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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凤临君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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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乌七打了个饱嗝,摸了摸鼻子,问她:“兼职是什么?”
“就是又干小偷,又当骗子——”
“咚!”藤芷烟话音还没有落,就被乌七捶了一拳。乌七在她周围暴躁地跳来跳去:“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偷。我只是被我师父赶下山了,没钱吃饭才会抢你钱的! 你要我说多少次!!!”
藤芷烟扯住跳来跳去像只蟑螂的乌七,特别无辜地提醒她:“前面那句话你说了很多次,但后面那句话你刚才是第一次说啊。”
乌七突然有点挫败,耸拉着脑袋:“被师父赶下山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藤芷烟一下子联想到了柳墨浅,顿时和乌七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由得就和乌七亲近了几分:“你师父为什么要赶你下山?”
一听藤芷烟这么一问,乌七耸拉的脑袋就耸拉地更加厉害了。“因为我犯了教里的第一条禁规,弟子不能对师父有非分之想。”
☆、第23章 同是天涯缺爱人
乌七的话,让藤芷烟已经完全与她亲近了。 同是天涯缺爱人呐,一样都有一个万恶的师父啊!最毒师父心啊!
如果有来生,打死柳墨浅,藤芷烟也不会去拜任何人为师的!师父的存在就是用来骗取无知少女的芳心的,而拜师就是将无知少女的芳心用脚碾成粉碎的过程!
藤芷烟和乌七的姐妹感情就在同被师父摒弃爱人的权力上建立起来,脚底下是被彼此师父拒绝N次而构建起来的怨妇堡垒,坚不可摧。所以两人认识不过半个时辰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总觉得两人打投胎的时候就该义结金兰。
乌七是个好姐妹,因为她很用心,她把藤芷烟的每一句话都听进去了。因而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乌七摸着还没饱的肚皮,晃荡到藤芷烟的耳边,问:“阿烟呐,宾来客栈二楼第二间客房里头住的真的是有钱的主么?”
藤芷烟一时转不过来,就着乌七给的地理位置细细想了好久:“宾来客栈二楼第二间。。。。。。”
骤然,她眸子一瞪,对乌七干笑了几声:“那里住的是我师父。。。。。。”
乌七一听,咒骂道:“你娘的,你师父他那么有钱,还对你那么苛刻!娘的,天下师父果然一般黑!”
然而当乌七看到柳墨浅的时候,她不由得咽了几口唾沫,在藤芷烟耳边嘀咕:“你娘的阿烟,你师父不黑啊。”
“长相不黑,心黑。”
柳墨浅从藤芷烟带着乌七进了客栈,就一直瞅着两人,良久不曾说话。终于,他说:“这位姑娘是?”
乌七不待藤芷烟做介绍,就上前一步,握住柳墨浅的手:“我叫乌七,是阿烟的朋友!你可以跟她一样叫我阿七的,师父!”
藤芷烟看着乌七那样贼笑兮兮的模样,就觉得是一头饿狼在和小绵羊谈话。 而她也终于明白饿狼阿七为什么会被她师父赶下山了。才第一次见面,她就能叫柳墨浅一声师父,若是让她师父知道了,估计气得想要把她丢下山之后又捡上山,然后再丢一次。
柳墨浅不是普通的羊,是羊中的喜羊羊,喜羊羊中的战斗羊,所以他冷冷地抽回手,淡淡道:“我不是你师父。”
一见手中的那双大手被抽走,乌七也不生气:“你是阿烟的师父,阿烟是我的姐妹,既然你是我姐妹的师父,那就是我的师父。”
“我话不说第二遍。”对于乌七还算有逻辑感的逻辑推理中,柳墨浅却没有任何被她卷进其中的样子,反而淡淡地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柳墨浅一走,乌七就跑到藤芷烟的身边,满眼崇拜地说:“你娘的阿烟,你师父好有个性啊!”
从乌七去碰柳墨浅的手的时候,藤芷烟就已经把乌七归为危险勿近的恐怖分子圈里了。此刻一见乌七双眼冒心,她一下子就跟她保持了距离:“你想干嘛?”
乌七转头,见藤芷烟警惕地瞅着她,她一巴掌就拍向藤芷烟的头:“你娘的,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阿七是那种人么?我对我师父的爱是无人能比,无人能动摇的!就算山没了角,天与地缠绵为一体,也不能阻止我爱我师父!我只是觉得你拜师眼光不错,完全可以列为头号成亲对象。”
藤芷烟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极其委屈:“你阿玛的,你不会有什么歪心思,你直说不就好了,为什么我还得被挨一锤?”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文化还没素质,此乃乌七也!
