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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守则-凤栖桐-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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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昕满脸怒意:“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愿意这么着?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好生养伤就是了。”
  齐宝盒低头沉默着,好久都没说话。
  云瑶一见赶紧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脸都这么红?八妹,你跟嫂子说,是不是八妹夫跟你争东西,娘却向着八妹夫没向着你,惹的你哭鼻子了?”
  齐宝盒眯了眯眼睛啐了一口:“胡说什么,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吃货呢,你不只是个吃货,还是个醋坛子,往常娘但凡多疼我们一点你就受不住,成到的哭天抹泪的,如今还编派起别人来了。”
  “天地良心。”云瑶笑着过去举起手做发誓状:“我可从来没跟八妹吃过醋,八妹可别冤枉了好人,这不,你四哥大晚上的过来看你,我这不赶紧过来跟你说一声么,你倒是闻闻我身上酸是不酸。”
  云瑶几句打趣的话一说出来,惹的齐顾氏和齐宝盒都乐了,就连韩昕脸色也好了许多。
  韩昕起身:“我去瞧瞧四哥。”
  齐宝盒点头:“你跟四哥说一声,就说我没事,过几天就能下地了,到时候再见四哥。”
  韩昕笑了笑转身出去,云瑶一屁股坐在床边拉了齐宝盒的手:“你瞧你,受了这么大的罪,醒了来不说好生养着,还哭哭啼啼把所有的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八妹夫向来疼你,如何不多想,他生气也是难免的,换了我,我也气。”
  齐宝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不说话。
  齐顾氏叹道:“我说她也不听,三姐儿,你说的话她们姐妹向来是听得进去的,你好生劝劝她,别心里存了事,往后没好日子过。”
  云瑶点头,拍了拍齐宝盒的手:“也是这孩子跟咱们没缘分,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好生养着,待养好了身子给他做场法事就成了,可别老弄的自己心里不痛快,叫八妹夫心里也跟着不自在,好生生的日子过不下去,天长日久的,说不得怎么着呢。”
  齐宝盒向来肯听云瑶的话,听她这么一说,便也放下一桩心事。
  说到底,这孩子来的突然,齐宝盒夫妻都不知道,也没有期待过,虽说失去了挺痛苦的,可到底无甚感情,不过多久的功夫,也就不再想着了。
  “想开些。”云瑶笑了笑:“我叫人给你拿粥去,你先吃了垫补垫补,等明儿咱们再吃些好吃的。”
  齐宝盒点头,云瑶才说去外头瞧瞧,就听得外间传来丫头说话的声音,云瑶赶紧叫她进来,等丫头把饭菜放好,云瑶亲自帮齐宝盒盛了一碗粥,又拿了一碟小点心端过来。
  如此,云瑶端着点心,齐顾氏端着粥喂齐宝盒,两个人合作,总算是叫她吃进去点东西。
  从安郡王府回去,齐靖心情就一直挺不好的,云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两口子进屋匆匆洗漱了就上床休息,其间各自都有心事,并没有多说什么话。
  第二天醒来,云瑶又去安郡王府看了齐宝盒,见她精神头还不错,也就放了心。
  隔一日,云瑶只说要弄东西,叫下人们四处给她筹备各色的材料,整日整夜的钻到厢房里不出门,就算是齐靖回来,她也没什么时间答理。
  齐顾氏说了一回见云瑶不听,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对孩子更加上心,成到叫奶娘抱着孩子到她屋里,她帮着看孩子。
  云瑶这一忙就忙了十来日。
  这一日大雪天,早起雪片子就跟扯棉絮似的往下掉,不一会儿地上就铺了厚厚的一层,下人们想往厢房的暖炉里添些炭,云瑶却不叫他们进屋,没办法,只好在外头守着。
  等到半上午的时候,厢房的门开了,云瑶面色青白,几乎人色的出来。
  她一出来腿都直打晃,牡丹见了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扶住她,云瑶朝牡丹扯了一个笑容:“去,告诉老爷,奇石都有了,不用,不用再急了。”
  说完,云瑶身子一晃荡就这么昏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封信

  
  “太太,太太。”
  牡丹急的都快哭了,一边扶住云瑶,一边喊人:“作死的,人都到哪儿去了,还不赶紧去叫大夫,去找老爷回来。”
  离的不远的一个小丫头听到喊声匆匆忙忙就往外跑,到底是才下了雪的路,石头上光滑的紧,没跑几步就摔个跟头,小丫头摔的生疼也不敢哭,爬起来又跑。
  在屋里的芍药听到喊声也赶紧出来,看到云瑶的样子也吓坏了,赶紧和牡丹两个人合力把云瑶扶到屋里躺下,她摸了摸云瑶的手,只觉入手一片冰凉,就跟外头的雪片子似的,没丁点温度,一下子,芍药就哭了:“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冻成这样了?”
