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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直上凤凰台-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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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明和往日一样，听得很认真。“这么说来，这战场你是非去不可了。”
“当然非去不可，即使如今我战功累累，都有可能被人拉下来。若是哪天我没有价值，肯定会被立刻弃之履。我不想当什么伟大的母亲，我想到英雄。”白彦歪着脖子，她精致的面庞上，没有柔情似水，更不存在弱小，不堪一击。白彦是强大的，刚劲的，勇敢的，但同时确实是美丽的，那精致的面庞，足够让人沉沦。
白眼说“原来我以为生活也会照顾温柔的姑娘，后来我发现生活不仅不会照顾姑娘，还会狠狠打女孩几拳。想走到同样的位置，女人注定要比男人付出更大的艰辛。”
话已至此，她是铁了心要去铁马冰河的战场。秦月明不阻拦，也不劝阻，反而是轻轻鼓掌，靠近白彦的耳朵，用柔和的声线说到“果然是我的彦儿啊。天下女孩那么多，知道我为什么看见你，就特别喜欢你吗？”
她轻轻的摇头，不知道“或许是我长得好看？”
“我喜欢勇敢的女孩！”
“巧了，我喜欢善良的男孩！”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一触即发
“父皇你冷静点！”向阳两手拽住壬宪王的衣袖，不让他往前走半步。
她的力气本身就不小，壬宪王又担心猛然拖拽伤到宝贝女儿，两人只好僵持在原地，前后不动。
向阳说什么今天都不会让父皇去正殿，明明天下本无事，要是父皇去了，恐怕要出大事。
“女儿你松手，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壬宪王本就心急，如今又被向阳这样拉着，实在是脑壳冒火，怀怒不敢发。
“向阳，放开你父皇！没大没小的，什么样子啊。”雪阳皇后赶紧从房中出来，希望制止向阳。好歹二十多岁大姑娘，说道理都明白，只是今天向阳坚决不松手。
昨天夜里，壬宪王突然收到消息，燕国大军正在边境集结，大有不轨打算。领兵而来的不是他人，还偏偏就是摄政王白彦。
白彦曾挥师向西，一举拿下被狼烟国几座城池，名震天下，从那个时候开始，壬宪王就在忌惮这位精于谋略的摄政王，凭他的感觉，白彦迟早会对壬宪下手，因为这位女中豪杰的理想是天下第一人，而不是燕国的君主。
“父皇给你解释过了，燕国的摄政王野心极大，为了成全她的个人目标，一路踩着多少人尸体走上今天的位置。如今她要对壬宪下手，你作为我的女儿不想办法也就算了，还要阻拦我正式宣战。”壬宪王扳开女儿的手指，挥手示意雪阳皇后把女儿带回去。
“父皇！”向阳又抓住父皇的胳膊，打死都不放开。任凭走上来的几位士兵想拉住她，都没门。“父皇，你冷静点好好想想，前不久燕国又失去了一位皇上，朝中没有武将能用，摄政王亲自出征，若是只为讨伐，难道她不担心燕国内部大乱吗！”
“战争有什么好处，但凡到了万不得已必须打的地步，摄政王怎么会放着朝政不管，非要为了几座城池亲自打来。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人在挑拨离间！”
壬宪王看着自己的傻闺女“除了君主，什么人有挑起战争的本事？你还是太天真了，真的相信那个白彦是好人，绝对不会为了登上皇位故意挑事吗？”
“父皇，您自己想象，狼烟国兵变，燕彤被造反杀害。天下总共有三个国家，两个都莫名其妙大乱了，如今只剩下壬宪还尚且稳定，难道您真的不觉得这其中确实有呼风唤雨的人在操纵局面吗？”向阳急的恨不得跺脚。
自从那日看到真正向阳公主的尸体，她就越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掌握山河解盘的那个人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和这个人相比，他们都是小小的棋子，哪怕贵为天子也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人。
来回征战对最后稳定的净土有什么好处，只能促进那人的心愿达成。如今这个局面，他们不仅不能打，还不能让燕国率先开战。寻求根源才是如今破局的根本。
