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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进门，马上又出门，本以为自己的哥哥不会来，但是没想到不仅仅来了，刚刚一到灯红酒绿的世界，就直接去了青楼。

　　　　“白大人，您现在可是全城注目的大人物，要是现在去青楼还了得。肯定会引起轰动，要不然您不要去，您说您哥哥长成什么样，小武帮你去找人。”

　　　　自己去当然不合适，但是自己的哥哥长着一张大众脸，怎么都描述不出来。而且是时候给他一个教训，这样下去不要说找老婆，是要把娘活活气死不可。

　　　　“那不是白大人吗？”

　　　　她还没有走到醉红楼，隔着十万八千里就听到有人叫唤。

　　　　“瞧瞧，那不是白大人吗，白大人。”

　　　　“快快快，白大人，白大人。”

　　　　白彦瞬间被一群人包围，她皱着眉头，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询问也是白搭，这么多声音搅和在一起，比集市上的叫卖声还让人摸不到头脑。

　　　　“都慢点，慢点。”小武和身后两个随心的侍卫用手拨开人群，给白彦流出来一个能呼吸的空间。

　　　　“白大人，您记得不，您还从我们这里买过香囊。小的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以后还请大人照顾照顾。”

　　　　听香囊店老板的意思，白彦明白了，在燕国官员都是世袭的，可谓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只要出生在名门望族，再不济也能混一个官职随便当当。

　　　　住在这燕都的贵人和寻常百姓的生活走得实在是太远。所以白彦一个曾经还在集市上吃冰糖葫芦，看到好看的香囊舍不得买的小姑娘，就成了最亲民的一个。所有人，但凡曾经见过一面，都想要说上两句话，求得一个庇护。

　　　　“好好好，街坊邻居们，我知道了，曾经也是承蒙各位关照，日后也可能要麻烦各位。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以后也可以来找我，但是现在我还有点事情要办，麻烦都让一下，让我过去。”

　　　　白彦说这话确实是真心地，但今天情况确实是紧急，不知道自己的好哥哥还在里面搞什么乱子。

　　　　“来来来，让条路，让白大人过去。”

　　　　人群中间自动闪出一条路来，白彦大摇大摆朝着醉红楼走去。

　　　　“大人这怎么往青楼走呢？”卖猪肉的张顺人高马大，嗓门也粗，他这一喊，所有人又不淡定了。

　　　　白彦怕他们多想，自己毕竟还没有出嫁，又没有向阳公主的背景，可以无视世人目光。

　　　　她只好站定解释清楚“最近我的哥哥来了，他比较不学无术，刚来就惹出乱子，我这去抓人。大家还是早点回去忙吧，我处理一些家务事。”

　　　　怕接下来越来越多的追问，白彦一溜烟窜进了这花花世界。

　　　　歌舞升平，迎面而来女子的脂粉香气和男子酣畅淋漓饮酒作乐的笑声。

　　　　红纱飘逸，乐曲飞扬。仿佛百花都可以在这里齐放，不分一年春夏秋冬。

　　　　难怪那些有钱的纨绔子弟都喜欢这里。这里没有约束，不管是谁都非常看重他们，哪怕平日里他们不受任何人赏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有用，只要在这个地方，所有姑娘都喜欢他们。

　　　　这种没有来由，转瞬即逝的虚荣，远远要比来喝几杯酒，寻欢作乐更有意义。与其说他们是身体上的需要，倒不如说是心灵上的残缺。

　　　　白彦走了一圈，受不了这里的吵闹，一直皱着眉头，任凭不三不四的人往身上蹭。她不瞪眼，不皱眉，就是绕着戏台走，直到看到自己的哥哥正怀中搂着娇小的姑娘。

　　　　那个姑娘长得可却是是惹人怜爱，小鼻子大眼睛，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应该不会有男人不喜欢。她的小手指一钩，就能把好色之徒的魂魄都勾走。

　　　　白彦看了一会，认出这个姑娘是谁。她不就是当时和秦月明一起被抓进牢狱的飞露吗？

　　　　绝对不会认错，这个人就是飞露，当天晚上作为向阳公主的帮凶，给驸马爷下套的那个飞露。

　　　　径直走过去，飞露看到她似乎也有点紧张，缓缓站起身，离得远了一点。

　　　　“露露宝贝，你过来啊，你干嘛呢，来陪哥哥玩。”白孙毅张开手臂，脸被酒气冲的通红，神情恍惚。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他脸上炸开，他惊呆了，良久都没有移动。