  牡丹一听也过去摸摸云瑶的脸和手,冻的她只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她拉下脸出了门,跑到厢房里一瞧,厢房的暖炉早就灭了,一屋子清清冷冷的,角落里一盆水都结了冰,屋里的温度可不比外头高多少。
  牡丹看了之后脸色更加难看,回屋就对芍药道:“拿被子捂住太太,再去弄碗姜汤来想办法灌下去,这要是太太出了事,咱们也都甭想活了。”
  芍药也知道事关重大,也不叫那些小丫头帮忙,亲自开了柜子取了两床棉被来给云瑶盖上,又去将暖炉的火再烧的旺些。
  牡丹站在门口等人,急的来回转着,使劲搓着手:“怎么还不来?老爷去哪儿了?大夫呢?”
  “老太太那里通知了没?”芍药隔着房门问了一声。
  牡丹叹了口气:“老太太要是在就好了,这不,昨儿就歇在安郡王府了,到如今还没回来呢,总不能去找老太爷吧,如今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等着了。”
  正急的什么似的,就见小丫头带了季六指过来。
  季六指在云瑶怀孕的时候隔几日就要来一回,和齐家这些丫头们都熟悉了,牡丹一看他过来,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紧走几步迎过去:“季大夫可算是来了,您赶紧去瞧瞧我家太太吧。”
  见牡丹这么急,季六指也跟着着急,几步进了屋,把药箱放到一旁就问:“你家太太人呢?”
  那厢芍药已经将帐子放了下来,更是将云瑶的手拿出来放在一个小枕上。
  牡丹引着季六指进屋,季六指也顾不得别的,立马就给云瑶诊脉,诊了一时,季六指一脸的为难:“这个……能不能把帐子掀起来,叫我看看齐太太的脸色如何。”
  芍药看看牡丹,牡丹一咬牙,过去把帐子掀了起来,季六指凑过去瞧了一会儿,打个手势叫牡丹将床帐放下来,他自己坐到一个小凳子上冥思苦想。
  芍药和牡丹见此也不敢说话,全都紧张的看着季六指。
  过了许久,就在牡丹和芍药都要忍不住询问的时候,就听得外头一阵响动,紧接着,齐靖穿着墨色绣飞座的袍子,披着墨色的大氅进了屋,他一脸焦急,进来就问:“太太怎么了?”
  季六指赶紧过来见礼,齐靖一摆手:“免了吧,我家夫人到底如何了?”
  季六指皱皱眉头:“脉象上看齐太太是心神耗损太多以致于昏迷不醒,另外,齐太太受冻太久,亏损了身体,这……往后怕是要耐不住一丁点寒气,身子恐会更加虚弱。”
  “受冻太久?”齐靖一拍桌子:“怎么会受冻太久?”
  他一双狭长的凤眼带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暗沉看向牡丹:“牡丹,太太向来都是你和芍药照顾的,你来说说,太太怎么会受冻?”