半夜,藤芷烟饿得睡不着。晚上买的两个包子,一个给了乌七,一个留给自己。但乌七就是一饭桶,吃了那么大一个包子,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就饿了,硬生生把她手中剩下的半个包子也一并吞入她的肚子里。藤芷烟看着那半个没吃完的包子就那么塞进了乌七张大的嘴里,她就再次有种柳墨浅被浣姝给抢走的痛。为什么她眼里饱含泪水,因为她爱那包子爱得深沉呐!
出了房门,一看楼下的客栈掌柜的正在打着算盘,算着一天的营业额。她想着兴许能让掌柜的给弄碗吃的。这俨然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没钱,而柳墨浅现下怕是早早就入睡了。若是找掌柜的赊账,藤芷烟可不敢想,有个那么势利的店小二,老板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回头看着乌七呈大字型趴在床上酣睡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她们今晚的相识。不可否认的是乌七的感染力是超群的,所以从柳墨浅房里偷银子的想法一下子就蹦到了藤芷烟的脑海里。心动不如行动,她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柳墨浅的房门,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刚一踏进去,就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她机敏地朝床上的方向看了下。屋子太黑了,她完全看不清楚柳墨浅有没有被惊醒,只能屏住呼吸去听床位方向的动静,听那里没有动静,她才继续她的偷窃行为。
可她双手伸长,摆来摆去,愣是什么都没有摸到。她终于知道手电筒的好处在哪里了,她甚至估摸着研究手电筒的人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是不是小偷呢?虽然这个她无从考证,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很需要一个手电筒。
她干脆往床位的方向而去,可还没等走到床边,她的脚就很不幸地勾到了屋子里的圆凳,身子直接往前方扑了过去。她眼一闭,已然只剩下听天由命的悲壮感了。
然而身下不是硬邦邦的地,而是软绵绵的有温度的东西,随之头顶有热气在流窜。藤芷烟本来就不傻,加之她是八点档肥皂剧的深度无救中毒者,所以她当然不会认为柳墨浅会在房间的地上放一块软软的绒毛毯了。
倒下之前,她有的是听天由命的悲壮感,眼下她只剩下生死有命的绝望感了。但在没有被绝望秒杀之前,她得让自己起来,可一只手比她的思维更快一步地拦住了她,她一下子就扑回了柳墨浅的胸膛。他的心脏沉稳而有力地在她耳边跳动,她的脸禁不住就燥热起来。
柳墨浅略带戏谑的声音响在这静谧的黑暗里:“爱徒这是怎么了?大半夜跑来为师的房间,还投怀送抱,如此热情,叫为师如何回应才好呢?”
☆、第24章 窃贼变采花贼
本来她就是肚子饿了来偷几个钱安抚一下自己躁动的胃,怎么经他一说,完全就变了一层意思,她瞬间就从窃贼变成了采花贼了?
藤芷烟在柳墨浅的怀里,闷闷道:“我只是饿了。”
“哦?”柳墨浅轻笑一声,将她的身子朝上拉了拉,然后将嘴抵在她耳边,坏坏道:“半夜饿了,所以就趁我毫无防备之际,想要吃了我?”
这句话藤芷烟听着只觉得别扭,细细琢磨了很久,才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本就红透的脸这下已然变成了煮熟的虾子了。藤芷烟觉得再跟他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她的人品肯定不保了,节操肯定要碎一地。所以她要保人品,捡节操。她一把推开柳墨浅的胳膊;“噌”地一下从他身上起来,极力澄清道:“我就是肚子饿了,可你不给我钱,我当然只能跑到你这房里偷了!我之所以会倒在你怀里,那是因为你房里的格局不好,把桌子摆在正中间,我一不小心绊到了,才会扑倒的。”
“照爱徒这么说,这一切倒是为师的错了?为师不该不给你钱,让你有机会深夜跑到为师的房里,进而让你扑倒在为师的怀里?为师不该把桌凳放在屋中间,让你的投怀送抱变得如此狼狈?为师不该在你扑倒在怀后醒来,没能让你继续下去?所以你这是在怪为师坏了你的好事么?”