　　　　周围气氛静下来，只剩下戏台上的音乐声，音乐开始断断续续，似乎被这个巴掌打断了琴弦。

　　　　“那个不要脸的敢打老子！”

　　　　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个耳光，这样丢面的事情，白孙毅可是吃不消。

　　　　转头怒目着自己的妹妹“你是哪里跑来的小妮子，不好好在家呆着生孩子，干嘛出来打断哥的好事。”

　　　　白彦从小武手上接过两个银元宝，直接拍在桌子上，懒得和他废话，朝身后侍卫招招手“给我把他绑回去！”

　　　　“哎，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吗？”白孙毅清醒过来了一点“听说最近是升官了，不错啊，赶紧拿点银子孝顺孝顺哥哥。”

　　　　“你给我听好了！”白彦食指顶在哥哥的脑门上，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我没有你这样的混账哥哥，你要么现在跟我回家，要么就永远都别回来，反正现在你吃的我的，住在我的家里，我才是老大。”

　　　　“姐姐，姐姐，你也不要生气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你哥哥心情不好吧。”飞露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上前拉住白彦的袖子，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晃着胳膊小声劝说。

　　　　“你们把他带回去，我一会就回去，小武，你也和他们一起回去。”交代完，对飞露说“你和我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既然飞露也认识秦月明，那她会不会知道一点有关秦月明的事，虽然希望渺茫，但是想要试试。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收买飞露

　　　　飞露聪明的很，绝对不会得罪任何人，现在见到燕都赫赫有名的上国女官，又刚刚给这位大人添麻烦，马上可怜巴巴的说“姐姐，真的是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那位是您哥哥，以为家里人都知道他喜欢喝花酒。才陪着他多喝了几杯，飞儿以后一定注意。”

　　　　“我不是说这个事情。”白彦确实也能看出这姑娘聪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刚刚还小手指撩拨着孙毅的心脏，现在就转过头给自己装乖，两面三刀都说少了。

　　　　不过现在她手里可能有和秦月明有关的线索。还是要深交一番。

　　　　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居然是要比她还能演“飞儿，姐姐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挂念在心上，看着你面熟，不知道记错没有，想问你一点事情可以吗？”

　　　　她取出一个白玉簪子，质地光滑细腻，不含任何瑕疵，细细一看，上面雕花。竟然是百花图，上百种花朵，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瓣舒展，朵朵都是人间精品。

　　　　无论是花朵的形态，还是一个小小花瓣上的纹路，雕刻的都是，有深有浅，细入毫芒。

　　　　这个簪子确实是价值不菲，本来是白彦送给自己的礼物，但是现在看来应该用来收买飞露更合适。

　　　　“这个簪子妹妹带着一定很好看。”

　　　　飞露甚是喜欢，想都没有想，直接收下了，握在手中。感受着玉簪微凉的气息，面色红润，兴致都高了几分“姐姐，您说说看，您想要知道些什么事情。”

　　　　“妹妹，你曾经见过一个很清瘦的少年吗？长得很好看，皮肤白皙，不留胡须，喜欢穿浅色的衣服，说起话来，声音温润，不骄不躁。”

　　　　飞露马上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问，那个小哥哥！就是曾经来到这里却只是叫自己讲故事的小哥哥，看到自己被驸马欺负，不顾自己生死冲进来的哥哥。

　　　　她喜欢那个哥哥，就像是有点依赖，想要求得保护的那种喜欢。

　　　　这是青楼，每天来来回回的男子多了去了，大多数不是富家的纨绔子弟，就是难得来一回，但是来一次一定要装阔绰的普通的男子。他们都不惜豪掷千金，为的就是让别人觉得他们能干，了不起，有本事，是真男人。

　　　　但是那个小哥哥不一样啊，全身上下的穿戴，不输燕都的公子哥，但是性格温顺，和他说话，总是让人不知不觉带上甜腻笑容。他的气质根本不来自穿着和行动，而是发源于自身，那是一种贵气，寻常人没有的贵气。

　　　　突然就不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了，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独自占有这个小哥哥。

　　　　“嗯”

　　　　“嗯——”