  “这……”牡丹咬牙,被齐靖看的浑身发僵,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太太,太太……奴婢该死,没有发现厢房的暖炉早就熄了火……”
  牡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愿意受罚。”
  芍药也吓坏了,赶紧也跟着跪下:“奴婢该死。”
  齐靖一脸阴沉的看着两个丫头,眼波之中带着沉刻的恼怒以及淡漠,似乎是在思量要如何取了这两个丫头的性命。
  牡丹身上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芍药更是吓的面无人色,只知道使劲嗑头。
  “大人。”季六指看的有些不忍心,咬牙替两个丫头说了一句话:“太太如今这个样子可离不得这两个丫头。”
  齐靖这才收回一身的气势:“罢,暂且叫你们俩戴罪立功,好生照顾太太,要是太太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自己了断吧。”
  “谢,谢老爷。”牡丹和芍药嗑了头,两个人搀扶着起身,起来之后就赶紧去照顾云瑶。
  齐靖看了季六指一眼:“还请季大夫开些药。”
  季六指点头,到一旁铺开纸写药方子,齐靖几步过去看向云瑶,牡丹退到一旁,芍药赶紧去帮齐靖解开大氅脱下来放到一旁。
  齐靖看到躺在床上的云瑶面色青白,尤其是眼下的眼圈都带着一片青紫,两条秀眉皱的死紧,似乎就是昏迷了也极为不舒服,她原本秀挺的鼻子鼻头上带着一片红,原本粉润的嘴唇如纸一般的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纸片人一样,似乎叫风一吹就会跑了一般。
  “瑶瑶。”
  齐靖轻轻叫了一声,坐到床边握住云瑶的手,这一握,他更加担忧,都这么长时间了,云瑶的手还是一片冰凉,这一刻,他明白过来季六指所说的受了冻是什么意思,云瑶只怕是不知道受了多长时间的冻呢,以至于冻的浑身发凉暖都暖不过来,以至于亏损了身子骨,往后再受不得一点的冷。
  “瑶瑶。”齐靖又叫了一声,云瑶还是静静躺着没理会他,齐靖心里酸涩难当,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老爷。”牡丹突然想到云瑶昏过去之前交待的话,虽然害怕,可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太太,太太昏迷过去之前叫奴婢告诉老爷一声,就是,就是奇石都弄好了,老爷不必再犯愁了。”
  “什么?”齐靖一惊。
  牡丹又赶紧道:“太太说奇石都弄好了,叫老爷不必再犯愁。”
  “奇石?”齐靖这才想起云瑶在机关一道上异乎寻常的能力,只是,他只知道云瑶精于机关器械,从来没有想过云瑶能弄出奇石来,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
  “牡丹,你好生照料太太。”扔下一句话,齐靖风一般出了屋子,直接进了厢房。
  这一进去,饶是齐靖这样五大三粗自身极为强壮的汉子都冻的直打哆嗦,他看看四周,终于明白云瑶到底为什么会被冻着了,在这样的屋子里呆了那么多天能不冷么,齐靖真的很不明白这样冷的地方,云瑶是靠什么撑着过了那么些日子的。
  厢房很大,是三间房子打通的,齐靖进去往里走了好几步才看到有白色布块遮住的石块一样的东西。
  他又走几步,伸手掀开一块白布,白布底下是一块巨石,这块巨石约摸高有五尺余,宽也有三尺多,整块石头都显的极不温润,如白玉一般的色泽,石头的形状也有些古怪,整块石头看起来头尖底宽,像是,像是一个梨子的形状,这也就算了,关键是,石头上面隐隐约约有一幅画。
  仔细去看,竟是一副江山图。
  画上山脉绵延起伏,江水滔滔不绝,江两岸苍松翠柏,碧柳成荫,江上白鹭飞过,更有渔人划船捕鱼,这画虽说是石中画,可却也能分辩得出山石树木,看得到江水不竭,意境竟然十分的悠远。
  齐靖伸手摸了摸,巨石质地细腻,摸起来带着一股子寒意,竟是一块绝品奇石,只这一块石头,顶得上旁的成百上千块。
  旁边还有一块白布遮着东西,齐靖干脆也掀开来看。
  白布底下遮了六块石头,只这六块石头小上许多,每一块都约摸有两尺有余,看起来圆溜溜的十分光滑,这六块石头上也有画,第一块上面是雪松图,第二块上头是野兰图,第三块是寒梅图,第四块是翠柏图,第五块是绿竹图,第六块是秋菊图,整整六块,每一块上面都有不同的花草,而且,每一种草花自有妙处,看的齐靖都有些爱不释手。
  齐靖伸手摸摸那块带有寒梅图的石头,才摸到石块上,就看到石头后面有一张纸,上面隐有字迹。
  齐靖赶紧捡起来去看,又想着,这纸应该是放在石头上的,只是他掀开白布的时候用了力,把纸给掀到后头去了。
  却见纸上字迹宛然,却是云瑶的笔迹。
  齐靖从头飞速的看到尾,看过之后,纸从手中脱落下来,齐靖呆了似的站在当下动也不动。
  这纸上写了一些话,大约是云瑶把奇石做好了之后也知道要昏迷过去,为怕齐靖担忧,特地撑着写了一封信,告诉齐靖是怎么回事,叫他不必很担心,她只是累了,待睡上一些日子就会醒来。
