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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直上凤凰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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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彦未看到蜘蛛，秦月明眼神上翻却瞧见了那个不受待见的家伙。也不说，手指着远处一个尘封的坛子“你觉得那是酒吗？”
说话时候，手掌一挥，早已将蜘蛛生生捏碎在掌心中，断裂声音从掌心传来，诱的白彦回头看。他不动声色在白彦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取出一块手帕擦掉绿色血迹与残肢。小心将其叠在里面，放回袖子中。
没看到什么的白彦，以为是地板发出的声响，摇摇头“我觉得不是酒，但是这里有什么，没有老板吗？”
“这里有你所有要的，别处买不到的东西，钱还是要付。不然会被追杀。”秦月明捏住鼻子把白彦挡在身后。手伸进缸中。
阴冷的凉气顺着手指往上侵袭，穿过手背，环绕在脉搏处跳动。脉搏一突突原本有力的跳动轻浮起来，秦月明感到自己心脏刺痛传来，但是还是没有探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个清单上写的非常清楚，“幼红”说白一点，就是刚出生不足月的女婴的内脏。
婴儿的脏器干净，鲜嫩，血液更是上等佳品。把血液放掉一半，留下小部分在体内，趁着孩子哭声还嘹亮并且已经开始衰退的时候取出婴儿的所有脏器。
秦月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但是江湖上倒是不少权贵讲究这个，说“幼红”聚集了两股命脉，刚出生的小孩干净，往往能看到不洁之物，加上是女婴，阴气倒是更重，所以幼红是至阴之物。但是其中没有放完的鲜血，又带着初生的朝气，是至阳之物。
用猪大肠包裹之后冷藏，这就成了天下可遇不可求的一道大补品。两种气息在虚弱的人体中同时填补，相传有起死回生之用，也有续命之说。
“你转过去，这个不适合你看。”秦月明顺手从旁边桌子上取下来一张纸，手腕平擦过白彦肩膀，她在原地被推着转了一个圈。趁着这眨眼功夫，他把东西包裹在其中，手从最上方一捏，提起，挡着白彦视线扔到了竹篮中。自己再一个漂亮转身从白彦手中接过竹篮，又将五个金元宝投入刚才的大缸中。
元宝砸在缸底发出的是闷响，很显然这里面还有不少东西。
全程都在蒙圈的白彦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被推着肩膀出了房子。
“剩下的东西倒是好买，去前面的药铺，那里的质量最好。”
秦月明侧低头看了一眼刚刚伸进大缸中的手，指甲盖发紫，已经开裂渗血。
正文 第八十七章流通香囊
两人走进药铺，药铺掌柜也蒙着面，右边眼睛带着一道刀疤。看到白彦一个小姑娘似乎有几分惊讶，目光转向旁边从容的眸子，懂了二人的关系。
“需要什么？”简单四字被写在白纸上举到眼前。
白彦不解，这郎中会不会是个哑巴，想要开口读清单，秦月明却率先一步把清单直接交付到掌柜手上。
掌柜看了一眼，从后门走出去，过不了多久就拿回来一个纸包，放到秦月明手中的竹篮。不吭声走回远处。
秦月明未动，站在原地半天，掌柜再抬眸看他一眼。看他从身上摸出一个锦囊还有两块银元宝放在柜台上。
掌柜伸出两根手指，秦月明再放了两块上去。细长手指揪住脑后面罩的带子，轻轻一扯。白色若有若无的轻纱如同一片枯死的落叶，缓缓飘落，被门口吹进来的小风鼓起，再干瘪，黯然下垂盖住足尖。
“多情美少年，屈指芳菲近。”一语涵盖数意，却在恰当不过他的这般容貌。
掌柜推给他一张白纸，眼看他在纸上写下“元吉”二字。他重取一块蓝色薄纱，熟练围系，带着身后姿态婀娜少女，伴随掌柜金童玉女的感慨，飘然而去。
一路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牵着白彦不曾放开，直到远路走回到来时的闪动，才变换了姿态。受伤的手绝对不能碰白彦本就敏感，如今还在过敏的小脸。一手挡住，扶着她回到开始的地方。