　　　　连着哼唧了几声，终于还是开了口“秦月明吗？那个小哥哥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但是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小心入狱了，是小哥哥请人把我放出来。”

　　　　秦月明还是那个秦月明，就算是临走之前也不忘帮别人一把。

　　　　白彦叹了一口气，还是几乎没有消息。

　　　　“妹妹如果以后看到他，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回来了，回到了燕都，不想找自己，但是从这门前经过。

　　　　如果自己能够知道他已经回来了，那是极好的事情。虽然也不知道要怎么见面，之后要说什么。

　　　　心情本身就不畅快，回到家中，刚刚进门，想要歇脚，免除一天奔波的疲倦，却又听见吵闹声爆发。

　　　　这种吵闹她听见了上百次，每一次都是父亲喝醉，母亲被打，哥哥受伤，这样固定的模式，今天也没有一点意外。

　　　　馨蕊急的团团乱转，看到白彦就马上扑过来问怎么办？

　　　　“能怎么办？”白彦双手随便一摊“他们就是这个样子，一直都是。”

　　　　怕是明天自己家的惨状，就要传遍整个燕都了。

　　　　“你们都安静一点好不好，又在吵什么啊？”白彦进屋，拉起瘫坐在地上的母亲，心里烦躁的厉害。

　　　　自己这算是什么人生，一会天上，一会地下。前一段时间还是众星捧月，要什么有什么，开创历史先河的大官，这一下又变成不知所措的小丫头片子，看着自己父亲大骂自己母亲。

　　　　“你站过去。”白父还想动手，嘴里还叫嚣着不堪入耳的难听词汇，白彦伸手推着他的胸口，一把把他推远了。

　　　　白母哭哭啼啼地在她肩膀上打了一巴掌“你这个姑娘不孝啊，怎么能动手打自己的父亲。”

　　　　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抓着母亲的两个肩膀问道“那您说，他凭什么动手打你，我要眼睁睁看着他打你吗。”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白母一边教训自己姑娘，还用手一下一下不重不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天永远都在地之上，你要是以后不顺从自己的丈夫，被打也是活该啊。”

　　　　都是什么鬼话，自己以前还相信过这样的鬼话。白彦被噎的半天发不出声，脑海中响起向阳常用的一个名词“放屁！”吐出二字，又拦住朝自己脸上挥过来的巴掌。

　　　　抓着母亲的手腕，好像是抓着一个老树干，皱皱巴巴的皮肤裹着骨架，这是一个妇女一生悲惨命运的写照。

　　　　“凭什么，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因为男女就要这样低看自己。他打您，您不还手，他骂你，您不还口。是不是有一天，他要——”指着地上醉醺醺，意识都不清醒的父亲，提高嗓门，瞪着眼睛质问面前苦了一辈子，却还是只会顺从的母亲“他要是动手想杀您，您是不是还要感谢，帮您结束了痛苦一生啊。”

　　　　“我的命运，我的人生，我凭什么要听别人的话！”

　　　　她这一句爆发而出的质问，急哭了母亲，更是惊呆了看热闹，正准备拍巴掌叫好的哥哥。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

　　　　“我的妹妹可是厉害了，可是真的厉害了，太厉害了。”他戏谑的调侃充满着不屑，却想不清楚现在究竟是谁在谁之上，明明得道的人是白彦，作为鸡犬，有机会升天的才是他这个哥哥。

　　　　“你说，是谁把你教坏的——是谁把我女儿教成这个样子的。”

　　　　母亲眼泪决堤，哭着坐在地上抽泣，活像一个三岁闹别扭的孩童，眼底尽是遗憾。好像自己女儿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你这样子，那个男人敢要你，你以后要怎么嫁出去。你说说，你以后怎么嫁出去，你以为你干出来的那档子杀夫之事，我这当妈的不清楚吗，你现在还要干什么？”

　　　　白彦火气又冒上来“什么叫做我杀夫，我明明是被人冤枉，差点被害死，你们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为了一个面子，就把我嫁给陈家，我还没有说什么。”

　　　　“我不想嫁出去。”她看了一眼地上无可救药的母亲，虽然心痛，却还是转身离开，站在门口，不忘说一句“我会和我自己心爱的人成家，我们会组建新家庭，但我绝对不是把自己当商品，卖给了别人。”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双人沐浴