  信上说齐宝盒为寻奇石深入山间,落得失了孩子,肃州不知道多少百姓为了奇石受伤的受伤,挨冻的挨冻,她不忍心再瞧下去。
  还说她原是能做出奇石的,只是会很累很累,她是个很自私的人,不愿意受这份累,所以就很冷漠的看着大家为寻奇石着急上火,为了这几块石头弄出许多事来,她觉得很对不起齐宝盒,也对不起肃州的百姓,所以,便开始寻了材料炼制奇石。
  云瑶原是有信心做的,可她却忘了自己的身体并不好,真的撑不住这份辛苦,所以,在制出那块巨石之后,实在没有力气去做另外六块同样的奇石,只能偷机取巧做了六块小的,希望运到长安能够过关。
  若是承平帝看不过眼,她也是没办法的。
  最后,云瑶还说做最后一块的时候她实在没力气撑着了,为了叫自己能够精神一些,她把暖炉的火熄了,想要用寒冷来提醒自已,这实在不是下人们不尽心,是她自己太过任性,叫齐靖千万别怪罪任何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噩梦

  
  齐靖捡起那封信来攥在手中,回屋就掀开暖炉的盖子把信给烧了。
  信中所说几块奇石都是云瑶所做,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叫别人知道的。
  就算是亲如父母兄弟也不能知晓。
  如今天子喜奇石,各地征集各色的石头,每一州府为着这些石头弄的倾家荡产的人还少么,要是叫人知道云瑶可以制奇石,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呢,或者天子将云瑶召进长安城囚禁起来,专门叫她做石头,或者许多人借着亲朋好友的关系来求告,想求云瑶帮忙弄石头。
  真要这样,云瑶这辈子也甭干别的了,做石头做到老死吧。
  再者,齐靖想着云瑶不过做了六七块就昏死过去,可见这并不是什么好差事,肯定是极耗损精神心血的,要是再做几块,说不得她还真甭想活命了。
  为着云瑶的健康和生命着想,齐靖打定了主意,这件事情绝对要瞒的死紧,谁都不能告诉。
  他坐在火炉前看向正在照顾云瑶的牡丹,想到云瑶昏迷之前接触的人仅牡丹一人,眯了眯眼睛:“牡丹,太太昏迷前都跟你说什么了?”
  牡丹愣了一下方回:“就是说奇石的事,旁的没说什么。”
  “只说了奇石?”齐靖再问一回。
  “是。”牡丹使劲点头:“奴婢想着太太应该是找着奇石了,只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等太太醒了,老爷问太太就知道了。”
  齐靖松了口气,紧握住的右手松开了,他笑了笑:“我记得你年纪也不小了吧,等赶过年叫太太给你寻个好婆家,我和太太给你多准备些嫁妆,叫你风风光光的嫁人。”
  牡丹不想齐靖竟然提起这等事来,顿时羞的脸都红了:“奴婢,奴婢不嫁人,这辈子就伺侯老爷和太太。”
  “别说的太满,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齐靖起身,挥了挥手:“你去瞅瞅药熬好了没。”
  牡丹赶紧告退出去,出了屋子还觉得十分古怪,很不明白平常对自己并不关注的老爷怎么没头没脑的说起将她嫁人的事来。
  想了一会儿牡丹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就快步去厨房看药去了。
  齐靖叫芍药也出去守着,他坐在云瑶身边紧紧握住云瑶的手,声音极为低沉的轻声说着话:“以后别说什么自私了,瑶瑶,你有一颗水晶般剔透的心,你……真的很好很好,说句实在话,就算是早先知道你能制出奇石来,我也不愿意你耗费心力的去炼制,肃州的事业也罢,肃州的百姓也罢,甚至于八妹和八妹夫,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及不上你,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外这洪水滔天我也顾不得的。
  齐靖拉着云瑶的手又紧了紧,把云瑶细白修长的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为了别人的事把自己搞的奄奄一息的躺在这里,叫我真的很想将那几块破石头给毁了,更想要……”
  低低的沉沉的带着坚定怒火的声音在云瑶耳边响起:“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想杀人,尤其是想杀了那个昏君。”
  说到这里,齐靖怒极反笑:“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我打小读书学的都是忠君爱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这会儿我竟然想要弑君,还真是好笑,说起来,若是那昏君想要我的命,说不得我就任他拿去,可他的胡作非为连累到你,叫你这样不生不死的受了那么多苦,我就想总有那么一天,我是不是能亲手杀了他。”
  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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