“来人，把公主给我带回去！”
壬宪王不领情，他只奉行一个原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燕国来犯，那就让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爬回去。
冲上来四五个侍卫，强行分开父女二人。他们不敢用太大力气，小心翼翼呵护珍宝般带走向阳。
向阳欲挣扎，看到江柳烟若无其事，照样乖顺站在一旁，胸口升起无名火“江柳烟你不救我吗？”知道他没有那个能力，但还是希望他做点什么，站在自己这边。
“公主最近还是休息几日比较好，你太累了。”江柳烟微笑着，跟在侍卫和向阳身后走进房间。十分自然的脱去外衣，只穿单薄纯白色蚕丝制成的里衣站在床边。
“好样的，你也这样对我！”向阳捡起一个枕头朝江柳烟扔过去。
“我是为了公主好，国王定会有考量。既然是天意，那就交给上天来决定。”江柳烟捧起向阳的面颊，落下一吻，企图平息她的怒火。
只是向阳今日真的不吃这套，平日美色能解决所有问题，现在不可以。她的手掌按在江柳烟的胸膛上，将他推远。江柳烟坐正身子，歪头看着表情不佳的向阳。
柔软的白色长毛被褥抚摸着向阳脚掌心，她终于回过神，跳下床，作势要从窗口翻出。
“哎哎哎，公主，公主。”江柳烟赶紧跟上，抓住向阳。他不能让向阳出去，但是他也不能强制将向阳困在这房间中。戒指上的银针露出半截，又马上被转回去。
他稍稍用力，将向阳拉入怀中，用好看到极致的柳叶眼盯着向阳。眼中波光粼粼，充满向阳喜欢的魅惑神色，比起用暗器，他更希望用这种成功率不高，没有保证的方式将向阳留下。他不愿伤害她，哪怕是扎一下，都不愿意。
“公主——”话语抹上蜜糖，明晃晃的拨弄心弦“公主难道不喜欢柳烟了吗，非要急着走。行军打仗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为何公主今日要顶风作案。”
他的手不安分的放在向阳的细腰上，指间画着小圆，用最温柔的手段控制最难掌控的猎物。“公主现在要是跳窗逃走，父皇怪罪下来，我又要被打了。公主当真舍得我被罚。”
天下美人计有效，美男计自然就有效。尤其对于向阳这种不受约束的姑娘，美男子送上门，最终还是沉沦了。她的思维完全接受了江柳烟的摆布，说得有道理啊，行军打仗不是一天的事情，为何非要今天走。
“江柳烟！”向阳看着面前的男子，真的是舍不得走了“如果有天，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其实那里还不错，我有很好的工作，在市中心贷款买了房，可能回去一两年，我马上就可以去进修了，为来也会有自己的实验室。”
江柳烟不知道向阳到底在说什么，当然他也绝对不可能跟着她走。那有违师父守护多年的天道，只是能听到向阳说愿意带他一同离开，江柳烟很高兴，高兴的似乎有点忘乎所以。
那种什么都不重要的感觉压在心口，想脱口的“好”字，要努力憋住。
最终他换了最委婉的说法，和一直以来一样“公主只要愿意，我都会陪着你。”
向阳没有多想，全当江柳烟是同意了。想要逃离这间屋子的欲望也渐渐被消磨。
江柳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香囊“这是我为公主准备的香囊，能舒缓情绪。公主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向阳接过它，这明显是花香。只是这香气奇特，闻了后，便什么都不愿多想，全身心放松下来。拿在手中把玩，将似乎有魔力的气体一遍遍吸入体内，从早上开始的焦躁不安全然你消失。
“这是什么花做成的？”
“雪莲。”
“你哪来的冰山雪莲？”
“药材库里的，猜你会喜欢，就带回来了。”
向阳又闻了一下，虽然名贵，但是东西就是给人用的，不用白不用。“对哦，父皇不是把金库，还有药材库都交给你掌管了吗？”
“是”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夜半三更
沉寂的夜晚，向阳搂着江柳烟的胳膊，在足足能躺下三人的大床上睡姿奇特。
那是人完全沉睡时候才能有的放松，对外界事物全然失去应对的手段。
江柳烟睫毛微微颤抖，下巴瘦削，勾头靠向脖颈，守在门口最后一个宫女的平稳鼻息声传入耳朵。他猛地打开双眼，直愣愣盯着华盖的水晶流苏，片刻，确定所有人已经开始享受深夜，轻轻从身上拿开向阳的胳膊，翻身坐起，点燃床边香炉。
