一样。
  就在太子妃脚踩到她手上之时,珍珠猛的缩手,秀手掩进长袖中,握成拳。她慢慢坐起身子,另一只纤纤玉手拂过有些凌乱的鬓发,唇色粉嫩红润,微微一抿,而后弯起。
  “你……好啊你!果真是装晕欺瞒本宫!”
  一脚踩空,看她坐起身来,太子妃面上露出一丝狠辣得逞的笑容。
  珍珠站起身来,仰起来的一张小脸巴掌大小,细致清丽,细看还能看见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看起来很是乖巧可人。
  “太子妃明鉴,妾身可没有装晕!”珍珠微微一笑,扶了扶发间上摇摇欲坠的吐珠簪子,双颊生晕,羞涩道:“只是昨夜太子殿下太过勇猛,妾身身体才有所不适!”
  太子妃一干人:“……”
  “伤,伤风败俗!”太子妃哪听过如此直白低俗的话,当即就怒道。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珍珠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道:“妾身这不是再向您解释妾身晕倒一事,实在是无可奈何嘛!”
  就连张嬷嬷对她突变的画风都有些回不过神,珍珠转身瞧着两个压着张嬷嬷的宫女,道:“太子妃可要想清楚了,张嬷嬷可不是别的能任您捏拿磋磨的嬷嬷,她可是太子爷的奶嬷嬷,是皇后娘娘的得意人,您确定要如此折辱于她?就不怕太子与娘娘怪罪?”
  她这话是明晃晃的威胁,眉眼一片嚣张得意,竟与先前的乖顺完全不同。
  张嬷嬷原想着太子妃若真的不依不饶,就只能把珍珠有孕的事情说出去,没想到珍珠会突然丝毫不给太子妃面子。
  “奴婢愧对太子与皇后娘娘厚爱,奴婢一个卑贱之身,太子妃想惩戒便惩戒便是罢了。只是奴婢好歹也是太子的奶嬷嬷,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了,太子妃如此折辱奴婢,竟是丝毫不将太子看在眼里了?”
  张嬷嬷后边半辈子,太子奶嬷嬷,底下人谁不对她客客气气的,就连宫里的主子,也给她半分薄面,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压在地上过。
  太子妃眯起眼,坐回椅子上,看着这主仆二人,道:“嬷嬷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与太子夫妻一体,太子的奶嬷嬷就是本宫的奶嬷嬷。本宫只是怕嬷嬷与宁良媛主仆一场,见她被罚,一时冲动,铸就大错,那就不好了。你们两个,还不将张嬷嬷放开?”
  张嬷嬷在宫里浸染多年,若是太子妃来阴的她怎么也能给她打回去,可是偏偏太子妃如此简单粗暴,直接以势压人,她却是完全无可奈何——说到底,她只是个奴才而已。
  太子妃瞥了一眼珍珠,笑道:“只是宁良媛,目无尊法,为逃避本宫惩戒,装晕在前,如今更是丝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若是不罚,本宫这太子妃又有何威严可言?”
  赵承徽咳了两声,有些担心的看了珍珠一眼,柔声道:“太子妃息怒,宁良媛性子单纯,绝不是有意所为的,还望太子妃能够轻罚。”
  珍珠看了她一眼,突然冷笑道:“赵姐姐这是要将我的罪名压实了?”
  “不过也是,太子爷也不知有多久没近过你的身,你自然不知道鱼水之欢,男女之事,有多么的甜蜜,也有多么的磨人!”
  赵承徽神色一僵,眼里泪光闪烁,垂泪不止,辩道:“妹妹听我说……”
  “你什么都别说!”珍珠瞪着她,眼里似乎有两簇火光在闪烁,面上却是极致的冷淡平静。
  太子爷……
  看着她这幅表情,在座的女人心里都想起了一个人。
  珍珠慢条斯理的道:“我最烦的就是你心里分明不喜于我,偏偏却还要做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来。我没有耐心于你玩姐妹情深的把戏,更不想与你这种面善心恶的人来往。”
  她很讨厌赵承徽,第一次见面本能的就不喜欢,后来更是知道她分明就心悦太子,可是偏偏她却还能亲热的唤自己妹妹。
  这里的人谁见过珍珠这一面?她向来是乖巧可人的,性子天真烂漫,可是却不是如今这副猖狂的模样。
  珍珠手里握成拳,不敢松手,她怕这一松手提起来的那口气就没了。
  “太子妃若要惩罚妾身,妾身无话可说!”她又转头看太子妃,挑眉甜甜的笑道:“只是太子爷说过,妾身这眉,这眼,这唇,甚至是这副身子,通通都是太子爷的,旁人丝毫没有处置的权利。太子妃若要处罚妾身,还得与太子爷说一声,不然妾身也不敢听您的。”
  “张嬷嬷!”