“搞定了？要是这个东西没有被送到驸马爷手中，我怎么和公主交代。”白彦喘了口被压住的气，往身后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地方宛若是一个鬼市，不曾留下半点痕迹，也不给外界一点风声。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山洞到底通向什么地方，更不知晓下一次自己能不能单独一人找到这个鬼市。
“放心，这里的人办事非常可靠，不出三日，这个香囊绝对会流到驸马手中，但是接下来驸马会不会给德妃，那我就帮不了你了。”秦月明的话让她安心，其实接下来就算是驸马出什么状况，他也要保证这个香囊会看似从驸马手中流入德妃那里。要不然所有的事情都是白费，根本除不了这个枝繁叶茂的家族。
既然他这么肯定，白彦就不再问，又转头看了一眼山洞。
秦月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笑的格外温柔，但是不容反驳的交代“你找不到的，不过要是有一天你找到了，也不要一个人进去。这里面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里面当然不是什么好人，看看最初撞秦月明的男子，明显就是仗着自己的体型优势才贸然惹事，要不是秦月明本身剑术精湛给他提了个醒，那个男子就算是杀人也不会有人阻拦。
白彦乖乖的点头，秦月明带着她从树林中绕了几圈，觉得她真的不会再记得的时候才走回大路。
他说了以后千万不要一个人进去，但是没有说过以后一定要和他一起进去。秦月明心中流过淡淡苦涩，虽然很想努力陪着你走到最后承诺的时候，但是他还有没有那份性命，说不准。
“我送你去你们集合的地方，香囊的事情，你放心，绝对会搞定的。只是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两人步速渐渐缓慢下来，从心底到表情都是不愿分开。
“我现在都长得不漂亮了，你还喜欢我吗？”白彦开口问。
“喜欢啊。”他毫不犹豫的回答，给出的答案竟然和书房中老奶奶说的八九不离十“如果因为你长了几颗痘痘就不喜欢你，那你以后若是老了，不担心我会找个年轻姑娘。”
“你你你，不会真的有这个意思吧。”白彦戳着他胳膊，隐隐肌肉线条非常紧致。
秦月明笑着低了头，眼神中充满比蜂蜜更容易甜化舌头的宠溺，抬头的时候，面颊微微泛红，熟悉的笑眼更是似春风吹拂柳条一般轻柔。语气柔和带过“那就不是爱了，可是我对你是。”
她抿了嘴唇，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幻化到面容上就是幸福的笑容。手不自觉环抱在秦月明腰上，两人就相并着一边前行，一边谈论往常小事。
落羽宫东边的花坛中有一朵蓝色的花，宫廷中每天都要吃的香肠其实味道还不错，但是要放点辣椒在其中会更好。地下的书房有很多奇怪的书，有她看不懂还在学习的东西。
秦月明细心侧耳听闻，一字不差，就好像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价值千金一般。万分珍贵。
已看到皇城脚下三个身穿同样衣服的姑娘身影，秦月明不得不停下脚步，他终归是不合适露面的，每一次在白彦身边出现都会给她带来一份危险。
“这里离皇宫还远，送我去那边你再走吧。”白彦知道今天这短暂的见面可能要结束了，吞了黄莲一般苦涩，一下环抱住秦月明，耳朵贴在他肩膀上，感受温热渐渐变强烈。
他低头看着白彦长发，两手也环抱住了她，在她背上轻拍“我还有事，得先走，别担心，有一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一直呆在一起。”
白彦抬起头，还没留意，额头就被印下一个轻吻，她目光盈盈，他轻咬红唇，两人都带着几分羞涩“什么时候？”白彦小声问道。
“很快，很快，只要坚持，所有的心愿都会开花。”秦月明留下一句话。
两人同时转身向相对方向，目光中包含着对未来的期待，暂离的苦痛，还有淡淡喜悦欣慰。
所有的转身都是为了下一次招手相遇时候的惊喜。
白彦提着竹篮走向自己的伙伴，朦胧泪眼干涸，视野清晰时三个朋友已经出现在面前。
不等她们开口，怕自己忍不住跑回去抱住那个人，赶紧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快点回去。”提着竹篮自顾自的走在最前面。