藤芷烟顿时哑口无言,本来她将所有的错归结到他身上,就只是想为自己偷窃这一不正当行为开脱,可如今经柳墨浅一抹黑,她不由得都怀疑自己的初衷到底是偷银子还是偷人了。
藤芷烟觉得继续多呆下去,她的形象会被柳墨浅进一步恶化,她早些时候怎么没发现柳墨浅有当律师的潜质呢?
“反正我就是来拿钱的,我现在饿了,饿到什么都敢吃。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吃你,那也不是不可能的。”藤芷烟现在只想饱肚子,其他的免谈。
“你真是大逆不道的丫头。”柳墨浅轻笑一声:“白天不是给了你两铜钱买包子么?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啊,你就饿了?你是猪么?”
想到这个她就来气,说话的时候不由得蛮横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啊!有你这么当人家师父的么?自己在客栈大鱼大肉享用着,让自己的徒弟拿着两铜钱,顶着寒风,可怜巴巴地捧着俩包子。这也就算了,可包子还没在手上捂热乎,就全数落进乌七那混蛋肚子里的。你说说,我当你徒弟,我容易么?你还左一声爱徒,右一声爱徒,如果这是爱的话,那师父大人,您还是别爱我了。”
“哟,你还委屈了?下午是谁在琴晚亭说什么只要活着,爱情、自由皆可抛,你知不知道你对桑蕴阿谀奉承的模样,很丢为师的脸啊。为师若不是给你点教训,你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自尊自爱吧。”
“知道自尊自爱就能当饭吃么?就不会饿肚子了么?”
“瞧你那点出息!”不知何时,柳墨浅手中就拿着青玉箫,对准她的脑袋就敲了过去。
“我饿!”藤芷烟委屈地就差没有大哭出来了!尼玛!白天不知道被乌七那死丫头拍了多少下了,现在肚子饿得快胃溃疡了,还得被人打。丫的!敢情所有人都当她的脑袋不是十月怀胎塑造出来的,而是用木头磨出来的木鱼啊!
当藤芷烟捧着一锭银子从柳墨浅的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乌七站在走廊上。乌七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然后笑道:“你娘的阿烟,累不累?”
藤芷烟想也没想就说:“累!”她手中的这一锭银子来之不易啊,花了她多少口舌啊,能不累么?
乌七摸了摸下巴,了然地点了下头:“也是,这事最耗体力了。”然后又看藤芷烟:“阿烟,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也会被你师父看上呢?”她乌溜溜的眼睛在藤芷烟身上来回扫视,就跟做B超似地,恨不得解剖了她的内部结构:“你说你爷们似的身子板,怎么就会被你师父看上呢?为什么我这样的美人,我师父却看不上我呢?”
乌七开始陷入自己的惆怅中,但藤芷烟算是听明白了。为了一报白日里被她蹂躏了很多次脑袋之仇,她狠狠地踹了乌七一脚:“你阿玛的!你确定你是娘们,而不是伪娘么?你那双不纯洁的眼睛上附长了一个荷尔蒙催化剂,所以见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眼睛里就会被荷尔蒙催化地不纯洁,以至于你看什么都不纯洁,对吧?”
“你娘的阿烟!好痛!”乌七痛叫地弯身揉着自己的小腿。她这一叫,惊动了楼下的掌柜。见掌柜抬头看过来,藤芷烟就对掌柜地说道:“给我上店里的招牌菜!”
见掌柜地恍若没听见,藤芷烟立刻晃了晃手中的那一锭,果然势利的老板,立刻就往厨房而去。
掌柜一走,乌七就低呼:“你娘的阿烟,晚上不是才吃过一个包子么?你是猪啊!这么能吃!”
乌七这个人有一个大特点,那就是占了别人的便宜,她从来不记得,所以现在谁要是跟她提她占了别人便宜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所以藤芷烟一说:“我半个包子都落入你肚子里了!”乌七立马就恨不得跳起来掐住藤芷烟的脖子:“胡说!我哪有?我怎么不记得了?你自己是头猪,就怪别人没有喂饱你食物!”
藤芷烟现在饿得没有半分力气了,满脑子都是吃食,实在没心思跟乌七畅谈回忆录,所以她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在睡觉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乌七说:“我在睡梦中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响声,我就吓醒了,然后见你不在旁边,就出来看看呗,谁知道你跟你师父在里面呐!”说完,乌七贼溜溜的眼睛就暧昧不清地瞅着藤芷烟。
藤芷烟脖子一凉,立刻晃了晃手里的那一锭银子:“我只是进去偷钱,然后不小心被我师父逮了个正着。”
乌七说:“你娘的阿烟,你真是个失败的窃贼!跟我一样,嘿嘿。。。。。。”
☆、第25章 你徒弟祸害人,你都不管么?