香炉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紫色袅袅青烟优雅缓和的散步满整个寝房，很明显这香炉有助人安眠的功效。
确认向阳一时半会不会清醒，江柳烟熟练的拿起枕头，拆开缝线，从柔软的棉絮中拉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修长手指完全包裹这个物体，透过指缝，星点银色露出来。
那是山河解盘！在这个时代，只有山河解盘的表面涂料才能绚烂到闪烁。幽幽蓝光感受到人的体温，也从指缝中冒出，企图告诉它现在的主人来自时空的秘密。
江柳烟的操作纯熟，空气中多了层奇异鳞片，变换着五光十色的外衣，从手部开始，一点点覆盖在江柳烟的皮肤上。江柳烟的身体部分消失在它所到之处。只是片刻，大活人就在宽敞的房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一直在等合适的时间，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情。今夜虽说照样不合适，只是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向阳所掌握的知识和她的聪明才智远远超过江柳烟的预估。如今把握时间已不是关键，速战速决才是上上策。
绕过所有哨兵，他轻车熟路走进雪阳皇后和壬宪王休息的房间。
抽出三根银针握于手掌，鹰隼般的眼神早已锁定人的死穴。江柳烟不需要靠近床边，如今只要挥动小臂就能让天下归一。最后一位君主，壬宪王的离世会在明天清晨传遍天下，随着壬宪土崩瓦解，白彦趁虚而入，她毫不费力便能将这大陆的每个边角掌控在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天下三位了不起的君主，不过就是蛰伏数年，夏天拥有几日光阴的蝉。而千古女帝白彦，还是不起眼的虫子，一只小小的螳螂。他江柳烟才是那只黄雀，用他人之手稳定天下乱局，再吞掉整个被白彦整理好的天下。
江柳烟正欲动手，手臂内侧肌肉都已蓄力，只差松开手指让银针飞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后冒出向阳的声音“父皇，母后，见到江柳烟了吗”
壬宪王听到女儿的声音，侧翻坐起，揉搓嘴边胡须。左右环视房间，朦胧的睡眼才看到向阳。“乖女儿，你先回去休息，父皇明天帮你找。”
江柳烟停滞在原地，丝毫不敢动。隐身不过是让别人看不到他，可是照样能发出响动，这是木头铺成的地板，但凡走动，脚步声肯定非常明显。他看了眼向阳，又看了眼壬宪王。
若是今夜不动手，向阳明天肯定要问他究竟去哪了，以后想要动手是更困难的事情。
破釜沉舟需要勇气，江柳烟刚酝酿好情绪，向阳就朝着他迎面走来。当下便慌了阵脚，胸口还憋着气，轻轻抬起足尖，扭动半圈，和向阳错身而过。
再次准备好的银针，又被迫收回袖口。
向阳趴在窗口，呼吸冰雪混杂的凉风，强逼自己头脑清醒“母后，你说女人是不是都有第六感。虽然眼不见，耳不听，却也有种直觉，这是自然进化留下的吗”
“女儿，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向阳嘴上说得轻巧，好像真的无事，“我在找江柳烟。”她用步宽丈量着房间长度，来回走动，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唯独偏偏绕开江柳烟站立的地方，是凑巧又更像刻意。
江柳烟眼神跟着向阳转，握在手中微微发烫的山河解盘提醒着他。江柳烟是意志极其坚定的人，极其善于伪装，如今有宝器相助，他不至于会自乱阵脚。
向阳正面他而站，江柳烟明知道她什么都看不到，实际上根本不用在意，只是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对上去。面带熟练的微笑，看着仰头而望的向阳。
“父亲是不是把金库和药材库全部交给江柳烟管了。”
“对啊，这点小事情，交给他也没什么问题，都是自家人。”壬宪王撑着脑袋看自己女儿再房间中胡闹，并无半点怒意，就像看着年幼时的小公主，满房间乱爬，随处乱摸。
他甚至还带上一丝微笑，曾经那个小团子居然有天就长得亭亭玉立，是文武双全的人物了。眼前浮现当初一家三口玩闹的场景，在看看如今站在面前的向阳，心中也是自豪。这辈子能做父女，是千年修来的缘分啊。
“父亲查过账吗？江柳烟初出茅庐，懂得不多，可能会错账呢。”