　　　　“白彦，彦彦，小彦儿。”馨蕊就这么晃了白彦胳膊整整一个晚上，白彦气呼呼的吃东西，听着房子外面一声大过一声的哭闹。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妈怎么就和么难以理解呢。”

　　　　馨蕊嘟着小嘴“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我妈也这么认为，觉得女人就应该听男人的话，这样才有人喜欢。是你的思想太超前了好吗，向阳公主虽然每天也是骑在驸马头上作威作福，但是人家是公主啊，整个壬宪都是人家的，一两个人算什么。”

　　　　馨蕊的声音越说越小，白彦捡起一颗花生豆朝她撇过去“行了，我给你找个好婆家，但是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如果是原来，可能也就从了母亲的意思，但是现在不一样。

　　　　她曾经一无所有，被人欺负，难道不是凭着自己的坚持，才有了今天这一切，属于自己的房子，属于自己的钱财。预言中也说了，她是未来的女皇，她肯定是全天下最勇敢的那个姑娘，敢在父系世界里同天下对抗。

　　　　她不能认输，不能因为困难就畏缩不前，那这样只有死路一条，自己会因为一条预言被人杀害。或者从此嫁个一个不喜欢的平凡人，一生再无半点热情可言。

　　　　况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没有遇到秦月明，嫁给谁都可以，不过日子是随便将就着过，但是遇到了他，可能就误了此生，谁都入不了了眼。

　　　　一见倾心，为月明。不见月明，千古再无他情。

　　　　又想到那个人了，一天中，总是上百次，不知不觉想到这个消失许久的人。

　　　　第二天刚下早朝，白彦脚步一顿，停在大殿白玉石阶梯上。身边大臣一位位走过，她盯着台阶下那个仰头看着自己的身影。却不上前，她能感受到来者不善。

　　　　贤妃看到白彦出来，带着笑意，步步相逼而来。小声叫到“白大人，我听说令尊昨日来了燕都，皇上公务繁忙，托我去问候一下，可否方便？”

　　　　她要拜访自己的父母，这其中真情实意又占几分。白彦不想答应，但是贤妃确实是皇上最爱的宠妃之一，岂能随便得罪。

　　　　“贤妃娘娘，我父母刚来燕都，还没有太适应，过几日您在登门拜访如何？”

　　　　贤妃听闻此话，挽起白彦胳膊。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毫无意外，白彦不会让人见到自己父母。

　　　　“这样也好，那今日我都遇见白大人了，大人愿不愿意暂时恢复女儿身，和本宫去温泉里沐浴一番。”

　　　　“后宫中，有四大温泉，分别分布在西山，东亭，南苑和北竹林之下。每一个温泉都被撒满百花花瓣，西山下温泉倒入酿制许久美酒，东亭的有鲜醇的牛乳。”

　　　　“南苑与北竹林的温泉，是药泉，能治病，大人喜欢什么。”

　　　　泡温泉又是什么，白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随口说“随娘娘的心意，我不是很懂。”

　　　　她没有答复，但是贤妃娘娘泡温泉的心思确实莫名急切。

　　　　几乎是被拖着走到了温泉旁边。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更不会出现异性。

　　　　贤妃身穿青花瓷的长衣，背对着身后迟迟没有动作的人，解开胸前衣扣，轻轻抖动双肩将其散落在地。只剩下一件薄到惊呼透明的里衣穿在身上。

　　　　她傲人的身材毫无保留显露而出。这样的身段，不要说是皇上动不动心，就是白彦看了都要感叹一番，本来还想解开扣子的手，不自觉的环抱在前胸。

　　　　以前和姐妹们洗澡也没什么，但是和贤妃娘娘泡温泉，还真的是一种受罪。时时刻刻都要承受身材被鄙视的痛苦。

　　　　“今天的水温不错。”

　　　　贤妃用脚尖轻点水面，她未施粉黛的面容有几分苍白，却还是大气舒展。

　　　　“白大人打算穿着衣服跑温泉吗？大人放心，这里不会有别人，连一只鸟都不会有，毕竟是平日后宫姐妹沐浴的地方，很安全的。”

　　　　贤妃娘娘盯着白彦看，白彦的手指就是抖得更加厉害。

　　　　贤妃见白彦不动作，干脆上前轻拉住她的手腕，拽了一下，让正站在池边分神的人，直接落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