彩因看了一眼她的篮子，没有说话。
秦月明手疼的厉害，再看的时候，指甲已经裂开成了两半，黑色的血液从凝固在裂缝中。“这真的是。”他把手中的剑换到另一只手上，用力甩了甩疼痛到麻木的手。
这种小伤倒是不足挂齿，但是肯定会影响这几天用剑。若是没有大事还好，但凡出事，很可能自己难逃厄运。
他背靠树干，后背滑下去，坐在地上，顺手从旁边捡起来一片树叶。
“呼呼”吹干净上面尘土，捏住自己碎裂的指甲。
一用劲，黑色血液直喷射出来。痛呼紧跟着涌出口，脸色瞬间疼得惨白。
十指连心，大颗大颗汗珠接连而下，熟悉的昏暗，他奈何不了这般痛处，咬住自己的薄唇，留下深深压印。脸埋在膝盖上，不经察觉已有液体湿了衣裳，他终究不是一个耐痛的人，却为何总是要行走在被痛苦和死亡夹击的道路上。
正文 第八十八章傻姑娘开窍了
“公主殿下。”白彦刚刚回到落羽宫就主动找公主，公主交代下来的事情，总应该汇报一下进程。
公主果然还是一个人待在房间中不知道在干什么，在白彦呼了两声后，终于有了起栓声。
她脸上又几分倦容，头发却还是一丝不乱。房屋中光线昏暗，大白天居然点着灯，还有奇怪的味道传来，不是往常的香氛。
“怎么现在跑来了？”
“公主殿下，那件事——”旁边还有两个侍卫，白彦拉长声音不贸然开口，公主明白，点头“你进来说。”
白彦随着公主进了门，眼神环视一圈，除了昏暗，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其他闲人。
“公主殿下，您给我的香囊我已经想办法在给驸马爷的路上。”
“给了就是给了，没给就是没给，什么是在路上。”公主坐定，看着她。
白彦不能把秦月明的存在告诉公主，她需要一种能够自圆其说的说法，自己是如何把香囊送到了一个药铺郎中的手上，未来这个香囊又会如何在市场中流动。
她理清楚思路，撕开胶黏的嗓子“咳”一时哑巴，马上恢复原来声音以掩饰自己正在撒谎的紧张。
“公主殿下，今日我的两个小姐妹因为买厨房需要的材料出宫，我顺趟跟他们一起出去处理香囊的事情。奴婢以为，驸马爷应该不会接受我送过的去的香囊，也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香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驸马爷自己把这个香囊买回去。”
公主听到这里满意地点头“言之有理，你是如何做的。”白彦果然是天生的谋略家，在如此年轻的时候也已经显露出来不同于其他女孩的天赋。史书上记载的没错。
“所以奴婢把它给了街边一个小贩，让它把香囊卖给驸马。”
刚刚心中还有几分安慰，现在她这么一说，惊觉！这简直就是在瞎胡闹。
商人的原则是什么，赚钱！无利不起早！这种买卖怎么可能会做，又不是什么名贵香囊，能从中取得一批差价。公主脸色阴暗下来，白彦还是不可靠，怎么能想出来如此下策。关键是她到底怎么给小贩说的，要是把自己牵连进去，岂不是要捶胸顿足了。
“这算是什么馊主意？”公主一甩衣袖，侧坐过去生气，不再看眼前跪着的人儿。
“公主莫着急，我还没有讲完。奴婢早年没有来到燕都的时候就听说过附近有一个黑市，其中不少江湖高手，收到佣金就办事。”
向阳重新有了兴趣，这个黑市藏得隐秘，里面人来人往危机四伏，白彦不可能一个人前去，她身边绝对还有一个行走江湖的高手。自己猜的不会有错，那个盗贼绝对和白彦认识，而且其中应该有儿女之情。
向阳清楚，既然送到的是黑市商人手中，这送香囊的任务，十有八九已经完成了。但她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这么说来，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就变成了把它送给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商人。”她想听听白彦接下来的见解。
“奴婢认为这个商人非常靠谱。”
“一面之缘，谈何靠谱，就是十几年的老兄弟都有出卖自己的可能，更何况是一个商人。”
白彦沉下气，这个问题说实话她也不确定，但是既然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就要分析的头头是道，不仅能够说服自己，还要说服公主。“奴婢认为，商人都是讲究利益的，只要利益在上，他们就不会违背交易。驸马爷和公主都是要身份有身份，要银两有银两的人，这个买卖一点都不亏本。”