  她唤了一声,眉眼冷淡疏离,那表情神态,像极了太子,竟唬得屋里的人不敢说话。
  “良媛!”张嬷嬷忙伸手扶住她的手。
  “妾身身子有些乏了,就不在这多待了,还望太子妃恕罪!”
  说着,她竟然视一屋人于无物,扶着张嬷嬷的手,以一种嚣张胜利的姿态走出了怡芳院的花厅。
  *
  “良媛!”
  走出太子妃的怡芳院,珍珠突然双腿一软,还好张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良媛,您没事吧?”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珍珠哭丧着脸看她,道:“嬷嬷,我腿软了了!”
  谁知道,她刚才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说出那番话的,谁又知道,她刚才心里是有多么的害怕。一直凭着那口气她才挺到现在,如今那口气松了,她就觉得双腿发软,后怕不已。
  张嬷嬷连忙扶着她,有些佩服的看着她,道:“良媛您刚才可真厉害!”
  珍珠咬着唇,一双手毫无察觉的死死的掐着张嬷嬷的手,道:“太子妃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无论我如何温顺听话,她都看我不顺眼!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委屈我自己呢?”她们之间,争的是同样一个男人,注定了她们一辈子都是敌人。
  她看着张嬷嬷,抽抽鼻子道:“我可是太子爷最宠爱的女人,反正有太子爷在我身后为我撑腰不是?”
  她在家里,千娇万宠的,只有她发脾气的,哪有别人对她发脾气?只是进了宫,她一直记得母亲说的安分守己,因此她乖乖的,有气也憋在心里,可是她这么做其他人只觉得她好欺负。
  如今那口一直憋着的气发出来,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不都说她是太子最为宠爱的女人吗?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她受够了,这么一直委委屈屈的,受够了别人的虚与委蛇。
  “良媛!是太子爷!”张嬷嬷扶着她慢慢往回走,突然瞧见前边一群人,双眼一亮。
  “珍珠!”太子走过来,气息有些急,抓住她的手臂,上下打量:“怎么样?你可是无碍?”
  原是一直等在怡芳院外边的喜乐见事不对,忙去唤了太子。太子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下了朝就赶来的。
  “哇!”
  珍珠猛的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扯着嗓子就开始哭了起来。
  “我好怕!我好怕!”
  她像是要把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哭出来。那口一直憋着的气,心里的委屈,终于在见着太子之后,完全的爆发出来。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何曾这样仓惶过?她终于明白父母为何对于她进宫一事如此反对,如此担忧。
  太子抚着她的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并未说什么。
  等到珍珠由嚎啕大哭转向抽噎,他才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的走回绛色院。
  “太子爷,果真是体贴啊!”
  沈月琅捏着手上的玉镯子,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太子连她身都不近,可是待这宁良媛却如此体贴。
  赵承徽微微一笑,垂着眼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有平静的声音传来:“……太子爷,自来是体贴的。”就连待太监宫女,自来都是宽容的,从来不会苛责。
  沈月琅看她眉目温柔如水,忍不住冷笑:“你以为你这副温柔模样能骗得过谁去?就连宁珍珠那个蠢女人,都知道你这副皮子底下的蛇蝎,真是笑死人了。”
  赵承徽也不动怒,只是神色有些神伤,捏着帕子拭泪,道:“沈妹妹怕是误会我了,我也不知为何宁良媛会如此看我,我一直,是把她当做亲生妹妹看待的,我原以为,她也是如此看我的,没想到……”
  与她交好的一位俞昭训安慰道:“我看那宁良媛不过是得了太子爷的宠爱便猖狂起来了,竟连太子妃的脸都敢打,分明就是一条恶狗,逮谁咬谁!”
  “俞妹妹万万别这么说!”赵承徽忙道:“宁良媛,不是有意的,这其中必定是有缘故的……”
  “你竟还帮她说话,你就是心好……”俞昭训气苦,拿了手指戳她的额头。
  沈月琅冷眼瞧着,这赵承徽一副娇弱病态的模样,笑起来温柔可人,在宫人眼里也颇有贤名,看起来实在是不像宁珍珠嘴里的虚情假意的人。可是,这宫里,人人脸

  ☆、第49章 ‖

  回到绛色院,珍珠终于不掉眼泪了,只是一双眼睛都哭得红红的,碧玉绞了热帕子来给她敷眼睛。
  怕她刚才哭得那么狠动了胎气,张嬷嬷又让喜财去把太医署的张太医请来了,张太医把脉看了,只说有些受惊了,并无大碍,喝碗安神茶睡一下就可以了。
  张嬷嬷又急忙让碧玉几个去铺了床,给她换了身宽松柔软的亵衣,把她塞进了被窝里。
  珍珠觉得自己眼睛红红的有些不太好看,便翻过身扯着被子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眼角发红的眼睛在外边,背对着他不让他看着自己。
  “殿下,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珍珠闷闷的问,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
  她一口气出得倒是爽快了,她也不后悔,只是有些后怕,揪着被角的手搅啊搅啊搅成一团。
  她养得娇,娇生娇养,以前从来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她也不是憋得住气的人,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太子伸手抚着她的头,丝丝缕缕的发丝凉凉的,在撒花的被子上铺了一地,像是上好的绸缎一样。
  珍珠背对着他,瞧不见他那眉眼温柔,一双细长疏离的眸子,此时里边带着的是醉人的温柔多情,像是春日清粼粼的湖面。
  “珍珠!”