向阳此话出口，江柳烟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搜啦”向阳所站之地，凭空乍现一声破风的声音。平静的空气如同毫无瑕疵的白纸，被银针戳穿，速度之快，如飞升的银线。动能之大，大有四两拨千斤的架势。
向阳拦腰从身后抽出长鞭，在空中抽圆企图通过制造风向，改变银针飞舞的方向。
“快来护驾！”其实这话喊了也是白喊，皇宫中此时此刻，根本没有还醒着的士兵。他们全部都倒在迷魂香中。
江柳烟点香，本来是为了事成之后有充足时间制造侍卫刺杀的假证据，完全不是为了挡住前来护驾的人。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向阳根本没有睡着，还提前服用了解药，应对房间中摆放的香炉。
银针受到波动，确实偏离途径，扎入壬宪王所盖的被子上。
“搜啦”又是三根银针飞出，此时江柳烟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索性放心躲闪向阳的攻击。房间中除了向阳的脚步，还能明显听到一个没有固定频率的脚步声。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脚下占了荧光粉，走路会留下脚步。白天看不出来，晚上就是一清二楚。我承认你聪明，但我两段人生，前后活了四十几年，难道都白活了吗？”
向阳本还有怜惜，不想直接伤害江柳烟，可是这人胆子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逼着她道出实话，鞭尾扫过看似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皮肉被抽打的响声传来，之间血滴落在地，暂且破坏了光线作用，墨绿色的衣角飘荡在半空，半饷又再次消失。
血痕延伸而去，隐身功能没有结束，可是江柳烟的踪迹却完全暴露。
他照样还是不精通武艺，也不能朝扔向阳扔暗器。唯有躲闪这一条路子能走。越窗而去，两层本不是高楼，可对于不会轻功的人，骨头碎裂的声音顺着身体爬进耳朵，不寒而栗，却也不敢停下脚步。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江山与你不可并存
皇宫前是一片树林，高大的云杉长了百年，屹立不倒，枝干笔直，如宝塔般直立在这坚实的冻土上。针尖状树叶不惧狂风严寒，终年悬在树上。
江柳烟强忍小腿疼痛，后背跌撞在云杉树干上，针状树叶纷纷而落，盖在他头顶。因为山河解盘的缘故，那些掉落肩头，头顶的绿色，就悬浮在半空中，奇异极了。
江柳烟顾不上掩盖破绽，拔出银针插入手伤的小腿，又将脚上沾了荧光粉的履撇到旁边。“怎么也不能再这里停下。”看着足下小路，一瘸一拐往前挪动。他知道向阳会追上来，而且用不了多久，明明可以找地方躲起来，可偏要固执的继续走下去。
“江柳烟你给我出来。”向阳手持长鞭，喘着粗气站在树林中来回转悠。因为肉眼看不到想找的人，就伸出左手四处乱摸。
“你为什么要骗我，还利用我，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了！”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你给我出来。”
向阳不求江柳烟做什么，也不是想讨说法。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对于这场盛大斗争没有半点兴趣“你不出来就把山河解盘给我扔过来——”
“我要回家——”仰头大吼，红色血丝爬上眼球，紧跟着睫毛被水打湿。但马上，眼泪又原封不动退回眼睛，不敢偷偷溜出来。向阳迈着大步前进，长鞭噼里啪啦抽打在路过的石头上。
小石子跳跃半尺高，委屈地砸入泥土中，不再露面。大点的岩石被抽出一个缺口，细碎粉末落在深绿色苔藓上。
“江柳烟你给滚出来，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有句话，宁信母猪能上树，也不信男人这张嘴。你比那些人还过分一万倍！”
江柳烟背靠大树，听着向阳声音走远，心头不踏实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从小师从东海大师，师父是世人口中住在东海的神仙。小时候的江柳烟就格外羡慕师父，感觉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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