藤芷烟饱饱地吃完饭,发觉肚子撑得厉害,而且全无睡意,只好走到客栈后面的院子里散散步。经过一片竹林,身后有人叫住了她:〃丫头。〃
藤芷烟转身,就见柳墨浅站在她身后:〃你怎么在这儿?〃
柳墨浅睇了她一眼:〃你认为经你这么一闹,我还能睡得着?〃
藤芷烟自知心里有愧,不再说话。半晌,柳墨浅才问:〃你是怎么认识乌七这个人的?〃
〃去买包子的路上,她试图偷我的钱,然后不打不相识呗。〃
柳墨浅转头看了她一会,才又看向无月的夜幕:〃你就打算让她一直这样跟着?〃
〃不是。她要去晟沅。”
柳墨浅略微有些讶然:“晟沅?那不是裕国都城么?”
“恩。”
柳墨浅眸子一敛:“她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有人等着她?”
藤芷烟摇了摇头:“不,她师父说如若她能从裕国皇宫将苏凝若救出来,她师父便会考虑喜欢她。〃当时乌七是这么跟她说的,乌七师父至少会给她一个盼头,而她呢?藤芷烟不由得看了看柳墨浅,他对她是什么感觉呢?
“裕国第一美人苏凝若?”
“你知道?”
“这几天街市里一直在传沛帝为其神魂颠倒,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连早朝都不上了,如此轰动之事,我又如何不知晓?”柳墨浅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哦,师父,你知道的可真多。”藤芷烟有点低落地垂下头。
柳墨浅偏头看了她一眼:“吃醋了?”
藤芷烟闻声去看他,张了张嘴,却道:“你知道的,我没有这个资格。”
柳墨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丫头,以后就一直这么自知之明下去罢。”
藤芷烟扬嘴一笑。突然可笑自己的愚昧,话说得够清楚了,要是一般有骨气的女人早就气跑了,她却依旧能淡然处之。在遇到柳墨浅之前,她不曾爱过其他人,所以她说不上情场高手,不懂得何谓爱情。但她知道以她的脾性,爱了就深爱,不爱就放弃地彻底。她的爱是等待,是卑微,是无望。可纵然如此她也想搏一搏,也不枉在这尘世轰轰烈烈地经历一场情劫。
她记得在鸾府时,她看着凤鸳的模样,想过她和柳墨浅的底线分别是什么。柳墨浅在她面前终究像是一团雾,看似稍稍上前一步就能看到尽头,实则越走越迷糊,越猜不透他。但她的底线她很清楚,除非柳墨浅伤她伤得够深,否则她便不离。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守候,她只愿做万千爱慕中的一个。
爱了便无悔,悔了就别谈爱。
原以为一夜过后,便要与乌七分道扬镳了。可藤芷烟醒来的时候,竟奇迹般地看到柳墨浅和乌七一起站在她面前。乌七见藤芷烟醒了,就跟只兔子似的,几步就蹦到了床边,一把将藤芷烟从床上给揪了起来,拿起水盆里的毛巾就开始在藤芷烟的脸上胡乱擦拭一通,惹得刚醒就被摧残的藤芷烟极度不满:“乌小七!我的皮都快被你戳破了!”
乌七依旧将藤芷烟那张脸当做桌子一样搓着,嘴里则嚷嚷道:“你娘的阿烟!你乌大爷我是好心,以你这种速度,以后你干脆跟我姓,做我的亲姐妹好了,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乌龟!小名王八。以后你怀的崽就是王八蛋!你看,多好的一名儿,通俗又出名,更重要的是容易记住,你说你。。。。。。你娘的啊!你踹我干什么?!”
“你阿玛的!你就是属轮胎的,脸上写着‘我欠踹’!”藤芷烟实在受不了陷入自我成就陶醉的乌七,一脚就踹上了乌七的小腿,乌七立马就抱着自己的腿跳开了,乌溜溜的眼睛还不忘极度怨恨地瞅着藤芷烟。
藤芷烟将脸凑到铜镜前,一看,她就悔了。刚刚她就不该念着姐妹之情,就该一脚踹重点,而且还得多补上几脚。她细皮嫩肉、像剥了壳的鸡蛋的脸蛋,就硬生生被乌七那只祸害给搓成了喜蛋,两边红得比涂了胭脂还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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