说的还算有道理，向阳公主沉默许久，张口说“这件事情就先这样，我们静观其变。若是你办得好，不仅这一次有赏，日后有其他机会，我都会先举荐你。但是若办得不好——”
她停下话语，开始扣弄金色指甲“你们进宫之前我就说过，有人天资愚笨，教不会，还不如乱棍打死了省心。况且，你现在带着我的秘密，更是只有入土了，我才能睡个好觉。”
白彦愣了一下，抬头绽开一个灿烂笑容，丝毫没有惧色“公主殿下仁慈，能亲自搭救于我这样一个奴婢的性命，又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付于我。怎会如您所言那般的残忍，我相信公主内心中一定是一个分外善良并且向往美好的人。”
她嘴上这么说是为了保命，讨公主欢心。但心里却不好说，公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难以判断。她隐藏的那么深，能够制造香囊潜移默化，让德妃娘娘终生没有生育的可能，现在又要对自己的老公下手。这样的一个女子，心中还有多少阴暗都能被她柔和的外表隐藏。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公主见自己生病，完全可以就这样把她扔出宫去，也可以放着她投河自尽。却差点搭自己姓名，又给了名贵药材。这样的公主，又看上去不是那么坏。
她太矛盾了，就像是八卦图，黑中潜藏着白，白中包含着黑。两者平衡共存于一体中，相互推搡，却不曾退让。
这样的公主让白彦感激，但是同时也心怀芥蒂。在活下去才是唯一路途的时候，公主也成了最好能够攀附的人，只有抱着公主，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死在混乱的宫廷争斗中，也或许能够知道一点关于山河解盘的事情，还有黑纱女口中，自己为了天下人命运的预言。
“行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猜透本公主的想法。回去歇息去吧，今天也累了，明天你倒是好生休息，时不时拿着这个出宫去看看。”她手指上挂着一个令牌，这是出宫时候必须要的东西，既然香囊都开始在市场上流动了，这个负责人怎么着都要走进市场才对。“多盯着点，最近街市中有关香囊的消息，每天晚上给我汇报一番。”
“是，谢谢公主殿下。”白彦有几分兴奋的把令牌握于掌心中，现在有了令牌的模板。终归要还回去，但是能不能复刻一个，为日后自己的行动提前做个打算。
正文 第八十九章十七变老二十岁
第二天清晨所有小宫女都早早起来干活，只有白彦还裹着被子躺着一动不动，祥烛刚刚离开房间，自己身上就被踹了一脚“装病。”
白彦露出小脑袋，瞟了一眼发出这个声音的女孩，然后又闭上眼睛回到自己安逸梦乡中。
她进宫以来第一次觉得人生是如此美好，也是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跟对人的好处。她翻个身，让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后背上，舒舒服服的睡过去。
黄橙绕着落羽宫走了一圈没有找到白彦的去处，随手拉住一个小宫女问“妹妹见到白彦了吗？”
小宫女先是一愣，随后说“姐姐不知道今天早晨她根本就没有起床干活，现在怕还是在睡觉呢？不就是长了几颗小疙瘩，也好的八九不离十了，怎么还是这般的懒散。”
黄橙笑着安抚小宫女的情绪“我们都是好姐妹，互相担待一点是应该的，白彦病的不轻，这一瓶药用下去之后还不确定能不能好。她原来长得如此漂亮，现在脸蛋差点毁掉，你也不要这么说了。”
不是小宫女心里服气，是黄橙实在太受公主的信任，只好肯定的说“姐姐说的对，是我有点小肚鸡肠了。您赶紧去看看她吧。”
黄橙朝着卧房走去，果不其然在一众叠好的被子中看到一个被子卷，还有一缕黑色头发耷拉在外面。她轻轻走上前，推醒迷迷糊糊的白彦。
被子中的人挥挥手，表示自己不想起来。
“白彦妹妹醒一醒，我有事情给你说。”黄橙只好不屈不挠接着努力。
白彦听到是黄橙的声音，马上掀了被子坐起身“姐姐，怎么了，我是不是起的有点晚，但是最近实在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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