  他薄唇微掀,唤她的名字,道:“这宫里,有两种女人可以任着性子来,一是有权的,而是有宠的!你说,你是哪种人?”
  珍珠嘴里抿出一个笑来,小爪子抓着被角,道:“我是,有宠的!”丝毫不觉得脸红。
  太子一只手撩着她的头发随意把玩着,慢条斯理的道:“什么叫惹祸?你能护住你自己,我很开心,若你受了伤,我才要头疼了。本宫在你后边,在宫里,至少在东宫,你完全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他说话语速不紧不慢的,一句一句,像是含着特殊的语调,让你的心不自觉的就被他抚慰。
  珍珠转过身来,眼睛还是红红的,却已经弯了起来,问道:“殿下是要我狐假虎威吗?”
  太子放了她的头发,笑道:“你是小狐狸,我可不是老虎!”
  “你不是说了,你的眼,你的眉,乃至你的身体,都是本宫的吗?”他以手从她额头往下轻轻拂过,最后落在她的唇上,笑道:“本宫,难道还护不住本宫的人?”
  这一路上,张嬷嬷已经将事情经过与他说了,他丝毫没有觉得不悦。
  “珍珠,其实我很欣慰!”他摸了摸她的脸,道:“你要知道,这宫里的人,向来是欺软怕硬的。你若是软着来,他们只会以为你好欺负!”特别是,他这么喜欢她,更是让她是众矢之的。
  “但是只要你硬气几分,他们却只敢敬着你。”没人会敢惹她,因为她背后,有太子,惹着她,就是惹太子,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有我在,你不必压着自己的性子,你只要随自己喜欢便可!”
  珍珠完全不知道太子是许下了什么样的承诺,只是觉得:“……殿下,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
  太子:……
  珍珠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笑道:“楚景逸,你真好!”
  太子翻过身,让她躺在自己的胸口,道:“楚景逸?这天下,敢叫我名字的人还真不多!”
  珍珠下意识的捂住自己得嘴,眼睛咕噜噜的转。
  太子道:“若是被别人听了去,定是要治你一个大逆不道的!”
  “我当初被送去国寺,主持给我取了个字,叫玄生。这个名字,除了亲近的人,没人知晓,你日后,可唤我,玄生!”
  这个名字,就算被人听见了,也没多少人知道。
  “玄生,玄生!”珍珠念着这个名字,听着他的心跳声,觉得心里一阵安宁,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安神茶开始起作用了,她觉得有些困,眼皮不自觉的往下耸搭,迷迷糊糊的嘟囔道:“……家里都叫蓁蓁,殿下你也可以叫我蓁蓁!”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太子低头,珍珠躺在他的胸口,已经睡着了。
  太子笑了笑,等人睡得熟了,将人从怀里放到枕头上,珍珠雪白的亵衣散开,里边是葱绿色的抹胸,衬得她皮肤嫩白。在白皙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红绳,底下系着一个大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荷包。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荷包里放着的,是二人结在一起的发。
  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太子走出去,张嬷嬷候在外边,见他出来,忙问:“殿下,良媛如何了?”轻声轻语,不敢大声。
  太子坐在罗汉床上,抚着腕上的佛珠,道:“她已经睡着了!”
  张嬷嬷点点头,然后突然跪了下去,满脸愧色,道:“奴婢有负殿下所托,今日险些就让良媛受苦了,奴婢实在是无用。”
  “嬷嬷已经尽力而为了!”太子并不是会迁怒的人,张嬷嬷即便是他的人,但总归是个奴才,又怎么拦得住太子妃。
  吃了两口茶,他站起身来,道:“日后还望嬷嬷尽心伺候珍珠,护她周全才是!”
  “殿下放下,只要奴婢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人碰了良媛一根汗毛!”
  太子点点头,带着许久赵圆二人走出了绛色院。
  “殿下,我们这是去哪?”许久觑着他平静的一张脸,小心翼翼的问。
  太子向来是喜怒难以捉摸的,不是他阴晴不定,而是你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心情来,猜不透他的心思。
  许久伺候他这么多年,也只能从他一些小习惯上觉出他的情绪来,因此对于一直能精准把握太子情绪的宁良媛表示佩服。
  太子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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